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北盟会编 - 第 78 页/共 105 页
可力劝止之不从守曰:若必欲改易须得有纪律闻望素高能服诸兵官之心者一人方可浚曰:正谓有其人故欲易之也。是时祉衣服儇侈语言轻易尝自谓。若专总一军过明堂大礼当白刘豫父子来然後尽复旧疆守知浚意必欲用祉而浚往淮西视师守虑其轻改军政乃以书戒浚持重不当容易答书言必改易之意果致败事。
二十三日癸未诏求直言。
八月杨沂中居庐州。
八月五日乙未刘豫遣使乞兵於金国。
是时伪齐国中风传朝廷将欲北伐者伪皇子刘麟奏云:近者闻人屡言张浚总管领乌合之众或逼宿亳或窥陈蔡或出襄汉增修器甲趣办军粮此其志不小先起者制人後起者制於人欲乞从本国选差官闻於上国请发突骑诸呼先入伐其奸谋豫从之遽命李邺至婿伪迪功郎监南草场游何伪宣议郎皇子大总管府准备差委杨尧弼乞兵於金国尧弼病辞遂命伪宣教郎户部员外郎韩元英代尧弼行。
张俊知庐州。
张俊以淮西宣府至庐州欲追郦琼闻既渡淮矣。遂还泗州。
朱胜非知宣州。
朱胜非以观文殿大学士知宣州有都督府所增耗米胜非奏罢放而宰相难之胜非即揭榜先次放免以请於上上大悦而宰臣憾焉。
岳飞赴行在。
初岳飞解兵往江州庐山持馀服也。累召敦促不肯起朝廷下宣抚司参议官李。若虚统制王贵同去敦请飞依旧管军如违。若虚等并行军法。若虚等既至庐山东林寺见飞道朝廷之意敦请飞坚执不肯出。若虚曰:是欲反耶此非美事。若坚执不从朝廷,岂不疑宣抚。且宣抚乃河北一农夫耳受天子之委任付以兵柄宣抚谓可与朝廷相抗乎!宣抚。若坚执不从。若虚等受刑而死何负於宣抚宣抚心,岂不愧凡六日飞乃受诏赴行在张浚道上所以眷念之意。且责其不候报即弃军而庐墓飞辞穷曰:却如何作主张浚曰:待罪可也。飞然之遂具表待罪枢密院使见飞今上表已有忿忿之意矣。(枢密谓秦桧也。)。
金人斩高庆裔於会甯市。
节要曰:高庆裔粘罕(改作尼堪)用事者吴乞买(改作乌奇迈)之长子宋国王宗船欲诬(改作除)粘罕(改作尼堪)故先折其羽翼以高庆裔有赃下大理寺粘罕(改作尼堪)乞免官为庶人赎高庆裔之罪虏(改作金)主不允庆裔临刑粘罕(改作尼堪)哭别之庆裔谓粘罕(改作尼堪)曰:我公早听某言事岂至於今日某今死尔我公其善保之以此知庆裔尝教粘罕(改作尼堪)之反也。明矣。。
粘罕(改作尼堪)以病殂。
节要曰:粘罕(改作尼堪)以庆裔故绝食纵饮恚闷而死虽非梃刃所及似站非正命也。(删虽非至此十二字)。
粘罕(改作尼堪)狱中上书臣闻功大则谤兴德高则毁来此言是也。自振古论之以周公之圣人也。当成王即政之初以言其业则未盛也。以言其时则未太平也。以言其君则幼君也。周公是时建功立事制礼作乐书忠竭力勤劳王家公之功德编於诗书流传天下自古及今称之无愧焉尚有四国之流言诛弟之过也。况後世不及周公者乎!臣今所虑辄敢辨於陛下念臣老矣。臣於天会之初从二先帝破辽攻宋兵无五万之众粮无十日之储和驱深入旄旗指处莫不请命受降辽宋二主及血属并归囚虏辽宋郡邑归我版图方今东濒大海西彻胸溪南连交广北底室韦罔不臣妾以大金创基洪业继治盛朝先帝所委臣之力也。。又扶持陛下幼冲以临大宝南面天下此成王之势也。臣之忠勤过於周公之(下有阙文)赖成王之圣虑也。今臣虽吐其言在陛下察情臣用陈前日之罪御林牙兵忽然猖獗干冒陛下用臣出师之任臣受命欲谒驽钝之力尽浅拙之谋以狂巷耶律潜伏沙党复反交攻凡三昼夜其胜负未分犹可为战柰杜允粮草已断人马冻死御林牙兵知我深入重地前不樵苏後。又粮断所以王师失利。又副将外家得心生反逆背负朝廷外家得之反背有其由也。知父兄妻子并在御林牙军中两军发衅其外家得将军下数千骑自乱我军使臣不得施此大败之罪也。非臣悖慢愿陛下察臣之肝胆念臣有立国之功陛下有继统之业可贷臣蝼蚁之命呜呼功成名遂身退天下之道也。臣尝有此志贪恋陛下之圣意眷慕陛下之宗庙踌躇犹豫以至於此使臣伊吕之功反当长乐之祸愿陛下释臣缧绁之难愿成五湖之游誓谒犬马之报。
下粘罕(改作尼堪)诏门下先王制赏罚赏所以裒有功罚。
