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665 页/共 736 页
○总录部 禳厌
天灾流行历代时有禳礻会之术往册攸传盖天因咎徵之或兴以厌当而为法六祈之义所以号变而徼福五行之气所以克胜而迭至斯乃祝祉禄而求永贞者也。则有识洞几微艺臻高妙明春秋之祥异辨洪范之徵符不假命龟如指诸掌。若乃五材汩乱六极交作孽非自构殃繇外兴繇是稽考休嘉式昭康靖厥应如响信而有徵其或命屯数奇失德逾矩败类致寇蹈非速祸虽罄巫祝之修其可以救欤。
汉董仲舒为江都相治国以春秋灾异之变推阴阳所以错行故求雨闭诸阳纵诸阴祈止雨反是(。若闭南门禁举火及开北门水洒人之类是也。)行之一国未尝不得所欲。
勇之越巫也。(史失其名)武帝时柏梁灾勇之曰:越国有火灾即复大起宫室以厌胜之帝,於是作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
贾惠河阳人为河内掾邑人息夫躬以宜陵侯就国未有第宅寄居丘亭(丘空也。)奸人以为侯家富常夜守之(谓欲盗之伺其便)惠往过躬教以祝盗方以桑东南指枝为七画北斗七星其上躬夜自被立中庭向北斗持七招指祝盗(或招或指所以求福排祸也。)。
後汉郭宪光武建武七年为光禄勋从驾南郊宪在位忽回向东北含酒三氵巽执法奏为不敬诏问其故宪对曰:齐国失火故以此厌之後齐果上火灾与郊同日。
高获字敬公汝南新息人郡境大旱获素善天文晓遁甲能役使鬼神太守鲍昱自往问何以致雨获曰:急罢三部督邮明府当自北出到三十里亭祠雨可致也。昱从之果得大雨。
杨统章帝时为彭城令一州大旱统推阴阳消伏县界蒙泽太守宗湛使统为郡求雨亦即降澍。
樊英字秀齐南阳鲁阳人隐于壶山之阳尝有暴风从西方起英谓学者曰:成都市火甚盛因含水西向氵敕之乃令记其日客後从蜀来云:是日大火有黑卒从东起须臾大雨火遂得灭,於是天下称其术。
郎ダ北海人顺帝时公车徵使对尚书ダ对曰:臣窃见去年闰十月十七日己丑夜有白气从西方天苑趋左右入玉井数日乃灭金精之变责归上司(上司大司马也。建武二十七年改为太尉。《韩诗外传》曰:司马主天阴阳不调星辰失度责之司马故云:责归上司也。)宜以五月丙午遣太尉服干戚建井(干也。戚斧也。西方主兵故太尉执持斧所以厌金气也。井南方火宿也。鸟隼曰:也。以火胜金故书井星之文於而建之也。)书玉版之策引白气之异(书祝辞於玉版也。)於西郊责躬求愆谢咎皇天消灭妖气盖以火胜金转灾为福也。(以五月丙午日火胜金也。)。
栾巴为尚书正朝大会巴独後到。又饮酒西南巽之有司奏巴不敬有诏问巴巴顿首谢曰:臣本县成都市失火臣故因酒为雨以灭火臣不敢不敬诏即以驿书问成都成都答言正旦大失火于时有雨从东北来火乃息雨皆酒臭。
赵彦琅琊人少有学术桓帝时琅邪贼劳丙与太山贼叔孙无忌攻没琅邪朝廷以宗资为讨寇中郎将督州郡兵合讨彦为陈孤虚之法以贼屯在莒莒有五阳之地(谓城南阳南武阳开阳阳都安阳并近莒)宜发五阳郡兵(郡名有阳谓山阳广阳汉阳酉阳丹阳郡之类)从孤击虚以讨之资具以状上诏书遣五阳兵到彦推遁甲教以时进兵一战破贼。
晋郭璞洞五行天文卜筮之术禳灾转祸通致无方王导引参已军事导尝令作卦璞言公有震厄可命驾西出数十里得以柏树截断如身长置寝处灾可消矣。导从其言数日果震柏木粉碎桓彝与璞友善彝每造或值璞在妇间便入璞曰:卿来它处自可径前但不可厕上相寻尔必主客有殃彝後因醉诣璞正逄在厕掩而观之见璞身披衔刀设璞见彝抚心大惊曰:吾每属卿勿来反更如是非但祸吾卿亦不免矣。天实为之将以谁咎璞终婴王敦之祸彝亦死苏峻之难。
