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实录 - 第 18 页/共 22 页

清兵自塞回宁远、锦州;东关副总兵那木气、都司桑永顺故西人,遂归降于清。东关陷,清兵益攻锦州,掘堑垒墙为久攻计。祖大寿拒守四月余,时出巷战,仍复东关;洪承畴进至松、杏。   张献忠攻应山,知县章日煇御却之。   甲子,以丁启睿为兵部尚书督师,赐尚方剑,节制陕西、河南、四川、湖广、江北,仍兼督三边军务;陈新甲荐之也。   张献忠陷随州,杀知州徐世淳。   辛未,命刑部删正「律例」进览。   甲戌,命成国公朱纯臣、新乐侯刘文炳、礼部尚书林欲楫同浙江提学副使王应华相视皇陵——应华善形家言,林欲楫荐之,故有是命。   开封大疫。   五月乙亥朔,崇明盗顾荣犯太仓;寻遁。   庚辰,大学士范复粹致仕。   壬辰,召陈新甲于中极殿。时祖大寿围于锦州五阅月,声援断绝;有一卒间出,兵云:『城内粟足支半年,第乏薪耳』。并传大寿语:『宜车营逼之,毋轻战』!洪承畴集兵数万,待援未决。上忧之,问新甲「计安出」?新甲求退,与阁臣及侍郎吴甡、总督傅宗龙酌议:『请遣司官面商于承畴,有十可忧、十可议;祈皇上察报』!从之;遂命职方郎中张若麒往。   是月,寇陷信阳。   六月乙巳朔,户部请设漕运总督;乃以史可法为户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漕运兼巡抚凤、泗、淮、扬。   陈新甲奏陈边事,欲出兵塔山,趋大胜堡攻营之西北;出□杏山,抄锦昌,攻其北;出兵松山,渡小凌河,攻其东;又正兵出松山,攻其南。命下行营议之:『承畴统正兵,仅白广恩、马科、吴三桂敢战;若分三将于三路,虑众寡不敌。且兵既分,则势更弱』。承畴请且战且守,略曰:『久持松、杏,转运锦州,守御颇坚,未易撼动。若清再越今秋,不但清穷,即鲜亦穷矣:此可守而后可战之策也。今本兵议战,安敢迁延!但恐转运为艰,鞭长莫及。国体攸关,不若稍待,使彼自困之为得也』。上是之,而新甲执前议。职方郎中张若麒躁率喜事,见前战松山、石门皆有斩级,谓「围可立解」,上密奏;命留关外料理。新甲又贻书于承畴曰:『近接三协之报,云又欲入塞;果尔,则内外受困,势莫可支!门下出关用师年余,费饷数十万;而锦围未解、内地又困,何以副圣明而谢朝中文武诸人之望乎』!承畴内激新甲言,又奉密敕,刻期进兵。新甲荐前绥德知县马绍愉为兵部职方主事,出关赞画;若麒、绍愉并谓兵可战,遂不用承畴策。   先以薛国观事,词连刑部右侍郎蔡奕琛;命逮至。至是,于系所上言:『去夏六月,有同邑诸生倪襄者,语知县丁煌述庶吉士张溥言臣旦夕必被逮;未几,而王陛彦果劾臣。里居庶常,结党招权,阴握黜陟之柄』。遂征丁煌诣京指证,下倪襄于狱讯之。既而奕琛又劾张溥,并及故礼部右侍郎钱谦益;上又命溥、谦益奏。   癸酉,两京、山东、河南、浙江旱,蝗;多饥盗。   是月,张献忠、李自成相构,罗汝才亦忤献忠;献忠奔郧西,自成、汝才分兵下东南。   秋七月戊寅,临清运河涸。   张献忠陷郧阳。   甲申,蠲霍丘逋租。   丙戌,上御经筵;念锦州事,问「兵部近日何无边报」?且曰:『此举得解围,固为胜算;但兵未离险,朕甚忧之』!   丁亥,召赐正一嗣教大真人张应京于会极门。时北京甚疫,死亡昼夜相继,阖城惊悼;故有是召。   戊戌,宴衍圣公孔胤直、五经博士孟闻玉。   蠲襄阳逋租。   庚子,洪承畴誓师援锦州。时兵部职方主事马绍愉练兵车以待战;壬寅,抵松山,夜见清兵屯乳峰山东,承畴兵登乳峰山西。乳峰距锦州五、六里,炮石相应。又东西石门并进,兵以分势,遂立车营,环以木城;部署略定,清兵大骇。初,西人、辽人脱归,云今秋不得锦州,粮且尽,议撤兵归;故承畴欲待之。