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解正蒙 - 第 9 页/共 9 页
从来皆以大中释皇极二字之义惟朱子曰皇者君也极者至极之义标准之名也斯为得禹箕之本意
亲亲尊尊又曰亲亲尊贤义虽各施然而亲均则尊其尊尊均则亲其亲为可矣若亲均尊均则齿不可以不先此施于有亲者不疑若尊贤之等则于亲尊之杀必有权而后行急亲贤为尧舜之道然则亲之贤者先得之于疏之贤者为必然尧明俊德于九族而九族睦章俊德于百姓而万邦协黎民雍皋陶亦以惇叙九族庶明励翼为迩可逺之道则九族勉敬之人固先明之然后逺者可次叙而及大学谓克明峻德为自明其德不若孔氏之注愈
此条大意以亲亲为主言以尊尊权衡于亲亲之间有家之常也而以尊贤权衡于亲亲之间则实为治之要务
义民安分之良民而已俊民俊德之民也官能则准牧无义民治昬则俊民用微
官皆贤能则义民犹不得在准牧之列况憸人乎
五言乐语歌咏五德之言也
五德五常之德也
卜不习吉言卜官将占先决问人心有疑乃卜无疑则否朕志无疑人谋佥同故无所用卜神必依筮必从故不必卜筮玩习其吉以渎神也
此以神其依筮协从为未卜而预防其必然之辞此其说不习吉如此
衍忒未分有悔吝之防此卜筮之所由作也
衍忒未分言推衍其差忒于未然也悔吝犹防之则吉凶之大者可知
王禘篇第十六
礼不王不禘则知诸侯嵗阙一祭为不禘明矣至周以祠为春以禴为夏宗庙嵗六享则二享二祭为六矣诸侯不禘其四享与夏商诸侯夏特一祫王制谓礿则不禘禘则不尝假其名以见时祀之数尔作记者不知文之害意过矣
张子此条皆仍注疏旧说而以诸侯阙一祭为不禘也夏商时祭春礿夏禘秋尝冬烝并祫为五享周人改禘为大祭则春祠夏礿秋尝冬烝并禘祫为六享矣夏商诸侯废时祭之禘只四祭周之诸侯废大祭之禘又阙时祭之一亦只四祭也王制云诸侯礿特禘一特一祫义应以一特一祫为句而注疏以禘一为读其下云特一祫言诸侯于夏祭一禘之时则废其祭特行一祫之礼而已张子据此以为诸侯不禘之证然王制前文又云诸侯礿则不禘禘则不尝尝则不烝烝则不礿则疑于诸侯亦禘者故又以为是作记者欲假此以见时祀之数而诸侯当阙其一以通于周制耳乃不自知其文之害意也
禘于夏周为春夏尝于夏商为秋冬作记者交举以二气对互而言尔
王制禘为夏祭而祭仪郊特牲又有春禘之文春秋禘亦多在春故曰于夏周为春夏尝秋祭三代同之而曰于夏商为秋冬无考交举者每对举禘尝也
享尝云者享为追享则享禘亦其一尔尝以配享亦对举秋冬而言也夏商以禘为时祭知追享之必在夏也然则夏商天子嵗乃五享禘列四祭并祫而五也周改禘为禴则天子享六诸侯不禘又嵗阙一祭则亦四而已矣王制所谓天子犆礿祫禘祫尝祫烝旣以禘为时祭则祫可同时而举【礿以物薄而犆尝从旧】诸侯礿犆【如天子】禘一犆一祫言于夏禘之时正为一祭特一祫而已然则不王不禘又着见于此矣下又云尝祫烝祫则尝烝且祫无疑矣若周制亦当阙一时之祭则当云诸侯祠则不禴禴则不尝
以享对尝则禘即享也盖禘乃享之大者也天子犆礿祫禘祫尝祫烝诸侯礿犆禘一犆一祫尝祫烝祫王制注疏谓天子诸侯于春祭时为物薄不得洊祭故特行一礿而已其余三时天子则兼祫祭行之诸侯则废禘而只行祫至于烝尝亦兼祫祭行之也又见记文于天子祫字在上诸侯祫字在下故谓天子先祫而后时祭诸侯先时祭而后祫岂知一嵗三祫是在夏商为天子七享周乃八享祫之为祭无乃多乎以祫字在上下分祭先后则犆字在上在下又是何说要之王制此条注家甚误而张子因之复益以己意也 