严卿善卜筮魏序欲东行卿筮曰:君慎不可东行必遭暴害之气而非劫也。序不之信卿曰:既不必停宜以禳之可索西郭外独母家白雄狗系着船前求索止得狗无白者卿曰:者亦是然犹恨其色不纯当馀小毒正及六畜辈尔无所复忧序行半路狗忽然作声甚急如有人打之者比视已死吐黑血斗馀其夕序墅上白鹅数头无故自死而序家无恙。
淳于智字叔平善厌胜之术高平刘柔夜卧鼠咬其左手中指以问智智曰:是欲杀君而不能当为君使其反死乃以朱书手横腕文後三寸作田字辟方一寸二分使露手以卧明旦有大鼠伏死手前谯人夏侯藻母病困诣智卜忽有一狐当门向之嗥藻布愕驰见智智曰:其祸甚急速君归在狐嗥处拊心啼哭令家人惊怪大小必出一人不出哭勿止然後其祸可救也。藻还如其言母亦扶病而出家人既集堂屋五间立然而崩应詹少亦多病智乃为符使詹佩之诵其文既而皆验莫能学也。上党鲍瑗家多丧病贫苦智乃为卦卦成曰:君安宅失宜故令君困君舍东北有大桑树君径至市入门数十步当有一人持荆马鞭者就买以悬此树三年当暴得财瑗承言诣市果得马鞭悬之三年浚井得钱数十万铜铁器复二十馀万,於是致赡疾者亦愈。
韩友字景先善京费厌胜之术龙舒长邓林妇病积年垂死医巫皆息意友为筮之使画作野猪著卧处屏风上一宿觉隹,於是遂差舒县廷掾王睦病死已复魄友为筮之令以丹画版作日月置床头。又以豹皮马鄣泥卧上立愈刘世则女病魅积年巫为攻祷伐空蒙故城间得狸鼍数十病犹不差友筮之命作布囊依女发时张囊著窗牖间友闭户作气。若有所驱斯须之间见囊大胀如吹因决败之女仍大发友乃更作皮囊二枚沓张之施张如前囊复胀满因急缚囊口悬著树二十许日渐消开视有二斤孤毛女遂差宣城边洪以四月中旬就友卜家中安否友曰:卿家有兵殃其祸甚重可伐七十束柴积於庚地至七月丁酉放火烧之咎可消也。不然其凶难定洪即聚柴至日大风不敢发火後为广陵领校遭母丧归家其夜洪发狂绞杀两子并杀妇。又斫父妾二人皆被创因出亡走明日其宗族往收殡亡者寻索洪数日於宅前林中得之已自经死。
玄文河间人也。宋高祖围慕容超其尚书令董锐劝超出降超大怒系之於狱,於是贺赖卢公孙五楼为地道出战王师不利玄文说高祖曰:昔赵攻曹嶷望气者以为渑水带城非可攻扌友。若塞五龙口城必自陷石季龙从之而嶷请降後慕容恪之围龛亦如之而龛降降後无几。又震开之今旧基犹在可塞之高祖从其言至城中男女患脚弱病者大半。
南齐顾欢解阴阳书为数术多效验病邪者问欢欢曰:家中有书否曰:唯有孝经欢曰:可取置病人枕边恭敬之自差病者果愈人问其故答曰:善禳恶正胜邪此病者所以差也。
梁伯人方士也。武陵王纪反举岷蜀之众由外水而下湘东王命伯人於长州苑板上画纪形象亲下铁钉于支体以厌之。
後魏王早明阴阳九宫明元时丧乱之後多相杀害有人诣早求问胜术早为设法令各无咎由是州里称之。
北齐綦母怀文以道术知名东魏时高祖与周文战於邙山是时官军旗帜尽赤西军尽黑怀文言於高祖曰:赤火色黑是水色水能灭火不宜以赤对黑土胜水宜改为黄高祖遂改为黄所谓河阳幡者也。
斛律羡为幽州道行台仆射兄光为祖班等诬其谋反後主诏尽灭其宗族羡未诛前忽令其在州诸子自伏护以下五六人锁颈乘驴出城合家皆泣送之至闾日晚而归吏民莫不惊异燕郡守马嗣明医术之士为羡所钦爱乃窃问之答曰:须有禳厌数日而有此变。
隋萧吉善阴阳算术房陵王时为太子言东宫多鬼鼠妖数见高祖令吉诣东宫禳邪气於宣慈殿设神座有风从艮地鬼门来扫太子座吉以桃汤苇火驱之风出宫门而止。又谢土於未地设坛为四门置五帝座于时至寒有虾蟆夜从西南来入门升赤帝座还从入门而出行数尺忽然不见高祖大异之赏赐优洽。又上言太子当不安位时帝阴欲废立得其言是之由此每被顾问。
