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清初耶稣会文献 - 第 311 页/共 351 页

举历代我朝所褒崇之圣哲,即关公为神皇,近年所新加帝号之英灵,而恣意私戕,又何逆也! 五、辟天教淫祀 1、私创庵院 且私创庵院,律有明禁。不知彼所令民间人设一天主堂,户供一十字枷,奉何敕旨?因耶,创耶?私耶,公耶? 2、混诸妇女 且旦则聚其徒于斯,讲肤浅之笑柄,夜则挟其尤,混诸妇女, 3、披发而祭 披发搥胸于斯,授秘密之真诠。《传》记:“披发而祭于野者,以为不祥。”今无故而人人、户户若此,祥耶,否耶? 4、矫举淫祀 夫小民之愚,有何底止?倘有人言,媚百神,可获百福,则淫祀立兴。今彼言毁百神以媚天主,可获一莫大之福,则百神又立废。其于举废,又何当焉?若忠臣、志士福国佑民,而诋同淫祀;彼天主者,古未闻、今未见,上不命,而矫举以祭,非淫祀而何? 七辟窃佛诃佛种种罪过 一、以平等辟天主独尊 1、天教以天主独尊 夷窃佛典世尊之称,而不得其义,辄告人曰:“一切帝王、一切贤圣,不如天主之独尊。”又曰:“譬如天下统于帝,子统于亲,臧获统于家督,方是正理。若儒言羲、农至孔子,并是大圣。”释言:“十方三世佛,悉皆平等,不无统乎。”又言:“一切有佛性”如此现成不令人放恣乎? 2、释唯我独尊与平等 (1)人伦不可强平 余曰:“此正夷说不通之病根,而不容以不辨者也。夫有形之类必有欲,有欲而相聚必争,故有帝王以主天下,有亲以主家,有家督以主臧获。今夷不识此义,而反欲以‘友’之一字强平之。 (2)无形不可有主 若夫超形而入气,超气而入神,又超情识魂神而反诸未生以前之真性,则原非声臭,何从主宰?夷又不识此义,而反欲立天主一说以强制之。曾不知有形而无主则乱,此主之决不可无者。无形而有主反粗,此主之决不能有者。何也?帝王但论膺图,父母均为离里,掺家者之是非,但辨奴郎,不衡老少也。 (3)法身至尊无对 故佛有法身以上之事。如吾儒所谓‘统体一太极’,至尊无对者也。然本觌体全真,平等如如,而非亢之以成尊。 (4)报化身各各皆尊 亦有报化应机之身,如吾儒所谓物物一太极,各各皆尊者也。 (5)独尊即平等 然如来说:‘有我者即非有我’,而未尝判谁独卑。学道之人若果尽理,谓之独尊可也,谓之平等亦可也。稍有不尽,则其所挟以自雄,正如绿林黄屋,号弥尊,逆弥大耳。 3、天主为肆恣戎首 今按彼天主之分能分所,宛是外道;恣喜恣怒,宛是邪魔。又且赞杀诬天、侪君偶父、尚赂诲淫、谤经毁圣,又宛是凡夫之有重过者,奚其尊?如彼《天主经》所载,在天我等父云云,今日也求天主赐粮,明日也求天主免债,昏夜祝颂,捏怪疲神,则无论我之魂神日放于索粮、免厄之间,而不能收拾,恐天主为肆恣之戎首,而卑卑不足道矣。故按佛有吾独尊之唱,此善表性体者也;云门有一棒打杀之机,此又真报佛恩者也,岂邪流所可窃乎?” 二、辟天主独久 彼又云“天主之来独久”,此即“长于上古而不为老”之残颊也。余尝问:“天主何人生?”彼曰:“其母。”余曰:“有母则又有久焉者矣。”彼曰:“此降生之天主耳,又所自生者实最久。”又进而问其是理、是人?不答。又问天主于世界未生时,为无为有?又不答。则何据而言“独久”耶? 三、辟天主不可思议 但曰天主不可思议,若思议之,即获大罚。 1、不可思议有二种义 曾不知释典所称,不可思议有二种义:一谓众生界本不思议;二谓若人造到佛之境界,始称妙不思议。 