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稗类钞 - 第 325 页/共 432 页

化装之名称   化装之颜色,总名彩色。老生以胭脂粉和两颊曰上彩,花脸开脸曰钩脸,花旦装跷曰踹跷.剧中去冠时露出之竖发曰水发,妖怪或神将及头陀披发之发曰蓬头,发之绕成一结,如《褚彪》,《(虫八)蜡庙》等戏,脱帽时露出者曰发纠.须之总名曰口面。老生之三绺长须,黑者曰黑三,白者曰白三,花者曰彩三。花面之长须,白者曰白,满黑者曰黑满.须之左右较长,中间略短,演剧时可左右抓开者,红曰红抓,黑曰黑抓,耳上之毛曰鬓毛。须上虬结成团者曰虬髯四喜。小丑短须向上者曰一簇,小丑之三绺短须曰丑三,须之下颌用鬃丝吊挂短髭者曰吊达.短髭之作一字形者,黑者曰黑一字,白者曰白一字,花者曰彩一字。   前场   在戏台拉前场,非易事也。场面节奏,须全熟于胸,方无临事周章之失。将跪则需垫,将坐则移椅,稍不应节,殴詈偕来,故非斵轮老手,不易称职。所尤难者,为放焰火。焰火者,以纸煤引火,夹于指间,手撮松香屑盈握,冲火而出,俾到地仍燃,其焰之浓淡长短急徐,须与戏相配。如火烧《木哥寨》一出,用焰火最多,此起彼颠,前仆后继,或绕场连炽,或当胸忽燃,或迅如流星之光,或断如磷火之焰,最难在收场之际,其人俯躬以入,火即从其僻处倒掷而出,光如匹炼,作拋物线,到地熊熊,并发火焰而止。能此者,阖座之人无不鼓掌称善。   后场   琴师、鼓员等曰后场,亦曰场面。场面之位次,以鼓为首,一面者曰单皮鼓,两面者曰荸荠鼓,名其技曰鼓板,都中谓之鼓老,犹尊之之意也。 「 若李四之鼓板,梅大锁之胡琴,皆名手也。」 伶人负重名,则自置场面。同业宴会,必邀其鼓老或琴师与俱,尊以首座,其它云锣、锁吶、大铙等不与焉。   昔时鼓板之座在上,鬼门椅前,有小搭脚、小櫈椅,后屏上系鼓架。鼓架高二尺二寸七分,四脚各方一寸二分,上雕凈瓶头高三寸五分,上层穿小枋四八根,下层八根,上层雕花板,下层下绦环柱子,横扩尺寸同单皮鼓例,在椅后下枋,荸荠与板例在椅屏间.大鼓箭二,小鼓箭一,在椅垫下。昆腔犹此制,京班微有异同,而奏技时位次首列则一也。自改舞台,悉驱后场于台侧厢楼之上,鼓员面台前,列而坐,目注演者,迎合其步武手口以为疾徐高下之节,然不良于施展,恒以为苦。北伶南下,狃于故习,犹坐其自置场面于台口一隅,然实不雅观,有时亦足妨碍一部份座客之视线,即其坐席,亦复凌杂无次矣。   胡琴鼓板与唱戏之关系   唱戏之事,宜先研求板眼腔调,尖团吞吐,唇喉齿舌,平上去入,得此十六字诀,方可言戏。然无真嗓子,或中气不充足,则又徒然,天工、人力二者固不可缺一也。至艺成以后,尤有种种困难,配搭不得人,不可;胡琴、鼓板不得人,尤不可。胡琴、鼓板不得人,则唱者自唱,拉者自拉,南辕北辙,背道而驰矣。故欲拉与唱能黏合在一处,不使有丝毫扞格之虞,必平素常在一处讨论,知其行腔使调用何种方法,因其势而利导之,调门之忽高忽下,嗓音之在家与不在家,全恃胡琴衬托得宜。即或唱者偶有微疵,不经意而脱略,拉者能随机应变,补苴罅漏,如天衣无缝,不着痕迹,斯为妙手也。   