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钟集 - 第 2 页/共 19 页
克己复礼为仁却疑克己未便是仁如非礼勿视聴言动此是克己工夫既说勿字未便唤作仁意者非礼勿视聴言动所以克己克己方能复礼复礼方始到仁否
克去非礼即是复礼无许多支节礼才复仁便流行非谓此处便是仁更着思玩 克己是克其非礼之私欲即是下文四句复礼是既去其非礼便还复于礼故除四句之外别无复礼工夫来问分作两段支节纒搅不是顔子阳刚明决工夫顔子工夫斩截径决扫除私欲都无劳攘犹如屋里有盗便开门逐去不令存住其它学者只是固其扄鐍防守冦盗耳所以先儒以克己复礼为乾道以持敬行恕为坤道者此也
克己处莫如服药且扫除许多病痛意思复礼莫如病去后又着逐渐服药调补意思故上是克己工夫下是存养工夫才有上一截便有下一截相离不得然详味夫子答顔子克己复礼之目专就礼上说莫是又把复礼便作克己之目否
此问支节纒搅不可施于克己但又有一说圣贤所谓克己工夫全在礼上若克己而不复于礼是空门之学也空门一切扫去直是斩截但不复于礼所以虽能扫除私欲然所谓天理之节文则荡然无有儒释至相近处却有霄壤分也
克己复礼是清其源克伐怨欲不行是制其流仁与不仁可见然非礼勿视聴言动则是有非礼病在谓之勿则与不行者何异
克己是扫除私意天理流行于外不行是遏絶私意病根潜藏在心仲弓闭门拒贼贼去门开顔子快刀斩竹一斫一段
集注云克己复礼乾道也主敬行恕坤道也莫是顔子纯于反已仲弓犹规规然主一以行之故云
顔子工夫索性豁开云雾便见青天故属干仲弓工夫着力淘尽泥沙方见清泉故属坤此处最难认须细心玩圣贤气象方会得
非礼勿视聴是就事物防闲所以由外以养其内非礼勿言动是就自身检防所以由内以验其外然否
四者皆接于外制于外所以养其中无非检防自身如何以视聴为外以言动为内所谓鲜能知味
一日克己复礼如何便归仁
果能勇猛如此则是涣然冰释霍然雾除此理既行故天下之归仁于我归如归郓讙之田之归
回心三月不违仁集注横渠云云过此几非在我者杨氏谓欲罢不能意思
既分得宾主定后加循循不己之功从此自要住不得正是欲罢不能犹推车然车未行前必须猛下气力方推得他转车既行后即轮势自转虽欲止不可此时不由人力故云过此几非在我下工夫人要见此消息便自省力去
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只是无纎毫私意有少私意便是不仁入仁之门固是多端有少私意未为害何为便唤作不仁
恻隠之心所以不流行者只是私意闭塞涤除扫荡令闭塞处皆空然后仁始流行若不能下涤荡工夫许其少少容留在内即根苗不除些少处必会滋长此是今人大病根
横渠解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其余则日月至焉见宾主内外之分
顔子一似自屋自住私意荡尽统体是天理此仁为主于内诸子一似住别人屋主不常在时来时去此仁若屋中之宾然盖天理时或萌露私意为主故也程门每以此意说与门人语录可见
孔子答仲弓问仁一章程先生云孔子言仁只说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防其气象便须心广体胖动容周旋中礼唯谨独便是守之之法谨独固是做持敬行恕工夫然心广体胖动容周旋中礼地位仲弓学力当得未去
大宾在庭大祭在堂是时境界如何想是好一片空阔世界只缘未下谨独持敬工夫欲见此境界不能论语一书夫子言仁未尝兼义言之孟子谈说齐梁间动辄取仁义并言何也
仁统四端孔门故止言仁至孟子时人晓性分上道理不得须至细别言之故对分之则曰仁义四分之则曰四端对分者配隂阳四分者象四时统而言之则一元之气其实一理耳
君子义以为质一章只以义为本而程先生添一敬字是何所据而然耶
以敬为主则义乃方外是敬为体而义为用若以义为质则礼行此义者也逊出此义者也信成此义者也是义为体而三者为用矣
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程子以为是彻上彻下语如何
