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会要辑稿 - 第 98 页/共 1125 页
十一月二日,又言:「郊庙有司摄事服祭服不合古制。谨按《周礼》,司服供主祭祀之服,『祀四望山川则毳冕,祭社稷、五祀则希冕,祭群小祀则玄冕。』注:『群小祀,林泽坟衍、四方百物之属。』孔颖达谓:『此据地之小祀。以血祭社稷为中祀,狸沉以下为小祀也。若夫天之小祀,则司中、司命、风师、雨师,郑虽不言,义可知矣。』又按《记》曰:『天子玄冕,朝日于东门之外。』先儒谓日月皆为次祀,言朝日,则夕月亦用玄冕可知,以天神尚质故也。社稷中祀而用希冕者,以粉米有养人之功故也。国朝祀仪,祭社稷、朝日、夕月、风师、雨师皆服衮冕,其蜡祭、先蚕、五龙亦如之;祭司命、户、灶、门、厉、行皆服鷩冕;寿星、灵星、司中、司命、司寒、中溜、马祭皆服毳冕,而不及希冕、玄冕,殊失先王之制。今天子六服,自鷩冕而下,既不亲祠,废而不用,则诸臣摄事,自当从王所祭之服。伏请依《周礼》,凡祀四望山川则以毳冕,祭社稷、五祀则以希冕;朝日、夕月、风师、雨师、司命、司中则以玄冕。若七祀、蜡祭百神、先蚕、五龙、灵星、寿星、司寒、马祭等,盖皆群小祀之比,合服玄冕。其摄事之臣,不系其官,共从所祭而服。」从之。是日,又言:「郊礼遇雨,朝服望祭,不设乐。按《礼记》曰:『大夫冕而祭于公,弁而祭于己。』则是臣子助祭不以朝服也。又曰:『年谷(不)
不登,祭事不悬。』则是于祭之时,既行吉礼,乐不当彻也。本朝祠祭遇雨则望祀,不为违礼,然而服公服,又不设乐,则非所以称奉神之意。伏请遇雨望祀,服祭服,仍设乐。」从之。
元丰二年七月,判尚书礼部钱藻言:「窃见五帝坛斋宫率皆狭隘,而望祭殿处其中,居常与祠,执事之人取便坐卧;或值雨雪,即奉安神座于其上。加以前事之夕,牲牢脯醢将登诸俎豆,以备荐羞,而曾无净室,以严守护。兼每遇祠事,辄旋挈持祭器来去,疲老之兵,休息之际,纵横涂路之侧,非所以交神明、致吉蠲之道。乞命有司仿南郊斋宫,一新其制,神厨外别创神馔库屋,严设扃钥。及每处量造祭器,更不挈持往来。庶几上称朝廷以诚感格、为民祈福之意。」太常礼院乞依所请,别建神厨库,使与祀事相称。见用祭器,据逐郊岁祀合用数目,分置五帝斋舍,系帐收管,有余藏在太常,以备社稷、文宣、武成等庙祠祀。从之。
八月,郊社令辛公佑言:「五郊斋宫,除南郊外,其余并未增修,恐非朝廷所以恭肃祠享之意。况赤帝乃本朝感生帝,崇奉之礼宜在四郊诸帝之先,今之宫坛全未增广。并皇地祇斋宫、望祭殿损坏,并乞全葺。」诏将作监约度,先次展修。又言:「灵星、风师、雨师、先农等坛,去斋宫甚远,斋宿之夕,须中夜赴坛行礼,虽有肃恭之心,且将怠矣。又惧风雨,陈列祭器无由严备。欲乞就近别建舍宇,所贵便于行礼。」从之。
九
月二十一日,郊社令言:「皇地祇、神州地祇、黑帝三坛各去斋宫迂远。窃见近北有废罢骁肸宫营,皆近诸坛,欲乞就彼修建,兼随宜创新盖造。」从之。
三年四月二十八日,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唐六典》:『中书侍郎掌贰令之职,凡临轩策命大臣,令为之使,则持册书以授之。若自内册,则以册书授使者。』又曰:『送置中书堂密诏。』《周官》:内史掌王之八柄。掌书王命,盖中书之任也。古者爵有德而禄有功,必赐爵禄于太庙,故命内史读册。《开宝礼》及郊庙明堂仪注,告神之册而使中书侍郎读之,殊为舛误。盖赞祠接神者莫如祝,故《郊特牲》曰『祝将命』也。《周礼》:『太祝,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掌六祝之辞,以祀鬼、神示。』此则读册之任也。《开元礼》:郊庙、明堂读祝并命太祝,最为近古。伏请郊庙、明堂读册改命太祝。」诏差史官摄太祝。
六月,又言:「谨按《周礼 大宗伯》:『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王执镇圭。』《典瑞》:『(玉)[王]搢大圭。』然则镇圭者,王执以为瑞;大圭者,搢以为笏。《开元礼》、《开宝通礼》及仪注:明堂、太庙,皇帝亲祠,至罍洗、奠玉币、饮福皆云『搢镇圭』。此既非笏,不当搢。《觐礼》曰『奠圭于缫上』,说者谓释于地也。诸侯见于天子,奠圭,则天子祗事天地、祖宗,亦当奠圭于缫上。所有仪注,亲祠奠玉币之时『搢镇圭』,伏请改奠圭。其盥手、饮福,谓宜使人接圭。」从之。
二十八日,又言:「谨按唐《开元礼》并本朝《开宝通用礼》:皇帝致斋前一日,尚舍奉
