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118 页/共 737 页

又曰:李斯长男由为三川守。诸男皆尚秦公主,诸女悉嫁诸公子。由告归咸阳,斯置酒于家,百官长皆前为寿,门庭车骑以千数。 《汉书》曰:单于兵强,数苦北边。上问娄敬,敬曰:“陛下诚能以嫡公主妻单于,厚奉遗之,彼知汉女送厚,蛮夷必慕,以为阏氏,生子必为太子。岂闻外孙与大父抗礼哉?” 又曰:周勃下廷尉,吏侵辱之。勃以千金与狱吏,狱吏乃书牍背示之曰:“以公主为证。”公主,孝文女也,勃子胜尚之,故狱吏教引为证。 又曰:宣平侯张敖尚惠帝姊鲁元公主,有女。惠帝即位,吕太后欲为重亲,以公主女配帝。 又曰:孝武卫皇后,字子夫。为平阳主讴者。武帝即位,数年无子。过平阳主,既饮,讴者进,帝独说子夫。帝起更衣,子夫侍尚衣轩中,得幸。还坐甚忻,赐平阳主金千斤。子夫上车,主附其背曰:“行矣!强饭勉之。即贵,愿无相忘。” 又曰:乌孙以马千匹娉女汉。元封中,遣江都王建女细君为公主以妻焉。赐乘舆服御物,为备官属、侍御数百人,赠送甚盛。乌孙昆莫以为右夫人。公主至其国,自治宫室。昆莫年老,言语不通,公主悲愁,自为作歌。天子闻而怜之,遣使持帷帐锦绣给遗焉。 又曰:林虑公主子昭平君尚武帝女夷安公主。林虑病困,以金千斤、钱千万为昭平君豫赎死罪,帝许之。林虑公主卒,昭平日骄,醉杀主傅母,系狱。廷尉上请,左右为言:“前入赎,陛下许之。”帝曰:“吾弟老,有是一子,死以嘱我。”故於是为之垂涕良久,曰:“法令,先帝所造,因弟故而诬先帝之法,吾何面目入高庙乎!”遂可其奏。 又曰:昭帝始立,年八岁,帝长姊鄂邑盖长公主居禁中共养帝。盖公主私通客河间丁外人。上与大将军闻之,不绝主欢,有诏外人侍长公主。 又曰:初,帝姑馆陶公主号窦大主,堂邑侯陈午尚之。午死,主寡居,年五十馀矣。董偃始与母以卖珠为事,年十三,随母出入主家。左右言其姣好,召见曰:“吾为母养之。”因留第中,教书计相马御射,颇读传记。至年十八冠,出则执辔,入则侍内。为人温柔爱人,以故诸公接之,名称城中,号曰董君。 又曰:梁王以至亲故,得自置相、二千石,出入游戏,僭於天子。天子闻之,心不善。太后知帝弗善,乃怒梁使者,弗见,按责王所为。梁使见太长公主(如淳曰:景帝姊也。)而泣曰:“何梁王为人子之孝,为人臣之忠,太后曾不省也。”长公主具以告太后,太后喜,为帝言之,帝心乃解。 又曰:乌孙公主遣女来,至京师学鼓琴。汉遣侍郎乐奉送主女过龟兹。龟兹前遣人至乌孙求公主女未还,会女过龟兹,龟兹王留不遣,复使使报公主。公主许之。後公主上书,愿令女北宗室入朝。龟兹王降宾亦爱其夫人,上书言得尚汉外孙为昆弟,愿与公主女俱入朝。後数求朝贺,乐汉衣服制度。归其国,治宫室,作徼道周卫,出入传呼如汉家仪。外国胡人皆曰:“驴非驴,马非马。”若龟兹王所谓骡也。 又曰:薛宣封为侯时,妻死,而敬武马公主寡居,上令宣尚焉。及宣免归故郡,公主留京师。後宣卒,公主上书,愿还宣葬延陵,奏可。其子况私从敦煌归长安,会赦,因留与主私乱。 《後汉书》曰:汉制,皇女皆封县公主,仪服同列侯。其尊崇者,加号长公主,仪服同蕃王。