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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曰:无肠之国,在深目东,为人长而无肠。 聂耳国 《山海经》曰:聂耳国,在无肠国东,为人两手聂其耳。(言耳长,行则以手摄持之。)县居海水中。(县,居邑也。) 踵国 《山海经》曰:踵国在拘缨东,其人两足皆大,(其人行,踵不着地也。)一曰踵国。 奢比之尸 《山海经》曰:奢比之尸,为人兽身,人面,大耳,珥两青蛇。(以蛇贯两耳也。) 君子国 《山海经》曰:君子国,人冠衣带剑。(其人好不争也。) 青丘国 《山海经》曰:青丘国,其人食五谷,衣丝帛。其狐九尾。 黑齿国 《山海经》曰:黑齿国,为人黑齿。(《东夷传》曰:倭国东四千馀里有裸国,东南有黑齿国,船行一年始可至也。《异物志》云:西屠染齿,亦以放此也。) 玄股国 《山海经》曰:玄股之国,(髀皆似画青黑。)其人衣鱼,(以鱼皮为衣。)食鸥。鸥,水鸟也。 毛民国 《山海经》曰:毛民国,为人身生毛。(今去临海郡东二千馀里,毛人在大海中州岛上,为人短小,面体有毛,如猪熊,穴居,无衣服。晋永嘉四年,吴郡司盐都尉戴建云在海边得一船,上有男女四人,状皆如此,言语不通。送诣承相府,未至,道路死,有一人在。上赐妇,生子,出入市井,渐晓人语,自说其所是此毛民。) 《神异经》曰:八荒之中有毛人焉,长七八尺,皆人形,身躯头上皆毛,毛如猕猴,毛长尺,见人则瞑目开口吐舌,上唇覆面,下辱覆匈,临海水。 《土物志》曰:毛人之洲乃在涨屿,身无衣服,凿地穴处。虽云象人,不知言语,齐长五尺,毛如熊豕,众辈相随,逐捕鸟鼠。(无五谷,惟捕鸟鼠鱼肉以为粮耳。) 劳民国 《山海经》曰:劳民国,为人黑。或曰教民。为人面目手足尽黑。(食果草实也。有一鸟两头也。) 氐人国 《山海经》曰:氐(音触抵之抵。)人国,在建木西,人面而鱼身,无足。(自身以上人,以下鱼也。) 姑射国 《山海经》曰:姑射国,在海中。 蜮国 《山海经》曰:有蜮山者,有蜮民之国。食桑,射蜮是食。(蜮,短狐也,似鳖,含沙射人,中则病死,此山出之也。) 沃国 《山海经》曰:有沃之国,(言其土饶沃也。)沃民是处。凤凰鸟之卵是食,甘露是饮,故其欲,其味皆存也。 反风国 《道书》曰:反风之国,香逆风闻千里也。 林那国 竺芝《扶南记》曰:林那国蛮,其延国未多曰,黎与毗骞同,大洲放二万里,法俗是同。 无论国 《南州异物志》曰:无论国有大道,左右种桃、枇杷及诸花果。白曰行其下,阴凉蔽热,十馀里一亭,皆有井水。食麦饭,饮葡萄酒,如胶,若欲饮,以水和之,其味甘美。 句稚国 《南州异物志》曰:句稚,去典游八百里,有江口,西南向,东北行,极大崎头出涨海中,浅而多磁石。 歌营国 《南州异物志》曰:歌营国在句稚南,可一月行到,其南文湾中有洲名蒲类,上有居人,皆黑如漆,齿正白,眼赤,男女皆裸形。(康泰《扶南》土俗记云:大载而去,常望海过则遮船,将鸡猪山果易铁器。) 加陈国 《南州异物志》曰:加陈在歌营西南。 师汉国 《南州异物志》曰:师汉国在句稚西,从稚去行可十四、五日乃到其国。亦称王,上有神人及明月珠。但仁善,不忍杀生。土地平博,民有万馀家。 