所以诛有罪非喜怒也。朕惟国相粘罕(改作尼堪)辅佐先帝会立边功迨先帝上仙朕继承不祚眷惟元老俾董征诛不谓持吾重权阴怀异议国人皆曰:可杀朕躬匪敢私徇奏对悖慢理当弃殛以彰厥辜呜呼四皓出而复兴汉室二叔诛而再造周基去恶用贤其鉴如此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松漠记闻曰:粘罕(改作尼堪)者吴乞买(改作乌奇迈)三从兄弟名宗翰小名鸟家奴(改作鸟嘉努)本曰:粘汉言其貌类汉儿也。(删本曰:至此十一字)其父即阿卢里移赍(收作阿喇勒伊拉齐)粘罕(改作尼堪)为四元帅後虽贵亦袭父官称曰:阿卢里移赍孛极烈(改作阿喇勒伊拉齐贝勒)都元帅孛极烈彼云:大官人也。(删孛极至此九字)其庶弟名宗宪字吉甫好读书甚贤。
张汇金虏(删此二字)节要曰:粘罕(改作尼堪)死後有乌陵思谋(改作乌凌阿思谋)楮本北辽合苏款(改作哈斯罕)女真居辽地俗呼熟女真如陕西熟户番之类也。女真乌陵之稚者最为微贱(删女真至此三十字)小名撒卢拇(改作察勒玛)本无名字女真(改作金祖)初起时思谋方负柴为粘罕(改作尼堪)虏之粘罕(改作尼堪)嘉其为人遂以其弟石窟马(改作实古纳)之乳母妻之命为都提点(乃北虏贵家奴仆之称。删注九字)思谋奸狡多虑善於周身女真之(此三字改作於众)中素称辩慧机术至深可取粘罕(改作尼堪)用之为腹心宣和闲往来随奉使作计议使议燕地税赋及举兵南侵等事皆预其谋为用事之人後以门下被虏人洛阳进士吴鼎苏り立名曰:思谋字促远粘罕(改作尼堪)以思谋累充奉使有劳令枢密院白身差权太原府少尹至是粘罕(改作尼堪)死思谋赴丧自粘罕(改作尼堪)死穹庐内乱太行啸聚[B227]起思谋每夜展转无寐或被衣而坐喟然崦叹曰:可惜官人备历险阻以取天下而今为数小子坏之我未知其死所矣。(粘罕之家呼粘罕为官人思谋粘罕家人也。数小子者谓金虏主之辈也。思谋妻曹氏乃彬之裔也。曹氏常语於臣故得知之。注粘罕均改作尼堪删虏字)改官制授甯远大将军迁沁南军节度使知怀州太行义士破怀州万善镇思谋率兵民保城集父老谕之曰:尔等各抚谕子弟无得扇摇南朝军来吾开门纳王师其奸诈如此兀术(改作乌珠)凡军国大事皆咨问之。
征蒙记曰:粘罕(改作尼堪)伪谥为威烈皇帝(旧校云:按金史海陵篡立追谥其父宗干为皇帝此作宗翰误)。
赵鼎为醴泉观使兼侍读召赴行在。
刘洪道主管步军司公事。
杨沂中之请张浚不得已而从之。
郦琼等到伪齐。
先是顺昌府报到京师云:江南刘相公副都统制郦琼等带刘相公全甲人马共淮西百姓十馀万归附已拘留器甲讫豫大喜命重粉饰门墙一新从卫增团龄仪仗以待其来遣伪户部侍郎冯长甯伪选锋统制李师雄为接纳使副是日也。琼到京师豫御文德殿引见伪命琼靖难军节度使知拱州刘光辅为北京大名府路副总管赵买臣南京副总管王世忠伪皇子府前军统制靳赛左军统制馀或诸州兵马钤辖或遥授准备差使缉捕盗贼令琼等具王师必欲北征备说江南诸军虚实遣长甯再乞兵於金国。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七十八校勘记。
吕祉举止骄傲(至)其下多愤怒(此五十四字应在吕社还淮西之後一行误连後段)王德来朝(此条应在其下多愤怒之後一行误移於前)统制郦琼王世忠状王德之罪(至)以本军入卫(此四十七字应另行在王德来朝一条之後误连上段)张俊以淮西宣抚(抚误作府)。
●卷一百七十九
炎兴下帙七十九。
起绍兴七年九月十三日壬申,尽十月九日戊戌。
九月十三日壬申尚书右仆射张浚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
臣寮上言臣窃谓兵者国之命也。兵强则国强兵弱则国弱兵存则国存兵亡则国亡虽行道之人皆喻此理非必有高世之见而後能知也。近者淮西之叛兵亡入伪境者数万人论其为害固有不可胜言者然自闻变以来士大夫犹为自欺之语谓归者甚众亡者不多此本皆无用之兵因得省廪食之费尚欲掩覆过失欺蔽圣明而失谋误国之罪卒未有任之者众论沸腾臣安敢塞默谨按尚书右仆射张浚轻而无谋愚而自用德不足以服人而惟恃其权诚不足以用众而专任其数。若喜而怒。若怒而喜虽本无疑贰者皆使有疑贰之心予而复夺夺而复予虽本无怨望者皆使有怨望之意我事则张威恃势使上下有睽隔之情有急则甘言美辞使将士有轻侮之志谋之不善者力与之共谋众所不与者力使之统众率易妄作动辄乖谬故郦琼以下怀不平之心渡淮而去然则浚平日视民如草菅用财。若粪土竭百姓之膏血而用之於军中者曾何补哉!