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177 页/共 607 页

命龙图阁待制燕肃、天章阁待制张宗象同三司详定在京库务利害以闻。时库务积物既多,吏颇为奸故也。   戊辰,诏三司铸「景佑元宝」钱。   庚午,给事中、集贤院学士李仲容权御史台、理检院事。时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知益州韩亿除中丞,未至,知杂御史出使故也。   民役之重者,自里正岁满为牙前,主典府库,或辇运官物,往往破产【一】。有累世同居,因避役遂离析者。于是,中书议欲稍□其法。癸酉,命龙图阁待制燕肃、天章阁待制张宗象同三司议,乃请川、峡、闽、广、□、越诸路仍旧制,余路募有版籍者为牙前,满三期,罪不至徒,补三司军将,勿复差乡县人。诏行其说。此据本志联书,实录在二月丙午。   甲戌,诏曰:「天下承平久矣,四夷和附,兵革不试。而边未撤警,屯戍尚繁,吾民甿从军籍者多,而服农功者寡,富庶弗臻,其殆以此。执政大臣其议更制,兵农可以利天下为后世法者,条列以闻。」   河北转运使、刑部员外郎王沿诣阙奏事,上所著春秋集传十五卷,复上书以春秋论时事,命直昭文馆。沿又言:「怀、卫、磁、相等州,皆有水泉,可疏引以溉民田。请用前获嘉县令西门槵、新知将陵县王良分行诸州规度之。」诏可。又请以洺州广平两监牧马地赋民,而每顷令牧官马一匹出粟二斗,诏三司与髃牧司定夺以闻。   诏天下灾伤县权停造丁产簿,竣岁丰如旧。   赐左街僧录重珣所修院名曰宝胜。初,许重珣建塔,至是罢之。   丁丑,命翰林学士章得象等五人权知贡举。   戊寅,诏幕职、州县官任川峡路者听搬家,京朝官如无亲属可倚者,亦听之。   己卯,命翰林学士石中立、张观权行舍人院制词,以知制诰郑向、胥偃、李淑等并权同知贡举也。   诏:「去岁飞蝗所至遗种,恐春夏滋长。其令民掘蝗子,每一升给菽米五斗【二】。」既而诸州言得蝗种万余石。又诏比禁京城谷出门,其弛之,江、淮、两浙诸路毋得闭籴,贷淮南贫民种食【三】。   壬午,以太常博士滕宗谅为左正言。宗谅先与刘越同上庄献太后疏,请归政者也。   癸未,诏曰:「朕念天下士乡学益蕃,而取人之路尚狭,或栖迟田里【四】,白首而不得进。其令南省就试进士、诸科,十取其二。进士五举年五十、诸科六举年六十,尝经殿试进士三举、诸科五举,及尝预先朝御试,虽试文不合格,毋辄黜,皆以名闻。」自此率以为常。本纪云特奏名者,差其举与年,视旧格稍优之,率以为常,此据本志。   甲申,诏诸州军岁满都知兵马使,自今且补摄长史、司马三年,乃与班行。   以淮南岁饥,出内藏绢二十万下三司,代其岁输。   中书言:「京朝官任职事者【五】,并三周年许磨勘。其任西川、广南当磨勘者,听豫三两月前上历任状于审官院,其因事替移及尝降差遣者,并须四周年【六】。」从之。   乙酉,诏京东西、陕西转运司,选官行视诸处水泉可导灌民田者以闻,用王沿议也。   丙戌,中书言,诸路提点刑狱朝臣、使臣,并如旧制,给御前印纸,以书殿最,从之。   丁亥,髃臣上表请听乐,表五上,卒不听。   始置崇政殿说书【七】,命都官员外郎贾昌朝、屯田员外郎赵希言、太常博士崇文院检讨王宗道、国子博士杨安国为之,日以二人入侍讲说。初,孙奭出知□州,上问奭谁可代讲说者,奭荐昌朝等,因命中书试说书。至是,特置此职以处之【八】。后三岁,乃迁天章阁侍讲。四年三月。   己丑,诏京城诸门置场,给贫民米,日一升。   庚寅,听诸州衙前及无荫人扑买官酒务。   权停淮南上供钱一年。   