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学案 - 第 334 页/共 437 页

莱、象山、老杨  (子)鐻   门人。)         (延平、白水、籍        (从孙)津   李洧孙   溪、屏山、五峰、        (从孙)浒   紫岩、庇民、息   李元白   (子)以称   斋、刘氏、王氏、        (子)以制   玉山、三山、芮         (安)刘氏再传。)   (元城、龟山、和靖、谯氏、武夷、得全、紫征、豫章、横浦、三传)   (涑水、明道、伊川、荥阳、了翁、荐山、子文、四传。)   王良学(别见《深宁学案》。)   袁肃(别见《絜斋学案》。)   罗子有   邓梦真   汪行简   戴泳   舒琥   (广平兄。)   舒琪          诸葛生   (广平弟。)         (并象山门人。)   沈焕         (子)传曾   (公权子。)     (子)鲁曾   (复斋门人。)    (子)省曾   (大涵、襄陵再    (子)敏曾   传。)   (伊川三传。)   竺大年   舒衍(别见《絜斋学案》。)   舒钘(见上广平家学。)   沈炳          吕乔年(别见《东莱学案》。)   (定川弟。)   (象山门人。)   杨简(别为《慈湖学案》。)   袁燮(别为《絜斋学案》。)   吕祖俭(别见《东莱学案》。)   (广平、定川讲友。)   杨琛   (广平同调。)   广平定川学案序录   祖望谨案:杨、袁之年辈后于舒、沈,而其传反盛,岂以舒、沈之名位下之与﹖嘻!是亦有之。然舒、沈之平实,又过于杨、袁也。四先生中,沈先生师复斋,《宋史》混而列之。述《广平定川学案》。(梓材案:舒、沈二先生,梨洲本并在《金溪学案》,谢山始立为《广平定川学案》。)   ◆张陆门人(胡、汪再传。)   文靖舒广平先生璘   舒璘,字符质,一字符宾,奉化人也。妇翁为同里童大定,杨文靖公弟子也,故先生少得闻伊洛之说。先生状貌不踰中人,而雅有大志,耻以一善自名。每自循省,苟不闻道,何以为人﹖汲汲乎如饥者之索食。游太学,结交皆良友。时张宣公宦中都,请益焉,有所开警。朱子与吕成公讲学于婺,徒步往从之,以书告其家曰:「敝疏席,总是佳趣;栉风沐雨,反为美境。」又与其兄琥、弟琪同受业陆子之门,兄弟皆顿有省悟,先生则曰:「吾非能一蹴而至其域也,吾惟朝夕于斯,刻苦磨厉,改过迁善,日有新功,亦可以弗畔云尔。」于是躬行愈力,德性益明。其学以笃实不欺为主。成干道八年进士,为江西转运司干官。有忌之者,望风心议,及与之处,了无疑间。教授徽州,徽之士习久坏,先生奋然曰:「士之美恶,独不在我乎!」则以身率之,教以日用常行之道,诸生渐知所向方。先生不惮勤劳,日日诣讲,隆冬酷暑,未尝少怠。筑风雩亭,以时会集,暮夜亦间往。日有讲求涵泳之功,质有顽钝不善者,循循善诱,不敢加忿疾,端矱以感格之。谓诸生曰:「某亦幼不知学,及壮入成均,藉师友发明,以拯沦胥之患。今欲以其所同然者,公之君辈。」新安宿儒楚椿、汪廷佑 等,先生以书币延之为学正。有辞不至者,卑词宛转托其亲友以致之,使学者知所矜式。又着《诗》、《礼》二解以授学者。时沈公叔晦为国录,先生曰:「师道尊严,吾不如叔晦,若启迪后进,吾不敢多逊。」于是司业汪逵首欲荐先生。或谓举员已足,逵曰:「吾职当举教官,舍元质其谁先﹖」卒荐之。留丞相正曰:「天下第一教官也。」而徽人亦曰:「吾乡学问之途,赖先生窒而复通。」先生素以天下为己任,虽居冷官,未尝忘世事。时时为徽之牧守言荒政、茶盐常平、义仓、役法,皆凿凿可见之施行。牧守虽不能尽用,间有所采。尤留心中朝治乱之故。楼宣献公授舍人,先生贻之书曰:「十月震电,甚异,大防当思所以为宗社久安计,不致以贺词进。」宁宗即位,先生贻徐忠文公书曰:「闻山陵地尚未定,闻大安宫只就南内,又闻新君犹未得躬问寝礼,不审迟疑何故﹖某忧国之念摇摇如悬旌。」