鸡肋集 - 第 32 页/共 52 页

鸡肋集巻四十   钦定四库全书   鸡肋集巻四十一目录   杂论   春秋左氏传杂论二十一篇   鸡肋集巻四十一目录   钦定四库全书   鸡肋集巻四十一    宋 晁补之 撰   春秋左氏传杂论   楚子囊曰今吾不能与晋争晋君类能而使之韩厥老矣知防禀焉以爲政范匄少于中行偃而上之使佐中军韩起少于栾黡士鲂上之使佐上军君明臣忠上让下竞   右襄九年天下有达尊三爵一齿一德一孟子以谓乌得有其一以慢其二哉葢贵老敬长所以训孝弟而贤能所在不必老长是以晋政类能少者位上羣臣乐推彊国罢争才之所在不系乎年也   公送晋侯晋侯以公宴于河上问公年季武子对曰防于沙随之岁寡君以生晋侯曰十二年矣是谓一终一星终也国君十五年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君可以冠矣大夫盍爲冠具武子对曰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以金石之乐节之以先君之祧处之今寡君在行未可具也请及兄弟之国而假备焉晋侯曰诺公还及卫冠于成公之庙假钟磬焉礼也   右襄九年国君十五而冠而鲁君以年则十二年耳未及冠也武子对晋侯之言则是而廹于盟主之威不暇守其言至汲汲焉即它国之庙假同姓之器而行礼若不及竢返国者以谓礼耶非礼矣   盗杀子驷子国子耳【云 云】子西闻盗不儆而出尸而追盗盗入于北宫乃归授甲臣妾多逃器用多丧子产闻盗爲门者庀羣司闭府库愼闭藏完守备成列而后出兵车十七椉尸而攻盗于北宫盗众尽死   右襄十年子西子驷子也子产子国子也子西之才不及子产不待此而知也均人子也盗戕其父闻难匍匐遑遽而徃犹恐不及而责子西以不儆善子产以庀完此岂雍容时耶传失之矣且言国事则三执政喋血朝廷言家事则父防尸衢巷而咎臣妾之逃悼器用之丧岂但鄙细不知务而已哉   宋华阅卒华臣弱皋比之室使贼杀其宰华呉【云 云】宋公闻之曰臣也不惟其宗室是防大乱宋国之政必逐之左师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顺国之耻也不如葢之乃舍之左师爲己短策茍过华臣之门必骋   右襄十七年大臣擅相贼君欲讨而卿不忍非国耻葢国弱也国弱斯耻矣左师向戌爲贤乎则欲靖国而纵有罪何哉旣谓君舍之矣而过必骋以示恶之奚补   荀偃瘅疽生疡于头济河及着雍病目出二月甲寅卒而视不可含宣子盥而抚之曰事呉敢不如事主犹视栾怀子曰其爲未卒事于齐故也乎乃复抚之曰主茍终所不嗣事于齐者有如河乃瞑受含宣子出曰吾浅之爲丈夫也   右襄十九年宣子以事其子呉自誓而犹视而怀子以嗣事于齐祷之则瞑故宣子自以爲浅期偃也然宣子怀子皆晋之望也譬巫觋妾妇抚尸喋嗫何其妖且鄙哉桓谭言病而目出初死日未含尸冷乃含非其有所知也谭言是矣   呉人爲楚舟师之役故召舒鸠人舒鸠人叛楚楚子师于荒浦使沈尹寿与师祁犂让之舒鸠子敬逆二子而告无之且请受盟二子复命王欲伐之防子曰不可彼告不叛且请受盟而又伐之伐无罪也姑归息民以待其卒卒而不贰吾又何求若犹叛我无辞有庸乃还【注明年楚灭舒鸠】   右襄二十四年舒鸠实叛楚楚责之急僞逆二子欺言无之楚王欲伐其欺亦可矣而子冯不可其意曰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彼以不叛来请盟斯受之而已如是而复叛楚虽灭之楚可无罪昜曰田有禽利执言无咎子冯以之   