诸王女皆封县、亭公主,仪服同乡、亭侯。肃宗唯特封东平宪王苍、琅琊孝王京女为县公主。其後安帝、桓帝妹亦封长公主,同之皇女。皇女封公主者,所生之子袭母封为列侯,皆传国于後。乡、亭之封则不传袭。 又曰:光武姊湖阳公主新寡,帝与共论朝臣,微观其意。主曰:“宋公威仪德器,群臣莫及。”帝曰:“方且图之。”後宋弘被引见,帝令主坐屏风後,因谓弘曰:“彦言贵易交,富易妻,人情乎?”弘曰:“臣闻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帝顾主曰:“事不谐矣。” 又曰:董宣为洛阳令,时湖阳公主苍头白日杀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而以奴骖乘,宣於夏门候之,乃驻车叩马,以刀画地,大言数主之失,叱奴下车,因杖杀之。主即还宫诉帝,帝大怒,诏宣,欲棰杀之。宣叩头曰:“愿乞一言而死。”帝曰:“欲何言?”宣曰:“陛下圣德中兴,而纵奴杀良民,将何以治天下乎?臣不须棰,请得自杀。”即以头击楹,血被面。帝令小黄门持之,使宣叩头谢主,宣不从。帝强使顿之,宣两手据地,终不肯俯。主曰:“文叔为白衣时,藏亡匿死,吏不敢至门。今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不与白衣同。” 又曰:邓晨初娶世祖姊元。及汉兵起,晨将宾客会棘阳,兵败。世祖即位,封晨房子侯。帝又感悼姊没於乱兵,追封谥元为新野节义长公主,立庙于县西。封晨长子为吴房侯,以奉公主之祀。 又曰:窦宪,字伯度。女弟立为皇后。宪恃宫掖声势,遂以贱直请夺沁水公主园田,主逼畏,不敢计。後肃宗驾出过园,指以问宪,宪喑呜不能对。 又曰:班始尚清河孝王女阴城公主,顺帝之姑,贵骄淫乱,与所嬖人居帷中,召始入,使伏床下,始积怒。永建五年,遂拔刀杀主。帝大怒,腰斩始,同产皆弃市。 又曰:窦融长子穆尚内黄公主。穆子勋,尚东海恭王强女比阳公主。友子固,亦尚世祖女涅阳公主。窦氏一公,两侯三主,亲戚、功臣中莫与为比。 又曰:皇女义王,建武十五年封舞阳公主,延陵乡侯太仆梁松。(舞阳县属颍川郡。松,梁统之子。其传云:尚光武女舞阳公主。又邓训传,舞阴公主子梁扈有罪,与交通,此云舞阳,误。)松坐诽谤诛。 又曰:皇女中礼,十五年封涅阳公主,显亲侯大鸿胪窦固,(涅阳属南阳郡。显亲县属汉阳郡。固,窦融子。)肃宗尊为长公主。 皇女红夫,十五年封馆陶公主,驸马都尉韩光。光坐与淮阳王延谋反诛。 又曰:馆陶公主为子求郎。明帝不许,而赐钱千万,谓群臣曰:“郎官,上应列宿,出宰百里,有非其人,则民受其殃。是以难之也。” 又曰:明帝永平二年,少府阴就子丰杀妻郦邑公主,就坐自杀。 《续汉书》曰:印玺绶,王公玉匣银缕,夫人、贵人、长公主铜缕。 谢承《後汉书》曰:杨乔为尚书,容仪伟丽,数上书言政事。桓帝爱其才貌,诏妻以公主。乔固让,不听,遂闭口,不食,七日而死。 《魏志》曰:明帝爱女淑薨,追封谥淑为平原公主,为之立庙。 《魏略》曰:初,东阿王植未到关,自念有过,宜当谢帝。乃留其从官着关东,将两三人微行,见清河公主,欲因主以谢。