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事记讲义 - 第 6 页/共 21 页
七年正月,上如亳州谒太清宫。孙奭上言:“陛下封禅泰山,祀汾阴,又将祠太清宫,外议以为陛下事事效明皇。”极言明皇祸败之迹。
五月,刻天书。王旦、王钦若为刻玉使。
天禧三年三月,天书降干佑山中。夏四月,迎入内。寇凖镇永兴军,朱能为都巡检使。能好造符命托神灵,而外附凖,至是奏天书降,盖能使之也。孙奭时知河阳,上言:“朱能奸险小人,天下皆知,能所为,陛下一人不知耳。”乞斩能以谢天下。
至是李文靖之言验矣。上初即位,李沆日取水旱盗贼奏之,王旦以为细事,沆曰:“人君当使知人间疾苦,不然气血方刚,不留意声色犬马,则土木用兵祈祷之事作矣。封禅之议决于丁谓“大计有余”之一言,天书之降成于钦若“神道设教”之一语,虽以王文正之硕德重望,不敢有异议。其后冦凖之入居相府,亦以朱能之天书而入,当时极言其非者,惟孙奭一人而已。天何言哉!此真足以破人主之惑。真宗惑于天书,虽王旦、冦凖不敢諌。当时力攻其非者,惟孙奭一人而已。
郊天费
咸平五年十一月郊,有司言经费繁重,请行谒庙之礼。上谓:“所省几何?非寅恭事天之道。”诏非禋祀所须并可减省,于是省应奉杂物十万有竒。
此景德以前未行封禅之礼,故朝论如此。
理财计 计録
咸平元年四月蠲逋负上前后所蠲三司逋负不一又谓辅臣曰宜悉取民着为条目大事随宜减省小者即为除免。
咸平五年二月禁有司以羡余为课。
咸平六年六月并三司置一使。令寇凖领之。三司使不相总统各求充济以从办为务至于出纳移用均 有无则动相违戾交摭利病至是并为一使。
上尝命三司具中外钱谷大数盐铁使陈恕乆而不进上尝使辅臣诘之恕曰天子富于春秋若知府库充羡恐生侈心上闻而善之。
祥符林特上 计録。
景德二年禁増酒榷。
四年八月丁谓上景德会计録乞以咸平六年户口赋入为额时为三司使。
天禧二年以李士衡为三司使上作寛财利论赐之。士衡方进用王钦若害之。
皇佑之録不上于田况则所出多于所入其谁知之元佑之録不作于蘓辙则一岁之入不足计一岁之。出其谁知之真宗欲知中外钱谷之数而陈恕诺而不进何耶盖时方多事公私殚竭使人君知此则必知节浮费崇俭德一役不妄兴一赏不妄増至于时方承平府库充溢则易以动人君之侈心故丁谓上景德会计録而封禅定林特上祥符会计録而天书成矣至此而后知陈晋公之逺虑也盖尝考我朝之用度所入莫多于天禧祥符之时所出亦莫多于天禧祥符之时且以至道末年计之至道中酒税岁钱一百二十万贯至天禧増至七百七十九万余贯而铁钱不与焉其它关市津渡等税率増倍之至道课盐钱七十二万余贯天禧末至一百六十三万余贯至道中岁铸钱八十万贯景德末至一百八十三万贯则财之所入多于国初矣然国初三岁一郊费五百余万贯景德郊祀费七百余万贯祀汾阴上寳册不预焉至道末所出皆不过二千余万贯至天禧末天下总收二千六百余万贯丁谓林特上 计録所以动人君之侈心总费钱二千七百一十余万贯谷帛不与焉至此益信陈晋公之为君子而丁谓林特之真小人矣。
宰相 执政
咸平元年吕端罢以张齐贤李沆同平章事。
三年十一月张齐贤罢齐贤与李沆同相情好不叶自负有致君之术每敷奏多不真至朝 被酒失仪罢相。
一相独任则有专权之私二相并命则有立党之患然以赵中令权专任重而能与新进之吕 正共事以毕士安德尊望隆而能与使气之寇凖共政不惟无分朋植党之风抑且尽同寅和衷之义而齐贤反与李沆不叶与寇凖相倾何耶君子可以知相业之优劣矣。
四年以吕 正向敏中同平章事。
国初至是三入相者惟赵普及 正焉皆未尝为子弟求恩泽。
十月向敏中罢张齐贤贬。
齐贤不事仪矩颇好治生再入相数起大狱与冦凖相倾世以此少之。
十二月以吕 正李沆兼门下侍郎。
