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腆纪年 - 第 55 页/共 72 页
我大清兵克平陆山寨,明右佥都御史、宁夏巡抚李虞夔及其子宏皆死之。
是时姜瓖已伏诛,万练、刘迁、王永强先后败死。王师至平陆,山寨不守;宏投崖死。虞夔奔陕西,匿于其婿王某家;寻被获,死。
冬十月,我大清兵攻道州,明永国公曹志建御却之。
时定南王孔有德至衡州,而别将马蛟麟先期攻道州。志建与战而败,出白金二十万置营中,令曰:『斩一级者,赏金一锭』。军士争先赴敌,王师大败;蛟麟却走。
己丑(初四日),明马进忠复取武冈;寻取宝庆、靖州。
明罗成耀之师次于韶州。
王师破梅岭,赣州守将高进库为向道,焚古树,屯兵中寨;肇庆大震,命成耀戍南雄以御敌。成耀不敢进,次于韶州。
明何吾驺、王化澄罢。
初,吾驺之降于广州也,修「粤东志」,为人所嗤。而李元胤尝执礼门下,故力荐为首辅;行人司方祚亨、太仆寺丞张尚、都察院经历林有声伏阙争之,皆夺职。已吾驺与司礼监夏国祥交通,为金堡所劾;吾驺始不自安,引疾去。化澄与王坤、马吉翔比,夤缘入阁。王之将赴肇庆也,命化澄留南宁,扈三宫;赐手敕,便宜行事。化澄因卖官鬻爵,有土司纳银数百两,改宣慰司;诸夷哗然。王颇闻之。既入直,屡被堡参驳,而恬然不以为意。一日,经筵传班,堡面叱之;化澄愤怒,碎冠服立辞去。二人既相继去位,惟起恒独相;然亦不能有所匡正。时举朝醉梦,有假为吴三桂反正疏及南京反正书者,谓四方好音日至。长州伯王略,后父也;新蓄歌童,臣工无夕不饮其家。又以考选、考贡事,贿赂公行。尚书吴燝、通政司毛毓祥知事必败,燝挂冠朝门去,毓祥杂年家眷弟名帖入奏章中自陈愚惫去。
明始命阁臣拟旨于文华殿。
丁时魁等既连逐柄臣,益横肆。往往未拜疏,先入内阁指挥票拟;稍拂意则相仇。刘湘客尤工窥瞷。阁臣患之,请于殿旁建文华殿;王出御,辅臣侍坐拟旨。于是觊觎之风少止。
明封皮熊为匡国公,镇守贵州;王祥为忠因公,镇守云南。
可望入滇,弃贵州不守;熊以军入之,报称恢复。祥于督师王应熊之死也,据遵义。各疏行在,言『今之入滇者,为献贼余孽;名虽向正,事岂格心,朝廷毋为所愚』!故有是命。然两帅接壤,时相构衅,亦不能有所效力焉。
乙巳(二十日),明监国鲁王驻舟山(考曰:「纪略」误作己巳。按历法是月无己巳日)。
明鲁大学士沈宸荃以疾乞罢。
南都之亡也,宸荃举兵邑中,监国擢为佥都御史。从至闽,进工部尚书,与刘沂春并进东阁大学士。既入舟山,以张肯堂耆德宿望,让为首揆;自以疾请休。舟山破,从监国泛海抵中左所。当宸荃从亡时,其父家居,当事者每齮龁之;父亦强直,莫能加害。宸荃思其亲,辄吟诗痛哭;闻者悲之。