扈利国 《南州异物志》曰:扈利国在奴调洲,西南边海。 姑奴国 《南州异物志》曰:姑奴国去歌营可八千里,民人万馀户,皆乘四辕车,驾二马或四马,四会所集也。舶船常有百馀艘,市会万馀人,昼夜作市,船皆鸣鼓吹角。人民衣被同中国。 察牢固 《南州异物志》曰:察牢,在安息中间,大国也,去天竺五千里。民国勇健,举国人皆称王种。国无常王,国人常选耆老有德者立为王,三岁一更举。土地所与天竺同。慕其土地,不出国远行。 类人 《南州异物志》曰:扶南海隅有人如兽,(此人,扶南之东,缘海边,略如禽兽,人无道也。)身黑若漆,齿白如素。(扶南以外,民皆漆齿使黑,而此人身体惟独不漆齿,故正白也。)随时流移,居无常处。(此民不知安立屋宅,乃随寒暑素饮。身体虽小,夏则入水捕鱼螺,冬则登山射麋鹿也。)食惟鱼肉,不识禾稼。寒无衣服,以沙自覆。(此人无衣服,若小遇寒凉,辄以沙自覆,惟以出面目耳。)时或屯聚,猪、犬、鸡杂糅。(此人无衣服,若遇寒凉,以沙自覆,惟以出面目耳。)时或虽忝人形,无逾六畜。(此人或时权有可得停,犹知立一小屋,以自藉。家中男女大小并止,猪犬共息其中,无复分别也。) 雕题国 《异物志》曰:雕题国,画其面及身,刻其肌而青之,或若锦衣,或若鱼鳞。 狼咽国 《异物志》曰:狼咽国,男无衣服,女横布帷。出与汉人交易,不以昼市,暮夜会。俱以鼻嗅金,则知好恶。 瓮人 《异物志》曰:瓮人,齿及目甚鲜白,面体异黑若漆,皆光泽。为奴婢,强勤力。 黄头人 《异物志》曰:黄头人,群相随行,无常居处。其类与禽兽同,或依大树,以草被其枝上,而庇阴其下。发正黄,如扫帚。见汉人,散入草,终不可得近。 儋耳国 《异物志》曰:儋耳夷,生则镂其头,皮尾相连。并镂其耳匡,为数行与颊相连,状如鸡腹,下垂肩上。食薯。纺绩为业。 穿胸国 《异物志》曰:穿胸人,其衣则缝布二幅,合两头,开中央,以头贯穿,胸身不突穿。 西屠国 《异物志》曰:西屠国在海外,以草漆齿,用白作黑,一染则历年不复变。一号黑齿。 《交州以南外国传》曰:有铜柱表,为汉之南极界,左右十馀小国,悉属西屠。有夷民,所在二千馀家。 金邻国 《异物志》曰:金邻,一名金陈,去扶南可二千馀里。地出银,人民多好猎大象,生得乘骑,死则取其牙齿。 《外国传》曰:从扶南西去金陈,二千馀里到金陈。 波辽国 《外国传》曰:从西图南去百馀里到波辽,十馀国皆在海边。 屈都乾国 《外国传》曰:从波辽国南去,乘船可三千里,到屈都乾国地。有人民可二千馀家,皆曰朱吾县民,叛居其中。 波延州 《外国传》曰:从屈都乾国东去,船行可千馀里,到波延洲。有民人二百馀家,专采金,卖与屈都乾国。 究原国民 《外国传》曰:究原有獠民,出锡、铁、鸡舌香及赤白五色鹦鹉鸟。究原达永昌一岁。 奴後国 《外国传》曰:从林阳西去二千里,奴後国,可二万馀户,与永昌接界。 炎人国 《博物志》曰:楚之南,炎人之国。其亲戚死,刳肉,死弃之,然後埋其骨,乃成孝子。 黄孙 《博物志》曰:黄孙,天毒君之孙也,名贵,负躁而好自饮汁,父母笑之,愧而去,居此。黄孙国去九嶷二万一千里。 落头民 《博物志》曰:南方有落头民,其头能飞。其种人常有所祭,号曰“虫落”,故因取名焉。以其头飞,因眼便去,以耳为翼,将晓还复着体。吴时往往得之。 