御,设御座于正殿西序及室内,俱东向。《仪礼注》:堂东西坛谓之序。至日,皇帝出自西房,即御座,东向。又唐《郊祀录》凡致斋必东向者,变听政之位也。盖取《论语》『斋必变食』,殊为舛误。伏请南郊致斋,皇帝自内寝居大庆殿御幄,易服,有司奏(事)[中]严外办毕,即大庆殿御座南向,百官北面再拜奏请讫,皇帝降就斋所,更不设东房、西房及御榻东向位。明堂致斋文德殿依此。」从之。是日,又言:「古者祀天神燔柴,祭地祇瘗埋。盖燔柴则升烟于上,瘗埋则达气于下,求神必以其类故也。王泾唐《郊祀录》,凡祭地祇则为瘗鸰于神坛之壬地,方深取足容物;祭讫,置牲、币、祝、馔于其中而埋之。熙宁祀仪:祭皇地祇、神州地祇皆为燎坛,方一丈二尺,开上南出户,方六尺,在坛南二十步丙地。祭太社、太稷又设燎柴于西神门外道。此以地祇而同于天神之祀,殊悖于礼。伏请自今祭皇地祇、神州地祇、太社、太稷,其祝版与牲币馔物并瘗于鸰,不设燔。所有皇地祇、神州地祇燎坛并乞除去。」从之。
七月十四日,又言:「谨按《周礼》:大宗伯『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王执镇圭。』言天子受瑞于天,诸侯受瑞于天子,故诸侯见王,执命圭以为瑞,而奉祭祀,亦执镇圭以为瑞也。说者曰:此镇圭,王祭祀时执。《典瑞》云:『王搢大圭,执镇圭,缫藉五采五就以朝日。』则余祭祀亦执之。孔颖达引《郑志》云:『天子执镇圭以朝日、夕月,及祭天地、宗庙。』盖天子奉祭
(祭)祀,执镇圭者其(挚)[贽]也,搢大圭者其笏也。《礼记》曰:『见于天子,与射,无说笏。入太庙说笏,非古也。』释者以为,凡言吉事,无所说笏;入太庙之中,唯君当事说笏。时臣骄泰,僭仿于君,当事亦说笏,故(礼记)[记礼]者明之,云臣入太庙当事说笏,非古也。唐礼:亲祀天地神祇者搢大圭,执镇圭;有事宗庙,则执镇圭而已。王泾《郊祀录》:『大圭,质也,事天地之礼质,故执而搢之。镇圭,文也,宗庙之礼亦文,故无兼执之义。』是不知大圭,天子之笏,其用通于郊庙。伏请自今皇帝亲祠郊庙,搢大圭,执镇圭。每奉祀之文,既接神,再拜,则奠镇圭为(挚)[贽],执大圭为笏。当事则说笏,盖臣卑,则当事搢笏,君尊则不搢,别于臣下也。」从之。
九月,臣僚言:「乞立四表,以陈二舞。」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看详叶防所陈,与详定朝会仪注所称定舞表,事体颇同。见已教习,乞下太常寺,于明堂、景灵宫、太庙施用新定二舞。所执之器亦乞所属制造。」从之。
四年六月十三日,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请祭天别设主日、配月之位,从以百神。」从之。
十月十五日,又言:「《周礼》:『典祀,中士二人,下士四人。掌外祀之兆守。若以时祭祀,则率其属而修除,召役于司隶而役之。』『守祧,奄八人,女祧每庙二人。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若将祭祀,则各以其服授尸。其庙,则有司修除之。』今之郊社令,则古之典祀也;宫闱令,则古之守祧也。古者凡祭祀,必于前期扫除,未有于
祭日之旦即布神座,即出神主,而方行扫除者。今仪注,亲祠太庙大祀,宫闱令诣室开鸰,奉神主至于座。文武陪祀之官、诸方客使、宗室子孙俱就位,而礼直官引司空行扫除。如祀圜丘,则祀前一日晡后,司天官(属)、郊社令各帅其属升设神座于坛上及诸陛。祀日未明二刻,御史、太祝行扫除。未明一刻,司空行扫除。皆不应典礼。伏请自今祠太庙,于享日未明三刻,宫闱令帅其属扫除讫,监察御史按视于殿之上下。俟皇帝立于阼,然后开鸰,奉出神主,置于座。如圜丘,则祀前一日晡后,郊社令帅其属扫除,御史按(祀)[视]。所有司空、太祝行扫除乞罢。」从之。
六日,又言:「天地之德至大,故用文舞以祀。《周礼》曰『舞《云门》以祀天神。』《云门》之舞,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云门》则黄帝乐,所谓文舞也,于天之德,用此以求称。近世南郊,乐舞兼用武舞,即《记》所谓干戚之舞,非备乐也,既非古制,则又不足以称天地之德。请南郊乐舞纯用羽钥,庶合礼意。」从之。
又言:「天道远而难致也,故常以神道致之;以其尊而难亲也,故常以人事亲之。《易》曰『圣人亨以享上帝』,人事亲之也;《礼》曰『郊血』,神道致之也。本朝郊礼,荐熟之外,不设血,殊为阙礼。伏请南郊先荐血于神座前,盛以盘,次荐腥,次荐熟。其北郊准此,仍先瘗以致神。」从之。
又言:「《仪礼 特牲馈食礼》曰:『厥明夕,设壶禁在西序西序:原作「东」,据《仪礼 特牲馈食礼》改。,豆、笾、铏在东房,南上,几席两敦在西堂。