夫陛下所恃以立国者兵与民也。所倚以治兵恤民者宰相也。而浚用意狂惑处事颠错至命名民怨於内兵叛於外则失谋误国之罪亦将何所逃或故近日以来人无贵贱贤不肖合辞而言以谓陛下方修明纲纪以立基本。若不逐浚则纲纪何由张陛下方倚任辅相以责事功。若不逐浚则辅相何所惮今敌人有疑我之意。若不逐浚则诱掖之谋将日至今将士有不安之心。若不膛浚则摇动之情将日生号令必出於朝廷非逐浚则缓急何以使人背叛本生於怨恨非逐浚则他日皆为死敌百姓怨叹非逐浚则无以慰其心众情忧惧非逐浚则无以安其意合是数者而论之则浚之不可不逐也。审矣。如谓(浚有)区区之心尚欲观其後效则臣以谓浚之才术止於如是而已矣。譬由疾之用医苟如色脉之不辨砭剂之不良则必速易之矣。。若惮於易医而甘心危殆则恐非知者之事也。臣欲陛下俯察群情特出睿断正浚误国之罪以为後来之戒天下幸甚取进止。
又臣寮上言臣近上殿论宰相张浚失谋误国乞正。
其罪蒙睿旨付外施行近日以来公论日喧臣谨摭所闻以为陛下言之浚昨以枢臣往抚川陕假借便宜擅作威福违诸将之言而大败於寇(删此字)敌滥加赵哲之诛而尽散其师旅徒竭四川之财轻失五路之地用刘子羽之谋而罢王彦则兴元之士马金币尽为贼(改作敌)有信王庶之谮而杀曲端则关中之将士人民无复归意论浚前日之罪固当永投荒裔陛下起之谪籍授以魁柄待之以至诚遇之以至礼任之专独过於群臣用之久复几於三岁而浚不思往愆一蹈前辙狂妄很愎动无不谬如兵之有帅不可一日而阙也。浚於刘光世之军不命帅者几四月始则另为六军使专听节制於吕祉比至命帅而将士已怀疑虑此浚之罪一也。置戍守之城当度其所宜以据要害而今泗州之城乃在淮之北宜小而坚而今盱眙之城员二十有七里虚费公私之力无补捍御之事此浚之罪二也。今日兵备宜取勇夫重闭之说为往来更戍之计而浚不知此悉兵备边使江淮无表裹之势敌人无腹慈爱这虞此浚之罪三也。诸军家属已安於江上而浚力违众议尽遣之戍所军士不便於薪水百姓倍费於输将使缓急之际将士有骨肉之累而不得专意王事此浚之罪四也。淮西今为战地当时百姓择险而居官府量事而置公私储积皆不必用而浚以尽遣大兵之故复置榷货务於真州。且给牛种於濠寿江南之钱贷尽转於淮甸使他日敌入有可用之粮居民怀误陷之忧此浚之罪五也。淮西之兵当资地利乃於合肥之北介筑长是调夫四千人役之凡数月劳民费财不适其用此浚之罪六也。创造牙牌欲赏复地之功浚之狂妄人已窃笑而去岁虏伪(改作伪齐)入寇遽以是付之大将。又如奇功给历本为战胜金人浚,於是时亦出黄榜许以出给既而悔之人皆怨望近因调发复欲与之使陛下爵禄不信於众人此浚之罪七也。去岁淮西战捷得降卒万人陛下命给装斋遣归北而不审其愿否尽刺为义兵使人心失望而陛下德意未能孚於中原此浚之罪八也。兵以闲探为先而浚一意侥幸(惟求)美报有言敌势衰弱中原望则喜见颜色赏赐优腆不然止令责状给以军令故诞慢苟得之人日获探事之赏而忠信敢死之士无复肯出敌之情伪今皆不得而知此浚之罪九也。功同赏异为政之大患而凌於将士妄有厚薄不能精较其劳绩明示以高。
下使将士或有怨辞此浚之罪十也。今之所急者莫如恤民而浚自前岁以来大为掊克之政始於给散户帖扰及四方次则出卖官诰重困江浙次则敛及僧道以至科买杂物其视疲瘵之民殆如仇雠剥肤椎髓略无恤心此浚之罪十一也。今之所戒者莫急於户部遣兵戍多而津发之费不赀移屯戍数而营盖之用倍费多筑无用之城滥养俘降之众以至犒设郦琼等军下至小校人赐金一两连岁横敛数千万缗几尽於浚之妄用此浚之罪十一也。害民之政人所共疾而浚於掊克之人独加旌赏出卖官诰明知其为抑配而以所得之多寡赏以减半如无锡县令刘宽剥民最甚遂得除ヘ永州为国敛怨不恤後患此浚之罪十三也。理财以义非士人不能而浚於财利之事专任驵侩桀黠之徒如镇江有范深朱熙之徒如建康则有钱意王似之流皆驵侩之桀黠者浚皆任以回易之事使藉朝廷之势以争利於市井伤公害私亏损国体此浚之罪十四也。建康兵火之後全乏舍宇而浚建议移跸谋不素定仓卒责办公私倍费使迁徙之家暴露失所疾病死亡人怀嗟怨此浚之罪十五也。建康营缮之初宗庙宫室皆所未备私起府第独尽壮丽亏奉上之节无率下之风此浚之罪十六也。监司郡守责任至重而浚以妻父宇文时中为湖州太守以舅许有功为成都提刑。又除亲兄知镇江府任用亲戚无以督责吏治此浚之罪十七也。