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会要辑稿 - 第 636 页/共 1125 页

十一月二十八日,诏曰:「夫天下之役,常困吾民,至使流离饥寒而不能以自存,岂朕为民父母之意哉!吾诏书数下,欲宽其役,而事未兴,是吏奉吾诏不勤,而察民未深么。今梓州路独能兴民之利而去其害,欲功之赏,朕何爱焉!其转运使韩等,已降 书奖谕,仍各赐帛二百。」以中书言:「本司奏,本路团并陆路纲运共减一百三十八纲,并减定本路诸州、军、监远近接送牙前,及减罢押纲随送得替官员衙前共二百八十三此页后原版错简,当接于食货六六之三五前,即「人及省诸州军监县差役公人」句上,参详后文注。 中书遣娉迪、张景温体量不愿出钱之民此页前原版错简,当接于食货六六之三五后,即「臣又闻」句下,参详后文注。。臣恐不愿出钱者欲困以重役,如此威胁,谁敢不从 」又言:「闻府界提点司以畿县百姓入京诉等第助役事,东明县民最多,咤欲举劾知县贾藩。今若东明百姓来诉则罪知县,臣恐畿县令、佐惩创其事,先威以严刑,胁以利害,俾民不敢复诉。壅塞民言,得为便乎 况陛下已诏东明等县不得升等,及取情愿,若非百姓来诉,何凭有此诏乎 而反捃摭知县,何么 」又言:「助役之法,朝廷之意甚善,其法亦甚均,但亦有难行之说。臣愿献其否以成其可,去其害以成其利。假如民田有多至百顷者,少至三顷者,皆为第一等。百顷之与三顷,已三十倍矣,而役则同焉。今若均出钱以雇役,则百顷者其出钱必三十倍于三顷者矣,况永无决射之讼乎!此其利么。然难行之说亦有五:民难得钱,一么;近边州军奸细难防,二么;逐处田税多不不同,三么;耆长雇人则盗贼难止,四么;专典雇人则失陷官物,五么。先乞议防此五害,然后着为定制。仍乞诫励司农寺,无欲速就以祈恩赏,提举司无得多取于民以自为功。」挚言:「陛下忧悯元元,谓天下役法么失其平,故慨然有意大均之么。然有司建议立法,颇未有上副旨意而下协人情者。其法曰率钱助役,官自雇人。臣谓其事不可胜言,而略陈其十害:天下户籍,均为五等,凡户之虚实,役之重轻,类皆不同。今敛钱用等以为率,则非一法之所能齐。若随其田业腴瘠,咤其所宜,一州一县、一乡一家,各自立法,则纷错散殊,何所总统 其害一么。新法患等籍之不得其寔,故令品量物力令:原作「今」,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七改。,别立等第,以定钱数。然旧籍既不可信,则今之品量何以得其无失今:原作「令」,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七改。 其害二么。上户常少,中、下之户常多。上户之役数而重,故或以今之助钱为幸。下户之役简而轻,故皆以今之助钱为不幸。优富苦贫,非法之意,其害三么。新法所以品量立等,不取旧簿者,意欲多得雇钱。患上户之寡,故临时登降,升补高等,以充足配钱之数。疲匮之人,何以堪命 近日府界其事已验,其害四么。岁有丰凶,而役人有定数,助不可阙,则助钱非若赋税有倚阁减放之期,其害五么。农人唯有丝绢麦粟之类,而助法皆用见钱,故须随时货易,逼于期会,价必大贱。借使许令以物代钱,亦复有退简壅滞及寅缘乞索之患,其害六么。两税及科买贷责,色目已多。使常无凶灾,犹病不能毕公私之费。及起庸钱,竭其所有,恐人无有悦而愿为农者,其害七么。徼幸之人,又能寅缘法意。如近日两浙科一倍钱数,欲自以为功,而使国家受聚敛之怨,其害八么。乡、县定差,循环相代,上等大役至速者,犹须十余年而一及之,至于下役,则一二十年乃复一差。今使 出缗钱,官自召雇,雇直轻则法或不行,重此页后原版错简,当接于食货六六之三六前,即「之则民不堪命」句上,参详后文注。 人此页前原版错简,当接于食货六六之三三后,即「共二百八十三」句下,参详前文注。,及省诸州、军、监、县差役公人共五百一人。兼点检梓、遂州等处自来公使厨库牙前,陪费钱物,最为侵刻。若不改更,即今后投名衙前各不愿充役。乞行裁减,上体陛下爱恤百姓之意,率先诸路,讲求利害公忠之实。乞特功奖谕。」故降是诏。其所减衙前及纲运并差官复位牙簿事,仍依奏施行。 四年四月二日,诏罢章惇相度夔州路差役。先是,遣惇乘驿同夔州路转运使经制渝州夷贼,惇言:「经制渝州夷贼疆土,难遍历诸州。欲止以渝州役事立定条约,推行于一路。」上批:「诸州役事不同,难止用一法。」故罢之。 同日,司农寺言:「开封府界诸县民岁纳役钱,其乡村第四等已下并免。如非单丁,即与第五等轮差壮丁。」从之。 五月十六日,司农寺及开封府界提举常平司言:「有畿内百姓未知新法之意,见逐乡大户言等第出助役钱多,愿依旧充役。」诏司农寺令诸县晓谕,如有不愿纳钱之人,除从来不当役年月令依条认本等役,候年月至,则赴官充役,更不令纳役钱。又奏:「乞差府界提点司官分诣诸县,同造五等簿,升降民户。如敢将四等已下户升于三等,致人披诉,其当职官吏并从违制,不以赦降原免。」从之。 七月六日,诏御史中丞杨绘、御史刘挚分析所奏差役利害以闻。先是,绘言:「臣非不知助役之法乃陛下悯差役之不均,欲平一之,使民宅于大均之域。或有羡余,即以待水旱之岁。然闻干其任者,唯务敛之多而行之峻,致天下不尽晓朝廷之意,将以为率其剩者而官取之么。两浙提点刑狱王廷老,当即其人。 廷:原作「庭」,据《宋史》卷三四○《刘挚传》改。下同。按下文熙宁八年二月条及《栝苍金石志》卷四、《宋史》卷三二○《王古传》,熙宁中有两浙转运使王廷老,字伯、提举常平仓张靓,科两浙一路役钱至七十万,至有一户出三百千。民皆谓供一岁役钱之外,剩数几半。虽司农寺未即从,然民间咸谓廷老必赏之以本路或邻路监司,靓必以餐职或检正。此必咤取数之多而而谤议兴么。乞裁损行下,以安民心。」又言:「东明等县百姓至千百人诣开封府诉超升等第、出助役钱事,本府不受。百姓既无所诉,遂突入王安石私第。安石谕云,此事相府不知,当与指挥不令升等。仍问汝等知县知否 皆云不知。又诣御史台,臣以本台无例收接诉状,谕令散去。退而访问,乃司农寺不依诸县元定户等,却以见管户口量等第均定助役钱数付诸县,各令管认,升降户等,别造簿籍,前农务而毕。臣切谓凡等第升降,盖视人家产高下,须自下而上,乃得其实。今乃自司农寺先画数,令本县依数定簿,岂得民心甘服哉 京畿者,天下之根本,不可不关圣虑。