而关吏以闻,帝使人逆之,不得。太后以为自杀也,对帝泣下。 《魏末传》曰:何晏妇金乡公主,即晏同母妹。公主贤明,谓其母沛王太妃曰:“晏为恶日甚,将不保身。”母笑曰:“汝得无妒晏耶!”俄而晏死,有一男,年五六岁,宣王遣人录之。晏妇藏其子王宫中,向使者搏颊,乞之,使者具以白宣王。宣王亦闻晏妇有先见之言,心常嘉之,且为沛王故,特原不杀。 《吴志》曰:朱据,字子范,吴郡人。有姿貌。乃尚公主,拜左将军,封□阳侯。谦虚接士,轻财好施。 《晋书》曰:王济,字武子。少知名,尚武帝妹常山公主。公主妒忌,两目失明,终无子。 又曰:武帝敕卫第四子宣尚繁昌公主,自以诸生之故胄,婚对微素,抗表固辞,不许。 又曰:孙秀子会,年二十为射声校尉。尚帝女河东公主。公主母丧未期,便纳娉礼。会形貌短陋,奴仆之下者,初时与富室儿於城西贩马。百姓忽闻其尚主,莫不骇愕。 又曰:桓温尚南康公主。温与庾翼友善,恒相期以宁济之事。翼尝荐温於明帝,曰:“桓温少有雄略,愿陛下勿以常婿畜之,宜委以方郡之任,托其弘济艰难。”翼卒,以温为都督荆梁四州军事。 又曰:武帝为晋陵主求婚,王曰:“谢混虽不及刘真长,不减王子敬。”帝曰:“如此便足。”会帝崩,袁松欲以女妻之,曰:“卿莫近禁脔。” 臧荣绪《晋书》曰:贾后二女,宣华,女彦。封宣华弘农郡公主。女彦年八岁,聪明岐嶷,便能书学,讽诵《诗》、《论》。病困,贾后欲议封,女彦语后曰:“我尚小,未及成人,礼不用公主。”及薨,谥哀献皇女,以长公主礼送葬。 又曰:孝怀詹事裴绍息猷尚荥阳长公主。绍字承伯,秀从兄子。猷不愿婚,闻诏在中书,即娉温峤妹。中丞傅宣奏猷大不敬。 又曰:帝之姑、姊、妹皆为长公主,加绿绶。 《晋中兴书》曰:王敦,字处仲。尚武帝女襄城公主。天下大乱,敦将还台,悉以主嫁时侍婢百馀人配给将士,金宝一时弃捐。 又曰:临海公主,惠帝第四女,羊皇后所生。初封清河公主,未出,值永嘉乱,传卖长城民钱温。温以送女,女遇主甚酷。主自告吴兴太守周礼以闻,於是杀温。及女谯国曹统。 又曰:南康宣公主兴男,明帝长女,庾后所生。初封遂安县主,桓温。 又曰:新安愍公主道福,简文第三女,徐淑媛所生。桓济,重王献之。 《晋赞》曰:初,卫子宣尚世祖女繁昌公主,宣遇黄门不厚,致有谗构。杨骏欲专朝政,讽内外夺宣公主,由此去位。上玄诸妃主议,问主:“宣待汝薄,今欲离,汝意云何?”主素讷,不能自申,但泣,泣是不欲离。诸主因言:“泣是妇人重於再出,故泣耳。”於是遂离。与姑妹书称故新妇。 《宋书》曰:公主纳徵,虎、豹皮各一。 又曰:王偃,字子游。母晋孝武帝女弟鄱阳公主,宋受禅,封永成君。尚宋武帝第二女吴兴长公主讳荣男。常倮偃,缚诸庭树,时天夜雪,噤冻久之,偃兄恢排阁诟主,乃免。偃谦虚恭谨,不以世事关怀。位右光禄大夫,赠开府仪同三司。子藻,位东阳太守。尚文帝第六女临川长公主讳英媛。公主性妒,而藻别爱左右人吴崇祖。景和中,主谗之於废帝,藻下狱死,主与王氏离婚。 又曰:何尚武帝少女豫章康长公主讳次男。公主先徐乔,美容色,聪敏有智数,太祖世,礼待特隆。豪竞於时,与平昌孟灵休、东海何勖等,并以舆马相尚。公主与情爱隆密,何氏疏戚,莫不沾被恩纪。 