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事记讲义 - 第 9 页/共 21 页

明道元年,宸妃李氏薨。生仁宗。初,皇太后以上为己子,太后刘氏。而李氏嘿处先朝嫔御中,人无敢言者,至是薨。吕夷简奏礼宜从厚,太后矍然曰:“宰相亦与宫中事耶?”有顷曰:“卿何为问我子母?”对曰:“太后他日不欲全刘氏乎?”于是三司发哀成服,备官仗葬之。 二年三月,皇太后崩。四月,追尊宸妃李氏为皇太后。右司谏范仲淹曰:“太后保佑圣躬十余年,宜掩小过以全大徳。”戒中外无得言垂帘事。 四月,上始亲政,诏宗戚毋得于禁中通表祈恩,凡内批有司未得行者,审取处分,中外大悦。吕夷简諌八事,曰:正纲纪,塞邪径,禁货赂,辨佞士,絶女谒,疎近习,罢力役,节冗费。上与夷简谋以张耆、夏竦、陈尧佐、范雍、赵稹、晏殊皆太后所任用,悉罢之,以李迪同平章事,焚垂帘仪制。五月,诏从御史龎籍之请。籍又奏:“陛下躬亲万 ,用人宜辨邪正,防朋党,勿使受恩人主,归感权臣。进擢近列,愿采公论,母令出于执政。”孔道辅尝谓人曰:“言事官多观望,宰相意独龎君。”可谓天子御史。 天圣之初,此一时也;明道二年之后,此又一时也。天圣之初,政在东朝,太后。天下犹未见人主之徳。自明道二年四月亲政之后,抑内降,正朝纲,摈斥张耆、陈尧佐、夏竦之徒,而擢用范仲淹、孔道辅、龎籍辈,天下骎骎向治矣。呜呼!明道二年之亲政,积而为庆厯、嘉佑之盛;元佑八年之亲政,变而为绍圣、元符之纷纷,人主可不谨其 乎?东朝还政则一,而仁宗、哲宗亲政则异,人主可不于用人而谨其 乎? 教宗英 立储嗣 嘉佑元年八月,韩琦为枢宻使,乞内建书院,择宗室贤者升于内学,听断之暇,特赐临幸,以观器识。 是年十月,解范镇言职。先是,知谏院以上春秋髙而未立储嗣,又不御朝者累月,曰:“天下之事,尚有大于此者乎?”即上疏言:“太祖舎其子而立太宗,此天下之大公也;真宗取宗室子养之宫中,此天下之大虑也,愿陛下以太祖之心行真宗之故事,择宗室贤者,异其礼物而施之政事,俟有圣嗣,复遣还邸。”累上不报。上泣曰:“朕知卿心,卿言是也,当更俟二、三年。”章凡十九上,待罪者百余日,须发尽白。由是卒解言职,朝廷知不能夺也。 嘉佑三年,范镇知制诰,每因事未尝不以储嗣为言,冀上心感动,曰:“陛下许臣三年矣,愿早定大计。”后司马光复见上曰:“小人无逺虑,特欲仓卒之际援立所厚善者耳。唐自文宗以后,立嗣皆出左右之意,至有定 国老门生天子者。”上大感悟,曰:“送中书。”光见韩琦曰:“诸公不及今定议,异日夜半禁中出寸纸以某人为嗣,则天下莫敢违。”韩琦等皆曰:“敢不尽力?” 嘉佑六年十月,皇侄起复知宗正事。英宗。上在位四十一年,皇嗣未立,韩琦取《孔光传》进曰:“汉成帝即位二十五年无嗣,立弟之子定陶王为太子。成帝中材之主,犹能之,况陛下之圣哉?”遂与曾公亮、欧阳修又极言之,明日复请,上曰:“决矣。”时皇侄宗实方服濮王服,乃诏起复。嘉佑七年八月,立宗实为太子。琦至中书,召王珪草诏,珪曰:“此大事也,后不可悔。”上指心曰:“此决自朕懐,非由大臣之言。”其议遂定。 嘉佑定嗣,决自朕懐,非由大臣之言者,见之定也。绍兴建储,出于朕意,非因臣下建明者,谋之决也。绍兴十一年上曰:“普安郡王甚贤,可议除少保傅。”