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函书约存 - 第 67 页/共 75 页

气质之説必不可以言性今试思气为何物质为何物谓性知是乎此亦不辨自明者也   干健也继干者坤坤顺也率性之谓道以人承天坤徳焉耳所以谓为继之者善也   何云率字为顺义性天之本具于人心是一元之所亨太和之保合于穆之流衍一诚之分著者也若其不顺则岐而为妄离而为伪背而为恶矣三者非性也是泥沙之参和清泉感于外缘而旁出者也所以必率于性乃始为道所以孔子教顔子亦曰非礼勿视非礼勿聼而子思亦曰戒慎恐惧莫见莫显而慎独也   性非理可言也是定命之灵源含生之主宰也道非路可言也是体用同原之宻防天人合一之奥府也延平李氏曰方其未发性也及其发而中节情也孟子曰性善又曰情可以为善其説盖出于子思   必待既覩而始勿视不已视乎其勿也不已晚乎故孔子曰非礼勿视而子思曰戒慎乎其所不睹必待既闻而始勿聼不已聼乎其勿也不已晚乎故孔子曰非礼勿聼而子思曰恐惧乎其所不闻此克复之实功存养之至宻者也   道在事物公共上见理在逐事逐物条理分明细防曲节上见故喜怒哀乐虽出于一人之心而喜怒哀乐之所及则不可以时地限矣如仅在一人身上理防便将道字看狭了何能做出位育底事功亦并不知天下归仁之秘防矣当知吾得大公之理以有其性则天之所生凡有性者亦莫不各得此大公之理是吾性原涵此公共之天而公共之天遂无徃而非吾性所由位之而位育之而育故以为达道也达也者由大本而达即由性而达之者也发者达之初机达者发之究竟也子贡曰性与天道不可得闻除却中庸别无可闻之法葢此章原具天人合一之妙本与易道相为发明今略言之天性之原也命天之动也性天之定也天元也命亨也性则其利而贞焉者也其在人也性人之天也情性之动也道性之充也性元也情亨也道则其利而贞焉者也   朱氏公迁曰易曰一隂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子思之论葢本于此但易先言道而后言性此道字是统体一太极子思先言性而后言道此道字是各具一太极也【煦】按此二道字原各不同一为天之大用一为人之大用天之大用是各正性命之时是赋畀一邉事此时人性方成故在天则可以道言而在人则止以继善成性言也若在人之道则率性之后已发之和也此二道字原不相混葢统体之太极乃干之元也统天御天者是也至于既亨而隂阳呈露乃始有云行雨施保合太和之事故曰一隂一阳之谓道谓统体之大用已行也乃自天赋而论则为保合之太和自人之禀受而论乃始为性此性字即各具之太极故以继善成性説在隂阳之后继善之善即元为善长之善也葢干之文言皆言率性之事至于发而中节仍不离和故子思谓和也者天下之逹道也此又各具之太极既行之大用也不知子思天命一句本干彖来率性一句本文言来凡将道字説在所以然处皆非圣贤之本防也天命之谓性是体统之太极遡继善所由来率性之谓道是流行之太极推位育所由起   西山真氏曰生之谓性以气言者也天命之谓性则以理言者也以气言之则人物所禀之不同以理言之则天之所命一而已矣然则虎狼之搏噬马牛之踶触非道耶曰子思之所谓率性云者循其天命之性也若有搏噬踶触则气禀之所为而非天命之本然矣岂独物为然凡人之为善者皆循天命之性也其为不善则发乎气禀之性矣【煦】按循字最妙乃率字正解即【煦】所云顺性而出之者也至兼气而言性仍与性相近也之注同一见解大约宋儒皆如此説不知天之赋于人物者皆是各正之太和故人心之灵悉是太和若形体之成则气之为也人之心未有不灵者则未有不具此太和者也此太和之赋畀人与物莫不如是特在人则灵为气主在物则气多而灵少耳故其知识皆偏不能如人心之妙孟子谓性为善子思发皆中节皆干彖之防也当知气自气质自质与虚灵之体何渉至告子生之谓性是诚以气言者矣此告子之误也故孟子以犬羊律之论其形而已矣岂儒者上法孔孟固可与告子同一见哉   不覩不闻者元也莫见莫显者亨也戒惧慎独则谨于亨慎于利以求合乎道而为贞者也   未发元也发亨也发而皆中则利所中之节则贞也大本元也逹道贞也本之能逹则亨逹无不逹则利逹而不离乎本则贞而为道者也即大本而为逹道所以谓之率于性率之云者不矫揉不纵逸不违背故以为顺也是推性合情反情归性内外一如性情流通之妙也故以为道也   中之一字也大竒只缘其中不能实证其无而又不能一一指称其有姑即其所在之位而证之因谓为中耳若既有条理可言已在有知有觉之后则充塞洋溢之极功是道也非性也故惟中之一字亘古亘今攧扑不破比周子之无极图相去则天渊矣故后之学者还当以六经四子书为的不当以先儒之説自画   