黄氏瑞节曰禘祫之说不一礼记方郑二家皆非是往往因王制所说四时祭名有所谓禘遂例以大禘释之今考以禘为时祭之一惟王制有此盖禘大祭也祭始祖自出之帝于始祖之庙而以始祖配之只祭二位其礼极严祫有二有时祫有大祫时祫者祭始祖与亲庙而不及祧庙也大祫者三年而祫则合已毁未毁之庙而祭于始祖之庙也天子犆礿者春物未备故每庙特祭不迁主于祖庙也祫禘祫尝祫烝者三时礼物可备故皆合羣主于祖庙也诸侯下天子一等故春之礿犆秋冬之尝烝祫皆与天子同惟夏之禘则或一犆焉或一祫焉也王制所谓禘与大禘之禘不同 愚谓以禘为时祭亦不独见于王制祭义郊特牲中庸皆与尝并举也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见大传及丧服小记故先儒以为祭只二位亦未知是否
庶子不祭祖【不止言王考而已】明其宗也【明宗子当祭也】不祭祢【以父为亲之极甚者故又发此文】明其宗也庶子不为长子斩不继祖与祢故也【此以服言不以祭言故又发此条】
庶子不祭殇与无后者注不祭殇者父之庶盖以殇未足语世数特以已不祭祢故不祭之不祭无后者祖之庶也虽无后以其成人备世数当祔祖以祭之已不祭祖故不得而祭之也祖庶之殇则自祭之也言庶孙则得祭其子之殇者以已为其祖矣无所祔之也凡所祭殇者惟适子此据礼天子下祭殇五皆适子适孙之类故知凡殇非适皆不当特祭惟当从祖祔食无后者谓昆弟诸父殇与无后者如祖庙在小宗之家祭之如在大宗
礼记疏云庶子者谓父庶及祖庶也殇者未成人而死者也无后谓成人未防或已娶无子而死者已是父之庶子所生之适子殇而死者不得自祭之以已是父庶不合立父庙故不得自祭其子殇也殇尚不祭成人无后不祭可知已是祖庶不合立祖庙故兄弟无后者不得祭之己是曾祖庶不合立曾祖庙亦不得祭诸父无后者此言祖兼曾祖也此诸父昆弟无后者身并是庶若在殇而死则不合祭也殇与无后此二者当从祖祔食祖庙在宗子之家私家不合祭祖故无处食之祖庶之殇则自祭之者已与祖为庶故谓己子为祖庶之殇已是父适得立父庙故自祭子殇在于父庙也 愚按丧服小记此段注意疏解甚明张子亦是解注意而与疏颇有不同处如庶孙得祭殇子者以己为父适祭之父庙而张子云以己为其祖矣无所祔之也凡所祭殇者惟适子若庶在殇而死则不合祭而张子云不当特祭惟当从祖祔食皆似与注疏意微别
殷而上七庙自祖考而下五并逺庙为祧者二无不迁之太祖庙至周有百世不毁之祖则三昭三穆四为亲庙二为文武世室并始祖而七诸侯无二祧故五大夫无不迁之祖则一昭一穆与祖考而三故以祖考通谓其太祖若祫则请于其君并髙祖干祫之【干祫之不当祫而特祫之也】孔注王制谓周制亦粗及之而不详尔
此似以王制为周制而以祭法为殷以上制也殷以上二祧为逺祖周二祧为文武祭法大夫祭至皇考王制则有太祖此因下有不祭髙祖之文故谓周制亦是祭至祖考通称谓之太祖耳祭法谓皇考而此谓之祖考亦通称也
铺筵设同几疑左右几一云交神异于人故夫妇而同几求之或于室或于祊也
祭统疏云铺筵设同几者言人生时形体异故夫妇别几死则魂气同归于此故夫妇共几张子初意同几为左右几后亦用注说
祭社稷五祀百神者以百神之功报天之德尔故以天事神事之至也理之尽也
天子因生以赐姓诸侯以字为諡盖以尊统上卑统下之义
天子因生以赐姓难以命于下之人亦尊统上之道也朱子曰姓是大总氏是后来分别如鲁本姬姓其后有孟氏季氏之类诸侯以字为諡窃恐諡本氏字传写之讹先儒承譌解说义理不通如舜生沩水武王遂赐胡公满为为姓即是因生赐姓如郑之国氏本子国之后驷氐本子驷之后即以字为氏因以为族杜预防诸侯以字为句亦是强解
据玉藻疑天子聴朔于明堂诸侯则于太庙就藏朔之处告祖而行