复曰:“此事出于朕意,而非因臣下建也。” 宰相 执政 干兴元年,内侍雷允恭伏诛,丁谓罢。谓庇雷允恭擅移陵寝,王曾以计絶同列,请独对,直言丁谓包藏祸心,太后大惊,谓寻贬崖州,京师为之语曰:“欲得天下宁,当拔眼中丁;欲得天下好,莫如召 老。”七月,以王曾为平章事,吕夷简、鲁宗道同知政事。宗道常于真宗前曰:“臣在谏列而谏,奈何以数厌之?”御笔题殿柱曰:“鲁直”。后判流内铨,患铨格烦宻,及知吏奸,多匝革之。 逺小人之法不可以不严,而去小人之 不可以不宻,故来郑朋、杨兴之奸者,陈蕃失于不宻,遂激为朋党之变。唐甘露白马之祸,李训、郑注皆蹈事 不宻之戒也。丁谓之奸,真宗晚年欲去之矣, 准被酒漏言,失于不宻,反有崖州之行。至是谓之烽焰愈炽,内倚宦官雷允恭、贵戚钱惟演为奸,外与曹利用、林特等为党,势若拔山矣。而曾一旦去之,其 宻也。故虽以计倾之,而当时公论亦不以为祸焉。王曾去丁谓,其 宻,诸子勤【虚和按:勤。勒之误。】停三第,降黜,朝论称快。 天圣元年九月,冯拯罢。拯气貌严重,以病去位。以王钦若同平章事。 闰月, 准卒于雷州,归葬,道出公安,人皆设祭,折竹植地,挂纸焚之。逾月,枯竹出笋,因为立庙号“林竹 公祠”。天圣三年,以张知白同平章事,六年二月薨。 天圣七年正月,曹利用罢。以使相判邓州。初,太后临朝,威震天下,中人与贵戚稍能轩轾为祸福,内侍罗崇勲得罪,后使利用召戒之,利用去其冠帻,言斥良久,崇勲耻恨。 利用从子纳为赵州监押,州民诉其不法,奏上,崇勲请徃鞫之,即受命,昼夜疾驰,鍜成其狱。纳既诛,利用贬房州,至襄阳,为内臣杨懐敏道今【虚和按:今,令之误】自尽。 前辈谓李斯 韩非于秦,非死之后,斯亦不免,而斯之遇祸尤惨于非。鲍髙譛穰且于齐,且死之后,鲍髙之徒亦不免,而髙之遇祸尤惨于且。利用与丁谓譛 莱公有不臣议,准既南迁,而二子相继贬黜,丁有朱崖之行,曹有襄阳之祸,天之报应,有甚于影响,非自取与。古人有言:好谋之士败于谋,好辨之士穷于辨,道徳正直之士为无穷,斯言得之。 三月,张士逊罢。利用之荐也。利用冯宠自恣,士逊依违其间,时人目之为“和鼓”。 是月,以吕夷简同平章事,夏竦、薛奎参政。 明道元年,以张士逊同平章事。 明道二年四月,上始亲政,吕夷简罢。郭后罢之,出处见尊太后门并讲义。 以李迪同平章事,王徳用签枢宻院事。 是年十月,张士逊罢,以吕夷简为平章事。夷简尝奏令参知政事宋绶类《中书总制》,景佑二年上之,凡四百二十九册。夷简语人曰:“自吾有此例,一庸夫执之,皆可为宰相矣。”是年,谋废皇后郭氏。夷简以前罢相,怨后,乃曰:“古亦冇之。”【虚和按:冇之,应!“有之”,意义正反。】 景佑元年八月,王曙卒,以王曽为枢宻使。曽为人周宻沉静,辨博有余,言国家事,或日至旰不出,不道省中语,每大朝 ,盛服正色,郎谒者视进止如有尺寸,未尝过阙。 前辈谓:霍光出入殿门,进止有常处,郎仆射视之,不失尺寸,其资性端正如此,故能辅少主,政自已出,天下不疑;其专诛乱臣、废昌邑,天下不以为擅;拥昭立宣,不动声色,而天下晏如也。王沂公为相,王曾。每大朝 ,盛服正色,郎谒者视进止如有尺寸,未尝过阙,亦光之遗风,宜乎当国七年,天下和平,万物各得其所者,设施亦无歉于光也。古之人有行不由径而为天子所取者,亦取其端方正大之情,而无险诐邪枉之行。