鲛人 《博物志》曰: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松外诸蛮 《唐书》曰:松外诸蛮,贞观末为寇,遣兵从西洱河讨之。其西洱河,从州西千五百里。其地有数十、百部落,大者五、六百户,小者二、三百户。无大君长,有数十姓,以杨、李、赵、董为名家,各擅山川,不相役属,自云其先本汉人。有城郭村邑,弓矢,言语虽小讹舛,大略与中夏同。有文字,颇解阴阳历数。自夜郎、滇池以西,皆云庄ハ之馀种也。其土有稻、麦、粟、豆,种获亦与中夏同,而以十二月为岁首。菜则葱、韭、蒜、菁,果则桃、梅、李、柰。有丝麻、女工蚕织之事,出纟它绢丝布,广七寸以下。早蚕以正月生,二月熟。畜有马、牛、猪、羊、鸡、犬。饭用竹筲,搏之而取,羹用象杯,若鸡彝。有船无车。男女毡皮为帔,女子纟布为裙,外仍披毡皮之帔。头髻一盘,而成形如ヮ。(阻瓜切。)男女皆跣。至於死丧、哭泣、棺椁、袭敛,无不毕备。三年之内,穿地为坎,殡於舍侧,上作小屋。三年之外,出而葬之。蠡封半棺,令其耐湿。父母死,皆斩衰布衣,远者至四五年,近者三、二年,然後即吉。其被人杀者,丧主以麻结发,而黑其面,衣裳不缉,惟服内不废婚,妻不避同姓。其俗,有盗窃、杀人、淫秽之事,酋长即立一长木,为击鼓警众,共会其下,强盗者,众共杀之;若贼家富强,但烧其屋宅,夺其田业而已。 卷七百九十一 四夷部十二□南蛮七 西南夷 梁祚《魏国统》曰:西夷土有异犀,三角,夜行如大炬,火照数十步。或时解脱,则藏於深密之处,不欲令人见之。王者贵其异,以为簪札,消除凶逆。 又曰:西南夷有大湖,名曰禁水。水中有毒气,中有物,啧啧作声,射中木石则破裂,中人则死,其俗名曰鬼弹。闻声已至,不可得见故也。 郭义恭《广志》曰:建宁郡,其气平,冬不极寒,夏不极暑,盛夏如此五月,盛冬如此九月。天下之异地,海内惟有此。按《月令》记五气中之位,宜在西南,如此,岂当土行之方、戊已之域乎? 夜郎 《汉书》曰:南夷君长以十数,夜郎最大。汉武帝建元六年,太行王恢击东粤,因兵威,使番阳令唐蒙风晓南粤。南粤食蒙蜀枸酱,(枸音矩。)蒙问所从来,曰道西北柯江,江广数里,出番禺城下。蒙归至长安,问蜀贾人,独蜀出枸酱,多持窃出市夜郎。夜郎者,临柯江,江广百馀步,足以行船。南粤以财物役属夜郎,西至桐师,然亦不能臣使也。蒙乃上书曰:“窃闻夜郎所有精兵,可得十万。浮船柯,出不意,此制粤一奇也。诚以汉之强、巴蜀之饶,通夜郎道,为置吏,甚易。”上许之,乃拜蒙中郎将,将千人,从巴关入,遂见夜郎侯多同,(多同,其侯名。)厚赐,谕以威德,约为置吏,使其子为令。夜郎旁小邑,皆贪汉缯帛,以为汉道险,终不能有也,乃且听蒙约。还报,乃以为犍为郡,发巴蜀卒治道,自道诣柯江。蜀人司马相如亦言:西夷邛可置郡,使相如以中郎将往谕,皆如南夷,为置一都尉,十馀县属蜀。後数岁,道不通,士罢饿饣委,离暑湿,死者甚众。西南夷又数反,发兵兴击,耗费亡功。上患之,使公孙弘往视问焉。还报,言其不便,上许之,罢西夷,独置南夷两县一都尉,稍令犍为自保,(就令自保守,且修成其郡县也。)夜郎侯始倚南粤。南粤反,已灭,还诛反者,夜郎遂入朝,上以为夜郎王。 又曰:昭帝始元中,柯、谈指、同并等二十四邑,凡三万馀人皆反,(并音伴。谈指、同并,後皆为县,属汉柯郡。)遣水衡郡都尉发蜀郡、犍为兵击破之。