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358 页/共 736 页
卫臻文帝时为侍中吏部尚书帝幸广陵行中领军从征东大将军曹休表得降贼辞孙权已在濡须口臻曰:权恃长江未敢抗衡此必畏怖伪辞耳考核降者果守将诈所作也。及明帝即位後迁右仆射典选举如前蒋济遗臻《书》曰:汉祖遇亡虏为上将周武拔渔父为太师布衣厮养可登王公何必守文试而後用臻答曰:古人遗智慧而任度量须考绩而加黜陟今子同牧野於成康喻断蛇於文景好不经之举开拔奇之津使天下驰骋而起矣。後加光禄大夫诸葛亮出斜谷征南上将朱然等军已过荆城臻曰:然吴之骁将必下从权。且为势以缀征南耳权果召然入居巢进攻合肥帝欲自东征臻曰:权外示应亮内实观望。且合肥城固不足为虑车驾可无亲征以省六军之费帝到寻阳而权竟退幽州刺史毋丘俭上疏曰:陛下即位以来未有可书吴蜀恃险未可卒平聊可以此方无用之士克定辽东臻曰:俭所陈皆战国细术非王者之事也。吴频岁称兵边乱边境而犹按甲养士未果寻致讨者诚以百姓疲劳故也。且渊(姓公孙名渊)生长海表相承三世外抚戎夷内修战射而俭欲以偏军长驱朝至夕卷知其妄矣。俭行军遂不利孙资文帝黄初初为中书令明帝即位加散骑常侍尤见宠任时诸葛亮出在南郑议者以为可因大发兵就讨之帝意亦然以问资资曰:昔武皇帝征南郑取张鲁阳平之役危而後济。又自往拔出夏侯渊军数言南郑直为天狱中斜谷道为五百里石{宀几}耳言其深险喜出渊军之辞也。又武皇帝圣於用兵察蜀贼栖於山岩视吴虏窜於江湖皆挠而避之不责将士之力不争一朝之忿诚所谓见胜而战知难而退也。今。若进军就南郑讨亮道既险阻计用精兵。又转运镇守南方四州遏御水贼凡用十五六万人必当复更有所发与天下骚动费力广大此诚陛下所宜深虑夫守战之力力役参倍但以今日见兵分命大将处诸要险威足以震慑强寇镇静疆场将士虎睡百姓无事数年之间中国日盛吴蜀二虏必自罢弊帝由是止时吴人彭绮。又举义江南议者以为因此伐之必有所克帝问资资曰:鄱阳宗人前後数有举义者众弱谋浅旋辄乖散昔文皇帝常密论贼形势言洞浦杀万人得船千万数日间船人复会江陵被围历月权裁以千数百兵住东门而其土地无摧解者是有法禁上下相奉持之明验也。以此推绮惧不能为权腹心大疾也。绮果寻败亡帝。又诏资曰:吾年稍长。又历观书传中皆叹息无所不念图万年後计莫过使亲人广据职势兵任。又重今射声校尉缺。又欲得亲人谁可用者资曰:陛下思深虑远诚非愚臣所及书传所载皆圣听所究向使汉高不知平勃能安刘氏孝武不识金霍付属以事殆不可言文皇帝始召曹真还时亲诏臣以重虑及至晏驾陛下即祚犹有曹休外内之望赖遭日月衔勒不倾使各守分职纤介不问以此推之亲臣贵戚虽当处势握兵宜使轻重素定。若诸侯典兵力均衡平宠齐爱等则不相为服不相为服则意有异同今五营所领见兵常不过四百选授校尉如其辈类为有畴匹至於重大之任能有所维纲者宜以圣恩简择如平勃金霍刘章等一二人渐殊其威重使相镇固於事为善帝曰:然如卿言当为吾远虑所图今日可参平勃侔金霍双刘章者其谁哉!资曰:臣闻知人则哲惟帝难之唐虞之圣凡所进用明试以功陈平初事汉祖绛灌等谤平有受金盗嫂之罪勃以吹箫引︹始事高祖亦未知名也。高祖察其行迹然後知可付以大事霍光给事中二十馀年小心勤慎乃见亲信日匈奴以至孝质直特见擢用左右尚曰:妄取休屠儿而重贵之平勃虽安汉嗣其终勃被反名平劣自免於吕Ч之谗上官桀桑弘羊与霍光争权几成祸乱此诚知人之不易为臣之难也。又所简择当得陛下所亲当得陛下所信诚非愚臣之所能识别。
刘劭明帝时为散骑常侍时闻公孙渊受孙权燕王之号议者欲留渊计吏遣兵讨之劭以为昔袁尚兄弟归渊父康康斩送其首是渊先世之效忠也。又所闻虚实未可审知古者要荒未服修德而不征重劳民也。宜加宽贷使有以自新後渊果斩送权使弥晏等首。
傅嘏齐王正始中为尚书常以为秦始罢侯置守设官分职不与古同汉魏因循以至于今然儒生学士咸欲错综以三代之礼礼弘致远不应时务事与制违名实未附故历代而不至於治者盖繇是也。欲改定官制依古正今遇帝室多难未能革易。
锺毓齐王正始中为散骑侍郎大将军曹爽盛夏兴军伐蜀蜀拒守军不得进爽方欲增兵毓与《书》曰:窃以为庙胜之策不临矢石王者之兵有征无战诚以干羽可以服有苗退舍足以纳原寇不必纵吴汉於江关骋韩信於井陉也。见可而进知难而退盖自古之政惟君侯详之爽无功而还後高贵乡公正元中毓为尚书诸葛诞反大将军司马文王议自诣寿春讨诞会吴大将孙壹率众降,或以为吴新有[C260]必不能复出军东兵已多可须後间毓以为夫论事料敌当以已度人今诞举淮南之地以与吴国孙壹所率口不至千兵不过三百吴之所失盖为无几。若寿春之围未解而吴国之内转安未可必其不出也。大将军曰:善遂将毓行淮南既平为青州刺史後加将军锺会为黄门侍郎高贵乡公甘露二年徵诸葛诞为司空时会丧宁在家策诞必不从命驰白文王文王以事已施行不复追改後诞果反。
吴阚泽字德润文帝时为中书令诸官司有所患疾帝欲增重科防以简御臣下泽每曰:宜依礼律其和而有正皆此类也。