受命祖庙作祢宫次序之宜
公之士及大夫之众臣为众臣公之卿大夫卿大夫之室老及家邑之士为贵臣上言公士所以别士于公者也下言室老士所以别士于家者也众臣不以杖即位疑义与庶子同
适士疑诸侯荐于天子之士及王朝爵命之通名盖三命方受位天子之朝一命再命受职受服者疑官长自辟除未有位于王朝故谓之官师而已
小事则专达盖得自达于其君不俟闻于长者礼所谓达官者也所谓达官之长者得自达之长也所谓官师者次其长者也然则达官之长必三命而上者官师则中士而再命者庶士则一命为可知
赐官使臣其属也【自注若卿大夫以室老士为贵臣未赐官则不得臣其士也】祖庙未毁教于公宫则知诸侯于有服族人亦引而亲之如家人焉
下而饮者不胜者自下堂而受饮也其争也争为谦譲而已
君子之射以中为胜不必以贯革为胜侯以布鹄以革其不贯革而坠于地者中鹄为可知矣此为力不同科之一也
知死而不知生伤而不吊畏压溺可伤尤甚故特致哀死者不吊生者以异之且如何不淑之词无所施焉注谓不幸犯害而死者遇压而死者溺而死者皆不吊之谓其轻身忘孝张子则谓因其可伤之甚故伤而不吊以异之且欲慰生者而词反无所施故不吊也
博依善依永而歌乐之也杂服杂习于制数服近之文也【乐音岳】
春秋大要天子之事也故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苗而不秀与下不足畏也为一说
干称篇第十七【取西铭首句为篇名今自为一书不复载】
凡可状皆有也凡有皆象也凡象皆气也气之性本虚而神则神与性乃气所固有此神所以体物而不可遗也
盈天地间皆气也而性为之主宰语其性之理则实语其性之体则虚实者立天立地之道虚者阴阳不测之神神又神之乘于气而有迹者也神之体物不遗即神之所以妙万物而不测性之所以体物而无不在也
至诚天性也不息天命也人能至诚则性尽而神可穷矣不息则命行而化可知矣学未至知化非真得也【舍气有象否非象有意否】
尽性则可以穷神至命则可以知化神者合一不测而妙于虚化者推行有渐而乘乎气知虚之即气然后神化性命通一而无二释老畧知体虚空为性不知以天道为用是不能知化矣而又乌知神之所为乎自注谓有意斯有象明神与性之与象不二也
有无虚实通谓一物者性也不能为一非尽性也饮食男女皆性也是乌可灭然则有无皆性也是岂无对庄老浮屠为此说久矣果畅真理乎
此发明性字极精明其有对而通为一则天参之说不用可矣
天包载万物于内所感所性乾坤阴阳一端而已无内外之合无耳目之引取与人物蕞然异矣人能尽性知天不为蕞然起见则防矣
天大无对故无内外之合无耳目之引取非如人之梏于形而交于物也其乾坤阴阳之自相感也所性然耳
有无一内外合【庸圣同】此人心之所自来也若圣人则不专以闻见为心故能不専以闻见为用无所不感者虚也感即合也咸也以万物本一故一能合异以其能合异故谓之感若非有异则无合天性乾坤阴阳也二端故有感本一故能合天地生万物所受虽不同皆无须臾之不感所谓性即天道也
此申上条尽性知天不为蕞然起见之意人心之所自来内外本合此性之德也其为蕞然起见者因耳目之引取而以闻见为心尔于性而不御于见闻则能以虚受人而无所不感矣然非圣人之意之也以万物同出于一之故天地万物之大源也一物两体而自相感故所生万物亦无须臾之不感物之性即天之道也
感者性之神性者感之体【在天在人其究一也】惟屈伸动静终始之能一也故所以妙万物而谓之神通万物而谓之道体万物而谓之性
感者神也性者体也物之所以相感利用出入者道也性本一故体物而不遗道本一故通之物我而无间神本一故妙万物而莫知其所以然也
