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翁大全集 - 第 32 页/共 256 页
学患不知头脑,无安脚处。
象山揣摩人情,亿料事变,自谓有得,然却是有意,未必先觉。(康熙二十年本作:「象山揣摩人情,亿料事变,自谓有得。然却是有意,未必如恶恶臭如好好色。」「一诚意何以便得至此?」曰:「知几其神乎!倏而感,倏而应,还须从慎独中有之。故曰:诚於中,形於外。更无有掩蔽之者,岂不迅速?与日月合明,鬼神合吉凶,便是此等道理。不尔,便作欺看,不谓之自慊,亦不谓之格物。非格物则所知所诚何事?」)
洪圭告假学官,往学於夫子。洪太母问曰:「先生道学何学?」答曰:「孝弟而已。」遂遣往焉。先生闻之曰:「予,世所疾也,不谓太母以妇人之贤,乃至此也。」
章问:「六言六蔽何以六?莫是随病变化否?」先生曰:「子路学未知头脑耳。若知头脑,则一破百破,只是好学。」
沈潜刚克,高明柔克,冼奕倩当在柔克之科。克则是道,刚柔俱泯。
潘汝济自去冬来此数月,不动归心,非可以声音笑貌为者,斯道可期。
终日言,须即无言。
郑重执问:「格物何以至其理?」觉山曰:「先生常云:只於感应自然时见。感寂俱是一理一功夫,然寂则难言。又曰:格物是大头脑,必知格物,则所致、所诚、所正、所以修齐治平者,方有著落。不然恐无入头处。比为老氏学者,亦非不言诚意,只为其不知此一著,便不知止了,与吾儒异。」
琼崖黎岐劫杀官民,包围城舍,骄纵已甚。觉山洪侍御至,则毅然上请廷命总督半洲蔡公平之。侍御问先生以善后之策。先生曰:「此寇人以为难,故使之纵横至此。以予观之,今日只是剿杀他一番,恐犹未为难事。须是惩创之后,更有处置,方能远久。可诛、可抚、可迁、可插、可堡、可守,在临时量事体为之。大抵海南却被此黎盘据於中,居民环列四表,正犹积阴在腹,毒而不化。今日必须抉去其毒,养以阳和,使风气渐开,阴鬼自屏。此阳长阴消之义,自然之理也。」
时清南雄虚税。先生曰:「事到极处,必须丈量。然丈量亦须有宽大之法,不然条贯虽密,弊端潜生。大要只是分区立堠,丈总包撒,报撒实总,而吾惟各执所丈之总以待之,而人不知,不可那移,亦无难事。文公演弓与今鱼鳞图管诸式可兼用之。至於先令人户供报,似尚未善。」
今日强暴(峰)[蜂]起,民不聊生,只是纪纲不立,善恶未明。
诗小叙最难理会,以其为秦、汉儒者杂之也。文公则每就诗而定叙,区区则主以序而定诗。以叙定诗,故每欲去其杂之者,存其旧传而纯者。就诗定叙,则每以己见而遗其旧传者矣。
或谓:「先生因陈惟浚良知之说作遵道录,以后始觉有偏外立门户意。」先生曰:「一向只是如此。谓有偏外立门户者,人见其如此耳。只是合内外之道,俟后世定论耳。」
二业合一训乃先生救时对证之药,故就於举业上揭本体示人,使人下手,便是心事合一,更无走作。尝曰:「此非但举业,天下国家大小庶事都在此中,知此便是知要。」又曰:「吾所谓合者,因时而言之耳。其实无可合处。」
章尝问:「言行感应只以初念为(淮)[准],如何?」先生曰:「吾人见在未必即是原来本体,初念恐亦未可全据。故吾体认天理功夫更不分初终内外,直是全体不息,故能不远而复,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只若说初,吾犹以为缓了。其几已后,不知不觉便入义袭去。若说常知常觉,吾犹以为少了里边一层,连却知觉亦不是。」
士夫以请墓志来,诸生有难之者。先生曰:「自韩昌黎已不免谀中墓中之诮,当时必有所据耳。若如贤辈之意,必充类至於绝物乃已。」
学须是能问、能思。不能问便是不曾用功,不善思便欲废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思岂可废得?