鼓板为胡琴之前导,导之东,则不能西也。故鼓板打错,则胡琴不得不拉错,虽明知其错,亦不能不随以俱错.惟可临时向之纠正,然必在未打之先,若旣经打错,即无可如何矣。   板眼分二种,有一板三眼者,有一板一眼者,西皮、二黄皆然。三眼者,慢板二黄、慢板西皮、慢板反二黄、二黄快三眼、西皮快三眼、反二黄快三眼是也。一眼者,原板二黄、原板西皮、原板反二黄、西皮二六板、四平调是也。无眼连击者,快板是也。不受板之拘束者,为倒板、摇板。 「 西皮、二黄皆然。」 至西皮、二黄拍板之各异者;一,三眼之板,二黄起迄皆在板上,间有落中眼者,西皮则每句分三节,首节起迄在中眼,次节起于板,迄于末眼,末句起迄皆在板上,亦间有落中眼者。二,一眼之板,二黄起迄皆在板上,西皮则分三节,首节起于眼,迄于眼,次节起于板,迄于眼,末节起于板而迄于眼或板,二六板起于眼而迄于板。三,无眼连击之板,即所谓快板,须字字皆在板上而后可。   西皮、二黄原板、正板等鼓板之点,皆有一定,即出台与动作之鼓板,亦有一定之名称,若所谓长锤、双长锤、凤点头、急紧风、节节高、四系头、扭丝等是也。与管弦杂奏者,又有落马令、泣颜回、将军令等调.此数事者,皆以鼓 「 凡言鼓皆小鼓,其冬冬者,以大鼓二字别之。」 为领袖。寻常腔调,鼓师皆所素习,自无错误.若有新腔,则非熟手不办,否则每至转折处,彼辄心慌手颤,疑为走板,而刻意为之补救,愈弄愈差,带水拖泥,几无是处矣。   胡琴亦然。寻常腔调,犹可无甚差谬,若有新声,而行腔过于巧险者,必须预为练习。故胡琴之妙,不以过门之花点为能,而以随腔为难也。盖过门之花点,是胡琴自身之妙,与唱工初无关系,若不能随腔,则无取乎有花点也。   所谓随腔者,即其工尺与唱者之腔调,委婉曲折处,一一脗合,无稍参差,而弦音高低,与喉音亦须一致。凡唱曲者,其声调之高低虽有一定,然每至拔高处,不能无勉强之弊,而沉下处又每觉其幽閟,此等处,皆须有胡琴妙手为之补苴衬托。所谓补苴衬托者,每至将拔高之前一二句,先将弦音略为放低,则唱者虽用高腔,亦不觉其吃力,若遇将沉下之时,又将弦音预为拔高,使唱者腔虽沉下,而音调却不觉其幽閟.凡能此者,始得目为胡琴中之妙手也。   拉胡琴,须两手皆有工夫,左手指音须活泼不滞,右腕拉弓须灵敏而有力。指音不佳者,则字眼不能明晰,右腕无力,则弦音不能清越。是故同一胡琴也,或能响,或不能响,或字眼绝清,或仅模糊影响,则视乎其左指右腕之工夫如何耳。是故名伶之琴师,每能洞悉其歌曲中之症结所在,而设法为之掩饰,抑扬高下,无不一一为之衬托,遂使音节格外隽妙。一旦易以生手,便不能圆转如意矣。   干、嘉时,某昆部中,有鼓师朱念一者,将登场,鼓箭为人窃去,将以困之也。念一曰:「何不并窃我手。」易以他箭,奏技如常时.又满人有鼓双、鼓寿者,亦以善鼓著称,其擂能急能徐,能轻能重,能于缓处忽焉加多,紧处忽焉减少,《琵琶行》中所谓如急雨如私语者,彷佛近之。花色生新,专奏已足适听,若与诸金并奏,更能出色当行。