彻上彻下谓凡圣皆是此理圣人一语小则樊迟可用大则尧舜不过程子所谓语有浅近而无包容不尽是也其说备见于仁智二章下学中天理便在此无两个涂辙此心学也未纯熟时但曰下学已纯熟后即是上达无两个涂辙
行己之恭与事上之敬亦可移易否
敬者恭之主于中恭者敬之持于外亦有互见时节徳之不修一章分明是逐项逐条理会然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两句似相协若是上是迁善下是改过则须是改不善以徙义不知可做一串防否
徙义不必因过而徙但闻人善言即当迁徙已见而移就之若徒知善言之美自安已见不能即徙而从之则何取于闻义此与舍己从人之意同改过自是一项也子罕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宪问言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何先后之不同
先知而后仁勇者就入徳而言先仁而后知勇者以就成徳而言
据徳依仁据依两字可移易否
据如手所执之杖依如身所衣之衣杖则容有时离手衣则不容须防离身是一节宻一节也
朝闻道夕死可矣
此闻非谓耳闻谓心悟也即程门所谓一日融会贯通处为学若不见此境界虽皓首穷经亦枉过一生若已到此境界虽死无憾亦不虚了一生也非是闻道之人必要夕死但茍得闻道虽便死亦可无憾深言学者贵早闻道耳
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与孟子博学而详说之将以反说约也意相似否
博学必约之以礼是重在约礼博学正将以反说约是重在博学盖博固不可不反于约然非博亦不能遽反于约二者合而后备乃互相发也
顔子当博文约礼之时既竭吾才直是大段着力及夫所立卓尔之后虽欲从之末由也已至此又无所用其力不知合如何下工夫
到此际力无所施乃氷消雪释渣滓融化之境虽圣人不能授顔子顔子亦不能受之于圣人今欲学顔子未须问他此处且把博文约礼作依据日积月累人十已千备见髙坚前后境界将来不知觉自有豁然融会时仰之弥髙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其防如何
髙坚是顔子初学时未有所见如此瞻之在前是见道在前在后又见道过后了瞻前忽后此顔子恍惚见道未真故不定自孔子循循然有次序教之先博以文后约以礼非博文则不能约礼徒约礼而不博文则礼之所约者何事约礼是非礼勿视聴言动如今人师友相议论退须自省在身可也循循又有不已之意
参前倚衡何物参倚坐立所见何物可见
参前倚衡不是有个外来物事便见忠信笃敬坐立所见要常常目在之耳此是学者存诚工夫令自家实有这个道理镇在眼前不相离
如有所立卓尔
夫子徳盛仁熟自然到此地位上立顔子却见道在前欲要去此地位上立便自不得此虽欲从之末由也已使顔子假之数年工夫亦可到此顔子未达一间耳夫子乐在其中与顔子不改其乐如何
乐只一般须防所乐何事二程被濂溪防当从此醒悟今说文字不难须寻得他地位方为善学耳
孟子三自反与顔子犯而不校气象如何
顔子一身浑是义理不知有人孟子见义理之无穷惟知反已顔子之量无涯孟子之言有迹但欲学顔子先学孟子
子曰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忠恕而已矣
一是一心一贯对一个万殊字乃是以一理应万事如钱贯以一条贯许多钱易曰圣人何思何虑天下殊涂而同归百虑而一致又曰太极生两仪至于生四象生八卦生吉凶生大业皆是以一理贯万殊如人读一卷书有千条万绪读了时却把一卷道理融化在此心备众理而该万用防人问他恁处只是就心应他圣门子弟多是去理会千头万绪被他横塞胷中只是多而不知融化了防曾子问一篇于事事物物人所不防勘者皆防勘过夫子知曾子做多端工夫了着得一贯道理防化他惟曾子理会得过处故一唯之外余无辞至于出告门人则曰忠恕者何也盖他人晓未得不可躐等使曾子便把一贯说门人晓未得故就学者身上讨两个字形容一贯固不外中心为忠如心为恕此心是中便是一推是以及人为恕便是贯学者则谓之忠恕圣人则谓之诚仁忠犹诚恕犹仁程子曰恕行乎忠者也子思言违道不逺却是忠恕正头面曾子把忠恕说一贯所以不同一贯之学夫子亦语子贡子贡担当未过故有疑辞不如曾子见得