若二公者,亦何愧于古人哉? 景佑二年二月,李迪罢。庆厯七年薨,上篆其碑曰“遗直”。以王曾为左仆射、平章事。 四月,吕夷简、王曾罢。夷简位王曾上,但任事日久,多所专决,论议数不合,曾不能堪,遂求罢,因对,斥夷简纳赂市恩。 一仲淹也,王曽力荐之,夷简力斥之,则不相协之根在此矣。 是月,以王随、陈尧佐同平章事。 寳元元年二月,王随、陈尧佐罢。时灾异数见,随等无所建明,尧佐亦援汉故事求免。 是月,以张士逊、章得象同平章事。得象入谢,上曰:“卿忠清无所附,且未尝干请,今日用卿。”盖由此也。 康定元年五月,张士逊罢。元昊 边,军务填委,士逊无所补。以吕夷简为平章事。范仲淹改陜西都运使,遇阙,上为仲淹与夷简释憾,仲淹谢曰:“臣间论国家事,于夷简何憾也。” 庆厯三年七月,以吕夷简兼判枢宻院,章得象、晏殊兼枢宻使,殊乃平章。初,富弼建议宰相兼枢宻院,上曰:“军国之务当悉归中书,枢宻非古官。”然未欲遽废,止令中书同议枢宻。及张方平请废枢宻,上乃追用弼议,而有是命。 西事方兴,因富弼之言而以张士逊同议枢宻院;北势方横,因方平之言而以吕夷简兼判枢宻院;边事孔棘,则以相臣而谋兵政,谁谓我朝之兵民不相和耶?范镇知谏院,言:“中书主民,枢宻主兵,三司主财,各不相知,故财已匮而枢宻益兵不已,民已困而三司取财不已,中书视民之困而不知,使枢宻减兵、三司寛财者,职不在中书也,愿使中书、枢宻通知兵民财利大计,量其出入以制国用,则民庶 少寛矣。” 庆厯三年三月,吕夷简罢。先是,陜西转运孙沔言:“祖宗有天下垂八十年,未尝以言废人。景佑以前纪纲未尝废,犹有感激进说之士。观今之政,是可痛哭,无一人为陛下言者,由宰相多忌而不为正人地。夷简在中书二十年,三冠辅相,言听计行,有宋得君一人而已,乃今以柔而易制者为腹心,以奸而易使者为翊羽,是禹不独生于汉,而林甫复见于今也。”书闻,上不之罪。夷简曰:“药石之言,恨闻此迟。”人服其量。至是以久疾求去。 夷简之罪,莫大于因私憾而预瑶华之议。孔道辅、范仲淹言:郭后不当废,夷简以为当废,故郭后遂入道,封冲妙禅师官,名瑶华。因边事而忌富弼之能。富弼再使契丹,夷简欲害之,注见契丹门。夷简之功,莫大于释仲淹之宿怨,容孙沔之直言。君子论人,功不淹罪、罪不掩功可也。 景佑二年四月,以韩琦、范仲淹为枢宻副使,杜衍枢宻使。 八月,以范仲淹参知政事,富弼为枢宻副使。 庆厯四年九月,晏殊罢,以杜衍为平章事兼枢宻使。 五年三月,杜衍罢,为相纔百二十日。以贾昌朝为平章事兼枢宻使,王贻永枢宻使。四月,章得象罢。得象在中书八年,畏逺名势,宗党亲戚,一切抑而不通,然亦无所建明。以陈执中为平章事。 十月,诏宰相免枢宻。从贾昌朝、陈执中之请。 庆厯七年正月,贾昌朝罢,以夏竦为枢宻使。 谏官言:大臣和则政事起,竦与执中论议素不合,不可使共事。 八年闰月,以文彦博为平章事。五月,夏竦罢,以宋庠为枢宻使。 皇佑元年八月,陈执中罢。河决民流,灾异数见,言者屡攻之。以宋庠同平章事。庠为相儒雅,遇事輙分别可否,及再登用,遂浮沉自安,曰:“遂诈恃明,残人矜才,吾终身不为也。” 三年三月,宋庠罢。十月,文彦博罢,以龎籍平章事。 四年五月,以狄青为枢宻副使。中丞王举言:“青出兵伍,为执政,本朝所无有,恐四方轻朝廷。” 五年二月,复以狄青为枢宻副使,兼宣徽南院使。