晋荀勖字公会武帝时为中书监加侍中帝议遣王公之国帝以问勖勖对曰:诸王公已为都督而使之国则废方任。又分割郡县人心恋本必用嗷嗷国皆置军官兵还当给国而阙边守帝重使勖思之勖。又陈曰:如诏准古方伯选才使军国各随方面为都督诚如明旨至於割正封疆使亲疏不同诚为佳矣。然分裂旧土犹惧多所摇动必使人心忽扰思惟窃宜如前。若於事不得不时有所转封而不至分割土域有所损夺者可随宜节度其五等体国经远实不成制度然但虚名其於实事略与旧郡县乡亭无异。若造次改夺恐不能不以为恨今方了其大者以为五等可须後裁度凡事虽有久而益善者。若临时或有不解亦不可忽帝以勖言为允多从其意时。又门下启通事令史伊羡赵咸为舍人对掌文法诏以问勖勖曰:今天下幸赖陛下圣德六合为一望道化隆洽垂之将来而门下上称程咸张恽下称此等欲以文法为政皆愚臣所未达昔张释之谏汉文谓虎圈啬夫不宜见用邴吉住车明调和阴阳之本此二人,岂不知小吏之惠诚重惜大化也。昔魏武帝使中军司荀攸典刑狱明帝时犹以付内常侍以臣所闻明帝时唯有通事刘泰等官不过与殿中同号耳。又顷言论者皆云:省官减事而求益吏者相寻矣。多云:尚书郎大令史不亲文书乃委付书令史及诚吏多则相倚也。增置文法之职恐更耗扰台阁臣窃谓不可。
张华为中书令时杜预画平吴之计武帝未从後帝与华围棋而预表至华推枰敛手曰:陛下圣明神武朝野清晏国富兵︹号令如一吴主荒氵骄虐诛杀贤能当令讨之可不劳而定帝乃许之。
李熹武帝时为仆射时凉州虏寇边熹唱义遣军讨之朝士谓出兵不易虏未足为患竟不从之後虏果大纵逸凉州覆没朝廷深悔焉。
杜预为度支尚书预以孟津渡险有覆没之患请建河桥于富平津议者以为殷周所都历圣贤而不作者必不可立故也。预曰:造舟为梁则河桥之谓也。及桥成武帝从百僚临会举觞属预曰:非君此桥不立对曰:非陛下明臣亦不得施其微功。
山涛为尚书仆射武帝平吴之後诏天下罢军役示海内大安州郡悉去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帝常讲武于宣武场涛时有疾诏乘步辇从因与卢钦论用兵之本以为不宜去州郡武备其论甚精于时咸以涛不学孙吴而ウ与之合帝称之曰:天下名言也。而不能用及永宁之後屡有变难边贼焱起皆以无备不能制天下遂大乱如涛言焉。
郄鉴明帝时为尚书令王敦专制内外危逼鉴遂与帝谋敦既而钱凤攻逼京都假鉴节加卫将军都督从驾诸军事鉴以无益事实固辞不受军号以尚书令领诸屯营及钱凤等平温峤上言请宥王敦佐吏鉴以为先王崇君臣之教故贵仗死之节昏亡之主故开待放之门王敦佐吏虽多逼迫然居逆乱之朝无出关之操准之前训宜加义责。又奏钱凤母年八十宜蒙全宥乃从之。
卞成帝时拜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时庾亮将徵苏峻言於朝曰:峻狼子野心终必为乱今日徵之纵不顺命为祸犹浅。若复经年为恶滋蔓不可复制此是黾错劝汉景帝早削七国事也。当时议者无以易之固争谓亮曰:峻拥︹兵多藏无赖。且逼近京邑路不终朝一旦有变易为蹉跌宜深思远虑恐未可仓卒亮不纳知必败与平南将军温峤《书》曰:元规召峻意定怀此於邑温生足下奈此事何吾今所虑是国之大事。且峻已出狂意而召之更速必纵其群恶以向朝廷朝廷威力诚桓桓交须接锋履刃尚不知便可即擒不王公亦同此情吾与之争甚恳切不能如之何本出足下为外藩任而今恨出足下在外。若卿在内俱谏必当相从今内外戒严四方有备峻凶狂必无所至耳恐不能使无伤如何司马任台劝宜畜良马以备不虞笑曰:以逆顺论之理无不济。若万一不然岂须马哉!峻果称兵。
荀蕤为尚书左丞咸和中桓温平蜀朝廷欲以豫章郡封温蕤言於帝曰:若温复假王威北平河雒修复园陵将何以加此,於是乃止。
王述海西公太和中迁散骑常侍尚书令每受职不为虚让其有所辞必於不受其子坦之谏以为故事应让述曰:汝谓我不堪耶坦之曰:非也。但克让自美事耳述曰:既云:堪何为复让人言汝胜我定不及也。初桓温平雒阳议欲迁都朝廷忧惧将遣侍中止之述曰:温欲以虚声威朝廷非事实也。但从之自无所至事果不行。又议欲移雒阳钟ね述曰:永嘉不竞暂都江左方当荡平区宇旋轸旧京。若其不尔宜改迁园陵不应先事钟ね温竟无以夺之。
王彪之为尚书仆射时豫州刺史谢奕卒简文遽使彪之举可以代奕者对曰:当今时贤备简高鉴简文曰:人有举桓者君谓如何彪之曰:不必非才然温居上流割天下之半其弟复处西藩兵权尽在一门亦非深根固蒂之宜也。人才非可豫量但当令不与殿下作异者耳简文颔曰:君言是也。
车胤字武子为中书侍郎太元中议郊庙明堂之事武子以明堂之制既甚难详。且乐主於和礼主於敬故质文不同音器亦殊既茅茨广厦不一其度何必守其形范而不弘本顺时乎!九服咸宁四野无尘然後明堂辟雍可光而修之时从其议。
宋何承天太祖时为尚书左丞元嘉中故司徒掾孔邈奏事未御邈已丧殡议者谓不宜仍用邈名更以见官奏之承天议曰:既没之名不合奏者非有他义正嫌於近不祥耳奏事一却动经岁时盛明之世事从简易曲嫌细忌皆应荡除。
何尚之为吏部尚书刘湛诛後左卫将军范晔任泰机密尚之察其意趣异常白太祖宜出为广州。若在内[C260]成不得不加以钺屡诛大臣有亏皇化帝曰:始诛刘湛等方欲超後进晔事迹未彰便预相黜斥万方将谓卿等不能容才以我为信受谗说但使共知如此不忧致变也。晔後谋反伏诛。
