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甲戌日兵侵台始末 - 第 11 页/共 22 页

要之,倭将非不知难思退,而其主因贪成虐,不惜以数千兵民为孤注,谣言四起,冀我受其恫喝,迁就求和,傥入其壳中,必得一步又进一步。此皆屡试屡验之覆辙,早在圣明洞鉴之中。议者以为台地得淮军、得铁甲船则战事起,臣等以为台地得淮军、得铁甲船而后抚局成。夫费数百万帑金,歼此贪主所陷溺之数千兵民,不特无以体皇上遍覆之仁,抑且不足示天朝止戈之武。臣等之汲汲于儆备者,非为台湾一战计,实为海疆全局计。愿国家无惜目前之巨费,以杜后患于未形。彼见我无隙可乘,自必帖耳而去。但宽其称兵之咎,已足见朝廷逾格之恩。傥妄肆要求,伏恳我皇上坚持定见以却之。彼暴师于外,怨讟繁兴,不待挥我天戈,而内乱作矣。臣等恐局外议者急欲销兵,转成滋蔓,谨将近日情形,合词驰奏。   沈葆桢等又奏   正缮折闲,探闻本月十二日装运淮军轮船七号,均到澎湖,陆续用小轮船盘往旗后登岸。十三日,有日本兵船一号,从厦门到澎湖,本日开赴琅■〈王乔〉。知关宸念,谨附片以闻。   朱批:知道了。   沈葆桢等又奏   窃臣于六月十七、二十八等日,迭将查办倭人在岐莱船破失银一事奏明在案。本月初六日,复据台湾道夏献纶禀称,此案该道前抵苏澳,即将情形询之该处地方官,止得其大概。迨税务司好博逊将船户啤噜带至苏澳,据供日本人破船之后,即将行李货物及现银三箱,均搬上岸,雇人看守,许给工赀,并欲与生番税地,付定银一百八十圆,又许再来时给引线者月辛十二圆,将带去斧锯等物留存该处。旋称失银千圆。以后实在如何,啤噜已先回沪尾,并不知情。又提到啤噜船上之帮工林周,所供与啤噜相同。其失银千圆,则云闻之成富清风,据称无甚紧要。究竟有银与否,则未眼见。六月十六日,派噶玛兰通判洪熙恬、委员张斯桂、李彤思偕好博逊带啤噜坐轮船往花莲港破船处所勘视,随即驻扎新城。连日传集该处头人李振发、暨南势番目润澜、加礼宛社番目八宝、附近居民曾生等,隔别研讯,佥供船破情形,大致相同,实未抢其对象。其曾否失去洋银千圆,均不知情,亦无将地给租之事,惟受雇搬挑对象、看房引路,大家陆续得其工银约计一百八十圆,并非租银,均愿将日本前寄旗物等件缴呈,分具切结,如虚甘坐等语。再四研诘,矢口不移。随将寄件缴出,内有日本人城主静、儿玉利国、上田新助三人合具原单可凭。单列折扇一柄,则有成富清风题名为证。啤噜质其受租银一百八十圆一节,据曾生坚供因番目来益不收,日本人亦即未给。来益辞银之日,啤噜并未在场。旋又质猴猴社番目笼爻孝礼云,五月间该船回泊南风澳,伊亲见内有日本人三名,箱篓等物二十余件。则其未曾被抢,信而有征。合将取具供给、并追出旗件呈送前来等因。   臣等查日本和约内第三条,即禁商民不准诱惑土人;第四十条沿海未经指定口岸,概不准驶入;第二十七条,船只如到不准通商口岸私作买卖,准该处地方官查拿。今台后岐莱地方,固中国所辖,并非通商口岸。此次前赴岐莱之成富清风、儿玉利国、上田新助,虽该国领事品川、请给游历执照,何得潜往勾引土番?种种情节,均违和约。现已确查岐莱各社,并无窃盗银物,应无庸议。其缴出旗扇各件,臣等当即发交苏松太道沈秉成、转给驻沪之日本领事收回。将前次所给游历执照追销。惟前闻到岐莱者为刘穆斋,此次番目所供,俱系成富清风。据洋行呈出成富清风名片,印其背曰字穆斋,其为一人无疑也。其违约妄为之处,应由该国自行查办。以后该领事请发执照,应查明实在安分之人,方许发给。一面钞录城主静等原单,暨各民番供结,咨呈总理衙门,照会其外务省,转饬该国领事照章办理,以弭衅端。   