四川殒久失职差除尤宜尽公而浚所任用惟其故旧旧任方满新命已下或至兄弟数人常占佳缺而孤寒不为浚所知之者皆绝望於禄仕此浚之罪十八也。扶危救乱常资众智而浚性惟忌嫉果於自用臣寮有所论列陛下以为可行浚必再三执议力抗君父之命凡人之所言尽不为是专权自恣无所忌惮此浚之罪十九也。赞佐谋画当用忠智之士而浚以高明自许非狂而狡性与己合愚而佞能顺已意者一切无所收用纵或时召侍从郎官诹访利害而其言可用者实未尝行此浚之罪二十也。凡此二十事虽未足以尽浚之所为而不达军情不恤民力不用善人不畏公议其所以至於败事者实皆由此今内而民怨外而兵叛误国之罪己昭著而浚犹强颜殿堂之上进拟差除讲问术数以淮西之变为细事以吕祉之死为奇节尚欲文饰其过以。
欺圣明此亦可谓无耻矣。臣欲望圣慈早降处分将浚前後罪状明正典刑以为人臣误国之戒取进止。又臣寮上言右仆射张浚轻脱寡谋失机败事士论汹汹人心惶惶臣窃忧之今诸帅统兵有数十万众而淮西一军忽尔致叛此失哉!臣窃惟陛下力图恢复卿士大夫有一策之善未尝不收拾基酌而用之虽刍荛之贱未之或弃今浚之谋边唯在自用罔恤人言虽圣虑所图谋者弗而不然其强很自专如此傥谋之善犹有可恕矧谋之不臧咎将谁职往年富平之败论者迹其行事谓有不辄跋扈之小汽车今者放减录用一洗其谤用之几时人望其扫除虏(改作僭)伪期於息马休兵复尔寡谋失策致一军之叛背夫为人臣强愎虽人主之言弗而不然以致叛军失谋尚。且偃蹇政府不自知非公论谓何陛下虽隐忍含论为非缙绅窃议而笑之尚在宰司将何面目以表帅百僚乎!浚天性之强屡М不改後来复用理宜刷耻以报知遇今乃败事失机其於前时望其再立事功不亦难乎!。且一胜一负兵家之常。若战再负犹有可言,岂有数万之师失於谋虑一旦叛之舍而不戮何以示威而劝来者臣愚伏乞圣慈速赐施行伏候敕旨。
又臣寮上言臣窃闻臣寮上章论列尚书右仆射张浚不可任宰揆未悦於巳从自持中外之柄多失将士之心顷以枢臣宣抚川陕事权之重古今所无浚不思兢慎妄作威福凡事宿将谋策摈弃不用专听狂妄趋合之言是致百万之师委於锋镝之下全陕倾覆健将奔走论其弃失所合诛夷圣恩宽大曲示容贷逮至言章既上姑从薄贬未几召还授以相柄所冀深悟前罪以图报称而浚尚循故辙轻肆自。若抚驭无术措置乖方是以近者复致郦琼等之叛凡数万之众俞淮而北指纵如此不其疏哉!计浚前日之功会掩过之不足计浚平时之失实败事之居多伏望圣慈特赐睿断收还政柄致之闲散以释将士之愤以安华夏(改作中外)之情伏候敕旨奉圣旨张浚罢尚书右仆射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
制曰:春秋之义责重於股肱赏罚之行必先於贵近朕行法而待人以恕议罪崦不忘其功欲全君臣进。
退之恩思成风俗忠厚之美粤有定命告於外廷具官张浚顷尝奋身事朕初载入勤王室位冠枢机出捍疆陲谋专帷幄乃畴宿望俾践台司期左右於一人庶赞襄於万务属者式遏戎寇(改作群敌)经理淮ヂ番休御侮之师更戍乘边之将而乃抚双失当委付非才军心乖离卒伍亡叛邮传沓至骇闻怨怒之情封奏踵来请正失谋之罪然念始终之分察其平昔之怀许上印章退休真馆锡名秘殿庸示眷私於戏禹邑遣兵邓禹致威权之损街亭违律武侯何贬抑之深尚继前修勉图来效。
又臣寮上言伏见今月十三日麻制张浚除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任便居住罪大责轻公论未厌昔汉王恢设马邑之权欲诱匈奴而伏於便地匈奴觉之而去武帝乃以不击轺重下恢廷尉。且曰:若不诛恢无以谢天下之意盖谓建造兵谋本出於恢武帝既却廷臣之议而独从恢言则其无功之罚不可不重也。浚自再用之後日欲侥幸功名每以讠夸言诞计欺惑圣聪陈说利害几於去刂持凡所为者必使陛下从而後已考其事则非有马邑之谋论其专则岂得王恢之比既败事至此而犹以秘殿隆名退安真馆如此则後之误陛下信任者复何所惮哉!臣伏望睿断将浚削夺官职重赐窜责以为大臣专权误国之戒取进止。
又臣寮上言臣伏见前宰相张浚以寡谋自用误国大计陛下特屈邦宪授以祠馆为浚者所宜杜门思过深自讼责而去国之数日乃与宾客置酒高会从容游观殊无恐惧修省之意今闻盛兵自卫往居苕居闲用意得气适盖与功成请祠而去者莫异。若不加谴罚则浚必不自知其罪崦四方之人亦未必知浚之所以去也。伏望圣慈将浚更赐贬降仍以前後臣寮章疏尽付外施行取进止。
十五日甲戌张浚落职依旧宫祠。