措置民事,必自州及县,岂有文移下县,州府不知之理 此乃司农寺自知所行于理未安,故不报府,直下诸县,欲其畏威,不敢异议。若关京尹,或致争执,所以不顾事体如此。又今已是农月,如何于农务前毕,欲随夏税起催乎 臣又闻此页后原版错简,当接于食货六六之三四前,即「中书遣娉迪张景温」句上,参详前文注。 之则民不堪命此页前原版错简,当接于食货六六之三四后,即「顾直轻则法不行重」句下,参详前文注。,其害九么。夫役人必用乡户,盖有常产则自重,性愚实则罕欺。今既雇募,恐止得轻猾游浪奸伪之人,其害十么。天下差役,莫重于衙前,今司农新法,乡户衙前更不差,其长名人并听依旧,以天下官自卖酒税坊场并州县坊郭人户助役钱数以酬其重难。臣谓此法有若可行,然坊郭十等户自来以承应官中配卖科率,亦难使之均出助钱外难:原作「虽」,据本书食货六五之八改。,场务给衙前对折役过分数多估价不尽,亏官实数。今既官自拘收,以私价召卖,则所入固多。乞陛下以此一法诏有司讲求其详,则其它役法更革无难矣役:原作「许」,据本书食货六五之八改。。助役之法,望一切寝议。」至是,检正中书五房公事、同判司农寺曾布言:「臣伏见言事官屡以近日所议差役新法未便,论议纷纭,多失利害之实。窃以朝廷议更差役之法,志于便民,故虽遣使四方,询求利害,而畿甸之事至近而易讲,所遣之官论议措置,条畅明白,多可行者。及至成书,则付之司农则:原作「而」,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九改。,使与开封提点司集议。已,又牓之诸县,凡民所未便,皆得自陈。此可谓详且尽矣。臣蹑言者之言,皆臣所未谕,岂蔽于理而未之思乎 抑其中有所徇,而其言不能无偏乎 畿内上等人户,尽罢昔日衙前之役,故今所输钱,其费十减四五;中等人户,旧充弓手、手力、承符、户长之类,今使上等及坊郭、寺蹑、单丁、官户皆出钱以助之,其费十减六七;下等人户,尽除前日免役,而专充壮丁,且不输一钱且:原作「而」,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九改。,故其费十减八九,言者则或以谓凌虐赤子,或以谓朝廷受聚敛之谤。今输钱免役,使之安生乐业,终身不知有前日之患么,言者则以谓起纳庸钱谓:原作「为」,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九改。,则人无悦为农者。上户所减之费少,下户所减之费多,言者则以谓上户为幸,下户以为不幸。今量其物力,使等第输钱,逐等之中,又别为二等或五等,其为均平齐一,无以过此,言者则以谓敛钱用等,则非一法所能齐,所在各自为法,则无所总统。昔之簿书,等第不均,不足凭用,故欲分命使者,督察诸县,使功刊正,庶品量升降皆得其平,言者则以谓旧等不可信,今之品量,何以得其无失 如此,则是天下之政无可为之理。编 三年,一造簿书,所以升降等第,今之品量增减,亦未为非。又况方晓示人户,事有未便,皆与改正,则今之增减实未施行,言者则以谓品量立等者益欲多敛雇钱,升补上等,以足配钱之数。至于祥符等县以上等人户数多,减充下等,乃独掩而不言。凡州县之役,无不可募人之理。今投名衙前半天下,未尝不主管仓库、场务、纲运官物,而承符、手力之类,旧法皆许雇人,行之么矣。惟耆长、壮丁以今所措置最为轻役,故但轮差乡户,不复募人。言者则以谓专典雇人,则失陷官物,耆长雇人,则盗贼难止,又以谓近边奸细之人应募,则焚烧仓库,或守把城门,潜为内应。役钱之输见钱与纳斛斗,皆取民便为法,如此亦 已周矣,言者则以谓纳见钱则丝、帛、粟、麦必贱,以物代钱则有退拣乞索之害。如此,则当如何而可 昔之徭役,皆百姓所为,虽凶荒饥馑,未尝罢役。今役钱必欲稍有羡余,乃所以备凶年,为朝廷推恩蠲减之计,其余又专以兴田利,增吏禄,言者则以谓助钱非如税赋有倚阁减放之期。臣不知昔之衙前、弓手、承符、手力之类,亦尝倚阁减放否 两浙一路,户一百四十余万,钱七十万缗而已。畿内户十六万,率钱亦十六万缗。是两浙所输,差半于畿内,募役之余,亦无几矣,言者则以谓吏缘法意,两浙欲以羡钱徼幸,司农欲以出剩为功。贾藩为县令,差役之事苟有未便,于民法许其自陈。乃不肯受,使趋京师,諠哗词诉,其意必有谓么谓:原作「请」,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一○改。。藩之不职不法,其状甚众,皆有司所不得不问,故置狱以究之,言者则或以谓藩方为二府所选藩:原作「蕃」,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一○改。;明非不才,或以谓藩虽有赃私藩:原作「蕃」,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一○改。,乞一切不问。此皆臣所未谕么。大约御史之言,多如此类。至于助役之法,昨看详奏请,出暝施行,皆开封府与司农寺被旨集议,此天下所知。借使法有未善,而言者深论司农,未尝以一语及开封府。开封于民事何所不预 民有所陈而不受天头原批:「陈,一作告。」,此乃御史之所当言,而言未尝及么。自非内怀邪诐之情,有所向背向:原作「拘」,据《长编》卷二二五改。,则不当至此。愿以臣所言宣示中外。」故有是诏。 十四日,杨绘具录前后论助役法四奏以自辨。又言:「助役之法,国家方议立千万年永制。一人之智,不足以周天下之利害,必集众人之智,然后可以尽其利。今陛下专任王安石,专委曾布,又愎人言,如此而欲建千万岁之永制,安可得乎 」刘挚又言:「臣近论助役之法,其害有十,得旨批送曾布札子条件诘难,令臣分析者。窃以助役敛钱之法,有大臣者主之于中书,有大臣之亲——中书之属官及御史知杂者议之于司农寺,有大臣选择所谓能者为监司、提举官而行之于诸路,其势上下若此,可谓易行矣。然旷日弥年,终未有定论,可以为法者,此何谓么 为不顺乎民心而已矣。是故前日采中外士民之说敷告。陛下今以司农为是邪,则事尽于前奏,可以覆视;陛下以臣言为非耶,贬黜而已矣。虽复使臣言之,亦不过所谓十害者。而风宪之官,亦岂当与有司较是非胜负,交口相直,如市人之诟竞 伏望以臣前后论助役之章与司农之言宣示中外,以考是非。若臣言有取,则乞早赐寝罢助役,以安天下之心安:原脱,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一二补。