蔡廓为礼部尚书太祖入奉大统尚书令傅亮率百僚奉迎廓亦俱行至浔阳遇疾不堪前亮将进路诣别廓谓曰:荥阳在吴(少帝被废为荥阳王幽于吴郡)宜厚加供奉荥阳不幸卿诸人有弑主之名欲立于世将可得耶时亮已与徐羡之议害少帝乃驰信止之信至已不及羡之大怒曰:与人共计议云:何才转背便卖恶於人及太祖即位谢晦将之荆州与廓别屏人问曰:吾其免乎!廓曰:卿受先帝顾命任以社稷废昏立明义无不可但杀二昆而以之北面挟震主之威处上流之重以古推今自免为难耳。
蔡兴宗前废帝时为吏部郎先是大明世奢侈无度多所造立赋调烦严徵役过苦至是发诏悉皆削除繇此紫极殿南北驰道之属皆被毁坏自孝建以来至大明末凡诸制度罕有存者兴宗於都座慨然谓颜师伯曰:先帝虽非盛德至要以道始终三年无改古典所贵今殡宫始撤山陵未远而凡诸制度兴造不论是非一皆刊削虽复禅代亦不至尔天下有识当以此窥人师伯不能用兴宗後为尚书右仆射徐州刺史薛安都据彭城反後遣使归款泰始二年冬遣镇军将军张永率军迎之兴宗曰:安都遣使归顺此诚不虚今宜抚之以和即安所莅不过须单车使及咫尺书耳。若以重兵迎之势必疑惧或能招引北虏为患不测叛臣[C260]重必宜翦戮则比者所宥亦已弘矣。况安都外据强地密迩边关考之国计尤宜驯养如前遂叛将生旰食之忧彭城险固兵强将勇围之既难攻不可拔疆塞之虞二三宜虑臣为朝廷忧之时张永已行不见从安都闻大军过淮婴城自守要取魏军永战大败。又值寒雪死者十八九遂失淮北四州其先见如此初永败闻至帝在乾明殿先召司徒建安王休仁。又召兴宗谓休仁曰:吾惭蔡仆射以败书示兴宗曰:我愧卿殷琰据寿阳为逆遣辅国将军刘π攻围之四方既平琰婴城固守帝使中书为诏譬琰兴宗曰:天下既定是琰思顺之日陛下宜下手诏数行以相慰引今直使中书为诏彼必疑谓非真非所以速清方难也。不从琰得诏疑刘π诈造果不敢降攻战经时久乃归顺。
南齐张融初仕宋孝武为摄祠仓部二曹仓曹以正月俗人所忌太仓为可开否融议不宜拘束小忌领军刘π战死祠曹议帝应哭π否融议宜哭,於是始举哀。
王融为中书郎时魏遣使求书朝议欲不与融上疏云:若来之以文德赐之以副书汉家轨仪重临畿辅司隶传节复入关河武帝答曰:吾意不异卿今所启比相见更委悉事竟不行。
梁王规为中书黄门侍郎高祖普通初陈庆之北伐克复雒阳百僚称贺规退曰:道家有云:非为功难成功难也。羯寇游鬼为日已久桓温得而复失宋武竟无成功我孤军无援深入寇境威势不接饣鬼运难继将是役也。为祸阶矣。俄而王师覆没其识达事机多如此类。
朱异为员外常侍普通五年大举北伐魏徐州刺史元法僧遣使请举地内属诏有司议其虚实异曰:自王师北讨克获相继徐州地转削弱咸归罪法僧法僧惧礻固之至其降必非伪也。高祖乃遣异报法僧并敕众军应接授异节度既至法僧遵承朝旨如异策焉。
傅岐为中书通事舍人太清元年豫州刺史氵贞阳侯萧渊明率众伐彭城兵败舀魏二年渊明遣使还述魏人欲更通和好敕有司及近臣定议左卫朱异曰:高澄此意当复欲继好不爽前和边境已得静边息民于事为便议者并然之岐独曰:高澄既新得志其势非弱何事须和此,必是设间故令氵贞阳遣使令侯景自疑当以氵贞阳易景景意不安必图祸乱今。若许澄通好正是坠其计中。且彭城去岁丧师涡阳复新败退今使就和益示国家之弱。若如愚意此和宜不可许朱异等固执高祖遂从异议及遣和使侯景果有此疑累启请追使敕但依违报之至八月遂举兵反十月入边京师请诛异三年迁中领军舍人如故二月景于阙前通表乞割江右四州安置部下当解围还镇敕许之乃于城西立盟求遣宣成王出送岐固执宣成嫡嗣之重不宜许乃遣石城公大款送之及与景盟讫城中文武喜跃望得解围岐独言於众曰:贼举兵为逆未遂求和夷情兽心必不可信比和终为贼所诈也。众兵怨怪之及景背盟莫不叹服。
陈毛喜为五兵尚书参掌选事及众军北伐得淮南地喜陈安边之术高宗纳之即日施行。又问喜曰:我欲进兵彭汴於卿意如何喜对曰:臣实非智者安敢预兆未然窃以淮左新平边疆未周氏始吞齐国难与争锋岂以弊卒疲兵复加深入。且弃舟楫之工践车骑之地去长就短非吴人所便臣愚以为不。若安民保境寝兵复约然後广募英奇顺时而动斯久长之术也。宣帝不从後吴明彻舀于周帝谓喜曰:卿之所言验於今矣。
後魏公孙遂为南部尚书时孝文与文明太后引见王公已下帝曰:比年方割畿内及京城三部於百姓颇有益否遂对曰:先者人民离散主司猥多至于督察实难齐整自方割以来众贼易辩实有大益太后曰:诸人多言无益卿言可谓识治机矣。
宋弁为散骑侍郎孝文曾论江左事因问弁曰:卿比南行入其隅奥彼政道云:何兴亡之数可得知不弁对曰:萧氏父子无大功于天下既以逆取不能顺守德政不理徭役滋剧内无股肱之助外有怨叛之民以臣观之必不能贻厥孙谋保有南海。若勿殚其威身免为幸(臣钦。若等曰:其后南齐武帝之后明帝以族子嗣立高武诸子诛戮皆尽)。
王为尚书令时沙门法秀谋逆事发多所牵引曰:与其杀不辜宁赦有罪宜枭斩首恶馀从疑赦不亦善乎!孝文从之得免者千馀人。
李平宣武时为散骑常侍前来良贱之讼多有积年不决平奏不问真伪一以景明年前为限,於是狱讼止息武川镇民饥镇将任款请贷未许擅开振恤有司绳以费散之条免其官爵平奏款意在济人心无不善宣武原之。
张普惠孝明时为尚书右丞梁武帝弟子西丰侯正德诈称降款朝廷遣使往迎普惠上疏请付扬州移还萧氏不从俄而正德果逃还。
