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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三、舟六逼近,敌船不动,遂命三旗人整船,以备攻之。往 西观之,敌船一一衔尾排列等语。遂命贝勒岳託、率各旗官一 员、兵三百人往探。贝勒兵託抵达後,奏言曰:“敌船俱泊辽河, 有小船三、大船一,曾入江而来。驻边大臣董希禄、法笃、岱 达、噶尔达、塔尔巴希等五人,率兵分两翼阻击、四船并获。 其守备一员、千总二员、把总二员,共近二百人,尽斩之,获 大炮十五、鸟枪二十五、火箭一百七,腰刀十三。” 第八册 天聪元年九月至十二月   九月初一日 汗颁诏曰:“马骡以备乘骑之,牛驴以资■载, 羊、山羊、豕、鸡、鸭、鹅等供食用。嗣汗及诸贝勒,以至小 民,凡祭祀及筵宴、殡葬、市卖所用牛马驴骡,永行禁止之。 若有达禁宰杀者,被奴仆首告,则将首告者离主,并照所用牲 畜数,追给首告之人。牛录额真及章京有失察者,照例罚之。 惟具大宴宰牛。祭太祖列宗陵寝,照旧仍用小牛。至於管理牛 群之贝勒大臣等,若欲杀食,亦须节用,母得妄杀。自汗及诸 贝勒,以至小民,凡祭祀筵宴、殡葬及市卖等,只许用山羊、 豕、鸡、鸭、鹅牲畜。有屠猪为市者,可屠公猪。若屠母猪卖 之,按例治罪,并令赔偿。再者,先是,圣汗及诸贝勒向旗人 强行购豕,至是,永行禁止。准予售豕人自愿越旗议价出售。 诸贝勒家人,有强行买豕者,照例治罪。勿向汗及诸贝勒奴购 豕,否则其购买之人及出售之奴仆,皆照例罚之。明国,朝鲜 及蒙古人等,勤牧善良,遂以致性畜繁盛。而我国之人若不善 养牲畜,一味宰杀,则牲畜何由得蕃。嗣後,务须勤加牧养。 初二日,明徐参将,亲率船十,驶入辽河即泊於彼岸,并 令其四船,驶入河湾,以觇满洲兵情形。满洲守城步兵,分两翼堵其入口攻之,尽斩其二百人,获其四船。 十三日,奈曼部贝勒洪巴图鲁弟之子鄂齐尔台吉,往征察 哈尔,杀人百,获牲畜约二百,前来进献汗。十六日,汗与诸贝勒集殿,鄂齐尔台吉,因察哈尔汗不道,来投天聪汗,往征 察哈尔,杀人并有俘获来献,赐号鄂齐尔豁绍齐,赏甲一副。 出使朝鲜之阿什达尔汉,巴奇兰赍书还。其书曰:“尽知贵意。克守和约,共享无疆之福,所言甚善。固知贵国留兵义州,并无恶意矣。然业已誓天罢兵,犹复驻兵他境,非各守疆界之意,故前书及之。今贵国有全军撤退之意,即先知贵国敬天践盟之义。我国地方,我自居守,岂有授槿他人居守之理,今乘来使之便,设员驻守,坚固疆埸,不为边事,烦劳贵国。至毛文龙兵上岸一事,所遣官员,自可口述。被俘之民,皆我赤子,捆缚解往异地,父离其兄离其弟,呼天蹙额,其怨皆集於我身。 为民父母,实不忍闻。今观来书,欲各人亲戚,均通议赎取,此意尤善。今西路遗民,遭罹兵祸,生业然荡然,恐无财可以赎耳。若有愿赎者,当赏谕以来意,听其自便。观贵国处事,欲息兵,行大道。此於来书前皆已知之。别书厚意业已领之。今具些须方物,随书附送。” 满洲国天聪汗颁诏书,信将义州地方,归还朝鲜国,驻守将士,悉行撤回,驻守义州众臣皆至,见汗毕,汗亲斟酒,赐众大臣各饮一杯。 十五日,汗率诸贝勒大臣等,猎於东郊三百里外,驻跸十五日。 十一月初七日,察哈尔部某旗大贝勒昂坤杜棱,携妻孥人民来归,汗及诸贝勒等,以礼迎之。 