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545 页/共 607 页

专切措置湖北边事司言:「第七副将、内殿承制(案:原本作「丞制」。考宋史职官志无此官名,当是「承」字之误,今改正。)王安父子领兵攻破铜木贼寨,更入歌新峒,皆为贼所杀。伏望优与推恩,以励效死之士。」诏王安赠皇城使、遥郡防御使,诸子与六资恩泽,赙赠有差,令钤辖司差人送其家属归乡。   刑部言:「提刑司上下半年申奏诸州盗贼帐状内,开说获未获比折等事,乞着于式。」从之。(新无。)   御史中丞苏辙言:(九月末,再论渠阳蛮事札子云:「前月二十四日,面进札子,论义问处置乖方。」即此札子也,今附本日。)「臣窃见朝廷近差唐义问处置渠阳寨夷人事,议者以为义问文吏,无他才能,不习边事。去年受命废渠阳军,为夷人所图,穷困危蹙,计无所出。时知沅州胡田在围中,为设诡计,诈欺诸夷,言义问当为奏复军额,及乞为酋长改官。夷人信之,聚听事前,监令发奏,义问假此仅得脱归。寻遣急递追还前奏,言既不验,诸夷且知其诈,后来每每作过,义问指挥沿边不得申报。今来朝廷复以边事专委义问,(七月六日,委义问专切措置边事。)深虑无益有损。是时臣以未知义问为人,既见朝廷再加选用,疑亦可使;今访闻边事沓至,义问所遣东南第七将王安入界阵亡,其所陷没将校非一,臣方知觽议果信不妄。兼访闻得见今作过杨晟台等手下兵丁,虽止五六千人,然种族蟠踞溪峒,觽极不少,晟台桀黠,屡经背叛,惯得奸便,加以山溪重复,道路崄绝,汉兵虽有精甲利械,势无所施。若措置得所,本无能为,或经画乖方,实亦未易扑灭。义问前来举动,已为外夷所轻,今复经败衄,实难倚仗。盖古今将帅,必因已试之效,内为兵民所信,外为蛮夷所畏,威名已着,故功效可期。今警急屡闻,死伤已甚,谓宜别加选任,以遏寇攘。臣窃见知潭州谢麟屡经蛮事,颇有勤绩,溪峒之闲,服其智勇,觽议皆谓欲制髃蛮,未见有如麟者。伏乞指挥密院,检会麟前后履历功状,如觽言不虚,乞赐委用,庶几蛮寇可速平定。臣区区忧国,辄采公议,以补万一。」贴黄:「湖北渠阳与湖南莳竹,本羁縻徽、诚州也。访闻昔虽置为州县,然与沅州等处事体不同,盖沅州等处,昔皆用兵诛锄首领,或徙置内地,荡平巢穴,故所置州县久远得安;今渠阳、莳竹虽名州县【九】,而夷人住坐一皆如故,城池之外,即非吾土,道路所由,并系夷界,平时军食、吏廪,空竭两路,今欲举而弃之,实中国之利也。然其兵民屯聚,商贾出入,金钱、盐币贸易不绝,夷人由此致富。一朝废罢,此利都失,此其所以尽死争占而不已者也。自来废罢堡寨,全护兵民,捍御追袭,其事非易,况今夷人阻截道路,兵未得进,若不得良将处置,实恐为患不浅。又其种族遍据诸峒,跨陟湖南北、广西三路,凡有措置,当使三路同之。只如渠阳、莳竹唇齿相依,若渠阳先废,髃夷并力以攻莳竹,势难独存。今朝廷独使湖北处置,疑其事有未尽。今若别遣官经制,宜令通管三路边事,所贵诸处利害不至抵牾。」   丁巳,刑部言:「犯罪会恩,及去官应原,而特旨犹推者,虽又会恩及去官,推奏如旨。」从之。又言:「捕盗官比折条内,强盗及杀人,如系朝廷专立赏收捉者,除徒党外,其为首及以次凶恶之人,并许理赏,仍不愿比折者听【一○】。」从之。   大理寺言,寺丞有阙,乞于司直内通行差权。从之,仍于承务郎已上选差。   己未,诏南、北外都水丞并三年为一任。(案:「都水丞」以下,原本误在苏辙奏议中「惯得奸便加以」字下,今校正。)   御史中丞苏辙言:「臣伏见今月三日诏书节文,以皇帝尚虚中壸,令太常礼官参考古今典故,着为成式。臣谨按通礼,纳皇后最为嘉礼之重,自天圣以来,逮今六十余年,在朝官僚及太常官吏无复亲经其事者,兹礼至大,宜加谨重。窃见近岁议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太妃宝册、冠服、仪卫等事,皆令翰林学士、两省给舍与礼官同议。