旧制三司三公左右仆射平章事宜兼两省侍郎先是翰林学士宋白梁周翰草二相加恩制书遗忘旧制至是始改正之。
咸平六年九月吕 正罢。
正风眩疾上命驾临问力求罢不许表七上乃得请。
景德元年七月李沆罢。上临问方还宫而沆卒趣驾再幸其第哭之恸。上之初即位也日取水旱盗贼奏之王旦以为细事沆曰人君当使知人间疾苦不然血气方刚不留意声色犬马则土木甲兵祷祀之事作矣此参政他日之忧也上尝问治道所先沆曰不用浮躁新进如梅询曽致尧李夷庚等是矣由是终上之世至仁宗初年多得重厚之士沆自言居位诚无补万分一惟四方言利害未尝一施行聊以此报耳石保吉求为使相上以问沆沆曰保吉因縁戚里无攻战之劳台席之拜恐腾物议沆卒数日乃拜焉冦凖屡言丁谓之才沆乆未用凖以问沆沆曰如斯人才则才矣可使之在人上乎凖曰如谓者相公终能抑之使之在人下乎沆笑曰他日当思吾言。
沆尝读论语,见太祖朝赵普宰相门。
国初立相谋主断国多重厚质实之士而养成重厚质实者之风实沆之力也观其日以水旱盗贼入奏所以格君心至祥符行封禅之时而始验其不用曽致尧梅询轻薄之流所以养成人才至仁宗多得重厚之士而始验其抑丁谓之才所以絶小人至冦凖得贬之时而始验其四方言利害者未尝一施行所以维持治体至荆公轻变之时而始验此国初相业所以为第一流也然朱文公尝谓本朝弊事皆自李沆抑四方言利害者积得来则其遵守太过亦不能无所偏也。中间论李沆贤相料事之明末引朱文公断有抑扬。
邵氏闻见録曰赵普为相于听座屏后置二瓮有人投利害文字皆置其中满则焚于通衢李沆为相凡建议务更张者一切不用每日用此执国呜呼贤相思虑逺矣若王荆公之为相置条例司论天下利害尽变祖宗法益信赵中令李文靖得相之体也。利害文字焚之通衢议论更张一切不用二公真贤相。
景德元年六月以毕士安冦凖为平章事。
上欲用凖乃先置宿德以镇之尝谓士安曰凖好刚使气奈何士安曰今北戎尚跳梁若凖正宜用之。
景德三年二月冦凖罢以王旦为平章事。凖罢为刑部尚书出知陜州契丹既和凖颇矜功王钦若深害之曰城下之盟春秋小国犹耻之澶渊之役陛下不以为耻而谓其有功何也由是上遇冦凖衰。讲又见契丹门。尝除官同列屡目吏持例簿进凖却不视曰宰相所以器百官进贤退不肖焉用例旦入谢上曰冦凖以国家爵赏邀求虚誉无大臣体王旦父王佑知其必至公辅手植三槐于庭以为识及钱若水言旦有德望堪任大事上曰此固朕心所属也。
我朝善守格例无若李沆王旦王曽吕夷 富弼韩琦司马光吕公着之为相破格例者无若王安石章子厚蔡京王黼秦桧之为相考其成效验其用人则破格例者诚不若用格例者之为愈也。设疑。然寇凖以公心行之故破格例而用君子也王安石诸人以私心行之故破格例而用小人也抑安石尝置中书条例司马光讥之曰宰相以道佐主茍事皆检例而行之胥吏可为宰相何择也如温公所言则安石亦欲循格例乎盖温公亦未知安石用心之所在徒见其编修条例则谓之检例耳不知安石正以用例为非而尽破旧例以立法温公以言讥之是助之耳此又不可不知也。安石作条例正所以破旧例与李沆王旦诸贤相用格例大异。
上命寇凖知天雄军北使道由之谓公曰相公望重何以不在中书公曰皇上以朝廷无事北门鎻钥非凖不可。
君子内则小人外小人内则君子外当冦凖之主亲征也恐钦若有以阻其议则出于天雄军及钦若之用国事也恐冦公有以夺其计则亦出于天雄军然君子在朝廷则朝廷重在边郡则边郡重此冦公所以起虏使敬畏之心。虏使闻冦莱公声名。
祥符四年幸吕 正第因问 正卿诸子孰可用曰臣子皆豚犬耳有侄夷简宰相才也。
景德四年闰月立中书枢密院互报法事关军机民政者必互相关报时中书命杨士元通判凤翔府枢密院又令监香药库不相知也。
中书主民,枢密主兵,三司主财,各不相知,故财已匮而枢密益兵不已,民已困而三司取财不已。国初宰相都提举司发运使又以宰相兼枢密使其意 矣自王显用事一日六召中书不闻于是有岐沟之败至是中书用杨士元通判而太宗朝枢密雍熙三年事。见太宗朝契丹门。