十八日,萨哈尔察部六十人来朝,贡貂皮和猞猁狲皮狐皮。   朝鲜国王李■,以归还义州,遣朴兰英来谢,并送秋季方物。   十二月初一日,察哈尔阿拉克绰特部贝勒多尔济伊尔登,携妻孥人民来归。汗入殿升座後蒙古来归贝勒遥拜一次,复至汗前跪拜抱见之欠与诸贝勒依次抱见毕,设筵宴之。   初八日,治阿巴泰台吉罪。先是,丙寅年九月,以天聪汗即位礼举宴。宴毕还家後,台吉阿巴泰令额驸杨古利、额驸达尔汉奏汗曰: 今後我不赴宴,战则我披甲胄而行,猎则我佩弓矢而往,赴宴而坐於子弟之列,我觉可耻。汗父在日,恩格德尔额驸兄弟及土谢图额驸来时,我俱与四大贝勒,一体相见等语。汗曰: “额驸杨古利、额驸达尔汉尔等不加规劝,何以是言奏我。”言毕遣回。   初八日,以昂坤杜棱来归设宴时,台吉阿巴泰令副将纳木泰奏汗曰:“我不赴此宴,我无皮袄可衣,汗所赐之皮袄,已改制给我二于矣。再者,我即赴宴,若令我坐於小台吉之列, 则为他人讪笑。蒙古贝勒明安、贝勒巴克等坐上,我下坐,我赴宴何为者。”汗因思之:若独怨望我,犹可姑容,今乃藐视诸子弟,我何可隐默。遂以其语宣示诸贝勒。三大贝勒及诸贝勒曰:“尔先时尚不得入五大臣之列。台吉德格类、台吉济尔哈郎、台吉杜度、台吉岳託及台吉硕托,早已随班议政。因尔阿巴泰在诸弟之列,幸得六牛录诸申,方入诸贝勒之列,今尔欲欺谁乎?阿哥阿济格、阿哥多尔衮、阿哥多铎,皆後父汗分给全旗之子,诸贝勒又先尔入八分之列。尔今为贝勒,心犹不足,欲与三大贝勒并列,以乱朝政。尔若为大贝勒,岂不更生称汗之念耶。如此紊乱纲纪,尔如若领罪,则治以应得之罪。若不领罪,则必治以重罪矣。”台吉阿巴泰曰:“我诚有过。”因伏罪,议罚驮甲胄一等雕鞍良马一,进汗骑用,驮甲胄次等雕鞍良马,进三大贝勒骑用,三等素鞍良马,给入政诸贝勒骑用。奏於汗。汗曰:“即照诸贝勒所审结案。”遂冶罪之。青达尔汉额驸曰:尔身为收养之臣,见有过失,不行劝谏反而以具言奏汗,何为耶?遂拟罪,解固山额真任。   十二月初九日,遣参将英古勒岱 游击巴奇尔为使,同朝鲜使臣朴兰英赍书往朝鲜,书曰:两国既和好,若不互相贸易,似乎疏远,我等遂有开市之议也。尔云被兵践踏,事业俱废,难以开市,彼此可到京城交易等语。此言诚是。携来货物业已出售,我亦派人携货前往之。如此贸易,有益於诸贝勒及有权势者,而无益於庶民。是岁,我国粮石仅足本国食用。近因蒙古汗不道,蒙古诸贝勒携部众来归者不绝可想尔等亦闻之。因收养其来归人民,是以,米粟不敷。尔供毛文龙粮饷赡养,已经七年矣。而我岂似彼无偿索取,惟今岁市籴一年。尔能开籴肋我,以济窘迫。方见两国结为兄弟之益也。尔云国被兵践踏等语。平安、黄海二道,受残属实 实经残破,然所馀尚多,其馀六道尚仍如故也。若愿粜粮,则顺鸭绿江运亦可,海运亦可。我两国修好盟誓时,曾议自盟日始,即归还逃亡朝鲜人。然未送还。後朝鲜王之弟由我处归国时曾言,以渡江日为始,归还逃人等语。亦未见送还。尔云:兵驻义州,纵有逃人,无从得知。若从义州撤兵,各守疆土,有逃来者,便易稽察等语。自我撤兵之日始,逃往人数:男丁二百九十六名,妇人七百三十五名。此先已察出之数。其外藩众逃人,後再察出後送还。我等曾相约,朝鲜人若来我地离间,我执而归之,我地之人往尔处离间,尔等执而送之。乃十月初,有定州外郎金惟洞,潜来窥探,本月二十日後,方返。以我所知者,告尔等闻知,若一意孤行,恐致生乱也。   