诸金中如大锣、小锣,均以备阴阳二声者为上,阳声散放,阴声手抚,相间互奏,一器而得数音,虽戏场不用《十番》、《灯月圆》诸杂牌, 「 皆金鼓专调之名,如《玉莲环》、《大富贵》等,皆昔时元宵佳奏也。」 而羣手能合能分,起止应节,固亦足为戏剧增美。否则一节稍凌,一声稍误,全场顿足,阖座叫嚣,鼓师浃背汗流,虽佳剧亦减色矣。   弦管   剧中弦管常用者,丝惟胡琴、月琴、三弦 「 即俗称咸子者,是盖阮家制也。」 三种,竹惟笛、海笛、锁吶三种.锁吶、海笛,非吹牌不用,笛非唱昆、弋腔不用,恒用者惟丝.然丝中惟胡琴必不可离,若月琴、三弦,则非旦唱不甚用,旦唱亦于反调、慢板用时较多,余亦不轻作响。胡琴以过门包腔 「 即和唱也。」 为贵,然各种牌调,亦委婉动人,如《骂曹》中之《夜深沈》,起落急徐,与大鼓相应,颇堪适耳。又如《战宛城》中之《柳青娘》, 「 即贴看兔时胡琴之调.」 以能揉弦者为佳,幽咽铿锵,极荡冶孤凄之致。此亦非高手不办,寻常琴手仅足给事,无专能令人喝彩者。梅大锁、陈某以外,都中惟有张某,尚能奏花调,知钩勒,然手音亦不能异众,其余更等诸自郐矣。   北曲宜弦索,南曲宜萧管。丝之调弄,随手操纵,均可自如,竹则以口运气,转换之间,不能如手腕敏活,故其音节,北曲浑脱浏亮,南曲婉转清扬,皆缘所操不同,而其词亦随之而变,有不能强者。就弦索言之,雅乐以琴瑟为主,燕乐以琵琶为主。自元以降,则用三弦.近百年来,二弦 「 即胡琴。」 独张,此弦索之变迁也。   后台   后台管理,难在派戏,某与某配,某先某后,某某性情是否相合,某某声调是否相合,预为支配,必公必平;不惬众情,动起责难,稍用压力,必致失场,故充此选者甚难.下此则看衣箱一流,预知某戏某装,未事料量,临事裹束,过事折迭,千忙百遽中,亦必料理井井而后可也。   禁演圣贤之事   优人演剧,每多亵渎圣贤.康熙初,圣祖颁诏,禁止装孔子及诸贤.至雍正丁未,世宗则并禁演关羽,从宣化总兵李如柏请也。   禁内城演戏   光绪辛巳闰七月初七日,丁鹤年请禁内城茶园演戏。李莼客云,十剎海演剧,恭王之子贝勒载澄为之,以媚其外妇者。大丧甫过百日,即设之,男女杂坐。内城效之者五六处,皆设女座,采饰爨演,一无顾忌。澄与所眷日微服往观,惇邸欲掩执之,故恭邸谕指鹤年疏上,即日毁之。外城甫开茶园,一日亦罢.   内廷演剧   内廷演剧,遇剧中须拜跪时,必面皇上而跪,若转场,亦不得以背向皇上。   乾隆初,高宗以海内升平,命张文敏公照制诸院本进呈,以备乐部演习,各节皆相时奏演。如屈子竞渡、子安题阁诸事,无不谱入,谓之《月令承应》;内廷诸喜庆事,奏演祥瑞者,谓之《法宫雅奏》;万寿令节前后,奏演羣仙神道添筹锡禧,以及黄童白叟含哺鼓腹者,谓之《九九大庆》;又演目犍连尊者救母事,折为十本,谓之《劝善金科》,于岁暮奏之,鬼魅杂出,实有古人傩祓之意也;演唐玄奘西域取经事,谓之《升平宝筏》,于上元前后日奏之。曲文皆文敏亲制,词藻富丽,引用内典经卷。后又命庄恪亲王谱蜀汉《三国志》典故,谓之《鼎峙春秋》;又谱宋政和间梁山诸盗,及宋、金交兵,徽、钦北狩诸事,谓之《忠义璇图》。