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庵集 - 第 61 页/共 166 页

信近于义   来喻云信必践言则复言非信也此句熹所未晓蜡賔之问当时必有来歴恐传者或失其真故其言不能无失耳   伯恭夷齐之论大槩得之让国之事若使柳下惠少连处之不知又当如何恐未遽飘然逺引也   危论等语此或者道伯恭之言其间颇有可疑处故因书扣之而伯恭自辨如前所云耳随时云者正谓或危或孙无不可随之时耳若曰当视时之可随与否则非圣人所谓随时矣   专心致志等语正是教人如此着力教者但务讲明义理分别是非而学者泛然听之若存若亡则亦何由入于胷次而有所醒悟邪   仁爱之说累书言之已详请更检看更并仁义礼智四字分别区处令各有去着则自当见之不欲多言以取凟告之咎也【若如来喻则孟子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此语亦当有病当云公觉之心仁之端也乃为备耳如此立言有何干渉乎】   晦庵集卷四十   钦定四库全书   晦庵集卷四十一     宋 朱子 撰书【知旧门人问答】   答冯作肃   所谕两条如叔京兄所论孔子非沮子贡乃勉其进此意甚善而作肃所疑亦有不得不疑者但此章自不必别为之说但看伊川先生觧云我不欲人之加诸我吾亦欲无加诸人仁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恕也恕则子贡可勉而能仁则非子贡之所及此意极分明矣博施济众之问与此语先后不可考疑却因能近取譬之言用力有功而有欲无加人之说也熹尝谓欲立人欲逹人即子贡所谓欲无加人仁之事也能近取譬求仁之方即孔子所谓勿施于人恕之事也熟玩文意似当如此然诸先逹未之尝言未知是否幸试思之更白叔京兄质其可否复以见谕幸甚又所引与防为证恐圣人与防之意不止如此亦可并商量也   答冯作肃   所谕惩创后生妄作之弊甚善然亦不可以此而缓于穷理但勿好异求新非人是己则知识益明而无穿穴之害矣若因陋畜疑不为勇决之计又非所以矫气质之偏而进乎日新也   答冯作肃   示喻颇为他虑所牵不得一意讲习只得且将明白义理浇灌涵飬令此义理之心常胜便是切功夫久之须得力也   答冯作肃   敬义之说甚善然居敬穷理二者不可偏废有所偏废则德孤而无所利矣动静仁智之体对下文乐夀为仁智之效而言犹言其体叚如此耳非体用之谓也学者求为仁智之事亦只如上章居敬穷理之说便是用力处若欲动中求静静中求动却太支离然亦无可求之理也   以伊尹为天民盖以其事言之如耕莘应聘之事即分明见得有此踪迹也治亦进乱亦进是指五就汤五就桀而言乃是就汤之后以汤之心为心非不待可行而遽行之谓也传说是大贤比伊尹须少贬其见可而后行虽同但所以行者或不及耳周孔又髙直是正己而物正之事可行而行亦有所不足道矣   二南乃天子诸侯燕乐用之乡人用之邦国所以风天下也然随事自有正乐者则兼及之【如燕礼自有鹿鸣等诗】无正乐者则专用之【如乡饮酒别无诗也】恐是如此然亦未及考也可欲之善与继善之善同有诸己之信与成之者性理虽一而所施则异当更深察之   