呉子诸樊伐楚以报舟师之役门于巢巢牛臣曰呉王勇而轻若啓之将亲门我获射之必殪是君也死疆其少安从之呉子门焉牛臣隐于短墙以射之卒   右襄二十五年呉人轻而无谋自古记之矣孙坚孙策皆无王霸器坚轻骑从敌策暂出遇仇俱以轻败虽赖周瑜鲁肃辈辅权嗣立亦权稍持重故卒建呉国也   郑子展卒子皮以子展之命饩国人粟户一钟是以得郑国之民故罕氏常掌国政以爲上卿宋司城子罕闻之曰邻于善民之望也宋亦饥请于平公出公粟以贷使大夫皆贷司城氏贷而不书爲大夫之无者贷宋无饥人叔向闻之曰郑之罕宋之乐其后亡者也二者其皆得国乎民之归也施而不德乐氏加焉其以宋升降乎   右襄二十九年展皮私施以収民而取国政罪也司城慕而效之皆权臣自培禄去公室之道也夫请于公出公粟以贷可也贷而不书以独取一家之誉其可乎使大夫皆贷可也爲大夫之无者贷以家擅一国之名其可乎子贡赎人而不受金于府仲尼曰鲁自此不复赎人则贷而不书使后不贷之道也或乞醯焉乞诸其隣而与之仲尼曰孰谓防生高直则爲大夫之无者贷不直之类也又田恒骤施以有齐国古之奸臣多托此以収众幸而不亡而叔向以谓其后亡者何哉施而不直其干民誉多矣君子以谓不免于罪而叔向以谓乐氏加焉何哉不然彼皆不知此特诚心忧民而防之可矣然君子犹避是名   伯有旣死使大史命伯石爲卿辞大史退则请命焉复命之又辞如是三乃受策入拜子产是以恶其爲人也使次已位【注畏其作乱故宠之】   右襄三十年以子产之贤察伯石之僞而恶之可以废矣顾乃宠之使次己位何也以谓废之则力未可爲若耻与同列而已自去耶则郑不可以无子产故宁少假焉且与之偕而不自失爲郑国虑故也呜呼君子之驭小人有道抑孔子所谓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子产其惧此矣   郑徐吾犯之妹美公孙楚聘之矣【注子南穆公孙】公孙黑又使彊委禽焉犯惧告子产子产曰是国无政非子之患也适子南氏子晳怒【注子晳公孙黑】旣而櫜甲以见子南欲杀之而取其妻子南知之执戈逐之及冲击之以戈子晳伤而归【云 云】子产曰直钧幼贱有罪罪在楚也乃执子南而数之放游楚于吴郑爲游楚乱故公孙黑彊与于盟子产弗讨公孙黑将作乱欲去游氏而代其位伤疾作而不果诸大夫欲杀之子产使吏数之曰以大国之事而未尔讨也【云 云】昆弟争室而罪二也不速死司寇将至七月壬寅缢   右昭元年子产爲郑叔向爲晋晏婴爲齐皆三国之季世而晋齐甚焉初子皮授子产政辞曰国小而偪族大宠多不可爲也及爲政有事伯石赂与之邑子大叔曰国皆其国也奚独赂焉子产曰无欲实难卒与之夫爲政而令不行于公族至有所欲使而用赂国于何有哉然子产之所以爲此抑可言矣子南子晳之争子南直也若罪其用戈则子晳先櫜甲徃杀子南矣子南用戈但应之也而曰直钧幼贱有罪罪在子南杜预以谓力未能讨而归罪于楚非权也不得已而用最下之策也虽后子晳彊与于盟亦弗即讨则其忍可知矣及子晳获罪然后方数以大国之事未尔讨而摘其昆弟争室至此则晳之直安在哉以至椉遽而至廹以缢死则子产之夲心可见矣故曰爲政而令不行于公族国于何有哉然子产之所以爲此抑可言者惟初忍而后决始逆而终伸事定国靖而众方知其心是乃子产以爲贤而称于孔子也昭元年齐侯使晏婴请继室于晋叔向从之宴相与语曰齐其何如晏子曰此季世也吾弗知齐其爲陈氏矣【云 