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排日事迹 - 第 26 页/共 39 页
学龙既奉前旨,将光时亨所驳等罪,各加一等。惟六等潘同春等以候选小臣受伪无据,仍归原拟。疏末请停刑,盖为时亨与锺缓须〔臾〕死也。恐阁臣士英不悦,或再驳;适士英援例乞罢,方注籍,学龙不往见,止过阁臣铎密商。疏上,批允;有「详慎平允」之褒。待士英见揭,则旨已下矣;疑学龙欺己,怒。会讯僧大悲狱,阮大铖与张捷、杨维垣等言「旦晚当讯僧有疏」;学龙遂移病。大铖入,士英幕多微小舆,每学龙以和衷语进,大铖辄属垣荐;乘机中之,有以也。
加皇亲都督李铖巨太子太保。
清学田,输银入官。
革方拱干、雷跃龙、吴履中等职。
工科都李清疏陈新政。命申饬行。
疏言:『古帝壬中兴,莫不改元涣号,与天下更始;则愿皇上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而无徒以南朝天子自况也!昔我高皇帝定鼎金陵,囊括南北,所手勒屏间、旦晚吟哦者,惟「南朝天子爱风流」为戒。臣愿皇上力追高皇共勒斯民,无以赏花钓鱼,遽侈宋宗太平之盛;且以卧薪尝胆,时存越王辛苦之忠。异日恢复功成,与高皇开创并谓金陵有两圣人焉,皆起东南而有西北,厥功懋哉!虽然,汉贾生不云乎?「群下之众,而王上至少也。所托财器、职业,萃于群下也。但无耻俱苟安,则王上最病」。咏斯言也,非群臣责而谁责哉!夫责诸臣以平奴、荡寇,犹曰「斯事重大耳」;若责以贿赂无营、情面无徇、水火玄黄无过战,惟兢兢整纲饬纪、信赏必罚,则又谁不能况乎!王,犹天也;乃甫经申饬,忽尔弁髦。如监军、监纪不宜滥,设则有饬;而题请如故。希赠、希荫不宜滥,乞则有饬;而封进如故。赏功、酬劳已极攸厚,不宜再三请,乞则又有饬;而上自勋戚重臣、下及护随冗员,干冒无厌。聋聩耶、藐抗耶?大臣如此,何以责小臣;近臣如此,何以责外臣!若尤而效之,视为固然;则万一敌、寇扬尘中外益急,而呼兵兵不应、呼饷饷不应、呼将若士又不应,天下事岂不可寒心哉!盖以崇祯十七年为单□之初,则收拾人心,一大机括也。步太急则■〈盾〉故,当以兼容并包者予天下以风和濡之象;所谓「人言我愦愦,后人当思我愦愦」者以此。以弘光元年为中兴之始,则又整顿人心一大机括也。水太濡则犯故,当以震厉奋迅者示天下以当烘电掣之象;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者以此』。疏奏,命通行申饬。
镇河总兵许定国叛,袭杀兴平伯高杰于睢州。
初,定国久据睢州,意惮他徙。会河南总兵王之纲开镇归德,内不自安;有言其送子渡河,招北兵南渡者。适杰至归德,欲以威摄定国,招之会;不应。□复约抚臣越其杰、按臣陈潜夫等往睢,定国始郊迎。时其杰以为不可入城;杰心轻定国,纵马入。酣饮,约定国十六日离睢,又取塘报通敌、送子事示定国;国愈疑,无离睢意。杰促之,怒;□遂于十二夜伏兵放炮,大呼。缙彦与〔其〕杰等皆仓皇走;惟杰卧未起,拥至定国所,被杀。先是,杰以定国将离睢,尽发兵驻县,开封存者内丁数十人而已。定国先多觅妓,选四艳□杰,而以二妓偶一丁寝。及炮发,一丁已为二妓掣,竟败。次日,杰部攻城,老弱无孑遗;〔定〕国走降北。杰为人淫毒,扬民闻其死,皆称快。然此行志甚锐,故有惜其死者。