性情等说有己见叔京书者但所与嵩卿论者今议其得失于此嵩卿云理即性也不可言本此言得之【程子亦云性即理也今见遗书二十二上】但其下分别感有内外则有病作肃非之是也作肃又云性者自然理则必然而不可悖乱者此意亦近之【语亦有病】但下云理不待性而后有必因性而后着此则有大病盖如此则以性与理为二也下云性者理之防却好理者性之通则又未然盖理便是性之所有之理性便是理之所防之地而嵩卿失之于太无分别作肃又失之于太分别所以各人只说得一邉也作肃云情本于性故与性为对心则于斯二者有所知觉而能为之统御者也未动而无以统之则空寂而已已动而无以统之则放肆而已此数句却好但必以不动为心则又非矣若心本不动则孟子又何必四十而后不动心乎须知未动为性已动为情心则贯乎动静而无不在焉则知三者之说矣知言曰性立天下之有情效天下之动心妙性情之德此言甚精宻与其他说话不同试玩味之则知所言之失矣   答连嵩卿   正颜色斯近信矣此言持养乆熟之功正其颜色即近于信盖表里如一非但色庄而已以上下两句考之可见非谓正颜色即是近信也若非持养有素则正颜色而不近信者多矣   宿诺者未有以副其诺而预诺之如今人未有此物而先以此物许人之类【集觧不用此义】   尽心以见处而言尽性以行处而言   易箦结缨未须论优劣但看古人谨于礼法不以死生之变易其所守如此便使人有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之心此是要处子路仕卫之失前辈论之多矣然子路却是见不到非知其非义而苟为也以道左为无用则道乃无用之物也而可乎但仁是直指人心亲切之妙道是统言义理公共之名故其言有亲防其实则无二物也中庸言修道以仁胡子亦谓人而不仁则道义息意亦可见   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以造化言之也乾坤成列而易立乎其中以卦位言之也   干者万物之始对坤而言天地之道也元者万物之始对亨利贞而言四时之序也错综求之其义乃尽功用妙用之说来谕得之   所谓天地之性即我之性岂有死而遽亡之理此说亦未为非但不知为此说者以天地为主耶以我为主耶若以天地为主则此性即自是天地间一个公共道理更无人物彼此之间死生古今之别虽曰死而不亡然非有我之得私矣若以我为主则只是于自己身上认得一个精神魂魄有知有觉之物即便目为己性把持作弄到死不肯放舍谓之死而不亡是乃私意之尤者尚何足与语死生之说性命之理哉释氏之学本是如此今其徒之黠者徃徃自知其陋而稍讳之却去上头别说一般妙道理虽若滉漾不可致诘然其归宿实不外此若果如此则是一个天地性中别有若干人物之性毎性各有界限不相交杂改名换姓自生自死更不由天地隂阳造化而为天地隂阳者亦无所施其造化矣是岂有此理乎烦以此问子晦渠必有说却以见喻   答连嵩卿   为其多闻也为其贤也多闻何以谓之师夫贤有小大记曰以人望人则贤者可知至于多识前言徃行以畜其德易之大畜故可以为师   贤与多闻细分固当有别但若只如此理防则与王氏新经何异恐不必深致意也下叚春秋补助之说放此配义与道而不言仁充塞天地之间则仁在其中矣孟子言气主于集义故也   更熟看上下文子细思索不可只如此草草说过乐正子有诸己之谓信与反身而诚则能动人也如何信有诸已诚则能动人也   信与诚大槩相似但反身而诚所指处地位稍髙亦未论能动人否也   孟子不见储子谓其仪不及物夫储子之平陆特遣人致币交于孟子则其接也不以礼孟子何以受其币而不见岂非不屑教诲之道与孔子不见孺悲而鼓瑟之义同   初不自来但以币交未为非礼但孟子既受之后便当来见而又不来则其诚之不至可知矣故孟子过而不见施报之宜也亦不屑之敎诲也   楚令尹子南之子弃疾雍紏之妻一告而杀夫一不告而杀父二者亦不幸而遇此然当如何为正   居二者之间调防劝止使不至于相夷者上也劝之不从死而以身悟之次也舍是亦无防矣   桓公不足以有为民不免左袵管仲之不死得为仁乎或以为管仲自信其才虽不遇而仲之仁自若也若夫成功则天也   