杨龟山之出,人多谓其不能大有捄正。觉山曾於朱明洞论及此事,先生曰:「某也何敢望杨龟山?龟山出处,当时疑议之亦多,然去王氏配享一事,亦不负一出也。安可谓之不能大救正?但人疑其为蔡京荐出,若某则未尝有是事也,何疑?有天德、王道、大葬、治权等疏,迄无成功耳。」
壬辰京邸,时宰有欲上言请禁讲学者,先生谢徒、谢作文以应之。门人惑焉。先生曰:「微服过宋,见阳货,皆圣人本体自然流行处。若悻悻然便不是道。惟明道、白沙先生知之,伊川便觉有微露处。」
王如宾辈有以讲章请批答者,许之。至数篇,遽止之,曰:「觉得诸生已著在文义上寻求,便不是。」
先师自然之说,初时闻之,犹似打量不过,盖缘不知本体由来如是。「予欲无言」,夫子直是真实语。又曰:「佛老明自然,何曾自然?」自然生理不是可遏塞得。认得为己,何所不至,若不属己,则与己不相乾。
君为轻,社稷为重;社稷为轻,民为重。孟子当时告齐王行王政,及滕公筑薛之问,直是此意。公天下俱从仁义命脉上说来。区区善谋国者见不及此。
有白刃在前而不避,且安心为之者,只是见得处。既见后,则死生去就,辞受语默,只是一般看了。
古人用字俱是实说。如「万物备於我」、「明於庶物」、「不过乎物」、「在格物」,物字以理言,有物有则。
白沙先生谓林缉熙曰:「此理无一处不到,无一息不运,得此把柄入手,更有何事?」只此数句,理一分殊都在其中。理一分殊,只是一理,更无二理。夫子川上之叹,便以一句道尽,曷曾如是费力?「自兹以往,更有分殊处合要理会。」此就缉熙工夫学力而言,是周匝说话,体用一原,显微无间。
或人有以白沙先生时用禅语为疑者,先生不答。赵丹山曰:「此只是较量字样。吾辈学问还须於大头脑见破方可。若如此说,则孟子用阳货语。丹寿斯民,又当作何归断?释氏言语与吾儒多有同者,只是其旨不同,故遂差别。比如佛氏言心,儒者亦言心,若然,则连心字亦便有可疑处。非白沙见道之真,在他人便不敢如此道。」
诸生讲论正统之说,先生曰:「此是闲说话。然若要著落,仍当以白沙先生之言为是。为天下一日之主,统天下,便是正统,善恶则存乎人。国祚长短,得国是非,有不可推处。」
「古人成於乐,是日用的,恐不如是烦难,不知尚可考正否?」先生曰:「吾素欲加考正,以某为经,某为传,然却是难。礼乐积德百年而后兴,还须就本领治功上做来。治功未立,气候不正,候气已不可准了。古法累黍定律,用筛取其中者,此亦未为不是。天地生物自然之气,大约不过如此。」又曰:「黄钟,阳生之始,蔡元定乃以九寸为则,却似倒说。」
蒋卿实能弃其旧学,得吾合一之学而笃行之,一变至道,此便是勇。
泉翁大全卷之十四
文集
门人江都沈珠等校刊
序
送少保刘先生归东山诗序
