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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请荫死难左副都□□□锦衣世荫。命再议。   旨言:『锦衣世荫原酬军功,滥荫者比比』;乃独靳殉国一臣,可慨也!   革刑部尚书解学龙职——以保国公朱国弼等纠其庇逆故也。   国弼言:『先帝大变,实殉□社稷;则凡我臣子,即当共殉。若复□污伪命,不但忘先帝,更仇皇上:是李贼固贼,而从贼之臣亦贼也。既已为贼矣,又安分差等哉!即强以□等分之,亦皆失当。如陷虏诸臣,姑暂免收拏,限三年定夺;是矣。其第一等见在从逆者,只云俟缉获正法,不言收奴;岂从逆之罪,转出陷北下!抑姑留逆孽,为彼交通地也?此失刑者一。二等仍拟缓决,如光时亨、周锺献下江南,妄觊首功,曷尝肯为须臾之待而仍以缓死纵之;何待于二贼厚而于先帝薄也!此失刑者二。三等拟赎绞,云只欠一死,非有他肠。如项煜等欲为李贼之管仲、魏征,是以子纠、建成视先帝矣;而云「无他肠」可乎?侯恂既负有封疆、从逆二罪,即宜加等;而反以后罪略前罪,是污伪转为减死之路矣。且赎徒只可赎杂犯,死罪徒非为此辈议。此失刑者三。四等拟赎戍如宋学显等,或是服辜;若渺法媚贼之梁兆阳,何示仅丽此款!岂钱神有灵,可使中兴无法耶!此失刑者四。至存疑另议一项内开:癸未庶吉士应副考功核别奏夺,据部疏前云何瑞征受伪,今可知;即有一二从他官□缓者,与京官何别!岂犹欲今日降调用之耶?徒开幸门,使济济臣工与李贼伪官同朝,辱莫大焉!此失刑者五。如已奉旨录用者,果其现□事任,尚可以后效责之。如巧立名目,今姑为免死之牌,旋且为□灰之籍;野心滑路,正未可保也。此失刑者六。每亦见彼保救伪节度使武愫者,未尝不俨然风化之堂,亦未尝一挂纠弹之口;遂敢冒清议为之,致使屡旨诘责,忽化褒嘉乎!换日移灰,可恃可骇』!时河南等道御史亦言:『先帝死社稷,此千古来未有。举国翘首,望大司寇操此三尺先诛内贼,后讨外贼,为新朝兴复先声。乃推诿半年,夤缘百计;人人出脱,语语游移。当时请降、劝进、开城、献策、受伪、分符、提兵、追饷种种罪状,一笔□杀。借口在北者,以为声援;即缪奖窜归者,以为效顺。要知□来诸人乃贼弃之而来,原非弃贼而来。据学龙云「只欠一死,实无他肠」;夫从贼之肠,何肠也?而倘有甚焉者乎?学龙为此语,真别有肺肠者也。据学龙云「正法南还,何以处未归而降北者」;嗟嗟!敌寇岂终不□乎?方将尺组系颁□之阙下游魂,暂假何必借之比例。学龙为此语,何其轻天朝而小视中国也!据学龙云「或可不绝其归汉之路」。此辈当日在朝,不能为朝重;今日在北,亦不足为北重。絻之不来,正是投界有北。学龙为此语,何与若辈恋恋也!先是处刊「国变录」之吴邦策,已隐然为从贼诸人留一地步。嗣后援引唐家六等定罪故事,殊不思唐家六等为有君在,故宽臣以不死;今先帝在天,从逆之罪至无等也。只有诛之上可加,并无诛之下可减。乃议戍、议徒、议杖、议赎,简极重难掩、无法出脱者,则挂名北中;择在狱不赦、无法解免者,则缓决岁月。据学龙云「御□改元,春和祥集,为宜停刑」;独不思旧年先帝遇难,正春月也。为时几何,而学龙遽忘之乎!据学龙云「金作赎刑」。先是失陷封疆者许以纳金不死,已轻卖去江山矣;今又欲纳金许从贼者以不死,不又将以祖宗之法轻轻卖去乎?嗟嗟!贼在封疆,犹可言也;贼在朝堂,不可言也。司寇何官?乃以包天之胆,恣意舞文!端揆何地?乃以障天之手,昧心罔上!昔黄道周于杖母逆子,诵其文章义气;今学龙爱无君乱臣,惜其遭逢不偶:何声气连而议论合也!臣等誓不与贼俱坐,岂可与党从贼之学龙同列!乞敕部院、九卿、科道从公速鞫』。皆俞之。时诸臣欲去佥都郭维经,又欲去阁臣铎、尚书黄道周,故正题与借题并行。国弼疏,则副都杨维垣草;而河南等道疏,则府丞邹之麟代草也。惟吏科都张希夏纠疏,稍后遂为中书朱统■〈金类〉所纠。得旨:『姑不究』。   复吏部主事龚省矩原官。   省矩,崇祯时以选事为厂校罗织自尽,其妾亦同死;人皆冤之。   车驾迎皇考御容从大明门入,百官朝服侍班。   加原任大学士钱士升太子太保。   荫原任大学士丁绍轼、朱国祚各一子。   绍轼为内阁,曾与同官冯铨挟移怨冤杀熊廷弼;至今恨之。   起原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唐世济,以原官管右都御史事。   先任者,为逐沾地也。时掌道张孙振贪横,目无堂官;文移且达吏部。或劝沾疏纠,以一去争之,于是名高;沾不能从。   