;若稍有欺罔,则乞重行窜废,以戒妄言,以谢专权之人。」挚又言:「自青苒之议起,而天下始有聚敛之疑;青苒之议未一,而均输之法行;均输之法未允,而边鄙之谋出;边鄙之谋未息,而漳河之役作;漳河之役未平,而助役之事兴。至助役之法,臣终以谓使天下百姓税赋贷责息利之外而无故升进户等,使 出缗 钱者,皆非国家美事,故天下谓之聚敛。大臣误陛下,而大臣所用者又误大臣。今既颠缕乖错,败乱纲纪,知天下之不容,惧宸衷之回悟,以谓虽中外之士畏避无敢言,其尚敢言者,独御史有职尔,故又使司农荧惑天听,作为偏辞,令臣分析,以摧沮风宪之体,艰梗言路。伏望陛下深察事物之势,用安靖之治,以休息生民,罢分析之旨,以养多士敢言之气。」误绘落翰林学士、御史中丞,为翰林侍读学士,知郑州;挚落餐阁校勘、监察御史里行,监衡州盐仓。 十一月,颁募役法。诸户等第输钱,免其身役。官以所输钱立直募人充役。输钱轻重,各随州县大小、户口贫富、土俗所宜。谓以家业钱或田亩或税钱之类。计一岁募直及应用之数留准备钱,不得过一分,立为岁额。仍随逐处均敷至第三或第四等,不足,听敷至第五等,坊郭自随逐处等第均定。即贫乏而无可输者勿敷。其户数多寡敷钱则例,随造簿增损,不得溢额。 五年三月十七日,诏司农寺免役剩钱令诸县依常平法给散收息,添助吏人食钱,仍详具条约以闻。 六月八日,诏诸路以新法募役,民不愿而辄抑勒者,官吏并以违制论,虽去官会赦不原。 八月二十六日,诏检正中书刑房公事李承之充集贤校理。以承之按视淮、浙农田差许等事,能识朝廷所以命使之旨,宣布法意,致州县易于奉承,亟得就绪,故特奖之。 十一月十八日,司农寺言:「已定京东路役法,欲秋料起催。若雇钱及役使重轻尚有未尽,委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司详具申寺。」从之。仍自熙宁七年推行。 六年二月十六日,司农寺言:「近诏天下出钱免役,而永兴、秦凤比之他路,民贫役重,恐非朝廷宽恤爱养之意。乞诏诸路提举司并省冗役,以次蠲减,常留二分宽剩,以为水旱阁放之备旱;原作「早」,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一三改。。」诏:「陕西之民数困科调,最为贫弱,所出役钱独多诸路,诚为可恤,宜依所奏。」 六月十九日,京东路察访司请自今应推行差役新法,有辄传造言语文字,扇摇百姓,并依扇摇保甲法。从之。 七年正月十三日,诏:「两浙察访、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司同相度,第五等户所出役钱至少。今若减放,以宽剩钱补充,如支用得足,即尽蠲之。其以家产税钱均出而不分等处,即比附应放贯百已下放免以闻。」 三月八日,诏:「役钱每千别纳头子五钱。其旧于役人圆融工费修官舍,作什器,夫力辇载之类,并用此钱。不足,即用情轻赎铜钱。辄圆融者,以违制论,不以去官赦原。」先是,凡公家之费有敷于民间者,谓之圆融,多寡之数,或出于临时。污吏乘之以为奸,其习弊所从来么,至是始悉禁焉。 十三日,诏:「闻镇、定州民有拆卖屋木以纳免役钱者,令安抚、转运、提举司体量,具实以闻。」其后,逐司奏:「体量得诸县去秋旱 灾,以故贫下户亦有拆屋卖钱以给己家粮食及官中诸费者,非专为纳免役钱么。」 四月二十五日,上论及免役利害,且曰:「今之法,但当使百姓出钱轻如往日,便是良法。至如减定公使钱,犹有以为言者。此实除去衙前陪费深弊。且天下贡奉之物所以奉一人者天头原批:「贡,一作供。」,朕悉已罢,人臣亦当体朕此意,以爱惜百姓为心。」冯京曰:「朝廷立法,本意出于爱民,然措置之间,或有未尽。陛下但当开广聪明,尽天下之议。便者行之,有不便者不吭改作,则天下受赐矣。」 二十九日,诏:「闻淮南路推行新法,多有背戾,役钱则下户太重,常平唯务散多,更不出暝召人情愿,有用等第敷钱与民,极不便。令本路监司速体量按治以闻。」 五月二十五日,诏:「诸路公人,依沿边弓箭手例给田募人。其招弓箭手寨户地,不用此令。凡系官、逃绝、监(收)[牧]等田,不许射买请佃。委本县置簿,估所得租合直价钱,以一年雇钱为准,仍量功优润,以役钱据数拨还转运司。」 七月十九日,司农寺言:「曲阳县尉吕和卿请:五等丁产簿,旧凭书手及耆、户长共通隐漏不实共:原作「供」,据本书食货六五之四一改。,检用无据。今《熙宁编 》但删去旧条,不立新制,即于造簿反无文可守,尤为未便。承前建议,唯使民自供手寔、许人纠告之法最为详密,贫富无所隐,诚造簿书之良法么。」诏送提举编修司农寺条例司。 十二月二十八日,诏辰、沅二州并依威、茂,听罢免役出钱之法。从察访蒲宗孟请么。 八年二月二十一日,诏:「比令以宽剩钱买田募役,须契勘毋妨准备灾伤等用。价高处罢买。」以两浙路转运使王廷老言:「衢州西安县买山田价高,用钱十二万缗,乃是募一县之役。既破放省税,又失免役牙税官钱。」而司农寺言,恐不独两浙所费如此,欲改法,故有是诏。 四月十二日,诏罢给田募人充役,已就募人听如旧,其走死停替者勿补。 七月五日,诏:「进纳出身人,有旨落『进纳』字者,不以官户例减役钱。」从司农寺请么。 十月二十三日,诏:「闻东南推行手实簿法,公私烦扰,其速令权罢之,委司农寺再详定以闻。」先是,以民资产出钱免役,吕和卿请立告赏,使自陈其实,谓之手实。而御史中丞邓绾言丞:原作「亟」,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一五改。:「凡民所以养生之具,日用而家有之。今欲尽数供析出钱,则本用供家,不专于租赁营利;欲指为供家之物,则有时余羡,不免须贸易与人。则家家有告讦之忧,人人有隐落之罪,无所措手足矣。夫行商坐贾,通货殖豹,四民之一么。其有无交易,不过服食器用、粟米豹畜、丝麻布帛之类。或春有之而夏已折阅之,或秋居之而冬已散亡之,则公家簿书如何拘辖 隐落之罪安得而不犯 徒使嚣讼者趋赏报怨而公相告讦,畏怯者守死忍饿而不敢为生。其为法未善可知矣。」故有是诏。 九年八月二十八日,荆 湖路察访蒲宗孟言:「两路元敷役钱太重,民间出办不易,至每年所收,广有宽剩。」诏荆湖路有宽剩钱,各权减二年。 十月十七日,诏:「自今宽剩役钱并买扑坊场等钱,更不给役人,岁终具羡数申司农寺。余应系常平司物,常留一半。」 十一月二十六日,侍御史周尹言:「诸路募役钱,元指挥于数外留宽剩钱一分。