改继照堂为继圣堂。   是月,赵元昊始寇府州。   二月壬辰朔,以龙图阁直学士、右谏议大夫、权三司使事范讽为龙图阁学士。   权停解州盐池种盐三年,以本池所贮可支十年故也。   改宣德军为昭庆军。   癸巳,诏三司,天下官物□积者多,而岁供帐籍为烦,其委官变易,若可上供者悉辇入京师。   又诏开封府界出常平仓粟贷中等户以下,户一斛。   甲午,诏资政殿学士薛奎班翰林学士承旨之上。   乙未,罢书判拔萃科,更不御试。自今幕职、州县官经三考以上,非入缘边及川、广、福建者,并许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等六科。其京朝官至太常博士,及进士、诸科取解而被黜落者,毋得复应茂材异等三科及武举。用知制诰李淑之议也。   淑尝上时政十议,其一议国体,曰:「陛下袭三帝之祚,宜贻法百世,大惧优柔旷日,而无以自振。天禧后,庄献密助内治,以讫顾命。至于陛下继统,十年之间,政出房闱,内侍放纵,邪路萌滋。天命有开,王涂重辑,尽斥憸慝,大明轨制;而经星弗序,善气犹郁者,殆天之意虑陛下佚于事初,以此儆寤之也。今灾沴既频,赋入有限,而用度不足;恩赏滥举,吏员滋多,而甄别未至。居官者以因循自守,不务远图,求进者以必遂为限,无嫌苟得。近臣外任,有固辞而罢者。进不满望,或不即拜,有中宿而易者。或封章以求台衮,或矫伪以图王爵。任职则浮夸,贡言则击搏,辄饰智诈,不畏讥诮,骄蹇贪冒,甚非公路。臣愿陛下号令一出,要其必当,官职一授,勿复再易。至于国用未足,滥官未别,□兵疲马,横赏浮费之类,愿命近臣知治体者,准三朝出入之数而撙节之,此防微制本之术也。」   其二议灾旱,曰:「频岁已来,亢阳为駆,民多艰阨,岁不顺成。洪范五行曰:『僭,常旸若。』谓僭差则常旸顺之。又曰:『土爰稼穑。』土于人其性信,其事思。其为咎也雺冒,其为沴也稼穑不成。天其意者谓爵赏过授,近于僭差,号令迭改,非示信颫。朝廷于方岳大臣,不吝命赐,将相崇秩,躐等而除。至于戚里宗室,超越名级,嫔嫱追命,滥拟尊极,轩墀下列,迁补过优,铨筦常资,进陟太广。此不谓僭差乎?又条制屡改,或前敕未遑究宣,后旨已令废格,或已授复追,或未下辄止。此不谓号令不信乎?又间者遣使传开公廪以赈贫乏,然四民之别,农服田亩,无国家赡养之理。今之兵食吏禄,百倍于古,以此重费,可胜既邪?又转饟艰远,济贷不及,或发丁运粟,或募人贷钱,惠未及下,下已重扰,止是邀名者图市恩而已。臣愿陛下修人事以应天变,不然,陡匮国力,而未足以弭民灾也。」   其三议言事,曰:「陛下临朝清明,询纳忠直。然献言之臣,多涉矫激,肆为诋諆,不顾理道,苟饰智诈,图惑聪明,意在进身,假名疾恶,交章累牍,须报乃已,鬻已之直,归过君父,岂副陛下询纳之意哉?先朝有刘骥者,轻为奏疏。祥符八年。先帝语左右曰:『此人言多捭阖,期在必行。殊不知近伪乱真,词旨易辨。』骥尝枉法受赇,古人察言观行,正为此也。愿陛下每于进对之际【九】,深防邪僻之人,辨其诚诈,毋轻信用。假有称某人善者,或大臣意欲援用,碍于同列;或已有一节之美,先借他人张本自衒;或尝闻圣奖,希旨称述,藉其为援,豫结朋比。又有言某人非者,或大臣所恶,欲其斥去;或闻上称誉,将有褒陟,忌其进用,巧为中伤;或素怀憎嫉,名声轧己,结合疑似,挟情毁害。如此之人,奸险万状,不可不防。真宗常曰:『奸邪无状,诚难察见。若察其好倾人而自进者,十见八九。』此言至要,愿陛下三省之。」   其四议大臣,曰:「两府迁易稍频,固有倾邪上孤倚任者,然伤陛下简静之政矣。夫大臣者,国之股肱,固须审择。太祖定天下,用周朝三相犹六年,始以赵普代之,凡十一年,始以薛居正、沈伦代之。