至税务司好博逊深明大义,踊跃从公,涉履危途,弭我边患,除地方官及各委员俟汇案保奖外,合无仰恳天恩,饬总理衙门先将好博逊酌议奖励,以答其效顺之忱。   沈葆桢等又奏   再台湾镇张其光在下淡水一带招抚生番,分赏银牌衣物。六月十一日,番丁受赏回山,突有屯番潜伏道旁,枪伤生番一名,至六月二十日毙命。经都司丁汝霖禀明该镇。是时该镇近在凤山,不立时驰往查办,反折回郡城。回郡之后,与臣葆桢接见三次,未尝一言及之,殊属不知轻重。臣等思案关抚番全局,岂容置若罔闻?复饬张其光驰往严办,不使该屯番幸逃法网,以儆凶族而快人心。该镇傥再含糊,臣等不敢不据实参处。谨合词附片陈明。   沈葆桢等又奏   再闽厂计成轮船十有五号。除镇海一号驻天津、湄云一号驻牛庄、海镜一号归招商局驾驶外,祇余十有二船。辰下海防吃紧,扬武、飞云、安澜、靖远、镇威、伏波,皆兵船也。前属日意格向赫德借海关之凌风轮船已到,臣拟派此六号常驻澎湖,随之派习合操阵式。福星一号驻台北,万年清一号拟驻厦门,济安一号拟驻福州,以固门户,尚嫌单薄。永保、琛航、大雅三船,本商船也,现派迎淮军,并装运炮械军火,往来南北,殊少旷时。此闽局诸船分派之情形也。沪船之到闽者,现祇测海一船,仅供闽沪递通消息。台湾远隔内地,防务文书,刻不容缓。就眼前轮船计之,实觉不敷周转。   臣计现在厂中,百五十匹马力之轮机水缸,已成两副,所运外洋木料,闻亦陆续归来。因未奉谕旨,不敢擅自兴工。工匠人等,祇令制造备用器具,并修理旧船。若为省费起见,尚须酌量遣撒。惟该工匠等学习多时,造轮之法,已皆谙悉。聚之数年,散之一旦,不免另图生计。他日重新招募,殊恐生疏。而已成之水缸机器,已购之木料,将俱置诸无用之区,实则暗中糜费。似不如仍此成局,接续兴工。在匠作等驾轻就熟,当易告成,而厂中多造一船,即愈精一船之功,海防多得一船,即多收一船之效。况由熟生巧,由旧悟新,即铁甲船之法,亦可由此肇端。购致者权操于人,何如制造者权操诸已。除出洋学习一节,仍候会议覆奏、请旨遵行外,合恳天恩,准将闽厂轮船续行兴造,以利海防。谨会同协办大学士陕甘总督臣左宗棠附片陈明。   谕军机大臣等   沈葆桢等奏,台湾近日情形,力筹防务,并北路倭案办结,屯番枪伤生番,现饬严办,及闽厂轮船恳准续造各折片。览奏均悉。日本兵船在后湾、枫港一带,日以盖兵房、掘濠沟、竖竹围为事,意图招诱番众,恫喝村民,日久相持,情形渐怯。现在淮军业经到台,罗大春已抵苏澳,夏献纶招募楚勇,亦已成军,澎湖地方现借海关凌风轮船驻彼教习,闽厂六船随同操练,防务渐臻严密,彼族自无隙可乘。惟中路水沙连、秀姑峦一带,为全台适中之区,地方最为紧要,刻下该处社寮竟有教堂数处,并有逃匪逋匿其闻,难保倭族不暗为勾通,肆其煽惑。沈葆桢等现拟募兵前往,即着与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迅速筹商,妥为调派,一面抚绥番众、搜捕匪徒,一面开路设防、力求固守,毋使倭族得售其奸,断我南北之路。安平炮台,并着沈葆桢等设法兴筑。台城倒塌千有余丈,现经发款分修,着即令周懋琦等认真经理,务期修筑巩固,不准草率从事。电线虽可缓图,铁甲船必不可少,即使议购有成,将来仍应鸠工自造,目前尤须讲求驾驶之法。沈葆桢等惟当切实筹办,力图自强。闽厂轮船,即照所请,准其续行兴造得力兵船,以资利用。北路倭案已经办结,沈葆桢等请将税务司好博逊酌给奖励之处,着该衙门议奏。屯番枪伤生番,亟宜速为查办,张其光正在下淡水一带办理招抚事宜,何以闻信不即行驰往拿办?迨回郡城后,复不与沈葆桢言及,属实不知缓急。