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事记讲义 - 第 17 页/共 21 页

熙宁五年七月治秀州狱贬祖无泽安石以私怨讽监司诬其过自后多举诏狱矣四年富弼阻格青苗而亳州之狱起七年诏台狱窜郑侠八月诏台狱又窜郑侠惠卿曰上郑侠前后所言皆冯京使安国道之乞付狱穷治京罢政事安国勒归田里。 元丰元年诏台狱停陈安民等官初曾充在执政府数乗闲言政事非便安石罢充遂相欲便更 堂后官驳相州杀贼徒三人为失入死罪安民为相州判官求救于充之壻及甫而充之子受嘱蔡确穷治其事狱成确嫌充之子罪太轻上曰子弟为亲戚请托不得已而应之此亦相州事卿等但欲攻吴充此何意也。 祖宗不以言罪臣子不以责加勲旧不轻用一刑不妄兴一狱葢其家法如此自安石严刑峻法之意一行其祸遂至于绍圣崇宁之极也幸而神宗圣心寛裕毎不俯从安石而安石欲违祖宗之大意则虽屡言而不听甚至挟持揺撼以必其听而上意屹然不动也安石请重贬纯仁而上命予之大郡欲重贬富弼而上命落使相熙宁士大夫贬逐之祸岂安石之无意哉神宗之盛德至矣使安石得其行至于熙宁则章蔡而下又当何如幸而若此他日犹不胜其祸使熙宁尝杀一人则元佑元符之人无遗育矣此皆神宗之赐也。 谤法者罪之 熙宁五年正月置京城逻卒察谤议时政者罪之。 此商鞅议令之罚而安石亦为之只今未可轾商鞅商鞅能令必行观此时则知其心矣葢当是之时士大夫之议论少而民之怨讟多安石不有以平其怨反有以抑其怨天下之口可遏而天下之心其可遏欤。 司马留台后不敢言新法 熙宁四年以司马光判西京留台上章曰臣之先见不如吕诲公直不如范纯仁程颢敢言又不如苏轼孔文仲勇决不如范鎭固请留台自后絶口不言新法。 安石之法大抵以兴利为急然其初则曰变风俗立法度而已二月置条例而九月始行法至于三年而后言理财葢安石好名之人也其始亦畏人之议也变法非恶名也安石当之而不辞兴利非美名也安石忍之而不遽发其所施行之法常激怒于人言因吕诲一言而行均输因范纯仁一 而行青苗范鎭诋之以盗贼之法辱之以课场之名祗激怒其行耳惟吕公着程颢司马光知其为人之情性公着以故交为安石所厚者也颢以至诚为安石所敬者也光以异论为安石所惮者也论者方攻安石之言利而公着之辞甚婉曰今所施行惟财用一二事而已向之所议风俗法度亦可择而行之安石置条例人皆以为非而明道独不辞其属官而争新法之时独能使之心感意动温公虽安石所忌而人主敬之则义不可去言不可以太切无益于事而去无益于国故独恳恳言之而不为激切峻直之语至于众方力争之时又若黙而不言者其言曰又疑因臣之言激怒建画之臣使行之更力由是闭口不复敢言可谓善处安石者矣因辞枢副之命以感动人主之心又不欲为茍去如悻悻然者熙宁间于道无憾惟此三人余皆气激辞愤邵雍程颢所谓吾党有过者也陆象山所谓平者未一二激者已七八新法之罪诸君子固已分之是矣。 诸君子与安石争论新法 熙宁二年安石求去甚切御史王子韶程颢谏官李常请对言不当听安石去位葢犹望安石出而改之也人不知颢者以为安石之党初吕公着为安石厚颢与子韶皆公着所厚者虽司马光亦以颢等为党安石也李常素与安石善安石荐之及公着言罢条例司安石遂不悦安石既出而持新法益坚人言不能入矣于是争新法始急李常上疏安石请为分折李常不奉诏公着又言孙觉程颢张戬陈襄不当贬韩琦乞罢青苗而戬尤诋安石之非上因谕安石台谏言不可失人心安石云所谓得人心者以有义理义理乃人心所悦也今独流俗不悦耳公着出知颕州安石引韩维代之维辞遂以冯京为中丞以李定为监察御史宋敏求封还词头言未有自幕职官处紏 之地苏颂李大临并缴还谏官胡宗谕复论之陈荐又劾定不服所生母丧新法之行言者多以台官用小人其汹汹如此颢论新法言顺气和亦不甚怒次日张戬厉色抗声安石笑戬曰叅政笑戬柰天下笑叅政何。 