明监国鲁王以前吏部尚书张肯堂为东阁大学士。
肯堂之屯鹭门也,闻隆武帝亲戎出延平、且幸赣州,方引领望消息;未几而闻汀州之变,痛哭誓不欲生。会周鹤芝军至,劝之,以为『封疆之臣,封疆失则死之。今公奉使北伐,非封疆也;不如振旅以为后图』!肯堂因入其军。既与鹤芝破海口诸城,而王师势盛,鹤芝不能抗,乃由闽入浙,为阮进部将周洪益所劫,踉当入舟山。黄斌卿致隆礼于肯堂,而凡所进言皆弗纳。肯堂郁郁不得志,作「寓生居记」以见志。贻书都御史黄宗羲曰:『铜盘之役,仆恶敢后!顾飘梗随流,安假黄鹄之一羽哉』!未几,张名振奉鲁监国至,力劝斌卿奉迎,不听。诸军兴问罪师,斌卿战屡败,求肯堂为救,为之上章待罪;名振等不可。监国入舟山,拜东阁大学士;遂虚所居邸以为王宫。名振之杀王朝先也,力解之而不能得,国事尽归名振;肯堂不得有所豫,终日咄咄,至愤恨不食。然老成持正,中外倚之。
徐鼒曰:自粤匪窃踞金陵、瓜洲,吾邑弹丸之地,四面贼境。鼒家无一椽,僦屋聚处,有类寄居;俯仰随人,斧柯莫假。读鲲渊先生之「寓生居记」,慨身世之飘梗,企前修之后尘。附录之,以当河上之歌焉。
记曰:『张子以视师之役,航海就黄侯虎痴于翁洲;馆余参戎之署中,有旧池台焉。张子葺治之,逾两春秋稍成绪。忽自咎曰:「余何人也?兹何时也?不养运甓之神,而反躬灌园之事,余其有狂疾哉」?偶读「本草」:「寓生之木,一名续断」。则又怃然叹曰:「有是哉!是木之类余也」!夫是木之植本也,不土而滋,有似于丈夫之志四方;其附物也,匪胶而固,有似于君子之交。有是哉!是木之类余也!虽然,是木之自托其生也甚微,而利天下之生也甚溥;余安能比于斯木哉!余也,生世寡谐,而姓名时为人指。以故不能为有用之用,如楩、枬、栝、柏之大显于时;而又不能为无用之用,如臃肿、拳曲之诡覆其短。以至戴鳌三倾、擎蚁再昃,疆孤橕而群撼之、蝥先登而下射之。浸假而朝宁之上荆棘生焉,余因为沟断;浸假而弃置之余风波作焉,余因为梗飘;浸假而师旅之命汤火蹈焉,余因为槎泛。斯时身萍世絮、命叶愁山,直委此七尺以几幸于死之得所,而吾事毕矣!宁计海上有岛、岛中有庐、庐旁有囿,又有地主如黄侯舍盖公堂下孺子榻乎!夫既适然遇之,则亦适然遇之而已。闻之三宿桑下,竺干氏所诃;而郭林宗逆旅一宿,无间焚扫。予尝校其意趣,以为竺先生似伯夷,盖视天下无寓非累,而是处欲袪之者也;郭先生似柳下惠,盖视天下无寓非适,而是处欲安之者也。今余将空无生之累以就有道之安,则文山之牵舟住岸,其视易京、郿坞将孰险孰夷邪?彼共荣悴于同臭之根而保贞萎于特生之干,亦若是则已矣!若夫死不徒死,必有补于纲常;生不徒生,必有裨于名教。如兹木之佐俞、扁而起膏肓,则余方以此自期、世亦以此相责,非兹言所能概也;然而感慨系之矣』!