又臣寮上言窃观十三日麻制张浚以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大廷敷告明示黜陟所以砥砺百工而为劝戒黜幽之典未厌公论臣安得无言哉!窃以大臣之罪莫大於误国误国之诛岂俞於流窜今浚浚任累年选登宰司再加录用委寄非才富平之师前歼於覆亡东南之财。又殚於诛剥一事无成四方何赖怨流黎庶谤益绅为相失职进退无观陛下尚宠以秘殿逸之祠官虽全其体貌示以始终。
其如天下何至其失谋败事前後臣寮论列备於章疏臣不敢陈臣愚伏望圣慈详酌褫其职名投之远方以昭示天下为误国之戒伏候敕旨九月十五日三省同奉圣旨张浚可落职依旧宫祠右付刑部疾速施行仍关合属去处。
召王庶赴行在。
召王庶赴行在出自上意是时浚已去赵鼎未来庶自荆南赴行在。
杨沂中还行在。
二十一日庚诏大将监司守令恤民训兵。
诏曰:朕惟立国之务惟兵与民宵旰以图十年於此赖帝垂无甚荒岁得资元元之力以给诸军比年以来拴籍寝广而教士益精,庶几国势遂振以俟皇天悔祸之期而朕不敏不明误用柄臣寄以兵政乃谋猷乖戾委付非才怀疑反侧而莫以告朕遂使积年忠义之众一旦陷於叛亡之罪凡取於民力以事此军者皆委於空虚而无效此朕所以慨惜叛者尚深愧吾民也。中外文武将何以副朕焦劳愿治之意应监司守令各务存恤百姓非供军费定数之外无得妄取於民将帅之臣抚绥其众无使失所训练整齐母使骄惰母怠母忽助朕远图有违朕言则有常罚。
诏刘光世高世则赴行在。
呼延通王胜王权袭金人於淮阳军败之。
十月九日戊戌张浚责授左朝奉大夫秘书少监人司南京永州居住。
臣寮上言近者论奏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张浚罪状显著伏望圣慈特赐褫职然天下闻之以谓浚之罪恶上通於天而罚止於罚职众论未惬臣岂得默默哉!窃以国君爵人於朝与士共之刑人於市与众弃之况大臣进退而议其赏罚非当其功罪则天下之人何以悦而服从乎!今浚竭天下之财粟东南为之困宪法覆富平之师西北为之扰攘计为宰相前後东西南北之民曾不得奠枕而居自两误国事可以此等罪止於罚职人心谓何。且陛下宵衣旰食所望於恢复倚浚惟多今一事无成复有後悔计人心之怨望不止此也。臣愚伏望圣慈(详酌)别议其罪以厌天下之心以为误国之戒伏候敕旨。
又臣寮上言伏见前宰相张浚玩弄柄权致误国事上贻当伫之深忧陛下曲存体貌之恩畀以祠馆谓。
宜夙夜惴惕思省厥愆乃上章乞送使臣及亲兵百人外更为带行州军七十五人。又欲至所居州军存留亲兵五十人备缓急其言曰:臣出入总兵将共十年其所施为不无仇怨嗟夫浚自知失士之心如此何为。又居相位而不银去也。人臣忧国当如其家使如浚之谋其家岂复轻肆生事今乃於国不愿其危於已欲求其安是何谋国之疏而谋家之密乎!夫置卫所以宠相臣也。今浚罪方放废之馀更求卫卒如此之众是浚惟知陛下之势不恤天下之言也。大凡浚之所为率多任数顷年责居福州於未行闲亦上章以官田为请其意盖以此卜陛下眷礼之盛衰。且以示宠於人以谓上之恩意殊未忘尔今之所请大概类此盖缘罪大责轻浚未知所惧伏望睿明更赐贬降使天下明知陛下之好恶以为臣子误国之戒伏候敕旨十月九日三省同奉圣旨张浚责授左朝奉大夫秘书少监分司南京永州居住奉敕如右牒到奉行前批十月十日辰时付刑部施行仍阙合属去处。
遗史曰:张浚罢宰相继有命落职枢密都承旨宗元惧以浚党见逐欲示其义气明非浚党及表请斩浚士论耻之既而周秘以浚之责未厌公论也。乃复论列请贬岭外参知政事张守曰:噫亦甚矣。乃启上曰:张浚为陛下捍两淮宣力勤劳前此罢刘光世正以其众乌合不用命今其验矣。群臣从而媒孽其短臣恐後之继者必指浚为鉴孰肯身任陛下事。且其母老矣。愿陛下哀怜之上恻然,於是浚以分司居永州(旧校云:宋史本纪赵鼎累请浚母老改永州居住)。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七十九校勘记。
而今盱眙之城围(围误作员)调夫四千人役之几数月(几误作凡)遗归东北(脱东字)逸之祠宫(宫误作官)而深愧吾民也。(而误作尚)计为宰相(至)止於褫职(一作计为宰相前後两误国事东西南北之民曾不得安枕而居何以此等罪止於褫职)何为久居相位(久误作。又)使浚之谋国如其家(误作使如浚之谋其家)
●卷一百八十
炎兴下帙八十。