十六日,延察哈尔来归奈曼部洪巴图鲁、敖汉部杜棱、色臣卓里克图,将至,汗率诸贝勒,出城以迎,马上相见,还城。汗与诸贝勒入殿升座,来归蒙古诸贝勒入见,叩首抱见。见毕,设大宴,备陈百戏。赐蒙古贝勒福晋等人,金、银、珍珠、东珠、闪缎、貂裘、财帛、甲胄、鞍辔及器用等牧甚厚。初以凤阔喜公主下嫁哈达部贝勒鸟尔古岱。後鸟尔古岱额驸殁故凤阔喜公主守寡。二十二日,凤阔喜公主改嫁敖汉部索诺木杜棱贝勒。二十五日,色臣卓里克图请婚於汗,行纳聘礼,进牲口小腿後跟下接骨食之。献甲胄马一、驼一及皮袄等,并宰牛羊设宴以进。二十七日;汗率诸贝勒御殿,赏赐色臣卓里克图号为都喇儿洪巴图鲁,并以赐号礼,赐甲胄鞍马一。 二十六日,白山以外邻东海呼尔哈部三人来朝,贡黑貂皮。 第二函 太宗皇帝  天聪二年正月至十二月 第九册  天聪二年正月至三月   满洲国天聪二年戊长正月初二日。遣先前为我阵获银柱赍书往宁远。银柱原後宁远总兵官祖大寿下随侍。丁卯年五月,兴师往征,为我兵擒获解至。银柱所赍书曰:“彼此互为大言,渐冉■蔓,何所底止。夫构兵则均受若难,而太平则共享安逸。我愿太平,欲通两国和好之路,拟遣员同白喇嘛致祭尔先帝,并贺新君即位。观尔来书,有吊丧者为谁,讲和者为谁之语。是以停止遣使,但遣先前所获哨卒银柱同来使往讯。若谓前来行礼为善,我将遣使前往。”   十六日,先日,汗收养台吉岳託之女为公主,至是,下嫁科尔沁部台吉满珠习礼。   二十六日,东方格伊克里部大臣四员率四十人来朝,汗遂以来朝礼赐宴,并赐每人缎披领一。   二十八日,朝鲜国王致书曰:贵国以粮不敷,欲向我购之。依邻国之道,不可恝置。但我国兴兵之後,八道骚动,仓库皆空。且去年春雨过多,夏旱太甚,耕种失时,殊为民食忧虑。至於西路,馀民无多。而贵国敛兵义州之後,逃死辽民,处处聚集,焚掠家院,鸡犬不留。清川以西,草艾丛生,此不待我言,尔国两使臣所目见者。我国於贵国之事,非不欲尽力,乃缘木求鱼,计无所出。纵然如此,在我之道,不可不尽。今仅得米三千石,以副贵国之意。又欲两国在义州江通商。令内外商人及西边两道遗民之愿赎其父母妻子者,各出米榖财物以往。贵国市籴之议,仅此而已矣。犹有一言相告,互通贸易者,各从所愿,双方俱得其利,非可抑勒也。贵国若欲多致米货,须平其价值,使人乐往,勿求足於一日之内,从容为之,则我国商贾,接踵而至矣。已令边臣,屡谕民间,不得达约。倘我国外为此言而实不尽力开市者,天将鉴之。贵国若抑买攘货,使民不乐赴市,反责我国违约者,天亦鉴之。 二月初一日,喀喇沁部塔布囊等遣人致书曰:杜棱古英、多诺依衮济、诺干达喇,万丹卫征、鸟勒黑贝勒塔布囊等谨奏:“察哈尔汗不道,伤残骨肉,天聪汗及大小诸贝勒俱知之矣。欺陵我喀喇沁部众,夺去妻子性畜。我汗黄台吉与博硕克图汗、鄂尔多斯济浓,同雍谢布及阿索特、阿巴噶、喀尔喀等部落合兵、至土默特部格根汗赵城地方,杀察哈尔所驻兵四万。当我汗黄台吉率兵十万回时,正值察哈尔 千人,赴明巴颜苏伯请赏,未得而回,喀喇沁汗黄台吉遇之,尽歼其请赏之人。今左翼阿鲁部阿巴噶三部及喀尔喀约我起兵,且有与天聪汗同与兵之语。当否,乞天聪汗睿裁。观此二书之言,察哈尔汗根基动摇,可乘此机,秣马肥壮。及草青时,同嫩阿巴噶、喀喇沁、土默特举兵往征。尔若欲发兵,则尔等宜秣马厉兵;如不发兵,亦听尔便。” 