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日下旧闻考 - 第 177 页/共 698 页

文及文翁礼殿绘像威在今存者惟此十鼓考宇文懋昭大金志正隆三年诏平辽宋所得古器年岁 深久多为妖变悉令毁之而此十鼓独无恙且刳为臼而文不伤剔其金而字犹在信有神物呵护者 然两京求旧录朱彝尊原按石鼓籀文虽与大篆小异然离钟鼎欵识未远其为三代之物信矣而诸 家或疑之马子卿至谓宇文周所刻诚伧父之言也十鼓向阙其一皇佑间始得之欧阳永叔见之最 早文存四百六十五字尔薛尚功则云岁月深远缺蚀殆尽今欵识所载乃得之前人刻石者方之永 叔仅多二字胡世将资古录云所见者先世藏本在集古之前仅益九字至潘惬山作音训时止存三 百八十有六字而已杨用修谓从李宾之所得唐人拓本多至七百有二字又言及见东坡之本人多 惑焉愚考第三鼓潘氏音训有吾众既简句古文苑脱吾字有众字用修不取易以六师二字第四鼓 潘本有四马其写六辔□骜句骜上脱一字古文苑本骜作重文用修亦不取更以六辔沃若第五鼓 霝雨上古文苑有(上艹下凄)(上艹下凄)二字薛氏施氏本则有天字用修亦不取増我来自东四 字夫车攻狩于东故云驾言徂东东有甫草若岐阳在镐京之西岂得云我来自东乎至于第六鼓因 民间洼以为臼其上漫漶以诸鼓验之毎行多者七字少者六字此鼓行仅四字上皆缺二三字用修 毎行増一字强之成文又如第七鼓用修増益徒御啴啴会同有绎或群或友悉率左右以燕天子咸 与小雅同文尤可异者鼓有 文郭氏云恐是 字古老反大白泽也用修遂以恶兽白泽入正文中 其亦欺人甚矣考宾之石鼓歌中云家藏旧本出棃枣楮墨轻虚不盈握拾残补阙能几何以一涓埃 裨海岳夫以欧阳薛胡诸家所见止四百余字若宾之本有七百余字拾残补阙亦已多矣宾之不应 为是言也子瞻之诗曰韩公好古生已迟我今况又百年后强寻偏旁推点画时得一二遗八九模糊 半已似瘢胝诘曲犹能辨跟肘子由和之有云形骸偃蹇任苔藓文字皴剥因风雨字形漫汗随石缺 苍蛇生角龙折股夫用修之本既得自宾之传自子瞻是子瞻克见其全子由亦得纵观子瞻子由又 不应为是言也杜子美诗有曰陈苍石鼓久已讹韦苏州诗有曰风雨缺讹苔藓涩而韩吏部歌曰公 从何处得纸本毫发尽备无差讹又曰年深岂免有缺画则石鼓在唐时已无全文故吏部见张生之 纸本以为难得也吴立夫诗亦云岐右石鼓天下观骆驼载归石尽烂夫以唐宋元人未见其全者用 修独得见之此陆文裕亦不敢信由石鼓而推之用修他所考证吾亦不能已于疑无惑乎陈晦伯有 正杨一编矣补籀文与古文不相远但笔体或本大末杀首尾匀圆之异尔六书统补三代遗文如诅 楚之古雅石鼔之遒逸坛山之髙简许叔重并不得见故说文十九不收说文长笺补石鼓文不见录 于诗说者纷纷要未探其本窃意古人著作或范金或刻石或作册各冇所施范金刻石者未必复书 于册太师所掌之诗皆书于册而不及金石孔子特取太师所掌而序之宜于石刻未见录也炙砚录 补苏公石鼔歌乃凤翔八观诗之一公为凤翔推官因览古遗迹赋诗非若昌黎见纸本而作也故其 诗曰旧闻石鼔今见之而杨用修谓从李宾之所见东坡之本篆籀特省音释兼具升庵集中称六百 五十七字完好无讹丹铅录又云得唐人拓本凡七百二字盖全文不觉自相矛盾夫石鼓宋初已亡 其一止冇九枚皇佑间向传师始求得之欧阳公叙云其文可见者四百六十冇五梅圣俞诗亦云四 百六十飞凤凰东坡官凤翔日又在永叔圣俞之后即冇手拓本亦不过四百六十余字而已岂得全 