五月以狄青为枢宻使。 上欲狄青为枢宻使,同平章事龎籍曰:“昔曹彬平江南,太祖亦赐钱二十万。青虽有功,未若彬之大,若赏以此官,富贵极矣,异日更立功,将何官以赏之?”故有是命。 闰月,以陈执中、梁适为平章事。执中在相位虽无所建立,然每事皆依公论,尤爱惜名器以止侥幸,中书尝有佳缺,其友壻求之,执中止之曰:“此非房奁中物,安可图求?”时议伟之。然不由第进,故专抑儒生。 至和元年三月,王贻永罢,以王徳用为枢宻使。契丹使语译者曰:“黒王相公乃复起耶?”初,孔道辅死,或谓徳用曰:“道辅害公,今死矣。”徳用曰:“中丞以职言,岂害某哉?朝廷无一忠臣,可惜也。” 七月,梁适罢。八月,以刘沆同平章事。 至和二年正月,晏殊薨,谥曰元宪。殊虽早贵,而奉养清俭,善于知人,范仲淹、孔道辅皆出其门,而富弼、杨察乃其婿也。 六月,陈执中罢,以文彦博、富弼同平章事。是日宣制,士大夫相庆,以为得人。上语彦博曰:“朕用二相,人情如此,岂不贤于梦卜乎?”龎籍曰:“陛下既知二臣之贤而用之,则当信之坚,任之久,然后可以责成功。若以一人言进之,未 又以一人言疑之,臣恐太平之功未易卒致也。”上曰:“卿言是也。” 上尝问王素曰:“大僚中孰可命以相事者?”素曰:“陛下命相,臣何敢言?”上曰:“姑言之。”素曰:“惟宦官、宫妾不知姓名者可充其选。”上怃然曰:“如此,则富弼耳。”素再拜曰:“陛下得人矣!” 宦官宫妾便于小人而不便于君子者也,后世人主除拜大臣,不询于外朝而询于内朝则过矣,故石显者,贡禹、玄成之所倚也,梁冀,胡广、赵戒之所托也,髙力士者,杨国忠之所倚也。此自古小人未尝不与宦官宫妾外戚为一者。议论正。我朝所以无内朝之患,以外朝之除拜在内不得而知,内庭之请谒在外可得而知之也。小人多倚宦官宫妾之势。 嘉佑元年八月,狄青罢。判陈州。以韩琦为枢宻使。 十二月,刘沆罢。 三年六月,文彦博罢,以使相判河南府。 六年三月,富弼罢。以母丧去位。 四月,以包拯为枢宻副使。嘉佑六年八月,以曾公亮同平章事,张升枢宻使,胡宿枢宻副使,欧阳修参知政事。时韩琦为首相,法令典故之事问公亮,文学之事问修,百官奉法,循礼称治。吕文穆以事权归同列,而但喜用人,自谓真宰相事。韩忠献以凡事问集贤,而自决大事,人皆谓得宰相体。大臣不白用而用人。文穆即吕 正。 宋大事记讲义卷八 钦定四库全书 宋大事记讲义卷九 宋 吕中 撰 仁宗皇帝 台谏 天圣元年四月,令近臣举官充台谏。 天圣元年,先是,钱惟演意图入相,御史鞠咏曰:“若相惟演,当取白麻廷毁之。”惟演闻之,亟去。 五年九月,以程琳为御史中丞,宰相张知白最器琳,当除命,喜曰:“不辱吾笔矣。” 明道元年七月,置谏院,先朝虽除谏官,未尝置院,至是从谏官陈执中之请。 二年十二月,严选用台官法。先是,宰相李廸除张沔、韩琦为台官,言者谓台官必由中 ,乃宗祖法,上曰:“祖宗法不可壊,宰相自用台官,则宰相过失,无敢言者矣。” 是月,废皇后郭氏。孔道辅率谏官、御史孙祖徳、范仲淹等十人伏合奏,门者阖扉,道辅扣环大呼,言:“后无过,不可废。”吕夷简以当废状告之美人尚氏,有侵皇后语,后批其颊,上救之,误批上颈,上大怒,且曰:“废后,固汉唐故事。”道辅曰:“人臣当道君以尧舜,岂得引汉唐失徳为法耶?”夷简奏言,伏合请对,非太平美事,有诏出道辅知泰州,范仲淹知睦州,祖徳等罚金。