初二日,以太祖时旧功臣额亦都巴图鲁之子一等游击图尔格依为三等总兵官,并授为固山额真,费英东扎尔固齐之子察喀尼为总兵官职。 初二日,朝鲜使臣赍书至。书曰:“”所遣之人同来使至,得书甚慰。贵国前有开市之请求此美事也。顾念西路残破,视其形势,不堪贸易,因未敢即副开市之请,非以开市为不可也。今来书云:若贸易,於我等所驻之城,只有益於富庶者,无益於庶民等语,此意甚是。自古以来,邻国互市,悉於边上,盖为此也。 贵国人众,以食乏为忧,欲购一年粮。救灾■患乃邻邦之道,敝国岂敢以残破辞而推诿。即与来使商议,遣民赴边上贸易,米粮亦在其中矣。但西路荒芜,人烟断绝,此来使所目睹也。而远地之民,千里运粮,势或不易,恐不能大副所望。且念两国贸易,乃是大事,不可漫无限节,宜各定期,勿相窬越。交易之际,敢禁攘夺,则人多乐往。是言来使耳闻,愿贡国思之。今谕令官员尽力办米三千石,一千运往市上变卖,两千无偿相馈。此乃心意,非常例也。愿贵国纳之。两国相好,重在信义,不在财利。若以财利之有无,为交情之深浅,此君子之所耻,我两国之所当戒也。至别书所云缚还逃民一事,前已悉述衷肠也。万死余民,被俘於异地,思念乡土,舍命逃归,冻饿道路,得以生还者,想百无一二。设或有之,为民父母起初既不能保护,复执而缚送之,心实不忍。人精之不忍者,即开心亦不欲也。两国既议和以释还老少,俾父子夫妇,重得完聚,方为和好之效。即於贵国,亦为一善事也。幸更思而教之。金惟洞事,闻之惊讶,彼或自为奸细,亦未可知,敝国断无此事。今当令彼所在地,寻捕究治。去岁,撤回义州驻兵,旋蒙仁爱,释还我国阵前被俘人等,此义甚大,不能忘也。至今已延迟致谢,深愧不敏。 满洲国天聪汗遣往喀喇沁使臣,为察哈尔多罗特部两次截杀。满洲国天聪汗遂亲率偏师,前往征察哈尔蒙古所属阿拉克绰特部。二月初八日申时起行,宿於达岱塔。是日,汗召集诸贝勒大臣诫谕曰:“此次前来,皆选精锐以行之兵不甚多,相机而动,切勿乱行。” 十五日,汗谕诸贝勒曰:“尔等率精兵先行,若遇敌人,当以计围而擒之,讯其消息,我等率诸军继进”。谕毕遣之。前行诸贝勒,擒人讯之,言色楞青巴图鲁,并其部众,俱在敖木伦地方等语。等候大军至,悉行披甲。汗与诸贝勒,率军驰击之,多罗特部多尔济哈坦巴图鲁,负伤遁走,尽获其妻子,杀其台吉古鲁。俘获一万一千二百人,以蒙古、汉人男丁一千四百名,编为民户,余俱为奴。 十七日,拜天告捷。以所俘获,随征将士及被创人等,分别卖赍。 二十一日,选精骑沿故道往略,获马一百三十,牛七十。以俘获赏往略将士有差。 二十四日,汗及诸贝勒亲率兵蹑追察哈尔逃人,获二百户。次日,刲八牛,祭纛告天。 是日,遣命名携天聪汗诏书,往谕喀喇沁部乌尔黑诸贝勒及塔布囊曰:“尔等来书言察哈尔汗不道,欲与我和好。今果欲盟誓修好,当以二塔布囊为首,令乌尔黑诸贝勒各遣使来。待使臣至,面议诸事可也。” 三月初七日,将至渖阳之日,途设大宴。 时汗谕曰:蒙天眷祐,率诸幼弟及偏师,往征他国,克捷凯旋,宜赐两幼弟以名号。於是,赐多尔衮号为墨尔根戴青,多铎为额尔克楚虎尔。乃起行回城。时留守贝勒阿敏、台吉杜度及台吉岳托,闻汗与诸贝勒至,率诸贝勒大臣等,迎於十里外,依次跪拜抱见汗,次出征诸贝勒大臣及来迎诸贝勒大臣按次相互跪拜抱见毕,起行。申刻,至渖阳城,谒堂子,还宫。 初八日,朝鲜使臣赍书至。书云:至会宁贸易之事,两国既和,本不相疑。唯先前瓦尔喀等,居六镇者甚多,故国中商贾到彼贸易。