孟子曰:「孔子进以礼,退以义。」大臣与新进,异义而同礼。同礼也,故其进必以正,异义也,故其退必以时。一言不从,一朝而去,此新进之士,以其身为安危者也。若夫大臣之道则不然,招不可来,麾不可去,惟社稷之安危而身焉以之,少保华容刘先生其人乎!先生始者宦游齐、越、闽、岭之间,所至惠人,不立奇节。及以都御史理黄河,召为户部侍郎。既即求归,高卧东山,若将终焉,人皆曰:「清矣。」然此犹为易。及起为大司马,孝庙倚重,边患方殷,言路龃龉,中人侧目,人曰:「未可以去乎?」曰:「未也。」超然自信,正色立朝。今上幼冲,公以顾命,边事益急,腹心未孚,龃龉者起为腾口,侧目者转而裂眦,内方汹汹,欲中殊祸。人又曰:「未可以去乎?」公曰:「未也。」自信如初益笃。边寇既平,明主亲政,公乃从容拂衣而起,累章决去,若驾孤鹤、御长风,飘然而莫之能留。人乃知公之不去也任,其去也时,盖至此然后为难也。若公者,古所谓社稷之臣,非耶?然吾又闻昔召公去,周公留之曰:「公无困 哉!我不以后人迷。」不知公之去,亦有留之如周公否?又不知公去时,独能恝然无召公之意否?在翰林馆者凡二十四人,同作诗辞赠之,皆所以泄愿留之情也,以予知公为最,故为序。
送殿撰伦伯畴先生使安南诗序
王者无外,凡在荒远,无不临御,惟其职贡之疏数先后焉耳。故春秋重王人,夷狄而中国则中国之。圣天子初即位,临御四方,诏万国,颁之正朔。而安南昔在臣顺,奉职贡尤谨,颇效中华文献之风,宜在诸国先。於是公卿廷议,遣使当得朝望。而殿元伦先生修撰实充正使以行,示宠也。吾闻安南国王,凡天使至,则躬率臣寮驰百里外,立迎道侧。天使以守国辞,则退至数十里,又如之。比至郭门,凡三迎焉。分阶而升,位正东,西拜天子诏,宛若咫尺乎天威,甚得畏天保国之道。所谓夷狄而中国者,非耶?昔太史公历游名山大川,而其文益奇,故史记继春秋而作。今先生实太史也,历齐、鲁、汶、泗之邦,吞若江、淮,盖禹穴而南之景皆入吟眺,九疑、沅、湘悉映乎襟带之间,未足为先生观也。又越大庾、蹴珠崖、临溟海,登歌乎铜柱之标,以逍遥乎无垠,所谓游方之外,滋益奇矣。行礼既毕,观下国之风,归将书诸史,以附春秋进夷狄之义。予郡人也,於其行,书此以俟之。同馆之士,又为诗歌继之。
沙湾李氏哀挽诗序
昔者琴张有桑户之歌,子贡以为非礼。二子皆学於孔子,孔子於是日哭而不歌,而曰:「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挽歌可有乎?情有哀乐,皆发而为歌,故曰:「其啸也歌。」古之哀死有诔、有薤露之歌,故招魂、大招亦歌也,挽歌果可无乎?甘泉子曰:「丧死职哀,歌不可有也,挽歌不可无也。」夫挽者,挽也。歌者,相也。大凡举重必歌以相力,忧悲愉佚皆於是焉见之,多出於发愤之所为作也。古之君子,其生也,人爱之;其死也,人哀之。哀之不能无挽,挽之不能无相,相之不能无言,言之不能无声,声之不能无音以成文焉。此挽歌之所为作也,变也。宋忠简公李文溪先生九世孙曰瓗宗美者,号守约居士,世居沙湾,沙湾之人皆曰「乡善人矣。」有三子,皆业儒,为庠生。居士尝训之曰:「必毋玷而祖。」居士不及三子之成而卒。凡在知者,皆善其志,而悲其不及三子之成也。其亦挽歌之不能已乎!帙凡若乾篇,篇各用其情。予不能一一,要皆曰乡善人矣。予尝慕清献、文溪之风,思以想见其人,而哀不及其世,今读其书,过其乡,不能忘其思,况在公之云仍,足为乡人之称诔者乎!又况予姻连者乎!君之中子达元,予之女弟婿也,介其兄用仁、弟国彦属予序其意,且俾览者尚不逆於古,而不疑夫挽歌之所为作也。