韩子熙为黄门时尔朱荣擒葛荣送至京师庄帝欲面见数之子熙以为荣元凶自知必死恐,或不逊无宜见之尔朱荣闻而大怒请罪子熙庄帝恕而不责北齐陈元康为散骑常侍初魏朝授世宗相国齐王世宗频让不受乃召诸将及元康等密议之诸将皆劝世宗恭膺朝命元康以为未可。又谓魏收曰:观诸人但专欲误王我向已启。若王受命朝置官僚元康叨忝或得黄门郎但时事未可耳。
封隆之为侍中时高祖自雒还师于邺隆之将赴都因过谒见启高祖曰:斛斯椿贺拔胜贾显智等往事尔朱仲远中复乖阻及讨仲远。又与之同猜忍之人志欲无限。又叱列延庆侯念贤皆在京师王授以名位此等必构礻固隙高祖经宿乃谓隆之曰:侍中昨言实是深虑。
魏收为中书监时武成未发丧在内诸公以後主即位有年疑於赦令诸公引收访焉收固执宜有恩泽乃从之。
冯子琮为给事黄门侍郎武成既禅位复驻在晋阳既居旧殿少帝未有别所诏子琮监造大明宫宫成武成亲自巡幸怪其不甚宏丽子琮对曰:至尊幼年纂承大业欲令执行节俭以示万邦兼此北连天阙不宜过复崇峻武成称善及武成晏驾仆射和士开先尝侍疾秘丧三日不发子琮问士开不发丧之意士开引神武文襄皆秘丧不举至尊年少恐王公有二心意欲尽追集凉风堂然後与公群议时太尉录尚书事赵郡王先尝居内预帷幄之谋子琮素知士开忌及领军临淮王娄定远恐其矫遗诏出外任夺定远禁卫之权因答云:大行神武之子今上。又见先皇传位群臣富贵者皆是至尊父子之恩但令在内贵臣无一改易王公以下必无异望世异事殊不得与霸朝相比。且公出门经数日升遐之事行路皆传久而不举恐有他变,於是乃发丧。
後周王悦为左丞久居管辖颇获时誉侯景据河南来附仍请兵为援文帝先遣韦法保贺兰硕德等帅众助之悦言於帝曰:侯景於高欢始则笃乡党之情末乃定君臣之契位居上将职重台司论其分义有同鱼水今欢始死景便离贰,岂不知君臣之道有违忠义之礼不足盖其图既大不┰小嫌然尚能背德於高氏岂肯尽节于朝廷今。若益之以势援之以兵非惟侯景不为池中之物亦恐朝廷贻笑将来也。帝纳之乃遣追法保等而景寻叛。
崔猷为司会中大夫及陈将蔡皎来附晋公护议欲南伐公卿莫敢言猷独进曰:前岁东征死伤过半比虽加抚循而创痍未复近者长星为灾乃上玄所以垂鉴诫也,岂可穷兵黩武而重其谴负哉!护不从水军果败。
于翼为右官伯明帝雅爱文史立麟趾学士在朝有艺业者不限贵贱皆预听焉及萧王褒等与卑鄙之徒同为学士翼言於帝曰:萧梁之宗子王褒梁之公卿今与趋走同侪恐非尚贤贵爵之义帝纳之诏翼定其班次,於是有等差矣。
隋李德林为内史令开皇元年敕令与于翼高同修律令令班後苏威每欲改易事条德林以为格式义须画一纵令小有驳非过蠹政害民者不可数有改张威乃止。
卢昌衡为尚书祠部郎高祖常大集群下令自陈功绩人皆竞进昌衡独无所言左仆射高目而异之裴矩为黄门侍郎从炀帝在江都时义兵入关帝令虞世基就宅问矩方略矩曰:太原有变京畿不静遥为处分恐失事机惟愿銮舆早还方可平定。
唐封伦为内史侍郎高祖常幸温汤行经秦始皇墓谓伦曰:古者帝王竭生灵之力殚府库之财营起山陵此复何益伦曰:上之化下犹风之靡草自秦汉帝王盛为厚葬故百官众庶竞相遵仿凡是古蒙丘封悉多藏珍宝咸见开发。若死而无知厚葬深为虚费。若魂而有识被发,岂不痛哉!高祖称善谓伦曰:从今之後宜自上逮下悉为薄葬。
杜楚客为给事中贞观四年太宗与群臣议安边之事楚客率尔而进曰:远方殊域未洽圣化难以德怀易以威服陛下纳其降附处之河南夷不乱华闻之前典以臣愚见必为後患存亡继绝列圣通规事不师古难以长久太宗甚嘉其言然国家方以怀柔为务未便从之。
魏徵为特进知门下省事贞观十五年太宗谓侍臣曰:朕闻太平後必有大乱大乱後必有太平今承大乱之後即是太平之运能安天下惟在得人公等既不能知朕。又不可通识日复一日无得人之理今欲令人自举于事何如魏徵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知人既以为难自知诚亦不易臣恐妄称者众不可行也。
郑惟忠中宗朝为黄门侍郎时议请禁岭南家畜兵器惟忠曰:夫为政不可革以习俗。且吴都赋云:家有鹤膝户有犀渠如或禁之岂无惊扰耶遂寝。
裴光庭开元中为兵部郎中玄宗将有事于岱岳中书令张说以大驾东巡京师空虚恐边方乘间窃发议欲加兵守边以备不虞召光庭谋其事光庭曰:封禅者所以告成功也。夫成功者恩惠无不及百姓无不安万国无不怀今将告成而惧边[C260]何以昭德也。大兴力役用备不虞则非安人也。方谋会同而生戎心。又非怀远也。有此三者则名实乖矣。且诸蕃之国突厥为大贽币往来愿修恩好有年矣。若遣一使徵其大臣赴会必欣然听命突厥受诏则诸番君长必相率而来我虽偃旗息鼓高枕有馀矣。说曰:善吾所不及因奏而行之。
李揆肃宗时为礼部侍郎以主司取士多不考实特峻其是防索其书策殊未知艺不至者居文史之囿亦不能ゼ其词深昧求贤之意也。及其试进士文章请于廷中设五经诸史及切韵本于床而引贡士谓之曰:大国选士但务得才经籍在此请恣寻检繇是数日之间美声上闻未及毕事迁中书侍郎平章事颜真卿肃宗在灵武时为御史大夫洎銮舆将复宫阙遣左司郎中李选先行陈告宗庙之礼有司撰祝文称嗣皇帝真卿为礼仪使谓崔器曰:上皇在蜀可乎!器遽奏改之中旨宣劳以为名儒达识。