而陈新甲信张若麒、马绍愉言,再趋战;承畴遂进师。乙巳,合战,战甚力;斩百三十级,获王子及孤山牛鹿,杀二十余人。阳和总兵官杨国柱阵殁,李辅明代统其兵。祖大寿分步卒三道,欲突围出;兵围三匝,克其二,望外援犹隔,不得达。   八月甲辰朔,吏部奏言:『漕运总督,宜重臣驻节淮上;当以史可法总督漕运、巡抚凤阳,朱大典提督凤阳等处军饷』。报可。   辛亥,夜,赐故大学士薛国观死、诛中书舍人王陛彦,各籍其家。时漏下已鼓,中旨赐自尽,叩寝出之;国观犹徘徊不忍死,部寺官命卒扶就缢死。久之得旨,始解就殓。国观性疏傲,无远识。上尝以财匮问国观,因密劝上搜括戚畹;且曰:『缙绅则臣任之,戚畹非独断不可』。于是借武清侯家四十万金,李氏破家应命;戚寺争恨之。临刑,犹曰:『吴昌时杀我』!国观自贾之祸,终不觉也。追赃九千金,没其田六百亩,市其宅得八百金;妻子寄居城隅。其阴鸷远逊乌程,狼藉亦不及宜兴也。   壬子,边兵攻石门西;总兵王朴战败,诸将皆退沮。   癸丑,边兵小捷,马绍愉请洪承畴乘锐出奇击之,可解锦州围;承畴不纳。而长岭山自塔山迤逦至锦州地可旁抄大同,监军张斗言:「宜驻一军长岭山,防其抄袭我后」。承畴亦不纳;且曰:「我十二年老督师,若书生何知耶』!   辛酉,上幸太学,以重修告成也;真人张应京请扈从临雍。先期,司礼太监王德化奉命率群臣习仪于太学。   清兵以三千骑来援。午刻,据长岭山,声言欲固松山城;洪承畴不为动。甲子,合战;边兵敢战深入,搴其大旗,进斩九级。清兵议旋师,故将孔有德控马止之;遂复进攻松山,掘壕揲土,濠深浚及八尺,绝边人饷道。乳峰故在锦州城外,松山又乳峰外;边军进屯松山,为锦州声援。至是,环壕绝堑,松山亦困;承畴谓其下曰:『新旧叠为攻守;我兵既出,利在速战,当各敕厉本部与之力斗。吾身执桴鼓,与诸公从事;解围制胜,在此举矣』。诸将议饷乏,请于宁远就饷。薄暮,张若麒抵承畴书,亦言松山之粮仅给三日;若复进师,不但困锦,又复困松山。于是诸将议论蜂起,各怀去志;承畴怒曰:『往时诸君俱矢报效,今正当其会;虽粮尽被围,宜明告吏卒,战亦死、不战亦死,况战或可冀幸万一!麾军一退,不可复止。吾决意孤注,明日望诸〔君〕悉力』!   方起送诸将出,总兵王朴怯甚,先遁。于是各帅争驰,马步自相蹂践,弓甲遍野。遥望火光,谓在不敢前走,还为伏兵所截;大溃。曹变蛟、王廷臣突入松山,巡抚辽东丘明仰誓与承畴同守;承畴夜留兵三分之一婴城,率其(?)复决围冲阵而前。清兵邀之尖山石灰窑,皆力战,清兵暂却。俄而云合,不得入城,移屯海岸;海潮大上,一军尽没,得脱者仅二百余人,独白广恩还松山。若麒、绍愉得附渔舟,偕诸监军逃至宁远;上奏承畴失计,冀自免也。   乙丑,谕礼部:『宋儒周子、两程子、朱子、张子、邵子有功圣门,与汉、唐诸子并称「先儒」,朕心未安;其议之』。   许江北麦代田租。   起刘泽清右都督总兵官,镇守山东。   九月戊寅,总督陕西傅宗龙率兵四万自新蔡渡河。是日,李自成亦渡河,走汝宁,伏于孟家庄;明日,官军遇之,大败。庚辰,宗龙奔陈州,被围;仅步卒六千,乏食。   辛已,改东厂提督京营者亦称总督。   甲申,以杨绳武为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关、蓟、辽、津、通州等处。以洪承畴受围,故代之。   召还大学士周延儒、贺逢圣;至是,朝见,命仍直文渊阁。先是,丹阳监生盛顺及虞城侯氏共敛金得十万缗,纳贿太监曹化淳、王裕民、王之心等营求复用延儒;令少俟之。踰年,工部主事吴昌时家最富,出私帑如前数,使进士周仲琏伏行抵故大学士冯铨家,潜通内,果得召用——昌时之力居多,延儒深德之。   辛卯,傅宗龙出战,先令川兵临阵。虑步兵不能御骑,命移于后,大乱;李自成乘之,大溃。明日,宗龙走项城;被执,死之。   