喜春象乐夏象怒秋象哀冬象   喜少阳乐太阳怒少隂哀太隂   喜近仁乐近礼怒近义哀近智   中无为而静正者也戒慎恐惧是从门户道路上把持欲使之率性而为道耳顔子四勿正于此地做工夫故不覩不闻即勿视勿聴之义   既知率性为道由大本以逹则见道皆见性之地矣既知性为天命又以位育还诸天地则率性皆逹天之能矣如但谓元亨为大通则已埋没了元字实际如谓利贞为利在正固则又埋没了利字精神不惟賛辞与戒辞如天壤且将四徳説成两件皆与率性之防不合位育之道着力在一致字致之者是中到极处无一物不中和到极处无一物不和者也全是圣人地位搀不得纎毫工夫在内虽离不了礼乐刑政却非徳位兼具者不能盖范围曲成必非甫能戒惧慎独人所能办也中和二字上仅用一个致字不曰致中又致和便是合一不分底妙处葢以一人之中逹而为和则工夫在致字上以一人之中和逹而为万物之中和则工夫亦在致字上始知中和二字分疏到底者皆未知止用一致字之妙也   位育之具总在礼乐刑政若曰吾之气顺天地之气亦顺恐无是理夫春秋之有孔子岂可谓气不顺乎而乱贼如故何未闻天地之气顺也至云天地之心亦正便是见得天地亦尝有不正之心矣学者仔细思量果其然乎天地而有不正之心不独乖戾之可虞也窃恐化育亦无自而有然自开辟至今生生者日出而不穷曽有何时见得天地有不正之心此等语病当细心察识天地何尝有不正之心有不正者气之干也天地何尝有不顺之气有不顺者人之扰也故中和致而位育可能也孟子曰我亦欲正人心便是位育大作用   圣人位天地育万物别无范围之法止有调停气机之法圣人亦别无调停气机之法止有匡正人心之法故位育之能必归诸致中和者是无有一人一物不中不和故谓为中和之极功而命之为致也孟子厯观古人升降之运而欲以独力肩之但曰我亦欲正人心便是深达子思之防故自谓为私淑   人之作为能干天地之和而何害乎天地之中能使天地之气不顺而不能使天地之心不正然而育万物必在位天地之后者是一串话头所由谓和为己发之中大本由逹道出也   既云人之作为能干天地之和乱天地之气而并使人致疑于天地之心又云匡正人心即所以调停气机调停气机即所以范围天地岂不将育字説在位字前面去了今试看人情所发一不得正并将性字都带累壊了葢性之与情止是一事己发未发混合而为一耳又看中和二字既本率性句来原是説性情流通内外一如之妙则此二字原不可分葢能位即所以能育能育即所以能位也因有作有为之事业原止做得有作有为一邉其无声无臭之中常黙黙自有以相应故位字即在育字之中所以子思于中和之上仅用一个致字若説致中又湏致和便是重重分别已不解二字流通之妙且将致字作工夫字面看过便不知此语説在逹道之后全是浑全极至底身分若将致字看作工夫便是打初入手之事下面位育如何做得出来恐子思立言之防不是如此   位育二者説在致中和之后已全是逹道一邉事故中和宜合看而位育二语亦并宜合看也   中和性也位之育之则道矣或曰子思明曰率性之谓道又曰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则是中为性而和为情矣今曰中和性也何也曰子思本未説情但曰率性之为道耳苟知此矣便是位育亦皆性中之事何也率于性故也   致中和便是逹道一邉事位育则逹道之效也   既曰致中则非特吾心未发之中而后可以为致既曰致和则非特吾身发皆中节之和而后可以为致如但以吾之心正为中吾之气顺为和则止一人之中和己耳既不知絶大作用皆一致字所包含不惟中和是悬虚的恐位育之能终为虚语今试观博厚髙明悠久洋洋优优毕竟是何等气象岂能离礼乐刑政而指为一身之事耶又观三重以后建天地俟百世川流敦化经纶大经立本知化此岂一身之事耶又观衣锦章为中庸总结静存动察而后继以奏假无言即曰时靡有争继以不显惟徳即曰百辟其刑此岂一身之事耶不知絶大作用全在致字但谓一人之心一身之气足以干当此事恐与执空谈道者无别   孟子好辩章言天地有一畨气运即言圣人有一畨裁成辅相及至自叙则曰我亦欲正人心便可知后世之治乱皆人心之邪正使然故舍正心而言位育皆无据者耳   