闻诸州县承望提举司风指,广令民间出钱。又有提举司希求劳绩,或官吏、士庶妄陈利害,减省役人,除 役钱,而民间所出一切如旧,致宽剩数渐倍矣矣:原作「多」,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一六改。。天下皆谓朝廷许法聚敛,州县以役人日减,公事日繁,虽迫以严刑,犹不能办。役人以仓法太重,募钱太轻,无以自养,不愿就役,上下失所,公私共患。乞令诸路州县依先降免役条募耆长、户长天头原批:「条,一作钱。」,及有不当过减役人,并限定人数,令逐月募钱有备外,其宽剩止留一分已上,毋过二分。」三司使沈括亦言:「先兼两浙察访,体量本路自行役法后,乡村及旧无役人多称不便,累具利害,乞减下户役钱。窃详立法之意,本欲与民均豹惜力,役重者不可不助,无役者不可不使之助。以臣愚见,无若使无役者输钱,役重者受禄,轻役自依徭法。今州县重役,不过衙前、耆户长、散从官之类。衙前即坊场河渡钱自可足用,其余于坊郭、官户、女户、单丁、寺蹑之类,咤坊场河渡余钱足以赋禄,出钱之户不多,则州县易 为督敛,轻重相补天头原批:「轻重,作一重轻。」,民力自均。」诏司农寺相度以闻。 是岁,诸路上司农寺岁收免役钱。收一千四十一万四千五百五十三贯硕四两:金、银、钱、斛、匹帛一千四十一万四千三百五十二贯硕匹两,丝、绵二百一两;支金、银、钱、斛、揲子六百四十八万七千六百八十八两贯硕匹;应在银、钱、斛、匹、帛二百六十九万三千二十贯匹硕两;见在八百八十七万九千二百六十七贯硕匹两。开封府界,收十一万二千九百五十三贯文,支七万七千一百四十贯文,应在钱一万七千四百九十四贯,见在钱八万八百五十八贯文。京东东路,收五十一万三千四百七十七贯两:钱五十一万三千三百一十八贯,丝、绵一百五十九两,支二十八万五千五百八十一贯文,应在钱九万二百八十七贯,见在钱、丝、绵三十九万四千二百七十一贯两。京东西路,收四十七万四千六百六贯,支三十万四百七十贯,应在钱四万五千八百六十七贯,见在钱、斛三十六万七千六百二十六贯硕六百:天头原批:「六,一作二。」。京西南路,收二十八万三千九百六十二贯,支二十万三千三百六十贯,应在钱三万三千一百二十贯,见在钱、银二十三万二千七百九十贯两。河北东路路:原作「北」,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一七改。,收五十一万三千一十四贯硕两,支三十一万九千七十二贯七十:天头原批「十,一作百。」,应在钱五万五百一十贯,见在四十六万二千 一百八十一贯硕匹缗。河北西路,收六十二万八千九百三贯硕天头原批:「八,一作三。」,支三十二万九千七百七十九贯硕,应在钱九万一千四百八十七贯,见在五十九万四千八百七十五贯硕束。永兴军等路,收九十五万四千一百三十二贯,支五十二万六百三十四贯,应在九万一千八百八十二贯:钱九万一千八百四贯,见在七十七万二千八百六十一贯硕束。秦凤等路,收四十一万三千四百二十二贯,支二十五万九千四百三十一贯,应在四万八千三百五十八贯,见在钱三十六万一千一百五十七贯。河东路,收五十二一万五千三百七十二贯硕两,支二十九万六千二百五贯硕片,应在一十万二千三百五十六贯硕两,见在五十七万二千九百三十五贯硕匹两束。淮南东路,收四十九万四千八百三十贯,支三十万六千九百五十八贯,应在一十七万六千五十三贯硕,见在钱二十三万二千二十六贯。淮南西路,收三十四万八千二百贯,支二十四万二千一百四十五贯,应在钱一十四万一千八十六贯,见在钱二十万三千三百三贯。两浙路,收八十万五千八百四十四贯,支六十八万九千二十贯,应在钱三十三万一千二百二十六贯,见在钱五十四万一千六百五十二贯。江南东路,收三十八万六千八百五十六贯,支二十二万八千三百三十八贯,应在一十八万八千六百一十八贯,见在钱二十六万七千六百八十二贯。江南西路,收三十九万六百六十一贯匹,支一十九万九千二百五十九贯,应在二十九万六千五百九贯硕,见在五十三万四千三百八十六贯硕匹两片。荆湖南路,收三十九万五千八百八十三贯,支一十八万九千三百九十一贯,应在钱一十一万二千二百三十贯,见在六十六万七千八十四贯硕两。荆湖北路,收三十一万八千六百六十四贯,支二十五万三千三十二贯,应在二十七万三千二百八十九贯匹,见在二十万七百一十七贯。福建路,收三十七万四千三百九十八贯,支一十八万九千一百八十六贯,应在钱九万三千五百一十四贯,见在五十三万六十五贯。成都府路,收六十万九百四十九贯,支四十三万一千九百四十五贯,应在钱五万二千七百三十三贯,见在钱三十六万九千二百三十二贯。梓州路,收三十四万六十六贯,支二十三万二千二百四十五贯,应在三万八千五百六十贯,见在二十四万三千七百八十二贯匹两硕道。利州路,收四十二万九百七十五贯,支一十七万三千四百二贯,应在一万四千三十九贯,见在二十四万六千八百九十九贯匹两。夔州路,收二十二万八千九百三十六贯两,支一十 七万七千九百一十八贯两,应在四千一百二十八贯,见在二十万一千九百二十五贯两。广南东路,收二十三万三百五十四贯,支一十四万六千八百六十一贯,应在一十五万九千二百二十贯,见在八万七千五百一十七贯两。广南西路,收二十万六千三百九十六贯,支一十二万四千八百六十八贯,应在一十四万五千五百八十七贯,见在一十万二千二百五十五贯。 熙宁十四年四月二十九日,司农寺言:「勾当公事王觉同江南西路监司、提举司相度:兴国军永兴县民,每税钱一,出役钱一,今减二分。」诏减五分。 七月九日,翰林学士、起居舍人、权三司使沈括守本官,为集贤院学士、知宣州。先是,侍御史知杂事蔡确论括以白札子诣吴充陈说免役事,谓可变法,令轻役依旧轮差。括为侍从近臣,既见朝廷法令有所未便,不明上章疏,而但于执政处阴献其说。兼括累奉使察访,职在措置役法,是时但欲裁减下户钱数,未尝言复差役。今非其职而遽请变法,盖自王安石罢相,括恐大臣于法(今)[令]有所改易,故潜纳此说以窥伺其意,为附结之资。故有是命。 元丰元年正月十七日,判司农寺熊本言:「近诸路皆言甲头催税未便,今相度:欲令诸路依元定役法钱数雇募户长。如未有人应募,据税户多少,轮四等以上保丁催税,每都保毋得过五人。每人须催百户以上,量所催多少支给雇钱,共无得过充雇户长钱数。仍依旧一税一替,愿再充者听。如有违犯,并依旧条内甲头减户长一等。」诏送司农寺相度以闻。 