此皆争论新法之台谏也台谏之盛始于庆厯台谏之争始于治平台谏之衰起于熙宁而熙宁之初乃其极盛将衰之世也其极盛也皆庆厯涵濡灌溉之积治平波涛汹涌之余也其将衰也此熙宁销铄沮退之渐绍圣坏烂息 之源也自治平以前为大臣者皆以台谏之言而去治平以后为台諌者皆以大臣之怒而去而熙宁四年之后为台谏者皆大臣之私人也然安石初引故人所厚者在言路其素无士行亦在不引也吕惠卿最为腹心然不过为条例司属官安石之意可见矣所荐引者不附已于是惟引谀佞者荐之而李定谢景温之徒出矣。 王安国非兄安石所为 熙宁四年以王雱为崇政殿说书雱尝作 三十余篇皆安石辅政所施行者王韶言洮河事亦雱素志也故安石主之以王安国为崇文院校书常非其兄所为屡谏不听召对上问以安石秉政如何对曰但恨聚敛太急知人不明耳。雱安石子也。 安石之学尚不能同其弟况天下同已乎雱以父之道光于仲尼安石以子贤为崇政殿说书子圣其父父贤其子而谓他人皆为流俗宜哉。 数安石十罪 熙宁二年吕诲数安石十罪罢中丞。讲义见前卷。 郑侠图献新法不便奏乞罢以销天变 熙宁七年旱求直言韩维言动甲兵危士民匮财帛于荒夷朝廷行之甚锐至于蠲租税寛负逋以救愁苦之良民则迟而不敢发望陛下自奋英断行之过于养人犹愈过于杀人也河东北陜西饥民流入京城监门郑侠畵其图且上书曰陛下南征北伐类皆以胜 之势作图来上料无一人以天下忧苦父母妻子不相保迁移困顿皇皇不及之状为图而献者陛下观臣之图行臣之言十日不乞斩臣以正欺君之罪安石固乞避位不许乃诏韩维孙永体量免行钱曾布体量市易又发常平仓于商税而青苗免役亦权罢羣奸切齿治侠擅发马逓诏劾其罪司马光自判西京留台絶口不言时事至是读诏下泣复陈六事言青苗市易免役开边保甲水利四月权罢方田又放免编排保甲是日雨。 新法不合众论众论可以流俗排也不合旧制而旧制可以弊法诋也不合民心而民怨可以常情忽也至于天变形于上则非安石口舌所能强下故其后以天变为不足恤矣曩时争新法之臣退斥闲地行新法之人盘据要津流民之图仅见于监门之小官亦可以见祖宗涵养忠厚之气非新法所能阻抑也虽台狱之起只以伸报复之雠而权罢青苗体量市易放免保甲天子自是有悔心然后安石遂非之愈坚矣。 神宗悔新法之非 熙宁七年诏留常平钱糓先是诸路旱伤有司不能赈济上曰若前世法度不问利害如何一一更变岂近理耶? 神宗悔变法之非也元佑诸公不能原神宗之悔心以改法乃以母改子之说所以启后日之纷纷也。 罢市易法 熙宁七年曽布罢三司使市易之建布实同之既而揣上意疑市易有弊遂急治吕嘉问市易违法竟坐不实黜吕惠卿乗此挤之也。 当安石变法之时以重德元老为安石所忌者韩琦富弼文彦博也以雅望隆眷为安石所排者欧阳修司马光张方平也始同终异者曽公亮与升之吴充也力与之争者唐介也争而不力者赵抃冯京也枢府不与其谋者吕公着蔡挺也托故依违不言者王珪不与安石异者宰相有绛执政有珪台谏有惇而已而惠卿曾布之徒皆叛安石者也。 