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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中书门下省言:「奉迎太庙、别庙神主赴行在所奉安,其奏告进发合用御书祝文并御封香,顺祖一室亦合告迁。」诏:「祝文令学士院修撰进入,香令入内内侍省请降。仍差内侍一员前去,候香、祝文到,令张铢选日奏告进发。」 四月六日,宰执进呈:太常少卿张铢自温州奉迎太庙神主至行在。赵鼎奏曰:「当集文武百寮望拜于门外,即具威仪迎入奉安所。」上曰:「俟有司十日奉安毕,朕当躬行欸谒之礼。然国朝故事,太庙尚质,至于惟幄、几案之属,虽不必华,亦须粗备。」孟(便)[庾]奏曰:「陛下崇奉宗庙,纵有小费,亦不当较也。」 六年八月十六日,尚书省言:「已降诏巡幸,所有太庙神主,礼合迎奉前去。」诏恭依。 七年四月二日,三省言:「迎奉神主已到建康府,所有太庙殿宇合行修建。」诏令守臣限一月修盖,其临安府太庙殿宇可赐本府充圣祖殿。 八月十八日,礼部侍郎吴表臣言:「明堂大礼前一日,车驾诣太庙朝享,于道君皇帝、宁德皇后几筵亦合行祭告之礼。缘大礼受誓戒后系散斋日分,弗亲丧事,若临期祭告,实有所妨。乞于大礼未受誓戒以前行祭告几筵之礼。」从之。 十二月十一日,中书门下省言:「已降旨,来春复幸浙西,所有太庙神主合先次进发。」诏恭依。 十二年五月十九日,太庙奉安所言:「绍兴九年夆享太庙,(上)[止]用六笾六豆,今朔祭、五享,并用十二笾豆。依近得旨,将来十月内夆享,复用少牢、太牢,其祭器缺少一位。兼见管祭器内亦有损弊者,乞下所属检讨制造,雅饰添修。」从之。 二十六日,礼部、太常寺言:「太庙毁室之后,修建别庙,安奉大行皇帝神主。欲于见今太庙北墙外展套地步九丈,可以修建别庙殿室三间。其合修筑墙围,并修立别庙南棂星门,及修砌班道等,并乞依图本修筑安立。兼依大观二年建置别庙礼例,系各置神厨并斋舍,遇祭享,各差行事官。缘太庙别无地步,欲就用太庙神厨、斋舍。」从之。 六月二十日,太常寺言:「近讨论大行皇后祔庙典礼,内修建别庙合用神幄、祭器、什物、帏幕、湿香、木炭,乞下所属应副。」从之。 十三年九月十八日,上曰:「太庙窄隘,宿斋处与神御殿逼近,人迹喧杂,行礼不肃。可令展套地步,添盖宿斋处所。若要规模 宏壮似旧日,则不可,至于崇奉之意,须当依旧也。」 十五年九月二十二日,上宣谕辅臣曰:「昨有遗火,朕以太庙在迩,终夕不安。可令于庙左右各撤去屋宇二十余步,以备不虞。」 十二月二十七日,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官、睿思殿祗候王晋锡言:「恭承处分,令宣押太常寺使臣王彦能等省记大礼朝享太庙合用礼器。今检对御府《博古图》指说画到样制,及未有样制尊罍等五百九十六件、副,合行讨论制造。」诏令段拂、王鈇讨论,同王晋锡制造。 十六年三月二十六日,礼部、太常寺言:「给事中段拂奏,乞厘正郊庙祭器之数,依政和六年已行旧制。谨按《周祀》,朝事馈食,加笾豆各八,羞笾豆各二,其数各二十有六。《礼记》:天子之豆二十有六,诸公十有六,诸侯十有二。《诗》『陈馈八簋』。古制甚明,徽宗皇帝诏书已有明文。今讨论,各依政和六年厘正郊庙礼器之数,于天地、宗庙,每神位前用笾豆各二十有六,簠簋各八。乞下礼器局增造。缘祭器既增倍于旧数,其正庙七间,通九间,祖宗神主,地步窄狭。今相视,欲从西增建六间,通一十三间,为十一室。东西两间为夹室,则可以随宜安设。仍乞增置廊庑及西城门,以应庙制。」并从之。 五月十五日,礼部、太常寺言:「在京庙制,每室东设牖,西墙作(佑)[鹢]室藏祖宗帝、后神主。又有东西夹室。见今行在修盖太庙,内鹢室合用金钉朱户、黑漆趺座,乞一就制造。」从之。 八月十五日,礼部、太常寺言:「两浙转运司奉旨增修太庙殿室、廊庑、神门。先相视到墙内地步,充添盖殿宇外,所有创盖祭器屋六椽、库屋五间,及掇移妨碍册宝殿三门,亦未有地步。今看详,欲依两浙转运司相度,展套省仓屋三间地步,东西阔九丈,南北长一十丈。乞下户部拆起应副。」从之。 十七年三月二十一日,诏:「太庙周围合留空地,令临安府措置摽拨,毋令侵占,引惹火烛。」 十九年五月三日,太庙奉安所言:乞修盖将来大礼斋殿等。太常寺相视得初献厅搭盖斋殿地步。若每遇大礼,旋行绞缚,椽木植、甃砌物料等所用甚广。今若修盖,别无妨碍,贵得永久应奉车驾宿斋严洁,免致逐番费扰。并监官直舍西南墙角开门,通夹墙内空地巡道,委是利便。乞下两浙转运司依图本修盖。」从之。 二十六年九月二十四日,礼部、太常寺言:「今年十二月一日腊享太庙、别庙,同日朔祭。若先朔祭,而又腊享,未有一日内行两祭之礼。欲依淳化三年故事,止行腊享,权停当月朔祭。」从之。 二十七年五月二十五日,臣僚言:望诏礼官讲求配享功臣、七祀旧典。太常寺看详:「臣僚陈请夆享,合设七祀、配享功臣,及冬享设配享功臣,腊享七祀,依仿《政和五礼新仪》合设位次,差礼官行事,用牲牢、祝文、礼料、酒齐。」