此案关繁抚番全局,岂容置若罔闻?着沈葆桢严饬张其光将屯番拿获惩办,以安人心。傥该总兵再复办理颟顸,即着沈葆桢等据实奏明,从严参处。   沈葆桢又奏   再臣葆桢奉到六月二十日上谕:沈葆桢等另片奏,近阅香港新闻纸将该大臣等四月十九日奏片刊刻等语,此次紧要事宜,岂容稍有泄漏?前经迭降谕旨,严行训诫,该大臣、将军、督抚等应如何加意慎重,此次究由何处泄露,即着该大臣、将军、督抚等确切查明,据实具奏等因。伏读之下,且感且悚。惟由何处泄露,须俟密查,未便张皇,转生枝节。而军机关重,竟至宣布于外,片由臣葆桢主稿,疏忽之咎,实无可辞。合恳天恩将臣葆桢交部议处,以为机事不密者戒。谨此附片沥陈。   朱批:沈葆桢着交部议处。   大学士两广总督瑞麟、广东巡抚张兆栋奏   窃臣等于同治十三年六月十九日,承准军机大臣密寄,本年五月三十日奉上谕: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兵扎番社,滨海防务,请饬先事筹办一折等因,钦此。臣等伏查广东洋面,港口众多。其最为紧要者,近省则有广州之虎门及澳门等处,东路则有潮州之汕头及南澳等处,而西南之琼州孤悬海外,地杂民黎,亦不容稍涉轻视。且虎门以外之香港地方久属英人住扎,而澳门地面又有大西洋人屯扎其间,省河沙面,洋船络绎往来,情形迥非昔比。洋面以轮船为用,而往时之战舰难以争先。军火以洋炮为精,而墩台之体式又须变换。即如虎门一带,旧日炮台,多已颓废,且台基炮房,一切制度,与近今既不相宜,而设台之处,两岸相距较宽,扼守亦难周密。   臣等久欲另行布置,以帑项入不敷出,且急切无款可筹。即购买外洋船炮之需,亦觉无从设措。探闻台湾日本兵舶仍未撤退,闽粤各海口,亟当一体设防。当即遴委候补道何应祺、候选道方勋、候选员外郎温子绍等,驰往虎门,并咨会水师提臣翟国彦,协同该道员等,将自虎门以至省河一带,向设炮台各处所,逐一勘明,并将沿途水道宽深若干,测量明白,绘成图形,俟提臣等查覆后,臣等拟即亲坐轮船,前往详加覆勘,再将炮台体制,斟酌妥善,择其最为扼要各处,赶紧兴工修筑,以资守御。其潮州、琼州等处,责成该管总兵,会同道府各员,将该处海口形势,及应修炮台事宜,查明禀报,檄饬妥为办理。一面各将所属水师认真整顿,并督率绅民团练乡勇,以联众志而助兵威。   正在次第筹办间,钦奉前因,复经通饬沿海各属文武一律遵办。仍密饬署潮州镇总兵方耀,访选精于枪炮、胆力出众之人,豫为部勒,以备随时征调。各项紧要军火,督同省局司道等,陆续设法购备。值此库项支绌之际,不能不力图撙节,亦不敢惜费因循。   臣等前折请停各省协饷,如蒙户部核覆,奉旨准行,即当腾出此项饷需,修筑炮台,派买洋炮,并购买外国铁甲轮船,择要驻扎,而以现有之轮拖各船,相为策应,庶防务可期周密。   至粤洋东路,与福建厦门一带最近,自应声息相通。臣等昨已咨会钦差大臣沈葆桢及闽省将军、督抚,一体关照,如有两省应行联络事宜,迅即会商妥办。   朱批:览奏已悉。即着会商沈葆桢等妥筹办理,并督饬派出各员认真整顿,毋得徒托空言。   瑞麟等又奏   再本年五月二十日,钦奉谕旨:饬令前署台湾道黎兆棠即行起程赴闽,以资得力等因。臣等当即恭录饬遵,旋据该道禀报,于六月十二日由粤起程在案。现于六月二十七日,又奉上谕:沈葆桢等奏调之前南澳镇总兵吴光亮,着瑞麟饬令迅往台郡,用资任使等因,钦此。查吴光亮适在广东省城,即经转饬钦遵迅速前往。   朱批:知道了。   