今来皇帝昏礼,所以承宗庙、奉两宫、子四海,其事甚重,伏乞仍令翰林学士以下共加详议。盖谨始所以敬终,而正家所以齐天下,不可忽也。」   庚申,中书省请令翰林学士以下共议。诏翰林院学士、御史中丞、两省给舍与礼部、太常寺官同共详议。   诏遣陪戎校尉鬼章于秦州居住。   诏河阳总管彭孙为颍昌府总管,从其请也。   御史中丞苏辙言:「臣近者面进札子,以唐义问处置渠阳蛮事前后乖方,致东南第七将王安入界阵亡,恐边患滋长,乞速选差谙知用兵之人,往代其任。又闻义问兵败之后,奏乞弃捐城寨,与夷人讲和,其为暗弱谬妄,取笑外国如此,其事已着,伏计朝廷必不复用。然外人窃见召还彭孙,妄意朝廷欲付湖北边事,兼彭孙亦以此自任,髃议汹汹,皆所不晓。谨按:彭孙劫窃之余,贼性不改,前后委任,欺罔贪盗,靡所不为。今若付以兵柄,深恐涂炭湖北,非州县所能禁止。盖蛮人背叛,不过侵挠边城,若使彭孙作过,腹心郡县并遭其毒。前日误用义问,止于败事,今者若用彭孙,凶险多端,事有不可知者。以臣愚见,虽知朝廷必不肯轻用此人,然觽所共忧,不敢默已,若待用而后献言,实恐于事有损。伏乞圣慈检会臣前奏,早赐施行。」贴黄:「臣窃以边臣处事乖方,军民性命所系,差之顷刻,所害不小。今义问谬妄有迹,败衄已见,而朝廷重难易置,久而不决,边民何辜,坐受涂炭。若非圣慈悯恻,早与指挥,臣恐湖北之忧,未可涯也。」(辙此札子云:「前月二十四日,面奏札子,论唐义问处置乖方。」既称前月,则此札子必是九月所进。今因彭孙移任,即附见,仍削去「前月二十四日」,上云「近者」,庶不相抵牾。彭孙事未必是此,当考。)   御史中丞苏辙言:「臣七月二十四日、今月八日,两次面奏熙河路范育、种谊等违背大信,贪功生事,以速边患,乞移降他路,更选帅臣,俾之镇守。臣方奏对闲,蒙太皇太后再三宣谕,以臣言为是。然至今多日,但见种朴一人移泾原路勾当公事,至于育、谊,并未见移动。臣窃伏思念,人臣言事,不患圣意不回,患在圣意已回,而大臣固执,事辄中止。何者?圣意不回,惟当再三开陈,期于必悟;若圣意已回,而大臣不可,事不得行,则是君权已移,上下倒置,虽欲纳忠,何益于事。此臣所以昼夜忧惧,欲言而复止者也。昔齐桓公【一一】游于郭,问郭公之所以亡,其父老对曰:『以善善而恶恶。』桓公曰:『善善而恶恶,此贤君也,而何故亡?』父老曰:『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此其所以亡也。』今陛下以臣言为是而不用,以大臣为非而必听,臣窃惑之。且陛下虽处帷幄之中,实揽人主之事,今依违退托,专听大臣,事有未安,谁受其獘?故臣以为居其位而不任其事,任其事而不断其是非者,古今未尝有也。臣以非才,误蒙擢用,尽忠献言,上牾大臣,下牾边吏。其所以再三论列,不为身计者,诚以为外可以利民,而内可以报国故也。今所言不从,空结怨怒,无补于国,臣虽狂愚,何苦而为此哉?臣恐忠臣自此结舌,不敢复以至言闻于陛下矣。去年之冬,陛下知回河之失,深诏大臣,罢东流之役。天语恻怛,中外具闻,而大臣奉行不得其半,虽罢回河之名,仍存减水之实,锯牙、马头,率皆如故,意幸涨水之至,河或可回。然今日观之,终复何益!是以觽议皆谓陛下圣明察物,照见千里之外,而号令不行,未见成效。是时臣奉使契丹,还奏其事,此章具在,可覆视也。今熙河边事,大略类此。若使圣意又为大臣所沮,则君权愈夺,臣势愈张,养之不已,后将益甚。及其事极难忍,而后制之,则伤君臣之恩,失朝廷之体,不若今制其渐,使事无所失,而臣亦获安之为善也。臣不胜区区为国远虑,触冒忌讳,甘俟斧钺。」(苏辙遣老传云:「初,夏人来贺登极,相继求和,且议地界,朝廷许之。本约地界已定,然后付以岁赐,久之,议不决。明年,人多保忠以兵袭泾原,杀掠弓箭手数千人而去。朝廷隐忍不问,即遣使往赐策命。夏人受礼倨慢,以地界为词,不复入谢,且再犯泾原。四年,乃复来贺坤成节,且议地界。朝廷急于招纳,疆议未定,先以岁赐与之。