宗人升自西陛,视濯。』此涤濯之节也。又曰:『夙兴,实豆、笾、铏,陈于房中如初。盛两敦,陈于西堂如初。』此实豆、笾之节也。又曰:『主妇荐两豆,葵菹蜗醢。佐食举牲鼎,赞者错俎。俎入,设于豆东。主妇设两敦黍稷于俎南,及两铏于豆南。』此荐馈之节也。又曰:『祝命彻阼俎豆笾阼:原作「作」,据《仪礼 特牲馈食礼》改。,设于东序下。祝执俎以出,佐食彻阼俎堂下俎阼俎:原作「作豆俎」,据《仪礼 特牲馈食礼》改。,毕,出。』此降彻之节也。后世王者祭祀之礼不备,隆士大夫礼以行之。故《曾子问》有祭前陈祭器之序,《周礼》亦着夙兴陈馔于堂东及实簠簋之文。又《大宗伯》:『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又内宗之职:『及以乐彻,则佐传豆笾』;『王后不与,则赞宗伯。』于此知荐彻馈馔。释者曰:司马主羊,司士主豕,明还遣此二人举俎。于此知荐彻三牲俎者,司徒、司马、司空之职也。本朝郊庙祭器,陈设既已无法,至临祭之旦,实笾、豆、簠、簋者皆贱,有司纷然杂乱,非复礼制。其三牲之俎,独以司徒一官奉之而不彻;其笾、豆、簠、簋之荐皆不属大宗伯,而又不彻。伏请祭前一日,司奠彝以监祭器官摄,帅其属以法陈祭器于堂东。陈设之法具别图上。仆射、礼部尚书视涤濯、告洁祭之旦,光禄卿率其属取笾、豆、簠、簋实之;既实,反其位。及荐腥之初,礼部尚书帅其属荐笾、豆、簠、簋,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工部尚书荐三牲之腥俎,又荐熟俎。礼毕,礼部尚书彻笾豆,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工部尚书彻三牲之俎,皆有司受
之以出。」从之。
又言:「古者郊庙助祭之臣,皆亲疏异等,贵贱异位,主客异仪,夷夏异制,然后礼容不乱,而君道益尊。故《仪礼 特牲馈食礼》有门外之位以省事,有堂下之位以行礼,亲者在东,疏者在西,贵者在北,贱者在南,尊者在前,卑者在后,主人在东,众宾在西。而《明堂位》,夷狄之位皆在门外,诸侯之位皆在门内。皆不可得而易也。国朝之制,天子亲祠南郊,亚、终献及百官统于至尊之后,而公卿与分献执事之臣独在内壝东门之外。又太庙、明堂,公卿在东,宗室在西,皆无亲疏尊卑之别。伏请亲祠南郊,设助祭公卿位于亚、终献之南,设分献官位于卿之后,执事者又在其后。每等异位,俱重行,西向北上。太庙设亚、终献位于阶东,设宗室位于其后,皆东向北上。设蕃客位于门外,随其方国。诏太常礼院将新定《朝会图》又行礼处地步参定。太庙约到殿庭东西地步难以立班,其景灵宫助祭班位亦乞参定。」从之。
又言:「《周礼》太宰之职:『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祀大神祇亦如之,享先王亦如之。』又《大司寇》:『禋祀五帝,则戒之日 誓百官,戒于百族。』盖王者奉天地、祖宗之神,必具百官,以扬其职;百官废职,则服大刑。非先事聚众以警之,使失礼而入刑,则亦罔人而已。太宰,治官,所以佐王事神祇、祖考,独掌誓戒者,欲人之听于一也。大司寇,刑官,戒之日 誓者,失礼乃入刑故也。国朝沿唐制,以太
尉掌誓戒。太尉,三公官,所谓坐而论道者,非掌誓之任,未合礼意。伏请亲祠,命吏部尚书一员掌誓戒,刑部尚书一员 之。」从之。内掌誓戒以左仆射,阙即以右仆射。
十一日,又言:「谨按《周礼 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祠司中、司命、风师、雨师。』所谓周人尚臭,升烟以报阳也。夫天神,阳祀也;烟,阳之气也。阳祀而用阳之气以求之,所谓本乎天者亲上,亦各从其类也。近世唯亲祠昊天上帝燔 柴外,其余天神之祀唯燔祝版,实为阙礼。请凡天神之祀皆燔牲首。五帝、日月、司中、司命、风师、雨师、灵星、寿星,并请以 为柴升烟,以为歆神之始。」从之。
又言:「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匏竹在前,锺鼓在后,贵人气也。《书》曰『搏拊琴瑟以咏』,此堂上之乐。又曰『下管鼗 ,合止柷敔,笙镛以闻』,此堂下之乐。堂上之乐以象朝廷之治,堂下之乐以象万物之治。后世有司失其传,歌者在堂,兼设锺磬,宫架在下,兼设琴瑟,堂下匏竹,置之于床,并失其序。伏请每遇亲祠宗庙,歌者在堂,更不兼设锺磬;宫架在庭,更不兼设琴瑟;堂下匏竹,更不置之于床。其郊坛上下之乐,亦乞依此正之。有司摄事准此。」诏依。元丰元年明堂,殿上即用金锺、玉磬各一架。