王辅贤新丰人房陵王为太子知皇后遗阳素金始有废立之意辅贤曰:白虹贯东宫门太白袭月皇太子废退之象也。以铜铁五兵造诸厌胜。又於後园之内作庶人村屋宇卑陋太子时於中寝息布衣草褥冀以当之。
唐刘王文静高祖武德二年为户部尚书其家中妖怪数见弟文起忧之遂召巫者於星月之下披衔刀为厌胜之法其爱妾失宠以状告其兄妾兄上变故诛焉。
李抱真贞元中为昭义军节度使以久疾为巫祝所惑请降爵以禳之章奏凡七上辞甚切至德宗难违之故自检校司空而授仆射。
○总录部 假告
急告宁休皆假名也。说者云:吉曰:告凶曰:宁然而五日一休始於汉律一月五急著於晋令。又。若予赐之典所以优礼大臣取请之文所以俯从私愿至乃岁时令节多遂欢娱公府馀闲频得氵沐蔚为人泽率由旧章其有省亲故留移疾当解或坐稽违之责或掇避事之尤悉著于篇以惩不恪。
汉石庆为丞相武帝元封四年关东流民二百万口无名数老四十万公卿议欲徙流民於边以之帝以为庆老谨不欲与其议乃赐丞相告归而案御史大夫以下。
汲黯字长儒为主爵都尉多病病。且满者三月武帝常赐告者数终不愈最後严助为请告。
冯野王成帝时为琅邪太守帝长舅大司马大将军王凤颛权野王惧不自安遂病满三月赐告与妻子归杜陵就医药凤风御史中丞劾奏野王赐告养病而私自便(便安也。)持虎符出界归家奉诏不敬杜钦时在将军幕府钦素高野王父子行能奏记於凤为野王言曰:窃见今月吏二千石告过长安谒(谒者自白得告也。律吏二千石以上告归宁道不过行在者便道之官无辞)不分别予赐(予予告也。赐赐告也。)今有司以为予告得归赐告不得是一律两科失省刑之意(省减也。)夫三最予告令也。(在官连有三最则得予告也。)病满三月赐告诏恩也。今告诏恩不得失轻重一之差。又二千石病赐告得归有故事不得去郡亡著令(律施行无不得去郡之文也。)。《传》曰:赏疑从予所以广恩劝功也。(疑当赏不当赏则与之疑厚薄则从厚)罚疑从去所以慎刑阙难知也。(疑当罚不当罚则赦之疑轻重则从轻)今释令与故事而假不敬之法也。(释废弃也。假谓假法律而致其罪也。)甚违阙疑从去之意即以二千石守千里之地任兵马之重不宜去郡将以制刑为後法者则野王之罪在未制令前也。刑赏大信不可不慎凤不听竟免野王郡国二千石病赐告不得归家自此始。
後汉许荆字子张会稽人家贫为吏无有船车休假常单步荷担上下清节称於乡里。
魏李丰齐王芳时为侍中尚书仆射丰在台省常多疾时台制疾满百日当解禄丰病未满数十日取暂起以复卧如是数岁。
王思正始中为大司农年老目暗。又少信时有吏父病笃近在外舍自白求假思疑其不实发怒曰:世有思妇病母者岂此谓乎!遂不与假吏父明日死思无恨意。
晋王尼(音夷)字孝孙城阳人也。初为护军府军士胡毋辅之与琅邪王澄北地傅畅中山刘兴[A13C]川荀邃河东裴遐等持羊酒诣军门吏疏名呈护军护军曰:诸名士持羊酒来将有以也。尼时以给府养马辅之等入尼遂坐马厩下与炙羊饮酒醉饱而去竟不见护军护军大惊即与尼长假因免为兵。
宋王忄炎之文帝时为秘书郎父敬宏为会稽郡守忄炎之曾请假还家未定省敬宏克日见之至取不果见假日将尽忄炎之乞求奉辞敬宏呼前至阁复不见。
谢灵运为侍中自以名辈应参时政王昙首王华等名位素不逾之并见任遇意不平多称疾不朝直出郭游行或一百六七十里经旬不归既不表闻。又不请急文帝不欲伤大臣讽旨令自解灵运表陈病赐假东归。
庾炳之为吏部尚书居选部请急还家尚书令史来谘事一人善弹一人工歌留与宿有司举违制奏焉唐张重光为华州刺史代宗大历三年以病抗疏乞还京师医疗许之乃遣中使如其第问疾。