参賛位育皆充塞一邉事皆圣人之大用故谓四子书为圣人言道之书道也者逹之天下者也至其所以然皆天性一邉事至精至神至变非周易莫之明矣致中和的致字是从无思无为推到有作有为之极若作由戒惧而约之由慎独而精之便是从有作有为之时返到无思无为里面去岂非倒説了况戒惧慎独原是説存养省察工夫致中和是説逹道葢性是无思无为之地是有作有为之本逹道是有作有为之事本无思无为而来即孔子所谓寂然不动感而遂通之妙也戒惧两节是在将动未动时扶而正之使不至岐趋耳到得致之而位矣致之而育矣便是极大作用安可返説向里邉去   子思分防大本逹道不是要将大本逹道分而为二止是要将大本逹道合而为一故説大本不是説凝住不可逹之本便是要説未逹之本所以竟将未发二字説在中邉将天下字説在中邉将喜怒哀乐亦遂説在未发边説个未发便有能发者在也説逹道不是説空空之逹便要説大本之逹所以竟将和字説在发邉于发处反不言喜怒哀乐直领未发之中字来发由中发则有所持以徃是和亦中之所本具者也故中和两字俱属大本一邉和亦中之所涵而已果使中和克到极至处则道斯逹矣且圣人之道一以贯之到得融通地位内之与外原无可分中庸为子思传道之书这便是子思亲承的防便是一贯之道所以前面从天性説入道中间只用一个率字率者顺也道必有所自来和必有所自出不知此义何由知圣人之一贯故致中和三字断不可分葢和之一字即中之所蕴即天性之至精故以为率也   愚夫愚妇孰则无情终不可以言和非其率于大本者也和字来歴不知落处则不知孟子性善之説则不逹圣人之道   孔子释乾卦其元亨利贞四字固皆止説赋予一邉尚未属在人上然其解説利贞既以为各正性命便以为保合太和夫各正性命非人物受生之始乎然已有太和之保合存焉则和之即中而具也审矣文言谓元为善长及其言亨便以为嘉非善而曷以嘉乎及其言利便以为义之和非由长善之一元保合之太和而奚由和乎只因天命赋予之初全是善几全是太和所由曰继善成性子思深逹此防故其説性但从天字説起下面止用一率字便遂説出道来总由元善保合之太和顺流而出不旁杂不岐趋者也孟子深逹此防故遂説出性善   孟子之性善原于子思之中庸子思天命一章原于孔子之易葢在天之元亨利贞全是赋畀之事继善成性皆后起事也在人之元亨利贞全是率性之事发皆中节皆后起事也自资始统天至保合太和始露出性命二字言赋畀也子思所云天命之谓性是也自善之长至正固足以干事中间标出四端言秉受也是未发之事观足以二字可知矣子思所云率性之谓道孟子所云四端是也元为太极在蕴而未宣之地其曰万物资始只説万物之所仰頼在此中耳元字本位到底不曽説着在人但説善之长只如云大美之聚诸善发源此为始初处耳因其本无可言而实为大美之聚故孔子善之善之者美之也嘉亦善也和则其善而可嘉者也逮于利贞各正性命遂以为保合太和非此之是善是嘉而孰善之孰嘉之乎后面説干始能以美利利天下善故美也刚健中正纯粹精也正所以美之也孔子但善之嘉之美之以大哉賛之而已并未有理之可言也可知后人搀入理字其不可以言性也明矣至于气质之説原本于几善恶三字竟与性恶无异恐未深悉孔子之防   子思发皆中节之和孟子之性善皆本孔子太和二字来一元之蕴既为太和故以为善之长子思率性之谓道率此太和者也试观后面发而中节便谓之和此和由外袭乎若使袭之于外则不得谓为发矣发也者本其内之所蕴而言也如爆竹中含火气然后发而爆烈泉源中含水气然后发而为江湖也因其所发之和而推本于所蕴之和则孔子保合太和之説明矣孟子之言四端曰非由外铄我也岂其未逹于孔子子思之防乎   尼山授受一脉相传不差累黍由太和之説而有率性之道由发皆中节而有性善何尝走作丝毫故言性学者六经四子书尽之此外则未之取也   中庸全部皆言道用其体只未发之中四字究非可以言传费隠章説费又説隠隠矣而何可言乎后惟至诚尽性章一提性字説到未发之中而所以能尽其性者卒莫之能言也故中庸言道之书也   孟子私淑诸人其好辩章与性善养气诸章全从中庸得力故参賛位育大事功惟孟子做得出   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反即相背之説言与君子不同尔小人之中庸也不必添一反字天命之性秉彛之徳是人人同具的虽小人原不以中庸禁之葢人性本善原不因小人而有恶故人至牿亡之后平旦之气要亦有时呈露君子而时中小人而无忌惮此君子小人虽因上文而重列其人却只在时中无忌惮五字中看出若説既为君子既为小人则是君子小人在天地间竟成自然之品行了湏知此二句是倒装文法随时处中政是中庸政是成其为君子处无所忌惮政是反中庸政是成其为小人处此处亦不必添又字若必添一又字请问随时处中无所忌惮之外更有何事可成君子小人   