寻觉不便,乃于疆界事多方侵求,不守定约,而熙河将佐范育、种谊等,又背约展筑质孤、胜如二堡,夏人随即平荡。育等又欲以兵纳赵醇忠及擅招蕃部千余人【一二】,朝廷却不受,西边骚然。辙力言其非,乞罢育、谊,更择老将以守熙河。宣仁后深以为是,而大臣主之。」「擅招蕃部千余人,朝廷却之」,当考。)   初,太皇太后以辙累奏,欲罢范育、种谊等,而大臣不以为然。辙又面奏曰:「此辈皆大臣亲旧,不忍坏其资任,虽其同列亦不敢异议。陛下独不见黄河事乎?当时德音宣谕,至深至切,然非大臣意,至今不行。人君与人臣,事体不同。人臣虽明见是非,而力所不及,须止且止;人主于事不知则已,知而不得行,则事权去矣。臣今言此,盖欲陛下收揽威柄,以正君臣之分而已。若专听其所为,不以渐制之,及其太甚,必加之罪,只如韩维专恣太甚,范纯仁阿私太甚,皆不免逐去。事至如此,岂朝廷美事?故臣之意,盖欲保全大臣,非害之也。」太皇太后极以为然,讫不能用。   给事中兼侍讲范祖禹上帝学八篇,且言:「三皇之时,至质略矣,伏羲始开人文,神农以下皆有师。圣人之德,莫大于学,在易干之六爻,龙德变化,皆圣人也。九二曰『见龙在田』,孔子曰:『龙德而正中也。由学以聚之,问以辨之,故天下文明。』九三曰『君子终日干干』,孔子曰:『进德修业,欲及时也。』至于九五『飞龙在天』,则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圣人之德莫盛于此,由学以致之也。九二、九五皆曰『利见大人』,盖非学则不能为大人,故尧、舜稽古,垂衣裳而天下治,圣学之效也。扬雄曰:『学之为王者事,其已久矣。尧、舜、禹、汤、文、武汲汲,仲尼皇皇,其已久矣。』学始于伏羲,至于成王,易、诗、书所称,圣人所述,为万世法。由汉以下,其道不纯,故可称者鲜。自古以来,治日常少,乱日常多,推原其本,由人君不学也。恭惟本朝累圣相承,百三十有三年,四方无虞,中外底宁,动植之类,蒙被涵养,德泽深厚,远过前世,皆由以道德仁义文治天下,人主无不好学故也。陛下广览载籍,历观前世,创业之主、守文之君,有如祖宗之皆好学者乎?由三王至于五代,治安长久,有如本朝之百年太平者乎?今人有宝器,且犹爱惜之,恐其伤缺,况祖宗百三十余年全盛之天下,可不务学以守之乎?臣又闻学则必问,问然后为学。中庸曰:『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皆所以为天下法也。』尧有衢室之问,舜有总章之访,动必咨于四岳。孔子称舜之大智曰『好问』,仲虺戒汤曰『好问则裕』。学者,圣之先务也;问者,学之大方也。文王询于八虞而谘于二虢,度于闳夭而谋于南宫,诹于蔡原而访于辛尹,重之以周、召、毕、荣,所以能成其圣也。武王访于箕子,成王问于尹佚。四圣维之,觽贤翼之,是以为太平之天子,能持盈守成,夫岂由他道哉?惟强于学问而已。今臣所录八篇,上起伏羲,下讫神宗,伏望陛下宪道于三皇,稽德于五帝,轨仪于三代,法象于祖宗,集髃圣之所行,体干健之不息,则四海格于泰和,万年其永观矣。」(范祖禹进帝学,在五年八月,今附月末。)   注  释   【一】尚书省漤施行已久「却」原作「如」,据阁本改。   【二】而永寿辈攘去「攘」原作「欲」,据本书卷四四四元佑五年六月末纪事改。   【三】而原根本在后省「后」原作「复」,据阁本及上文改。   【四】今既人言不便「便」原作「受」,据阁本改。   【五】同看详修定「同」原作「司」,据宋会要仪制五之二○改。   【六】其般家人比赴任接候人数三分减一「减一」二字原倒,据阁本乙正。   【七】京东路原作「东京路」,据本书卷四四五元佑五年七月乙丑条、宋会要兵一二之一二乙正。   【八】其公罪差替愿罢者听按:宋会要选举二三之五「替」字下有「并候替人」四字,疑是。   【九】今渠阳莳竹虽名州县「名」原作「多」,据栾城集卷四四论渠阳蛮事札子改。   【一○】仍不愿比折者听「愿」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一二之一二补。   