罢官卖盐法 熙宁十年二月立盐法贴纳法三司言盐法之弊由熙河钞益额故价贱而刍粮贵今盐法当改官卖当罢请先收旧钞印识之旧制河南漕濮以西皆食解盐仁宗时官不复榷熙宁初市易司始榷。 安石巧于进退 熙宁五年六月安石求退不许先是安石乞一郡上曰自古君臣如卿与朕相知极少朕鄙钝初未有知自卿在翰林始闻道德之说心稍开悟卿朕师臣也又求去上曰朕自知制诰知卿属以天下事如吕诲比卿少正卯卢杞朕不为惑安石曰陛下以郭逵诞谩故许其辞秦州既而逵谮王韶亦从之诚能照奸而断以义则无人敢如此六年十一月安石求退不许时有不辅新法者安石欲深罪之上曰可。 自古所患者人主不能信其臣而神宗可谓能深信其臣矣自古人臣常患不得君而安石亦可谓得其君矣葢安石之虚名实行足以眩人使不用于世天下后世将惜其冺没以为当世人主之过矣天下之望归安石神宗以天下用之既已用之则自当无所疑贰此用人之法也然安石以法之行否为身之去就葢其为人质虽清介而器本褊狭志虽高逺而学凡近足已自圣而挟以为高故其于天下事既以【□ 】率任意而失之于前又以狠愎狥私而败之于后是则安石上负天子非天子有负于天下也。 安石虽退而附党者进 熙宁七年太皇太后皇太后流涕为上言新法不便且曰安石便乱天下久旱百姓流离上益言新法不便欲罢之安石不悦求去罢知江宁府以韩绛同平章惠卿 政安石荐之也时号綘为传法沙门惠卿为 法善神下诏云今法行已见其效而吏或不能奉承朕终不以吏或违法之故輙为变法。 仲淹用则仲淹之法行仲淹去则仲淹之法改安石之身虽退而安石之法卒不可变何耶葢安石变法之罪小用小人之罪大变法之祸止于一时而引用小人其祸无穷惠卿祖安石之意而行之蔡京又祖章惇之意而行之其为祸百年不止也。 惠卿行手实法 又行方田均税法 熙宁七年惠卿行手实法言免役出钱不均出于簿书之不善乎手实者令人具其丁口田宅之实也隐落者容告。 观当时行手实之法可以见免役之弊矣然手实法实太祖戸帖戸钞之法也方田法即太祖度民田之意也然国初行之则为利民熙宁行之徒见扰耳。 安石复相 熙宁八年二月安石同平章事初惠卿恐安石复入出安石私书有毋使上知之语又与绛忤绛白上请复相安石安石闻命不复辞自金陵七日至阙下。 安石初入相之心与再入相之心不同其初入相急于变法急于兴利不过行其所学耳未知法之弊也至再入相则明知其弊而遂非矣故文公以为天下之事既以 率任意而失之于前又以狠愎狥私而败之于后当矣然安石之法犹出于安石之所见至小人之行新法者特以附安石耳及安石失势则叛之此小人之常态也司马温公知之久矣。 安石托交趾以文天变 熙宁八年十月彗星出轸求直言安石言晋武五年彗出轸而在位二十八年天道逺所当信者人事而已富弼言愿尽取郡奏择其众说所合者力赐施行张方平言人为天地心天地之变人心实为之愿其事有不合于民者尽罢之十月交趾露布言中国作青苗助役之法穷困生民我今出兵欲相拯救安石怒草诏天示助顺既兆布新之祥人知悔祸咸怀敌忾之气安石最不信洪范灾异之说乃推之于交趾。 司马光言安石有三不足之说由今观之实有四不足之说然神宗之于安石真以众论为流俗以旧制为弊法以人怨为常情皆勉强从之而天变常数之论安石竟不能惑葢圣性严恭根本于天性而源流于祖考如长江巨涛虽万折必东已安石知上之不可惑故令州县不得奏灾伤以蔽聪明而旱暵彗星又不可掩故七年之旱安石以常数对而上不之信此安石常数之论不敢发也遂托言交趾以解之虽不明言天命不足畏而微意可观矣自绍圣至政宣奸臣误国之论尽出于安石而天命不足畏之说流祸尤酷灾异不言而羣瑞輙书甚者腊月之雷指为瑞雷六月之雪指为瑞雪其视天变若童稚之可侮痛哉。 