戊戌,补原任御史李瑞和贵州道。
先是,瑞和为死难左都李邦华纠,削职——以按浙不检也。
升吏部主事叶廷秀光禄寺少卿。
内臣高起潜请开丹阳练湖助饷。允行。
谓开之为田,可变价五百两(?)。
庚子,升兵科左钱增刑科都给事中。
癸卯,令汰内地监纪、赞画等官与借名加级各武弁——从诚意伯刘孔昭言也。
复已故闲住太子太保礼部尚书李思诚原官。
工科都李清请也。丘志弘私贿崔呈秀为嫁祸,致削夺、追赃。两仆一死、一戍,犹坐住。故辨复。
诚意伯刘孔昭疏纠御史王孙蕃、刘宪章。命部看议。
先是,御史陈良弼等皆以定策功加衔,孙蕃因病不与。自辨决计,因闾者嗟向隅耳。宪章以巡关南归,得还原官。而山东巡抚余日新先下狱,故孔昭两纠之。然情同法异,不止宪章;而孙蕃则以纠偿纠也。
以大工成,锡辅臣可法、士英、铎、应熊银、币,予工部尚书何应瑞等、内臣韩赞周、武臣冯可宗等升赏荫有差。
文臣得荫者,工部尚书、侍郎三人,俱入监;内臣荫锦衣指挥者韩赞周一人、同知者庐九德等九人、佥事者乔尚等八人、千户者李国辅一人、百户者□国泰等三人。
甲辰,命删「三朝要典」。
原任□□□□孔嘉疏言:『「要典」一书,史臣持论甚正。后崔呈秀无端附和,增入一疏,贻玷简篇。乞行删正』。允之。
议起原任户部侍郎宋之普——既而罢之。
之普为户部侍郎时,曾荐钱谦益等,冀取容门户。后吏科都章正宸厌薄,抄参之。至是,夤缘御史张孙振、黄耳鼎,疏荐求起用。终以见恶刘泽清,故寝。后仕北为户部主事,升常州知府;泽清恶得其正者。
起升原任山东参议张时旸尚宝司丞。
阮大铖同籍也。
起升原任右通政马思理为左通政。
思理先为右通政,坐仲吉救黄道周,下狱。至是,起。后北兵破福建,思理自缢死。
荫内臣张师孔侄世锦衣千户。
以乞怜微劳得之。
命吏部侍郎蔡奕琛以原官进□阁大学士,入阁办事。
初,奕琛抵任,□上疏自辨;内言:『臣向者偏及风闻,牵及礼臣钱谦益;今谦益休休雅量,尽释猜嫌,引臣共济,方愧深叹为不可及!臣独何心,敢留成念!然当日力阱奕琛,欲以受吴中彦贿相加者,实谦益也』。人两哂之。至是,入阁。时诚意伯刘孔昭等欲援国初徐中山王为中书右丞相例入阁,以舆论交辨而止。
准礼部右侍郎谢德溥终养。
德溥母逾九旬,恳请。允之。
乙巳,降溧阳知县李思模五级。
时定约赀,赴考童生以三两为率。思模言本县童生大半赤贫;坐阻格,降。
升大理寺右寺副张淳太仆寺寺丞。
淳,崇祯时为工科,以累谪。
赠原任登莱巡抚陈应元右都御史,荫一子。
先,应元子乞荫,不许。至是,又以夤缘得。明旨无常类此。
赠刑死御史冯垣登太仆寺少卿主事、邹逢吉太仆寺丞,予祭、荫子。
赐兵部侍郎阮大铖蟒衣。
以黄年琦兵部主事,仍监军。
时充为事官之令方新也,遽有此授。
丙午,户科吴适陈体元新政五事。俞之。