起绍兴七年闰十月,尽十一月十七日乙巳。
上皇帝书(阙姓氏。
臣恭惟陛下诏许直言极谏以救阙失臣窃见近年以来凡有投进类皆牵引虚文无有实效可以施於今者闲或有之亦不过州县常谈米盐细务而已非所以裨补天德而闻所未闻也。臣不避斧钺为陛下一言顾陛下赦臣愚而终其说臣自靖康中见陛下於济南亲御鞍马慨然有恢复之计及陛下即位睢阳臣。又复从陛下巡幸淮甸是时陛下深处九重上下积习蒙蔽如国之取舍民之利害陛下亦不得闻矣。陛下自睢阳至今日屡涉於艰险非陛下断然不疑大臣何预焉臣在草莱亦甚微矣。当国家无事时方处学校营甘旨及国家有事臣之父母不相保者屡矣。事至於此臣当奈何臣窃以淮西一事论之去岁刘豫公虏(改作金)诱以三不救之说力攻淮西刘光世遂欲南渡为退保之计苟非张浚亲至江上使杨沂中绝贼之(二字改作其)後一举面在破之则江南之民亦危甚矣。如江世之罪天下欲共诛之尚赖陛下怜。
其旧臣不加刑戮而以善罢惜乎!朝廷以光世部曲付之吕祉臣在淮东闻光世军听吕祉节制有识无识皆称吕祉必致败事臣尝谓郦琼等所统军马其来久矣。而光世遇之甚厚非其他大帅之比及光世既罢当。且令诸军人马各自为一头项仍数加存恤而使之不疑候诸军稍甯朝廷或别作措置然亦未晚夫何吕祉天资骄傲以尚书自居至於检举冒请之类欲为之一新如琼等骤见窘迫(日生猜忌)方在疑似之闲朝廷。又除张俊为淮西宣抚杨沂中为制置以琼等属焉此非琼等欲叛陛下,岂不见巨师古不听韩世忠节制而甘伏远窜徐文耻在阎皋之下卒亦叛去如崔增王燮两军人马自分拨之後以致军兵往往大半失所今朝廷遽欲琼等隶沂中其叛必矣。如琼等军马平日骄幸东南积有年矣。而有面谀陛下者曰:指日还两宫指日中兴矣。陛下,岂不念中兴之世则必有中兴之臣如周之中兴则有张仲吉甫方叔召虎之徒汉之中兴则有寇恂邓禹冯异耿之徒晋之中兴则有王导谢安之徒唐之中兴则有李光弼《郭子》仪之徒陛下以为今日中兴之臣谁可以比王谢李郭者哉!臣观张浚区区之心实有是念至於其他大臣。又孰肯以天下这这责而自任也。惜乎!浚误於才力有限举非其人譬如泰山颓而大厦毁。又岂一土一木之所能(支也。)臣尝论汉光武起民闲驱数千舍耒耜之人一战而有天下今陛下富有东南带甲之士不下二十万。又安可同日而语也。臣见陛下去岁亲抚六师虽暂留姑苏而声势已振及车驾进发建康陛下屡降指挥令州县不得骚扰臣观陛下非不节俭夫何草莱惟见所过州县经营顿递等事非数万缗不能辨集臣恐陛下万一欲复东幸临安徒自虚费臣愿凡有巡幸去处变不必预先降诏亦不须广修殿宇及排顿之类应执事官所须之物非事涉军期亦不须随从车驾仍愿(阙)今陛下驻跸建康与淮西止隔一水初恃光世以为藩篱而琼等既已叛去陛下,岂不自危如沂中一军。又,岂可为陛下独当一面也。淮西之叛所幸敌人在远非防秋之时。若使琼等叛在秋冬之交陛下不可不。又从而东耶陛下。又,岂不念金陵虽号六朝建国之地如晋之取吴。
隋之取陈未始不藉上流之势故王燮杨素皆能以大舟巨舰蔽江而下也。陛下虽曰:一军淮楚一军盱眙一军合肥一军襄汉及有事牵制则诸军各自保守如襄汉远自千里之外陛下可保其无虞乎!陛下。又,岂不念襄阳荆吨乃吴蜀必争之地在今日尤为不轻不知陛下变尝虑及此否陛下自惟忧戚数下哀痛之诏俾诸将校上下一心共恢大业以臣规之淮泗诸军上至襄汉但可仅守边防为浙江藩翰而已故昔人有论诸葛孔明曰:弃荆州而克西蜀吾知其无能为也。知剑门之险(其守不可出其势不可为)仅可自保犹不足以自治。又何足以制中原哉!。又曰:富人必居四通五达之都使其财布於天下然後以收天下之功今日之事正由此也。陛下。又,岂不念秦汉之都沃壤千里洪河太山直可控挖天下者乎!陛下勿谓向者使张浚措置陕西止於如是在今日复将柰何陛下,岂不见汉高帝转战败北未尝少忘关中故高帝以是而有天下臣自草莱知天下之势未尝不为陛下深思而远虑也。如陛下即位睢阳自可径入阙中指麾天下金人岂以东南为心也。当时机会既失在今日。又不能救前日之弊臣实为陛下惜也。。且如淮西一带长使刘光世为帅则诸军可以相附今光世实以罪废而陛下恩加优数倍於众人而琼等尚。且如此向使光世遽以疾终复将以谁制之则未发泄如今日之叛亡也。呜呼陛下在九重之中。又岂知诸将帅臣所统军马曾无一言以念及陛下者乎!。且如泗州之兵事无大小则知有张俊楚州一军则知有韩世忠襄阳一军则知有岳飞殿前一司则知有杨沂中一旦缓急之际人皆各为其主谁复知有陛下者乎!