2、辟天教之有限天地 何谓众生界本不思议?如古之前又有古,今之后又有今,四方之外又有四方,蟭螟之睫亦容国土,乃至黄梁烂柯,当此叵测;浮尘胜义,任举无穷者是也。 彼夷则谓天地只若干重,四方只几何大,古今可以死法拴牢,一切性殊,别无生活一线。譬如太虚中而强设一断垣圯壁以柴障之,太虚宁受耶? 3、辟天教禁人思议 何谓佛境界妙不思议?言佛浩劫勤修,功德刹那,圆极性光,以及一切三昧、一切无作神通,绝非凡外邪魔三乘十地所及。言语道断,心思路绝也。 然此妙不思议处,人所本足。佛祖出世一场,正要人殚尽思惟,云兴答问以至于不可思议之极。 如《孟子》所谓“思则得之”,《中庸》所谓“弗得弗措”,何尝以禁人思议为不可思议乎? 乃彼于世出世法,凡有理碍词穷处,便谓我天主不曾说此道理,最恶人思。甚谓“此世界亘古至今,只辟得七千年,前此更无世界”等谬说。夫谓着我者可以造天,是七情在一性之先矣。谓七千年前无世界,是有今不许有昨天矣。天主亦但有七千年寿,是禁人莫思而实可思,禁人莫议而实可议矣。而但吓愚流曰“不可思议”,此又譬之向黄口小儿说暗室有鬼,不可窥瞷,瞷则祸人,稍有智者照之立破耳。 四、辟天主全知全能 又言:“一切大圣及佛之知能,皆不如天主之全知全能。” 1、天主于情世间无能 曰:“如余前篇所驳,辂齐、当、袜之不肖,足见其于情世间无能矣。 2、天主于器世间无能 须六日、夜造作之劳,与虚空判成两橛,足见其于器世间无能矣。 3、孔子、释迦真实全能 不特此也,佛言一切众生,本来成佛,止因妄想执着,而不证得。惟其本来是佛,故妄想执着之业力与佛力等,业力既等佛力,正使千佛出世,不能强度一生,非佛不能。 是故悟本体之皆同,则虽有所不能,而真实全能,孔子、释迦是也。冤一真之或异,则虽以全能私据而无一能,彼之邪人邪说是也。” 五、辟天教尝生 至其所论《十二信》之极果,曰:“我信尝生。” 1、三教长生之义 甚哉!其不知生义也。夫儒曰“生生”,此据吾性之流行遍满,如环无端者言之也。佛曰“无生”,此据吾性之离过绝非,如空无迹者言之也。老氏明知天地不能长且久,而于深根固蒂下,着有“长生二字”。正借长生以见不如“尝无”、“尝之”有妙窍,而欲人悟入耳。 2、以不死辟尝生 今彼邪说乃改长生为尝生。夫生者起也,起可尝乎?问之则曰:“人之堕地狱者,魂虽不灭,与死一般。”不知行尸走肉之喻是儆词,非实语也。既云不灭,何可谓死;既本不死,何求尝生? 呜呼!此正是彼徒于无主中强作主,而千邪万过之所自开矣。 六、辟天教乐死厌生 1、天教教人乐死 至其教法,第妄希他日之魂尝生,而今日之形莫急于求死。云彼国之遇生子者,亲友共至其门,哭而吊之。父母死,则其共作乐而贺之。又曰:“此世界是禽兽之世界,故以死为天恩,非独不避,而且乐之。”人有失其二目者,谓是“天主大恩,去其二怨贼”等语。 夫儒言“不敢毁伤”,固非离形而觅性。即佛言“忘身为法”,岂其欣果以厌因。 2、天教教人求死 而彼且言“为天主死难者,生最上天。”以致日夜鼓舞愚民,人人敢死,不知其意果安在乎?按禅师言,悟道之人,终日吃饭,不曾咬着一粒米。设其未悟,如海中有一业畜,名“压油殃”,死几千番未能舍壳,则生何碍道,死又何益于生天,而彼邪人乃教人求死乎? 七、辟天教地狱说 1、以地狱驱不从教者 彼又谓,地狱无多所,只有炼清、孩童、炼罪、永苦等四重。炼清以处我中国之圣帝、明王、圣师、豪杰。孩童以厚诸凶短折。炼罪、永苦以驱天下之不从彼说者。 2、幸子夭亡,悼子未灌圣水 问:“彼孩童狱之义何居?”