十八日,诏:「诸路命官使臣,咤军期亡殁,其子娉不该荫免者,本户役钱减放五年。」从司农寺请么。 十九日,诏诸路依旧置牙司。从司农寺请么。 二十七日,司农寺言:淮南东路提举司乞本路并用乡村民户物产实直钱数敷出役钱。从之。 闰正月四日,秦凤等路提举司乞增募州县裁减过当役人及增雇钱,从之。 十月三日,诏自今年八月降朝旨后,诸路咤行役法实用军人请受,比较所代役人雇食等钱,岁终具数申司农寺拨还。从本寺请么。 十三日,御史中丞、判司农寺蔡确言:「常平旧 ,多已冲改,免役等法,素未编定。今除合删修为 外,所定约束小者为令,其名数式样之类为式,乞以《元丰司农 令式》为目。」从之。 二年四月二十一日,知谏院李定言:「秀州嘉兴、崇德两县初定役法时,以僧舍什物估直敷钱,恐非法意。请下司农寺行下本路改正。他路有类此者,令提举司依此施行。」从之。 七月十二日,诏两浙路坊郭户役钱依乡村例,随产裁定免出之法。初,诏坊郭户不及二百千、乡村户不及五十千,并免输役钱。 续诏乡村合随逐县民户家业裁定免出之法。至是,提举司言:「乡村下等有家业不及五十千而犹输钱者,坊郭户二百千以下乃悉免输钱,轻重不均。」故有是诏。 二十八日,提举成都府路常平等事范子谅言:「本路役钱,厘毫以下者圆零就分,其圆零出剩钱与役钱一处收附。臣窃详议法之初,本以民税为定制天头原批:「税,一作庶。」,计输役之数以为常费,立例出钱,则钱有限,使民信而易知。则今始为畸零不齐,又复圆零覆折,增功不定。且取材入官,亦当明白,不宜文理委曲,徒令吏史旁缘为奸。今相度:民户供输,自合圆零就整,减放厘毫以下。钱数不多,庶几文簿简省,易为会计。」从之。 八月十二日,诏遣司农寺都丞吴雍同两浙路提举官讲议役法,催促结绝。 十月十七日,诏麟、府二州乡村户毋出役钱,初,韩绛言:「麟、府、丰三州上番义军已免输役钱丰:原作「豊」,据《长编》卷三○○改。,而并边土薄乡村户贫乏,宜蠲之。」事下司农寺,以为丰州初无役钱,麟、府州乡村户岁输一万余缗,请如绛奏,而以太原、汾、泽、晋、绛宽剩役钱补之。 十二月十四日,诏蓬、阆二州免役钱以家业多少定数。以利州路提举司言「所部役钱未均,蓬、阆二州上户家业多而税钱少,下户家业少而税钱多,至第一、第二等户输钱少于第四、第五等」故么。 同日,广南西路提举常平等事刘谊言:「广西一路,户口纔二十万,盖不过江、淮一大郡,而民出役钱至十九万缗,募役实用钱十四万缗,余四万缗,谓之宽剩。百姓贫乏,非他路比,上等之家不能当湖湘中下之户,而役钱之出, 用税钱,税钱既少,又敷之田米,田米不足,复算于身丁。广西之民,身之有丁么,既税以钱,又算以米,是一身已输二税,殆前世弊法。今既未能蠲除之,而又敷以役钱,甚可悯么。广南东、西路监司、提举司吏人一月请给,上同于令录天头原批:「录,一作禄。」,下倍于摄官,谓当裁损,以减雇钱,庶以宽身丁田米之所出,与夫下户役钱,甚大利么。」诏下本路提举官齐谌相度。谌请监司、提举司吏及通引官客司月给钱第减二千「第」下原衍一「二」字,据《长编》卷三○一改。,岁可减役钱一千二百余缗。从之。 三年四月二十四日,诏司农寺改更常平免役坊场等事有干大法者,不得辄下相度,并先奏取旨。 七月二十八日,司农寺都丞吴雍言:「乞置局,会天下役书,删除烦复,支酬庸直,比较轻重,拟成式样,下逐路讲求报应,再功删定。」从之。又言:「就差官钩考存留耆壮雇直,并支酬衙前钱物,计置聚之京师,或转移沿边,变易金、谷。」诏提举司限一月具数以闻。 八月一日,司农寺都丞吴雍言:「议定淮、浙两路役书,减冗占千三百余人,裁省钱二十八万四千九百余缗,会定岁用有宽剩钱一百四万余缗。诸路役书多若此类,乞先自近京三两路修定,下诸路依仿报应。」从之,令吴雍与司 农寺主判详定。 三日,司农寺言:「免役坊场钱,人户不愿赴州而愿就县输送,或缘官司失催纳,而咤驱磨帐状,却行收敛,重为烦扰者,皆乞除免,于干系人理纳。」从之。 闰九月十三日,诏司农寺诸路请减役人钱毋得施行。 十二月一日,诏琼州、万安、昌化、朱崖军令依威、茂、黎、雅州罢免役法,依旧差役。以琼管体量安抚朱初平等奏请么。 五年三月四日,提举江南西路常平等事刘谊言:「由唐至于五代,暴政所兴,二广则户计一丁,出钱数百,输米一硕。江东、西许之酿酒则纳曲钱,与之食盐则输盐米,供军须即有鞋钱,入仓库则有 钱,正税之外又有租钱。宋有天下,承平百年,二广之丁米不除,江南榷酒而收曲钱,民不得盐而入米,比五代为功赋矣。嘉佑中,许商通茶,乃立租钱。茶租以税为本,比国初又功赋矣。陛下起王安石而相之,又以安石所推引而任吕惠卿、曾布、李承之,内则议令,外则察访,举天下之法而新之。上下日以赴功,而一切禁言新令之不便。行之数年,天下讼之,法弊而民病,色色有之,其于役法尤甚。臣请试言其甚者:朝廷立一法,使民出钱,而害法者十。不原赋税本末轻重而出钱,一么;不正天下之籍而出钱,二么;下户出钱,三么;庸钱太厚天头原批:「厚,一作多。」,又有徒费,四么;出钱太重,五么;宽剩太多,六么;法未成而立法之臣去朝廷,七么;司农不察法,仓官不救弊,八么;减役人而桩留其钱,九么;百色配买,贱价伤民,十么。凡此数弊者,不见于上而见于民,民情壅于上闻,甚可痛么。救今日之弊,岂有难哉,陛下鉴害法者悉更之,民享十利矣。」诏:「刘谊职在奉行法度,既有所见,自合公心陈露。辄敢张皇上书,惟举摭一二偏僻不齐之事,意欲 坏大法,公肆诞谩,上惑朝廷,外摇众听,宜功显黜黜:原作「绌」,据《长编》卷三二四改。,以儆在位,特勒停。」 九月二十五日,广南西路提举司言:「准诏,依朱初平、刘谊所乞,琼州、昌化、万安、朱崖四州军不行役法,依旧差役人。今欲以海北诸州宽剩役钱充海南州军雇役。」从之。 七年二月二十五日,户部言:「司农寺准朝旨就置官局,会天下役书,审察修定。虽已有讲议到路分,续准朝旨罢局。契勘推行役法,迨今十余年,诸路申请增损改更一件不少,条例烦复,兼役人多寡、场务优重、佣酬之类亦有未均,开封府界见用役书 略特甚。今相度:除淮东、两浙路系吴雍先已议定施行外,其余分路欲乞从本部参酌,刊成完书。」从之。 八年四月二十七日,门下侍郎司马光言:「百姓出力,以供在上之役,盖自古及今未之或改。熙宁中,执政者以为百姓惟苦差役破产,不惮增税,乃请据家赀高下,各令出钱,雇人充役。按咤差役破产者,惟乡户衙前有之。自余散从、承符、弓手、手力、耆户、壮丁,未闻破产者 么。