从之。 七月二十三日,御 药院言:「八月十九日懿节皇后生辰,〔依〕元丰令例排办酌献物色。数内合用翠毛浮动罗花五十枝,系铺翠镂金,真金纸制造。今禁止翡翠、销金,欲以药玉假翠叶、漆金纸充代。其遇徽宗皇帝、昭慈圣献皇后、显恭皇后、显肃皇后生辰酌献,并依此例。」从之。 二十九年十月十九日,礼部、太常寺言:「将来大行皇太后神主祔庙,依(体)[礼]例,祔庙日先行祔谒太庙之礼。至日,俟题大行皇太后神主毕,依礼例合诣英宗室东壁,西向,祔祖姑之下。缘即今太庙殿室比之在京窄狭,难以于英宗室前设位。今参酌比附,欲权宜趱那于室外之东,依(议)[仪]西向设幄,诣大行皇太后神主前行礼。合于徽宗皇帝室内显肃皇后鹢室之次修置鹢室一座。」诏恭依。 三十一年五月十一日,太常寺言:「九月一日系明堂大礼。前一日,皇帝亲行朝享太庙之(日)[礼]。所有九月朔祭,依淳化三年郊祀故事权停。」从之。 十一月二十四日,礼部、太常寺言:「礼官讨论恭文顺德仁孝皇帝祔庙,当遵本朝已行典故,迁翼祖而祔钦宗。今翼祖当迁于夹室,其殿宇更不须增展,止合依位序迁于诸室内修置鹢室。」从之。 三十二年二月二十七日,太常少卿王普言:「谨按《通典》,神主之制,有匮有(跌)[趺],其匮底、盖俱方,底自下而上,盖从上而下,与底齐。今太庙祖宗帝、后主之匮,有盖无底。虽于鹢室牙床各设(跌)[趺]座,然祭飨迁奉之时惟匮盖大覆神主,其下徒手承之。又以千雍匮盖千雍:疑当作「手推」。,而神主在中,不免欹侧动摇,有乖严肃。兹者恭文顺德仁孝皇帝虞主、神主之匮,欲依《通典》,并造底盖。仍乞添造祖宗帝后神主匮底,庶得合于礼制,兼亦便于迁奉。」从之。 绍兴三十二年七月一日,孝宗即位,未改元。礼部、太常寺言:「皇帝登极,亲享太庙,依仪令设大次,就用斋殿小次左殿下东 之东,西向;并南神门外东西馔幔。并乞令仪鸾司同临安府应办施行。」从之。 二日,礼部、太常寺言:「今来亲享,尚在秋暑,若开门稽缓,日高行事,虑失严肃。其日皇城门及宫门乞并早四刻开,太庙棂星门早六刻开。除合从驾宰执、使相并非侍祠文武臣僚外,其余侍祠行事、执事、陪祠官及宗室,并先赴太庙以俟,免于棂星门外迎驾起居。」从之。 孝宗皇帝隆兴二年九月十五日,礼部、太常寺言:「准已降旨,郊祀大礼修饰太庙殿室等,立□换柱,遍泥诸室,权告迁祖宗帝后神主赴初献厅奉安。所有神主还殿室正奉安,时前奏告,合降香烛及奏告酒脯、奉安礼料、酒齐、烛、炭等,及牲币器物,致(齐)[斋]行礼置使,差官前导、陪位,并差 擎、援(位)[卫]克择之类,乞依礼例施行。」并从之。自后遇郊修饰庙殿等,率如上仪;如告迁别庙神主,权奉安于册宝殿。 干道五年二月二日,诏:「太常寺官遇季点太庙殿室法物并册 宝法物,及本寺寄顿金玉礼器,可令亲往,取赤历点对物色名件,用印,严洁封 ,具有无损失申尚书省。」 十二月十六日,奉安所言:「昨本庙墙(内)外居民遗火,延至墙上,事体至重。今潜火军兵宿屋在外,接连东墙,虑停灯火。乞令去拆,却于棂星门里东墙下空地,令转运司造宿屋三间,遇夜,量差数人在门外起居亭内止宿,以备不测探烟。及令临安府于庙外墙下增置缸栏贮水。马步军司填补合差潜火军兵四十人。其庙南及西墙外居民去墙不数尺,引檐接墙,及士庶等家栽植竹木,乞下所属相度措置,存留空地。又西南行路,遇夜幽僻,常聚众作喧,虑引火盗,乞下所属徙置,巡铺遇夜巡(惊)[警]。」并从之。 六年四月十四日,工部言:「据奉安所省记,棂星门外东西照直华表柱为界,合留地步三丈二尺,南北三丈,毋得搭造棚厦竹 之类。今墙外欲酌中空留一丈五尺,应在丈尺之内,并令拆去。」从之。 三十日,礼部言:「 令所看详,诸臣寮导从至太庙、景灵宫墙,并禁呵喝;非荐献行事,不得由棂星门。及太常寺定到禁止张盖,亦合修入条令。」并从之。先是太常少卿林栗等尝有是请,礼部乞下敕令所看详,及令太常寺条具合宜,奏请行之。 九年六月二十七日,临安府言:「今岁郊祀合修饰太庙鸟巢古色铜祭器共二千一百七十二件。缘禁止铜器,工匠改业,乞下军器所,就用修整圆坛祭器铜匠一就修整。」从之。 淳熙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太常少卿颜度言:「太庙崇奉祖宗,事体至重,遇有远近遗火、乞依玉牒所等处,时暂差人防护。」诏依,令殿前司差一百人。既而六年二月十四日,太庙奉安所言:「元降指挥令殿前马步军司共差护卫禁军五十人、巘火洒熄军兵三十人。今共阙一十九人,乞下逐司贴差执役。后有逃亡、事故之人,从本庙牒报逐司差拨禁军填阙。内护卫军兵指名踏逐。」诏特依,诸处不得援例。 十二年七月十三日,臣僚言:「臣备员台察,职预监祭两年。窃见太庙东畔墙外,朝夕喧噪。又检照淳熙五年三月臣僚奏,其墙外有随墙直栏,所以拒喧噪者,使之不得近墙也,然制度率略。乞于近墙元置直栏处,如法改置杈栅,庶免喧噪。」诏两浙转运司候大礼毕改造。 淳熙十六年十月十九日,臣僚言:「太庙祭器、祭服、神帐、神幔,有破弊不任修葺者申换,而器服之破弊有难易久近之不同,改造当随其物,不必拘于同时。