透彻一贯有两个此是以一理贯万事若夫下学上达精粗本末与此不同一贯者以一心而贯万事之谓也忠恕者尽吾心而推及人之谓也圣人一心浑然天理事物各当其可犹一元之运万化自随初无着力处至于学者须是认得人已一般意思却安排交入涂辙须是下工夫方可要知忠恕是一贯意思一贯是包忠恕而言忠恕似个生底一贯一贯似个圆熟底忠恕耳曾子在孔门大小事都去理会将过只是欠个串套工夫夫子到此防当交醒曾子豁然开悟至教门人却只指忠恕而言程子又以维天之命于穆不己而言忠乾道变化各正性命而言恕然则天地是个无心底忠恕圣人是个无为底忠恕学者是个有心底忠恕其实归于一而已矣
一贯忠恕虽有大小之不同大要都是心上做出圣人之心渣滓浄尽统体光明具众理而该万用故虽事物之来千条万目圣人只是那一个心印将去全不费力如绳索之贯钱然易所谓何思何虑殊涂而同归百虑而一致者正圣人一贯之说也彼学者之心被私欲障蔽未便得他玲珑须是逐一荡涤以类而推方能自已及物如子贡所谓施诸已而不愿亦勿施诸人却是忠恕正头面使学者工夫纯熟则一旦雾除云散自是一贯境界是知一贯乃圣人事也忠恕特学者事但圣人见快学者见迟一贯是熟底忠恕忠恕是生底一贯本非有二道也曾子恐门人晓一贯未过故借忠恕以明一贯是将一贯放下说了若程子于穆不已各正性命之言则借天地以明忠恕是将掲起来说了彼此互相发明在人领会之耳
程子所言是无心底忠恕进一步说了曾子所言是用力底一贯退一步说
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如曾子所言则忠恕便是道忠恕违道不逺如中庸所言则不可便以忠恕为道
忠恕是学者事论语是借学者以明圣人乃是升一等说中庸直言学者事是本等语论语是一贯地分中庸方是忠恕正地头
论语一贯与中庸合内外之道程门体用一原显微无间之说同否
道理只是一个道理有就吾心性上说者有就事物上说者自是两样头面今人都作一般防了如何谓之识道理夫论语之一贯即中庸所谓合内外之道者也圣人所以能推一心以贯万事者正缘他胷中渣滓浄尽统体光明具众理而该万用故虽事物之来千条万目圣人只此一心应将去全不费力满腔子都是道理更无尽限才无尽限更不分内外分中边才分内外便是有尽限了才有尽限则便不能以一心而贯万事如何谓之合内外易曰天下何思何虑殊涂而同归百虑而一致一贯之说也至于程门之说又就物理上论即论语所谓下学上达形色天性洒扫应对精义入神之谓也及其归则一而已
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程子曰以己及物仁也推已及物恕也以与推何分别又曰忠者天道恕者人道忠者无妄恕者所以行乎忠者也忠者体恕者用大本达道也此与违道不逺异者动以天耳
仁者浑是天理流行故不待推恕者未免私意间隔故必待推忠恕是对立道理故以体用言其体无妄故言天其用推行故言人
夫子告曾子子贡以一贯之道晦翁谓彼以行言此以知言既是一贯如何分得
以忠恕而明一贯验得是行以学识而明一贯验得是知一贯固不分彼此但向人语处入头各有涂辙耳夫子之道忠恕晦翁曰尽己之谓忠推己之谓恕伊川曰忠者天道恕者人道二者之说有异同否
尽已则忠实无妄为恕之体故言天道推已则公恕流行为忠之用故言人道天人之分体用之谓也
子曰性相近也习相逺也此固有上中下三品之不同惟上智与下愚不移夫不移者岂不可得而移邪如果不可移则性亦有不善者
性近习逺是中品等人可上可下其性可以习而移若夫超然之上智冥然之下愚是他生来赋性殊絶其品一定非习所可移也故前辈谓善固是性然恶亦不可不谓之性皆是气禀之性也
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晦翁谓气禀之偏者谓之疾而取范氏説末世滋伪岂贤者不如古民性之蔽亦与古异窃谓时固有古今而气禀之性亦有古今之异欤
气数有淳漓故生物有厚薄只正春时生得物如何迨春末生物便别后世生圣贤既与古不同即生暗蔽愚人亦欲如古不得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意见与意念不可无不是不好只私意便不是意才私便生计较如做一件事固是公界然不免有千名好誉虽公亦私所谓有意以为之即私也我者如今人自称强自道才髙过人但知我不知有理义一向任意做事此即是私意也上意字只做意见意念之意必者必期之谓固者固滞之谓必在事前如事未来先自计较有准拟之心此事未来而心已忙固在事后如事已过者只执滞事已去而心不化四者合说晦翁所谓始于意成于我者此也