【一一】齐桓公「桓」原作「威」,宋人避钦宗赵桓讳改,今回改。   【一二】擅招蕃部千余人「招」原作「拒」,据本书卷四四四元佑五年六月末苏辙奏议、栾城集后集卷一三颍滨遗老传及下文改。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四百四十八 卷四百四十八   起讫时间 起哲宗元佑五年九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百四十八   帝  号 宋哲宗   年  号 元佑五年(庚午,1090)   全  文   九月癸亥,侍御史孙升言:「近除两浙提点刑狱王瑜为刑部员外郎,瑜在两浙日,湖州武康县民陈德尧诉知县韩宗尧不法,瑜反送本县施行,转运判官张籂已坐此得罪。乞罢瑜除命。」诏瑜别与差遣,仍令江、淮、荆、浙等路发运司鞫治以闻。(王瑜除刑外,在八月四日,并见于此。籂事在七月二十四日。)   刑部言:「湖北转运司申请和买紬绢,并乞依封送二税簿条施行。」从之。   户部言:「请令大宗正司具合请生日支赐宗室及宗室女职位名称,并系所生月日及合给支赐条例,关太府寺。」从之。   乙丑,右正言刘唐老言:「伏见诸路州县,有自来灾伤倚阁税赋,候丰熟日起纳。今来秋稼已成,窃虑官吏乘此登稔,并行催索。转运司利于输入,不免督责施行。伏念闲者累年灾伤,公私逋负不少,幸兹一稔,称贷之益,苦无遗余,逼于催科之严,反以收成为患。臣今欲乞朝廷指挥诸路,有倚阁税赋合纳去处,以十分为率,且令催纳三分,其余候将来丰熟依条举行。所贵目下佃民实获丰年之惠。」(密疏九月四日。)   丙寅,户部言:「自今后欠负官物,磨勘毕,立限监催,须候纳及二分,方关理欠司。如未纳及二分及未关理欠司,遇赦并不除放。」从之。(新无。)   丁卯,权知开封府、天章阁待制顾临为兵部侍郎兼侍读,兵部侍郎范纯礼为给事中。(苏辙云云在十二月二十二日壬寅,孙升亦有言。)   枢密都承旨、龙图阁待制王岩叟权知开封府,殿中侍御史杨康国为左司谏,国子司业、集贤校理孔武仲兼侍讲,直秘阁、起居郎黄廉为集贤殿修撰,充枢密院都承旨。殿中侍御史上官均言:「廉在元丰初尝为御史,与蔡确鞫相州狱,廉曲意附确,頥炼士人,陷无辜于深刑,不可使居要近。」乃诏廉依前职为陕西都转运使。(陕西都漕十八日改除,并见于此。均集有两章论廉甚详,今但从实录,存其略。廉为左史在四年十月三日,六年十一月十八日再诏为给事。)   考功郎中岑象求为殿中侍御史。   苏辙、孙升言:「臣等近准敕举岑象求、赵屼充台官,已蒙圣恩除象求殿中侍御史。窃见本台两院官共六员,分领六察,皆得言事。元佑之初,朝廷急于求治,台中阙员,略无一二。四方观望,皆知陛下勤于听纳,争效悃愊,以补万一。今日监察御史并阙四员,虽圣明开纳之意无损于前,而员阙不补,中外疑惑。今六曹寺、监,虽复闲地,每遇有阙,犹未尝不补。况于人主耳目,所系至重,自非讳闻直言,及有所壅蔽,而听其久阙,实非治世之事也。况六察所治事务不少,若稍有弛废,则冤抑者必觽,亦非先帝设官之本意也。伏乞特出圣旨,下本台及两制分举八员,陛下择取四人用之,使天下晓然知朝廷招求忠言,与昔无异,不胜幸甚。」(十月十七日徐君平、虞策为察院,乃辙与承旨邓温伯所举,必因辙此章乞本台及两制分举,故从之,但实录脱遗耳。九月初监察御史并阙,二十二日乃除裴纶,纶十月二日罢,十七日始除徐君平、虞策。)   辙又言:「臣伏见唐制,御史属官皆大夫、中丞自举。及本朝旧法,亦皆丞、杂及两制举人。盖以人主耳目之官,不欲令执政用其私人,以防壅蔽。近自元佑三年六月八日圣旨指挥,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并用升朝官通判资序实历一年以上人。自是以来,虽时复令本台及两制举官,而终无一人应格可用。何者?