又曰:赵倩尚文帝第四女海盐公主。甚爱重,倩尝因言戏以手击主,事上闻文帝,离婚。 又曰:褚湛之,字休玄,秀之子也。尚宋武第七女治安公主,拜驸马都尉、著作佐郎。公主薨,复尚武帝第五女吴郡宣公主。诸尚主者,并因世胄,不必皆有才能。湛之谨实有意,故为文帝所知,历显位。 卷一百五十三 皇亲部十九 公主中 沈约《宋书》曰:山阴公主淫恣过度,谓帝曰:“妾与陛下男女虽异,俱托体先帝,陛下六宫百数,而妾唯一驸马,事不均平乃如此。”帝为主置面首左右三十人,进爵会稽郡长公主,秩同郡王,食汤沐邑二千户,给鼓吹一部,加班剑二十人。帝每出,主与朝臣常共陪辇。主以吏部褚渊美貌,就帝请以自侍,帝许之。渊侍主十日,备见逼迫,誓死不回,遂得免也。 又曰:徐达之尚武帝长女会稽宣公主,为彭城、沛二郡太守。子湛之,字孝源。幼孤,为武帝所爱,常与江夏王义恭寝食不离帝侧。永初三年,诏以“公主一门嫡长,湛之致节之胤,封枝江县侯。”数岁,与弟淳之共车行,牛奔车坏,左右人驰来赴之。湛之先令取弟,众咸叹其幼而有识。及长,颇涉文义。事祖父母及母,以孝闻。元嘉中,为黄门侍郎。祖母年老,辞其朝直,不拜。後拜秘书监。会稽公主身居长嫡,为文帝所礼,家事大小,必谘而後行。西征谢晦,使公主留止台内,总摄六宫。每不得意,辄号哭,上甚惮之。初,武帝微时,贫陋过甚,常往新洲伐荻,有衲布衣袄等,皆是敬皇后手自作,武帝既贵,以此衣付公主,曰:“後世若有骄奢不节者,可以此衣示之。”湛之为大将军彭城王义康所爱,与刘湛之等颇相附。及刘湛之得罪,事连湛之,文帝大怒,将致大辟。湛之忧惧无计,以告公主。公主即日入宫,及见文帝,因号哭下床,不复施臣妾之礼,以锦囊盛武帝纳衣,掷地以示上曰:“汝家本贫贱,此是我母为汝父作此衲衣,今日有长女顿饱食,便残害我儿子!”上亦号哭,湛之由此得全。 又曰:王僧绰幼有大成之度,众便以国器许之。好学,练悉朝典。年十三,父昙首卒,文帝引见,拜便流涕哽咽,上亦悲不自胜。袭封豫宁县侯,尚文帝东阳献公主。初为江夏王义恭司徒参军,累迁尚书吏部郎,参掌大选,宏识流品,任举,咸尽其分。 又曰:宋世诸公主,莫不严妒,明帝每疾之。湖熟令袁忄舀妻以妒赐死,使近臣虞通之撰《妒妇记》。光禄大夫江湛孙尚孝武帝女,上乃使人为作表让婚,曰:“伏承诏旨,当以临海公主降嫔。臣寒门悴族,人凡质陋,闾阎有对,本隔天姻。如臣素流,家贫业寡,年近将冠,皆已有室,荆钗布裙,足得成礼。自晋氏已来,配尚公主者,虽累经美胄,亟有名才,至如王敦慑气,桓温敛威,真长佯愚以固辞,子敬炙足以求免,王偃无仲都之质,而裸雪於北阶,何阙龙工之姿,而谄投於深井,谢庄迨自害於朦叟,殷冲几不免於强□。制勒甚於仆隶,防闲过於婢妾。行来出入,人理之常,当待宾客,朋从之意。而令扫辙息驾,无窥门之期;废筵抽席,绝接对之理。非唯交友离异,仍乃兄弟疏阔。姆尔争媚,相劝以严,妮媪竞前,相谄以急。其间又有应答问讯,卜筮师母,乃至残饮馀食,诘辩与谁,衣被故弊,必责头领。或进不获前,或入不听出。不入则嫌於欲疏,求出则疑有别意,召必以三晡为期,遣必以日出为限,夕不见晚魄,朝不识曙星。