十一月十日,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臣等谨按礼,于祭之末不忘至贱,而以其余畀之。故赐胙,贵者取贵骨,贱者取贱骨,虽辉炮翟阍,罔不均及。非明足以见,仁足以与,其孰
能行之!本朝亲祠赐胙,自宰臣等而下之至祝官,虽有多少之差,而无贵贱之等。伏请三师、三公、侍中、中书令、尚书令、尚书左右仆射、大礼使同。亲王、亚、终献同。开府仪同三司、门下侍郎、尚〔书〕中书侍郎、尚书左右丞、知枢密院事、同知枢密院事、礼仪使、仪仗卤簿顿递使:牛肩、臂、臑五,不足,即以正脊、横脊、正胁、短胁、代胁及肺代。羊肩、臂、臑五,豕肩、臂、臑五。太子三师、特进、观文殿大学士、太子三少、御史大夫、六尚书、金紫光禄大夫、银青光禄大夫、节度使、观文殿学士、资政殿大学士、翰林承旨、翰林、资政、端明殿(翰林)[学士]、侍读、侍讲、龙图、天章、宝文阁学士、左右散骑常侍、尚书列曹侍郎、枢密、龙图、天章、宝文阁直学士、光禄大夫、正议大夫、御史中丞、太子宾客、太子詹事、给事中、中书舍人、通议大夫、节度使观察留后、左右谏议大夫、知制诰、龙图、天章、宝文阁待制、太中大夫、秘书、殿中监、中大夫、太常、宗正卿、观察使:牛肩、臂、臑三,不足即以正脊,正胁代。羊肩、臂、臑三,豕肩、臂、臑三。入内内侍省、内侍省押班、副都知、光禄卿、监祭、礼官:博士:牛脊、胁三,不足即以脾、膊、胳代。羊脊、胁三,豕脊三。太祝、奉礼、司尊彝、郊社令、太庙、宫闱令、监牲牢、应祠事内臣:羊髀、膊、胳三,豕髀、膊、胳三。应执事、职掌乐工、门干、宰手、驭马、御车人并均给。髀、肫、胳、觳及肠、胃、肤之类。有司摄事:执政、亲王、宗室、使相、礼部、户部尚书、礼部侍郎、宗室节度使正任以上:羊肩、臂、臑五,豕肩、臂、臑五;应用牛牲处,除进胙外,加
牛肩、臂、臑五。不足,即以正脊、直脊、横脊、横胁、短胁、代胁及肺代。太常卿、少、光禄卿、礼部、祠部、户部、兵部、工部郎中、员外郎、监祭、礼官、博士:羊肩、臂、臑三,豕肩、臂、臑三;应用牛牲处,除进胙外,加牛肩、臂、臑三。不足,以正脊、正胁、髀、膊、胳代。太祝、奉礼、社稷令、宫闱令、斋郎:羊膊、胳三,豕膊、胳三。应执事、职掌乐工、门干、宰手、驭马、从人以上并均给。髀、肫、胳、觳及肠、胃、肤之类。」从之。
元丰五年七月五日,尚书礼部奏:「太常寺参详:雩坛当立圜坛于南郊之左己地,依郊坛远近,高一丈,广轮四丈,周十二丈,四陛,为三壝,二十五步,周垣四门,燎垣一,如郊坛之制。」从之。
二十九日,太常寺言:「丙申诏书:季秋祀英宗于明堂,推以配上帝,其余从祀 神悉罢。臣等以类推之,犹有未尽善者。《周颂 噫嘻》,春夏祈谷于上帝。本朝启蛰而郊,龙见而雩,有司尚缘近制,皆以群神从祀。群祀悉罢,以明事天不二。」又言:「按礼,雩坛在国南,今寓圜丘,非是,乞改筑。」并从之。
十一月二日,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周礼 小宗伯》『祷祠肄仪为位』,后汉肄司徒府,皆不于祠,所以远幔戒渎。本朝亲祠南郊,习仪于坛所,明堂大庆殿,皆近于渎。伏请南郊习仪于青城,明堂习仪于尚书省,以远神为恭。」从之。
六年正月二十三日,尚书礼部言:「旧礼,大祀前七日平明,太尉誓百官于尚书省。近制,亲祠南郊、明堂,太尉掌誓戒,用左仆射,阙,即以右仆射;以刑部尚书 之。今有司摄事,大祠即初献官掌誓戒,前期
七日,南向读誓文,无 誓之官。又吏部、刑部官于岁时常祭皆不联事,实为阙误。臣切惟,祭祀之有誓戒,所以要之以刑,重失礼也。古者掌誓戒有专官,欲人之听于一也。周以太宰掌百官之誓戒,谓其为天官之长,且佐王治;而以大司寇 百官,戒于百族,盖言失礼则入刑也。唐以太尉掌誓戒,亦缘任隆公辅,地居(家)[冢]司故也。《周礼》三公无官,必兼冢宰,然后可以任王治,《书》曰『惟周公位冢宰,正百工』,故以太宰掌百官之誓戒。今以宰相、亲王、执政官、宗室使相、郡王、节度使以上为初献,即掌誓戒,得其职矣。盖与周冢宰、唐之太尉同意。自余初献止是礼部尚书以下,既不为摄太尉,而亦掌誓戒,误矣。臣又按《周礼 小宰》:『以官府之六联合邦治,一曰祭祀之联事。』谓一官不能独举,则六官共有事于此,故曰『官联』。今尚书六曹乃六官之任,诸祠祭以礼部为献官,以户部、兵部、工部为奉俎官,而吏部、刑部无事于其间,非所谓官联也。伏请自今大祠,宰相、亲王、执政官、宗室使相、郡王、节度使以上为初献行事,依旧掌誓戒,余以吏部尚书或侍郎掌之。盖吏部,天官之任也。仍用刑部尚书 誓,阙即以侍郎,并不散斋,致斋不与行事。其掌誓之西别为一班,亦南(誓)[向]受誓戒者,献官、礼官以西为上,奉俎官以东为上,分献官立于献官之后,并北向。监祭使执事位自如故事。亲祠即依元丰四年十月六日诏,用左