太宗嗣位,惟一相卢多逊,又六年而用赵普,自后十八年中,虽三四易相,然所用者惟李昉、宋琪、吕蒙正、张齐贤、吕端五人。当是时,进者竞于纳忠,退者惧而修省,盖进退宰相,皆出睿断也。真宗景德以前,三次迁改,惟李沆、向敏中、王旦、毕士安、寇准五相而已。其任王旦十二年,次则向敏中再相亦十年,此二人在位之日,非无疑似之说,诚以大度并容,推任无间,而不重以权故也。且权太重,则臣下难于久居;言易入,则小人得以交斗。太宗尝谓宰相曰:『今四方无虞,与卿等谨守祖宗经制,最为急务。』此委相之大体也。」   其五议择官,曰:「太平兴国初,文武朝官班簿纔二百人。至咸平初,四百人。天圣元年,踰千人。自去年覃恩,又轶天圣之数矣。从前选人入京者,岁不过数人,至有十数考,有劳效,无殿犯,近臣屡荐而终不得改秩者,遂使远方大邑,皆用幕职官承乏。今年判官簿尉,四考辄得京官者,日至四五,远邑无阙员,又以江浙授之,是则推恩太广于前也。先朝尝谕审官院、流内铨主判者【一○】,若灼有能绩【一一】,觽所称者,密以名闻,当特旨升擢。愿陛下择三司主判官,密令搜访,引对之际,如先朝故事行之。其老疾懦庸之人,间或退黜,庶有所惩劝。」   其六议贡举,曰:「开宝以前,每岁进士不过三十人,经学不过五十人。自克复伪国,吏员益觽,始以廷试广收士子,太宗委之春官,自咸平后,乃复廷试。则是以天子之尊,而亲春官之职。且取人太广,又一日之艺,未极所长,数日考覆,难尽其当。愿陛下约今岁吏部阙官之数,为来年入等之准,先委贡院考试,然后委文学近臣三两人覆阅可否,陛下与执政之臣启封阅名,旁采声实,第以科级。如此,则天下之士可得实才矣。」   其七议制科,曰:「吏部故事,选人格限未至,能试判三节,谓之拔萃。止用疑案古义,观其能否,词美者第优等补官,此则有司铨品常调选人,判超循资之式。而陛下亲御轩陛,审核课试【一二】,非其称也。愿罢此科。其词学异觽,自可举才识兼茂、详明吏理之科。又礼部茂材异等,本求出类之隽,颇闻不利乡荐者,始来应书。望更为严制,以革侥冒之人。」   其八议阅武,曰:「开宝通礼,有四时讲武仪。国初疆候未平,祖宗多亲阅试按癔角射。太平兴国后,筑台杨村,以备大阅。真宗咸平初,又辟斗场于东武原,发卒会射。其后再幸飞山教场,皆躬亲训练,示不忘武备。方今继承平之治,兵革不用,三十年矣,遂使连营之士,不闻钲鼓之声。孔子有言,不教民战,是谓弃之。愿陛下案通礼,厉兵讲武而躬习阅之。   其九议时令,曰:「开元定礼,有明堂及太极殿五时读令之仪。冠服佩玉,悉从方色【一三】,月为之令。月令不顺【一四】,则五沴应之。近岁以来,气序缪戾,水旱弗节。意者有司刑政之间,或爽顺时之理。天应以异,固当变而修政。愿陛下申命有司,讲修旧礼。以气至之日,集文武官读时令于天安殿,至尊升坐,近臣伏听,上下交儆,以恢和令之美。」   其十议入合,曰:「唐宝历后,常以月朔御紫宸殿,行入合仪。后虽五代俶扰,犹或不废。施及圣朝。太祖五行其礼,多御崇元殿,备殿中金吾诸仗,设待制、候对官。崇元殿,即今天安殿也。干德之后,改御大明殿,即今集英殿也。太宗三行其礼,别定新仪,就文德殿廷增设黄麾仗。真宗亦三行之,绘图讲习,藏之禁阁。兹礼之废,向踰二纪,愿因盛时修起之。」   诏:「殿试举人,考官日迫,多不精审。自今初考覆考详定,以十日为限。」   丙申,命龙图阁待制燕肃、天章阁待制张宗象与三司议在京折中仓利害以闻。初欲置折中仓,以省江、淮岁漕,而议者谓平籴京师,则物价翔贵而伤民,故令参详之。   权弛登、莱采金之禁,以岁饥,民不能自给故也。   免益州路灾伤州军残欠夏税。   