严绶为检校司徒兼太子少傅穆宗长庆二年四月御史台奏绶疾假满百日合停敕严绶年位俱高须加优异仍依旧秩未博举停。
郭钅从为右金吾卫将军长庆二年六月疾假满百日帝以仲舅许未停官。
崔从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都文宗太和四年三月甲申留守崔宏礼奏从请假一百日准式停官。
梁卢格为侍御史太祖乾化二年御史台奏格先请患假满一百日准例合停从之。
後唐卢导为右司郎中知杂事明宗天成二年八月假满百日奉敕停官。
安重诲为枢密使天成四年奏堂兄应州副使晟卒请准式假有司给假一十五日敕旨重诲位重禁庭日亲机务与群官之有异在常式以难拘宜自初闻日共给七日。
李遘为司天少监长兴二年二月戊戌御史台奏遘请假满十旬准前例合停官从之。
王昭诲为司农少卿长兴二年七月乙巳御史台奏昭诲自寒食请假归镇州洒扫已满百日准例停官敕旨王昭诲方念继绝特授殊恩久别丘园许归祭奠虽违假限宜示优宏不停见任。
●卷九百七
○总录部 薄葬
夫葬也。者藏也。藏也。者欲人之不得见也。及夫易之大过著棺椁之象周之冢人为丘封之制乃有衣衾饮食刍灵明器之物为之差降以辨其贵贱焉慎终之礼,於是乎!在观夫历代而下智识之士莫不念反真速朽之理思过侈伤生之异故以冒荣为愧,或以爱民为念或激昂忠款形忧国之言或奋厉奇节成矫俗之过至有死非其罪发於感愤志有所存著乎!治命皆贤达卓尔之操可以垂世而作范焉。若乃俭不中礼Τ下已甚此固异夫仲尼所谓称家之有无者也。
成子高寝疾(成子高齐大夫国成伯高父也。)庆遗入请曰:子之病革矣。如至乎!大病则如之何(观其意革急也。遗庆封之族)子高曰:吾闻之也。生有益於人死不害於人吾纵生无益於人吾何以死害於人乎!哉!我死则择不食之地而葬我焉(不食不垦)。
延陵季子吴公子也。齐於其反也。其长子死葬於羸博之间(季子名札鲁昭二十七年吴公子札聘於上国是也。季子让国居延陵因号焉春秋传谓延陵延州来羸博齐地今泰山县也。)孔子曰:延陵季子吴之习於礼者也。往而观其葬焉(往吊之)其坎深不至於泉(以生如死)其敛以时服(以行时之服不改制节)既葬而封广轮掩坎其高可隐也。(示节也。轮从也。隐据也。封可手据谓高四尺许)。
《晏子》齐大夫。《晏子》之葬亲也。遣车一乘及墓而反(言其大俭Τ下非之言其既定则归不留宾客有事也。)。
汉张汤为御史大夫坐为长史朱买臣等所构自杀兄弟欲厚葬之母曰:汤为天子大臣被恶言死何厚葬为载以牛车有棺无椁。
杨王孙者孝武时人也。学黄老之术家累千金厚自奉养生亡所不致及病。且终先令其子曰:吾欲葬以反吾真(者不为衣衾棺椁反归也。真者自然之道也。)必亡易吾意死则为布囊盛尸入地七尺既下从足引脱其囊以身亲土其子欲默而不从重废父命(重难)欲从之心。又不忍乃往见王孙友人祁侯(祁侯缯贺之孙承嗣者名它)祁侯与王孙。《书》曰:王孙。若疾仆迫从上祠雍未得诣前(诣至也。至前言未见也。)愿存精神省思虑进医药厚自持窃闻王孙先令葬令死者亡知则已。若其有知是戮尸地下将见先人窃为王孙不取也。且孝经曰:为之棺椁衣衾是亦圣人之遗制何必区区独守所闻愿王孙察焉王孙报曰:盖闻古之圣王缘人情不忍其亲故为制礼今则越之(言逾礼而厚葬也。)吾是以葬将以矫俗也。夫厚葬诚亡益於死者而俗人竞以相高靡财殚币腐之地下(靡散也。单尽也。)或乃今日入而明日发此真与暴骸於中野何异。且夫死者终生之化而物之归者也。归者得至化者得变是物各反其真也。