乞将逐室神幔内蒲合、席褥常切检视损坏,每岁一易,其不堪者候大礼毕焚瘗。」从之。 绍熙二年六月二日,礼部、太常寺言:「今来大礼,诣别庙安穆、安恭皇后二室行礼,合添制真玉饰俎案三十只,乞下文思院制造。」从之。 庆元六年八月十四日,礼部、太常寺言:「将来大行太上 皇帝神主祔庙,合于太庙内添一室,修制鹢室等。乞令临安府、转运司预先相视地步,修盖施行。」从之。 嘉定十四年正月二十八日,诏:「太庙内添置石室一所,并开柜子门一座,令两浙转运司、临安府盖造,务要如法,毋致苟简。」先是太庙奉安所言:「嘉定十三年十一月,内东壁居民于旬日两次遗火,逼近宗庙,设有不测,岂不利害 若不预申防虞事件,仓卒难以救护。一、欲乞于皇帝位版屋西壁围墙宽阔去处,拆开围墙,添置柜子门一座,里外关锁。或(制)[致]不测拥塞,街路不通,启开救护。一、欲乞照玉牒所体例,添置石室一所于蛇亭池,于北壁面东,计置起造石室一带三间,以备不虞。所有见盖乐工屋一十二间,内五间移盖于蛇亭池子之西。外有乐工屋七间,拆去后壁夹墙,(车)[东]移向后七尺,庶得于石室四向宽阔,实为便当。一、欲乞令皇城司差亲从官五百人,殿前司差军兵一千人,自今以始,依中军体例,各司籍定前项差拨人数,专充防守宗庙,庶免误事。」故有是命。 礼 宋会要辑稿 礼一五 庙 议 庙议 又 太祖建隆元年正月二十三日,太常礼院上言:「伏以王者应天顺人,显受元穹之命;祖文宗武,合陈清庙之仪。今景运惟新,孝思追远,旧章未举,阙孰甚焉!请下百官议立宗庙。」从之。 二十九日,文武百官、兵部尚书张昭等言:「据权判名表、主客郎中任彻状言,『按尧、舜、禹皆立五庙,盖二昭二穆与其始祖也。商建立六庙,盖昭穆亲庙之外,祀契与汤也。周立七庙,盖亲庙之外,祀太祖及文王、武王也。汉初立庙,悉不如礼。魏晋采《周官》,始复七庙之制,江左相承不改。然七庙之中,犹虚太祖之室,斯皆考法于前古,定议于一时。隋文帝代周,平陈,博采两朝 议,但立高、曾、祖、祢四庙而已。唐因隋制,庙止四亲,盖由始兴之君、有功之祖,皆在亲庙之中。故隋唐之初,定二昭二穆,立为四庙。自唐、梁而下,至于前朝,定庙之规,不易其法,有司立议,无能异同。谅由稽古之制,可不改也。臣以为,建立四庙,深合礼文』者。臣昭等(处)[据]任彻所议,伏以王者孝惟报本,礼极奉先。瘗方泽而燎圜丘圜丘:原作「怀近」,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三八改。,为邦大典;左宗庙而右社稷,有国常经。其坛墠之规、昭穆之数,百王不易,三代同风。伏惟陛下承光宅之丕基光:原作「先」,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三八改。,遵武灵之洪绪。讴歌自逼,华裔知归。欲畴宣孟之勋,式合商周之典。其所立太庙七室,及追尊四亲庙,请如彻议。」制曰恭依。 干德二年正月八日,吏部尚书张昭上言:「自汉魏以来,凡追谥宗庙帝后,例多复谥,于后谥上一字皆与帝上一字同。窃见国家追崇 四亲庙,自翼祖简恭皇帝已上三庙,后谥上一字并与帝谥同,唯宣祖昭武皇帝庙明宪皇后谥不同。望依三祖庙,将来改葬安陵,玉册谥请曰昭宪皇后。」诏曰恭依。 二月七日,太常礼院言:「唐开成六年,太常奏,昭成皇太后谥号,已牒礼部,以『太』字非便。礼部报曰:『入庙称后,义系于夫;在朝称太后,义系于子。此并载在史册,垂之不刊。今百司文牒及奏状,参详典故,恐不合除太字。如谥册入陵、神主入庙,即当去太字。』奏可。又大中三年十二月诏曰:『太常博士李稠所进状言:追尊顺宗、宪宗谥号,礼官请别造神主及改题事,请集通儒详定。且令都省集议闻奏。』议曰:『以臣等所议,当以新谥典册告于陵庙,正得其宜;神主不改造、不重题,为得礼。』中书门下上言:『改造改题,并无所据;酌情顺理,题则为宜。』况今士族之家通行此例,虽尊卑有异,而情理则同。望就神主改题则为通允。」诏可,命宗正少卿赵洙遂改题昭宪皇后神主。 太宗太平兴国元年十二月十四日,太常礼院上言:「大行皇帝山陵礼毕,神主祔庙,孝明、孝惠二后合奉一后配食。谨按:唐睿宗肃明、昭成二后并飨于仪坤庙,至睿宗崩,独昭成以帝母之重升配太庙,肃明止飨于仪坤。近代周世宗正惠、宣懿二后先崩,正惠元无位号,宣懿居长秋之位,其后礼官集议,以宣懿配食。今孝明、孝惠二后,伏望将来以孝明皇后配享于别庙。」从之。 真宗至道三年六月六日,诏:大行皇帝祔庙,令都省集议定皇后合食之礼。咸请以懿德皇后符氏升配。宗正卿赵安易言:「今百官议论苟且,隳渎尊卑。若序以后先,当用淑德皇后尹氏配食,在懿德之上。」遂诏有司详讨以闻。礼官言:「按太平兴国中进册定谥,皆以懿德居上。淳化元年,宗正少卿赵安易言:别庙祭飨,懿德在淑德之上,臣未测升降之由,乃有司乱昭穆,为逆祀。其时敕旨依旧懿德在上。又按《江都集礼》,晋景帝即位,夏侯夫人应合追尊,散骑常侍任茂、傅玄等议云:夏侯夫人初归景帝,未有王基之道,不及景帝统百揆而亡,后妃之化,未着远近,追尊无经义可据。