一曰诏旨不可不信:『朝廷之有丝纶,所以彰示臣民,俾知所遵守。迩来事变错出,间多前后悬殊。用人之途,始慎而继杂;诛殛之典,初严而终宽。禁陈乞矣,而矜功诵宽者□日上;重爵赏矣,而请荫乞封者望日奢。镇帅屡责进取而延迟不前,军需频督转输而庚癸如故。欲期画一,宜重王言。臣谓甲申五月以来,新纶美政,宜敕该衙门恭加详订;举一切大事有关治要者绝去二三,炳垂史册。今后凡奉明旨,务俾上作下应,内外永遵』。一曰人才不可不核:『人才为治所从出,顷者典籍无□,钱神有径,人思跃冶。初仕辄冀清华,官多借题行间,每增监纪。起废而熏莸并进,悬缺则暮夜是求。以至荐牍日广,启事日勤:果尽从君父封疆起见否?臣请自今以往,求才务宽,而用才务严;宁重严于始进,毋致追恨后辕』。一曰□材不可不储:『将帅之略,岂必尽出武途!如唐之节度,内外互迁;盖储之者素耳。请自今严饬中外:蓬荜之彦,非韬钤之略勿讲;辟举之选,非军旅之才弗登。技勇骑射,实实讲求;无人不奋于武威,无刻不激于同仇:□材不可胜用矣』。一曰国法不可不伸:『人心所以不坏,赖有公谊维之、法纪振之。顷皆主附逆之徒,即尽膏斧锧所不足惜。今圣明祝网,既垂法外之仁;臣恐此辈辇金翻案,奸狡百出,渐何可长!亟请严饬禁止。即从前计典处分,其挂议轻者犹可榆收,而大贪、大酷断不可□登进之阶』。一曰言责不可不明:『祖宗设官,外有六曹、内有六垣;俾表里相维,大小相制。是故纠弹之外,复有抄参。岂六曹蔑视封驳,而可称法体乎?臣请敕下该衙门率遵祖制,重言责即以饬官守。更祈陛下急谠言,凡条奏有当者务措于行;毋使批答徒勤,而实效罔着。凡此五者,皆鼎新急务也』。
江楚总督袁继咸陈兵饷实着;并请亟毁「要典」,以断株累。
疏言:『窃臣逖稽往牒,代有中衰。成周雒鼎虽迁,侯服环拱如故;宋中原虽失兴元,陇蜀尚足为江、楚屏蔽。今秦、晋久成寇窟,荆、襄未归版图;蜀省始为献贼攻陷,继又为闯遣叛将马科袭踞。黔、楚、江、粤,祸渐剥肤。我旧京不受戎索,辱我使臣,牧骑窥逼河干:则形势之弱,未有甚于此时者也。夫寇不可玩,罪在必剿;敌不就和,法在必战。然淮阴之略不世出,睢阳之节难轻责。然人臣以为帝王御人,以诚谋贵□全。责宁南以剿贼,必裕宁南以饷,使君者行预有三月之裹;责四镇以御敌,必使四镇战守实有可恃。南者有以应乎北,北者自不追而南:此须庙堂实实打算,不可一着松暇。今者履端受贺,人以为拜乎!称觞之日,皇上当以为卧薪尝胆之日。乞痛念大耻未洒,以周宣之未央问夜为可法,以晚近长夜之饮、角抵之戏为可戒!土木之役,得已者已之;浮淫之费,可省者省之。更乞敕谕诸臣,亦痛念大仇未洒,后私□而同王仇;以伐木之和平为可法,以角弓之相怨为可戒!臣每叹三十年来只为「三案」葛藤,血战不已!前此诸臣,当分任其过。若「要典」一书久荷先帝特旨焚毁,诸臣即非屑附崔、魏之人,何必复寻崔、魏杀人之书!臣请书未进,亟寝之;书已进,亟毁之。至王者代兴,从古亦多异同。昔平、勃迎立汉文,功在汉室,不闻穷治朱虚之过;房、杜决策秦邸,功在唐室,不闻攻击魏征之非:固其君豁达大度,亦大臣公忠善谋、翼赞其功。臣请乘此春和布政,再下宽大维新之诏;解□扉疑入之网,断草野株连之藤』。上俞之;言惟「要典」不允毁。
御史李长春疏言南运与北运不同,请改漕粮为民运,仍减兑费以裕军饷。命户部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