李栖筠代宗朝为给事中时礼部侍郎杨绾以进士科无乡举之行试诗赋长浇浮之道请置五经秀才科下廷议栖筠为中书舍人贾至给事中李е议与绾同虽事寝不行而有识之士至今称述焉。
李承德宗初为吏部郎中淮南黜陟使时梁崇义纵恣倨慢朝廷将加讨伐李希烈揣知之上表数称崇义过恶请率先诛讨帝悦之每对朝臣多称希烈忠诚承自黜陟回因奏对帝。又言之承奏曰:希烈将军讨伐必有微勋但恐立功之後纵恣跋扈不受朝廷指挥必劳王师问罪帝初未之信无几希烈既平崇义果有不顺之迹帝思承言故骤加擢用未两岁累拜同州刺史河中尹。
萧复为户部尚书建中四年十月德宗避难于奉天以城隘不可久住议幸凤翔。且依张镒复闻之遽请见曰:窃闻移幸凤翔未审虚实帝曰:有之复曰:陛下大误。且凤翔将士俱朱Г旧兵今Г悖逆此中必有同恶相济者臣尚虑张镒不能久奈何拟幸凤翔帝曰:朕行计已决试为卿驻驾一日属凤翔後营将李楚琳杀张镒自为节度使乃止。
卢群贞元中为侍御史有人误告故尚父子仪嬖人张氏宅中有宝玉者张氏兄弟。又与尚父家子孙相告讦诏促其狱群上奏言张氏以子仪在时分财子弟不合争夺然张氏宅与亲仁宅皆子仪家事子仪有大勋伏望陛下赦而勿问使私自引退帝从之时人赏其识大体也。
许孟容宪宗时为吏部侍郎会元和十年六月盗杀宰相武元衡并伤议臣裴度时淮夷逆命凶威方炽王师问罪未有成功言事者继上章疏请罢兵及是盗贼窃发人情愈惑孟容诣中书雪涕而言曰:昔汉廷有一汲黯耳奸臣尚为寝谋今主上英圣朝廷未有过失而狂贼敢尔无状宁谓国有人乎!然转祸为福此其时也。莫。若上闻起裴中丞为相令主兵柄大索贼党穷其奸源後数日度果为相下诏行诛时谓孟容论议有大臣风采。
令狐楚为左仆射时王涯等新诛楚请前所诛罪人愿给衣衾椟以顺阳和之气诏从之明年上巳於曲江宴百僚楚以新诛大臣不宜有乐疏奏不纳因称疾不赴宴议者美之。
魏为御史中丞兼户部侍郎判水司事奏曰:御史台纪纲之地不宜与泉货吏杂处乞罢中司专综户部公事从之。
後唐萧顷为右补阙时国步艰难连帅倔强率多奏请欲立家庙于本镇朝旨将俞允顷上章论奏乃止。
●卷四百六十六
○台省部 忠节
《传》曰: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忠也。盖臣之事君能致其身而忘其死斯之为令德焉汉氏而下重台阁之选良以出入扃禁参陪侍从奉承顾问与闻政事故其选益精而厥任弥重乃有挺贞确之操耸纯亮之志临危难而必奋处屯夷而有守秉大节而不可夺执大义而无所苟诚心蕴於内风烈彰乎!外其或终罹否运至於陨命者亦不乏焉千载之下凛乎!其有生气矣。
汉金日为侍中初莽何罗与江充相善及充败卫太子何罗弟通用诛太子时力战得封後武帝知太子冤乃夷灭充宗族党与何罗兄弟惧及(及谓及於祸也。)遂谋为逆日视其志意有非常心疑之阴独察其动静与俱上下(上下於殿也。)何罗亦觉日意以故久不得发是时帝行幸林光宫(甘泉一名林光秦之林光宫胡亥所造汉文於其旁起甘泉宫)日小疾卧庐(殿中所止曰:庐)何罗与通及小弟安成矫制夜出共杀使者发兵明旦帝未起何罗亡何从外入(无何犹言无故也。)日奏厕心动(奏向也。日方向厕而心动)立入坐内户下须臾何罗袖白刃从东箱上(置刃於衣袖中也。袖古袖字)见日色变走趋卧内欲入(趋读曰趣乡也。卧内天子卧处)行触宝瑟僵日得抱何罗因《传》曰:莽何罗反(传谓传声唱之)帝惊起左右拔刃欲格之帝恐并中日(中之仲切)止勿格日ㄏ胡投何罗殿下(胡颈也。ㄏ其颈而投殿下也。ㄏ音九兀反)得擒缚之穷治皆伏辜繇是著忠孝节(繇读与由同)。
丙吉为光禄大夫给事中昭帝元平末以亡嗣大将军霍光遣吉迎昌邑王贺贺即位以行氵乱废光与车骑将军张安世诸大臣议所立未定吉奏记光曰:将军事孝武皇帝受襁褓之属任天下之寄孝昭皇帝亡嗣海内忧惧欲亟闻嗣(亟急也。)主发丧之日以大谊立後(虽无嫡嗣旁立支属令宗庙有奉故云:大谊)所立非其人复以大谊废之(恐危社稷故废黜之)天下莫不服焉今社稷宗庙群生之命在将军之一举窃伏听於众庶察其所言诸侯王宗室在位列者未有所闻於民间也。而遗诏所养武帝曾孙名病已在掖庭外家者(出郡邸狱归在外家史氏後入掖庭也。)吉前使居郡邸时见其幼少至今十八九矣。通经术有美材行安而节和愿将军详大议参以蓍龟岂宜褒显先使入侍(侍太后)令天下昭然知之然後决定大策天下幸甚光览议遂尊立皇曾孙遣宗正刘德与吉迎曾孙於掖庭是为宣帝。
陈咸成哀间为尚书令王莽篡位父子并解官归乡里犹用汉家祖腊(共工之子好远游死为祖神汉家火德盛於午故以午日为祖也。腊者岁终祭众神之名腊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报功也。汉火德衰於戊故腊用戊日也。)人问其故咸曰:我先人岂知王氏腊乎!其後莽复徵咸遂称病笃,於是乃收敛其家律令书文皆壁藏之。