明监国鲁王晋兵部侍郎李向中为尚书。
向中与勷武伯章义守沙埕,王师攻福安,向中兵少不能援。城破,振威伯涂觉以所部突围走沙埕。向中乃合二将之师,护监国入浙,次于三盘;从张名振取健跳所,晋尚书兼都察院事。时风帆浪楫,从亡诸臣多憔悴无颜色,而向中丰采如故。
明监国鲁王以吏部侍郎朱永佑为工部尚书,仍兼吏部事。
永佑字爰启,号闻元,上海人。崇祯甲戌(一六三四)进士,授刑部主事,调文选司;罢归。乙酉(一六四五),预于松江夏、陈之师;事败,航海。隆武帝进郎中,改户、兵二科都给事中,迁太常寺卿。张肯堂荐为北征监军,诏监平彝侯周鹤芝营,屯于鹭门。郑芝龙之降也,弃福州入东石。东石与鹭门近,永佑偕鹤芝流涕谏,不听;乃谋遣客刺之。常熟赵牧者,勇士也,常谒幕下;密召之,语曰:『足下往见芝龙,诡称欲降北自效,彼必相亲;乘隙击杀之,以成千古名』。牧欣然去;累谒不得通,而芝龙已匆匆行。于是,永佑以鹤芝军移札海坛。明年,复海口、镇东二城,以牧与林钥舞守之。四月,王师攻海口,牧出战累胜。旋以众寡不敌,城破;牧与钥舞皆死之。监国再出师,加刑部侍郎,监军如故。寻与肯堂及都御史徐孚远航海至舟山,依黄斌卿,转吏部侍郎。斌卿诛,晋工部尚书,仍兼吏部事。
永佑初不以学问名;在舟山,辄与吴锺峦讲顾氏东林之学。或笑其迂,答曰:『然则崖山陆丞相亦非邪』?时诸镇各以私意相仇杀,文臣左右之,多致祸;永佑回翔其间,能得所驩以自保焉。
明监国鲁王以孙延龄为户部尚书(考曰:此与孔有德之婿从吴逆者,另是一人)。
明监国鲁王召佥都御史张煌言入卫,加兵部右侍郎(考曰:「纪略」作左侍郎)。
张名振之初奉监国入闽也,郑成功不奉命;煌言劝名振还石浦,与黄斌卿相犄角。吴胜兆求援海上,斌卿不乐从,煌言与侍郎沈廷扬、御史冯京第说名振以所部应之。至崇明,飓风作,廷扬死,煌言、名振皆被执;有百夫长者导之,走间道入海。时钱肃乐已奉监国出师于闽,浙东山寨群起;煌言以所部札上虞之平冈,与大兰王翊、东山李长祥相应。履亩劝税,相安无扰。已复从居健跳;监国召之入卫,加兵部右侍郎。
明河南道御史王翊朝监国鲁王于舟山,擢右佥都御史。
监国之次健跳所也,翊发使奔问,附贡方物。张名振以表贡不由己达,颇忮之;以监国命,授翊河南道御史、王江户部主事。副都御史黄宗羲上言:『诸营文则称侍郎、都御史,武则称将军、都督。惟翊不自张大,而兵又最强;品级悬殊,非所以奖翊,且无以临诸营也』。会翊来朝,授右佥都御史。时我大清招抚使严我公遍历两浙,诸寨走降相继。我公因渡海,发使入四明山。部下左都督黄中道谓翊曰:『田横不烹郦生于说降之时而款之,其志屈矣!及其后而烹之,不已晚乎』?翊曰:『善』!使至,醢之。我公惧,遁去。明年三月,监国晋翊兵部右侍郎。
明右佥都御史李长祥朝监国鲁王于舟山,擢兵部左侍郎。