文岩读礼诗序
庐墓古不经见,曾子称「至孝,生养志,死必诚信」之意乎!故凡所谓孝者,盖出於人之情,非苟为观也。今夫赤子之於其亲,一不见则彷徨而悲求,故亲将死,则升屋而号复,既死则凭尸棺号之,三月倚庐而号之,既葬则就葬所而号之,又不已,因庐而居焉,此庐墓之所由起也。虽若过於中道,凡出於人子之至情,虽赤子皆然,亦分耳。而谓能动天地,感万物神异,史从夸之,又何也?后世有行之者,则人或见谓为名,於是一不自信,则又将有托而逃焉,曰「吾将云云」,后之为君子者,又何如耶?此予所以观世也。云南陈君时思中者,数为余道其兄明之孝行曰:「明丧其先君,致毁,既葬,庐於墓傍,三年而后归。御史有欲上其行者,明告止之曰:『吾无乃读礼於此云尔。』」思中乃为文岩读礼卷,京师士大夫又从而歌咏之。谒予言其意。予曰:「人子哭其亲於葬所者,情也。以为能感神异,从而夸之者,过也。或将以为伪者,薄也。托而逃焉者,非自信也。虽然,以一人愧一家,以一乡愧一国,以己之厚愧人之薄,所以振颓风扶世教,吾又安敢取中於斯世焉矣。」思中方持卷归觐其兄,驻行李以恳予言,遂为书之。若曰传信,固非所能知,然而思中敬信其兄之意,则既知之矣。
靳太夫人哀辞并序
翰林院靳先生丧其母太恭人,予哭之哀。或曰:「子哀乎?知生吊、知死哭,礼也。」予曰:「孔子哭伯高於赐氏,曰:「夫由赐也。见我且曰:为尔哭也。来者拜之。况吊其子,哭其母乎?又况知於其子乎?蕴若淑德,以相君子,泽利於人。孕育贤嗣,称名於世,以立母道。皆不可不哭也。」予以不才见鄙於时,时不予鄙者,如公不数人而已。公谓予曰:「君所抱负者,君宜自重,必有知君者。」予感乎其言,方将登堂拜母,今无及矣。此予所哭之哀也,哀之不足而发泄乎相挽之辞云:「呜呼!嘻!贤母乎!而体坤之柔,思柔而不□为妇贞德,垂母仪。母之仪,征上古。唐娥降,虞嫔成,虞之圣,关睢基。周大姒母。维后妃,歌螽斯,德以逮下姬。不妒不嫉,厥胤以昌,福履绥向之。母敬姜,贤劬已,以率先。孟氏贤圣,曰陈俎豆,道由三迁。程垂教,尹善养,名立百世上。二氏有子,伊洛流长四海仰。厥南驰,镇之江洲,气如海降,物不专美,磅礡郁积生贤良。维贤母,丹徒范,世有哲人,间习有滂风,女则真静德以娴。性之常,不物迁,外内蔑怨言。言必有实,动必有则。虔厥天,天可谌。在德阴,十六孕不男。岁垂五纪,一念发善贤嗣?,妒绝宗,图媵续,不谋断诸独,君子义之。曰:姑已之,当后福。匪一念,善之积。赒生以敛瘠,脱去簪珥,吾宁无饰,无宁愧作心怵惕。」母之仁,逮胥隶,视嬴,呼哺饩。室有巢燕,日夕伺归户乃闭。呜呼!嘻!母贤兮,上妇下母,仪显之於人。征之於物,德普施。求烈女,奚必古,允德协,上下德,乃动天。天乃□□,福乃祚,康厥身,延及子以孙。五纪而子,子列卿,名□以祭封曰:恭人叹,恭人妇之鸠,葛覃鹊巢南国风,忝予执引,托相成声,诗乃从。