臣等窃以今之所议,正与茂、玄议同。且淑德配合之初,潜跃之符未兆;懿德辅佐之始,藩邸之位已隆,然未尝正位中宫,母临天下。岂可生无尊极之位,设升配飨之崇,于人情不安,于典籍无据。唐顺宗祔庙后十一年,始以庄宪皇后升配;宪宗祔庙后二十五年,始以懿安皇后升配。今请虚位,允 旧仪。」 诏尚书省集学士、两省、知杂御史,诸司四品、尚书省六品以上,及礼官同详定。上议曰:「先王制礼,布在方策。虽宪章垂于百代,亦沿革出于一时。自非通儒,多昧中道。窃以淑德皇后生无位号,没始追崇,况在初潜,早已薨谢。懿德皇后飨封大国,作 配先朝,虽不及临御之期,且夙彰贤懿之美。若以二后之内,则升祔当归懿德。又详晋任茂、傅玄等议,夏侯夫人不合追尊,如淑德允为合宜。夏侯初归景帝,未有王基之兆,不及景帝统百揆而亡。淑德归聘之时,乃是周世,及先帝建节兖海,遽以沦谢,此不及统百揆而亡也。在懿德则不然,先帝尹正京邑,固已疏封越国,晋邸之建,实有内助之功,则是及统百揆而亡也。又详周世宗正惠、宣懿配食故事,当时兵部尚书张昭、太常博士聂崇义同议,以正惠追尊位号,请以宣懿为配。其时周朝以太后在位,疑宣懿祔庙之后,立忌非便。昭等引晋哀帝时何太后在上,尊所生周氏为太妃,封其子为琅邪王;及太妃薨,帝奔丧琅邪第,七月而葬。此则奔丧行服,尚不以太后在上为厌降,即忌日废务,于理无嫌。今礼官引唐顺、宪宗二庙飨虚(仁)[位]之文,今既有追册二后,即虚室亦为非便。伏请奉懿德神主升配太宗室。又按张昭等议,以周世宗神主祔庙,必若宣懿同祔,即正惠神主请加『太』字。今若升祔懿德,即请加淑德『太』字,仍旧别庙。」诏曰:「礼非天降地出,酌于人情。都省以懿德皇后虽未正位中宫,亦合配飨先帝。恭依所请,庶 从宜。至于『太』者尊极之称,加于母后,施之宗庙,礼即未安。淑德皇后不加『太』字,仍旧别庙祭飨。」 咸平元年三月二十五日,判太常礼院李宗讷等上言:「伏见僖祖称曾高祖,顺祖称高祖,翼祖称曾祖,宣祖称祖,太祖称伯,文懿、惠明、简穆、昭宪皇后并称祖妣昭:原脱,据《宋史》卷一○六《礼志》补。,孝明、孝惠、孝章皇后并称伯妣。详 旧典,参考近仪,爰自唐朝,降及五代,咸有称祖妣及伯之文,圣朝因之,遂为定式。谨按《尔雅》曰:父为考,母为妣;父之考为王父,父之妣为王母;王父之考为曾祖王父,王父之妣为曾祖王母;曾祖王父之考为高祖王父,曾祖王父之妣为高祖王母。又曰:父之晜弟,先生为世父,后生为叔父。以此观之,唯父母得称为考妣,考妣已上皆称王父、王母,伯则称曰世父。今之称号深虑未合典经,欲望僖祖止称庙号,顺祖而下即依《尔雅》之文,立此新制,救其前失。」诏下尚书省集官议定。 户部尚书张齐贤等上言曰:「按《王制》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并太祖之庙而七。《商书》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三代而下,(乞)[迄]至于今,可谓不刊之典也。其间或有兄弟继及,亦移昭穆之列,是以《汉书》曰:『为人后者为之子。』故为所后服斩衰三年,所以尊本祖而重正统也。又《礼》云:『天子绝期丧。』安有宗庙中有伯氏之称乎 其唐朝及五代有称者,盖礼官之失,非正典也。请自今有事于太庙,则太祖并诸祖宗称孝孙、孝曾孙嗣皇帝,太宗室称孝子嗣皇帝。如此,则昭穆之位,允合大伦。其《尔雅》考妣、王父之文,盖周公着以教人,使知父祖亲疏之节,本不 谓宗庙言也。历代既无所取,于今亦不可行。」诏僖祖止称庙号,太祖并诸祖室称孝孙、孝曾孙,令太常礼院别加详定。 礼院上言:「谨按《春秋左氏传》:文公二年,跻鲁僖公。《正义》云:『礼,父子异昭穆,兄弟昭穆同。』此明闵、僖兄弟继统,同为一代。又鲁隐公、桓公继及,皆为穆位。又按《江都集礼》,晋建武中惠、怀二主兄弟同位异座,以正昭穆。及《尚书》盘庚有商及王,并《史记》阳甲至小乙兄弟四人相承,故不称嗣子,而曰及王及:原作「尺」,据《宋史》卷一○六《礼志》改。,明不继兄之统也。又按《唐书》,中宗、睿宗皆处昭位,敬宗、文宗、武宗三帝昭穆之时同为一代。今者简编之内,稽类例以甚明;宗庙之中,序昭穆而可定。伏请自今每有司摄事,或皇帝朝飨太庙,僖祖室曰曾高祖僖祖文献皇帝、曾高祖(姚)[妣]文懿皇后崔氏;顺祖室曰高祖顺祖惠元皇帝、高祖妣惠明皇后桑氏;翼祖室曰曾祖翼祖简恭皇帝、曾祖妣简穆皇后刘氏。皇帝并称『孝曾孙』。宣祖室,请依《礼记》正文,曰皇祖考宣祖昭武皇帝、皇祖妣昭宪皇后杜氏;皇帝自称孝孙。太祖室,请依唐德宗在位故事,曰皇伯考太祖英武圣文神德皇帝、伯妣孝明皇后王氏。每大祭,太祖、太宗昭穆同位,皇帝自称孝子。太宗室请依礼部正文,曰皇考太宗神功圣德文武皇帝、皇妣懿德皇后符氏;皇帝自称孝子。其别庙称谓,亦请依此。」诏宜令都省集两制、尚书省四品以上官参议以闻。 既而 臣上言:「伏以英武圣文神德皇帝受天明命,开国承家,恢复土疆,抚宁亿兆,固已为宋皇帝者,太祖矣。