国初立相谋主断国多重厚质实之士而养成重厚质实者之风实沆之力也观其日以水旱盗贼入奏所以格君心至祥符行封禅之时而始验其不用曽致尧梅询轻薄之流所以养成人才至仁宗多得重厚之士而始验其抑丁谓之才所以絶小人至冦凖得贬之时而始验其四方言利害者未尝一施行所以维持治体至荆公轻变之时而始验此国初相业所以为第一流也然朱文公尝谓本朝弊事皆自李沆抑四方言利害者积得来则其遵守太过亦不能无所偏也。中间论李沆贤相料事之明末引朱文公断有抑扬
邵氏闻见録曰赵普为相于听座屏后置二瓮有人投利害文字皆置其中满则焚于通衢李沆为相凡建议务更张者一切不用每日用此执国呜呼贤相思虑逺矣若王荆公之为相置条例司论天下利害尽变祖宗法益信赵中令李文靖得相之体也。利害文字焚之通衢议论更张一切不用二公真贤相
景德元年六月以毕士安冦凖为平章事。
上欲用凖乃先置宿德以镇之尝谓士安曰凖好刚使气奈何士安曰今北戎尚跳梁若凖正宜用之。
景德三年二月冦凖罢以王旦为平章事。凖罢为刑部尚书出知陜州。契丹既和凖颇矜功王钦若深害之曰城下之盟春秋小国犹耻之澶渊之役陛下不以为耻而谓其有功何也由是上遇冦凖衰讲又见契丹门。尝除官同列屡目吏持例簿进凖却不视曰宰相所以器百官进贤退不肖焉用例旦入谢上曰冦凖以国家爵赏邀求虚誉无大臣体王旦父王佑知其必至公辅手植三槐于庭以为识及钱若水言旦有德望堪任大事上曰此固朕心所属也。
我朝善守格例无若李沆王旦王曽吕夷 富弼韩琦司马光吕公着之为相破格例者无若王安石章子厚蔡京王黼秦桧之为相考其成效验其用人则破格例者诚不若用格例者之为愈也设疑。然寇凖以公心行之故破格例而用君子也王安石诸人以私心行之故破格例而用小人也抑安石尝置中书条例司马光讥之曰宰相以道佐主茍事皆检例而行之胥吏可为宰相何择也如温公所言则安石亦欲循格例乎盖温公亦未知安石用心之所在徒见其编修条例则谓之检例耳不知安石正以用例为非而尽破旧例以立法温公以言讥之是助之耳此又不可不知也。安石作条例正所以破旧例与李沆王旦诸贤相用格例大异。
上命寇凖知天雄军北使道由之谓公曰相公望重何以不在中书公曰皇上以朝廷无事北门鎻钥非凖不可。
君子内则小人外小人内则君子外当冦凖之主亲征也恐钦若有以阻其议则出于天雄军及钦若之用国事也恐冦公有以夺其计则亦出于天雄军然君子在朝廷则朝廷重在边郡则边郡重此冦公所以起虏使敬畏之心。虏使闻冦莱公声名。
祥符四年幸吕 正第因问 正卿诸子孰可用曰臣子皆豚犬耳有侄夷 宰相才也景德四年闰月立中书枢密院互报法事关军机民政者必互相关报时中书命杨士元通判凤翔府枢密院又令监香药库不相知也。
中书主民枢密主兵三司主财各不相知故财已匮而枢密益兵不已民已困而三司取财不已国初宰相都提举司发运使又以宰相兼枢密使其意 矣自王显用事太宗朝枢密一日六召中书不闻于是有岐沟之败雍熙三年事见太宗朝契丹门至是中书用杨士元通判而枢密又令之掌库正犹熙宁初赵德明与西人战中书赏功而枢密不知此盖不相通之患互报之法不可以不立也。仁宗朝范镇言欲令中书与枢密院三司量其出入以制国用亦与此意同。
祥符五年四月以向敏中平章事六月令密院修时政记。从王钦若之请。
敏中再掌留任以厚重镇静人情帖然上嘉之故复相。
五年九月以王钦若陈尧叟同平章事枢密使。
儒臣领枢密院使相始此。
国初密院多以武臣为之故与中书分文武为二府判军民为二政今以儒臣领之此中书密院互报法所以可行也。
二月以丁谓参知政事。
王钦若所荐也钦若与丁谓刘承珪陈彭年林特交通踪迹诡秘时号五鬼。
初王旦欲令李宗谔为参政故事参政谢日赐物几三千缗钦若密奏旦欲得宗谔所赐物以偿己债上遂不许。
祥符七年六月王钦若罢。倾巧矫诞枢密副使马知节薄其为人每奏事必懐数奏以己意称上 行之知节曰懐中奏何不尽出。