至虚之实实而不固至静之动动而不穷实而不固则一而散动而不穷则往且来
申屈伸动静终始之能一也
性通极于无气其一物尔命禀同于性遇乃适然焉人一已百人十已千然有不至犹难语性可以言气行同报异犹难语命可以言遇
至诚天性也不息天命也人之性通极于无则性即命也气质之性特可谓之气耳君子不谓性也人之命禀同于性则命即性也气数之命特可谓之遇耳君子不谓命也
浮屠明谓有识之死受生循环遂厌苦求免可谓知乎以人生为妄可谓知人乎天人一物辄生取舍可谓知天乎孔孟所谓天彼所谓道惑者指游魂为变为轮回未之思也大学当先知天德知天德则知圣人知神今浮屠极论要归必谓死生转流非得道不免谓之悟道可乎【悟则有义有命均死生一天人惟知昼夜通阴阳体之不二】自其说炽传中国儒者未容窥圣学门墙已为引取沦胥其间指为大道其俗达之天下致善恶智愚男女臧获人人着信使英才间气生则溺耳目恬习之事长则师世儒宗尚之言遂冥然被驱因谓圣人可不修而至大道可不学而知故未识圣人心己谓不必求其迹未见君子志已谓不必事其文此人伦所以不察庶物所以不明治所以忽德所以乱异言满耳上无礼以防其伪下无学以稽其自古诐淫邪遁之词翕然并兴一出于佛氏之门者千五百年自非独立不惧精一自信有大过人之才何以正立其间与之较是非计得失
浮屠所以求免循环者以人生为妄也其以人生为妄者离天于人以为形性天人不相待而有也孔孟本天以语道释氏言道而本心言道似也而以精气为物游魂为变为轮回而厌苦求免则非也圣学本天故知天德知天德则知形性之无二而圣人为能不累矣且知生死之非妄而聚散之皆吾体矣今释氏以形为累而生为妄谓生死循环而欲得道以免是离人于天离天于道谓之悟道可乎其说炽传成俗以其有神生死之可畏惧也则善恶智愚男女臧获人人着信矣以其有超悟脱离之可歆羡也则英才间气亦冥然被驱矣人伦不察庶物不明在世则害治在身则乱德上不能反经以熄邪慝下不能明道以觉沈迷遂至千有余年并为一论惟独立不惧则不至于怖死生虑祸福惟精一自信则不至于溺耳目宗世儒惟有大过人之才故能卓然以圣人之道为己任有所以防其伪而是非可明有所以稽其弊而得失可辨矣
释氏语实际乃知道者所谓诚也天德也其语到实际则以人生为幻妄有为为疣赘以世界为荫浊遂厌而不有遣而弗存就使得之乃诚而恶明者也儒者则因明致诚因诚致明故天人合一致学而可以成圣得天而未始遗人易所谓不遗不流不过者也彼语虽似是观其发本要归与吾儒异本殊归矣道一而已此是则彼非此非则彼是固不当同日而语其言流遁失守穷大则淫推行则诐致曲则邪求之一卷之中此弊数数有之大率知昼夜阴阳则能一性命能知性命则能知圣人知神彼欲直语太虚不以昼夜阴阳累其心则是未始见易未始见易则虽欲免阴阳昼夜之累末由也已易且不见又乌能更语真际舍真际而谈神妄也所谓实际彼徒能语之而已未始心解也
申上条之意大学当先知天德天德者诚而已矣诚之中万理具备至赜而不可厌也释氏亦语实际疑与夫诚相似矣而以人生为幻妄有为为赘疣欲厌弃之不暇虽使其果诚也而已恶明矣况诚明相为体用旣无明所谓诚者又安在乎因明致诚由穷理而尽性也故致学而可以成圣因诚致明由尽性而穷理也故得天而未始遗人致广大而尽精微是其所以曲成而不遗也极髙明而道中庸是其所以旁行而不流周物而不过也此则天人合一儒者之学也彼语实际虽与诚相似然既恶明而殊其归则亦非诚而与我异其本矣本末旣异是非固不可同诐淫邪遁之词知言者展卷立辨而已吾儒所谓天德者性命也欲知性命知圣人知神必先通乎昼夜阴阳之道而知昼夜阴阳者易也易即天道也浮屠徒知体虚空为性不知本天道为用则语寂灭者与徇生执有均耳安能尽道其间兼体而不累乎诚者物之终始神者诚之不可揜者也舍易而言诚舍诚而言神非诬妄而何哉