後汉卢植为尚书董卓欲废弘农王植曰:按商书太甲既立不明伊尹放之桐宫昌邑王立二十七日罪过十馀故霍光废之今上富於春秋行未有失非前事之比也。卓怒罢坐欲诛植侍中蔡邕劝之得免皇甫郦为谒者仆射时李亻郭汜数相攻击天子以郦凉州旧姓有专对之才遣令和亻郦先诣汜後为诏命诣亻亻不肯曰:我有讨吕布之功辅政四年三辅清静天下所知也。郭多盗马虏耳(郭一名多)何敢乃欲与吾等邪必欲诛之君为凉州人观吾方略士众足辨郭多不多。又劫质公卿所为如是而君苟欲利郭多李亻有胆自知之郦答曰:昔有穷后羿恃其善射不思患难以至於毙近董公之︹明将军目所见内有王公以为内主外有董承璜以为鲠毒吕布受恩而反图之斯须之间头县竿端此有勇而无谋也。将军身为上将把钺仗节子孙握权宗族荷宠国家好爵而皆处之今郭多劫质公卿将军胁至尊谁为轻重耶张济与郭多杨定有谋。又为冠带所附杨奉白波帅耳犹知将军所为非是将军虽拜宠之犹不肯从诏也。亻不纳郦言而呵之令出郦出诣省门白亻不肯从诏辞语不顺侍中胡邈为亻所幸呼传诏曰:令饣希其辞。又谓郦曰:李将军於卿不薄。又皇甫公为太尉李将军力也。郦答曰:胡敬才卿为国家常伯辅弼之臣也。语言如此宁可用耶邈曰:念卿失李将军意恐不易耳我与卿何事者郦言我累世受恩身。又尝在帷幄君辱臣死当坐国家为李亻所杀则天命也。天子闻郦答语切恐亻闻之便敕遣郦郦裁出宫门亻遣虎贲王昌呼之昌知郦忠直纵令去还答亻言追之不及。
荀为侍中尚书令董昭欲共进曹公爵国公九锡备物密以访曰:曹公本兴义兵以图振汉朝虽勋庸崇著犹秉忠贞之节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事遂寝。
魏锺繇汉末为黄门侍郎是时献帝在西京李亻郭等乱长安中与关东断绝曹公领兖州牧始遣使上书亻等以为关东欲自立天子今曹操虽有使命非其至议留曹公使拒绝其意繇说亻等曰:方今英雄并起各矫制专命惟曹兖州乃心王室而逆其忠款非所以副将来之望也。亻等因繇言厚加答报繇是曹公使命遂得通曹公既数听荀之称繇。又闻其说亻益虚心後亻胁天子繇与尚书郎韩斌同策谋天子得出长安繇有力焉拜御史中丞迁侍中尚书仆射。
徐宣为散骑常侍从文帝至广陵六军乘舟风浪暴起帝船回倒宣病在後凌波而前群寮莫先至者帝壮之。
孙礼为尚书时明帝猎於大石山虎趋乘舆礼便投鞭下马欲奋剑斫虎诏令礼上马。
王经为尚书高贵乡公之讨司马昭先告王沈王业及沈业将奔告司马昭将出呼经经不从曰:吾子行矣。
晋范粲仕魏为太宰从事中郎齐王芳被废迁于金墉城粲素服拜送哀动左右时晋景帝辅政召群官会议粲。又不到朝廷以其时望优容之粲。又称疾阖门不出,於是特诏为侍中持节使于雍州粲因阳狂不言寝所乘车足不履地子孙常侍左右至有婚宦大事辄密谘焉合者则色无变不合则眠寝不安妻子以此知其旨太康六年卒年八十四不言三十六载终於所寝之车。
裴为侍中以贾后不悦太子抗表请增崇太子所生谢淑妃位号仍启增置後卫吏卒给三千兵,於是东宫宿卫万人深虑贾后乱政与司空张华侍中贾模议废之而立谢淑妃华模皆曰:帝自无废黜之意。若吾等专行之上心不以为是。且诸王方刚朋党异议恐祸如发机身死国危无益社稷曰:诚如公虑但昏虐之人无所忌惮乱可立待将如之何华曰:卿二人犹。且见信然勤为左右陈祸福之戒冀无大悖幸天下尚安庶优游卒岁此谋遂寝旦夕劝说从母广城君令戒谕贾后亲侍太子而已或说曰:幸与中宫内外可得尽言言。若不行则可辞病并退。若二者不立虽有十表难乎!免矣。慨然久之而竟不能行迁尚书左仆射侍中如故虽后之亲属然雅望素隆四海不谓之以亲戚进也。惟恐其不居位。
傅祗为侍中时将诛杨骏而骏不之知祗侍骏坐而龙门闭内外不通祗请与尚书武茂听国家消息揖而下阶茂犹坐祗顾曰:君非天子臣耶今内外隔绝不知国家所在何得安坐茂乃惊起。
绍既免侍中寻而朝廷有北征之役徵绍复其爵绍以天子蒙尘承诏驰诣行在所值王师败绩於荡阴百官及侍卫莫不散溃惟绍俨然端冕以身捍卫兵交御辇飞箭雨集绍遂被害於帝侧血溅御服天子深哀叹之及事定左右欲浣衣帝曰:此侍中血勿去初绍之行也。侍中秦准谓曰:今日向难卿有佳马否绍正色曰:大驾亲征以正伐逆理必有征无战。若使皇舆失守臣节有在骏马何为闻者莫不叹息高光为尚书晋惠帝幸长安至新安寒甚帝堕马伤足光进面衣帝嘉之。
周筵义兴阳羡人为黄门侍中郎徐馥之役筵族兄续亦聚众应之元帝议欲讨之王导曰:兵少则不足制寇多遣则根本空虚筵忠烈至到为一郡所敬意谓直遣筵足能杀续,於是诏以力士百人给筵使轻骑还阳羡筵即日取道昼夜兼行既至郡将入遇续於门筵谓续曰:宜与君共诣孔府君有所论续不肯入筵逼牵与俱坐定筵谓太守孔侃曰:府君何以置贼在坐续衣里带小刀便操刃逼筵叱郡传教吴曾何以不举手曾有胆力便以刀环筑续杀之筵因欲诛勰札侃拒不许(勰札皆筵从兄弟)委罪於从兄邵诛之筵不归家省母遂长驱而去母狼狈追之其忠公如此刁协为尚书令在职数年协性刚悍与物多忤每崇上抑下故为王氏所疾。又使酒放肆侵毁公卿见者莫不侧目然悉力尽心志在规救元帝甚信任之以奴为兵取将吏客使转运皆协所建也。众庶怨望之及王敦构逆上疏罪协帝使协出督六军既而王师败绩协与刘隗俱侍帝於太极东除帝执协隗手流涕呜咽劝令避祸协曰:臣当守死不敢有贰帝曰:今事逼矣。安可不行乃令给协隗人马使自为计协年老不堪骑乘素无恩纪募从者皆委之行至江乘为人所杀送首於敦敦听刁氏收葬之帝痛协不免密捕送协首者而诛之。