反真冥冥亡形亡声乃合道情夫饰外以华众厚葬以鬲真使归者不得至化者不得变是使物各失其所也。且吾闻之精神者天之有也。形骸者地之有也。(。《文子》称天气为魂延陵季云:骨肉下归於土是以云:然)精神离形各归其真故为之鬼鬼之为言归也。其尸块然独处,岂有知哉!裹以币帛鬲以棺椁支体络束口含玉石欲化不得郁为枯腊千载之後棺衾朽剥乃得归土就其真宅繇是言之焉用久客(言不用久为客也。)昔帝尧之葬也。木为匮葛ぱ为缄(空木为匮即椟字也。椟小棺也。葛ぱ蔓也。一曰ぱ以草名葛之类也。缄束也。)其穿下不乱泉上不泄臭故圣王生易尚死易葬也。(尚崇也。言生死皆俭约也。)不加功於亡用不损财於亡谓(谓名称也。亦指趣也。)今费财厚葬留归鬲至死者不知生者不得是谓重惑於戏吾不为也。祁侯曰:善遂葬。
朱初为博士杜陵令後居田病不呼医药遗言以身服敛棺周於身土周於椁(棺周於身小棺裁容身也。土周於椁冢圹裁容椁也。)为丈五坟葬平陵东郭外。
龚胜为光禄大夫临卒敕以棺敛丧事衣周於身棺周於衣勿随俗动吾冢种柏作祠堂(。若葬多设器备则恐被掘故云:动吾蒙也。亦不得种柏及作祠堂皆不随俗)。
何并为[A13C]川太守疾病召丞掾作先令书(先为令书)曰:告子恢吾生素餐日久死虽当得法赙勿受(公食吏死官得法赙凡赠终者布帛曰:赙)葬为小椁容下棺(礼三重椁赵简子曰:不设属辟下卿之罚也,或曰:但下棺无馀器物也。言止作小椁才容下棺而已无令高大也。)恢如父言。
後汉樊宏为寿张侯卒遗敕薄葬一无所有以为棺柩一藏不宜复见如有腐败伤孝子之心使与夫人同坟墓藏光武善其令以书示百官因曰:今不顺寿张侯意无以彰其德谥为恭侯。
吴汉为大司马夫人先死薄敛小坟不作祠堂。
王堂为汝南太守免归家卒遗令薄敛瓦棺以葬。
张为司徒病临危敕其子曰:显节陵扫地露祭欲率天下以俭吾为三公既不能宣扬王化令吏人从制,岂可不务节约乎!其无起祠堂可作盖庑施祭其下而已。
祭遵为征虏将军临死遗诫牛车载丧薄葬雒阳郑玄卒遗令薄葬。
邓训为护羌校尉三子悝宏阊并太后弟也。宏疾病遗言悉以常服不得用锦衣玉匣悝阊相继并卒皆遗言薄葬不受爵赠太后并从之。
张霸为侍中疾卒遗敕诸子曰:昔延州使齐子死羸博因坎路侧遂以葬焉今蜀道阻远不宜归茔可止此葬足藏齿而已务遵速朽副我本心人生一世但当畏敬於人。若不善加已直为受之诸子承命葬於河南梁县因遂家焉。
周磐字坚伯学古文尚书洪范五行初为重合令後弃官归乡里教授门徒常千人年七十三岁朝会集诸生讲论终日因令其二子曰:吾日者梦见先师东里先生与我讲於阴堂之奥(东南隅谓之奥堂幽暗之室。又入其奥死之象也。)既而长叹岂吾齿之尽乎!若命终之日桐棺足以周身外椁足以周棺敛形悬封濯衣幅巾编二尺四寸简写尧典一篇并刀笔各一以置棺前示不忘圣道其月望日无病忽终学者以为知命焉。
赵岐为太常将卒先自为寿藏(寿藏谓蒙圹也。称寿者取其久远之意也。犹如)图季札子产晏婴叔向四像居宾位。又自画其像居主位皆为赞颂敕其子曰:我死之日墓中聚沙为床布簟白衣散其上覆以单被即日便下下讫便掩。
赵咨为议郎抗疾京师将终告其故吏朱祗萧建等使薄敛素棺藉以黄壤欲令速朽早归后土不听子孙改之乃遗书敕子胤曰:夫含气之伦有生必终盖天地之常期自然之至数是以通人达士鉴兹性命以存亡为晦明生死为朝夕故其生也。不为娱亡也。不为戚夫亡者元气去体身魂游散反素复始归於无端既已消仆还合粪土土为弃物,岂有性情而欲制其厚薄调其燥湿邪但以生者之情不忍见形之毁乃有掩骼埋窆之制。