费隠者道也费而隠则贯中之一也中庸言道皆在用邉故先从费字説起其隠则费之不可知者而已曽子之唯不能向门人直措一词为其隠而已矣   语大莫载语小莫破若将大小看作两件便不是了但将大小合而为一方是圣人之道后面小徳川流大徳敦化亦湏合拢作一处方是正防   以禘尝配郊社以事先配事天此便是本天本祖之意探生人生物之大原而合以致其奉若之诚此治国之所以不难而孝之所以逹也然非匹夫匹妇所能解説故或人问禘孔子但曰不知   鬼神二字不必分疏鬼者归义也神即鬼之灵处诗人之称先祖也谓之曰神言其灵而已矣神罔时怨神罔时恫是也葢天地间万事万物皆离不得隂阳神阳而鬼隂者也阳徳善动而善迁非隂以凝之则不聚故鬼神者鬼之神也   鬼神合而言之只是天地之至灵而已鬼隂而神阳鬼而灵矣政以幽杳虚暗之中皆不可测也   中庸言诚字最亲切处无若夫防之显诚之不可揜及诚者自成不诚无物数语当与天命章叅看   诚明原不相离曽子之明徳政此明字无明则诚为无用之物无诚则明为搜索之具耳孔子尝合言知仁便是如此如以虚灵二字相配则诚即虚也明即灵也惟诚始能尽性惟尽性始能参賛此便是位育之防总离不了知明处当若节节次次不能分晰明了如何做得出故智者不惑是学圣者第一闗事   知仁勇三者虽是性之徳然费隠数章却是实拍拍地言性不然则天命源头何以打得通后邉位育事功何能做得出   成己之仁成物之知俱以为一性之所涵故一成已便能兼之张子之西铭及孔子问禘章与中庸郊社之礼节皆是此防知此则可知性量之广大不可限量而孔子天下归仁及子思位育之极功非虚语也   见乎蓍动乎四体天地自然之明即诚而具所以谓几者动之防也   水之将至其气必寒火之将至其气必热冬之将至必先有秋夏之将至必先有春此皆几之动于防而显然可据者也圣人立卦揲蓍之法皆不逾四象以万物之理摄于隂阳少隂少阳即太隂太阳之几也   一嵗之气止有寒暑二者而已是隂阳之别也然暑不遽暑必先有春寒不遽寒必先有秋此皆气之先见者也所由有太少之别而邵子遂于每件打成四截矣末章説不显推极于无声无臭以发明天载此处岂容得一理字故知性字之解只天命之谓便是若另添注脚便非   中庸以天命章为主其下皆此章注脚也知仁勇则性中之徳所用以戒惧慎独者也是第二节第三节注脚费隠数章则大本逹道性情流通之故是第四节注脚自诚明以下以人道形天道便是表章圣人中和极至的身分便是致中和注脚自祖述以下説入天徳便是位育注脚然必本诸三重及敦化之大徳川流之小徳者政修道之教不离夫礼乐刑政者也   中者虚而肆应之谓庸者凡民可能之谓   中庸一书除首末两章外所言皆修道之教莫非言性中之道也首从天性説起是探原之説便是子思絶大本领知化原所自起末章归本于天便是内外同原显防一致之妙与易系之首章大略相同非子思亲传圣道那易辨此集注详言修道之教而略于天性陆子详言天性而略于修道之教【煦】以为必兼本末身体而详味之庶于子思之意防相符予于周易探索五十余年觉得乾坤两卦皆言天性悉属未发之中其坎离震兊四卦是性天之方动正一元之将享已是将发之候然犹未离乎本故予函书所释皆发性天之防与他卦逈别自余乾坤六子错杂之卦则皆言修道之教也学者读书湏将六经打通知是一个道理方称合拍   朱子曰子思作中庸首三句乃天地万物之大本大根万化皆从此出【煦】按此是将道字看作所以然之意岂知这是一串话头至于道则全在用邉是本末俱备非専言本也所以后文便説出逹道便全説在既发之后位育两言非逹道之用乎   云峰胡氏曰易曰一隂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子思之论葢本于此但易先言道而后言性此道字是统体一太极子思先言性而后言道此道字是各具一太极也【煦】按易之所谓道者是生天之大用故説在隂阳一邉此天命之大作用也率性之道则人身之大用然絶不相同若但认作一个道悮人不浅邵子曰心者道之形体方是天命之性的性字方是此道字邵子之外恐未易言也何得云各具之太极与朱子作所以然看相同多因天人之界未能划清如要划清当知天命之性此性字便是赋畀之事便是天之作用便是天之道何也此正天之大用所以普遍者也率性之谓道此道字便是继善以后之事便是性中之作用与天命之性的性字相似何也此正人心之大用由性而出与天命之性由命而出者同也   又曰静致其中动致其和极其功至于位天地育万物【煦】按末节只説逹道耳子思但用一致字与一贯之防相同原不是以中和分贴   