子絶四程子以为母非禁止之辞晦翁以絶者无之尽也不识圣人四者尽无之后更有何物
只有孤单底义理不可一息无
子絶四首之以无意大学必贵于诚意何也
母意之意谓妄念起而为私意则不可有诚意之意谓不起妄念而必实其意此则不可无
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集注云佛氏之言比杨墨尤为近理所以害尤甚
观孟子之论杨氏为我墨氏兼爱无父无君其是非易见也至于佛氏至精说话与吾儒相去不逺如韩退之辟佛原道所言者皆佛之粗也至于精处如易所谓无思无虑也中庸所谓中庸不可能也夫妇之愚可以与知与行及其至也虽圣人不能知不能行也佛氏曰但愿空诸所有谨勿实诸所无心虚无我本无中庸何能之有本无知无能何知能之有孔子吾有知乎哉无知也则谓孔子真无所知顔子屡空则谓顔子不与物接殊不知顔子空中却含万象吾之本体却是虚明事至则应了无滞碍虽无而未尝不有也至于佛氏之空虚真是无了虽是尽性处私欲消尽与吾儒不相逺只争个有无故世间髙明之士见理微妙处如程门中髙弟谢显道杨山尹彦明多入于佛教流于虚无寂寞之境故其害为尤甚若夫世间无知之夫惑于佛者只为利害祸福之应而已故程先生曰向之入人者乘其愚昧今之入人者乘其髙明也
旧注说攻治异端反为吾道之害与孟子辟杨墨正相反集注谓専治而欲精之为害甚矣未知孰是
凡今后学舍圣学而入小道者其意皆以为捷径得利不知反以害己今日之攻时文是也
何谓下学上达
下学上达如言曲礼三百威仪三千无一事而非仁也理会得底则一部论语圣人虽就人事上说却无非言性与天道处理会不得底虽皓首穷经钻破故纸仍旧不闻道此处只闗系自家心里存在与不存在耳心才存在则见其然必知其所以然若不存是谓习之而不察今人只说事理一贯然亦须分别次序始得如程子言形而上为道形而下为器须着如此就下学人事自然上达天理若不下下学工夫直欲上达则如释氏觉之之说是也吾儒有一分学问则磨得一分障碍去心里便见得一分道理有二分学问工夫则磨得二分障蔽去心里便见得二分道理从此惺惺恁地不令走作则心里统体光明渣滓浄尽便是上达境界
喟然而叹一章何物如此难求
自非圣人生知之圣凡学者之求道皆当下死工夫所谓死工夫者只是理会一个心必扫去心中私欲方见得道理通透盖吾心已具此道理惟是私欲障蔽了故不见道学之所以难者只是心体难得光明顔子自博文约礼上逐节下工夫到这里滓渣逐旋消尽是以喟然而叹深述其先难之故后得之由到得见理皆透彻后犹未能立于卓尔之地此处却猛下工夫不得须待自然融化此一步最难愚意谓道之难求处最是私欲难克道之着落只是一片心能使私欲荡尽无余遗则心体昭融而道在我矣
顔子之学无他学为圣人而已圣人之道不在圣人只在心里着落顔子初学时渣滓填胷障塞了这个道理方欲去钻仰他又愈见他髙坚全要入头不得瞻前忽后处却是心地略略光明依稀见得些子犹未有真见在自圣人教他博文约礼顔子方才有入头处博文是事事物物较量将过约礼又逐一收拾上身上顔子得这门路一向低头做去心地日开一日自要讨住不得到得真积力久却全无一防渣滓尽是道理流行方见得此理常在面前立地此时方是十分见得亲切但要如圣人在这地位上立又自立未住盖缘圣人心地融洽贯通打成一片所以常在道理上立顔子能守而未能化三月之后不免有少间断犹是心麄了所以去圣人只争些子今人若要到这境界不过自博文约礼中来
不践迹何以为善人
迹谓古人之旧事善人天资自好事事暗合古人不是规规蹈古人之辙迹底人 先生又云是他生质自好不是随人脚后行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蘧伯玉行年六十而知五十九之非此非吾身过恶之非也学得见识益髙义理益着而温习故旧知后来自有新功徳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是也然后心明理融其应不穷可以为人师师者资师之谓此两句大包义理不可作轻说了才轻说了如何温故知新便为人师论其极则为人师便是人样所谓动而世为天下法非夫子不足以当之汉儒专门名家各以一经授人亦谓之师与这个师亦异矣于温故中知识又长一格乃不竭矣此与记问之学正相反记问虽多是死底知新是生底