《易》曰:古之葬者衣之以薪藏之中野後世圣人易之以棺椁棺椁之造自黄帝始,爰自陶唐逮及虞夏犹尚简朴或瓦或木及至殷人而有加焉周室因之制兼二代复重以墙た之饰表以旌铭之仪招复含敛之礼殡寿官寿器之类蒙在今荆州古郢城中也。葬宅兆之期棺椁周重之制衣衾称袭之数其事烦而害实品物碎而难备然而秩爵异级贵贱殊等自成康以下其典稍乖至於战国渐至颓陵法度衰毁上下僭杂终使晋侯请隧秦伯殉葬陈大夫设参门之木宋司马造石椁之奢爰暨暴秦违道废德灭三代之制兴氵邪之法国赀糜於三泉人力单於郦墓玩好穷於粪土伎巧费於窀穸自生民以来厚终之敝未有。若此者虽有仲尼重明。《周礼》、《墨子》勉以古道犹不能御也。是以华夏之士争相陵尚违礼之本事礼之末务礼之华弃礼之实单家竭财以相营赴废事生而营终亡替所养而为厚葬岂云:圣人制礼之意乎!记曰:丧虽有礼哀为主矣。又曰:丧与其易也。宁戚今则不然并棺合椁以为孝悌丰赀重礻遂以昭恻隐吾所不取也。昔舜葬苍梧二妃不从,岂有匹配之会守常之所乎!圣主明王其犹。若斯况於品庶礼所不及古人时同即会时乖则别动静应礼临事合宜王孙葬墨夷露骸皆达於性理贵於速变伯鸾父没卷席而葬身亡不反其尸彼数子岂薄至亲之恩亡忠孝之道邪况我鄙ウ不德不敏薄意内昭志有所慕上同古人下不为咎果必行之勿生疑异恐尔等目厌所见耳讳所议必欲改殡以乖吾志故远采古圣近揆行事以悟尔心但欲制坎令容棺椁归即葬平地无坟勿卜时日葬无设奠勿留墓侧无起封树於戏小子其勉之哉!吾蔑复有言矣。朱祗萧建送丧到家(谢丞。《书》曰:咨在京师病困故吏萧建经营之咨豫自买小素棺使人取乾黄土细抟筛之聚二十石临卒谓建曰:亡後自着所有故巾单衣先置土於棺内尸其中以拥其上)子胤不忍父体与土并合欲更改殡祗建譬以顾命,於是奉行时称咨明达。
梁商顺帝时为大司马病笃敕子冀等曰:吾以不德享受多福生无以辅益朝廷死必耗费帑藏衣衾饭玉匣珠贝之属何益朽骨百僚劳扰纷华道路祗增尘垢虽云:礼制亦有权时方今边境不宁盗贼未息岂宜重为国损气绝之後载至家舍即时殡敛以时服皆以故衣无更裁制殡已开冢冢开即葬祭祀如存无用三牲孝子善述父志不宜违我言也。及薨帝亲临丧诸子欲从其诲朝廷不听。
卢植为尚书初平三年卒临困敕其子俭葬於土穴不用棺椁附体单帛而已。
袁闳司徒安之孙累徵聘举召皆不应临卒敕其子曰:勿设殡棺但着疏布单衣幅巾亲尸於板床之上以五百击为藏。
杜安为巴郡太守卒官时薄敛素器不漆子自将军州郡贤之表章坟墓。
马融为南郡太守卒于家遗令薄葬。
谢夷吾为下邳令将卒敕其子曰:汉末当乱必有发掘露体之祸使悬棺下葬墓不起坟。
杨震为太尉既为樊丰等所讠替收太尉印绶遣归本郡行至城西夕阳亭乃慷慨谓其诸子门人曰:死者士之常分吾蒙恩居上司疾奸臣狡猾而不能诛恶嬖女倾乱而不能禁何面目复见日月身死之日以杂木为棺布单被裁足盖形勿归冢次勿设祭祀因饮而卒。
李固为太尉坐忤梁冀意免遂为冀所诬自杀临终敕子孙素棺三寸幅巾殡敛於本郡尧角之地不得还墓茔污先公兆域。
张奂为太常後坐禁锢年七十八遗命曰:吾前後仕进十要银艾不能和光同尘为谗邪所忌通塞命也。始终常也。但地底冥冥长无晓期而复缠以纟广绵牢以钉密为不喜尔幸有前窀朝殒夕下措尸灵床幅巾而已奢非晋文俭非王孙推情从意庶无咎吝诸子从之。
范冉(冉或作丹)尝辟太尉府不行中平二年卒於家临命遗令敕其子曰:吾生於昏ウ之世值乎!氵侈之俗生不得救世济时死何忍自同於世气绝便敛敛以时服衣足蔽形棺足周身敛毕便穿穿毕便埋其明堂之奠干饭寒水饭食之物勿有所下坟封高下令足自隐知我心者李子坚王子炳也。今皆不在制之在尔勿令乡人宗亲有所加焉。