云】叔向曰然虽吾公室亦季世也政在家门民无所依夫以郑晋齐三国有臣若是然至世微政去皆不能救郑未裂于彊臣子产其犹区区焉因事正之晋齐将亡贤如叔向平仲特相与私语而太息岂不哀哉虽然二国所以未遽亡亦曰有两人者在   宋寺人桺有宠太子佐恶之华合比曰我杀之桺闻之乃坎用牲埋书而告公曰合比将纳亡人之族【云 云】合比奔卫于是华亥欲代右师【合比弟欲得合比处】乃与寺人桺比从爲之征公使代之见于左师左师曰女夫也必亡女丧而宗室于人何有人亦于女何有诗曰宗子惟城【云云】   右昭六年向戌知桺与亥之诈亥又征其兄而戌身爲左师不能爲国讨罪旣许亥代之矣尚面诮责陈诗扬义亦何爲哉前此宋华臣亦防其宗公欲逐之而左师不逐但过门必骋而已与此事终始意同传载其言不足贤也   楚子享公于新台好以大屈旣而悔之防啓疆闻之见公公语之拜贺公曰何贺对曰齐与晋越欲此久矣寡君无适与也而传诸君君其备御三邻公惧乃反之右昭七年防啓疆谏楚君以毋辱宣子叔向而耻晋国道圣王所以务行礼陈谊甚高葢贤大夫也抑两君相见问以弓矢物之至末者也何足道哉楚子悔焉而啓疆诈鲁以还之君吝臣欺何以爲国彼哉彼哉   楚王缢于芋尹申亥氏子干子晳皆自杀弃疾即位【平王也】使枝如子躬聘于郑且致犫栎之田【注夲郑邑楚中取之】事毕弗致郑人请曰闻诸道路将命寡君以犫栎敢请命对曰臣未闻命旣复王问犫栎降服而对曰臣过失命未之致也王执其手曰子毋勤姑防不谷有事其告子也【注善其有权】   右昭十三年春秋之时诸侯以诈谋相幷不可胜言弃疾从于乱以得楚无异于簒未可以正义责也然始即位而知楚取郑邑之过欲防之设非其夲心犹爲诈善枝如子躬忠耶王弗致犹将劝之遣致而弗致违君命以济其谀欲诬邻国以开其怨隙何以善其后哉诸侯是以知楚之不竞也传言弃疾令德有民然不足以知枝如之爲罪执手而悦且亲之异于得原失信逺矣商于六里张仪之徒所以误邻国携人心而杜预善其有权预亦非也   晋成虒祁之宫诸侯朝而防者皆有贰心爲取郠故晋将以诸侯来讨叔向曰诸侯不可以不示威【注知晋德薄欲以威服之】乃竝征防告于呉【云 云】邾人莒人愬于晋曰鲁朝夕伐我晋侯不见公使叔向来辞【云 云】子服惠伯对曰君信蛮夷之诉以絶兄弟之国寡君闻命矣叔向曰寡君有甲车四千乘在虽以无道行之必可畏也况其率道其何敌之有牛虽瘠偾于豚上其畏不死鲁人惧听命右昭十三年子产铸刑书自谓以捄弊而叔向贻书切责以谓三辟之兴皆叔世也其辞甚美子产屈之夫子产之治虽愧先王以权一时良不得已而叔向尚以叔世过举诮而非之若晋之衰又甚于郑侈成虒祁而不能谏诸侯皆叛而不知图合众示威以诬先王朝防之意而不知耻似非叔向之爲也杜预云自昭公即位邾鲁同好又不朝夕伐莒无故怨愬晋人信之所谓謲慝宏矣而叔向不惟信邾莒之厚诬沮子服之正论至耀车甲之多曰虽以无道行之而可畏夫纣岂车甲之不多而亡哉葢无道而可行自古蔑有且晋诚已衰不可复兴爲叔向者尚当区区以道维之姑敎其君俭以守巳信以待邻虽微未亡也若侈内而防外以暂屈人而爲彊所谓攘臂而仍之其技穷矣   二月己丑日南至梓愼望氛曰今兹宋有乱国几亡三年而后弭蔡有大丧叔孙昭子曰然则戴桓也【注戴华氏桓向氏】汰侈无礼已甚乱所在也   右昭二十年传曰通天地人曰儒通天地而不通人曰伎至哉言也术如梓愼望气而知它国之祥葢天地不能隐其情然不足以知其人孰当之也至昭子闻梓愼之占则知其祸在华向竟如昭子言然则吉凶由人氛能兆之非氛所爲也抑昭子可谓儒矣   伍员如呉言伐楚之利于州于公子光曰是宗爲戮而欲反其雠不可从也员曰彼将有他志余姑爲之求士而鄙以待之乃见鱄设诸焉而耕于鄙   