闵雨诗序
古之司民土者,明则守令,幽则社稷。社主土,稷主谷,守令主土谷以食民,职也。旱乾水溢,社稷则变置;雨旸之不时,则师尹惟日。其责也如此,故忧旱之诗曰:「鞠哉庶正,疚哉冢宰。」然则雨旸惟时,百谷用成,司民土者乃可逃其责尔。彰德太守刘君达夫莅郡之明年夏,境内大旱,君大忧之。既又淫雨且潦,君又大忧之。既月,淫雨乃止,耆老相与言曰:「吾侯之忧吾忧也。」因言成声,因声成歌,曰:「吾之歌侯忧也。」李述之崔子名曰闵雨诗,俾予序其意。予曰:「夫怨咨之声,发於积虑;悲歌之极,穷而呼天。然则闵雨诗之作,其端在是耶!其云汉之遗音与?」正德元年九月
恬隐诗序
藏光匿身,偃石栖木,古有治世之隐者曰巢、由。被发行歌,沈於徉狂,古有衰世之隐者曰接舆。永言采芝,聊以卒岁,古有乱世之隐者曰黄、绮。隐於治者其情肆,隐於衰者其情哀,隐於乱者其情遁。其情肆,故其辞放以高;其情哀,故其辞激以切;其情遁,故其辞远以巽。放以高,故读者逸;激以切,故读者戚;远以巽,故读者幽思。然而皆有累於情者矣,孔子曰:「我则异於是,无可、无不可。」故无累,其情和,其辞平。惟其平,故读者化中。曰:「吾自卫反鲁,而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考盘之诗载於经,在空谷不忘乎告君,所谓和平而中者非耶?黄岩戴先生名琏,字尚重,生今七十有六年,不求闻达,号曰恬隐。若先生者,将不为治世之隐者乎!名士大夫知者,咸歌之以述恬隐之志,其子南监丞既以帙成,谓水曰:「凡为诗,於古宜有序。」谓水传孔氏之学者,宜为之。水曰:「诸公之作,将非高放其辞,而超逸其观者乎!予安能知之!然诗之教,本乎性情,止乎礼义,亦孔氏家法也。故予不得而易焉。」
赠进士殷近夫养病还乡诗序
寿张殷近夫既举进士,谢病而归,采药於太山之麓,买书数千卷,曰:「吾独身病哉?乃心亦病而未之治也。吾归,将於经史而求砭剂焉。」订之曰:「群圣心法,非关经史,时维济道之舟,故舟能济物,亦能溺物。」於时同馆者各举其经以赠之。元、天和、深如、金、銮、铣、卿、嵩八人者,为之赋诗采薇之三章,曰:「吾子孔疚,其曰归乎!」赋抑之首章曰:「庶人维疾,而子德之隅乎!文迪艾邦,九叙中道。」寓生六人者,诵书说命之上篇曰:「瞑眩哉!疾斯其瘳矣!」潮为陈春秋伶州鸠铸无射而知心疾之义曰:「子其究之矣。窕摦之弊,感召之理,慎哉!」韦淓、宗正、炅、舒、诰、天佑、缙、孔晖、铎、邦奇十人者,讲大易无妄曰:「无妄之疾,又何药乎!故无妄则无事矣。」於是若水进曰:「诸君尽之矣。吾又何加焉!吾将与子登泰山,坐云亭,凌日观,望东海,独立乎物表,逍遥乎无何。觉宇宙之无穷,叹高深之有形。观邹鲁之遗踪,想舞雩之风咏。其必有不言而得之者,群经诸史,束之高阁,三年而后发之。」近夫曰:「闻子之言,冷然如濯清风,不知其病之去体也。」
采芹南璧之什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