惠卿叛安石 安石复罢相 熙宁九年十月安石复罢相退居钟山尽元丰不复召用晩于静室中多冩福建子三字初司马光以书谕之曰忠信之士于公当路时虽龃龉可憎必徐得其力謟谀之士于今诚有顺适之快一旦失势必有卖公以自售者毎对客覆王氏者必惠卿也。 自治平四年九月安石之召至熙宁九年十月安石之去凡十年之国论皆安石变法之国是也安石之法其始似君子其卒为小人当时之论或以其始而葢其终则谓之君子或以其终而没其始则谓之小人二者之论皆过也安石异端之学耳其始如此其终亦如此岂有始君子而终小人哉葢异端之学其始用也似君子其既用也实小人安石亦告子之不动心者故力执其说力行其意虽天地鬼神不能使之易也其断然有所主者不可以富贵诱不可以口舌揺不可以威武胁此亦君子也惟其以老佛之言为妙道而以礼法事变为粗迹离内外判心迹不能明理以胜其私故生于其心害于其政者遂如此自古异端之学未尝得尽施于政使杨墨之徒得君专政其害岂减此哉异端之学亦不动心者能守之故谢上蔡曰今人不能养气安石却能之当时虽多君子而知君子之道者鲜故皆以安石为正学至于用之不效遂谓安石弃所学而从管商夫安石前日何所学今日何所弃哉其言市易事至琐屑也安石犹 然以为所学在此且曰臣不敢负所学为天下立法故也圣明安得不为之惑哉。 以王珪吴充同平章事。 元丰八年三月上崩寿三十八在位十九年。 皇太子即帝位。 宋大事记讲义卷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宋大事记讲义卷十八 宋 吕中 撰 哲宗皇帝 元佑 九年 绍圣 五年 元符 三年 即帝位 太皇太后同听政元丰八年三月上即位太皇太后同听政上甫十岁临朝庄严。 废罢新法等事皆从中出 元丰八年三月罢京逻卒罢开河役夫罢造军器工匠四月罢戸马寛保马限罢成都府利禄买马罢在京东西泗州物货场罢市易抵当汴河堤河岸司地课放市易常平免役息钱罢赁地出限罚钱罢免行钱罢提举保甲钱罢钱粮提举保甲官罢方田罢鄜延团将罢增置铸钱十四监十二月罢后苑作坊院。 初诏司马光吕公着于外未至遣中使迎劳太皇后手书问以今日设施所当先光未及条上已有 散遣修京城夫役止御前工作出近侍之无状者敇中外无敢苛刻暴敛废罢等事皆从中出大臣不与。 母后临朝三代之所未有高曹向孟之贤亦汉唐之所无也而宣仁圣烈皇后又母后之圣者与太任太姒匹休矣人皆谓新法之改出于司马入相之时而不知公之未至也凡废罢等事皆从中出非章惇蔡确之所抑亦非有待于司马光吕公着之所教也。 罢置等法 元丰八年司马光言新法之弊陛下微有所改而逺近皆相贺不可从三年无改父之说保甲免役钱将官三事当今之急务厘革之所当先也。 元佑元年立三司同取 法立戸部总财用法罢提举常平官复差役禁科举用字说置春秋博士八月复常平法罢青苗钱。 初进说者以三年无改于父之道欲稍捐其甚者光乃毅然争之曰先帝之法其善者百世不可变若王安石惠卿所建非先帝本意者改之当如救焚救溺也况太后以母改子非子改父众议乃定或曰元丰旧臣有以父子之议间于上则朋党之祸作矣光起立拱手厉声曰天若祚宋必无是矣。 