答曰:“天主以孩童之无知为可取,故以此薄炼其原罪。罪毕出世,身量永不长大,而自在快乐,靡有穷期。若孩童生前,曾遇彼徒,灌圣水者,其乐更倍。”于是簧鼓蚩氓,幸其子之夭亡,而悼其不曾灌圣水也。 3、耆颐明哲不如殇悼蔽蒙 余恨其簧鼓,诘曰:“所谓孩童以几岁限?”彼曰:“视黠痴,黠者既孩准长,痴者稍长准孩。”若是则人家生子,祝夭又祝痴,而耆颐明哲,反不如殇悼蔽蒙矣,有是理乎? 4、诱婴孩以速死 且按《藜藿亟言》中言,彼夷残甚,数掠十岁以下小儿,烹食之。率一口金钱百文,恶少缘以为市,广人咸惴惴莫必其命。御史丘道隆、何鳌,皆疏其残逆异状等语。此固其诱婴孩以速死之本意,而可令其易种于我仁寿之域乎? 5、地狱说虚诳不通 又曰:“地狱中,无佛氏火涂之说,但苦极暗、极湿、极窄。” 余曰:“暗与湿即不问,若窄安容无量罪人?” 彼曰:“性灵与形骸不同,如千灯互照虽窄如针锋,无忧不容。” 余曰:“汝辈谓佛理诳虚,汝独课实。若是,则与坐微尘里现一毫端之旨合矣,何成课实?” 彼乃良久遁其说曰:“虽云极窄,亦颇大在。” 答曰:“此更不通。若性同形骸者,自开辟来,积骸如大地高山,复多无算,将欲容向何处?彼语方塞。天堂之诳与此相类,则谓彼理最实宜尊,彼言不诳宜学者,何其全无泾渭耶! 八、辟天主救赎论 1、天主无悲不必救赎 彼又窃佛忍辱悲愿之说,谓天主曾为众生钉死于十字枷上。嗟嗟!佛以佛性总圆,为何枉入生死?譬醒人之怜醉汉,以是悲生;而夷则谓诸性不同,悲从何发? 2、天主救赎其愿难成 佛以虽极恶人,若自转念,究竟出头。譬病疟之有瘥期以是愿满,而夷则谓一坠永锢,愿自何圆?窃佛忏悔之说,而以谄邪当之。不知罪从心起,謟则心浊,所謂因地不真果招纤曲,于忏法又何当焉。 九、辟汉明帝所梦金容即天主 至其诃佛者,如曰汉明帝所梦金容,正是彼天主,魔鬼窃之以行佛教。 夫天主威神无极,何物魔鬼而聚窃之?即暂窃之,亦当不旋踵诛之,而复以梦告,奈何瞌睡千余年,今日方醒?又何为当日肉身不为帝现,而于戮尸久死之后始倡此言。且彼最恶佛之神通,梦非神通耶?而天主乃甘为之耶! 十、辟天教贬抑佛祖 如《裂性篇》所指彼既认佛是阎王,奈何又向人曰:“佛不过是小西洋一清修士。”中国人文其说为三藏十二部耳,岂阎王是清修士耶? 十一、辟天书有七千部 而彼夷更宣言西国天书有七千部,即书目已有充栋之多,特未到此耳。夫据现在几种书,谭理如此不通,谭事又如此不通,虽七千部何益? 十二、辟天教妄解佛国净土 又谓佛之天竺国,其人最恶劣,中国人何苦愿生西方? 且无论其认西域是西方,懵然不知佛典,又不知“生则定生,去实不去”之义,大非彼所指若升若沉、有来有去之邪言。即举彼五天竺中极粗浅之名号事相,一诘问焉,而全不闻,又何为诳人曰,彼大西人到此,从佛国经过,而反诬佛经之窃彼说乎?此又全不知佛法影响,亦无许多笔札以教诲痴人矣。 十三、辟天教诋毁佛教布施 或曰:“彼不求人布施,而肯施人,比沙门似胜一筹。” 余曰:“布施本破悭贪,不肖沙门怀贪求施,固非也。彼夷以财贿饵人,长人贪习,且教其悭不施僧,尤非之非也。且金者所以贸百物者也,故古来之民生国计,独珍惜之。今彼乃不惜挥金以贸民,所贸者又皆驵狯之徒,倘非求所大欲,何为割所甚珍?而况可论施人施我之优劣哉? 十四、辟天教评佛教男女混杂 或又曰:“佛有四众,将无为男女混杂之嚆矢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