易谓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者谓原始而知生则求其终而知死必矣此夫子所以直季路之问而不隠也谓非拒其问也言能知生则能知死矣正所以直告之也
体不偏滞乃可谓无方无体偏滞于昼夜阴阳者物也若道则兼体而无累也以其兼体故曰一阴一阳又曰阴阳不测又曰一阖一辟又曰通乎昼夜语其推行故曰道语其不测故曰神语其生生故曰易其实一物指事异名尔
神无方易无体此道所以兼体而不累也程子曰上天之载无声无臭其体则谓之易其理则谓之道其用则谓之神亦此意也
大率天之为德虚而善应其应非思虑聪明可求故谓之神老氏况诸谷以此
太虚者气之体气有阴阳屈伸相感之无穷故神之应也无穷其散无数故神之应也无数虽无穷其实湛然虽无数其实一而已阴阳之气散则万殊人莫知其一也合则混然人不见其殊也
其体虚故其为德善应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者也当其散一体者存当其合万殊者具故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者也此两条义相足
形聚为物形溃反原反原者其游魂为变与所谓变者对聚散存亡为文非如萤雀之化指前后身而说也俗本连上通为一条然义虽相贯而语意当自发端盖申指游魂之变为轮回之说也
益物必诚如天之生物日进日息自益必诚如川之方至日増日得施之妄学之不勤欲自益且益人难矣哉易曰益长裕而不设信夫
诚则有本而不穷故其益无方无本而穷则必助之长矣是设也
将修己必先厚重以自持厚重知学德乃进而不固矣忠信进德惟尚友而急贤欲胜己者亲无如改过之不吝
学则不固盖重则疑于固知学则其德日新而不固矣厚重而进于学忠信而取善改过皆交养互发之道也 ●
戏言出于思也戏动作于谋也发乎声见乎四支谓非己心不明也欲人无己疑不能也过言非心也过动非诚也失于声缪迷其四体谓已当然自诬也欲他人已从诬人也或者以出于心者归咎于己戏失于人者自诬为己诚不知戒其出汝者归咎其不出汝者长傲且遂非不知孰甚焉
言动之戏者有心之过也乃自以为出于无心而欲人之不已疑曰吾聊为戏耳而不知戒其出汝者是之谓长傲言动之过者无心之失也乃自以为当然而欲人之已从曰吾诚欲如此耳而不知归咎其不出汝者是之谓遂非凡此者皆不能思省检察之过故曰不知莫甚焉 此章即东铭也东铭本曰硬愚西铭本曰订顽程子改之盖愚则不智顽则不仁观其所谓不明自诬而卒之以不智则所以砭其愚者切矣所谓济恶不才而本之于悖德害仁则所以订其顽者至矣西铭为此篇之首实正一书之体要故自可状皆有章以下统论神化性命人死生皆括全书之意以申西铭之义其以东铭终篇乃初学之门也故益物必诚及修已厚重二章实以见进学之本于诚而其要在于持重改过以起东铭之指持重而无戏言戏动者主敬之事也改过而无过言过动者徙义之事也长傲则不敬遂非则害义不敬无义而初学之本失矣愚谓此铭虽本论语重威章之意为初学之门然究其极则直内方外夹持而上天德者实在于此盖如此则言有教动有法而所谓昼为宵得以至于息养瞬存者皆自此而充之熟之尔虽不能如西铭之彻上彻下一以贯之然下学上达之序则又安可以偏废哉
注解正防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