孔子许管仲以仁正以其功言之耳非以管仲为仁人也若其无功又何得为仁乎   答连嵩卿   恭敬二字语孟之言多矣如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居处恭执事敬行已也恭事上也敬责难于君谓之恭陈善闭邪谓之敬伊川先生言发于外者谓之恭有诸中者谓之敬盖恭敬只一理表里之言以此意觧语孟之言似不契莫是有轻重否   恭主容敬主事自学者而言则恭不如敬之力自成德而言则敬不如恭之安   鬼神冯依此亦有理莫见乎隐莫显乎微而已此莫只是诚之不可揜感而遂通之意否   鬼神冯依之说大槩固然然先生盖难言之亦不可不识其意也   穷神则无易矣   此言人能穷神则易之道在我矣岂复别有易哉干是圣人道理坤是贤人道理   干是自然而然坤便有用力处   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   论性不论气则无以见生质之异论气不论性则无以见理义之同   兵法逺交近攻须是审行此道【智崇礼卑之意】盖学者其知要髙明其行须切近立则见其参于前所见者何事窃谓言忠信行笃敬所主者诚敬而已所主者既诚敬则所见者亦此理而无妄矣故坐必如尸立必如齐此理未尝不在前也   二说皆善   颜渊问仁孔子告之以仁与礼仁与礼果异乎窃谓五常百行理无不贯仁者人此者也义者宜此礼者履此仁之与礼其命名虽不同各有所当皆天理也人之所以灭天理者以为人欲所胜耳人能克去己私则天理者复动容周旋中礼仁孰大焉   仁礼之说亦得之但仁其统体而礼其节文耳   答连嵩卿   德輶如毛民鲜克举之孔子所谓为仁由己也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程子所谓克己最难也周子亦曰至易而行难果而确无难焉盖轻故易重故难知其易故行之必果知其难则守之宜确能果能确则又何难之有乎恐不必引尧舜病诸以为任重之证也   死生有命言禀之素定非今日所能移富贵在天言制之在彼非人力所能致如所谕却费力也   天下归仁熟考经文及程氏说似只谓天下之人以仁归之与吕氏赞不同盖事事合理则人莫不称其仁如宗族称孝乡党称悌之比若有毫发之私留于胸中则见乎外者必有所不可揜矣人亦必以其实而称之又何归仁之有   知化只是知化育之道不必以知为主但穷神知化存神过化伊川横渠说此二义皆不同试考其说当孰从耶   忠质文不见于经然亦有理盖忠则只是诚实质便有损文就质之意矣   曾子言仁人此义宜此只就孝上说孟子言仁之实义之实则兼孝悌而言程子言此虽只是一理然须分别得出是亦理一而分殊之意大凡道理皆如此也【此是说遗书第一卷中仁人此一叚】   夫仁者已欲立而立人已欲逹而逹人所谓以己及物仁也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己所谓推己及物恕也并行不悖一章甚善此君子所以不谓命也但尧舜孔子为防戚之异似未然此各是发明一事皆不以天而废人者然所谓人者是亦天而已矣此所以并行而不相悖也   答程允夫【□】   读苏氏书爱其议论不为空言窃敬慕焉   苏氏议论切近事情固有可喜处然亦谲矣至于浮华而忘本实贵通逹而贱名检此其为害又不但空言而已然则其所谓可喜者考其要归恐亦未免于空言也   为学之道戞戞乎难哉   为学之道至简至易但患不知其方而溺心于浅近无用之地则反见其难耳   颍濵浩然一叚未知所去取   反复读孟子此章则苏氏之失自见   孟子集觧先録要切处一二事如论飬气之类   