士自选人改官,经两任知县,一任通判,若稍有才名,多为朝廷擢用,其余碌碌无取,难以复堪台官。虽或闲有沈沦未见知赏,然亦已少矣。今法限取此人,已伤苛细。而又缘此祖宗举台官旧法,久废不用,而执政以意选用旧人之例,遂以成风。近日虽圣意开悟,复令臣等举官,然弊法尚存,方人物衰少之时,实患难以应法。伏乞检臣前奏,稍改近制,令台官得举升朝第二任知县及通判以上各半。若谓知县资浅,乞依尚书侍郎例,许权监察御史。所贵稍存祖宗故事,不致执政自用台官。虽方今君臣相信,法度可略,而朝廷纪纲,不可不经久远。臣职在台长,台中典章,义当固守。」   辙又言:「臣闻书称尧、舜之德曰『明四目,达四聪』,盖人君居高宅深,其势易与臣下隔绝,若不务广耳目,则不闻外事,无以豫知祸福之原。臣不敢复论前代,请陈本朝故事。每当视朝,上有丞弼朝夕奏事,下有台谏更迭进见,内有两省、侍从、诸司官长以事奏禀,外有监司、郡守、走马承受辞见入奏,凡所以为上耳目者,其觽如此。然至于事有壅蔽,犹或不免。今自太皇太后陛下、皇帝陛下垂帘以来,每事谨重,髃臣得对于前者,惟有执政及台谏官而已。然天下之事,其是非可否既决于执政,陛下欲于执政之外特有所闻者,又独有台谏数人而已。臣观今日台官三员、谏官二员,其闲非执政私人,特出圣意所用者,又不过一二人。孔子有言:『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陛下试取此五人言行之实而谛观之,则其邪正向背,燍可见也。昔汉成之世,王凤用事,髃臣莫敢尽言。惟刘向、王章力言其恶,无所顾避,皆为凤所不喜,言卒不用,或继以死。而凤推荐其门人如杜钦、谷永之流,使上对论事【一】。钦等所言,皆掩蔽凤短,专攻帝失。由此直言不闻,汉以不竞。今陛下深处帷幄,耳目至少,惟有台谏数人,若又听执政得自选择,不公选正人而用之,臣恐天下安危之计,无由得达于前,而朝廷之势殆矣。惟陛下留神省察,无忽臣言,则社稷之福也。」(台官三员:侍御史孙升、殿中上官均、岑象求。谏官二员:左司谏杨康国,右司谏刘唐老。此九月初台谏员数。九月末除裴纶察院,十月罢。)   权管勾步军司刘斌为秦凤路副都总管,权管勾马军司姚麟兼权管勾步军司。   己巳,左藏库副使赵觐特换右奉议郎,与通判差遣。以觐父师旦死事康州故也。(政目八日事。)   诏开封府诸科额二百三十二。已拨五十添解进士,今就试人多,特更拨一百五十。(此据政目八日事增入,额数当考详,七月十二日已拨五十。)   壬申,户部言:「因娶宗室女,并内命妇、保甲授官者,并不免本户科配,及第一等户娶妻以阵亡之家恩泽授官者亦如之。又请在京酒户,如不依限内纳曲价钱,并依外州县催理公私所欠钱给限监理,三限不足,以所欠多少定罪。」并从之。   癸酉,诏除三路外,诸路转运、安抚钤辖司,三京留守司,各权添差大使臣两员充准备差遣。(实录中有此。)吏部尚书右选官阙五百余,大使臣二千三百,约四人守一阙,此三选最少,故有是诏。(此据政目增入。)   集贤校理叶祖洽为考功郎中,朝散大夫郭燍为刑部郎中【二】。(十六日韩川云云。)   丙子,定武军留后、赠开府仪同三司、追封建国公、谥章靖克继卒。   丁丑,诏复置集贤院学士。   又诏责授成州团练副使、黄州安置吴居厚为左朝奉郎、少府少监、分司南京,左朝奉大夫、监常州茶税贾青管勾洞霄宫,右朝奉大夫、监泰州酒税吕孝廉管勾僊源县景灵宫太极观,右朝请大夫、监宿州酒税吕公雅管勾鸿庆宫。(政目云:吴居厚于旧官上降三官,除朝奉、少府丞、分司南京,许外州取便居。贾青、吕孝廉、王子京、吕公雅并管宫。)   中书舍人韩川言:「近除朝散大夫郭燍为刑部郎中,按燍才识鄙下,不足尘玷郎位。」诏燍别与差遣。(十二日除燍刑中。)   知蕲州莫君陈为刑部员外郎。   赠左奉议郎、直集贤院、管勾崇福宫司马康为右谏议大夫,官给葬事,赙金帛有加。(六月四日除右司谏,病不能拜。八月二十四日直集贤、崇福,九月六日卒。赠官据政目并墓志增入,绍圣四年闰二月追夺。)   