是月以冦凖为枢密院同平章事王旦荐之也旦又荐夏竦为判数有正论及为枢宻副使即附 邪说侥幸求进。
使丁谓止于转运王钦若夏竦止于判官则未必不以君子目之三人言事其始为小官皆好后乃变节。事实见察刑狱蠲逋负门。不幸官至政府德薄而位尊反使小人之名遗臭于万世惜哉。
祥符八年四月冦凖罢上问旦谁可代卿张咏马亮何如皆不对旦曰无若冦凖上曰凖性刚褊更思其次旦曰他人臣所不知也旦每见上必称凖之才而凖数短之旦曰臣乆在相位阙失必多凖无所隐此臣所以重凖也及凖自知当罢使人私于旦求为使相旦曰使相岂可求且吾不受私请凖深恨之及是罢为武胜军节度同平章事凖入见上具道旦所以荐凖者凖始愧出曰王同年大度如此。
魏能性刚则用张鋭善熟以济之。见阅武门。冦凖任气则用毕士安王文正宿德以镇之真宗善于用将相也如此。先是凖恶林特之邪奸数与忿争特方见宠上不悦。
祥符九年正月以张旻为宣徽南院使兼枢密副使旻时为任马军副指挥使被 选兵下令大峻兵惧谋变上密召二府议之王旦曰若罪旻则帅臣何以御众急捕谋者则振惊都邑莫若使旻解兵柄则反侧者自安上喜曰王旦善处大事真宰相已。王旦善处军变。
天禧元年秋七月王旦罢。以疾求罢职荐可为大臣者十余人。薛奎尝为江淮发运辞旦旦云东南民力竭矣奎退曰真宰相之言张士逊为江南转运旦谓曰朝廷利至矣故士逊所至未尝敢兴利。
当祥符天禧之间宫室之役兴祷祠之事起则惟患天下之财不足以供国家之用而王旦且戒发运以东南民力竭转运以朝廷榷利至矣其真宰相之体欤。
八月以王钦若同平章事先是上欲用王钦若旦言祖宗朝未尝使南方人当国虽古称立贤无方然必贤士乃可上遂止钦若曰为王子明故使我作相晩却十年。
康节在天津桥上闻杜鹃声曰朝廷将用南人为相天下自此多事矣南人当国自钦若始不待安石而后见也国初三阳方长则南不足以胜北熙宁一阴濳萌则北不足以胜南南北风气推移人才消长之候也。
九月王旦薨旦性冲淡寡欲奉身至薄不为宗戚求官柄用十八年为相二纪接物若和易而风格峻整咸平初旦闻李沆之言固未信及见王钦若丁谓所为欲谏则业已同之欲去则上遇之厚乃叹曰李文靖圣人赵德明尝乞粮西夏李继迁子赐姓赵。旦曰已敕三司在京积谷岂弗可遣众来取德明受诏曰朝廷有人刘承规求节度旦曰典故所无不可听也后将有求枢密者边肃尝宦官坐赃贬向敏中谓旦曰边同年责已久牵复可乎旦曰为近臣坐赃岂得更复用耶必欲用须旦死可也。
旦匿名迹逺权势后史官修真宗实録内得出奏章乃知朝廷上多旦所荐。
尝究观国朝自天禧以前一 一契之謡未兴也大范小范之名未出也四贤一不肖之诗未作也君子小人之党未分也而张咏孔道辅马知节之徒自足以养天下之气节胡海陵之学未兴也安定先生。穆尹之古文未出也穆伯长尹洙。三苏父子之文章未盛也苏洵苏轼苏辙。二程兄弟之学业未着也程灏程颐。而杨大年王元之之文自足以润色国家之制度盖自李文靖王文正当国李沆王旦。抑浮华而尚质实奬恬退而黜奔竞是以同列有向敏中之清谨政府有王曽之重厚台谏有鲁宗道之质直相与养成浑厚诚实之风以为天圣景佑不尽之用虽缙绅之议论台谏之风采义理之学科举之文非若庆厯以来炳炳可观而纪纲法度皆整然不紊兵不骄财不匮官不冗士不浮虽庆厯之盛亦有所不及也。
天禧三年王钦若罢。人有言其受金又与道士善禁书者往来故罢。以寇凖同平章事丁谓参政尝 食羮污凖须谓起拂之凖笑曰参政国家大臣乃为长官拂须耶谓甚愧之由是倾诬自此萌矣。
王钦若罢则寇凖用此君子小人不可两立也以寇凖为相而丁谓为参政此又君子小人不可共政也然凖当是时不可出矣方其始召也门生有劝凖者曰若至河阳坚求补外此上 倘入见即发干佑天书之诈次也朱能献天书凖素不信。朱能与言官周懐政书劝凖与能合后丁谓并发天书事诏捕朱能能拥众叛穷蹙自杀凖坐能叛再贬道州司马。最下则再入中书其为凖谋则善而凖不悟何耶?