其词皆出月华游客之手,钞袭元、明《水浒义侠》、《西川图》诸院本,远不逮文敏矣。嘉庆癸酉,仁宗以教匪事,特命罢演诸连台,至上元日,亦惟以《月令承应》代之。   南府   内廷掌戏曲者曰升平署,其后令年幼太监习之,谓之南府。南府之名,始自康熙时.道光初元,将南府人役一概遣散,光绪朝复之。   颐和园演戏   颐和园之戏台,穷极奢侈,袍笏甲冑,皆世所未有。 「 俞润仙初次排演《混元盒》,其一切装具多借之内府。」 所演戏,率为《西游记》、《封神传》等小说中神仙鬼怪之属,取其荒幻不经,无所触忌,且可凭空点缀,排引多人,离奇变诡,诚大观也。戏台广九筵,凡三层,所演妖魅,有自上而下者,有自下突如其来者,甚至二厢楼亦作化人居,而跨驼舞马,则庭中亦满焉。有时鬼神毕集,面具千百,无一相肖。神仙将出,先有十二三岁之道童作队出场,继有十五六岁、十七八岁者,队各十人,长短一律,绝无参差,举此则其它可知也。又按六十甲子,饰为寿星六十人,旋增至一百二十人。又有《八仙庆贺》一剧,所扮道童,不计其数,至唐玄奘雷音寺取经之日,如来上殿,迦叶、罗汉、辟支、声闻,高下计分九层,列座几千人,而台仍绰有余地也。   光绪某年,颐和园演剧,某伶献《让城都》一戏,孝钦后聆其词句,谓左右曰:「我前年出京时,大有此光景也。」言时不胜欷歔.内廷或颐和园之演剧,名优均须进内当差,若辈因自称曰供奉。传差一次,赏银二十两,若谭鑫培、罗百岁等,岁且食俸米二十石。惟内廷门禁至严,须有腰牌,乃可出入。又如于午前见太监,必道老爷吉祥,午后则道老爷辛苦,亦惯例也。   供奉诸伶入内时,孝钦后恒谕以暇时即宜读书。某岁七夕,传戏后,孝钦制一谜语,面书四《多》字,底为两时令名,命内监出示诸伶以试猜之。某伶灵慧,独猜中,乃除夕七夕也。书呈,颇得厚赏.又尝出「三春三月三」五字命诸伶对,某伶对「半夏半年半」,亦赏之。   光绪辛丑,孝钦后自西安回銮,谭鑫培曾传差三日。一日,命演《镇潭州》,小生杨再兴,则李莲英也。又大内乐部,凡大小太监,无不极口规摹谭调.   堂会演戏   优人演段者,始于伊耆时罗氏鹿女,其后尤盛于东周,至汉代元会为百戏之一,明人因谓之为戏,京师公私会集,恒有戏,谓之堂会。其优人有名者,士大夫无见不见,辄能举其名。刘韫斋侍郎昆言湘中歌者,有京师之声,且以王壬秋将出京,不及待其堂戏再集为憾。   京师戏园   京师戏园,惟太平园、四宜园最久,名亦佳,查家楼、月明楼其次也。雍正时,以方壶斋、蓬莱轩、升平轩为最着。查家楼者,人简称之曰查楼,在肉市,为明巨室查氏所建,戏楼巷口有小木坊,书「查楼」二字。乾隆庚子,毁于火,仅存木坊。后重建,改名广和。   嘉庆时,京师戏园擅名者,分四部,曰春台,曰三庆,曰四喜,曰和春,各擅胜场。大抵午后开场,至酉而散。若庆贺雅集,假其园以召宾客为堂会戏者,辰开亦酉散,无夜剧。其为地,度中建台,台前平地曰池。对台为厅,三面皆环以楼。堂会以尊客坐池前近台,茶园则池中以人计算,楼上以席计算。故平时坐池中者,多市井儇侩,楼上人谑之曰下井。若衣冠之士,无不登楼,楼近剧场右边者名上场门,近左者名下场门,皆呼为官座,而下场门尤贵重,大抵为佻达少年所豫定。