後姑缯、叶榆人复反,钩町侯亡波率其人击之,有功,汉立亡波为钩町王。至成帝河平中,夜郎王兴,与钩町王禹、漏卧侯俞,(漏卧侯,邑名,後为县,属柯。)更举兵相攻。柯太守请发兵诛兴等。议者以道远不可击,遣太中大夫张匡持节和解,并不从。杜钦说王凤曰:“张匡和解蛮夷王侯,王侯不从,不惮国威,其效可见。恐议者选Й,(选Й,怯不前之意也。选音息兖反,Й音人兖反。)复守和解,太守察动静有变,乃以闻之,如此,则复旷一时。(旷,空也。一时,三月。言空废一时,不早发兵也。)王侯得收猎其众,申固其谋,党助众多,各不胜忿,必相殄灭,自知罪成狂勃,守尉(言起狂勃心而杀守尉。)远藏温暑毒草之地,虽有孙吴将、贲育士,若入水火,往必焦没,智勇俱亡,所设施屯田守之费,不可胜量。宜因其罪恶未成,未疑汉加诛,阴敕旁郡守尉练士马,大司农先调谷积要害处,(调,发也。要害者,在我为要,於敌为害也。调,音徒钓切。)选任职太守往,以秋凉时入,诛其王侯尤不轨者。即以为不毛之地,亡用之人,圣王不以劳中国,(即犹若也。不毛,言不生草木也。)宜罢郡,放弃其民,绝其王侯,勿复通。如以先帝所立,累代之功不可隳坏,亦宜因其萌芽,早断绝之。及已成形後师兴,则万姓被害矣。”凤於是荐陈立为柯太守。立至柯,乃从吏数十人出行,无何,召兴,将数千人出往,立数责,因断兴头,出,晓其众,皆释兵降。(释,解也。)兴子耶务收馀兵,迫胁旁二十邑反,立又击平之。 《後汉书》曰:夜郎者,初,有女子浣於遁水,有三节大竹,流入足间,闻其中有号声,剖竹视之,得一男子,归而养之。及长,有才武,自立为夜郎侯,以竹为姓。武帝平南夷,夜郎侯迎降,天子赐其王印绶,後遂杀之。夷獠咸以竹王非血气所生,甚重之,求为立後,柯太守吴霸以闻天子,乃封其三子为侯,死,配食其父。今夜郎县,有竹王神,是也。 滇 《汉书》曰:南夷君长,其西靡莫之属以十数,滇地最大。皆椎髻,耕田,有邑聚。楚威王时,使将军庄乔将兵循江上略巴、黔中以西。庄乔至滇池,地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饶数千里,以兵威定属楚。欲归报,会秦击夺楚巴、黔中郡,道塞不通,因乃以其众王滇,变服从其俗,以长之。秦时,尝破,略通五尺道。汉元狩中,天子乃令王然于、伯始昌、吕越人等十馀辈,间出西南夷,指求身毒国。至滇,滇王当羌乃留为求道。(师古曰:当羌,滇王名。)四岁馀,皆闭昆明,莫能通。滇王与汉使言:“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各自以一州王,不知汉广大。使者还,因盛言滇大国,足事亲附。(师古曰:可专事招来之,令其亲附也。)天子注意焉。及南粤已灭,乃使王然于以兵威风谕滇王入朝。滇王有众数万人,其旁东北劳深、靡莫皆同姓,相杖未肯听。(杖犹倚也。相依倚为援,而不听滇王入朝也。)劳、莫数侵犯使者吏卒。元封二年,天子发巴蜀兵击灭劳深、靡莫,以兵临滇。滇王始首善,以故弗诛。滇王离西夷,举国降,请置吏入朝。於是以为益州郡,赐滇王印,复长其民。西南夷君长以百数,独夜郎、滇受王印。滇,小邑也,最宠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