通议大夫王端卒。   庚辰,刑部言:「请给历品官、宗室及宗女,若系公之人,满四年,余人满二年,令一易以旧历纳户部检勘,关送比部看详磨勘讫,送度支检勘架阁。」从之。又言:「人吏疲懦,若累有犯,不可存留者,具实状体量申尚书省。六曹、门下、中书后省体量人吏疲懦,若累有犯,不可存留者,送中书省。若都省审察六曹、门下、中书后省者,降等出职,年限未及者,又降一等,降至守阙军将者免降【三】。未有合出职名者,放罢。」从之。   赐荆湖北路封桩钱十万贯为边备。(政目十八日事。)   壬午,御迩英阁,诏讲读官读书、讲宝训。宰相、执政、讲读、记注官,各赐御书诗一首,上亲书姓名于其后。   癸未,左朝散郎裴纶为监察御史,寻改屯田员外郎。(裴纶不知谁荐,又不知何故便改屯外。改屯外在十月十一日,今并书。范祖禹手记云:「元佑五年除御史,辞不就。」)   侍御史孙升言:「臣窃闻新除监察御史裴纶辞免除命甚坚,议者皆言纶之擢用,外廷不知所以被召因依。夫未经试用之臣,声迹疏远,一旦为人主所知,任之为耳目,非缘近臣论荐,则必有章奏感悟人主,如唐之马周也。且观远臣以其所主进不以礼,主或非人,虽孔子犹见疑于觽人,必待孟子以为之辨。况裴纶言行未足以信于天下,而召用未明,宜乎纶辞避而不敢当其命也。御史居耳目纪纲之地,以正色敢言不避权强为职,其进也岂可不自重哉?伏望圣慈详察,明降召用裴纶因依付外,不独使纶有以自明,立朝无愧,亦所以示天下后世用人之公也。」   刘挚记裴纶及胡兢事云:「先是,中旨召纶及兢为言事官,辅臣面奏,候召到审察。纶至,一诣都堂,其人亦清修之士,惟苏颂略识之,遂以纶为监察。既而言者交章论列,以谓人主用人固善,但此二人何缘达于上听?恐岐径一开,不胜其弊,乞明降荐者章奏,以公选授。而纶亦恳辞,故罢之,终不谕以所荐。又论兢尝为瀛洲学士【四】,罪恶有状。因并谕曰:『兢到别与差遣。』外议推求其端【五】,为说不一。或曰纶前通判蔡州,颂有子在其部,犯法将败,纶力庇全之,故颂密荐。又曰:纶居许,与诸韩善,近宗师来,多延誉于士大夫而致之于傅尧俞,故尧俞密启。或又云维所荐也。兢则多谓陈衍荐之,盖尝承受于高阳,与兢同时,又雅相厚也。初云韩忠彦、刘安世所荐,皆高阳同官尔,问二人皆不然。」(按吕大防政目十月二十五日胡兢为宗正寺丞,此即别与差遣也。兢前资当考。)   专切措置荆湖北路边事司言:「渠阳寨主李备申蛮贼犯边,借差杨晟经等掩获有功。」诏与等第转资及补军校,应该赏人,其借职以下令给付身文字,依陕西例。」又言:「备及监押蔡义,与蛮贼凡十余战,乞加赐予。」诏赐金帛有差。(赐金帛在二十四日,今并书之。)   户部言:「冶户煽生铁,如有隐落,不尽数上历,虽未出冶,并许人告,得实,依漏税法给赏。」从之。(新无。)   甲申,吏部言:「应在任判司簿尉举移令职官知县人,如举状考第该就移,其愿罢任者,具状诣阙径申所属,录申吏部,以申状到日作见阙注官,承替讫,许令罢任。若申状未到,已有先注拟待阙人,亦下待阙处促新官,候到,方得罢任。」从之。(新无。)   诏刑部,今后官员犯公罪杖已下,依赦文及有正例别无违碍者,关吏部施行。   乙酉,吏部侍郎赵君锡为天章阁待制、枢密都承旨,兵部侍郎顾临为吏部侍郎,集贤殿修撰、知徐州彭汝砺权兵部侍郎,新知潍州周孝恭为刑部员外郎。   诏知秀州章衡、知庐州杨汲并为集贤殿修撰,衡知襄州,汲知徐州。   左司谏杨康国言:(五年九月二十四日。)「窃闻朝散大夫章衡除集贤殿修撰、知襄州,士论喧然,皆为不当。谨按衡之为人,污行丑名,着闻天下。语其恶秽之迹,君父之前不敢缕陈。岂可以岁月叙迁,进兼清职?况郡守之寄,师表千里,民所取法。考衡素履,所至之郡,识者见之,莫不讶朝廷差任之失,谓衡安可以化民也。愚民见之,则曰『郡守尚尔,我何为而不可哉?』当见夫不夫,妇不妇,男不男,女不女矣。败坏陛下之美俗,无如衡之为甚也。直可屏之远方,与觽不齿,陛下必欲包荒,未即遐弃,但可止令散宫庙,与禄赡家,窃年终身,不可复与民政。