诏河北转运司,有进纳斛斗之人,先具姓名并石数以闻,即降宣补文字,候斛斗纳足给付。   丁酉,废信州玉山县韩村银场。   己亥,诏:「诸司副使,自今特迁正使【一五】,于本额下五资迁之,为定例。明道二年九月甲子,更参详。磨勘转授,即依旧条。」   庚子,诏庄懿太后忌前后禁乐各三日,不视事各二日。   先是,召知凤翔府、兵部员外郎司马池知谏院,池上表恳辞。上谓宰相曰:「人皆嗜进,池独嗜退,亦难能也。」加直史馆,复知凤翔。尝有疑狱上谳,大理辄复下,掾属惶恐引咎。池曰:「长吏者,政事所由,非诸君过。」乃独承其罪,有诏勿劾。   辛丑,赠相州观察使利瓦伊为右仆射。故事,观察使无赠典,维尝为刑部尚书,其子比部员外郎师锡请于朝廷,特赠之。   诏礼部贡院,诸科举人应七举者,更不限年,并许特奏名。   诏河北、京东、淮南,比多盗贼,其诸州军都监、监押,听出城应援巡检掩捕之。   甲辰,权减江、淮漕米二百万石,候岁丰补之。   命知制诰丁度、知谏院孙祖德、开封府推官明镐与三司使副及燕肃、张宗象等参议前后所详定事,辄上之。   乙巳,诏华州进士张公佐与免将来文解,礼部贡院未得退落。公佐祖国子博士文旦,尝依宣祖,以经史教太宗及秦悼王,而昭宣使王延德亦从其学。至是,延德子步军都虞候、英州防御使应昌言文旦后人无食禄者,故有是命。   丁未,诏参知政事王随、翰林学士承旨盛度各与一子官,以尝详定解池盐法也。度自言:「放行解盐三年,收到种盐二百七十五万八千六百余斤。乞更铨辖两池【一六】,广谋种造,务令大段增剩。」故赏及之。度自言据会要。   戊申,诏麟,府州发廪粟以赈蕃汉饥民。   甲寅,诏河东路募人入粟。因下诸州,自今入粟授官人听预州郡公会,其摄助教,若犯私罪情杖轻者听赎,三犯者奏裁。   又诏川峡路转运使副、提点刑狱听泊家邻路而岁一过之,毋得过十日。   新知泰州孔道辅,言父母年老,辄暂至□州宁省,乃赴泰州。诏道辅不候朝旨,迂路过□州,特免勘,仍令□州发遣赴本任。居数月,改知徐州。   三月辛酉朔,追复内殿承制郑志诚为入内押班,仍赠和州防御使。志诚,天禧中尝坐与朱能通书,搜其家,得请太子亲政表,削官流房州而卒,特恤之。   开封府判官谢绛言:「蝗□田野,坌入郛郭,跳掷官寺,井堰皆满,而使者数出,府县监捕驱逐,蹂践田舍,民不聊生。鲁三书螟,谷梁以为哀公用田赋虐取于民。朝廷敛弛之法,近于廉平,以臣愚所闻,似吏不甚称职而召其变。凡今典城牧民,有颛方面之势,才者掠功取名,以严急为术,或辩伪无实,数蒙奖录;愚者期会簿书,畏首畏尾。二者政殊,而同归于弊。夫为国在养民,养民在择吏,吏循则民安气和而灾息。愿先取大州邑数十百,诏公卿以下举任州守者【一七】,使得自辟属县令长,务求术略,不限资考。然后觽以约束,许便宜从事。期年条上理状,或徙或留,必有功化风迹,异乎有司以资而任之者焉。汉时,诏问京房灾异可息之术,房对以考功课吏。臣愿陛下博访理官,除烦苛之令;申敕计臣,损聚敛之役。勿起大狱,勿用躁人,务静安,守渊默。传曰:『大祲之礼,百官备而不制。言省事也。』如此而沴气不弭,嘉休不至,则灵意满谰【一八】,而圣言罔惑矣。」绛疏不得其月日,本传云:还朝为开封府判,即言此。绛为府判,乃二月丙午也,今附月末。案:「灵意满谰」,语不可解,然宋史谢绛传亦同,姑存其旧。   济人黎德润者,性刚介廉直尝知卫真县,州吏受赇,德润告之,坐决勒者十余人,吏因共诬德润以罪,收系狱,自缢死。彭城颜太初赋诗发其冤,范仲淹前使江、淮,请加追恤,于是诏赐德润家钱三万。太初,颜子四十七世孙也。   丙寅,右班殿直龙惟亮言,广州濒海煎盐户输官盐,每斤给钱六文,广、惠、端三州官鬻盐,斤为钱十五文,故民间多私贩者,请减为十文,从之。   