文具备乎然则用修特欺人罔世之辞尔既易以今文传之秦人无识遂以杨本载入陜西志又从而 刻石临朐冯汝言编古诗纪亦用其文学者所当驳正也墨蝶斋小牍补金源马定国以石鼓为宇文 周时所刻是大不然鼓文髙古母论曹喜皇象所不及即李斯犹当逊之此岂赵文渊軰所能书乎西 神脞说补甄丰六书无籀法而古文中不别孰为籀体则大篆未皆出史籀也檀雪齐集补石鼓诗辞 与三百篇同文者惟我车既攻我马既同二句尔杨用修增益之于是六辔沃若我来自东会同有绎 或群或友悉率左右雷同者不一又窜入尚书归格艺祖之文自来诸蒙释石鼓未尝有是文也鸿雪 录补石鼓文尚是三代钟鼎欵刻遗意盖随字画多寡而为之形体秦权衡亦然书则补石鼓文唐贞 观中始出太师采诗之遗非孔子所删也石鼓文考注补说文所存籀书二百余三字其石鼓仅鼎辞 鼔日卤则雱东蒜九字同上补周宣王石鼔文十其义与车攻吉日之诗相类而辞亦间冇同者鼓 距今垂二千三百余年散而复合晦而复明意者神物护持如韩昌黎之所言哉不然何历年之远若 是也宋薛氏尚功郑氏樵施氏宿王氏厚之各为训释不能无议焉者如以时作畤矢作失 作雾舛 讹甚多不可殚举然诸家皆为模本所误石鼔盖未之见也元潘氏迪取诸家说重为考订间亦以垐 作即阪作(阝序)夫迪亲见之犹混鲁鱼矧诸家乎滋躬诣鼓旁详加摩玩文之漫剥者犹隠然冇迹 可辨也乃笔之以归沈潜其义参考诸说是者取之误者正之其未详者不敢强为之说鼓之所自诸 家考辨已明不复容喙乃以王氏辨疑及古今歌咏附载于后以见是鼓也直为周宣之物好异者不 烦哓哓云正徳戊寅古綘陶滋序石鼓文正误臣等谨按以上各条皆考证石鼓为周宣王时作 钦定日下旧闻考卷六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日下旧闻考卷七十 官署九 原石鼓文初不见称于前世至唐人始盛称之而韦应物以为文王之鼓至宣王刻诗韩退之直以为 宣王之鼓在今凤翔孔子庙中鼓有十先时散弃于野郑余庆置于庙而亡其一皇佑四年向传师求 于民问得之十鼓乃足其文可见者四百六十五磨灭不可识者过半予所集录文之古者莫先于此 然其可疑者三今世所有汉桓灵时碑往往尚在距今未及千载大书深刻而磨灭者十犹八九此鼓 按太史公年表自宣王共和元年至今嘉佑八年实千冇九百一十四年鼓文细而刻浅理岂得存其 可疑者一也其字古而有法其言与雅颂同文而诗书所传之外三代文章真迹在者惟此而已然自 汉以来博古好奇之士皆略而不道其可疑者二也隋代藏书最多其志所录秦始皇刻石婆罗门外 国书皆有而独无石鼓遗近录远不宜如此其可疑者三也前世传记所载古远奇怪之事类多虚诞 而难信况传记不载不知韦韩二君何据而知为文宣之鼓也隋唐古今书籍粗备岂当时犹冇所见 而今不之见耶然退之好古不妄者予姑取以为信尔至于字画亦非史籀不能作也集古录原石鼓 文唐张彦远法书录载处士张懐瓘书断叙籀文周太史史籀作其迹有石鼓文存焉又古迹记云史 籀石鼓文不知徐浩何据也韦左司应物歌云周宣大猎岐之阳刻石表功炜煌煌石如鼓形数止十 风雨缺剥苔藓涩飞湍委蛇相糺错乃是宣王之臣史籀作韩退之又从而作歌云周纲凌迟四海沸 宣王愤起挥天弋镌功勒成告万世凿石作鼓隳嵯峩辞严义宻读难晓如此至宝存岂多岂亦以浩 为证乎欧阳公云言与雅颂同文古而有法非史籀不能作言固同矣但篆画行笔当行于所当行止 于所当止今位置窘涩促长引短务欲取称如栁帛君庶字是也意已尽而笔尚行如以可字是也十 