丁未,御史沈宸荃疏荐原任给事中□周□、倪仁祯、原任御史徐殿臣等。章下吏部。   □以请建懿安皇后坊,仁祯、殿臣皆例推。是铨司以「复原官」拟「原任」,吏部徐石麟命寝之。   命吏部录用原任山东巡抚郭景昌。   即曩旨所谓「朕在藩邱闻而恶之」者,乃知非上意矣;同乡阁臣铎所票也。景昌后以荐赴北,降官参政。   给御史加太仆寺少卿张孙振三代诰命。   旧例:现任加衔,升任即停。孙振以御史加仆少,复援登极恩例以三品服供职。至是,蒙封三代,功司无敢驳者。   升太常卿葛寅亮大理寺卿。   革升任粮道陈亨职,枭书役李缵云等七人,俱没其家。   饷务主事苏观生言:『守松江留银不解,书役等作奸故也』。户部尚书张有誉言:『缵云等未经鞫问,岂无差别』!户科吴适亦言:『陈亨仁心洁履,人孚民望;请虚公勘明,忽一眚轻』。不听。   戊申,刑科都钱增疏劾张缙彦、时敏、苏京等。俞之。   疏言:『法不严,则无以塞乱臣贼〔子〕之胆;法不严且平,则又无以□乱臣贼子之舌。若身任中枢全城与殉难俱亏之张缙彦犹衔列司马、身厕言官,先后降贼之〔时〕敏、苏京犹名挂台省,夫枢督何任、谏官何职?若蒙面□颜,不立赐褫斥;则诸逆方囊头桎足就讯公庭,而此数人或高牙大纛、或纡紫扬青,犹作山望廷尉,彼何以服!乞皇上大震霆断,敕下法司:务将从逆诸犯确核严讯。至张缙彦等急须感奋图功,为赎罪计。倘复悠游玩□以致贼寇彼猖,贻君父忧,则罪并论,立膏斧锧;所当并敕法司明列案末,以观其后。功成,则宥罪;功不成,则正法可也』。疏奏,得旨:『使过诸臣如无实效,自有大法』。   督师大学士可法以弘光初元,请敬天法祖,任贤使能、节用爱人、勤政讲学,以资廓清。嘉纳之。   己酉,改工部主事熊人霖于吏部。   人霖,原任南兵部尚书明遇子也。先任久鸟令计处(?),□得为铨部始此。   修兴宗陵。   内臣移文工部,请易绿瓦为黄;故议修。   庚戌,御史刘光斗请汰衰庸、清仕路。下部议。   时八座之间,多有衰白。疏内所云「向人笑语,勉为鼓掌摇唇;归对妻拏,不觉筋衰力倦」。又言「既在班行之上,鸡皮鹄面,携手同行;将见田野之中,扶颠持危,接踵而至」:皆实录也。   赠南工部右侍郎张守道工部尚书,荫子。   命武臣自公侯伯而下,非赐肩舆,着遵祖制骑马;坐蟒、斗牛,非奉钦赐,不许僭用。其途次应回避衙门,俱照旧制。敢有□冥僭越的参治。   辛亥,监军侍讲卫胤文请罢设江北督师。不听。   疏言:『既有督师,又有提督、总督,一柄三操。不若去督师史可法,专用高起潜为提督;或用总督王永吉,令督师还朝』。又言:『张缙彦为北所追,渡河而南,兵马无几;宜另用』。   加监军侍讲卫胤文兵部右侍郎,总督高杰所部经略开、归防剿军务。   准戎政尚书张国维归省,侍郎李希沆代署京营。   赠辽东巡抚丘禾嘉右副都御史、山东巡抚冯任右都御史,予荫、祭葬有差。   偏安排日事迹卷十   二月甲寅朔,赠刑死主事郑逢兰太仆寺卿,予祭;不准荫。   命北京锦衣卫各官逃回求改南者曾否从贼?不得轻题。   允内臣田成挑选淑女嘉兴、绍兴二府。   乙卯,命改思宗庙号,并议东宫、二王谥。   从工科都李清言也。疏言:『臣记泰昌初,曾拟神宗「恭宗」,以「恭」之取美名耳。但因晋、隋诸恭帝皆以逊位谥,则美反为疵,易「恭」而「神」,变之正也。若「思」之为谥,亦晋人谥亡国列禅者。一昏庸、一英明,异行同号,虽美亦疵。乞敕部酌议,或易庙号;或以「烈」为庙号,而谥另议。若谓明诏既颁,难于中改;则何不乘此东宫、二王将议成服,而以更议先帝庙号者并议东宫、二王谥,然后同诏海内,矫正前误盛举,亦往例也』。允之。   命京营整理兵马,亲统六师刻期西讨。   丙辰,升工科都李清大理寺寺丞。   升太仆卿王骥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湖广;高斗枢另用。   以斗枢在围城,不能遽出也。   升加衔文选司郎中刘应宾为太仆寺卿。   时兵部侍郎阮大铖意气轩骜,侵扰铨政,其门如市。辅臣士英稍和,然亦以铨部为奇货。或有未经考授,径补推知者;或有曾经补官、合入大选,而入急选以便掣签者。重以应宾卖官鬻爵,恃二人为墙壁,吏部尚书张捷画题而已。或夜榜大铖门曰:「闯贼无门,匹马横行天下;元凶有耳,一兀直犯神京」。其为人若此。恶应宾以郎中加衔常少不实补而越升,非旧典也。   补原任南御史徐复阳陕西道、御史陈以瑞河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