神功圣德文武皇帝缵承大宝,临御四方,混一寰区,交修礼乐,固以为宋皇帝者,太宗矣。古者祖有功,宗有德,皆先有其实,而后正其名。今二圣相承,功业固已高矣,谥号固已定矣,谓之太祖、太宗,则百世不(桃)[祧]之庙矣。岂有祖宗之庙已分二世,昭穆之位翻同一代 其所以如此者,由兄弟继统故耳。若如前议引《汉书》云『礼,为人后者为之子』,以正父子之道,以定昭穆之义,则至公而无疑也。必若以兄弟继统同为一代,则是太宗不得自为世数也;不得自为世数,则何以得宗乎 不得为宗,则何以得为百世不祧之主乎 不为百世不祧之主,则巍巍圣功,于此尽矣,为人臣者,其得已乎 」 又云:「《春秋正义》『礼,父子异昭穆,兄弟昭穆同』,此盖论鲁国诸侯之事,但言兄弟昭穆同,亦不言昭穆不可异,此又不可为证也。臣等详按:若兄弟相代而异昭穆,设令兄弟四人皆立为君,则祖父之庙即以从毁,故先儒因作此说。据此,是先儒虑鲁诸侯之国,五庙之中忽增四世,则祖父之庙毁矣,安得以此为圣朝比哉!当今太祖为开基之主,太宗为继统之君,二帝相承,僖祖已降,四庙为六世,一昭一穆言之,则上无毁庙之嫌,下有善继之美,于礼为大顺,于时 为合宜,何嫌而谓不可乎 」「又云:「鲁之隐、桓、闵、僖,晋之惠、怀,商之(汤)[阳]甲、小乙,唐之中、睿,敬、文、武等,皆兄弟继统,同为一代。以此比方,弥谓天壤。何者 拟人必于其伦。故臣等谓,前代兴王,立功业者则有之,如太祖、太宗兄弟开基继统,则未之有也,岂宜以百世不祧之庙,翻不得自为世数,而同位异座者乎 」「又云:「太祖室请依唐德宗在位故事,曰皇伯考。按唐自玄宗至德宗,皆父子相传,无兄弟继及,德宗在位,何得有皇伯考乎 臣等又详故事宜为昭穆者,有先朝之旨四焉:嗣位之初,制曰『承理命而莫获固辞』,言『理命』者,以古观之,则柩前即位也;柩前即位,非父子之义而何 此宜为昭穆一也。丧纪之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而终,是君臣父子之服,此宜为昭穆二也。嗣位逾年未听乐,百官表请,诏答云:『其如不德,夙奉先皇,人虽谓为天伦,我实均为父事。』此又宜为昭穆三也。郊天之际,皆以太祖配焉,既已配天,则严父之谓。此又宜为昭穆四也。有先朝之旨,四诏具在,皆可覆详,盖当时有司不能钦承行之,所以因循至于今日。因而正之,于礼为顺,一则不违先旨,一则允合旧经,亦足以上报先朝万分之一也。臣等愚闇,不识变通,集会都堂,敢申前议。」 翰林学士守湜等上言:「伏以百王之制,以功德为祖宗;七庙之中,以父子为昭穆。圣贤垂范,典礼具存。恭惟太宗以上圣之姿,缵下武之运。盛德大业,垂于无穷,百代不迁,盖其宜矣。然今定昭穆之位,则太宗,皇帝之弟也。切详三代而下,至于唐朝,兄弟相继则多,昭穆异位,未之见也。况古之鸿儒贺循、温峤之徒,议其事者甚众,历代遵守,以为定规。今详所议,皇帝有事于太祖庙室,称孝孙。凡此二者,臣窃疑焉。欲望重下有司,审加详定。如前代帝王有兄弟相继而昭穆异位,及天子于伯父、叔父有称孝孙者,即依遵守行〔之〕;如其不然,则望依历代之仪,庶无差失。」诏宣令太常礼院详都省及两制所议,再检讨典故以闻。 礼院言:「按《礼记 祭统》曰:『祭有昭穆者,所以别父子远近、长幼亲疏之序而无乱也。』《公羊传》,公孙婴齐为兄归父之后,《春秋》谓之仲婴齐。何休云:『弟无后兄之义,为乱昭穆之序,失父子之亲,故不言仲孙,明不以子为父孙。』《开宝通礼义纂》云:『父为昭居上,子为穆居下,父子异位,以崇本也。孙以祖列,递为昭穆,斯则长幼之节、亲疏之序得而正之,明上下也。』晋贺循(义)[议]兄弟不合继位昭穆,云:『商人六庙,亲庙四,并契、汤而六,比有兄弟四人相袭为君者,便当上毁四庙乎 如此此:原脱,据《宋史》卷一○六《礼志》补。,四代之亲尽,无复祖祢之神矣。又商纪成汤为君,合十二代,而正代唯六。《易干凿度》曰:商帝乙,六代王也。以此言之,明兄弟不为正代也。』温峤议兄弟相继、藏主夹室之事,云:『若以一帝为一代,则当不得 祭于祢,乃不及庶人之祭也。』夫兄弟同代,于恩既顺,于义无爽。《通典》玄宗朝禘夆仪:布昭穆之座于户外,皇伯考中宗、皇考睿宗并座于南厢,北向,同列穆位。又唐《郊祀录》,德宗朝祝文以中宗为高伯祖。《续曲台礼》云:『贞元十年,给事中陈京议《夆祭图》,中宗、睿宗俱列昭位。户部尚书王绍等五十六人同陈京议,始与礼合,诏从之。』晋王导、荀崧等议曰:『礼,大宗无子,则立支子,又曰为人后者为之子,无兄弟相为之文。所以舍至亲、取远属者,盖以兄弟一体,无父子之道故也。』窃以七庙之制,百王是尊,至于祖有功、宗有德,则百世不迁之庙也。父为昭,子为穆,则万世不刊之典也。今议者引《汉书》曰『为人后者为之子』,又曰『安得宗庙有伯氏之称』 自今皇帝有事于太庙,则太祖室称孝孙』。如此,则是以太宗为太祖之后也。殊不知弟不为兄后,子不为父孙,《春秋》之深旨也。父谓之昭,子谓之穆,《礼记》明文。