长祥字研斋,达州人。崇祯癸未(一六四三)进士,选庶吉士;南都改监察御史,巡浙盐。南都亡,起兵浙东,监国加右佥都御史;督师西行,而七条沙之师又溃。监国航海,长祥以余众结寨上虞之东山。己亥(一六五九)秋,翻城之狱,王师急攻东山。前军章有功,故会稽农家子;骁锐敢战,所将五百人具兼人勇,战累胜。王师以全力压之,不支被擒;拉胁决齿,大骂死。中军汪汇与百夫长十二人将以次日缚长祥入献;晨起,十二人忽自相语:『奈何杀忠臣』?折矢扣刃,偕誓而逃;汪汇追之不及。浙东沿村落奉檄得长祥者,受上赏。长祥匿丐人舟中,入绍兴。居数日,事益急,复遁至奉化,依平西伯王朝先。朝先亦四川人,与长祥订婚姻;得其资粮屝履之助,复合众于夏盖山。一日泊舟山下,有孽龙挟雷电将上天,涛涌荡舟,士卒皆无人色;长祥令发巨炮击之。雷电怒,水起立,而长祥神色自如;俄而晴霁。
是时入朝舟山,晋兵部左侍郎;请合朝先之众,联络沿海,以为舟山卫。张名振之杀朝先也,长祥仅以身免。
明兵科给事中徐孚远朝监国鲁王于舟山,擢左佥都御史。
孚远字闇公,华亭人。崇祯壬午(一六四二)举于乡,与夏允彝、陈子龙、何刚皆有声几社中。寇祸既炽,阴求健儿侠客。南都亡,赞夏允彝起兵;隆武帝授福州推官。已而,以张肯堂荐,进兵科给事中。闽事败,航海入浙,而浙东亦溃;遇钱肃乐于永嘉,恸哭偕行。监国再出师,孚远周旋诸义旅间,欲协和其事;而郑彩、周瑞之徒咸悍,勿听。因劝肃乐早去;肃乐以诸军方下福宁、围长乐,冀事有成,不纳。孚远乃返浙东,入蛟关,结寨于定海之柴楼。时宁、绍、台诸山寨相望,俱为舟山接应;而柴楼尤与之近,以劝输充贡赋,海滨避地之士多归之。入朝,迁左佥都御史。
十一月丙辰朔,我大清兵克延平之将军寨;明德化王慈烨死之(考曰:德化王乃吉藩宗支。按「世表」,常汶以万历二十四年封。后嗣无考;慈烨,其裔孙袭封者欤)。
时福建尽失;惟延、漳、汀三府界连江右,而延平所属又在万山中。王师退,慈烨乃踞将军寨,连破大田、龙溪、顺昌、将乐。寨破,慈烨死之;其兵部尚书罗南生等皆降。
明监国鲁王遣使乞师于日本国。
日本三十六岛,每岛各有王统之。国主居东京,拥虚位,权则大将军掌之;其三十六国王,则如诸侯之职。撒斯玛王者,于诸岛为最强,大将军昵焉。周鹤芝微时往来日本,与撒斯玛王结为父子。乙酉(一六四五)冬,鹤芝以水军都督驻舟山,遣人至撒斯玛,诉中国丧乱,愿假一旅,以齐之存卫、秦之存楚故事望之将军。撒斯玛王慨然许之,约明年四月发兵三万,战舰、军资、器械自取诸其国。自长崎岛至东京三千余里,驰道、桥梁、驿递、公馆修辑,以待中国使臣之至。鹤芝大喜,益备珠玑玩好之物以悦之。参谋林钥舞为使,期以四月十一日东行;而黄斌卿止之曰:『大司马余煌书来云:「此吴三桂之续也」』。鹤芝怒而入闽。御史冯京第谓斌卿曰:『北都之变并东南而失之者,是则借兵之害也。今我无地可失,比之前者为不伦矣』!斌卿于是使其弟孝卿偕京第往,至长崎岛。初、日本佞佛,有西洋人为天主教者入日本,排释氏,且作乱于其国;日本勒兵尽诛西洋人,驱其船于岛口之陈家湖焚之,置铜板通衢,刻天主像以践踏之。囊橐有西洋物,搜得杀无赦。是时西洋人复仇,大舶载炮来;日本请解,始退。退一日而京第至,故戒严,不听其登岸;京第于舟中拜哭不已。会东京遣官行部如中国之巡方御史者,秃顶坐蓝舆;京第因致血书。撒斯玛王闻长崎王之拒中国也,曰:『中国丧乱,我不遑恤;而令其使臣哭于我国,我之耻也』。与大将军议发各岛罪人,致洪武钱数十万。孝卿假商舶留长崎;长崎多官妓,皆居大宅,无壁落,界以绫幔,月夜悬各色琉璃灯,诸妓赛琵琶,孝卿乐之,忘其为乞师来者。日本益轻之,无复出师意矣。