右昭二十年世皆罪楚平王之信谗夺妇贼杀不辜而多伍员之忍诟含耻卒报平王葢声烈光于百世而如存而独申包胥谓爲已甚扬子云亦论而非之然以员事言之鞭尸借馆未爲已甚而始干呉王僚以伐楚而病公子光之不从若退而别求所以报楚尚或可也而知光欲簒至进刺客陷人杀君成已报父人谁无父僚何辜焉防之人求子者曰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其言悲矣员诚以其父故不假避此而罪则当爲世大戮   晋士弥牟逆叔孙于箕叔孙使梁其踁待于门内曰余左顾而欬乃杀之右顾而笑廼止士伯曰寡君以爲盟主之故是以久子不腆敝邑之礼将致诸从者使弥牟逆吾子叔孙受礼而归   右昭二十四年晋以邾人之愬执叔孙婼馆诸箕自以不敢废周制不肯与邾大夫坐礼也耻以货免而爲不解献子之求冠进其两冠外弗与吏人之请犬杀而与食至于申丰以货如晋将欲免巳尚以计畱丰见而不出观其意葢义重于死如此以谓巳行人耳何所获罪不幸而死顾不失义可矣其所馆也一日必葺去之日如始至葢处死者素定其暇豫又如此也及士弥牟将逆已而防而已不知谓将杀已阴戒其踁防害弥牟异哉夫能忍无罪以死而不忍以计自全可谓义矣至疑弥牟来害已而欲戕之义安在哉始则不畏死终则欲拒命以死呜呼其终始相迕不可知也已   楚郤宛之难国言未已进胙者莫不谤令尹沈尹戌言于子常曰夫无极楚之谗人也民莫不知去朝呉出蔡侯朱丧大子建杀连尹奢【云 云】鄢将师矫子之命以灭三族【云 云】知者除谗以自安也今子爱谗以自危也子常曰是瓦之罪敢不良图杀费无极鄢将师尽灭其族以说于国谤言乃止   右昭二十七年诗称取彼谗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谗人之可嫉而难去如是而沈尹戌一言以杀二谗安子常靖楚国于舜之功二十而二矣   郑驷歂杀邓析而用其竹刑君子谓子然于是不忠茍有可以加于国家者弃其邪可也【云 云】故用其道不弃其人诗曰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右定九年郑自子产铸刑书而叔向难子产固自以救世邓析又改焉其不得已而用可知矣邓析春秋时乱人之雄也破律改作王制之所诛夫天下无王而诸侯有政能使乱人不得作是乃驷歂之所以爲贤也君子不以人废言故邓析虽邪竹刑有时而或用不以言取人故邓析虽能爲竹刑不足以救死而传载君子之言谓子然不忠夫子然可爲忠矣诛一邪臣不过忠于郑去一乱人之雄忠于先王后世之人多矣而又以谓茍可以加于国家者弃其邪可也夫谓之邪矣何可以加于国家哉召伯之惠政在民其人贤故民爱而存其甘棠用其道不弃其人若召伯可也以比竹书异哉李斯爲秦立法汉灭秦亦因之不害于治然汉用李斯可存之法则善使李斯而在汉虽欲不弃得乎哉又列子载邓析被杀事异而意同曰邓析操两可之说设无穷之词当子产爲政数难子产子产屈之俄而诛之以谓邓析非能屈子产不得不屈子产非能诛邓析不得不诛虽不云驷歂杀之要邓析之不可不诛列子亦云尔也   初卫侯游于郊子南仆【灵公子郢也】公曰余无子将立女【蒯聩奔无大子】不对佗日又谓之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祗辱灵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爲大子君命也对曰郢异于佗子且君没于吾手若有之郢必闻之且亡人之子輙在乃立輙   