至於夜步月而弄琴,昼拱袂而披卷,一生之内,与此长乖。又声影才闻,则少婢奔迸,裾袂向席,则丑老丛来。左右整刷,以疑宠见嫌;宾客未冠,以少容致斥。如臣门分,代荷殊荣,足定家声,便预提拂,清官美宦,或由才升,一叨婚戚,咸成恩假。是以仰冒非宜,披露丹质。非唯上陈一己,规全身之愿;实乃广申诸门受患之切。伏愿天慈照察,特赐蠲停。若恩制颁降,披请不申,便当刑肤剪,投山窜海。”帝以此表遍示诸主,以讽切之,并为戏笑。 《梁书》曰:武帝诸女,临安、安吉、长城三主并有文才,而安吉最得令称。 又曰:王琳,字孝璋。位司徒左长史。琳齐代娶梁武帝妹义兴昭长公主,有子九人,并知名。长子铨,字公衡。美风仪,善占吐,尚武帝女永嘉公主,拜附马都尉。铨虽学业不及弟锡,而孝行齐焉。时人以为锡、铨二王,可谓玉昆金季。母长公主疾,铨形貌瘠贬,人不复识。及居丧,哭泣无常,因得气疾。位侍中丹阳尹,卒於卫尉卿。 又曰:柳偃,字彦游。年十二,梁武帝引见,诏问:“读何书?”对曰:“《尚书》。”又问:“有何美句?”对曰:“德唯善政,政在养民。”众咸异之。诏尚武帝女长城公主,拜驸马都尉。 又:谢览,字景涤。尚齐钱塘公主,拜驸马都尉。武帝平建业,朝士皆拜,览时二十馀,为太子舍人,长揖而已。意气雅,视瞻聪明,武帝目送良久,谓徐勉曰:“觉此生芳兰竟体,想谢庄正当如此。”自此乃被赏味。 又曰:谢眺及殷睿素与梁武以文章相得。帝以大女永兴公主睿子钧,第二女永世公主眺子谟。及帝为雍州,二女并暂随母向州。及帝即位,二公主始随内还。武帝意薄谟,又以门单,欲更张弘策子,弘策卒,又以与王志子。而谟不堪叹恨,为书状如诗赠公主。公主以呈帝,甚加矜叹,而妇终不得还。寻用谟为信安县,稍迁王府谘议。 又曰:殷睿子钧尚武帝永兴公主。自宋、齐已来,公主多骄淫无行,永兴公主加以险虐。钧形貌短小,为公主所憎,每被召入,先满壁为殷睿字,钧辄流涕以出,主命婢束而反之。钧不胜怒而言於帝,帝以犀如意击主,碎於背,然犹恨钧。 又曰:张缵,字伯绪。缵年十一,尚武帝第四女富阳公主,拜驸马都尉,封利豪亭侯。召补国子生。起家秘书郎,时年十七,身长七尺四寸,眉目疏朗,神采爽发。武帝异之,尝曰:“张壮武云,後八世有逮吾者,其此子乎!” 《後魏书》曰:金根车,公主封君皆乘之,但有而已。 又曰:太祖尝引崔玄伯讲论《汉书》,至娄敬说高祖欲以鲁元公主妻匈奴,善之,嗟叹良久。是以诸公主皆降於宾附之国。 又曰:陆昕之风望端雅,尚常山公主,拜附马都尉。公主奉姑,有孝称。初与穆氏琅琊长公主兹并为女侍中,又性不妒忌,以昕之无子,为纳妾媵,而皆育女。公主有三女,无男,以昕之从兄希道第四子彰为嗣。 又曰:萧宝寅尚南阳长公主,赐帛一千匹,并给礼具。公主有妇德,事宝寅尽肃雍之礼,好合虽积年,而敬事不替。宝寅每入室,公主必立以待之,相遇如宾,自非太妃疾笃,未曾归休。宝寅器性温顺,自处以礼,奉敬公主,内外谐穆。清河王怿亲而重之。 又曰:冯穆尚顺阳公主。宋翻为河阴令。公主家奴为劫,摄而不送。翻将兵围主宅,执主婿冯穆,步驱向县。时正炎暑,立之日中,流汗沾地。 又曰:陈留公主寡居,泰州刺史张彝意愿尚主,主亦许之。仆射高肇亦望尚主,主意不可。肇怒,谮彝於世宗。