八月丁丑(初七日)浙江巡抚杨昌浚奏   窃臣前承准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五月三十日奉上谕: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兵扎番社,滨海防务,请饬先事筹办一折等因,钦此。臣当即函会两江、闽浙各督臣,暨江苏抚臣商量就近联络之法,一面知会提臣黄少春与沿海镇道钦遵筹办。   伏查日本上年甫经换约,今即以兵抵台,占踞番社,其心殆不可问。前准李宗羲、李鹤年先后函知,当以浙省唇齿相依,不得不豫为整备,曾将拟办情形,附片陈明在案。惟是浙省沿海地方,不下二千余里,洋面辽阔,港口分岐,实属防不胜防。其大要宁波、镇海为通商口岸,华洋杂处;招宝、金鸡两山,雄峙海口,天然关锁。定海为古舟山地,远隔重洋,与日本长崎岛对渡,水程不满三千里,轮船两昼夜可到。是镇、定二处,最为冲要之区。温州近接闽境,玉环一厅,孤悬海外,地势散漫,无险可扼。惟温港盘石、状元桥一带,江面窄狭。盘石城本可守,状元桥距郡城不远,轮船可到,必须于两岸设防,则温州气势自固。台州介于温、宁之间,如松门、桃渚,小口甚多,而以海门为居中扼要之地,亦应设防。嘉兴与苏接壤,平湖之乍浦、海盐之澉浦、黄道关,为前明倭寇出入之所。咸丰年间,尚有日本运铜来乍贸易,故嘉兴铜器最着。此数处均宜设防,以固浙西门户。此外钱塘江虽紧接大海,且近省城,而沙水情形,变迁无定,向无轮船来往。绍兴各属滨海地方,沙涂甚宽,非通海要路,情形稍缓。此两浙沿海形势之大略也。   各处旧设城堡炮台,饬据委员查看,均称日久坍卸,完缮者寥寥。且从前炮台用砖石垒砌,现在外洋火器,愈出愈奇,炸弹利在触坚,难以抵御。臣飞饬各属参用新法,变通办理。宁、定、温、台等处,已陆续据报兴工,乍浦、黄道关亦在勘办。地势不同,办法不能一律,而大致不外用土修筑,取以柔制刚之议,特工程浩大,非旦夕可以集事耳。旧存炮位,多半锈朽不堪,且重者不过数百斤、千余斤不等。现委员分头采买洋庄大炮,及洋枪线枪等项。值各省同时办防,洋商居奇,货价昂贵,亦所弗惜也。浙洋伏波轮船一号,已经闽省调去。如果有事装载兵勇、运送军火,艇钓各船,殊难济用。现亦派员赴沪,定购兵轮船一、二只,以应急需。留防兵勇,不敷分布,已与提臣商量派勇数营,并将内地各营均添足五百人,饬令移扎海口,藉壮声威。复咨会衢、处两镇,各挑选精兵五百名豫备调遣。特应防之处甚多,兵力势难遍及。一面豫饬沿海府县激励民团,届时帮同守御,冀收众志成城之效。此近日布置之大略也。   至于各省联络一气,洵为制胜之策。但地有远近,此时祇能各防各地。其邻近地方,平时常通消息,有事互相应援,彼此通力合作,共维大局,则声势自然联络矣。   近来屡接闽中探报,日人与生番虽无战事,而造屋、种树,意图久踞。可知台事一日不了,则防务一日不可松劲。纵边衅不致遽开,亦难保无内地奸民,乘机窃发。正宜及时实力整顿,为安内御外之谋。浙省雨水尚属调匀,丰收可望,各属亦极静谧。惟上海谣传颇多,臣惟有就现有兵力、财力,不动声色,择要布置,以仰副圣主绥静海疆之至意。   朱批:知道了。仍着认真经理,严密布置,随时与各省联络,以通声势,毋得徒托空言。   八月甲申(十四日)礼部奏   同治十三年八月初九日,准朝鲜国王李熙特遣赍奏官李容肃赍到咨文一件。臣等公同阅看,系因本年五月三十日,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片奏,据洋将日意格云,日本将从事高丽,法、美与高丽前隙未解,必以兵助之,请旨饬下礼部,密咨朝鲜国王豫筹办理等因。当经臣部钞录原奏密咨朝鲜国王。