变熙宁之法者改神宗本年之悔太皇初年之盛心天下人心之公论也司马光谓先帝之法善者虽百世不可改者若安石惠卿之所建非先帝意也改之当如救焚拯溺也此正孔子三年无改于道之意也然谓太皇以母改子则他日章惇之徒必以子不可改父之说进者此绍述之论所由起也当时吕公着之言曰保马之法先朝已知有司奉行之谬市易之法先帝尤觉其有害而无利福建江宁等路配买茶盐俱非朝廷本意一切罢去则是当变之法皆出于神宗末年之意推此意而行之则无绍述之患矣吕公着又谓青苗之法但罢逐年比较则百姓自免抑勒之患充役之法少取寛刺之数则无下戸虚纳之患保甲之法只此农隙教习则不至有妨农之患更张之际当须有术不在仓卒此亦所谓在所当改而可以无改者耳推此意而行之则无反复之虑矣故曰熙宁之小人不可以尽去而熙丰之法则不可以尽变去熙丰之小人不可以不急而变熙丰之法则不容以太急青苗均输所可罢而雇役之法未可以遽罢也保马戸所可罢而保甲之法未可以遽罢也新经字说可废而取经义先论策之意不可废也然司马光之变法如救焚拯溺四患未除死不瞑目至于言朋党之祸则曰天若祚宋必无是事此又司马光至诚至公之心质之天地而无愧也后世闻公之言可以流涕痛哭矣。 复差役法或又言不便 元佑元年复差役法惟衙门一役用坊场河渡钱依旧法募人不足计差苏轼言免役差役各有利害免役先帝本意使民戸专力于农决不可变光不悦轼曰日者魏公刺陜西义勇公为谏官言之甚力岂今日作相不许轼尽言耶苏轼范纯仁马黙皆以复差役为不便蔡京知开封府即用五日限光曰人人如待制何患法不行乎台谏累 报罢安石罢相在金陵闻变其法夷然不以为意及闻罢役法愕然失声曰亦罢至此乎此法终不可罢安石与先帝议之二年乃行无不曲尽后果如其言。 世率吴蜀之民以雇役为便秦晋之民以差役为便荆公温公不用周知四方风俗故荆公主雇役然差雇二役轻重相等利害相半非闗于民土地然也葢尝推原二法之故矣夫差役之法行民虽有供役之劳亦以为有田则有租有租则有役皆吾职当为之事无所憾也其所可革者衙前之重轻耳官物 失勒之出官纲费用责之供农民之所不堪茍以衙前之役募而不差农民免任则民乐于差之法矣至雇役之法行民虽出役之直而阖门安坐可以为生生之计亦无怨也其可去者寛剰之过敷耳实费之用所当出额外之需非所当诛茍以寛之数散而不敛下戸免需则乐于雇之说矣因其利而去其害则二法皆可行也然士大夫进用于熙宁之时以雇为是进用于元佑之时以差为得公心不立随声是非可叹也善乎邵氏之言曰苏轼范纯仁温公门下士以差役为未便章厚荆公门下士以雇役为未尽虽贤否不同各不私其所主若蔡京则贤如温公暴如子厚皆足以欺之眞小人耳信哉斯言。 立科举十法 元佑元年七月立十科举法从光之请也曰行义纯固可为师表曰节操方正可备献纳曰智勇过人可备将帅曰公正聪明可备监司曰经术精通可备讲读曰学问该博可备顾问曰文章典丽可备著述曰善听讼狱尽公得实曰善治财赋公私俱便曰明习法令能断奏谳。 古人非无全才也然垂共工则不责以 之乐稷知播种则不任以契之教因所长而用之终其官而不徙此尧舜三代所以代天工也后世不以科举取人始则一空言进之一旦命以狱讼已而畀以财赋已而责以礼乐任将帅则欲其为卫霍典州郡则欲其为龚黄一人之身无官不可也世岂有此人哉此司马光所以有十科取士之法也。 立户部总财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