况复稽贺循、温峤之格言,考王导、荀崧之通论,则为人后之说,岂可施之于先帝乎 臣等又按:太宗飨祀太祖二十有二载,称曰孝弟,此前朝不易之制,又安可追改乎 昔唐玄宗谓中宗为皇伯考,德宗谓中宗为高伯祖,则伯氏之称复何不可 臣等参(请)[议],自今合祭日,太宗与太祖依典礼同位异座,皇帝于太祖位仍旧称孝子,余并遵旧制,则祖宗之烈克播于无疆,昭穆之仪适遵于前典。」诏可。 景德元年五月十四日,太常礼院上言:「按至道三年诏书,太宗皇帝庙室奉懿德皇后符氏配飨。当时议者以淑德、懿德二后俱未尝居后位、母天下,若便升祔,有涉嫌疑,故于议状之中两取朝旨。今明德皇后母四海,正位内朝,祔庙有期,望遵典故。」诏太常礼院与崇文院检讨同详定以闻。太常礼院上言:「伏以先王制礼,虽着于不刊,历代从宜,亦行于沿革。上稽古义,旁酌人情,事或有因,理则无爽。虽一帝一后,具载典经,并祔俱升,亦存方策。谨按汉宣帝则有许后、王后,虽无偕配之说,亦行别祭之事。唐之睿宗则有昭成、肃明二后,先天初以昭成配,开元末以肃明祔。此时儒官名臣,步武相接,宗庙重事,必有据依。推之闺门,亦可拟议。晋骠骑将军胡峤有三夫人,峤薨,诏问学官陈舒,舒谓秦汉之后废一娶九女之制,妻卒更娶,无复继室。生既加礼,亡不应贬。朝旨以李氏卒于峤之微时,不沾赠典,王、何二氏并追加章绶。唐太子少傅郑余庆将立家庙,祖有二夫人,礼官韦公肃议与舒同。」又云:「晋南昌府君有荀氏、薛氏,景帝庙有夏侯氏、羊氏,睿宗有昭成皇后、肃明皇后,鲁公颜真卿庙有夫人商氏、继夫人柳氏,是皆二人并祔,显有典据。伏况余庆、真卿以博学驰声,公肃以习礼为事,苟云非正,必不轻言。以此质疑,(遵)[宜]堪遵用。恭以懿德 皇后、明德皇太后咸以令范,作配先朝。懿德以婉(应)[嫕]之姿,久资于内辅;明德以肃雍之美,着位于中宫。虽先后有殊,在尊亲一贯。况懿德久从升祔,不可中移;明德继受崇名,亦当配室。或从并列,深谓协宜。伏请以懿德皇后、明德皇后同祔太庙太宗室,以先后次之。又缘宗庙大典,更乞都省集议。」诏令尚书省集翰林学士、两省、御史台官、尚书省六品以上、诸司四品以上同议定以闻。尚书都省言:太常礼院所议理从长,事皆师古,望依所奏为定。诏可。 大中祥符六年七月十二日,中书门下上言曰:「臣闻追孝之心,所以教民而化下;顺美之志,所以箴阙而输忠。人祇胥和,家图攸正。矧惟宗(佑)[鹢]之重,必协礼经之宜。伏惟皇帝陛下祗绍宏图,诞敷盛德。仪刑典法,保佑苍黔。而躬受元符,交修茂实。鸿基累盛,在克施以绍膺;文庙显亲,独礼容而未称。臣等是用讨论王制,启迪天衷。伏以元德皇太后翊赞先朝,茂扬内则。诞生上嗣,继抚中区。既毓德于尧门,寔宣功于妫汭。徽音所洽,绵宇攸同。自陛下顺考古经,今遹追慈训,奉尊名各于徽册,修时飨于閟宫。虽如在之悲每增于霜露,而合飨之礼犹阙于蒸尝。未升侑于祖宗,止别祠于寝庙。诚遵典故,尚郁孝思。臣闻母之贵焉必由于子,子之孝也必本于亲。后稷诸侯,故姜嫄异祭于帝喾;开元王者,故昭成祔飨于睿宗。旧典可知,舆情难夺。臣今与礼官共议,欲改上元德皇太后徽名曰元德皇后,升祔太宗皇帝庙室。所冀诞彰孝治,协契人心,扬不匮之烈辉,佑无(强)[疆]之丕绪。」诏答曰:「朕绍承天绪,钦奉宗祊,每思积累之祥,敢怠洁丰之飨。洪惟圣妣,早辅先朝。沙麓表祥,河洲着范。载惟冲眇,实荷庆灵。永怀顾复之恩,寔动凄濡之感。卿等职当寅亮,志在倾输,爰贡封章,备陈典故。谓孝为德本,必尽蒸蒸之心;礼缘人情,宜笃亲亲之教。愿从升祔,式慰孝思。载览忠规,特俞勤恳。所请恭依。」翰林学士晁迥、文武百官等相继上表陈请,诏答如之。 二十一日,中书门下上言:「得详定所状:『准诏改上元德皇后徽名,升祔太宗庙室。按唐先天元年祔昭成、肃明二皇后于仪坤庙,肃明皇后虽睿宗在藩之日已立为妃,缘昭成皇后以帝母之尊,故位居其先。今元德皇后伏请升祔于懿德皇后之上。』臣等伏以扬名显亲,百代之彝范;沿情教爱,万姓之式瞻。伏惟元德皇后兆协曾沙,功参炼石。尧门载育,早播于徽音;禹服缵承,诞降于鸿绪。陛下遹追先训,茂阐宸猷。思结凯风,感深濡露。肇新徽称,已极于孝思;首祔太宫,允符于公论。愿俞懃请,庶协旧章。伏乞依详定所请典礼施行。」诏曰:「朕以眇质,仰承庆基。顾复之恩,增悲于罔极;蒸尝之典,期协于大中。祗徇奏封,肇偕升侑偕:原作「诸」,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三八改。。卿等奉予孝治,稽 乃礼文,采仪坤之旧章,着昭成之先食。省览云毕,感咽良多。载念尊亲,盖惟极致,在乎陟降,非敢措辞。唯以祔庙之岁时,用为合飨之次序。矧素膺于慈训,宁永志于冲谦。思抑畏以攸遵,庶明灵之来格。宜恭以元德皇后神主祔于明德皇后之次。」 仁宗干兴元年七月五日,礼仪院言:「大行皇帝山陵礼毕,神主祔庙。所有配室,有庄穆皇后郭氏、庄怀皇后潘氏,未审以何后迁祔庙配食。今计议,以庄穆皇后郭氏曾母仪天下,欲请依周世宗宣懿皇后、太祖孝明皇后例,迁祔庙配食。检会至道三年太宗皇帝祔庙之时,准 令尚书省六品以上、诸司四品已上官集议祔飨,欲望下尚书都省,一例集官,再行定议。」