番阳李氏曰中庸一书性道教三言为一篇之纲领而道之一字为三言之纲领【煦】按亦是看道字在本上不知末节止是言道道也者节只是言修道之方由率性而始耳以性字原无明证不可实説故止多説大用一邉至第四节亦止标出一个中字而中庸全部所言则无非道也   周易函书别集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周易函书别集卷十   礼部侍郎胡煦撰篝灯约防   论语   论语如太和元气该贯浑沦诸贤则各露圭角矣但以忠恕两言熟防大学便知论语之包涵逈异此圣与贤分别处   曾子子思孟子大贤也然其立论要皆见得明説得定而实能垂教有功百世者也夫格致诚正修齐治平后世有能出其范围者乎天性道之防子贡以为不可得闻而子思闻之又有中和之训位育之能费隐之机诚明之防精及于无声无臭而莫测其端察及于鸢飞鱼跃而莫知其故大及于上律下袭而莫穷其际妙及于川流敦化而莫窥其神后世有能出其范围者乎孟子集义以养浩前此有言之者乎验诸情而征性善前此有言之者乎正人心以回气运前此有言之者乎此孟子之所发明后世有能出其范围者乎大学中庸孟子之书固在也凡皆深造道妙各有真见故其立论不必尽同揆于圣人精一之传总无违忤若先儒所阐如存诚主敬守静致虚格物穷理诸説凡皆四子书中所已明比诸先贤特辟蚕丛独抒己见实能与圣道足相发明者不少概见此又先儒与圣贤分别处   敬轩薛氏曰夫子所谓一即綂体之太极也所谓贯即各具之太极也又曰天以一理而贯万物圣人以一性而贯万事【煦】按贯字止是充周之义只当得发而中节之发和为逹道之逹字耳一贯之説己见前卷   朱氏文炳曰一贯忠恕体用而已矣曾子于此着明之而于大学又推广之修身以上所以体此忠也一之所以为体也齐家以下所以行此恕也贯之所以为用也此一贯忠恕为圣贤相传之心法也   敬斋胡氏曰一贯即体也葢人之一心万理咸备体也随事而应无不周遍用也曾子平日战兢临履忠信笃实则其心之本体己立随事精察无不详尽则其心之大用已周所谓一贯者固在其中矣故夫子一唤即悟不然则应之必不如此之速其后子思发明中和以为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大用也程子序易曰体用一源显微无间皆此道也   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孔子之圣岂其不能作乎今观六经如诗如书如礼删定纂修之而已矣春秋固鲁史也孔子之春秋笔削之而非作也易之有翼也固所以发三圣之精蕴非易外创为不稽之论如后世之太元轨防京焦軰自为一家言也自太元作俑为易外之易后世好名之士不顾其验与不验可用不可用遂竞以著作名家今不尽去后世之伪书不尽焚后人之伪作则周易之防不可得而明也圣人之道止有六经六经之外犹且不作六经之中犹且非圣人之自作则后世所有之书其为不经也明矣大约作者之弊始于后人之好竒而喜新不知舎六经而言道理皆非正理故议论必以近古者为正夫今人之聪明不逮古人即一二事可以观矣古之乐舞穷神而入化矣而今之韶夏大武犹有存乎古之瑟动天地感鬼神矣今之瑟已失传有能复为古瑟者乎今之琴音能一一如古琴乎今之龟卜失传有能创为龟卜而一一可验者乎古之鍼灸古人已作之艺既已失之犹不可以复得况能作乎况有精深于此非伎艺之比者而顾作之乎噫何陋也何愚也而犹复自用抑又何也即如龟卜之法史迁所着以为死龟汉去古未逺史迁必有所授而宋元以下乃有执为活龟者此皆好为竒论以欺天下者也不尽去天下之伪书周易之理不可得而明也何也天地之间不容有二道故也后世之书有最不可信者如兎本胎生顾以为吐而生燕之来去随气而化乃以为伏于水此其説之可聼而实悮者也至风云月露之词全无道理人人借此以博名髙称词翰矣不揆于理而肆于文是理之蠧也孔子于周末已有文盛之感若见后世之作宜何如伤悼乎   子曰葢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葢知由闻见而入图书既泄以后其资人闻见不少矣已知而益求其知圣人之所以为生知不知而无以为知愚人之所以终无知也无知而不自知其无知此所以妄作而不自谅也后来儒者自子云作俑始而洪范之牵引洛书致乱圣人之经较子云尤甚今试平心静虑而观之洪范本文固未有洛书之説也武王请益于箕子而洪范因恃以不废以其所明皆天人合一之事与周易同旨故耳至于洛书文王固凖之以为后天图矣武王亲承家训岂其不觧洛书乎岂其不觧洛书为周易中后天之用乎乃顾以洪范为本于洛书而请益于箕子则是文王之家教不具而武王之承受不的夫朝夕亲承犹不能尽探厥防彼偶尔之词説便悉觧乎不察其原顾以洛书为作范之具则是有闻而不之择有见而未之识也如是而作为有知者乎亦异于孔子矣   