又曰:「民命病极矣!水灾甚广,中朝曾作利害事拈出否﹖」又贻陈郎中英仲书曰:「集贤总百官,晦翁侍讲席,诸君子亦次第位乎朝矣,而传闻时政尚犹泮涣。事固不可以骤,然今日诸贤,大约回护之功多,而诚实之意少,上焉者议论不切事情,下焉者祇欲相安无事,虽有忧国之心,未有善后之机,日复一日,机不再来,甚可忧也。」及闻诸公多求退,先生又贻之书曰:「某不胜杞国野人之忧。若皆相时洁身以退,缓急将谁任﹖」已而朱文公等相继去国,先生叹曰:「吾辈短气矣!」吕忠公南窜,先生贻之书曰:「所冀缉熙学力,不磷不缁,否泰循环,吾道未必终穷也。」盖先生之惓惓世道者如此。初,诸公欲荐,先生皆力止之曰:「是非吾志也。」其后,自礼部尚书尤袤以下,推挽者众,不得已,受之,然不称门生,尝答诸举主书曰:「利欲之移人,孔门自颜、闵之外,如仲弓、子夏、子路、子张之徒皆未免。厥后,士益失己,侥幸于富贵利达者众,而孟轲氏灼见义理之原,欲挽其弊而返之,于是有龙断之喻,墦间之喻,钻穴之喻,所以起天下之羞恶之心,而世莫之听,上之所谓旁求俊彦既丧,下之所谓素位而行又乖,故上则挟富贵以监下,下亦冒廉耻而干上,荐之者既自以为恩于彼,而受者亦以为恩于我,遂使圣人举贤之公道,一变而为干禄之私情。拜爵公朝,谢恩私室,门生恩府之称,自唐以来数百年,名卿大夫亦未能变。岂不曰,人皆有欲贵之心,人应有报德之事,彼既以知己遇我,吾不委己而归之,非人情欤!抑不知古人之事上,苟理义相同则志意交孚,其合也,讲道于一堂,其睽也,晤对于千里,出处用舍,祸福利害,其关节脉理之相应,虽无私情之感,而断金之利,盖有终其身而不忘者。苟其舍是,而必欲委己以露其感恩之状,所举贤邪﹖知己之报,固当不然,见利则逝,见便则夺,而亦何恩之有﹖盖势利之交出乎情,道谊之交出乎理,情易变,理难忘也。」诸举主得书,亦雅重之。迁平阳县,以太守政颇苛,举民病上告,辞严义正,太守为之改容。听断讼狱,人服其平。踰年,自喜曰:「簿书鞅掌,幸不至以劳勚丧本心,蒙杂而着,圣言岂欺我哉!」秩满,通判宜州,未赴,卒,徽之士子祠之学宫。杨文元公尝曰:「元质孝友忠实,道心融明。」袁正献公则曰:「元质平生发于言语,率由中出,未尝见其一语之妄,所谓『有孚盈缶』者。」楼宣献公亦曰:「元质如熙然之阳春。」所著有《诗学发微》、《诗礼讲解》、《广平类■》。(云濠案:史传《诗礼讲解》作于教授新安时,今佚。《文靖集》二卷行世。)淳佑中,赐谥文靖。先生尝自言,朴拙不能文章,然淳佑诏正文体,特举先生文,称其厚重质实,以为世鹄。予求得其《类■》残本,读之,则固德人之言也。五子,曰钘、钲、铣、锴、鐻,皆能传其家学,未尝一毫苟求。钘为沈端宪。铣为杨文元。(修。)   祖望谨案:甬上四先生之传,陆学袁、杨以显达,其教大行,然较蕨年齿资格,则在舒、沈之下。《宋史》作舒沈传,寂寥短简,不足以见其底蕴。梨洲始求得《广平类■》残编,其中有足资考证者,予因据之,别为《舒传》。又近得《定川言行录》,因据之,别为《沈传》。微特《学案》所关,他日有重修《宋史》者,亦将有所釆也夫。   广平类■   成物之道,咸在吾己,我念无亏,精神必契,一或有欠,无限格言,总成虚语,端知为己之学,诚不宜一毫有亏损也。   持敬之说,某素所不取。我心不安,强自体认,强自束缚,如篾箍桶,如藤束薪,一旦断决,散漫不可收拾,理所宜然,夫子教人,何尝如是﹖入孝出弟,言忠信,行笃敬,出门如见宾,使民如承祭,此等在孩提便可致力,从事无斁,则此心不放,此理自明。(以上《答叶养源》。)   家庭邻里,荡子弟耳目者不少,所藉以浸灌者,特指授间示之言行规矩,俾观感于精神之妙。(同上补。)   此身不过天地间数十年之物,而昭然理义,盖千古不磨,平时要着明处,不可以数十年之物而失其所谓不磨者。(《与吕子约》。)   本原既明,是处流出,以是裕身则寡过,以是读书则畜德,以是齐家则和,以是处事则当。(《答袁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