停废数年。 又曰:高道穆为御史中尉。庄帝姊寿阳公主犯行清路,执赤棒卒呵之不止,穆令棒破其车。公主深以为恨,泣以诉帝。帝谓主曰:“高中尉清贞之人,彼所行者,公事,岂可以私责之!” 又曰:宿石,元明帝时拜中垒将军,尝从猎,帝亲欲射虎,石扣马谏,引帝上高原上。後虎腾跃杀人。诏:石为忠臣,切谏,免虎之害。赐马一匹,尚上谷公主,拜驸马都尉。 又曰:刘昶尚武邑公主,主薨,更尚建兴公主,又尚平阳长公主。及昶终,与三公主同茔异穴。 又曰:刘辉,字重冒。正始初,尚兰陵长公主,世宗第三姊也。公主颇严妒,辉尝私幸主侍婢,有身,主笞杀之,割其孕子,节解以草装,实婢腹,裸以示辉。辉遂忿憾,疏公主。公主姊因入听讲,言其故灵太后。太后初敕清河王怿穷其事,怿与高阳王雍、广平王怀奏其不知之状,无可为夫妇之礼,请离婚,削除封位。太后从之。 又曰:嵇拔世为讫奚部帅,其父根,皇始初率众归魏太祖,嘉之。拔尚华阴公主,生子敬。元绍之逆也,公主有功,超授敬大司马,封长乐王。 又《蠕蠕》曰:太昌元年六月,阿那环遣使朝贡,并为长子请尚公主。孝武诏以范阳王诲之长女琅琊公主许之,未及成婚,帝入关东、西魏竞结阿那环为婚好,西魏文帝乃以孝武时舍人元翌子女称为化政公主,妻那环兄弟塔寒。 又曰:阿那环遣使朝贡,复因求婚。诏发常山王骘乐安公主许之,改封为兰陵郡长公主。阿那环奉马千匹以为娉礼,请迎公主。诏兼宗正卿元寿、兼太常卿孟韶等送公主。自晋阳北迈,资用器物,咸出丰渥。阿那环遣迎公主於新城之南。 《陈书》:沈君理美风仪,博涉,有识览。陈武帝镇南徐州,深见器重,命尚会稽长公主。及帝受禅,拜驸马都尉,封永定亭侯。出为吴郡太守。时兵革未宁,百姓荒弊。君理总集士卒,修饬器械,深以理见称。 又曰:蔡凝,字子君。美容止。及长,博学,有文辞,尤工草隶。累迁太子中舍人。以名家子选尚信义公主,拜驸马都尉、中书侍郎,迁晋陵太守。及将之郡,更令左右修中书廨宇,谓宾友曰:“庶来者无劳。”寻授吏部侍郎。凝年位未高,而才地为时所重,常端坐西斋,自非素贵名流,罕所交接,趋时者多讥焉。宣帝常谓凝曰:“我欲用义兴主婿钱肃为黄门郎,卿意何如?”凝正色曰:“帝戚恩由圣旨,则无所复问。若格以佥议,黄散之职,故须人门兼美。”帝默然而止。肃闻而不平,义兴公主日谮之。寻免官,迁交。 《後周书》:尉迟侯兜,性弘裕,有鉴识,尚太祖姊昌乐大长公主,生迥。及侯兜病且卒,呼二子,抚其首曰:“汝等并有贵相,但恨吾不见尔,各宜勉之。” 《隋书》曰:文帝时,兰陵公主寡,上为求夫,选亲卫柳述及萧等以示相者孙鼎。鼎曰:“当封侯,而无贵妻之相;述亦通显,而守位不终。”上曰:“位由我耳。”遂以主降述。 又曰:兰陵公主,字阿五,高祖第五女也。美姿仪,性婉顺,好读书,高祖於诸女中特所锺爱。初嫁仪同王奉孝,卒,河东柳述,时年十八。诸姊并骄踞,主独折节遵於妇道,事舅姑甚谨,遇有疾病,必亲奉汤药。高祖闻之大悦。由是述渐见宠遇。初,晋王广欲以主配其妃弟萧,高祖初许之,后遂适述,晋王因不悦。及述用事,弥恶之。高祖既崩,述徙岭表。炀帝令主离绝,将改嫁之。公主以死自誓,不复朝谒,上表请免主号,与述同徙。