鼓略相类姑举一隅识者当自神悟以器窽惟字参鼓刻惟何惟鲤之惟则晓然可见矣盖字画无三 代醇古之气吾是以云前辈尚疑系辞非夫子所作仆于此书直谓非史籀迹也籀史原韩文公作石 鼓歌以为宣王之时未必可信黄氏诗解原石鼓自韦韩过于称许适滋群疑翟氏评周官遗迹亟称 吉日碑而疑鼓刻于维字疑其不类古欵于以可疑其意不逮笔于栁帛君庶等字疑其促长引短以 取称夹祭疑秦篆茌平马氏疑宇文周所为天慵集原石鼓文始不见称于前代自唐韦应物韩昌黎 以为周宣王时史籀作后人因之遂纷然附会以资博古殊无证据余谓宣王中兴田猎选徒备见于 车攻吉日之诗当时刻石宜不舎此而他取也昌黎云孔子西行不到秦掎摭星宿遗羲娥岂吉日车 攻乃星宿而石鼓文反比羲娥乎况书取秦誓诗录驷铁车粼等篇使秦地有田鼓文孔子何乃删去 而遗之乎设若诚为宣王故物距今二千余年秦汉碑碣往往磨灭殆尽岂石鼓露立野处肤刻细文 而独不尽泯乎欧阳文忠公固疑其非宣王时事而郑夹漈愽考字学以为先秦之书温彦威使三京 又知其为西魏文帝大统十一年西狩岐阳所作则非史籀书文明矣不然乃好事者蹈袭雅诗模仿 籀文以欺后世如张霸伪古文书张天觉作三坟皆此类也天台熊本仁识石鼓论补世称周宣王搜 于岐阳命从臣刻石今谓之石鼓或曰猎碣其事不经见吾无取焉宋文粹孙何碑解臣等谨按以上 各条皆疑石鼓非宣王时作其说始于宋欧阳修原世传岐山周篆昔谓猎碣以形制考之鼓也三代 之制文徳书于彛鼎武事刻于钲鼓征伐之勲表于兵钺其制度可考后世不知先王之典礼犹有存 者凿山刻石自是昭一时功迹唐世诸儒以石鼓为无所据至谓田猎之碣盖未知古自冇制也欧阳 永叔疑此书不见于古唐乃得于韩愈韦应物以其文为雅颂亦恨不得在六经推大着说使学者肄 业及之其惊潜动蛰金绳铁索特以其书画传尔顾未暇掎摭其文列之部类中后世得考详之唐之 时其文隠显未尽缺落征时索事或可得之而愈应物徒知校猎受朝宣畅威灵憺詟华夏故愈谓此 为宣王时应物以其本出岐周故为文王鼓当时文已不辨故论各异出也尝考于书田猎虽岁行之 至于天子大搜征会诸侯施大命令则非常事也故四王二公后世以为絶典然则宣王搜于岐山不 得无所书或史失之其在诸侯国当各有记矣不应遂使后世无传此其可疑也当汉之时见号奇字 如甄丰辈定作史籀书窦蒙以为宣王猎碣而曰我车既攻我马既同张懐瓘以此本车攻诗因考合 前说且曰讽田猎之所作也愈应物其书籍之则冇据矣然为讽为美其知不得全于文义见也传曰 成有岐阳之搜杜预谓还归自奄乃大搜于岐阳然则此当岐周则成王时矣方楚合诸侯求大搜礼 者不知宣王尝狩于岐山以合诸侯况小雅所美其地本东都又选车徒无大号令则不得为盛莭古 者诗书不嫌同文其据以此便谓宣王未可信也吕氏纪曰苍颉造大篆后世知有科斗书则谓篆为 籀汉制八书有大篆又有籀书张懐瓘以柱下史始变古文或同或异谓之为篆而籀文盖其以名自 着宣王世所作也如此论者是大篆又与籀异则不得以定为史籀所书叔向曰昔成王盟诸侯于岐 阳楚为荆蛮置茅蕝当时以为重礼故后世不得泯没宣王搜岐阳世遂无闻哉方成康与穆赋颂钟 鼎之铭皆番吾之迹然则岐阳惟成王大会诸侯则此为畨吾可知书言成汤狩于亳故后世有亳亭 宣王狩于敖其在地纪则着敖亭诗曰选徒于敖其事可以考矣周书纪年于搜狩之大皆书则合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