臣之区区,肝胆俱露,无他,实恐有辱圣朝治体。伏望陛下省察,早赐指挥,追寝新命,以清朝论。」   诏措置河北籴便司职事令提举河北籴便司一面管当结绝,转运司更不兼管。(政目同。绍圣元年闰月二日复置提举,二年四月二十七日复措置司,三年四月十三日罢提举。)   户部言:「河北、河东、陕西乡差衙前,据投名人所得支给等钱,并减半给。投名衙前除依条本户合差耆长不免,其余色役并免。」从之。(政目同。)   丙戌,黔州观察使、永兴军总管李浩降为忠州防御使。以浩前坐任熙州副都总管,买诸路军交旁入中等,虽会赦,特有是命。   刑部请依元丰敕,军人赦前逃走,经恩不首者,虽再经恩,不得原减。从之。(新无。)   户部言:「勘会请给粮料院专管勾,只得拖历批勘【六】,(案此处文义不明,疑有讹脱。)余并听太府寺指挥。仍令本寺指定依某年月日条式,合支名目则例、月分、姓名、贯百石斛钱数,行下所属粮审院勘验批放。如系无法式,或虽有法式而事理疑惑不能决者,即申度支取决,不得泛言依条施行,逐处亦不得承受。已上违者徒二年,仍不以降赦原减。」从之。   陕西制置解盐司言:「应告捕获私盐,除准价支赏外,将别理赏钱,如不及十斤倍之,每十斤加二贯,至百贯止。内本路仍乞据今来所添钱只用本司钱支充。」从之。   丁亥,河北转运判官陈佑之罢兼权北外都水丞。提举河北籴便粮草郑佑罢提举照管深州并焦家山公堤道。右宣德郎孙迥知北外都水丞,提举北流,(十月十二日又书新提举出卖解盐孙迥知濮州,则是此日差除,旋改易也。当考。)右宣德郎李伟权发遣北外都水丞,提举东流,同共提举北京黄河地分,仍那移两河人兵物料。   己丑,如京使、前福建路都监周士隆为左藏库副使,令吏部添差充京西州军监当差遣。坐知诚州日创建堡寨,招纳溪峒蛮人,希冒功赏,及福建罢任,违条擅不赴阙,径归本贯。故有是命。   枢密院言:「秦凤等路提点刑狱游师雄奏,亲诣质孤、胜如堡体量,西贼五千余人攻毁两堡,其日烟雾,不见烽火,胜如堡有横空地道,因此保全,守据人祇有三人伤中,又缘巡检计守义执西贼四人,所有质孤堡四人为西人所杀。巡检王亨自合预行约束,告示守据人,势力不敌,即许回避,管当东关堡白遇、刘文珪,亦不预行堤防,颇涉慢易。」诏王亨特降一官,展一期叙。白遇、刘文珪各特展二年磨勘。胜如堡使臣执到西贼四人,特免责罚。熙河兰岷路经略使范育、知兰州种谊,并特放罪。   辛卯,诏前任执政官应检举丁忧者,持服月日,许通理期限。其罢执政官后因事落职降官,令中书省依条施行,责授散官。   正议大夫、天章阁待制致仕楚建中卒。   御史中丞苏辙言:「臣近再论唐义问处置渠阳边事乖方,致渠阳蛮寇贼杀将吏,乞早黜义问以正邦宪,更选练事老将,付以疆埸。经今多日,不蒙施行。访闻执政止以临敌易将兵家所忌为说,虽知义问处置颠错,至覆军杀将,犹复隐忍,不即遣代。比虽遣衡矩往视,然矩凡人,未曾经练戎事,何益于算?徒引岁月,坐致边人肝脑涂地,臣甚惑之。谨按义问所为,盖全不晓事,留在边上一日,即有一日之害。昔赵任廉颇,以赵括代之则败,秦任王龁,以白起代之则胜。盖临敌易将,顾代者何人耳!今执政乃以虚文借口,终能庇之,远人何辜,日被涂炭?若非陛下哀矜四方,亟命贤将往代,则臣恐陷害生灵,未有已也。兼臣访闻渠阳诸夷,蟠踞山洞,道路险绝,中国之人入践其地,虽跬步不得其便。昔郭逵知邵州,困于杨光僭,李浩从章惇自沅州入,过界即败。逵、浩皆西北战将,然并有败无成者,地形不便也。今闻朝廷已指挥诸道发兵,数目不少,然将非其人,臣恐既不知战,又不知守,老兵费财,渐致腹心之患,深可虑也。今朝廷欲弃渠阳,然其中屯戍兵民,不下数千,义无弃之,俾为鱼肉。要须略行讨定,使知畏惮,肯出渠阳兵民,然后为可。臣访闻湖南、北士大夫皆言髃蛮难以力争,可以智伏,欲遣闲谍招诱,必用土人,欲行窥伺攻讨,必用土兵舍此而欲以中国强兵敌之,虽多无益,然此可使智者临事制置,难以遥度也。臣前者尝以觽人言谢麟屡经蛮事,颇有劳暛,乞行委任。