总督丁启睿大败张献忠于洵阳。献忠仅百余人,求附革、左二寇,不许;佯死,匿山谷中。启睿援开封,不及剿;献忠复东遁。   复遣太监卢九德、刘元斌率京营兵入河南。九德与总兵周遇吉、黄得功合追贼于凤阳,及之。元斌驻归德南四十日,不进。城门昼闭,纵诸军大掠,杀樵汲者以冒功;已而欲攻城,索赂乃免。   张献忠掠桐城等县。   〔冬〕十一月癸酉朔,命范志完为右佥都御史,提督雁门等关。   丙子,李自成陷南阳,杀唐王于麒麟阁。初,寇已入南门,适总督杨文岳兵至,遂出;顷之,文岳去,南阳仍陷。刘元斌闻之,乃拥妇女北去;俄命御史清军,元斌仓皇皆沈之于河。   己卯,禁朝臣私探内阁、通内侍。于是待漏俱露立,毋敢入直舍。   辛卯,上南郊。   辽东大雪丈余,清军中粮刍俱尽,将解围而归;虑边兵蹑之,俾西人入关讲和。兵部尚书陈新甲信张若麒之言,许之。   〔戊〕戌,以傅淑训为户部尚书。   十二月乙已,上念岁寒,许刑部囚保外,限二月(?)出狱。   李自成连陷襄城、洧川、许州、长葛、通许、鄢陵;鄢陵知县慈谿刘振之力诎,具衣冠,入县治北向再拜,自刎死之。   庚申,刘泽清大破李青山于石莱山。   甲子,戍黄道周、解学龙。初,刑部尚书刘泽深拟道周烟瘴遣戍,再奏不允;因言『道周之罪,前两疏已严矣。至此惟有论死!死生之际,臣不敢不慎也。自来论死,诸臣非封疆则贪酷,未有以建言诛者。今以此加道周,道周无封疆、贪酷之失而有建言蒙戮之名,于道周得矣;非我皇上无不覆、无不载之心也。且皇上所疑者,党耳;党者见诸行事、相聚讼言,乃为植党。道周具疏,空言无当;睿照一临,肝胆寒裂。一、二臣工,始未尝不相与也;今且短之,继而斥之,乌有所谓「党」而烦朝廷之大法耶!去年行刑时,忽奉命停免。今皇上岂有积恨于道周?万一转圜动念,而臣已论定,噬脐何及!所以出入之间,不敢不慎;亦惟恩威出自皇上,仍以原拟候裁』。从之。   谕停内操;提督忠勇营太监杨进朝所部三千人,若值大祀,仍与防护。   张献忠、李自成合攻开封七日夜,巡抚高名衡、总兵陈永福等竭力守御;永福射中自成,损一目。自成屯朱仙镇,去开封四十里;内乡、镇平、唐县、新野诸城各出降。邓州知州刘振世郊迎五十里,举家从之;许州以南,无复完城。总督丁启睿、杨文岳以总兵左良玉、虎大威、杨德政薄朱仙镇,良玉谓「贼势锐,宜缓攻之」;大虎等谋不合,遽进引,全军皆溃,良玉母、妻被执,开封益困。寇驱乡民攻城,授斧凿,令凿石;还不得石者,立斩。又穴城为窟,实以药;引火发之,城堞震坏。然官兵严守两月,不能克。   是月,敕内臣神宫等监及各司局库等毋干外政,并申戒廷臣交通近侍。   ●崇祯实录卷之十五   怀宗端皇帝(十五)   崇祯十五年春正月辛未朔,上朝毕,召延儒、贺逢圣、谢陞入殿,曰:『古圣帝明王皆崇师道,卿等乃朕之师,宗社奠安,允惟诸先生是赖』。命东向立,上降座西向揖之;各媿谢。   先是,辽东宁前道副使石凤台以清意许和,驰书询守将得报,凤台遽以闻;上〔以〕私遣辱国,下凤台刑部狱。至是,谢陞语同列曰:『我力竭矣!凤台言良是』。同列亦然之;乃属兵部尚书陈新甲微言于上,谓『两城久困,兵不足援;非用间不可』。上曰:『城围且半载,一言不达,何间之乘!可款则款,卿其便宜行事』。上以问阁臣,谢陞独曰:『彼果许款,款亦可恃』。新甲遂荐赞画主事马绍愉可遣;从之。加绍愉职方郎中,赐二品服;上深秘之,外廷不知也。丁丑,绍愉偕参将李御兰、周维墉至宁远,闻于清,请敕为信;乃复请于朝,敕曰:『朕闻渖阳有罢兵息民之意,向来沿边督、抚未经奏闻;既承讲款,朕不难开诚怀远——如我祖宗朝旧约,恩义联络,永为和好』。清得之,以为边吏伪作,并怒敕中语;绍愉闻之。   乙亥,上南郊省牲。   丙子,太庙(?)。   山东盗平,擒李青山入京。