癸酉,诏审官院,京朝官知县入通判、通判入知州尝坐罪至徒者,自今须大两省以上二人或带职朝臣三人保举,始听关升;其尝被体量罢懦及昏昧者,毋得举。   丙子,诏御试进士题目书所出,摹印给之,更不许上请。   知邢州、殿中侍御史张奎母病,奎辄刺股肉和药以进,母遂愈。丁丑,赐奎绵帛羊酒【一九】。及母死,奎庐于墓,自负土植柏,人服其孝。   戊寅,御崇政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己卯,试诸科。辛巳,试特奏名。已而得进士张唐卿、杨察、徐绶等五百一人,诸科二百八十二人,特奏名八百五十七人。赐及第、出身、同出身及补诸州长史【二○】、文学如旧制,惟授官特优于前后岁。唐卿、察、绶并为将作监丞、通判诸州,第四、第五人为大理评事、签书节度州判官,第六人而下并为校书郎、知县。第二甲为两使幕职官,第三甲为初等幕职官,第四甲为试衔判、司、主簿、尉,第五甲为主簿、尉。唐卿,青州人;察,合肥人;绶,山阴人,起子也。是年,天子待进士恩礼加于前后岁,此据刘攽所作徐绶墓铭。   壬午,免诸路灾伤州军今年夏税支移、折变,仍减价粜廪以济贫民。   癸未,降右正言刘涣为殿中丞,通判磁州。涣前监仓并州,既入为谏官,乃以书遗营妓,走马承受张承震得其书缴奏之,故责。   解州两池畦户积逋盐三百三十七万一千四百四十六席,诏蠲其半。   乙酉,出内藏库绢五十万,下发运司市籴军储。发运使李绎言百姓凶饥之余,不宜重扰,诏止之。绎居淮南半年,徙延州,漕课视常岁增五之一。止不市绢,据李绎传,实录无有也,当考。   夏四月辛卯,赐高丽国宾贡进士康抚民同出身,仍附春榜。   减河南府田税十之一。   壬辰,诏□厅举人所试不合格者,除其罪。始,天禧二年,宰相王钦若请□厅举人试不合格者并坐私罪,至是始除之。天圣四年闰五月辛未已有诏□厅应举者下第免责罚,今复有是诏,当是前诏止为下第,今诏并指取解故也【二一】。   甲午,赠故翰林学士、礼部侍郎、知制诰杨亿为礼部尚书,赐谥曰文。国朝故事,非尝任二府及事东宫,则四品无赠官。枢密使王曙言:「亿尝为寇准草奏,请太子亲政,为丁谓所排,不得志而没。准既赠中书令,亿宜蒙旌贲。」故特赠之。初,准令亿草奏,曙知其不可,尝劝止准。准败,曙取奏草付其妻缝置夹衣中。及朝廷欲理准旧勋,曙乃出之,其字漫灭,几不可识矣。镇国节度使、驸马都尉李遵勖乞加赐亿「忠」字,奏虽不行,诏送史馆。龙川别志载王曙藏杨亿草稿及劝止寇准事,当得实。但云立太子,废刘后,逐丁谓,遣曙出使,诛不附己者,则误矣。天禧四年六月,准罢相时,已详辨之。魏泰记事云追赠杨亿,由李遵勖论列,与别志不同,今从别志。遵勖盖乞加谥「忠」字尔,事见会要,今附见。   赐三路缘边部署、钤辖、将校腊茶。   丁酉,殿中侍御史庞籍为开封府判官,尚美人遣内侍称教旨免工人市租。籍言祖宗以来,未有美人称教旨下府者。帝为杖内侍,切责美人,诏有司自今宫中传命,毋得辄受。   庚子,契丹国母遣右威卫上将军耶律迪、利州观察使王惟永,国主遣广德节度使耶律述、永州观察使高升来贺干元节。   美人尚氏父继斌为右侍禁,从父继因、继能并为右班殿直。按实录,明道元年五月乙未,以后宫尚氏父延福为国子助教,今尚氏父又名继斌,不知何故。本传亦云继斌,无所谓延福者,岂延福别一尚氏父乎?当考。   辛丑,赐光禄寺丞刘□同进士出身,其妻父枢密副使李谘为请也。仍诏自今献文及恩例与试者,更不赐及第,但赐出身、同出身。□,综孙也。   壬寅,赐定襄县【二二】民陆珪家米五十斛、帛五十匹,仍复其役,以珪家七世无异爨故也。   