是年冬,有僧湛微自日本来,为荡湖伯阮进述请兵不允之故;且言:『金帛不足以动之,诚得普陀山慈圣李太后所赐藏经为贽,则兵必发矣』。进与张名振上疏监国,以澄波将军阮美为使,出普陀。长崎王初闻以梵箧乞师,大喜;已知船中有湛微者,则大骇。盖湛微尝师事长崎岛之南京寺住持如定,己所能不若师,乃之■〈月裴〉泉岛,妄自尊大,自署金狮子尊者。流传至东京,大将军疑为西洋人之习天主教者,急捕之;既知为江西僧,第逐之过海。湛微欲以此举自结于日本;于是阮美知为奸僧所卖也,遂载经而返。论者谓日本承平既久,其人多好诗书、法帖、名画、玩器,故老不见兵革之事;本国且忘备,岂能渡海为人复仇乎!即无西洋之事,亦无济也(考曰:「行朝录」云:『日本不鼓铸,故用中国古钱』)。
徐鼒曰:闻之黄宗羲曰:『宋之亡也,张世杰尝遣使海外借兵,陈宜中亦身至占城。两国之师同日至,而崖山已陷,遂不战而还。兹事何与之相类邪!忠臣义士,穷思极计,海水不足较其浅深。如周鹤芝、冯京第者,盖申包胥之亚欤』!
辛未(十六日),明巡抚郑爱与大清兵战于燕子窝,败绩;死之。
孔有德自将击永州兵,而遣他将败明兵于燕子窝;爱殁于阵。副将陈胜、彭昌、高胜、谈玉等战于白虎关,俱被获死(考曰:郑爱亦作郑恩爱)。
辛巳(二十六日),明督师大学士堵胤锡卒于浔州。
时五虎用事,胤锡每有奏请,辄掣肘;发愤成疾。遗疏略曰:『臣不自量,拟再合余烬,少收桑榆。不料请兵则一营不发,若曰堵阁臣而有兵,即丰其羽翼也;索饷则一毫不与,若曰堵阁臣而有饷,则资其号召也。致臣如穷山独夫,坐视疆场孔亟而无如何;一病不起,遂快群腹。臣但恨以万死不死之身,不能为皇上毕命疆场而死于枕席,是为恨也。臣死之后,乞皇上简任老成,用图恢复。如以李元胤、刘湘客、袁彭年、金堡、丁时魁、蒙正发作皇上心腹股肱,成败可虞!臣死,不胜遗憾矣』!于月之二十六日卒。赠中极殿大学士、太傅兼太子太师、浔国公,谥文襄。妾叶氏有三月遗孕,属部将常某;竟负托。孙可望之至粤迎驾也,执而数之曰:『堵制台何人!佣奴敢为此邪』!鞭之百,遗孕得不死云。
臣鼒曰:胤锡未为纯臣,然识时达变之才也。论者訾其收召高、李,擅封可望与东诸侯为难。夫胤锡之仇东诸侯,盖不免褊急浮躁之讥;至其收闯、献之余孽为国爪牙,转祸为福,具有权衡。是时天下归大清者十有其九,剩水残山旦夕不保,而欲与巨寇为难,多树敌乎?赦沙陀以平黄巢之乱、模伪敕而收也头之师,类非迂儒所能识矣!
十二月丙申(十二日),明师败绩于永州。
永州三面距河,王永祚、张明刚以陆师临其一面,我守将李东斗坚守五月不下。孔有德乘明师不备,衔枚遶河疾走,破其老营;明兵自相扰乱,逃窜山谷。永州人恶滇兵之掳掠也,缚而献诸我;惟张明刚所部获全。瞿式耜闻之,顿足曰:『我蓄锐两年,一朝崩溃!岂天果不祚明邪』?
明张同敞檄武陵侯杨国栋驻全州。
同敞闻永州之败,驰赴全州,檄国栋驻全策应;王师乃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