苻融陈留浚仪人州郡举孝廉公府连辟皆不就妻亡贫无殡敛乡人欲为具棺服融不肯受曰:古之亡者弃之中野唯妻子可以行志但即土埋藏而已(谢承书赖川张元祖志行士也。往吊融妻亡知其如此谓言足下欲尚古道非不清妙但礼设棺椁制杖章孔子曰:吾从周便推所乘车牛命融以给殡融受而不辞也。)。
魏韩暨为司徒临终遗言曰:夫俗奢者示之以俭俭则节之以礼历见前代送终过制失之甚矣。若尔曹敬听吾言敛以时服葬以土藏穿毕便葬送以瓦器慎勿有增益。又上疏曰:生有益於民死犹不害於民况臣备位台司在职日浅未能宣扬圣德以广益黎庶寝疾弥留奄即幽冥方今百姓农务不宜劳役乞不令雒阳吏民供设丧具惧国典有常使臣私愿不得展从谨冒以闻惟蒙哀许帝得表嗟叹。
王观为司空上印绶薨於家遗令葬足容棺不设明器不封树。
裴潜为太常遗令俭葬墓中惟置一灵坐瓦器数枚其馀一无所设。
沐并有高节年六十馀自虑身无常豫作终制诫其子以俭葬曰:告仪等夫礼者生民之始教而百世之中庸也。故力行者则为君子不务者终为小人然非圣人莫能履其从容也。是以富贵者有骄奢之过而贫贱者讥於固陋,於是养生送死苟窃非礼繇斯观之阳虎甚於暴骨桓石椁不如速朽此言儒学拨乱反正鸣鼓矫俗之大义也。未臻夫穷理尽性陶冶变化之实论也。若能原始要终以天下为一区万物为刍狗该览玄通求形影之宗同祸福之素一生死之命吾有慕於道矣。夫道之为物惟恍惟忽寿为欺魄夭为凫没身沦有无与神消息含悦阴阳甘梦太极奚以棺椁为牢衣裳为缠尸系地下长幽桎梏,岂不哀哉!昔庄周阔达无所莫。又杨王孙体贵不久客尔至夫末世缘生怨死之徒乃有含珠鳞押玉床象衽杀人殉以圹穴之内锢以絮藉以蜃炭千载僵燥类神仙,於是大教陵迟竞以厚葬谓。《庄子》为放荡以王孙为戮尸岂复识古有衣薪之鬼而野有狐狸之乎!哉!吾以才质滓浊污於清流昔忝国恩历试宰守所在无效代匠伤指狼跋首尾无以雪耻如不可求从吾所好今年过耳顺奄忽无常苟得获没即以吾身袭於王孙矣。上冀以赎市朝之逋罪下以亲道化之灵祖顾尔幼未知臧否。若将逐俗抑废吾志私称从令未必为孝而犯魏颗听治之贤尔为弃父之命谁或矜之使死而有知吾将尸视至嘉平中病甚临困。又敕豫掘舀戒气绝令二人举尸即舀绝哭泣之声止妇女之送禁吊祭之宾无设粟米之奠。又戒後亡者不得入藏不得封树妻子皆遵之。
郝昭为将军将亡遗命戒其子凯曰:吾为将知将不可为也。吾数发冢取其木以为攻战具。又知厚葬无益於死者也。汝必敛以时服。且人生有处所尔死复何在邪今去本墓远东西南北在汝而已。
徐晃为右将军病笃遗令敛以时服。
高堂隆为光禄勋卒遗令薄葬敛以时服。
蜀丞相诸葛亮遗命葬汉中定军山因山为坟冢足容棺敛以时服不须器物。
司马朗为兖州刺史与臧霸等征吴至居巢遇疾临卒谓将士曰:刺史蒙国厚恩督司万里微功未效而遭此疫疠既不能自效孤负国恩身没之後其布衣幅巾敛以时服勿违吾志也。
吴吕岱为大司马卒遗令殡以素棺疏巾布衤葬送之制务从俭约子凯皆奉行之。
是仪为尚书仆射寝疾遗令素棺敛以时服务从省约年八十卒。
张昭为辅吴将军卒遗令幅巾素棺敛以时服。
诸葛瑾卒遗命令素棺敛以时服事从省约。
晋石苞为大司马侍中临薨豫为终制曰:延陵薄葬孔子以为达礼华元厚葬春秋以为不臣古之明义也。自今死亡者皆敛以时服不得兼重。又不得饭含为愚俗所为。又不得为设床帐明器也。定窆之後复土满坎一不得起坟种树昔王孙葬矫时其子奉命君子不讥况於合礼典者邪诸子皆奉遵遗令。又断亲戚故吏设祭。
王祥为太保疾笃著遗令训子孙曰:夫生之有死自然之理吾年八十有五启手何恨不有遗言使尔无述吾生值季末登庸历试无毗佐之勋没无以报气绝但洗手不须沐浴勿缠尸皆氵故衣随时所服赐山玄玉佩卫氏玉绶笥皆勿以敛西芒上土自坚贞勿用甓石勿起坟陇穿深二丈椁趣容棺勿作前堂布几筵置书箱镜奁之具棺前但可施床榻而已夏侯湛为散骑常侍将没遗命小棺薄敛不修封树论者谓湛虽生不砥砺名节死则俭约令终是深达存亡之理。