故淮西一军自光世既去之後非特臣为陛下忧自江以南谁不为陛下忧者也。今日。又何有怪焉盖古之建国诸侯止以千乘独天子以万乘制之虽其闲有不庭则。又群起而共灭之呜呼天下之势倒持久矣。臣在草莱尚为之寒心陛下何以惕然为祖宗之计乎!以臣观诸路帅臣非不欲尽忠竭节以报陛下如世忠自旦至暮训习军马未尝少衰世忠年已五十勇力之气人皆惮之诸军虽有怨嗟之声人亦不敢言之於世忠也。由是观之诸路帅臣使之长安在位则可或其闲有一不幸则。又何以异於淮西之事乎!。又部小人之情见利则不能不争见患同不能不避其党易成陛下可不思患而预防之乎!臣窃惟。
陛下自即位以来所在宰执至於十八九当时除命一下所谓宰执亲戚故旧者不问贤否类皆鼓箧而进其罢也。则所谓亲戚故旧者亦皆敛服而退当时群进之人亦不无贤士大夫也。夫何朝廷习以为常虽欲愿留而台谏亦所不容也。臣见陛下所除宰执必自两制所除两制必自郎曹卿监所除郎曹卿监必自宰执成就今天下虽有贤如吕望谋如子房智如孔明才如马周或隐於选调或隐於布衣苟无亲戚故旧见任宰执则科身沦没於蓬华之中而与草木俱腐矣。况使陛下所任宰执稍能霁颜以接寒士虽周公吐哺握发亦不过如斯而已其闲纵有所举不当亦不害为济济多士云:集於朝也。陛下。又,岂不念凡所除过宰执某人能为陛下举一才某人能为陛下办天下之形势某人能为陛下立天下之规模某人能为陛下破天下无事时所谓宰执不过以东南一时甯静引中兴之说面谀陛下而已及恩数既足亲戚故旧皆已成就遂尔力乞宫祠以便安养既退之後。又复荐某人於朝为身後之计陛下用之不疑所谓被荐之人复归恩矣。将欲子子孙孙永以为固。又谁肯以陛下祖宗境土为意哉!呜呼使上天有灵此曹震灭久矣。臣所阅陛下除宰执惟张浚,庶几吕颐浩次之也。如赵鼎虽有大臣之才而无大臣之器至於尚僻学而临事失措视颐浩。又其次也。惜乎!沈与求有忧世许国之心不能尽其才崦死耳浚器识甚远所患者才不足也。向使浚才术兼济如无囚曲端罢刘光世不致为人讪骂而更相短之也。浚之孤力无一介为助者陛下自任以天下之责此亦今日之所难矣。至於吕祉淮西之败祉诚罪人然可怜者有是心而才力不逮尔陛下可不念之臣学问疏缪而识不甚明辄欲效区区之诚仰干天听臣之愚也。亦甚矣。臣尝闻昔人有言曰:项籍有取天下之志而无取天下之虑曹操有取天下之虑而无取天下之量刘备有取天下之量而无取天下之才惟陛下天锡勇智虽北人变称英武。又何遽绝关中而无一言以及之也。今。又以淮西之叛人得而易之陛下可不张其声势而预为都督一员使诸路帅臣副之如淮西一路愿陛下除吕颐浩为都督以张俊副之以杨沂中属焉诏傅松卿为参谋复以史愿为参议何以言之颐浩及俊所。
谓股肱颐活临事有断崧卿详审而愿亦有谋如淮东一路愿陛下除孟庾为都督以韩世忠副之诏刘甯止以为参谋复以韩求为参议何以言之庾与世忠有湖南福建之旧庾既委曲事情甯止与求勇於敢为如襄阳一路愿陛下除秦桧为都督以岳飞次之诏刘岑为参谋复以蒋粲为参议何以言之桧见任枢密宽而有容岑与粲才术过人喜於立事观其应变亦善与人同如赵鼎刘光世二人也。在大臣中位望尤重愿陛下除鼎为川陕都督以光世副之诏折彦质为参赞军政以王燮马扩为参谋议官如樊序宾孟涓之徒皆先朝边人谙晓陕西利害鼎可之幕府仍以王德为都统制将带光世见存军马乘以北风溯流而上愿陛下假鼎重权令措置四川财赋任便驻招集陕右流离之民鼎与光世威信素行自可传檄五路闲遣吴军马出没伪境。又岂止牵制而已庶亦措置关中之一端也。昔人有言曰:虎方捕鹿罢据其穴而追也。何以言之陕右乃天下之根本陕右之利源自古兴王未有不由是而得之也。陛下苟或听臣之言非特荆襄川陕有以为援。且将鼓率一路军马径趋河东然後淮西诸军及襄汉等路约期并进则番伪(改作伪豫)首尾不救一战而天下可复矣。呜呼天下大计陛下自有谋臣如云:又岂以草莱之言而决之也。臣窃见明堂大礼在即陛下当乘此机会召诸大臣尽赴行在愿陛下引汉高故事亲为盟主杀白马而誓之令张浚书名金石而藏诸宗庙拜浚为大都督以辅陛下愿陛下亲御鞍马往来问劳知军民之疾苦四方之丰歉开达聪明以广听纳庶使番(删此字)伪之(删此字)情不能探伺陛下之神策也。如臣所举二三大臣充诸路都督非特陛下左右前後得以鄙之而臣亦自鄙之也。呜呼天下之势既已倒持非陛下除以前任宰执人情稍通者为之如其他傲上忽下之徒亦未有能济者也。臣之区区非特愿陛下置诸路都督以张其声势实欲为陛下广其人材以宣布陛下之威德。又岂特使诸路军马不致临时仓惶而无以制之也。陛下。又岂知某人一军(阙名)号曰:自在军也。平居无事未守阅习其甚至於白昼杀人而夺其财者惟某人某人两军(韩岳)人马整肃其失。又伤於太严至如近下军兵有请一百钱食二升半米而赡三。