四年四月冦凖罢七月以李迪为平章事冯拯枢密使同平章事丁谓平章事曹利用加同平章事是月冦凖贬时上尝不豫凖尝请间言太子人望所属愿传以神器谓不可以辅少主既而被酒漏言谓等惧力请罢凖初内侍周懐政尝与上谋以太子监国及凖谋泄懐政谋杀谓等遂诛懐政贬冦凖有欲并责太子李迪曰陛下有几子乃为如此计谓等并发天书事捕朱能凖坐贬再至道州言笑自如若初无廊庙之贵者三绌皆非上本意岁终上忽问左右曰吾目中乆不见冦凖何耶左右皆莫敢对上崩乃贬雷州。
至是李文靖之言验矣冦凖屡言丁谓之才李沆曰如斯人才则才矣可使在人上乎。当君子用事之时则常有不忍尽絶小人之心至小人得志之时则其去君子必尽其力而后止此凖所以重得贬也虽然凖可贬而凖之心则不为之少贬。
十一月李迪罢谓复相谓既擅权至除吏不以闻迪语同列曰迪起布衣十余年位宰相有以报国死且不恨安能附权臣为自安计乎谓欲以林特为枢密副使迪争之引手板欲击谓谓走得免乃各降秩一级罢相制书。未出谓入对乞留因赐坐谓始传诏召刘筠草复相制是月诏两府 议资善堂诏令取 事如故自余常事委太子与两府 议施行讫奏初议欲令太子总军国事丁谓以为不可迪曰太子监国非古制耶。
十二月赐辅臣手书谕以辅导储嗣之意太子虽听事事皆决于后钱惟演后戚也王曽说惟演曰太子幼非中宫不能立中宫非倚皇储之重则人心亦不附后厚于太子则太子安太子安乃所以安刘氏也惟演以白后两宫由是益亲。
当时变危疑之冲钱惟演用事于中丁谓擅权于外而冯拯曹利用亦相与为党所幸君子之朋党植犹多也冦凖李迪之徒虽争之不胜而所恃以砥柱其中者又有曽在卒之窜丁谓而相仁宗太平之治者王曽也。
干兴元年二月上崩于延庆殿皇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后为太后军国事权取太后处分时中外汹汹曽正色独立朝廷頼以为重曽请太后坐左皇帝坐右垂帘听政既得后 而谓独欲皇帝朔望见羣臣大事则太后与上召对辅臣决之非大事悉令雷允恭传奏宦官。
曽曰两宫异处而柄归宦者祸端兆矣谓不听是月冦凖李迪曹玮窜出凖雷州司户迪卫州团练使玮知莱州。皆丁谓之谋也王曽疑责太重谓熟视曽曰居停主人恐亦未免耳盖曽尝以第舍假凖也。
六月内侍雷允恭伏诛丁谓罢用王曾之谋。
初王曽以计绐同列请独对直言谓包藏祸心令允恭移皇堂于絶地太后大惊欲并诛谓冯拯为之请乃止行降职寻贬谓崖州司户。皇堂即擅移陵寝也。
宋大事记讲义卷六
钦定四库全书
宋大事记讲义卷七
宋 吕中 撰
真宗皇帝
制诏 翰林
至道三年四月,梁周翰知制诰。故事,入西阁皆中书召试,制诏三篇,各二百字,一篇一百字。惟周翰不召试而命焉。
十一月,以王禹偁知制诏。禹偁词意敏赡,锋气峻厉,极谈世事,臧否人物,以直躬行道为己任,虽履危困,封奏无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