(用左)右仆射掌誓,刑部尚书 誓。」又言:「阳祀升烟,所以达气于天,为降神始也。今燔柴用 ,甚微。亲祠以百束,有司行事,上帝四祀以二十斤,余自五方帝、大明、夜明、九宫贵神而下并以十斤,无大、中、小祀之别。欲乞亲祠依旧用百束,余大祠皆准亲祠之半,中、小祠又递减半,止用杂薪。其燎坛制度当再考。」从之。
二月二十四日,太常寺言:「郊庙用乐二十虡,若遇雨雪,则覆以幕,临祭恐不能应办。自今如望祭,即设于殿上。」从之。
是日,监察御史王桓言:「祭祀牢醴之具皆掌于光禄,而寺官未尝临 ,失事神之恭。伏请大祠皆轮光禄卿、少,朔祭及中祠轮丞、簿监视宰割。礼毕颁胙,有故及小祠,听宫闱令或太祝、奉礼摄。其应进胙者,卿、少望阙再拜进。」并从之。
三月二十四日,诏礼部官一员提点南郊事务,仍止就本部行移,更不特称官司。
七月二日,详定编修诸司敕式所言:「南郊事务,令所属本曹郎官一员点检。旧大礼差提点顿递六员,后止以一员提点一行事务。今郎官惟专本部之事,而新制,官曹事务析正,与旧不同。兼郊庙礼文所改革去留,事目不少,谓宜将来大礼,且仍旧专差官提点一次,所贵协相熙事。」诏曰:「析令新正之初,诚虑及期有司奉行,疑惑于事,舛错有害,不悦造令之人(人)得以借口,归(旧)咎成法。且谙详始末,惟本司官吏最为可委,检察应接。宜依所奏,止就差本司官提点应式令
所该一行事务。」
八月十三日,诏自今小祠亦供(水)[冰]鉴,从监察御史翟思请也。
二十八日,诏:「《南郊式》有皇帝称臣,遣使所遣官不称臣。自今依旧仪,皇帝称臣,遣官亦称臣。」先是,沈括上《南郊式》,以为被遣官亦称臣,不应礼,改之,至是复旧。
九月二十七日,尚书礼部言:「《周礼》,凡大祭祀,王出入则奏《王夏》王夏:原作「三夏」,据《周礼 大司乐》改。,明入庙门已用乐矣。今既移祼在作乐之前,皇帝诣罍洗奏《干安》,则皇帝入景灵宫门及南郊壝门,亦当奏《干安》乐,庶合古制。」从之。
十一月十日,权直学〔士〕院蔡卞言:「大礼祝册旧式,前十日,学士院进书讫,送礼部。近诏亲祠圜丘、景灵宫、太庙,并于行事日未明之前,各就斋殿进书。而未进书以前,止在学士院幕(幕)次,诚未足称严奉之意。望于皇帝致斋前三日进书付礼部。」从之,仍着为令。
七年五月二十七日,尚书礼部、太常寺言:「被诏自四月朔、七月晦,凡中下祠,前期一日皆命有司供冰鉴。今岁藏冰少,望令不设。」从之。
六月六日,尚书礼部言:「亲祀之岁,夏至祀皇地祇于方丘,遣冢宰摄事,礼容乐舞谓宜加常祀。而其乐虡二十,乐工百五十有二,舞者六十有四,与常岁南郊上公摄事无异,殆未足以称明诏钦崇之意。乞亲郊之岁,方丘所用乐舞,如亲祠用三十六虡,工人三百有六,舞人三十有四。」从之。
七日,礼部言:「亲祠仪注,飨太庙、祀圜丘,皇帝并袍至大次。伏缘车驾自大庆殿赴景灵宫、太庙,次 服
赴南郊,并袍至大次,未协礼意。谨按《郊特牲》曰:『祭之日王皮弁以听祭报。』谓小宗伯告时、告备也。说礼者以通天冠犹古之皮弁,则通天冠者斋服也。今礼部奏中严外办,所谓告时、告备者。伏请太庙、圜丘,祭日之旦,自斋殿赴大次,服通天冠、绛纱袍。」从之。 服通天冠、绛纱袍。且礼以进为文,宜有隆而无杀,前一日既成服以赴祠所,及行事之旦,所谓三日斋,一日用之者也,乃服《续会要》:熙宁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皇长子生。二十七日,遣翰林学士司马光告太庙,以太牢报祀天地、社稷、高禖、诸陵。七年六月二十日,皇子生,遣参知政事吕惠卿奏告太庙。以后遣亲王或宗室郡王,他如旧礼。六年正月十一日,奉僖祖皇帝为太庙始祖,迁顺祖皇帝神主于夹室。前二日,遣官奏告太庙。七年八月三日,以十一月二十五日南郊雅饰,奏告太庙、后庙。八年七月二十七日,诏赠尚书令韩琦配享英宗庙,遣官奏告。九年正月二十三日,以征交趾,遣秘阁校理、同知太常礼院郑雍祭告南岳司天昭圣帝,集贤校理、同知太常礼院陈侗祭告广州南海洪圣广利昭顺王。元丰元年闰正月一日,提举修河所言:「期以丙戌兴工,塞曹村决河。」诏遣权判太常寺李清臣乘驿祭告,就差走马承受韩永式赍香建道场三昼夜。二年四月七日,诏:导洛通汴,以是月甲子兴工,遣官祭告。十月二十九日,以大行太皇太后上僊,遣侍从分告天地、太庙、社稷,升朝官分告诸陵。大观二年十月六日,靖和皇后崩,亦如之。三年正月十三日,以上慈圣光献皇后谥册宝,分遣近臣从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宫观。