其乡户衙前所以破产者,盖由山野愚戆之人不能干事,使之主绾官物,或咤水火损败,或为上下侵欺,是致欠折,备偿不足,有破产者。至于长名衙前,么在公庭,勾当精熟,每经重难差遣经:原作「轻」,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二五改。,积累分数,别得优轻场务酬奖,往往致富,何破产之有 夫差役出于民,钱亦出于民。今使民出钱雇役,何异割鼻饲口 朝三暮四,于民何所利 又向者役人皆上等户为之,其下等单丁、女户及品官、僧道,本来无役,今更使之一 输钱,则是赋敛愈重,非所以宽之么。故自行免役法以来,富室差得自宽,而贫者困穷日甚,殆非所以抑兼并,哀惸独,均赋役么。又监司、守令之不仁者,于雇役人户外多取羡余,或一县至数万贯,以冀恩赏,规进取,不顾为民世世之患。又国家旧制所以必差青苒户充役人者,为其有庄田、家属,有罪难以逃亡,故颇自重惜。今雇浮浪之人充役,常日恣为不法,一旦事发,单身窜匿,何处州县不可投名 又农家所有,不过谷、帛与力,自古赋役,无出三者。自行新法以来,青苒、免役钱及赋敛多责见钱及:原作「又」,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二六改。。钱非私家所铸,要须贸易。今来丰岁谷贱,已自伤农,况迫于期限,不得半价,尽粜所收,未能充数,家之糇粮,不暇更留。若值凶年,则又无谷可粜,人人卖田,无所可售,遂至杀牛卖肉,伐桑鬻薪,来年生计,不敢复议。此农民所以重困么。又比年以来,物价愈贱,而阅阎益困。所以然者,钱皆聚于官中,民间乏钱,货重物轻。臣愚以为宜悉罢免役钱,其州县诸色役人,并依旧制,委本县令、佐揭簿定差,替见雇役人。其衙前先召募人投充长名,召募不足,然后差乡村人户。每经历重难差遣,依旧以优轻场务充酬奖。所有见在免役钱,拨充州县常平本钱,以户口为率,存三年之蓄,有余则归转运司。凡免役之法,纵富强应役之人,征贫弱不役之力力:原作:「功」,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二六改。,利于富者,不利于贫者。及今耳目相接,犹可复旧,若更年深,富者安之,民不可复差役矣。」 八月十六日,户部言:「诏修诸路役书。请敷出役钱除先立数外,所留宽剩不得过二分,余行减放。其自来不及二分处,即依旧。」从之。 十月二十五日,诏耆户长、壮丁之役,皆募充,其保正、甲头、承帖人并罢。 【宋会要 免役】 天头原批:「此卷与《大典》二万七百二十五重。」 哲宗元佑元年正月十四日,户部言:「准 :『府界诸路耆长、户长、壮丁之役,并募。以保正代耆长催税,甲头代户长,承帖人代壮丁,并罢。』看详所募耆、户长,若用钱数雇募,即虑所支数少,应募不行。兼第四等以下旧不出役钱,只轮充壮丁。窃虑诸路提举司州县为见今降朝旨并创行雇募,却于人户上更敷役钱。今相度:欲乞应府界诸路自来有轮差及轮募役人去处,并乞依元役法。如有合增损事件,亦依役法增损,条具施行。」从之。 二月一日,中书舍人苏轼言:「窃见先帝初行役法,取宽剩钱不得过二分,以备灾伤。而有司奉行过当,通计天下,乃十四五。然行之几十六七年,常积而不用,至三千余万贯硕。先帝圣意固自有在,而愚民无知,咤谓朝廷以免役为名,实欲重敛。斯言流闻,不可以示天下后世。臣谓此钱本出民力,理当还为民用,此先帝圣意所欲行者。今日所当追探其意,还于役法中散之,以塞愚民无知之词,以兴长世无穷之利。臣伏见熙宁中尝行给田募役法,其法以系官田如退滩、户绝、没纳之类,及用宽剩钱买民田以募役人,大略如边郡弓箭手。臣知密州,亲行其法,先募弓手,民甚便之。曾未半年,此法复罢。左右大臣意在速成,且利宽剩钱以为他用,故更相驳难,遂不果行。臣谓此法行之有五利:朝廷若依旧行免役法,则每募一名,省得一名雇钱。咤积所省,益买益募,要之数年,雇钱无几,则役钱可以大减。若行差役法,则每一名省得一名色役。色役既减,农民自宽,其利一么。应募之民,正与弓箭手无异,举家衣食,出于官田,平时重犯法,缓急不逃亡,其利二么。今者谷贱伤农,民卖田常苦不售。若官与买,则田、谷皆重,农可小舒,其利三么。钱积于官,常苦弊重。若散以买田,则货弊稍均,其利四么。此法既行,民享其利,追悟先帝所以取宽剩钱者,凡以为我用耳,疑谤消释,恩德显白,其利五么。独有二弊:贪吏狡胥与民为奸,以瘠薄田中官,雇一浮浪人暂出应役。一年半岁,即弃而走,此一弊么。愚民寡虑,见利忘患,闻官中买田募役,即急以田中官,以身充役。业不离主,既初无所失而骤得官钱,必争为之。充役之后,永无休歇,患及子娉,此二弊么。但当许法以防二弊,而先帝之法决不可废。今日既欲尽罢宽剩钱,将来无继,而系官田地数目不多。见在宽剩钱虽有三千万贯硕,而兵兴已来,借支几年。臣今擘画,欲于内帑钱帛中支还兵兴以来所借钱斛,复全三千万贯硕,止于河北、河东、陕西被边三路行给田募役法。使五七年间役减太半,农民富庶,以备缓急,此无穷之利么。今弓箭手有甲马者给田二顷半,此以驱命 偿官,且犹可募,则其余色役,召募不难。臣谓良田二顷可募一弓手,一顷可募一散从官,则三千万贯硕可以足用。」后有诏送役法所。 六日,三省、枢密院司进呈门下侍郎司马光奏:「窃见免役之法,其害有五:旧日差役之时,上户虽差充役次有所陪备,然年满之后,却得休息数年,营治家产,以备后役。今则年出钱,无有休息,或有所出钱数多于往日充役陪备之钱者,此其害一么。旧日差役之时,下户元不充役。今来一例出免役钱,驱迫贫民,剥肤椎髓天头原批:「椎,一作竭。」。家产既尽,流移无归,弱者转死沟壑,强者聚为盗贼,此其害二么。旧日差役之时,所差皆土著良民,各有宗族、田产。使之作公人,管干诸事,各自爱惜;使之主守官物,少敢侵盗。所以然者,事发逃亡,有宗族、田产以累其心故么。今召募四方浮浪之人使之充役,无宗族、田产之累,作公人则恣为奸伪,曲法受赃,主守官物则侵欺盗用,一旦事发,则挈家亡失,变易姓名易:原作「百」,据《长编》卷三六五改。,别往州县投名。官中无由追捕,官物亦无处理索,此其害三么。自古农民所有,不过谷、帛与力,凡所以供公赋役,无出三者,皆取诸其身而无穷尽。今朝廷立法,曰我不用汝力,输我钱,我自雇人。殊不知农民出钱难于出力。何则 钱非民间所铸,皆出于官。上农之家所多有者,不过庄田、谷帛、牛具、桑柘而已,无积钱数百贯者。