王彬为侍中从兄敦举兵入石头帝使彬劳之会周ダ被害先往哭ダ甚恸既而见敦敦怪其有惨容而问其所以彬曰:向哭伯仁情不能已敦怒曰:伯仁(伯仁周ダ之字)自致刑戮。且凡人遇汝复何为者哉!彬曰:伯仁长者君之亲友在朝虽无謇谔亦非阿党而赦後加之极刑所以伤惋也。因勃然数敦曰:兄抗旌犯顺杀戮忠良谋图不轨祸及门户音辞慷慨声泪俱下敦大怒厉声曰:尔狂悖乃何至此为吾不能杀汝耶时王导在坐为之惧劝彬起谢彬曰:脚疾已来见天子尚欲不拜何跪之有此复何所谢敦曰:脚痛孰。若颈痛彬意气自。若殊无惧容後敦议举兵向京师彬谏甚苦敦变色目左右将攻彬彬正色曰:君昔岁害兄今。又杀弟耶先是彬从兄豫章太守棱为敦所害敦以彬亲故容忍之。
张为尚书苏峻之役与王导俱入宫侍卫峻使持节权督东军王导潜与谋密宣太后诏於三吴令速起义军陶侃等至假节行征虏将军与振威将军陶回共督丹阳义军到晋陵使内史刘耽尽以一部并遣吴郡度支运四部以给车骑将军郄鉴。又与吴郡内史蔡谟前吴兴内史虞潭会稽内史王舒等招集义兵以讨峻峻平以尚书加散骑常侍赐爵宜阳伯。
锺雅为侍中苏峻之乱王师败绩雅与刘超并侍卫太子,或谓雅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古之道也。君性亮直必不容於寇雠何不随时之宜而坐待其毙雅曰:国乱不能救君危不能济各逊遁以求免吾惧董狐执简而至矣。庾亮临去顾谓雅曰:後事深以相委雅曰:栋折榱崩谁之责也。亮曰:今日之事不容复言卿当期克复之效耳雅曰:想足下不愧荀林父耳及峻逼迁车驾幸石头雅超流涕步从明年并为贼所害贼平追赠光禄勋华常为散骑常侍领太常苏峻之乱常侍帝左右从至石头备履艰危困悴逾年代荀邃为尚书苏峻作乱邃与王导荀崧并侍天子於石头。
陵玩为尚书左仆射领本州大中正及苏峻反遣玩与兄晔俱守宫城玩潜说贼将康术归顺以功封兴平伯。
丁潭为散骑常侍侍中苏峻作乱帝蒙尘於石头惟潭及侍中锺雅刘超等随从不离帝侧峻诛以功赐爵永安伯。
褚成帝初为左卫将军苏峻之役朝廷戒严以为侍中典征讨军事既而王师败绩司徒王导谓曰:至尊当御正殿君可启令速出即入上阁躬自抱帝登太极前殿导升御床抱帝及锺雅刘超侍立左右时百官奔散殿省萧然峻兵既入叱令下正立不动呵之曰:苏冠军来觐至尊军人岂得侵逼由是兵士不敢上殿及峻执政犹以为侍中从乘舆幸石头明年与光禄大夫陆晔等出据苑城25逸任让围之等固守贼平以功封长平县伯。
荀崧为太常王敦表崧为尚书左仆射及群臣议元帝庙号王敦遣使谓曰:豺狼当路梓宫未反祖宗之号宜别思详崧议以为礼祖有功宗有德元皇帝天纵圣哲光启中兴德泽侔於太戊功业迈于汉宣臣敢依前典上号曰:中宗既而与敦书承以长蛇未翦别拜祖宗先帝应天受命以隆中兴之主宁可随世数而迁毁敢率丹直询之朝野上号中宗卜日有期不及重请专辄之愆所不敢辞初敦待崧甚厚欲以为司空於此衔之而止成帝立崧为右光禄大夫开府录尚书事苏峻之役崧与王导陆晔共登御床拥卫成帝及帝被逼幸石头崧亦侍从不离帝侧贼平帝幸温峤舟崧时年老病笃犹力步而从咸和三年薨其後著作郎虞预与丞相王导笺曰:伏见前秘书监光禄大夫荀公生於积德之族少有儒雅之称历位内外在贵能降苏峻肆虐乘舆失幸公处嫌忌之地有累卵之危朝士为之寒心论者谓之不免而公将之以智险迫不慑扶侍至尊缱绻不离虽无扶迎之勋宜蒙守节之报。且其宣慈之美早彰远近朝野之望许以台司虽未正位已加仪同至守终纯固名定阖棺而薨卒之日直加侍中生有三槐之望没无鼎足之名宠不增於前秩荣不副於本望此一时愚智所慷慨也。今承大弊之後淳风颓散苟有一介之善宜在旌表之列而况国之元老志节。若斯者乎!不从。
孔坦为侍中以疾去职加散骑常侍迁尚书未拜疾笃庾冰省之乃流涕坦慨然曰:大丈夫将终身不问安国宁家之术乃作儿女子相问邪冰深谢焉临终与庾亮《书》曰:不谓疾苦遂至顿弊自省绵绵奄忽无日短命也。将何所悲但以身往名没朝恩不报所怀未叙即命多恨耳足下以伯舅之尊居方伯之重抗威顾ツ名震天下榱椽之佐常愿下风使九服式序四海一统封京观於中原反紫极於华壤是宿昔之所味咏慷慨之本诚矣。今中道而毙,岂不惜哉!。若死而有灵潜听风烈俄卒亮报《书》曰:廷尉孔君神游体离呜呼哀哉!得八月十五日书知疾患转笃遂不起济悲恨伤楚不能自胜足下方在中年素少疾患虽天命有在亦祸出不图耳足下才经於世世常须才况於今日倍相痛惜吾以寡乏忝当大任国耻未雪夙夜忧愤尝欲足下同在外藩戮力时事此情未毕来书奄至申往复不觉涕陨深明足下慷慨之怀深恸足下不遂之志邈然永隔夫复何言谨遣报答并致薄祭望足下降神飨之。
王坦之为侍中简文帝临殂诏大司马温依周公居摄故事坦之自持诏入於帝前毁之帝曰:天下傥来之运卿何所嫌坦之曰:天下宣元之天下陛下何得专之帝乃使坦之改诏焉。
谢安为吏部尚书时桓温入朝而孝武帝富於春秋政不自己温威振内外人情尊互生同异安与王坦之尽忠辅翼终能辑穆及温病笃讽朝廷加九锡使袁宏具草安见辄改之由是历旬不就会温薨锡命遂寝。
徐邈为中书舍人孝武帝宴集酣乐之後好为手诏诗章以赐侍臣或文词率尔所言秽杂邈每应时收敛还省刊削皆使可观经帝重览然後出之是时侍臣被诏者或宣扬之故时议以此多邈。
谢邈字茂度性刚鲠无所屈挠颇有理识累迁侍中时孝武帝觞乐之後多赐侍臣文诏辞义有不雅者邈辄焚毁之其他侍臣被诏者或宣扬之故论者以此多邈。