六年正月二十三日,礼部言:「每岁祀昊天上帝、感生帝,祭皇地祇、神州、后土,皆祖宗配座,差中书舍人一员,前二日诣太庙本室奏告。或时阙员,改差不逮。缘宗庙时飨既用宗室摄事,即奏告亦乞用宗姓奉告庙享为宜。」从之。六月二十二日,尚书礼部言:「将来孝惠、孝章、淑德、章怀四后升祔,请差官先诣天地、宗庙、社稷、景灵宫、诸陵奏告。」从之。闰六月十九日,尚书礼部言:「四后升祔,增建石室,请行告迁太祖皇帝、孝明皇后、太宗皇帝、懿德皇后、明德皇后、元德皇后、真宗皇帝、章穆皇后、章献明肃皇后、章懿皇后权赴斋殿奉安。」从之,仍遣江夏郡王宗惠行奏告之礼。八月十三日,尚书礼部言:「议定仁宗皇帝、英宗皇帝徽号,集百官诣太庙本室奏请,及遣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永昭、永厚陵。」从之。九月二日,尚书礼部言:「太常寺期以七日告大行皇帝谥号册宝于圜丘及皇地祇、宗庙、社稷、宫观。翌日,读谥册宝于灵御之前。」从之。八日,门下省言:「皇子降诞,遣官告天地、宗庙、社稷、诸陵,内太庙差皇伯、江夏郡王、知大宗正事宗惠奏告。今宗惠以男荥州团练使仲奚犯法,家居待罪,难以赴庙行事,欲乞差以次官。」从之。
哲宗元佑元年八月五日,礼部言:「明堂、景灵宫皇帝亲行仪注,复设小次复:原作「服」,据《长编》卷三八四改。。缘近仪,设皇帝版位于阼阶之上,其小次合于明堂阼阶之东丹墀之上,西向陈设。」从之。
六年九月三日,礼部、太常寺言:「自来正月上辛、四月雩祀、九月明堂、十一月冬至,上公摄事,四祀上帝,降神之乐,并通用一章。近诏明堂祀上帝,不可寓于圜丘。乞将南郊斋宫望祭(奠)[殿]权为明堂,以祀上帝。其降神乐章内有『夙设圜坛』之句,与礼意不协,乞下学士院修改。」从之。
绍圣二年七月六日,大礼使司言:「百司应(举)[奉]明堂诸事,望令于八月中旬以前申请了当,庶免迫期误事。」从之。
三年六月二十七日,权尚书礼部侍郎黄裳言:「北郊配帝之牲用赤,与南郊用牲,其色不同。窃以帝王德配天地,则其牲、币,宜从所配之色。请皆用黄。」又言:「南郊设十二镈锺,北郊设十二特磬。按开元、开宝《通礼》:夏至祭地于方丘,设十二镈锺于编架之间。今亲祠皇地祇,请增镈锺十二。」并从之。
八月十五日,权礼部侍郎黄裳言:「先王资阴阳之用,取明水火以共祭祀。《淮南子》以大蛤为方诸,李真以此得水数斗,盖有已试之验。今以明水难取,遂兼明火弗用,非
所以祗事大神祇之意。乞再下有司访求所以取明水之法,天下必有能知之者。」诏令礼部讲求试验以闻。
元符元年六月三日,诏:「今后大礼,提点事务官令礼部申尚书省取旨差。其天授传国受命宝依令奏请降出。」先是元佑七年并绍圣二年,皆朝旨差提点事务官,又奏请降出天授传国受命宝亦未有成法,有司奏禀,故有是诏。
二十二日,将作监言:「被诏修建南郊青城斋宫,今已绘图进禀。缘大礼日逼,望且先次修建寝殿等,余候礼毕兴修。宫外城围亦预计工力。」从之。十一月十四日,斋宫殿宇工毕,凡为屋九百一十三间。
十月二日,左司员外郎曾旼言:「伏考典礼,以气臭事神,自周人始,至于近世,易之以香。谨按先儒何佟之议何佟之:原作「何于之」,据《隋书》卷六《礼仪志》改。,以为『南郊、明堂用沉香,本天之质质:原作「资」,据《隋书》卷六《礼仪志》改。,阳所宜也。北郊用上和香,以地于人亲,宜加杂馥。』前代《祀志》,实存其说。今北极天皇而下皆用湿香,至于众星位,香则不复设,窃恐于义未尽。臣等看详《元丰亲祠仪》,南郊龛陛及壝内从祀神位已有立定《上香仪》,而内壝之外众星未有立定香数。神位繁密,难以 设香炉,欲比附壝内从祀神位,每陛设香炉一,其湿香各以四两为定制。」从之。
二年二月十日,诏将作监修建北郊帷宫望祭殿。《续会要》:元佑二年九月二日,熙河路经略总管司擒西蕃大酋领鬼章以献,诏差左谏议大夫孔文仲奏告永裕陵。鬼章乃董毡之将,桀黠有谋,诸羌畏服之。自蹈白城之役,神考每欲平(珍)[殄],至是窃入洮州,诸将怀先朝恩德,士卒争奋,遂擒之,槛车以献。诏奏告裕陵。