青山,本屠人,乘机啸聚数万人;战败,逃山谷中,迹捕得之。   庚辰,上祈榖大享殿。   辛巳,李自成益攻开封。开封城,宋人所筑也;土坚而刚。寇穴城,土陨,数千骑歼焉;寇骇而徙,南屠陈州。   壬午,召郑三俊为刑部尚书。   平贼将军左良玉率兵援开封,寇退。   乙酉,户部请核户口、田亩;从之。   丁亥,闻钱塘、浮梁、鄱阳遏籴,命抚、按禁之。   己丑,上躬耕耤田。   辛卯,召还孙传庭,仍以兵部右侍郎总督京营,提兵剿寇兼理粮饷。   御史杨仁愿上言:『臣读敕谕申交结内待之律,因稽高皇帝初无所谓「缉事」之令,臣工不法,止于明纠,无阴讦也。臣待罪南城,所见词讼,多假番役,妄称东厂;饵人以陷祸、择人以肆喙,惟恐其不为恶,又惟恐其不罹于法。揆之皇上泣罪解网之心,岂不伤哉!伏愿先宽东厂事件,而后比较可缓;比较缓而后买事件与卖事件者亦息。抑臣复有请焉,如臣子获罪,但敕抚、按以槛车送诣阙下,未为不可;若一遣缇骑,有赀者家门破散、无赀者地方敛馈,为害非浅』!上是之。谕东厂所缉,止于谋逆、乱伦;其作奸犯科,自〔有〕有司存。并戒锦衣卫校尉奉使需扰。   罢提督京营内臣。   乙未,蕲、黄贼为禁兵截杀,走合李自成,盗魁贺一龙、马守应、贺锦并属之;惟一龙、守应各领所部听令而于罗汝才甚厚,自成深忌之。   庚子,蠲各省直崇祯十二年以前蜡、茶等税。   是月,上斋于南城。   革、左寇自霍山、六安分道出掠。   二月丙午,命周延儒清狱。   戊申,发二万金振山东就抚百姓。   庚戌,御经筵。   论免崇祯十二年以上赃罚,豁罪——从刑部左侍郎惠世扬之请也。   诏免省直十二年以前税粮,不许有司混征;百姓相率欢呼称庆。   壬子,总督汪乔年至襄城。乔年在镇,发李自成先塚,得小蛇,斩蛇以徇,登坛誓师。闻自成围左良玉于偃师,乃兼程进兵;留步卒火器营,以轻骑万余抵郏县。闻贼新破襄城,疑不敢进。会襄城贡士张永祺避难河北,还经郏县;力请先之,以告襄城人。襄城人争出迎乔年于八里营,乔年屯兵城下;营未成,自成兵已薄汝水上。方接刃,有二将先逃,兵大溃;乔年以数百人入城居守。襄城坚守五昼夜而陷,乔年自刎未殊,被执,见杀;知县谢三元死之。自成恨诸生,遂劓刖百九十余人;又购永祺。永祺匿时,梦黄姓者救免之;果一贼出之,则黄姓也。贼屠永祺族人九家,以泄其忿;又堕城而去。   癸丑,定王出阁就学。   命移京营总督孙传庭总理陕西三边军务。   戊午,上南郊。   三月庚午朔,恤锦州阵殁战士。   刑科左给事中沈胤培言:『松江知府方岳贡治郡十二年,清执素着。前王陛彦以私怨诬诋,乞下法司公勘』。   辛未,张献忠陷舒城。   甲戌,赐范志完尚方剑,命总督陕西孙传庭、凤阳总督史可法俱听志完期会协剿。   丁丑,大学士魏照乘罢。   丁亥,松山城陷;巡抚辽东右副都御史丘民仰、总督曹变蛟、王廷臣、副总兵江翥、饶勳等俱被执,不屈死。总兵祖大寿守锦州年余,力竭,城亦陷;为标下舁降。两城俱没,遂克杏山城。报至,京师大震。   庚寅,以沈惟炳为通政司使。   封皇子慈□为永王。   乙未(原文误己未),李自成围彰德,陷之。   己亥,谕省直抚、按令司道守令各招贫民,给牛种粮食,俾各归农。   夏四月庚子朔,改称宋儒六子曰「先贤」,位列汉、唐诸儒上;左丘明亦称「先贤」。命纂「六子格言」。   礼科给事中倪仁桢上言:『臣等初拜官,例候阁臣谢陞;言及兵饷事,谢陞忽曰:「皇上惟自用聪明,察察为务,天下俱坏」。陞位极人臣,敢归罪天子』!吏科给事中朱徽、户科给事中廖国遴亦劾之。上怒,命议处。丙午,大学士谢陞削藉。   周延儒奏议词臣一员佐兵部;从之,着为令。   免四川贡扇三年。   发三万金给关、宁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