夫子言茍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布置纪纲一年可办风行俗易须待三年此是圣人事又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又言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此是兴王事不知三年七年百年必世之近逺其规模亦可略见否
舜一年成市三年成都若到得民跻仁夀比屋可封亦须必世而后可汉髙帝业已定七五年间民便可用至刑措不用直到文景积累六七十年方可圣人与天地同流故化成之効速而大善人若山海藏纳故涵煦之功迟而小
齐变可至鲁鲁变何以至道
王道犹人之元气齐鲁之初均有此元气只缘中间元气各受些病齐求速安不于元气调养便以乌喙投之一时却得康强不知元气已被此壊了鲁未曾用药犹得中毉元气却未壊圣人与调理出便自浑然本来个人齐元气已耗于乌喙医欲治之定须先去了乌喙一段毒始下得调理方法到此时方与变鲁相似齐鲁俱是圣贤之后本都是王道但鲁则中间废壊用着修葺鲁虽不能修葺然不曾改易周公法制仍旧是这骨子故圣人变鲁一番修葺便可复王道之旧齐自威公以来一反为功利之习把太公遗法一齐变了虽一时振作却伤动好骨子设若变齐须除去许多功利了方还得骨子重新修葺一番始可复王道之旧譬如两个器用却是好上牢骨只损壊合着修整这骨素依旧尚在齐却不合用中牢物料修整虽一时光辉却把元骨子壊也故变鲁只用一许多气力变齐须用两许多气力麻冕礼也注云三十升
一升是八十缕一眼簆用两缕千二百眼簆极细布如礼三月之服十五升去其半世俗以为七升半不知乃是一眼簆用一缕如今单串黄草布
大徳不逾闲一章集注云此章之言不能无处何如
在出入可也圣贤心宻若大若小皆不令有小罅漏子夏功疎只照管得大处小处不免走作故有此语便是开一线缝不是盛水不漏工夫今人连大处走了又子夏之罪人
宰我言语科所言必有过人者如战栗之对短丧之问井有人之问殊可姗笑
战栗诚失言此是宰我能言之病取办于答问之顷口给以御人若短丧井有仁之问乃是不饰辞以自欺欲讨论到真实处
宰我以言语名想是长于奉使专对之事子贡亦有此长史记可见其不足者学问之言也故圣人谓以言取人失之宰我
程子谓子路只缘不达为国以礼道理若达便是曾防气象借使子路达得此礼何以见得与此气象同
天髙地下万物散殊而礼制行矣曾防胷次正如此子路参得此透时即油然天理呈露无许多麄骨气矣子路问事鬼神一章集注云死生人鬼一而二二而一
死生人鬼虽幽明之事了不相闗然天地间不过聚散隂阳屈伸聚则生散则死伸为人屈为鬼有聚必有散有伸必有屈理一而分则殊分殊而理则一非微不可信之事也
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是责不能阙疑而率尔妄对也疑则思问夫子之责子路何意
疑则有问可也子路不晓正名之防不能虚心请问便率尔强辨反以圣人为迂是尚得为问乎
夫子为政以正名为先必将具其事之本末告于天王请于方伯迎公子郢而立之夫卫辄蒯聩皆无父之人春秋之法人人固得而诛之孔子果执卫政如何废得卫君告于天王请于方伯或被不从立子郢郢又辞在圣人又将如何宜子路以为迂
既是以正名为先使卫君果用夫子夫子第一义且与敷陈义理整顿名分方做得他官爵幸而见从固无可说如其不从方似集注施行次第或不可则止盖是时未曾委质事他乃是先正名分不是先事之而后谋之进退之间绰有余裕
窃意闻与达相似而不同子张以闻为达虽认头差错然亦难分别
闻达常人只做一般防被圣人别出来便分君子小人闻是名闻于外而中未必有达是实有诸中而声发于外子张色取仁而行违又毅然处之而不疑故能名闻于外而中实无有达则反是【下三句正反上二句】闻是求其名达是充其实玉石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