绍圣二年六月一日,诏以增上神宗皇帝徽号,命门下侍郎安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二日,学士院言:「增上神宗皇帝徽号,将以七月十四日遣官诣永裕陵奏告。故事,告陵当用祝文,今尚循元佑格用表,非是,望仍元丰故事。」从之。先是,中书省签改学士院格,御札降:「奏告诸陵,已依祖宗故事,而降诞皇子及他告谢,尚未厘正。」至是遂尽复。三年十月二十六日,以皇后孟氏废(君)[居]瑶华宫,差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宫观。五年四月八日,以将受传国宝,命近臣奏告天地、宗庙、社稷。元符二年五月二十一日,泾原路进筑南牟会新城为西安州军毕工,遣官奏告太庙、永裕陵。上谓辅臣曰:「开(佑)〔拓〕疆土,列置城寨,一二年尽有横山之地,西夏由是衰弱,惶怖请命。神宗之功昭矣!」八月五日,以皇子茂生,差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诸陵。二十六日,以城西安州及五路进筑就绪,命皇弟端王奏告太庙。十月九日,以收复青唐,置湟州、鄯州,命近臣奏告太庙、社稷、诸陵。三年四月一日,太阳亏,遣官奏告太社。二十三日,以皇太子生,命辅臣奏告天地,宗室奏告太庙,侍从官奏告社稷、高禖,又令吏部差官奏告诸陵。自是,皇子生皆遣官奏告如礼。六月十六日,以复元佑皇后,差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宫观。
徽(宫)[宗]崇宁二年三月六日,太常少卿席旦言:「本寺见用《元佑祀仪》,自元丰元年被旨编修,至元佑三年而书成。恭惟神宗制礼作乐,以贻万世,且诏有司讲求奉祀礼文而修饰之。其每岁常祀,上自昊天,下逮七祀,其事有制,其名有义,其容有度,其物有数,其疏数有节,其设饰有文。其书不获成于元丰之时,皆尝讨寻案牍,以年月寝远,往往不全。今略加检会,见用《祀仪》内有漏落及有增损事节,未经修入改正者甚多。望下本寺,将《元佑祀仪》与增损漏落事件,许令本寺官属重加讨论看详,修载成书。仍乞以《崇宁祀仪》为名,庶昭神考制作之盛,以广陛下继述之志。」从之。《崇宁祀仪》不见书成年月。
十二月十一〔日〕,诏:「景灵宫、太庙、郊坛登歌不兼设锺磬,并依元丰旧
制。」先是元符元年十一月,已诏登歌依元丰四年指挥,不设锺磬。建中靖国元年,郊庙登歌复兼用之。至是,以礼部、太常寺申请,故有是诏。
四年八月二十一日,诏:「天地、宗庙、社稷、百神之祠,所有御封香、青词、表祝,自来止使臣取降及执事人赍往,未至严洁。宜令有司制造朱红匣并檐床共十二事,覆以黄帊、油帊,锦帽、锦络缝、紫宽衫四十八事,均送入内内侍省、学士院、秘书省。仍造两幅黄绢袷帊五十按下文又有黄绢袷帊,疑有误。,铜香合二百具,方二尺五寸,黄绢袷帊二百条,付入内内侍省。制朱红小匣二十,付学士院秘书省。自今祝版及青词、表文既进,降出,即置于匣,亲事官四人服所给锦帽等奉至祠所。皇城司每半年差亲事十八人,内节级二人,分于学士院、入内内侍省檐擎御封香、青词、表祝。」
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礼部、太常寺言:「准令,诸坛置守坛户洒埽除治,大祠二人,中、小祠一人。所有南郊及雩祀上帝、北郊皇地祇坛壝三重,亦止二人,请各增为六人。余大、中祠坛各增为四人。」从之。
大观元年七月十七日,资政殿学士郑居中言:「窃以国家祈报社稷,崇奉先圣,上自京师,下逮郡邑,以春秋上丁社日行事。然太社、太学,献官、祝、礼皆法服,至于郡邑,则用常服。欲命有司降祭服于州郡,俾凡祭祀,各服其服,以尽事神之仪。」诏以衣服制度颁之州郡自制,敝则听其改造,庶简而易成。
二年八月十九日,诏:「礼
以序人伦,为卑尊后先之等,以(辩)[辨]上下。故知礼之序,然后可以制礼。礼坏久矣,失后先之序,无复统纪。考于周书,其制具在。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晨星)[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以狸沈祭山林川泽,以 辜祭四方百物,以肆献祼享先王。与禴祠烝尝,为吉礼之事,而冠不在焉,盖先天而后人,为礼之序,不可踰也。今以义起于千载废阙之后,不追述先王制作之原,以冠为吉礼之首,失先王之意远矣。可并改正,依周吉礼之制。」
十一月十五日,兵部尚书、议礼局详议官薛昂奏:「有司所用礼器,如尊、爵、簠、簋之类,与士大夫家所藏古器不同。盖古器多出于墟墓之间,无虑千数百年,其间〔制〕作,必有所受,非伪为也。传曰『礼失则求野』,今朝廷欲订正礼文,则苟可以备稽考者,宜博访而取资焉。欲乞下州县,委守令访问士大夫或民间,有蓄藏古礼器者,遣人即其家图其形(制)[制],送议礼局。」从之。