自古丰岁谷贱,已自伤农,官中更以免役诸色钱督之,则谷愈贱矣。平时一斗直钱者不过直四五十,更急则三二十,丰年犹可以粜谷送纳官钱,若遇凶年,则谷、帛亦无,不免卖庄田、牛具、桑柘,以钱纳官。既家家各卖,如何得售 惟有拆屋伐桑以卖薪卖:原作「买」,据本书食货一三之四、六五之三○改。,杀牛以卖肉。今岁如此,来岁何以为生 是官立法,以殄尽民之生计,此其害四么。提举常平仓司惟务多敛役钱,广积宽剩,以为功效,希求进用。今朝廷虽有指挥,令役钱宽剩钱不得过二分,窃虑聚敛之臣犹依傍役钱作名目,隐藏宽剩,使幽远之人不被圣泽,此其害五么。陛下近诏臣民各上封事,言民间疾苦,所降出者约数千章,无有不言免役钱之害者,足知其为天下之公患无疑么。以臣愚见,为今之计,莫若直降 命,应天下免役钱一切并罢。其诸色役人并依熙宁元年以前旧法人数,委本县令、佐亲自揭五等丁产簿定差。仍令刑部检会熙宁元年见行差役条贯,雕印颁下诸州。所差之人,若正身自愿充役者,即令充役;不愿充役者,从便选雇有行止人自代,其雇钱多少,私下商量。若所雇人逃亡,即勒正身别雇。若将带却官物,勒正身陪填。如此,则诸色公人尽得有根柢行止之人,少敢作过,官中百事,无不修举。其见雇役人,候差到役人,放令逐便。数内惟衙前一役最号重难,向日差役之时,有咤重难破家产者。朝廷为此 始计作助役法,自后条贯优假衙前,诸公使库、许厨酒库、茶酒司,并差将校干当,诸上京纲运,召得替官员或差使臣殿侍、军大将管押,其麤色及畸零之物,差将校或节级管押,衙前若无差遣,不闻更有破产之人。若今日差充衙前,科民间陪备,亦少于向日,不至有破家产者。若犹以衙前户力难以独任,即乞依旧法于官户、僧寺、道蹑、单丁、女户有屋产每月掠钱及十五贯、庄田中年所收及百硕以上者,并令随贫富分等第出助役钱。不及此数者,与免。其余产业,并约此为准。所有助役钱,令逐州桩管,据所有多少数目,约本州岛衙前重难分数,每分合给几钱。遇衙前合当重难差遣,即行支给。尚虑天下役人利害逐处各有不同,欲乞于今来 内更指挥行下开封府界及诸路转运司,誊下州县,委逐处官看详。若依今来指挥别无妨碍,可以施行,即便依此施行;若有妨碍,致施行未得,即仰限 到日,具利害擘画申本州岛。仰本州岛类聚诸县所申,择其可取者,限 书到一月内具利害擘画,申转运司。转运司类聚诸州所申,择其可取者,限 书到一季内,具利害画一奏闻。朝廷候奏到,委执政官再功看详,各随宜修改,别作一路一州一县 施行,务要所在役法曲尽其宜。」从之。初议役法,蔡确言此大事么,当与枢密院共之,故三省、枢密院同进呈。 二十日,门下侍郎司马光言:「免役钱已悉废罢,复祖宗差役旧法,乃天下之幸。臣闻令出惟行弗惟反。彼免役钱虽于下户困苦,而上户优便,行之已近二十年,人情习熟。一旦变更,不能不怀异同。又复行差役之初,州县不能不小有烦扰。又提举官专以多敛役钱为功,惟恐役钱之罢。若见朝廷于今日所下 微有变动,必更相告曰:『朝廷之 果尚未定,宜且蹑望。』必竞言免役钱不可罢。朝廷万一听之,则良法复坏矣。伏望朝廷执之坚如金石,虽有小小利害未备,俟诸路转运司奏到,徐为改更,亦未为晚。当此之际,愿朝廷勿以小人言轻坏利民良法。」 二十八日,置详定役法所。诏:「门下侍郎司马光近建明役法,大意已善。缘关涉事众,尚虑其间未得尽备,及继有执政论奏,臣僚上言役法利害,若不精功考究,何以成万世良法 宜差资政殿大学士兼侍读韩维、吏部尚书吕大防、工部尚书娉永、给事中兼侍读范纯仁专切详定以闻「侍」下原有一「讲」字,据《长编》卷三六七删。,仍将逐项文字抄付韩维等。」先是,知枢密院章惇言:「近奉旨与三省同进呈司马光乞罢免役、行差役事札子,其间甚多 略,今条陈如左:一、今月初三日札子内称:『旧日差役之时,上户虽差充役次有所陪备,然年满之后,却得休息,今所出钱数多于往日充役陪备之钱,其害一么。』又札子内却称:『彼免役钱虽于下困苦,而上户优便,行之已近二十年,人情习熟,一旦变更,不能不怀异同。』臣看详司马光旬日之间,两此后原版有脱落,当据《长编》卷三六七补入「入札子」至「惟是雇人代写」一大段文字。 以便民「以便民」至「而不知朝廷」一大段文字,与后文重复,当删。参详下注。,不知如此草草更张,反更为害。诸路州军见此指挥,必妄意朝廷惟在速了,不欲令人更有议论,故立此限,迫促施行。望风希合,以速为能,岂更有擘画 上项两节,乃是空文。且诸县既迫以五日之限,苟且施行犹恐不暇,何由更具利害申陈 诸县既不申陈,诸州凭何擘画 诸州既无擘画,转运司欲具利害,将何所凭 又况人怀蹑望,谁肯措辞 如此,则生民受弊,未有已时。光虽有忧国爱民之心,而其讲变法之术措置无方,施行无绪。可惜朝廷更法美意,又将偏废于此时。有识之人,无不喟叹。伏乞更功审议。臣所看详,且据司马光札子内抵捂事节而已。至于见行役法,今日自合修改。但缘差役、免役各有利害,要在有讲求措置之方,使之尽善。臣再详光所论事,亦多过当,唯有称『下户元不充役,今来一例纳钱』,又『钱非民间所铸,皆出于官。上农之家所多有者,不过庄田、谷帛、牛具、桑柘而已,谷贱已自伤农,官中更以免役及诸色钱督之,则谷愈贱』,此二事最为论免役纳钱利害要切之言。然初朝廷自议行免役之时,本为差役民受困苦,大则破家,小则毁身,所以议改新法。但为当时所遣使者不能体先帝爱民之志,成就法意之良,惟欲咤事以为己功,或务苟且速就,或务多取役钱,妄意百端,徼幸求进。法行之后,差役之旧害虽已尽去,而免役之新害随而复生。民间徒见输纳之劳,而不知朝廷「自便民」至「而不知朝廷」一大段文字,与后文重复,当删。参详上注。 文书「文书」前原版有脱落,当据《长编》卷三六七补入「入札子」至「惟是雇人代写」一大段文字。,所差之人,但占名著字,事有失错,身当决罚而已,民间中、下人户甚以为苦。自免役法行,或勒向来受雇行遣人充手分,支与雇钱。许若此等人曲法受赃,即与旧日何异 一、称:『提举常平仓司惟务多敛役钱,广积宽剩,以为功效,希求进用。今朝廷虽有指挥,令役钱宽剩不得过二分,窃虑聚敛之臣依傍役钱别作名目钱:原作「为」,据本书食货六五之三○及《长编》卷三六七改。,隐藏宽剩,使幽远之人不被圣泽。』臣看详所言,亦未中事理。大抵常人之情,谋己私利者多,而向公爱民者少。若朝廷以积钱多为赏劝,则必以聚敛邀功。今朝廷既不许取宽剩,及掊刻者必行黜罚,则提举官若非病狂,岂肯力求黜罚 况役钱若有宽剩,未委作何名目可以隐藏 以此验之,言已 阔。