癸卯,干元节,髃臣上寿于紫宸殿。   丙午,罢大宴,命参知政事王随押赐契丹使御筵于都亭驿,用教坊乐。   丁未,出内藏绢三十万,下河北转运司市籴粮草。   癸丑,诏御史台置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里行,举三丞以上尝历知县人,候二年除御史,又二年除三司、开封府判官,从中丞韩亿之请也。然唐制亦有侍御史里行,今独遗之。亿始还自益州,因言维茂州地接羌夷,蕃部岁至永康官场鬻马,寖熟道路险易,虑其觇两川,请徙场黎州境上,从之。此事不得其时,今附此。   丁巳,诏灾伤之民死而不能收敛者,官为埋瘗,仍祭酹之。   诏直史馆宋祁郑戬、国子监直讲王洙同刊修广韵韵略,仍命知制诰丁度、李淑详定。时祁等言广韵韵略,多疑混字,举人程试间或误用,有司论难,互执异同,乃致上烦亲决,故请加撰定【二三】。   新江东转运使蒋堂言:「窃见诸路差武臣知州军者,多是素昧条教,不知民事,欲乞自今除扼束边陲之处,合选任近上武臣外,其余州军,即改差文资。」上谕令枢密院,今后差武臣知州军并须择人。会要景佑元年四月二十九日事。   五月庚申朔,诏知藩郡及转运使【二四】,未至所部不得奏辟属官。   辛酉,出布十万端易钱,籴河北军储。   壬戌,减廉、化、高三州田税。   癸亥,知宣州、兵部员外郎刘随为工部郎中、知应天府。故事,奉使契丹者,遣皇城卒二人与偕,察其举措,使者悉姑息以避中伤。随前贺契丹母生辰,以病足痹,不能拜,为皇城卒所诬,有司劾奏夺一官,出知信州,徙宣州,踰年未复。既而天章阁待制李纮贺契丹主生辰还,具言其枉,乃迁随南京。   乙丑,翰林侍读学士、兼龙图阁学士、工部侍郎、权知开封府程琳为三司使【二五】。丙寅,诏自今三司使在职未久,毋得非次更易。于是,琳在三司阅四年,遂得政。或请募人输粟京师以罢江、淮漕运,琳曰:「如猾商邀价而粟不至,奈何?」先是,三司并合田赋沿纳诸名品为一物,琳谓:「借使牛皮、食盐、地钱合为一【二六】,谷、麦、黍、豆合为一,易于勾校可也。然后世有兴利之臣,复用旧名增之,是重困民无已时也。」琳在三司,尤谨出入,禁中有所取,辄覆奏罢之。内侍表言琳颛,琳闻之,自直于上曰:「三司财赋【二七】,皆朝廷有也,臣为陛下惜耳,于臣何有?」上然之。明道二年十月,并诸名品为一物,既已施行,琳但有此议论耳。   琳又上疏,论:「兵在精不在觽,河北、陕西军储数匮,而招募不已。其住营一兵之费,可给屯驻三兵。昔养万兵者,今三万矣。河北岁费刍粮千二十万,其赋入支十之三,陕西岁费千五百万,其赋入支十之五,自余悉仰给京师。自咸平逮今,二边所增马步军指挥使百六十,计骑兵一指挥所给,岁约费缗钱四万三千,步兵所给,岁约费缗钱三万二千。他给赐不预,合新旧兵所费,不啻千万缗。天地生财有限,而用无纪极,此国用所以日绌也。今同、华沿河州军,积粟至于红腐而不知用,沿边入中粟价踊贵而未尝足。诚愿罢河北、陕西募住营兵,勿复增置,遇缺即选厢军精锐者补之。仍渐徙营内郡,以便粮饷,无事时番戍于边,缓急即调发便近。严戒封疆之臣,毋得侵轶生事,以觊恩赏,违令者重寘之法。如此则疆埸无事而国用有余矣。」上嘉纳焉。此疏据本志,在景佑元年,今附见琳为三司使后,明年三月,任布知成德军,议河北兵未可省,必缘此疏也,当考。   丁卯,禁民间织锦背、绣背及篃地密花透背,西川岁织上供者亦罢。   己巳,诏中书堂后官自今迁至员外郎并与外任,提点五房公事三年者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