任旭为郎中州郡举中正固辞归家寻天下大乱陈敏作逆江东名豪并见羁絷惟旭与贺循守死不回敏卒不能屈。
何充为中书令庾冰兄弟以舅氏辅王室权侔人主虑易世之後戚属转疏将为外物所改谋立康帝即帝母弟也。每说成帝以国有强敌宜须长君帝从之充建议曰:父子相传先王旧典忽妄改易惧非长计故武王不授圣弟即其义也。昔汉景亦欲传祚梁王朝臣咸以为亏乱典制据而弗听今琅邪践祚如孺子何社稷宗庙将其危乎!冰等不从既而康帝立帝临轩冰充侍坐帝曰:朕嗣鸿业二君之力也。充对曰:陛下龙飞臣冰之力也。若如臣议不睹升平之世帝有惭色後帝疾笃冰翼意在简文帝而充建议立皇太子奏可充奉遗旨使立太子是为穆帝冰翼深恨之。
宋王僧绰为侍中会二凶巫蛊事泄文帝独先召僧绰具言之及将废立使寻求前朝旧典劭於东宫夜飨将士僧绰密以启闻帝。又令撰汉魏以来废诸王故事撰毕送与江湛徐湛之湛之欲立随王诞江湛欲立南平王铄太祖欲立建平王宠议久不决诞妃即湛之女铄妃即湛妹僧绰曰:建立之事仰由圣怀臣谓惟宜速断不可稽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愿以义割恩略小不忍不尔便应坦怀如初无烦疑论《淮南子》云:以石投水吴越之善没取之事机虽密易致宣广不可使难生虑表取笑千载帝曰:卿可谓能断大事此事重不可不殷勤三思。且庶人始亡人将谓我无慈爱之道僧绰曰:臣恐千载之後言陛下为能裁弟不能裁见耳帝默然江湛同侍坐出阁谓僧绰曰:卿向言将不大伤切直僧绰曰:帝亦恨君不直及劭弑逆江湛在尚书上省闻变叹曰:不用僧绰言以至於此劭既立转为吏部尚书委以事任顷之劭料简太祖巾箱及江湛家书既得僧绰所启享士并废诸王事乃收害焉时年三十一。
沈怀文为侍中是时世祖游幸无度太后及六宫常乘副车在後怀文与王景文每陈不宜亟出後同坐松树下风雨甚景文曰:卿可以言矣。怀文曰:独言无继。且相与陈之江智渊卧草侧亦谓言之为善俄而被召俱入雉场怀文曰:风雨如此非圣躬所宜景文。又曰:怀文所启宜从智渊未及有言上方注弩作色曰:卿欲效颜峻耶何以常知人事。又曰:颜峻小子恨不得鞭其面。
顾觊之为光禄大夫泰始初四方同反觊之家寻阳寻阳王子房加以位号觊之不受曰:礼年六十不服戎以其筋力衰谢非复军旅之日况年将八十残生无几守尽家门不敢闻命孔觊等不能夺时普天叛逆莫或自免惟觊之心迹清全独无所与太宗甚嘉之。
南齐谢フ初为宋侍中并掌中书散骑二省诏册高帝进太尉。又以フ为长史带东海太守高帝方图禅代思在位之臣以フ有重名深所钦属论魏晋故事因曰:晋革命时事久兆石苞不早劝晋文死方恸哭方之冯异非知机也。フ答曰:昔魏臣有劝魏武即帝位魏武曰:如有用我其为周文王乎!晋文世事魏氏将必终身北面假使魏早依唐虞故事亦当三让尔高帝不悦更引王俭为内史乃以フ为侍中领秘书监及齐受禅フ当日在直百僚陪位侍中当解玺フ佯不知曰:有何公事传诏云:解玺授齐王フ曰:齐自应有侍中乃引枕卧传诏惧乃使称疾欲取兼人フ曰:我无疾何所道遂朝服出东掖门乃得车还宅是日遂以王俭为侍中解玺既而武帝言於高帝请诛フ帝曰:杀之则遂成其名正应容之度外耳遂废於家。
孙谦为中散大夫明帝将废立欲引谦为心膂使兼卫尉给甲仗百人谦不顾处会辄散甲士帝虽不罪而弗任焉。
王敬则为都官尚书世祖初在东宫在左右张景真多僭侈太祖称太子令杀之世祖忧惧称疾月馀帝怒不解昼卧太阳殿敬则直入叩头启帝曰:官有天下日浅太子无事被责人情恐惧愿官往东宫解释之太祖乃幸东宫召诸王以下於玄圃园为家宴致醉乃还。
江为都官尚书领骁骑将军郁林即位迁掌吏部隆昌元年为侍中领国子祭酒郁林废朝臣皆被召入宫至龙门药醉吐车中而去。
梁王志初为齐吏部尚书领左卫将军义师至城内害东昏百僚署名送其首志闻而叹曰:冠虽敝可加足乎!因取庭中树叶ソ服之伪闷不署名高祖览牒无志署心嘉之弗以让也。
萧懿为尚书令时东昏肆虐茹法珍王坦之等执政宿臣旧将并见诛夷懿既佐立元勋独居朝右深为法珍等所惮乃说东昏曰:懿将行隆昌故事陛下命在晷刻东信之将加酷害而懿亲近之密具舟江渚劝令西奔懿曰:古皆有死,岂有叛走尚书令耶遂遇祸。
王进之初仕齐为给事黄门侍郎扶风太守武帝之举兵也。所在乡应邻郡多请进之同遣修谒进之曰:非吾志也。竟不行武帝嘉之。
王亮为尚书右仆射时义师至新林内外百僚皆道迎其未能拔者亦间路送诚款亮独不遣及城内既定独推亮为首亮出见高祖曰:颠而不扶安用彼相而弗之罪也。
张充初仕齐为侍中义师近次东昏召百官入宫省朝士虑祸或往来酣宴充独居侍中省不出阁城内既枭东昏百官集西钟下召充不至高祖霸府开以为大司马。
颜见远初仕齐为治书侍御史俄兼中丞高祖受禅见远乃不食发愤数日而卒高祖闻之曰:我自应天从人何预天下人事而颜见远乃至於此也。
徐勉为尚书仆射中卫将军勉以旧恩超升重位尽心奉上知无不为任孝恭为中书丞太清二年侯景寇逼孝恭启募兵隶萧正德屯南岸及贼至正德举众入贼孝恭还赴台台门已闭因奔入东府寻为贼所攻舀见害。
姚僧坦为中书舍人周军克荆州僧坦犹侍元帝不离左右为军人所止方涕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