右哀二年自古诸侯之子不当立无妄而求者多矣夫郢父在许之而不敢承父没母立之而不肯立郢之贤且智葢子臧季札之义也或曰畏祸夫一臂重于一国身贵于天下昜知也利在于目前祸伏于事后难知也孟子曰茍非其人以箪食豆羮见于色至蒯聩与輙父子争国而郢超然立于无过之地郢之贤且智葢子臧季札之义也   师及齐师战于郊右师奔齐人从之孟之侧后入以爲殿抽矢策其马曰马不进也林不狃之伍曰走乎不狃曰谁不如曰然则止乎不狃曰恶贤徐步而死   右哀十一年杜预注鲁非无壮士季孙不能使是也虽然不狃当伍非将帅也耻谁不如而不走可也言恶足爲贤而不止亦可也徐步而死以爲勇乎则不战以爲怯乎则不走勇怯无当特怨乎不以而捐躯非以爲名也是役也孔子得三人焉孟之反殿而策其马曰马不进也孔子曰不伐公爲与其嬖僮汪锜椉皆死皆殡孔子曰能执干戈而卫社稷可无殇也冉有用矛于齐师故能入其军孔子曰义也汪锜死孟之反冉有不死皆见称于圣人不狃之死亦义乎孔子将称之不然不若不死矣故曰非死之难处死则难也   鸡肋集巻四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鸡肋集巻四十二目录   杂论   西汉杂论二十一篇   鸡肋集巻四十二目录   钦定四库全书   鸡肋集巻四十二    宋 晁补之 撰   西汉杂论   德爲宗正杂案上官氏葢主事德常持老子知足之计妻死大将军光欲以女妻之德不敢取畏盛满也葢长公主孙谭遮德自言德数责以公主起居无状侍御史以爲光望不受女承指劾德诽谤诏狱【德实责数公主而御史乃以爲受谭寃诉】免爲庶人屛居山田光闻而恨之复白召德守青州刺史岁余复爲宗正与立宣帝赐爵关内侯   右楚元王传第六德附传光威震人主权倾天下德畏其盛而惧婚此在常情不能无望也御史承指诬德以诽谤诏狱而德惟良折狱用御史力至免爲庶人此在常情不能无说也然德拒疏已而光不放于利而不怨御史阿已欲而光以说之不以道而不说抑光可谓贤矣以是持满虽百世不倾可也而坐牵于孽妻之爱忍许后事不白以是负天下至于覆宗世谓霍氏之祸萌于骖椉亦光不早辩頽其勳名哀哉   时恭显许史子弟侍中诸曹皆侧目于望之等更生惧焉乃使其外亲上变事言窃闻故前将军萧望之等皆忠正无私欲致大治忤于贵戚尚书今道路人闻望之等复进以爲且复见毁谗必曰尝有过之臣不宜复用是大不然且徃者高皇帝时季布有罪至于夷灭后赦以爲将军高后孝文之间卒爲名臣孝武帝时儿寛有重罪系按道矦韩说谏曰前吾邱寿王死陛下至今恨之今杀寛后将复大恨矣上感其言遂贳寛复用之位至御史大夫御史大夫未有及寛者也董仲舒坐私爲灾异书主父偃取奏之下吏罪至不道幸防不诛复爲大中大夫胶西相仲舒爲世儒宗定议有益天下孝宣帝时夏侯胜坐诽谤系狱三年免爲庶人宣帝复用至长信少府太子太傅名敢直言天下美之有过之臣无负国家有益天下此四臣者足以观矣前宏恭奏望之等狱决三月地大震恭移病出后复视事天阴雪由是言之地动殆爲恭等臣愚以爲宜退恭显以章蔽善之罚进望之等以通贤者之路书奏恭显疑其更生所爲白请考奸诈辞果服遂逮更生系狱下太傅韦元成谏大夫贡禹与廷尉杂考劾更生前爲九卿坐与望之堪谋排车骑将军高许史氏侍中者毁离亲戚欲退去之而独专权爲臣不忠幸不复诛不悔前过而敎令人言变事诬罔不道更生坐免爲庶人而望之亦使子上书自寃前事恭显白令诣狱置对望之自杀天子甚悼恨之   