诏可。翰林学士承旨、判尚书都省利瓦伊等议曰:「作配宸居,缉熙于内治;类德坤象,(谥)[谧]静〔于〕中闱。盖以休应灵符,母仪天宇。黄气满室,则生以凝祥;白石剖文,则处而表异。窃以庄穆皇后,爰自青墙振盖,兰殿佩瑜,洎乎上帝是依,大人继照,既齐明〔于〕建极,乃总顺于长秋。采翚成章,金螭备玺。宣阴教之纯茂,昭懿范之肃雍。大练为规,继流芳于简册;《卷耳》助化,复载美于声诗。盖作合之有光,实祔飨以为允。其若丽轨平台之际,荐蘩盘石之初,虽邦媛之有归,而天极之未瞩。或追尊建号,(或)[咸]增感慕之怀;若配室着仪,难被遵行之典。今以礼仪院集议,庄穆皇后曾母仪天下,欲请迁祔庙食者。礼本前经,事存往制;酌斯公论,克 大猷。请依所奏施行,谨具众议以闻。」诏恭依。 康定元年十二月十三日,同判太常寺兼礼仪事宋祁言:「准中书送下直秘阁赵希言奏,『太庙自来有寝无庙,因堂为室,东西十六间,内十四间为七室,两头各一夹室。按礼,天子七庙,亲庙五,祧庙二,共为七庙。今又不迁僖、顺二祖,若以太祖、太宗兄弟继及,亦可迁僖祖一室,皆不显著庙号。伏见国家诸处建立宫殿,安供先帝御客,兴工不细,未若宗先圣礼制,修正宗庙,每主一庙堂、一寝室。费此宫殿,未足为多。如未暇分立七庙,则于今庙室前起立一庙堂,以后殿十二间为寝,更于庙内立一祧庙,仍遂室门题书庙号』者。臣按周制有庙有寝,以象人君前有朝、后有寝也。庙藏木主,寝藏衣冠。至秦乃出寝于墓侧,故陵上更称寝殿,后世因而不改。今宗庙无寝,盖本于兹。郑康成谓周制立二昭二穆,与太祖、文、武共为七庙。此一家之说,未足援正。自大儒荀卿、王肃等皆云:天子七庙,诸侯五,大夫三,士一,降杀以两之义。则国家定七世之数,不用康成之说也。僖祖至真宗方及六世,不合便立祧庙。自周、汉两帝各自立庙,晋、宋以来多用同殿异室之制。国朝以七室代七庙,祖宗相承,行之已久,即同殿之制,不可轻改。希言又称每室不显著庙号,然此一节, 差似有理。况沿旧增饰,不为难行。欲望七室各榜其门曰『某祖某宗之庙室』,既无改作,因 典章。所请于今庙内别立一堂,以今殿为寝,及作祧庙等事,更张体大,恐未可从。」诏如祁所奏。 庆历四年六月十四日,同判太常寺吕公绰言:「窃见真宗皇帝谥以文明武定章圣元孝,而立后之谥皆连『庄』字,在昔无简册之据。当今变祖宗之例,盖古者妇人无谥,皆从夫谥以为称,故文王之妃曰文母,宋共公之夫人曰共姜。圣朝祖宗诸后谥号共遵此制,是以僖祖文献之后曰文懿,顺祖惠元之后曰惠明,翼祖简恭之后曰简穆,宣祖昭武之后曰昭宪。太祖之谥有『大孝』,故太祖之后曰孝明、孝惠、孝章;太宗之谥有『圣德』,故太宗之后曰懿德、明德、元德、淑德。昔真宗在御,有司追谥潘、郭二后曰庄怀、庄穆;及厌代之日,庄穆升配,有司失于论请,遂使后谥不系于帝。其后奉慈诸后,继循前失。谨按干德礼例,改谥明宪皇后曰昭宪,以从宣祖之谥。今真宗皇帝谥有『章圣』,伏请改上五后『庄』谥为『章』。」诏下两制、礼官详议。翰林学士承旨丁度等言:「公绰所引后从帝谥,及后汉故事,汉世帝谥上于一字此句当有脱误。,与今典制不同。真宗五后,祔庙日久,神道贵静,难从改谥之礼。」既而公绰复言:「真宗五后尊谥,终未合典法。宜于郊礼前遣官先上宝册,庶循先朝加上六后尊谥故事。」于是诏恭依。 八月二十五日,太常礼院言:「改上诸后尊谥,然神主题号已久,据礼文惟初祔庙室即命官题主。唐大中三年追尊顺宗、宪宗谥,博士李稠请以改题下议都省,而右司郎中杨发等引周、汉、魏、晋至隋以来并无此制。唯国朝干德中改上昭宪皇后谥,中书门下特请改题。是时礼官皆援古以为不可。及大中祥符中增上六室帝谥,天圣初又增上真宗武定之谥,止告庙,更不改题,实为得礼。今宜如故事,只依以册宝告庙,更不改题神主。」从之。《宋史》:将郊,所司导五后宝、册赴三庙,各于神门外幄次以待,奏告毕,皆纳于室。 五年闰五月二十九日,诏中书门下曰:「朕有事于太庙,格于奉慈,(母)[每]怀保育之仁,俨若见乎其位。惟时禘夆之飨,未升昭穆之序,礼久不讲,心靡遑宁。恭惟章献皇太后辅佐先帝,母仪道备,实荷顾托,参决万几,忧勤十年,助成大治助:原脱,据《太常因革礼》卷九八补。。章懿皇太后徽柔静惠「懿」原作「献」,又「静」下衍「恭」字,并据《太常因革礼》卷九八改正。,顺迪法度顺:原脱,据《太常因革礼》卷九八补。。受帝之佑,笃生冲眇,永锡景祚,启兹灵长。章惠皇太后肃雍思齐惠:原作「宪」,据《太常因革礼》卷九八改。,阃掖攸宪,率正内职,维德之行,矧是菲躬,实赖抚护。越三后厌代,多历年所,肆馈合食,犹隔閟宫。有司不时讨论,使国有阙典,朕甚惧焉。其令礼官稽爰故籍,议升祔之礼,中书门下审加详考,以称朕意。」 六月十八日,太常礼院言:「奉诏议升祔三后事,窃惟宗庙之位所以奉先烈,配祔之礼所以严时飨,典制具在,今昔所遵。 谨按唐肃明皇后本中阃之正,昭成皇后缘帝母之尊,开元中并祔睿宗之室。国朝懿德、明德、元德三后亦同祔太宗皇帝庙。恭惟章献明肃皇太后母仪天下,辅承丕业,章懿皇太后诞生圣躬,恩德溥大,伏请迁祔真宗皇帝庙,序于章穆皇后郭氏之次。