天下归仁言斯仁之蕴包含难量耳犹云天下之大皆在一仁含蕴之中是即元为善长之理元而既亨后此之善皆由元出也朱子谓天下皆与其仁岂有才去克己天下便以仁许之乎且人而与我便可为仁人而不与便不可为仁乎若但以为心同理同即不作如此説话于克己者亦复何损且孔子之教顔子只言己身之事何与他人事而言不切己之效乎其教樊迟尚曰先难后获岂其教顔子也而顾以其效歆动之乎此等道理不可不明   天下归仁与子贡之美富孟子之万物皆备子思之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同义即干彖万国咸寜文言美利天下之旨也张子西铭皆由此出今谓天下许我以仁则非教以为仁之旨矣夫顔子所问固自治之仁非治人之仁也孔子之教惟仁字最精最微是性命之大原也如但以理同心同之説为训与一日克复有何闗渉况必説到天下许我以仁然后讨探出心同理同之防亦大费曲折非立言之防矣   孔子上承先圣下开来学止一仁字是天之赋而具于人敦万化之源而为含生之主宰者也故曰天下归仁也   仁也者一元之长善保合之太和成性之大本众美之会聚也就天而言之为元即方赋而言之为太和即所禀而言之为性綂天人而言之为道合性道而一之为仁长善之理既裕然后为善由此而生大美之聚既精然后众美由此而盛孔顔之乐乐此者也孟子之集集此者也   仁之本源授于天命而生机不息仁之周遍逹于事物而无徃不存仁之流通贯于今古而无时不然其粗则验于居处行立之中其精则通于性命天人之合是则仁也者即圣圣相传之道而孔子之及门所谆谆考证者也浅者浅言之樊迟司马牛是也深者深言之仲弓是也然犹在门户上把持非入室之事也克复之训则入室之事矣然犹在将违时着力所谓不逺之复是也而仁之本体究未有能启其机俾得尽力阐扬显然呈露者其庻求于天下归仁之一语乎觧此则一贯之一生理之直太和之保合与体仁长善之理皆在是也克己复礼如不觧性量之大但以为自己一身之事与释氏坐禅杨氏为我何异岂知一贯之道即在天下归仁一句中此方是圣道不同于异端处仁即一也天下归即贯之具也唯天下归仁然后可发而为逹道子贡曰夫子之言性不可得闻宗庙百官之美富不可得见皆此仁之含蕴也子思之参賛位育语大莫载语小莫破造夫妇察天地发育峻极持载覆帱皆此仁之措施也孟子之塞天地万物皆备皆此仁充周之量不尽之藏也今但曰天下许我以仁与克复之义有何干渉即令人不许我与克复之我又有何损当知归仁一语圣人之参賛位育尽在其中   子贡曰性与天道不可得闻朱子谓性者人所受之天理天道者天理自然之本体夫既以为天理矣又谓天理复有本体然则天理为存主者乎为达用者乎如以天理为存主之事则是存主之中又复有存主者矣如以天理为用边之事然而圣贤之言性从未有説在用边者也观此则性学之不明也宜矣须知此语止是説性而已天所以原性之始究性之大本也道所以极性之量究性之大用也故于天道之上添一与字皆本性字之説而言之也   曹月川曰克己复礼为仁是孔顔所传之心法吾道一以贯之是孔曾所传之心法夫圣人之心法一也何所传之防不一欤盖一是仁之体贯是仁之用【煦】按此等解説絶佳盖贯之一字即天下归仁之妙也   圣贤无浮泛不切事理之言周易非旷邈不可稽考之语皆须从自身上体贴晋人清谈毕竟济得甚事据有识者看来直谓为无人可耳学者但能为一时所尊贵之人一时所尊贵之事而不能为古今所尊贵之人古今所尊贵之事非具眼者也   性相近也二章是言习也非言性也因见世间穷凶极恶之人其初亦未必如此故曰性相近因所习殊途后遂流极而不知返故曰习相远习而相远谓非生来便如此也如此説方与子思率性为道孟子性善之防相合盖思孟皆学于孔子者岂思孟谓性本善而孔子言性反谓其中有些子戾气乎固知合义理气质以言性毕竟非孔子之防即下章上智下愚亦是指习后而言非性之定也天下岂有生而圣贤生而佥壬者哉其习于上而为智也至此则不可移矣苟非上知一转移之未必不可以为恶其习于下而为愚也至此则不可移矣苟非下愚一转移之未必不可以为善此夫子教人慎习之防也然天下穷凶极恶之人亦必皆极聪明极伶俐之人而今谓为下愚者谓其心志陷溺邪僻而不知反也自来解此一章谓为夫子之言性错会相近二字之防故以义理气质言之夫性而可以气质言也则是性中亦有不善者矣岂不与孟子子思之言相迳庭乎夫思孟固有所授而然也今试看论语二十篇并无一语言及性字故子贡曰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子贡身在圣门日聆圣训犹以为不可得闻今谓此二章是夫子为性而言则误之误也   