帝大怒曰:“天下岂无男子,欲与述同徙耶?”主曰:“先帝以妾於柳家,今有罪,妾当从坐,不愿陛下屈法申恩,”帝不从,主忧而卒。 又曰:南阳公主,炀帝长女也。美风仪,有志节,造次必以礼。年十四,嫁许国公宇文述子士及,以谨肃闻。及述病且卒,主亲调饮食,手自奉上,世以此称之。及宇文化及逆弑,主随至聊城,而化及为窦建德所败,士及自济北西归大唐。时隋代衣冠并在其所,建德引见之,莫不惶惧失常,唯主神色自若。建德与语,主自陈国破家亡,不能报怨雪耻,泪下盈襟,声辞不辍,情理切至。建德及观听者莫不为之动容陨涕,咸肃然敬异焉。及建德诛化及,时主有一子,名禅师,年且十岁。建德遣武贲郎将於士澄谓主曰:“宇文化及躬行弑逆,人神所不容。今将族灭其家,公主之子,法当从坐,若不能割爱,亦听留之。”主泣曰:“武贲既是隋室贵臣,此事何须见问!”建德竟杀之。主寻请建德削为尼。(士及,右卫将军述之子也。以父勋封新城县公。隋文帝常引入卧内与语,奇之,令尚炀帝女南阳公主。) 卷一百五十四 皇亲部二十 公主下 《唐书》:窦抗,母隋文帝万安公主。抗在隋以帝甥甚见崇宠。文帝幸其第,命抗及公主酣宴,如家人之礼也。 又曰:隋炀帝至雁门,为突厥所围,萧进谋曰:“臣闻始毕托校猎至此,义成公主初不知其有违背之心。且在蕃夷俗,可贺敦知兵马事。昔汉高祖解平城围,乃是阏氏之力。况义成以帝女为妻,必恃大国之援。若发一单使以告义成,假使无益,事亦无损。”炀帝从之,发使诣可贺敦谕旨。俄而突厥解围而去,於後获其谍人,云:义成公主遣使告急於始毕,称北方有警,由是突厥解围,盖义成公主之助也。 又曰:凡公主封,有以国名者,息阝国、代国、霍国是也;有以郡名者,平阳、宣阳、东阳是也;有以美名者,太平、乐安、长宁是也。唯玄宗之女,皆以美名名之。 又曰:高祖平阳公主起义兵。公主於县庄散家资,招引山中亡命,得数百人,以应高祖。略地至、武功、始平,皆下间之。每申明法令,禁兵士无得侵掠,故远近奔赴者甚众,得兵七万人。公主遣使以闻,使者至,高祖大悦。及义军渡河,公主引精兵万馀与太宗会於渭北,与其驸马柴绍各置幕府,营中号为娘子军。京城平,封为平阳公主,以独有功,每赏赐异於他主。及薨,谥曰昭。 又曰:窦诞,窦抗第三子也。尚高祖女襄阳公主。窦氏自武德至今,再为外戚,尚主者八人,女为王妃六人,唐世贵盛,莫与为比。 又曰:房玄龄之子遗爱,尚高阳公主。玄龄病,上表谏征辽。太宗见表,谓玄龄子妇高阳公主曰:“此人危忄如此,尚能忧我国家。” 又曰:房遗爱尚太宗女高阳公主,拜驸马都尉。初,主有宠於太宗,遗爱既骄恣,谋黜遗直而夺其封爵。水徽中,诬告遗直无礼於己。高宗令长孙无忌鞫其事,因得公主与遗爱谋反之状。遗爱伏诛,公主赐自尽。 又曰:杜如晦之子荷,以功臣子尚城阳公主,赐爵襄阳郡公,授尚乘奉御。贞观中,与太子承乾谋反,坐斩。 又曰:高士廉子以履行尚太宗女东阳公主,拜驸马都尉。遭父艰,居丧以孝闻。太宗手诏敦谕曰:“古人立孝,毁不灭身。闻卿绝粒,殊乖大礼,幸抑摧裂之情,割伤生之累。”俄起为卫尉卿。 又曰:萧子锐,尚太宗襄城公主。公主雅有礼度,太宗每令诸公主,凡厥所为,皆视其楷则。又令所司别为营第,公主辞曰:“妇人事舅姑如事父母,若居处不同,则定省多阙。”