四年四月二十八日,议礼局言:「臣等闻,古之祭祀,必七日戒、三日斋。戒者,防其德,然后可以交于神明,所以斋则见其所为斋者。有能一日尽其诚于此,则可以承祭祀矣。必期以十日者何也 人之精神,动而难静,非俟之以久,则夜气之所息不足以胜旦昼之所为。今夫自甲至癸,日一周也;五行刚柔,气一成也。《周官 太宰》:『祀五帝,则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遂戒。』谓散斋
七日、致斋三日也。秦变古法,改用三日。汉则天地七日,宗庙五日,魏晋因之。唐则大祀七日。虽多寡不同,皆非先王之制。欲乞明诏有司,应郊庙大祭祀,皆前期十日而戒,散斋(十)[七]日以定之,致斋三日以斋之,以应典礼。」手诏曰:「祭祀虽有不同,而其斋明致一,以交神明,不可异也,宜依所奏。」
又言:「按《周官》:『凡以神仕者,掌三辰之法,以犹鬼、神、祇之居,辨其名物。』释者曰:居谓坐也,凡郊之布座,皆有明法焉。夫神、鬼、祇各有居,以辨其名物,则若今之神位版是也。昔祖宗接五代礼废之后,每遇大礼,至或以纸书神号,而以饭帖于版者。逮乎治具日修,礼文日焕,而版位始以朱漆金字,稍稍严洁。臣等犹以为未尽也。谨按《周礼 职金》:『旅于上帝,则共其金版。享诸侯亦如之。』盖旅上帝,非一帝也,享诸侯,非一侯也,故必有版,以辨其名与位焉。而版必以金为之者,盖礼之大者,莫过乎事上帝与享宾客,所以极其严洁,而不敢忽也。伏请凡祀昊天上帝、皇地祇、五方上帝、神州地祇、大明、夜明,与配神之帝,皆以黄金饰木为神位版,镂青为字。其余则用朱漆金字,以是为尊卑之差。」
又言:「按《周官 大宗伯》『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诏大号。』说者〔曰〕,诏大号者,谓大宗伯告太祝出祝辞也。」又(言)《礼记 礼运》曰『作其祝号』,说者谓祝为主人享人神辞也。古先圣王严恭祀事,以谓交三灵而通之者,莫重乎此,故其辞,太祝作
之,大宗伯诏之。至后世始相沿袭,其所谓『诏大号』『作祝号』者废矣。且以宗庙言之,曰『晷度环周,岁序云及,永怀追慕,伏增远感』者,唐开元禘夆之辞也;曰『晷运环周,岁序云及,永怀追慕,伏增远感』者,本朝开宝禘夆之祝辞也;曰『晷度环周,岁序云及,永言追慕,伏增远感』者,崇宁禘夆之祝辞也。夫册祝以交神明,而循岁习传,恐非古者严恭祀事之意。况因太平盛时,陛下恭承先志,以制大礼,其册祝岂可因旧而弗改乎 臣等欲乞特诏儒臣,分撰以成一代之典。」
又言:「按《春秋传》曰:『祝史正辞信也。』盖祭祀以诚意为主,诚意不可尽见,则达之于言辞。先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则必着之话言,而立之祝史之官,陈情荐信,以告于神明。祝史既择精爽不携贰者为之,又有方册以备谬误。自百名以上则书之策,不满百名则书之方,临事执读,以号诏于天地之间。所谓民力普存,三时不害,上下嘉德之意,得以昭格幽明,交通神人,其事不亦重乎!自魏以后,郊祀有祝文,无策文,晋宋因之,并用祝版。唐则随文之多少、名之疏密,为大小长短之制,及所用之木,亦有意义。今祠祭祝版皆以梌木为之,未合古制。乞依唐制,以梓楸木充。」
又言:「《祭法》曰:『燔柴于泰坛,祭天(地)[也];瘗埋于泰折,祭地也。』诸儒皆以谓,祭天即南郊所祀感生之帝,祭地即北郊所祭神州之神。历代崇奉,以为天地大祠,故牲以茧栗,席以槁
鞂,器以陶匏,其仪必与昊天上帝、皇地祇等。今太常祠感生帝、神州地祇仪注,牲用茧栗,席用槁鞂,已合古礼,而所用之器与宗庙同,则为非称。伏请自今祠感生帝、神州地祇,并用陶匏。」
又言:「《周礼》大司乐之职:『分乐而序之,以祭以祀。乃奏黄锺,歌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乃奏太簇,歌应锺,舞《咸池》,以祭地祇。』郑康成谓:天神者,祭受命之帝于南郊;地祇者,祭神州之神于北郊也。按今国朝郊祀仪注:皇帝亲祠,则设宫架、登歌,用文武二舞。其有司行事,唯祀昊天上帝、皇地祇及明堂、雩祀、祈谷,皆如亲祠之仪。其感生帝、神州地祇,国家崇奉为大祠,以僖祖、太宗配侑,而有司行事,不设宫架、二舞,殊失所以尊祖侑神作主之意。伏请常祀感生帝、神州地祇,皆设宫架、二舞,庶几尊事神祇祖宗,名物皆称。」并从之。
二十九日,议礼局言:「牙盘上食,非古也。唐天宝之末,韦彤等据经而议,谓亵味多品,不可交于神明,欲罢去之。乞祭惟藉以席,不用牙盘。」从之。
又言:「国家崇奉赤帝为感生帝,以僖祖配侑,与迎气之礼不同,尊异之也。而乃祀于立夏迎气之坛,甚不称所以尊异之意。请于南郊别立感生帝坛,依赤帝高广之制。」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