孟子集觧虽已具槀然尚多所疑无人商防此二义尤难明岂敢轻为之说而妄以示人乎来书谓此二义为甚切处固然然学者当自博而约自易而难自近而逺自下而髙乃得其序今舍七篇而直欲论此是躐等也为学之序不当如此而来书指顾须索气象轻肆其病尤大   穷理之要不必深求先儒所谓行得即是者此最至论若论虽髙而不可行失之迂且矫此所谓过犹不及其为失中一也   穷理之要不必深求此语有大病殊骇闻听行得即是固为至论然穷理不深则安知所行之可否哉宰予以短防为安是以不可为可也子路以正名为迂是以可为不可也彼亲见圣人日闻善诱犹有是失况于余人恐不但如此而已穷理既明则理之所在动必由之无论髙而不可行之理但世俗以苟且浅近之见谓之不可行耳如行不由径固世俗之所谓迂不行私谒固世俗之所谓矫又岂知理之所在言之虽若甚髙而未尝不可行哉理之所在即是中道惟穷之不深则无所凖则而有过不及之患未有穷理既深而反有此患也易曰精义入神以致用也盖惟如此然后可以应务未至于此则凡所作为皆出于私意之凿防行而已虽使或中君子不贵也   前所论苏颍濵正以其行事为可法耳   苏黄门谓之近世名卿则可前书以颜子方之仆不得不论也今此所论又以为行事可法本朝人物最盛行事可法者甚众不但苏公而已大抵学者贵扵知道苏公早拾苏张之绪余晚醉佛老之糟粕谓之知道可乎古史中论黄帝尧舜禹益子路管仲曾子子思孟子老耼之属皆不中理未易槩举但其辨足以文之世之学者穷理不深因为所耳仆数年前亦尝惑焉近歳始觉其谬   所谓行事者内以处已外以应物内外俱尽乃可无悔古人所贵于时中者此也不然得于己而失于物是亦独行而已矣   处已接物内外无二道也得于己而失于物者无之故凡失于物者皆未得于己者也然得谓得此理失谓失此理非世俗所谓得失也若世俗所谓得失者则非君子所当论矣时中之说亦未易言若如来谕则是安常习故同流合污小人无忌惮之中庸后汉之胡广是也岂所谓时中者哉大抵俗学多为此说以开苟且放肆之地而为苏学者为尤甚盖其源流如此其误后学多矣   答程允夫   所示诗文笔力甚快书中所云则未敢闻命别纸条析以徃试熟看数过当自见得大抵自道学不明千有余年为士者习于耳目见闻之陋所识所趣不过如此如欲为文章之士而已则以吾弟之才少加勉励自应不在人后但不当妄谈义理徒取诮于识者若果有意扵古人之学则如所示皆未得其门而入者要须把作一件大事深思力究厚养力行然后可议耳但恐浮艶之词染习已深未能勇决弃彼而取此则非仆之所敢知也   答程允夫   熹承寄示前书所谕皆未中理不得不相晓来书谓熹之言乃论苏氏之粗者不知如何而论乃得苏氏之精者此在吾弟必更有说然熹则以为道一而已正则表里皆正谲则表里皆谲岂可以析精粗为二致此正不知道之过也又谓洗垢索瘢则孟子以下皆有可论此非独不见苏氏之失又并孟子而不知也夫苏氏之失着矣知道愈明见之愈切虽欲为之覆藏而不可得何待洗垢而索之耶若孟子则如青天白日无垢可洗无瘢可索今欲掩苏氏之疵而援以为比岂不适所以彰之耶黄门比之乃兄似稍简静然谓简静为有道则与子张之指清忠为仁何以异第深考孔子所答之意则知简静之与有道盖有间矣况苏公虽名简静而实隂险元祐末年规取相位力引小人杨畏使倾范忠宣公而以己代之既不效矣则诵其弹文于坐以动范公此岂有道君子所为哉此非熹之言前辈固已笔之于书矣吾弟乃谓其躬行不后二程何其考之不详而言之之易也二程之学始焉未得其要是以出入于佛老及其反求而得诸六经也则岂固以佛老为是哉如苏氏之学则方其年少气豪固尝妄觝禅学如大悲阁中和院等记可见矣及其中歳流落不偶郁郁失志然后匍匐而归焉始终迷惑进退无据以比程氏正杨子先病后瘳先瘳后病之说吾弟比而同之是又欲洗垢而索孟子之瘢也又谓程氏于佛老之言皆阳抑