而今瓦尔喀断其贸易久矣。此等精形,贵国岂能尽知乎。义州之市,虽已许开,然因战争,民受其害。虽令远近商贾,前往贸易,犹恐不能按期前往。况两处通商,实为敝国力所不能及。不然,岂有许彼不许此之理乎!做事之始,必虑其终,方有实效。请深思之。 第十册 天聪二年三月至八月 十八日,朝鲜使臣十赍书至。书云:今边臣转致之来书,阅之惊讶。我国既与贵国誓天议和,容纳逃人,於义不合。故以逃来诸申,即行缚送,此贵国之所明知也。逃人亦知此事矣,孰肯潜来,自寻缚送之苦。既得来示,即令边臣一一查访。据来报称,正月十一日,有二十余人,不知系诸申或汉人,乘白马由镇江後山无人处横路向海驰去,似往投毛文龙者。当时因失踪,未得知其实状。幸愿贵国谅之。 二十七日,汗曰:“国中有贫苦无妻室者,可给资令其婚娶。”发财於是,开官库出币帛,分给无妻室之人。 二十九日,阿山之弟阿达海被革职缘由:额尔克楚虎尔,欲娶舅阿布泰之女,台吉阿济格不同汗与诸贝勒商议,擅令阿达海为媒,定毕,阿哥阿济格又同阿达海往视其女。是以,治阿哥阿济格罪,罚银千两,进汗驮甲胄雕鞍马一,并给三大贝勒各雕鞍马一,给八台吉各素鞍马一。革其固山贝勒职,以其弟墨尔根戴青为固山贝勒。舅阿布泰,由游击降为备御,罚银二百两。阿达海引诱额尔克楚虎尔,又於中间为媒,拟死罪。因系太祖恩养之人,免死,籍其家之半。四月初三日,赐敖汉部之额驸杜稜号为济浓。先是,敖汉部杜稜,因察哈尔汗无道残害兄弟,不养人民,开满洲国天聪汗爱养人民,携部众来归。是以赐号济浓。济浓额驸以赐号之礼,具筵进汗。 初七日,汗以牛庄筑城夫役劳苦,给牛四十,遣人往送,令筑城夫役宰而食之。 二十五日,开巴林部贝勒色特尔,黄台吉色稜、台吉阿玉希,台吉满珠习礼来朝,贡驼马。汗率诸贝勒,出迎五里外,具大宴。色特尔、色稜等,原系喀尔喀蒙古巴林部贝勒,蒙古察哈尔林丹汗破喀尔喀之後,色特尔、昂阿携其部众往蒙古嫩科尔沁部,复遭科尔沁诸贝勒扰害,遂率部属来归。 五月初五日,贝勒阿敏未奉汗谕,擅以其女与巴林部台吉色特尔为妻。 十一日,遣贝勒阿巴泰、岳托、硕托及八固山额真,率兵三千,往略明地,并攻破锦州城。兵将行,汗出谒堂子,送出征贝勒於十里外,授以方略。并授书一函,令出征诸贝勒擒获明人时,即付书遣回内地。书曰:“满洲国汗致书於大明国诸臣:尔国败亡在即,想文武诸臣,尚执迷不悟,专事修城耳。尔国势败坏殆尽矣!阿则?百姓苦於赋税,尔国内仍在生起事端。又闻察哈尔汗,本岁废弃耕种,兴兵征尔,即欲取尔粮。尔以何兵御我,又以何兵敌察哈尔耶?我将率敖汉、奈曼、科尔沁、巴林、扎鲁特等部,筑城毗居。以俟秋成,取尔禾稼。尔等将出战耶?抑闭城伏匿耶?而我军耕种樵采,任意往来。尔之军民,即欲耕种樵采,岂可出乎?我本欲罗兵修好,其享太平,故屡次遗书,尔其熟思之。若以我言为是,则遣使来报。”出征贝勒阿巴泰、岳托,行至中途,闻古特依塔布囊部自察哈尔逃至蒙古之阿拉克绰特部旧址居住,截杀归降满洲国者等语。因遣八人往亲之,回报得实,遂遣人以其事奏开汗。即於二十一日,汗命贝勒济尔哈朗、豪格,率兵六百,往取古行依塔布囊。时汗出城,检阅士率毕,送之行。 二十三日,往略锦州、松山一带贝勒岳托,派遣巴尔泰、岱松阿来报所得消息,言於十六日疾驰进击,获人口及马、牛、驴共八百,破锦州、杏山、高桥三城,并毁十三山以东台站二 十一处,杀守台者三十人等语。