再三固让,乃止。 又曰:王子敬直,尚南平公主。礼有妇见舅姑之仪,自近代公主出降,此礼皆废。曰:“今主上钦明,动循法制。吾受公主谒见,岂为身荣,所以成国家之美耳。”遂与其妻就位而坐,令公主亲执笄,行盥馈之道,礼成而退。是後公主下降有舅姑者,皆备妇礼,自始也。 又曰:贞观中,长乐公主出降,太宗以皇后所生,敕有司资送倍於永嘉长公主。秘书监魏徵谏曰:“不可。昔汉明帝欲封其子,云我子岂得与先帝子等,可半楚淮阳。前史以为美谈。天子姊妹为长公主,天子之女为公主,既加长字,即是有所尊崇。或可情有浅深,无容礼有逾越。”上然其言。 又曰:太平公主,高宗少女。以则天所生,特承恩宠。初,永隆年降驸马薛绍。绍,垂拱中被诬告与诸王连谋诛死,则天乃杀武攸暨之妻以配主焉。公主丰硕,方额广颐,多权略,则天以为类己,每预谋议。神龙年,诛张易之有谋,进号镇国太平公主,赏赐不可胜纪。二年,置公主府。时中宗韦后、上宫昭容用事,皆以为智谋不及公主,甚惮之。公主日益豪横。唐隆元年,玄宗清内难,公主又预其谋,令男崇简从之,与玄宗尊立睿宗。公主频著大勋,益尊重,加实封五千户,通前一万户。每入奏事,坐语移日,所言皆听,军国大政,事必参决。如不朝谒,即宰臣就第,议其可否。公主由是骄恣,田园遍於近甸,贷殖流於江淮。公主惧玄宗英武,乃连结将相,专谋异计。时宰相七人,五出公主门。光天二年,玄宗渐危逼,乃勒兵诛其党萧至忠等。公主遁入山寺,数日方出,赐死於家。籍其家,财货山积,珍奇宝物,侔於御府。 又曰:唐隆元年,敕:“公主置府,近有敕总停,太平公主有崇保社稷功,其镇国太平公主府即宜依旧。”酸枣县袁楚客奏记於中书令魏元忠曰:“女有内,男有外,男女有别,刚柔分矣。中外斯隔,阴阳著矣。岂可相滥哉!然而幕府者,丈夫之职,非妇人之事。今诸公主并开府建僚,崇置官秩,若以女处男职,所谓长阴而抑阳也。而望阴阳不僭,风雨不爽,其可得乎!窃谓非致远之计,乖久安之策。《书》曰:‘事不师古,以克永世,匪说攸闻。’此之谓也,君侯不正,谁正之哉?” 又曰:安乐公主,韦后所生。初,中宗迁於房州,欲及州境,生於路次。性惠敏,容质秀绝。中宗、韦后爱宠日深,恣其所欲,奏请无不允许。恃宠骄纵,权倾天下,自王侯宰相以下,除拜多出其门。所营第宅并造安乐佛寺,拟於宫掖。城西造定昆池于庄,延袤数里。出降之时,以皇后仗发於宫中,中宗与韦后御安福门观之。及韦庶人败,与驸马武延秀皆斩之。追贬为悖逆庶人。 又曰:武延秀,承嗣之第子也。时武崇训为安乐公主婿,即延秀之从父兄也,数引至主第。延秀久陷蕃中,解突厥语,常於主第唱突厥歌,作胡旋舞,有姿媚,主甚喜。及崇训死,延秀得幸,尚主。拜席日,授太常卿、兼右卫将军、驸马都尉。 又曰:大中二年,以起居郎、驸马都尉郑颢尚万寿公主,诏曰:“女人之德,雅合慎修,严奉舅姑,夙夜勤事,此妇之节也。先王制礼,贵贱同遵。既已下嫁臣僚,仪则须依古典,万寿公主妇礼宜依士庶。” 又曰:弘化公主,宗室女。贞观十三年,降吐谷浑慕容诸葛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