而隂用之夫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程氏之学以诚为宗今乃隂窃异端之说而公排之以盖其迹不亦盗憎主人之意乎必若是言则所谓诚者安在而吾弟之所以敬仰之意果何谓也挟天子以令诸侯乃权臣防扈借资以取重于天下岂真尊主者哉若儒者论道而以是为心则亦非真尊六经者此其心术之间反覆畔援去道已不啻百千万里之逺方且自为邪说诐行之不暇又何暇攻百氏而望其服于己也凡此皆苏氏心术之蔽故其吐辞立论出于此者十而八九吾弟读之爱其文辞之工而不察其义理之悖日徃月来遂与之化如入鲍鱼之肆久则不闻其臭矣而此道之传无声色臭味之可娱非若侈丽闳衍之辞纵横捭阖之辨有以昡世俗之耳目而蛊其心自非真能洗心涤虑以入其中真积力久卓然自见道体之不二不容复有毫发邪妄杂扵其间则岂肯遽然舍其平生之所尊敬向慕者而信此一夫之口哉故伊川之为明道墓表曰学者于道知所向然后见斯人之为功知所至然后见斯名之称情盖为此也然世衰道微邪伪交炽士溺于见闻之陋各自是其所是若非痛加剖析使邪正真伪判然有归则学者将何所适从以知所向况欲望其至之乎此熹之所不得不为吾弟极言而忘其僭越之罪也程氏书布在天下所至有之此间所有不过是耳谩寄大全集一本龟山语録一本去大全中有他人之文目録中已题出矣恐已自有之如未有且留看夏中寄来未晚也程氏髙弟尹公尝谓易传乃夫子自着欲知其道者求之于此足矣不必傍观他书盖语録或有他人所记未必尽得先生意也又言先生践履尽一部易其作传只是因而写成此言尤有味试更思之若信得及试用年歳之功屏去杂学致精于此自当有得始知前日所谓苏程之室者无以异于杂薰莸氷炭于一器之中欲其芳洁而不污盖亦难矣苏氏文辞伟丽近世无匹若欲作文自不妨模范但其词意矜豪谲诡亦若非知道君子所欲闻是以平日每读之虽未尝不喜然既喜未尝不厌徃徃不能终帙而罢非故欲絶之也理势自然盖不可晓然则彼醉于其说者欲入吾道之门岂不犹吾之读彼书也哉亦无怪其一胡一越而终不合矣苏程固尝同朝程子之去苏公嗾孔文仲龁而去之也使其道果同如吾弟之所论则虽异世亦且神交岂至若是之戾耶文仲为苏所嗾初不自知晚乃大觉愤闷呕血以至于死见于吕正献公之遗书尚可考也吾弟未之见耳因笔及此似伤直矣然不直则道不见吾弟察之幸甚   答程允夫   仁者天理也理之所发莫不有自然之节中其节则有自然之和此礼乐之所自出也人而不仁灭天理夫何有于礼乐   此说甚善但仁天理也此句更当消详不可只如此说过   明则有礼乐幽则有鬼神鬼神者造化之妙用礼乐者人心之妙用   此说亦善   礼之用和为贵礼之用以和为贵也和如和羮可否相济先王制礼所以节人情抑其太过而济其不及也若知和而和则有所偏胜如以水济水谁能食之中庸曰发而皆中节谓之和知和而和则不中节矣   以和对同则和字中已有礼字意思以和对礼则二者又不可不分恐不必引和羮相济之说   政者法度也法度非刑不立故欲以政道民者必以刑齐民德者义理也义理非礼不行故欲以德道民者必以礼齐民二者之决而王伯分矣人君于此不可不审此一正君而国定之机也   此说亦善然先王非无政刑也但不专恃以为治耳孔氏之门虽所学者有浅深然皆以诚实不欺为主子曰由诲汝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教之以诚也若未得谓得未证为证是谓自欺如此人者其本已差安可与入道樊迟问智孔子既告之矣又质之子夏反覆不知己不敢以不知为知也凡此皆为学用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