章惠皇太后虽先朝遗制,尝践太妃之贵,然明道中始加懿号,与章怀皇后事体颇同,伏请迁于皇后庙,序于章怀之次。又『太』者生事之礼,不当施于宗庙。至如章献明肃皇太后以顾(记)[托]之重,(者)[有]临御之劳,朝廷追遹丕德,崇尚徽称;若题之别庙,则义无所嫌,且属之配室,则礼或未顺。况太庙诸室,皇后并无四字之名!伏请改上章献明肃皇太后曰章献皇后刘氏,章懿皇太后曰章懿皇后李氏,章惠皇太后曰章惠皇后杨氏。如此,则协李唐之故事,孚本朝之正典。如允所陈,乞再行集议,以示奉先慎重之意。」诏两制至待制、御史中丞同议以闻。 七月十九日,翰林学士王尧臣等言:「奉诏同详议三后升祔事。伏详章献明肃皇太后、章懿皇太后迁祔真宗庙室,序于章穆皇后之次,请如礼官所议。其改上章献明肃皇太后曰章献皇后,章惠皇太后曰章惠皇后,迁于皇后庙,序于章怀皇后之次,揆于礼意,窃所未安。伏以章献明肃皇太后在先帝时正位中壸,受遗辅政,垂将一纪,勤劳帝室,阜康生民,故盛烈丕功,非一惠可举。况谥告于庙,册藏于陵,庙无容异时更有轻改。矧升祔庙鹢,本极孝思之报,若裁损尊名,恐非严奉之仪;而又博询典故,参质人情,有增崇之文,无追减之例。其章献明肃之号伏请如旧。章惠皇太后拥佑圣躬,慈均顾复,故景佑中已膺『保庆』之册,义专系子,礼须别(词)[祠]。请加称章惠皇太后,依旧飨于奉慈庙。」 尧臣等又言:「准中书省送下龙图阁直学士李昭述奏:『伏以礼缘人情,孝为德本。母之贵必由于子,子之孝必极于亲,此古今之通谊也。伏见太常礼院所议章献皇后、章懿皇后并祔(直)[真]宗庙室,序于章穆皇后郭氏之次,窃有所疑。按祥符中,中书门下言:准诏改上元德皇太后徽名曰元德皇后,升祔太宗庙。且唐开元中昭成、肃明皇后并祔睿宗之室,肃明虽睿宗在藩已立为妃,缘昭成以帝母之尊,故位居其上。今元德皇后伏请升祔于明德皇后之上。当时诏书谕以元德平昔谦抑之意,因而未许。恭以章懿皇后膺天眷命,诞育圣躬,靡及奉养之礼,止极追尊之号。今升祔有期,议论为重。稽开元、祥符之旧,考昭成、元德之谊,恭请序章懿皇后于章穆皇后、章宪皇后之上。』诏送两制详定。臣等详:先朝始议升配元德之时,有司奏请序在明德之上。是时先帝深酌礼意,决于圣衷,乃诏曰:『载念尊亲,盖惟极致,在乎升降,非敢措辞。唯以祔庙之岁 时,用惟合飨之次序。恭以元德皇后神主祔于明德皇后之次。』今陛下祗事宗庙,特颁明制,以升祔三后。参访近臣、礼官之议,请以章献、章懿并祔真宗庙室,叙在章穆之次。其章惠归祔后庙,此则远承先帝之制,近仍别庙之序。其李昭述所请以章懿在章穆、章献之上,盖循当时有司之请,未本先圣申诏之意。伏 章穆升祔,岁月已深,奉慈三室,先后素定,若再议升降,则情有重轻。乞从祥符旧章,于礼为顺。」 乃诏中书门下复议。议曰:「伏以清庙之尊,配食犹重。或称古者祔止一后,而语无经见之明;或谓历世祭有别园,而理非孝道之极。而使继室之祀,泥古而不通;以贵之亲,掩恩而难议。必俟元圣,肇经大猷。先帝德极天元,孝通神理。每惟开元旧典创而未备,故继自圣虑,揭为新仪,奉升二后,并飨太宗庙室。觉终古而未悟,畅罔极之至怀,上当心灵,外尽昭报。是以神克妥侑,邦介繁祉。陛下膺(袭)[缉]熙之运,谨遹追之谋,而献、懿别祠,依违一纪,慎重体大,翘勤孝思, 情戢而未喻,严鹢虚而有待。今乃沛然下诏,发于至诚,尚复退托谦劳,博询延问。质于礼官之议,覆以近臣之详,参考既同,陟序惟允。盖闻缘人情以制礼,则切而有实;奉先训以作古,则显而易遵。故成宪在前,文考之意也;配食一体,二慈之宜也;奉承无私,陛下之孝也。臣等不胜大愿,请如礼官及学士等所议,奉章献明肃皇太后、章懿皇太后升配真宗庙室,章献明肃尊谥如故。章惠皇太后仍飨奉慈别庙,皆得礼之变,顺祀无违者矣。其李昭述建言以章懿叙于章穆之上,本其推奉,极于尊崇。按祥符之诏书,繄章圣之特旨,今议者虽据前比,臣等犹所未安。其位叙先后,欲乞继自圣怀,制为定礼,使昭示万世,永永无穷。余请付外施行。」 二十三日,诏曰:「国之大典,无若宗庙之制之为重也。比朕以奉慈三室未登禘夆之位,四时之感,每怀靡宁,故命奉常讲求旧章,而又参质于近臣,考详(千)[于]宰司,庶无谬违,以谒诚尽礼。而卿等稽众正论,奉章来上,乃曰『缘人情以制礼,则切而有实;奉先训以作古,则显而易遵。』载味此言,实契朕意。祗览祥符之诏,深(厚)[原]文考之旨,极意尊亲之际,重行升降之辞,故以祔庙之岁时,用为合飨之次序,义无差别,情靡重轻。矧在菲凉,钦率成宪,今日之议,敢或异诸!宜循先朝祔元德故事,恭依礼官所议,奉章献明肃皇太后、章懿皇太后序于章穆皇后之次。上致奉先之顺,下成继志之美,永修明祀,冀飨灵心。」 八月二十五日,诏升祔二后,依元德皇后故事改题神主。 皇佑二年二月七日,天章阁侍讲赵师民上言:「臣闻夏商以往,谥号盖简;有周之初,典文寖兴。《礼记》载武王之事,追王太王、王季、文王者,谓太王、王季既尊以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