杨偕言:“愿得皆贬。”时河阳签判富弼言,朝廷一举而二失。后近臣有献诗百篇者。执政请除龙图直学士,上曰:“是诗虽多,不如孔道辅一言。”遂命道辅,因知前日之斥,果非上意。 景佑元年二月,置御史里行,以张宗诣、孙沔为之。御史里行始此。 御史台辟石介为主簿,介论赦书不当求五代及诸伪国后,忤上意。欧阳修责中丞杜衍曰:“介一介贱士,用不用当否,未足害政,可惜中丞举动耳。” 景佑三年五月,罢范仲淹,禁越职言事。集贤校理余靖言:“陛下亲政以来,三逐言者,恐非太平之政。”馆合校勘尹洙言:“仲淹尝荐已,不可苟免。”皆贬。欧阳修乃贻书,责髙若讷曰:“仲淹刚正通古今,班行中无此,今以非辜逐,君为谏官,不能辨,犹以面目见士大夫,是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耶。”若讷忿,以其书奏,贬修为夷陵令。蔡襄作《四贤一不肖》诗,四贤指仲淹、靖、洙、修,不肖指若讷也。 庆厯三年三月,増谏官员,命王素、欧阳修知谏院,余靖为正言。 蔡襄以诗贺素等,言多激劝,素以诗奏之,遂命知谏院,当时谓之“四谏”。 是年八月,诏谏官日赴内朝,从知制诰田况之请。况言:“臣前在谏院,每闻一事,皆诸处采问,比及论列,或至后时。” 十一月,复监察御史里行。景佑初置,既而又阙不除,至是复除,以李京、包拯为之。拯前知端州,岁满不持一砚归。 四年八月,诏毋以辅臣所荐充台谏。 十月,蔡襄罢。五年正月,孙甫罢,论陈执中不可执政,于是两人俱求出。 五年正月,复言事御史,以梅挚、李京为之。唐制御史不专言职,故天禧初始置言事六员,后不除,至是复除。 八年,翰林曽公亮荐赵抃可充台谏,召为殿中侍御史,弹劾不避权贵,号曰“铁面御史”。 皇佑三年十月,唐介贬。张尧佐侄女有宠,一日迁四使,宣徽、节度、景灵、羣牧四使。介引杨国忠为戒,不报。又介与谏官包拯等论列,卒夺宣徽、景灵两使。介又劾平章文彦博为间金竒锦,因中人献宫掖,得为执事。上怒,贬介,彦博亦罢。唐介弹大臣,并以吴奎、包拯为宰臣党,帝欲出奎知宻州,彦博乞留奎供言职,上曰:“介言奎、拯皆阴结彦博,今观此奏,非诬也。”吴奎罢。 四年三月,包拯罢。 五年八月,以唐介为御史中丞。介贬不二年复召,议者谓优容言事之臣,自古未有也。 十月,解唐介言职,改直集院,欲以全安之也。 十二月,以吴中复为监察御史中丞,孙抃所荐也。抃未始识其面,曰:“昔人耻为呈身御史,今岂荐识面台郎耶?” 至和元年七月,解马遵、吕景初、吴中复台职,时并为御史。初,梁适之得政也,中官有力焉。遵等极陈其过,左右或言御史羣攻宰相,自今谁敢当其任?适既罢,左右欲并遵等去之,皆坐谪。知制诰蔡襄以三人无罪,封还词头不草制,付他舎人,亦莫敢当者。遂用熟状降勅。 二年六月,张昪为御史中丞,上书言时政。昪忠直可任风宪,富弼初入相,欧阳修为翰林学士,时号为三得人。八月,置台谏章奏簿,从范镇之言也。所以知言者得失,而殿最之。 嘉佑元年十月,解范镇言职,因言储嗣未立,章凡十九上,待罪百余日,须发为白。详见定储嗣门。 十二月,中丞张昪论刘沆,凡十七章上,以昪指切时事无所回避,罢刘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