堂会则右楼为女座,前垂竹帘。楼上所赏者,率为目挑心招、钻穴踰墙诸剧,女座尤甚。池内所赏,则争夺战鬬、攻伐劫杀之事。故常日所排诸剧,必使文武疏密相间,其所演故事,率依《水浒传》、《金瓶梅》两书,《西游记》亦间有之。若《金瓶梅》,则同治以来已辍演矣。   光绪庚子以前,戏园定价,每座售钱百三十文。自经拳匪之变后,蠲除旧例,各自为谋,各园戏价始参差不一矣。   庚子以前,京城之戏园戏班,分而为二,戏园如逆旅,戏班如过客。凡戏班于各戏园演戏,四日为一周,周而复始,生意之盈亏,视班底之硬挣与否,而戏园不蒙其影响。盖当时各戏园有团结力,互相调剂,不至偏枯,法至良,意至美也。其后复稍稍一变,班与园合而为一,亦如沪上仅有园名,而无戏班之名称也。   奉天戏园   奉天为边陲开府之首区,戏园之多,固不为异,乃至一县一镇一村落,亦皆有之,而每园必男女杂糅,写声写色,外县为尤甚。其戏台之构造,与天津相等,为京师所弗及,女伶亦美。   开封戏园   开封地处中原,财丰物阜。同、光之际,歌咏升平,以论戏剧,本处优等地位。盖当时名优以京师为中心点,初被挤,则至山东之济南,再被挤,则至河南之开封,故就当时之统计,开封戏剧之盛,位置实为第三。花旦天凤名满天下,凡过开封者,无论士商,咸以不见天凤为恨。 「 其时开封有两天,一天景园,肴馔最佳,一即天凤.天凤具绝色,尝有某名媛愿委身事之,天凤辞以有室,媛请为媵,不许,遂致寝疾。天凤怜而迎之,归未久,天凤病夭,媛绝粒以殉。」 时戏剧古风未泯,昆黄并重,凡籍隶梨园者,亦必兼通昆曲,此盖开封戏剧之极盛时代也。   厥后流风相沿,至光绪甲辰、乙巳间,某抚莅汴,雅好京剧,以汴中戏园之简陋,出廉俸付入,建巨场一所,赁与菊部。于时名伶有所谓牡丹红、八千红、樱桃红、粉桃红、林小芬、万盏灯辈应运而出。斯时有人为之比较,而知京师、济南、上海之剧日进化,开封犹在幼稚时代。 「 时津、汉剧界亦在幼稚时代。」 然当时昆曲,已如黄锺、大吕,不数数觏,此盖开封昆剧衰落,二黄犹盛之时代也。   洎宣统末,徽班 「 昆黄剧,开封谓之徽班。」 之势日落千丈,向者为四五,至此仅余一班。掌之者时有顶替,时而名为春仙,时而名为富贵春,班中旣毫无秩序,而观者亦绝无仅有。尝有座客仅集十数人而开演者,菊部末运,于斯为极,此盖为昆黄衰落之时代也。   郭某始创戏园于苏州   苏州戏园,明末尚无,而酬神宴客,侑以优人,辄于虎邱山塘河演之,其船名卷梢。观者别雇沙飞、牛舌等小舟,环伺其旁。小如瓜皮,往来渡客者,则曰荡河船,把桨者非垂髻少女,即半老徐娘。风雨甚至,或所演不洽人意,岸上观者辄抛掷瓦砾,剧每中止。船上观客过多,恐遭覆溺,则又中止。一曲笙歌,周章殊甚。雍正时,有郭姓者,始架屋为之,人皆称便,生涯甚盛。自此踵而为之者,至三十余家,卷梢船遂废.乾隆丁亥,江苏布政使胡文伯禁戏园,商贾乃假会馆以演剧。至光绪时之戏园,则皆在阊门外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