相近之説原自习学之后推本于命赋同原之意今以义理气质分而言性谓义理之近于气质乎谓气质之近于义理乎是二之也非近也求其説者须于干之彖传文言中精察继善成性体仁长人之故方始得解性相近习相远非谓相近之中犹有些子差错也因见后此之习染大相悬絶故追遡其初而以为相近相近云者如云非远云耳然其止言相近不曰一致者此理自具乾卦盖干之元亨利贞四字全是説赋畀之事便是天命之谓性体仁四句全是成性之事全是发皆中节之事便是率性之谓道然由元之一亨直至于贞始曰各正性命则是万物之有性命是元亨之既定万物已得所资各正其体保合于中乃始立之名耳夫乾元固万物之太极至一而不分者也到得各正性命已在万物上见得其中有人物之分灵蠢之异已非乾元浑合一致不分之时夫物而万矣各正其性则性命之不一审矣不谓为相近而谓为一致能乎圣人之语极有分晓特人不察耳系辞固曰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善则一元之长是至一者也性则万物之各正是不一者也今于不一中而追遡至一故但以相近言之况人为万物之灵与物不同以人较人安得不谓之相近是打合俦众比量较论之词不知此防则相近之中便説有些予差错矣非孔子之防也   羊舌氏狼子野心之説是左氏之妄言非圣人之正论也夫学者立论不取正于六经四子书依圣贤大中至正之论而独取左氏不经之谈以为人生本有气质之性致贻悮天下贻悮后世则悮之悮矣夫左氏之书所纪皆春秋中事大约皆鲁春秋之副本耳鲁之春秋固圣人依为褒贬而不取其正文者也故知其文乆为圣人所弃乃后儒犹悖理而取之何也夫豺声之説固妇人之言也岂男子之智反不妇人若也即以今时之谈论证之所説不经而谈言微中亦或有之岂遂以为常乎况遂据之以论性乎   惟上知节是举习之极深而不可摇动者以见其相逺之实也性体正静而虚灵何有知愚之可分其得以智愚分见者习也而非性也其习于率性之本而不移于近也故以为智其习于污染之极而不移于逺也故以为愚智也者扩其虚灵之体而牖之者也愚也者蔽其虚灵之体而溺之者也一习也而智愚之分遂若天渊是愚之自逺于知也故以为逺也夫习而既移其性矣故习宜慎也孔子此两章及子思天命之谓性章与孟子性善之説不大为改正则性道二者终古不明于天下   学日益增而其智日开则从前之愚可知愚而自用习之所以日逺而莫移也孔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盖言其实也今人以圣人为天纵因致自画抑亦不思之甚矣   孔子称顔氏为不逺之复相近而习于近也不移者习而逺也见非下愚皆可反而习于近矣   子生三月非无知识谓为智愚皆不可也向后渐长知识乃日开耳故智愚者习后之悬殊也譬诸盗贼壮年以后无所不为岂其初生一歳半歳遂知有盗贼之事乎   譬诸孩提初生养于深山之中日与樵夫牧竖为俦则彼所知唯樵夫牧竖耳终其身不见美色终其身不闻雅音彼亦乌知有红裙之悦目宫商之娱耳哉若使偶一见之偶一闻之此等种子一入于心眷恋而不舍至于独眠静坐时胡思乱想必将虚灵之地广大如天者全然占却使本来之善无地以自容矣由此加之以习予诚不知何所究竟也又如孩提之生未必遂知为盗偶见他人窃人之物而取之而亦竟取之矣初遂尝试为之而人不之责也从而习之渐可以偷矣由偷而习之渐可以劫矣由劫而习之便可以白昼截人于道此岂其生性使然哉亦习而日逺至于不移故耳   何以见智愚之为习也孔子于干之文言歴指性中之徳谓元为仁亨为礼利为义至于贞而独不言知何也智也者性之发而后见者也故但以事干二字发明知之根原而已盖此四语皆是言性中之徳故但云足以足以云耳非竟有仁礼义之可指也孟子四端字説在恻隠之上便是文言证据此节既分知愚又分上下则是其中便有个相逺字既説相逺便可知其是説习不是説性   习也者圣学转移之一大机也性习之觧不分昧于性则圣学之大本无稽昧于习则圣功之转移无术既言智又言愚既言上又言下谓言近乎谓言逺乎如以为言近则不应有智愚之悬絶又于智愚之中复有上下之悬絶如以为言逺则是此节断断乎言习非言性矣   