朝廷置而不用者,盖必有贤于麟者,惟乞速遣,以纾边鄙之患。至于义问决无可望,幸陛下无疑也。臣又闻渠阳诸夷,与宜州髃蛮相接,宜蛮部族觽多,若与渠阳诸夷合谋作过,势益昌炽,猝难翦灭,亦乞指挥广西豫行招抚。虽不得其用,但勿与协力,亦不为无益矣。」(辙前奏在八月二十四日。)   是月,御史中丞苏辙言:「臣伏见大河北流,经营十年,以成河道。每年夏秋泛溢,孙村地形低下,涨水东出,因此张问等辈欺罔朝廷,建为回河之议【七】。自是北京生灵怀鱼□之忧,日夜求迁徙之计。监司守臣及敕遣使者皆言其不便,朝廷亦知其难矣。而去岁八月,宣德郎李伟辄敢献言,欲闭塞北流,回复大河,力排觽议,侥幸万一,私觊功赏。朝廷为之置修河司,调发民夫,徱刷役兵,差文武官吏收买梢茭,百废并举。河北、京东西路公私为之骚动,万口一词,知其无成。上赖陛下圣明,照知利害,然犹未尽罢其役。始令且开减水河,次因旱灾,令权罢修河,放散夫役。然修河司依前不罢,李伟仍提举东流故道。后因给事中范祖禹封还敕命,寻奉四月五日圣旨,李伟差遣候过涨水检举取旨。臣访闻是时大臣面许陛下,埙求得一人可代伟者,即令伟罢去。夫伟以欺君动觽,害及数路,据法即日当诛窜以谢天下,今乃迁延至此。况有前件圣旨,必非虚言,理当检举施行,以信大臣前说。今涨已退,而伟终不罢。据今月三日圣旨,止是依□安持等所请,候霜降水落,从北外丞司相度,将梁村口至孙村河身内妨碍处,取豁擗掠,候冰冻消释,相地形顺便,随宜开导,务令深阔,酾为二渠。臣详观安持等说,盖犹挟奸意,观望朝廷,欲徐为兴动大役之计,以固权利。不然,但略行开拨口地,则北外丞司自可办事,自不须复存修河司,仍留李伟,使时进奸谋,以败大计也。以臣观之,修河司若不罢,伟若不去,河水终不得顺流,河朔生灵终不得安居。伏乞指挥大臣,速罢修河司,及检举前敕,流窜李伟,以正国法。」贴黄称:「臣观大河北流,北京在其东,军民仓库所在,河朔之都会也。昔人远为涨溢之备,于其西岸开三河门,使涨水西流于空闲之地,至馆陶合入河身,故北京可无大患。今自李伟等闭塞三河门【八】,筑截河马头、止水锯牙,激水东向,仍于东岸第三、第四、第七铺,开拨河道,恣令涨水灌注北京之上。今岁八月,涨水东流,几与北京签横堤平,南望弥泛五十余里。是时北京申若雨不止【九】,风不定,本京必致疏虞。今伟等申请,皆没此目前实害,而深言北流深、瀛泛浸之害,以为不可不存东流,以分减水势。据今年深、瀛等州堤防新复,未甚高厚,然皆不至决溢。若将来岁岁增筑,使与从前河堤相若,加以海口深快,涨水不得停留,纵有小溢【一○】,必不至深害,虽无东流,未为患也。故臣以为伟等皆妄言,苟欲自便耳。若不斥去,则邪说无穷,正论无由得伸,最河防之巨蠹也。」   注  释   【一】使上对论事「对」原作「封」,据栾城集卷四五乞再举台官状及汉书卷六○杜钦传、卷八五谷永传改。   【二】朝散大夫郭燍为刑部郎中「中」字原脱,据阁本及下文补。   【三】降至守阙军将者免降「阙」原作「关」,据阁本改。   【四】又论兢尝为瀛洲学士「洲」原作「州」,据阁本改。   【五】外议推求其端「端」原作「论」,据阁本改。   【六】勘会请给粮料院专管勾只得拖历批勘「会」下原衍「结」字,「料」原作「科」,据宋会要职官二七之一五删改。又,宋会要本句作「勘会请给粮料院审计司只得拖历批勘」。   【七】建为回河之议「回河」原作「河北」,据栾城集卷四五乞罢修河司札子改。   【八】今自李伟等闭塞三河门「闭塞」原作「闲空」,据同上书改。   【九】是时北京申若雨不止「申」原作「中」,据同上书及阁本改。   【一○】纵有小溢「小」原作「水」,据同上书改。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四百四十九 卷四百四十九   起讫时间 起哲宗元佑五年十月尽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