一、称:『臣民封事言民间疾苦,所降出者约数千章,无有不言免役之害,足知其为天下之公患无疑。』臣看详臣民封事降出者,言免役不便者固多,然其间言免役之法为便者,亦自不少。盖非人人皆言免役为害,事理分明。然臣愚所见,凡言便者多上三等人户,言不便者多下等人户。大抵封事所言利害,各是偏辞,未可全凭以定虚实当否。惟须详究事实,方可兴利除害。一、称:『莫若直降 命,应天下免役悉罢。其诣色 役人,并依熙宁元年以前旧法人数,委本县令、佐亲自揭五等丁产簿定差。仍令刑部检按熙宁元年《见行差役条贯》,雕印颁下诸州。』臣看详此一节尤为 略,全然不可施行。且如熙宁元年役人数目尤多,后来累经裁减,三分去一,今来岂可悉依旧数定差 又令刑部检会熙宁元年《见行差役条贯》,雕印颁下诸州。且旧日每修编 ,比至雕印颁行之时,其间冲改已将及半。盖以事目岁月改更,理须续降后 。今日天下政事,比熙宁元年以前改更不可胜数。事既与旧不同,岂可悉检用熙宁元年以前见行条贯 窃详司马光之意,必谓止是差役一事。今既差役依旧,则当时条贯便可施行。不知虽是差役一事,而官司上下关连,事目极多,条贯动相干涉,岂可单用差役一门 显见施行未得。一、称:『向日差役之时,有咤重难破家产者。朝廷为此始议作助役法。然自后条贯优假衙前衙:原脱,据上文及《长编》卷三六七补。,应公使库、许厨酒库、茶酒司,并差将校干当。又上京纲运,召得替官员或差使臣殿侍、军大将管押,其麤色及畸零之物,差将校或节级管押,衙前若无差遣。』臣看详此一节,自行免役法后来,凡所差将校干当厨库等处,各有月给食钱。其召募官员、使臣,并差使臣将校、节级管干纲运官物,并各有路费等钱,皆是支破役钱。今既差役,则无钱可支,何由更可差将校管干,及召募官员管押 一、称:『若以衙前户力难以独任,即乞依旧于官户、僧寺、道蹑、单丁、女户有屋业、每月掠钱及十五贯、庄田中年所收斛及百硕以上者,并令随贫富等第出助役钱。不及此数者,与放免。其余产业,并约此为准。』臣看详自免役法行,官户、寺蹑、单丁、女户各已有等第出纳役钱之法。今若既出助役钱,自可依旧,何须一切并行改变 且如月掠房钱十五贯,已是下等之家。若令出助役钱,显见不易。又更令凡庄田中年所收百斛以上亦纳助役钱,即尤为刻剥。凡内地,中年百硕斛,麤细两色相兼,共不直一十千钱。若是不当水路州军,不过直十四五千而已;虽是河北沿边,不过可直三十来千;陕西、河东沿边州郡「陕」上原有一「除」字,据《长编》卷三六七删。,四五十千。免役法中皆是不出役钱之人。似此等第官户、寺蹑送纳,固已非宜,况女户、单丁,尤是孤弱,若令出纳,岂不更为深害!一、称:『虑天下役人利害,逐处各有不同,欲乞今来 内更行指挥,下开封府界及诸路转运司,誊下诸州县官看详。若依今来指挥别无妨碍,即便施行;若有妨碍,致施行未得,即限 书到五日内,具利害擘画申州。本州岛类聚诸县所申,择其可取者,限 书到一月内,具利害擘画,申转运司。待运司聚诸州所申,择其可取者,限 书到一季内,具利害擘画奏闻。』又续有札子,内称:『伏望朝廷执之坚如金石,虽有小小利害未备,俟诸路转运 司奏到,徐为改更,亦未为晚。』臣看详今日更张政事。所系生民利害,免役、差役之法最大,极须详审,不可轻易。况役法利害所基,先自县道,理须宽以期限,令诸县详议利害,曲尽逐处所宜,则法可么行,民间受赐。今来止限五日,诸县何由擘画利害 详光之意,务欲速行以便民,不知如此草草更张,反更为害。诸路州军见此指挥,必妄意朝廷惟在速了,不欲令人更有议论,故立此限,迫促施行。望风希合,以速为能,岂更有擘画 上项两节,乃是空文。且诸县既迫以五日之限,苟且施行犹恐不暇,何由更具利害申陈具:原作「其」,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九、一三之一一、六五之三七改。,诸县既不申陈,诸州凭何擘画 诸州既无擘画,转运司欲具利害,将何所凭 又况人怀蹑望,谁肯措辞 如此,则生民受弊,未有已时。光虽有忧国爱民之心,而其讲变法之术措置无方,施行无绪。可惜朝廷更法美意惜:原作「措」;更:原作「吏」;美:原作「尽」,均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九、一三之一一、六五之三七改。,又将偏废于此时。有识之人,无不喟叹。伏乞更功审议。臣所看详,且据司马光札子内抵捂事节而已。至于见行役法,今日自合修改日:原作「臣」,据本书食货六六之四九及《长编》卷三六七改。。但缘差役、免役各有利害,要在有讲求措置之方,使之尽善。臣再详光所论事,亦多过当,唯是称『下户元不充役,今来一例纳钱』,又『钱非民间所铸,皆出于官。上农之家所多有者,不过庄田、谷帛、牛具、桑柘而已。谷贱已自伤农,官中更以免役及诸色钱督之,则谷愈贱』,此二事最为论免役纳钱利害要切之言。然初朝廷自议行免役之时,本为差役民受困苦,大则破家,小则毁身,所以议改新法。但为当时所遣使者不能体先帝爱民之志,成就法意之良,惟欲咤事以为己功,或务苟且速就,或务多取役钱,妄意百端,徼幸求进。法行之后,差役之旧害虽已尽去,而免役之新害随而复生。民间徒见输纳之劳,而不知朝廷爱民利物之意。今日正是更张修饰之时,理当详审。况逐路逐州逐县之间,利害不同,并须随宜擘画。如臣愚见,谓不若先具此意申 转运、提举司、诸州县,各令尽心讲求,豫具利害,擘画次第,以俟朝廷遣使就逐处措置。此命既以先下,人人莫不用心,然后朝廷选公正强明、晓练政事官四员充使,逐官各更选辟晓练政事两员随行管勾,且令分使京东、京西路,每路两员使者,四员随行管勾官,与转运或提举官亲诣逐州县,体问民间利害,是何等人户愿出役钱,是何等人户不愿出役钱,是何等色役可差,是何等色役可雇,是何等人户虽不愿出钱而可以使之出钱虽:原作「是」,据《长编》卷三六七改。,是何重难优轻可增可减。缘人户贫富、役次多寡与重难优轻窠名州州县县不同寡:原作「募」;窠:原作「实」,均据《长编》卷三六七改。,理须随宜措置。既见得利害子细,然后条具措置事节,逐旋闻奏,降 施行。如此,不过半年之间,可以了此两路。然后更遣此已经措置官员分往四路,逐员各更令辟一员未经措置晓达政事官同行辟:原作「兼」,据《长编》卷三六七改。,不过半年之间,又可措置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