汗遂遣人往迎出征诸贝勒。赐三贝勒马各一,赐蒙古诸贝勒及恩格德尔额驸、达尔汉豁绍齐马各一,并食物等。闻出征诸贝勒将至,汗出迎五里外,见统兵诸贝勒、八大臣及士卒,先拜天毕,汗还行幄落座,出征诸贝勒大臣等,各至汗前,依次抱见。以俘获诸物,按级分给将士。於是,随谒堂子,还宫。未几,往征蒙古之贝勒济尔哈朗、豪格,又遣人奏报,已擒杀古侍依塔布囊,尽收其民,俘获人口、驼、马、牛、羊共计一万等语。 是日,白山外沿东海居住之呼尔哈部四大臣里佛塔、布克善、喀秀、克依克拉来朝。汗以来朝礼各赐鞍马一、缎服一袭、弓矢撒袋全副。 先是,满洲国天聪汗致书朝鲜国王李宗曰:“民有私越两国边境捕猎者,当严查禁止,恐恣意乱行,以滋事端。”至是朝鲜使臣赍书至,书云:“严守疆界,禁绝私越边境之言甚是。” 二十八日,朝鲜使臣赍书至。书云:“李兰等已赍书回国,得书甚慰。若夏季通商,恐办理不及,故选遣书答之,不知贵国以为如何?事之及与不及,在於时机,时机不到,不能强行。千里行商,往返交易,动辄数月,适还又往,常在途中。不仅力所不能,即财货亦无暇收齐。今乃六月正值农忙,且又雨水将临,非行商之时。若论事机,则断不可也。即贵国商贾,亦不晰事机,恐徒劳往返。是故复示,贵国思 之。至於查还逃人一事,先後遗书,已悉言之。李兰、朴兰英又面陈之,谅蒙深思详虑之。然凡有逃来者,俟边臣查出来报後办理亦不迟矣。至辽东之民逃来者,或潜越无人处往投毛文龙,未被边臣知觉,即察觉,亦无可奈何。至於前日李驸马之属下人逃来一事,当即答覆乞请贵国察之。虽然如此,仍谕边臣严查,倘有拿获,即行送还。又严守疆界,禁绝潜越边界之语,所言甚是。我亦十分明白言之,不食言!不食言!” 六月初一日,诛阿山之弟阿达海。初穆奇地方阿儿塔西姑夫所生长子阿山、次子阿达海及三子济尔海、四子噶赖,英明汗赐诸申与诸子时,将伊等分给大贝勒。伊等自用,以为精强有才而不得官,便由界藩地方逃往明国,贝勒阿敏连夜追射,阿山二子,中矢死,阿山被创,兄弟离散。时孟坦追射阿达海,阿达海迎战,砍孟坦坠马,几乎殒命,取其弓矢马匹,进入明边,复又来归。太祖未令从大贝勒,留於左右备使令,以观其後效。嗣後几经效力行间,见其才能,阿山、阿达海,俱授副将职,优养之。及太祖崩,阿达海窃匿太祖御用兜鍪乃为阿山、阿达海叔父之子阿尔津首告,下法司鞫问。阿达海出兜鍪,掷诸地。遂以阿达海将太祖御用兜鍪掷诸地,鞭五十。天聪汗以舅阿布泰谗恶,谕令诸贝勒勿与结亲,诸贝勒勿娶阿布泰之女,诸贝勒之女永勿嫁给阿布泰之阿达海不遵汗命,引诱额尔克楚虎尔,阿达海以亲女妻舅阿布泰之子,结为婚姻。又劝额尔克楚虎尔,请於汗及诸贝勒,欲娶阿布泰之女。故拟阿达海死罪。因念其父功,顾其兄面,遂宥而养之,尽没家产。至是阿达海又不请命於汗及诸贝勒,率十骑潜窬故居与京城,托辞捕鱼,为萨尔浒城守将克车尼追回。时阿达海谓其诸友曰:我欲乱箭射死克车尼,奈尔等不从等语。此语为贝勒额尔克楚虎尔家庄头之妻闻得举发,汗与诸贝勒议曰:“彼非我友,罪犯多端。”遂诛之。 初四日,出征贝勒济尔哈朗,豪格,攻取古特依塔布囊之部落,俘获甚众,收之以归,汗率诸贝勒往迎,辰刻起行。初五日,会见出征诸贝勒大臣,拜天而还。出征诸贝勒大臣见 汗毕,辰刻祭纛,并将俘获诸物,论功分赏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