皇甫谧著论为送终之制名曰:玄晏先生以为存亡天地之定制人理之必至也。故礼六十而制寿至於九十各有等差防终以素岂流俗之多忌者哉!虽未至寿然婴疾弥纪仍遭丧难神气损劣困顿数年矣。常惧夭陨不期虑终无素是以略陈至怀夫人之所贪者生也。所恶者死也。虽贪不得越期虽恶不可逃Т人之死也。精歇形散魂无不之故气属於天寄命终尽穷体反真故尸藏於地是以神不存体则与气升降尸不久寄与地合形神形不隔天地之性也。尸与土并反真之理也。今生不能保七尺之躯死何故隔一棺之土。然则衣衾所以秽尸棺椁所以隔真故桓司马石椁不如速朽季孙比之暴骸文公厚葬春秋以为华元不臣杨王孙亲土。《汉书》以为贤於秦始皇如令魂必有知则人鬼异制黄泉之亲死多於生必将备其器物用待亡者令。若以存况终非即灵之意也。如其无知则空夺生用损之无益而启奸心是昭露形之祸增亡者之毒也。夫葬者藏也。藏者欲人之不得见也。而大为棺椁备增存物无异於埋金路隅而书表於上也。虽甚愚之人必将笑之丰财厚葬以启奸心或剖破棺椁或牵曳形骸或剥臂采金环或扪肠求珠玉焚如之刑不痛,於是自古及今未有不死之人。又无不发之墓也。故张释之曰:使其中有欲虽锢南山犹有隙使其中无欲虽无石椁。又何戚焉斯言达矣。吾之师也。夫赠终加厚非为死也。生者自为也。遂生意於无益弃死者之所属知者所不行也。易称古之葬者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是以死得归真亡不损生故吾欲朝死夕葬夕死朝葬不设棺椁不加缠敛不修沭浴不造新服殡之物一皆绝之吾本欲露形入地以身亲土或恐人情染俗来久顿革理难今故角为之制奢不石椁俭不露形气绝之後便即时服幅巾故衣蘧裹尸麻约二头置大床上择不毛之地穿坑深十尺长一丈五尺广六尺坑讫举床就坑去床下尸平生之物皆无自随唯赍孝经一卷示不忘孝道蘧之外便以亲土土与地平还其故草使生其上无种树木削除使生迹无处自求不知不见可欲则奸心不生终始无怵惕千载不虑患形骸与后土同体魂爽与元气合灵真笃爱之至也。若亡有前後不得移葬自周公来非古制也。舜葬苍梧二妃不从以为一定何必。《周礼》无问师工无信卜筮无拘俗言无张神坐无十五日朝夕上食礼不墓祭但月朔於家设席以祭百日而止临必昏明不得以夜制服常居不得墓次夫古不崇墓智也。今之封树愚也。若不从此是戮尸地下死而重伤魂而有灵则冤悲没世长为恨鬼王孙之子可以为诫死誓难违幸无改焉而竟不仕太康三年卒子童灵方回等遵其遗命。
徐苗高密淳于人公府五辟博士再徵皆不就永宁三年卒遗命濯巾氵衣榆棺杂专露车载尸苇席瓦器而已。
太宰安平王孚临终遗令曰:有魏贞士河内温县司马孚字叔达不伊不周不夷不惠立身行道终始。若一当以素棺单椁敛以时服其家遵孚遗旨所给器物一无施用。
颜含为右光禄大夫将卒遗命素棺薄敛。
庾峻为侍中谏议大夫临终敕子珉朝卒夕殡幅巾布衣葬勿择日珉奉遵遗命敛以时服。
杜夷为国子祭酒临终遗命子晏曰:吾少不出身顷虽见羁录冠舄之饰未尝加体其角巾素衣敛以时服殡葬之事务从简俭亦不须苟取矫异也。
宋王徽累官至义兴太守固辞病卒遗令薄葬不设需鼓免之属施五尺床为灵二宿便毁以常所弹琴置床上何长史来以琴与之何长史者偃也。无子家人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