四口者日逐上教或至晚方罢及回本营欲得杯熟水以沃肺腑亦不能得(夫何)自牌前後打灭火烛不许复衅其情可知及其所请食钱非独欲赡数口一月之内仍欲买皮条买磁末买弓弦至於修理弓箭种种费耗不过此一事食钱而已身晚上教其妻刷甲其子积薪纵缘阴雨得少休息。又不免修葺营寨此特步人之劳至於马军。又有甚於此者矣。臣愿陛下备臣所陈以诏宽之应有马军兵请受低小之人仰诸路帅臣开具姓名量其高下特与增给无使怨嗟之声闻於道路某人一军尤无避忌虽统制将官亲见无礼唯知隐忍而已比年以来诸路军马尝有全装数队而入伪境者往往诸军互相推避各称本军人马点足即无逃亡之人以是将官得以欺蔽统制统制得以欺蔽帅臣帅臣得以欺蔽宰执宰执得以据所申请而欺蔽陛下也。至如诸军出入有攻城破敌之说大率如此上下欺蔽陛下亦无如之何臣愿陛下速置诸路都督以通上下之情无使诸军复有淮西之祸也。今年淮西亦宜预为之备如张俊一军亦不可数数劳动愿陛下令俊差拨与两军人马於濠庐之闲驻以备缓急仍愿陛下速遣鼎与光世为川陕之行以张其势今陛下。若以陕右为不可措画。且今淮上诸军为山东之谋此非臣所以敢言於陛下也。以臣观之假令刘豫北遁尽如所料不知诸军人马沿大河一带复作何如屯驻。又况大河南北皆平衍之地目尽千里非中国步人所长。若使金人安处河北以我为客利战则战不利则据河为守闲遣游骑以劳吾师其闲暴露之人不无怨愤当临敌之际百战百胜则可万少有不利则诸军散漫而无复南渡矣。。又况东南乃国家之根本虽曰:残破尚兹富饶陛下复以何人为留守为济师饣鬼之道。又不知能保川陕荆襄而无复受敌之患乎!臣敢冒万能死以闻陛下臣实恐诸军马有不测之祸而陕右之民荏苒污俗不得为陛下有矣。孔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陛下。又,岂不念六朝之弊区区於江右者哉!臣愿陛下体淮西一事深思而详览焉臣冒犯云:云:
十一月刘来朝。
刘方知庐州来朝行在也。。
诏复幸临安府。
初降诏幸建康也。有以观天心之向人皆喜上之英。
断有恢复中原之志上自建康驻跸不久会有淮西郦琼之变。又张俊自盱眙退军建军康江上事纷纷是时王仲嶷有复官之制。又命王燮与郡左正言辛次膺弹枢密使秦桧妻党王仲嶷王燮父仲山尝投拜虏(改作金)人仲嶷不当复官奂不当作郡桧力营救次膺乃并劾之曰:是将有蒙蔽之渐时桧议遣使金国请和次膺力言国耻未雪义难讲好面陈及上疏者六七会亲疾丐侍养乃以直秘阁荆湖南路提刑,於是主和与主战之说不能定人心回惶议者以复幸临安为是遂降诏候来春复幸浙西。
岳飞退军江州。
十七日乙巳兀术(改作乌珠)执刘麟於武城。
先是刘豫闻朝廷举师北征遣冯长甯乞兵於金国金人以郦琼率全军降豫豫势盛恐久难制欲因出兵而废豫佯以兵不可出为辞豫请之愈坚挞懒(改作达兰)乃谓长甯曰:非不欲出兵实以本国用兵以来无往弗捷自有齐国之後动辄不利恐覆车挫我威武必欲出兵须齐国人马变听本国节制所贵号令一而权不分天下可以指麾而定豫与麟父子罔测其谋欣然从命金人遂令具兵甲器械钱粮总数并令调发辇运陈蔡顺昌宿亳之闲计程知东京无兵乃邀麟单骑与元帅会於滑州麟从二百骑以是日至武城胡(改作金)骑张翼围之数里悉掩而囚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八十校勘记。
非所以裨补天听(听误作德)刘豫以罗诱三不救之说(误作刘豫以虏诱以三不救之说)未尝不因天下之势(势误作事)陛下可。又不从而东耶(误作陛下不可不。又从而东耶)远在千里之外(在误作自)以臣观之(观误作规)傅崧卿(崧误作松)颐浩(浩误作活)委曲通情(通误作事)为参谋议官(谋子衍)有请一百食钱(食钱误作钱食)不过此一百食钱而已(百误作事)自晚上教(自误作身)悉擒而因之(擒一作掩)。
●卷一百八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