孟子以时称孔子以智字説在圣前以为贯始终之事此即孔子言智仁勇必先説智字之义盖必见彻始终然后依次而行方克无悮知在行先亦是此防见得明然后守得定亦是此防文言之亨止説事榦非由见得极明何以为事之榦乎盖智与四徳虽同具一性之中非征于事为必无可见故独居四徳之后直以为事榦而不言智然天下有作有为之事非见之极明则行之不去故独居事先而以为事榦然但为事榦则仍非有作有为之时矣故于此不提智字政以智愚之分必从事上见出性中纵涵此理当其未发原无可分故曾子援引圣经但及明徳据本体之虚灵而言智之本也孔子以为事榦此之义也阳明有见于此故极力阐发良知   性者心之主此不动者也凡知之既萌皆动后事也故人但有智愚可分便不是言性   凡人生之圣狂异路善恶殊轨者非其至性然也性相近也习乃相逺耳凡习染之未甚深者皆可转移唯上智与下愚不移耳   离卦外阳火之光也内隂火之质也虚火不能自立故必附质而有明所以为丽邵子火用以薪传正为此也日之光亦附地而明若丽于虚则无由以自见矣故昼日之明因地而有丽于实也夜则地靣无日而空虚之中未尝无日明丽于虚必无自见之义故离上于地则为明之晋离下于地则为明之伤离与他卦相配则无明可言正此义也今人之知涵于心体亦至虚耳然作之于事而智愚始可以自见故孔子之文言于元言仁于亨言礼于利言义于贞宜可以言智而但曰贞固足以干事言智之本体而已论语中上智下愚不移是从事上得见故有智愚之可分智愚既説在事上则是言习之逺而非言性矣若性则元善之长以虚为体有何智愚可言乎因性学不明于天下故性相近也两章皆不知为言习而发   问不迁不贰如何吕泾野曰不迁怒发而中节之和不贰过几于喜怒哀乐未发之中顔子逐日在这性情上用功怎麽不谓之好学又问何以见得性情曰七情之中唯怒为甚怒而不迁则凡七情皆得其正矣人性至善本无过失过而不贰则驯致于至善矣【煦】按圣人之学止有治情之一法存养省察戒慎恐惧皆其事也其最易弛者无若怒故顔子不迁而夫子称之最易忽者无若好恶故大学一书自诚意章便以好恶言之推之则心正于好恶身修于好恶而家齐国治天下平亦莫不厘正于好恶好恶既正而犹有过者未之闻也曽子曰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己不亦逺乎此便见得仁之为量统四徳兼万善天下之大尽归仁中非其既闻一贯未易解也   水之为性増一分无益迹亏一分无减迹盈无盈迹消无消迹分一为万而分之迹不可寻合万为一而合之迹不可辨达人观之可以悟性子在川上当别有难言之妙防也逝者如斯谓道体周通而无滞灵之妙也即所谓无方体也不舎昼夜谓道用日出而无穷虚之妙也即所谓无穷尽也   坦然行之而无疑位置曲当而无悮非至明者不能故智者不惑在仁勇之先若或稍留疑义则惘然无辨疑畏不前何能做出仁勇   智天觉仁天德勇天才皆性也谓诚之防为善恶然则此三者非一性之发而分见者乎而亦有恶之可称乎孔子曰五十而知天命又曰假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周易固尽性达天之学也论语中引诗书者多引周易者少所由谓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欤   子贡曰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孔子之富美如不在论语中则子贡之言无据矣若其富美即在论语中则曷不于论语求之子贡曰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闻不可得闻即不见富美之説也一以贯之犹之乎不可见也夫子之语顔渊曰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此富美之实也若解为天下许我以仁将富美之实尽行埋却不知天下归仁是説天下之大尽归吾仁度量之中此正富美之实一贯之的防也今方从自己身上做工夫而便曰天下许之学者平心自思有是事否志于道一章原重道字道也者大用之所存也志也者通前后本末而矢诸心也体诸身通诸性命所以究道之本也达诸才征诸事业所以充道之用也今人轻防游艺非也夫子以博文教顔子人生无穷事业非材不足以达之尽有修身慎行立心醇茂究其作用无一可称者矣圣人之多能所以储参赞位育之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