今该国王咨文内,历述该国与日本未尝启衅,及法、美两国意在交涉等情,恳请特降谕旨,晓谕各国等语。谨钞录原咨,恭呈御觉。   奉旨:该衙门知道。   朝鲜咨文   朝鲜咨文   朝鲜国王为咨覆事。同治十三年六月二十二日,承准礼部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片奏,再准沈葆桢致臣等函称,据洋将日意格云,日本尚有五千兵在长崎,台湾退兵后,将从事高丽,法、美与高丽前隙未解,必以兵船助之。相应钞录该衙门片奏,飞咨朝鲜国王豫筹办理可也等因。奉此,窃伏念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暨部堂大人,仰体我皇上眷恤东服、天地覆帱之至仁盛德,有此先事奏达,飞咨密通,感颂德意,铭佩曷极!   小邦自明朝万历之后,与日本讲信修睦,近三百年矣。粤在同治七年,该国边臣传来书契,称以该国官制政令,多有变更,方当大修邻好云云。而文字称号,多违旧式。小邦东莱守臣,义不敢朦胧受纳,以致持难,盖有岁年。然其边民往来,有无相资,未之或废。则曷尝有启衅失和,而五千兵从事高丽之说,乃及于洋将之闻乎?   至若法、美之谓以前隙未解,必以兵船助之,尤所究说而不得者也。盖自八、九年来,洋船之滋扰本国,亦已屡矣。总为自来寻事,不是本国先举。则若论前隙宿怨,原来我重彼轻。虽然,冷案陈谈,已付水流云空,奈之何不念排难解纷之为美事,反欲劳众费饷,以助乐祸无名之师哉?此其主意专在于立约通货。而向在同治十年,历陈事情,以遭难船舶之勿虑护送,土产物货之不足交易,无待再行商办,祇宜各安无事之意,由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明白开谕,照会美国使臣,可否利害,未必不知。而又此流言兵船以吓之,通货以诱之,事理之无所当也,事势之行不得也。前后论辩,久在朝廷之所洞烛矣。   如今日本亦复慕义向化,乃受条约交市,往来于中国地方。其于天朝威德命令,不敢不服从矣。伏乞部堂大人,将此情形转达天陛,特降明旨,晓谕日本管事人员,俾勿称兵妄动,以全两国生灵。仍复洞谕法美使臣,勿以两国无所益之事,交涉纷纭;使海隅苍生,感颂帝力。千万祈恳之至。   八月己丑(十九日)办理台湾等处海防大臣沈葆桢等奏   七月二十四日安澜轮船自津回台,奉到七月十六日上谕:日本兵船仍在龟山等处,着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酌度情形,审慎筹划,能使倭船迅离台境,则诸务皆易为力等因,钦此。臣等伏读之下,敬谨遵循。   倭营之在龟山者,虽死病相继,仍时有彼船接济炮械、军粮。   比据报称,刺桐脚庄民有勾引倭兵往攻龟纹社之谣。臣等一面饬王开俊传集该处民番令其解仇息事,一面照会倭将西乡阻之。   淮军头起,陆续由澎湖用小轮船盘抵凤山。统兵提督唐定奎踩勘地势,分扎老营。臣霨至凤山视师,见其将领纪律精严,其士卒深明大义。唐定奎将各营安置后,即驰抵郡城。臣葆桢接晤三次,沉毅勇敢,深怀敌忾之心。臣等嘱其蓄锐养精,以待朝命。   郡城业已兴工。日意格雇来炮台洋匠头二人,曰帛尔陀、曰鲁富;枪炮洋教习四人,曰都布阿、曰拉保德、曰蛤利孟,曰贝鲁爱,业已到台。臣等于本月二十五日带往安平海口,督同相度要隘,现绘图尚未毕也。铁甲船、丹国一号,合约垂定,旋以不敢担承一直驶入中国,又不肯换中国旗号出口,致复中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