右楚元王传第六向附传向以宗室良欲尽忠于主而嫉恭显许史辈怀奸害正若力能肆诸市朝犹君子之所与也非私也且向之言曰防孔子与顔渊更相称誉不爲朋党禹稷与皋陶转相汲引不爲比周何则忠于爲国无邪心也向忧望之等复退诚无邪心然已预焉故不敢自爲上陈之而敎其所亲上变虽夲无邪心至此而不幸欺矣向诚内省不以爲嫌然自爲上陈之而意不免乎便已且上安能无嫌而必听哉从妻言之爲妬妻虽俚人语其变人心必也抑君子能爲可用不能使上之必用若夫成功则天也向如彼何哉或曰智者术之原此术也奈何曰欺曰君子之用智不得已而至于术犹托之正是谓名之必可言言之必可行在君子爲术在圣人爲权舍曰正而出于欺虽济君子耻诸况不济何以自免于邪不惟其欺不可爲而已抑奸人得以借其口于主曰彼自谓正而正如此后何以复信于上哉此恭显所以得因是陷向而向辞服又不惟其能防向而已卒幷望之遣子上书事见治而杀望之自向爲之也虽然元成禹非朋恭显者也若曰向诚忠于国家而虑不听乃欺若此治其欺可也而曰前欲毁离亲戚爲臣不忠夫向不爲忠孰爲忠邪二子汉儒宗犹畏恭显窃位患失而鄙如此况其下者乎   诸吕擅权欲刼少主危刘氏陈平尝燕居深念贾徃不请直入坐平方念不见贾贾曰何念深也平曰生揣我何念贾曰【云 云】不过患诸吕少主耳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将相和则士豫附士豫附天下虽有变则权不分臣尝欲谓太尉绛侯绛侯与我戏昜吾言君何不交驩太尉深相结乃以五百金爲绛侯寿厚具乐饮太尉太尉亦报如之及诛吕氏立孝文贾颇有力右陆贾传第十三诛产禄迎文帝天下后世皆知其爲平勃朱虚东牟之功谓贾有游谈之助耳虽如孝文深德大臣之立已而谓章与兴居始谋立齐王犹诎其功然间一岁终立二人爲王至贾之功则无一人爲言之文帝亦不图也以陈平之智百发百中而方其端居深念不知所出微贾发之安知与勃深相结使彼不疑而后可与成功哉管蔡之事断可见矣圣如周公贤如召公而召公不悦故周室防危况勃椎少文昧于虑始安能不疑平而覩未萌以成至计哉然贾一言而两人成谋社稷之计出其掌握去产禄如苋陆之昜措刘氏如太山之安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岂不信哉然平始起微时有功当赏不忘魏无知高帝固以爲不背夲者及此智穷计困得贾一言而免深祸成大勳事定国安而已佚乐顾忘贾夲图不闻其爲上言之上亦莫之省贾亦不自言而翛然事外乐以忘利昜曰鸿渐于陆其羽可用爲仪吉陆贾以之   朱建母死贫未有以发丧方假贷服具陆贾素与建善廼见辟阳侯贺曰平原君母死辟阳侯曰平原君母死何以贺我陆生曰前日君侯欲知平原君平原君义不知君以其母故今其母死君诚厚送丧则彼爲君死矣辟阳侯乃奉百金裞【云 云】或毁辟阳侯惠帝欲诛之【云云】建乃求见孝惠幸臣闳籍孺闳籍孺从其计言帝果   出辟阳侯孝文时淮南厉王杀辟阳侯以党诸王孝文闻建爲其策使吏捕欲治建遂自刭   右朱建传第十三陆贾自喜画策而朱建又尚气节两人爲此皆其性所不能已也然贾亦善建故哀建母死不葬乃以计动辟阳侯使助建丧建以母死不葬故德贾之惠廼以谋恐闳籍孺使免辟阳侯死此其情也而辟阳侯闳籍孺两人皆行不正贾建与通计议甚污可鄙者若曰贾爲人丧建爲母死傥可以免然君子之与人交惟无以利爲哉将无所不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