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纂朱子全书 - 第 33 页/共 96 页
问性相近习相逺惟上智与下愚不移书中谓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又有移得者如何曰上智下愚不移如狂作圣则有之既是圣人决不到得作狂此只是言其人不可不学
性相近是通善恶智愚説上智下愚是就中摘出悬絶者説
问集注谓气质相近之中又有一定而不可易者复举程子无不可移之説似不合曰且看孔子説底如今却自有不移底人如尧舜之不可为桀纣桀纣之不可使为尧舜夫子説底只如此伊川却又推其説须知其异而不害其为同【以上语类四条】
子之武城章
问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曰君子学道是晓得那已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达人与干称父坤称母底道理方能爱人小人学道不过晓得孝弟忠信而已故易使也【语类】
公山弗扰章
夫子曰吾其为东周乎兴东周之治也孔子之志在乎东周然茍有用我者亦视天命如何尔圣人胷中自有处置非可执定本以议之也
问诸家皆言不为东周集注却言兴周道于东方何如曰这是古注如此説其字乎字只是闲字只是有用我者我便也要做些小事如释氏言竿木随身逢塲作戏相似那处是有不为东周底意这与二十年之后吴其为沼乎辞语一般亦何必要如此翻转文字湏寛看子细翫味方见得圣人语言如小人之中庸分明这一句是解上文人见他偶然脱一个反字便恁地硬説去小人中庸做小人自为中庸下面文势且直解两句未有那自以为中庸底意亦何必恁地翻转
问公山弗扰果能用夫子夫子果往从之亦不过劝得他改过自新舍逆从顺而已亦如何能兴得周道曰便是理防不得良乆却曰圣人自不可测且是时名分亦未定若谓公山弗扰既为季氏臣不当畔季氏所谓改过者不过令其臣顺季氏而已此只是常法圣人湏别有措置问如此则必大有所更张否曰圣人做时湏惊天动地然卒于不往者亦料其做不得尔【以上语类三条】
子张问仁章
问恭寛信惠固是求仁之方但敏字于求仁工夫似不甚亲切莫是人之为事才悠悠则此心便闲断之时多亦易得走失若能勤敏去做便此心不至闲断走失之时少故敏亦为求仁之一是如此否曰不止是悠悠盖不敏于事则便有怠忽之意才怠忽便心不存而闲断多便是不仁也【语类】
佛肸召章
问公山佛肸之召诸家之説善矣愚必以杨氏解佛肸章为得其要盖公山之召而子路不悦夫子虽以东周之意谕之而子路之意似有所未安也故于佛肸之召又举其所闻以为问其所自信不茍如此学者未至圣人地位且当以子路为法庶乎不失其亲不可以圣人体道之权籍口恐有学歩邯郸之患也曰得之【荅刘韬仲】
不食谓不求食非谓不可食也今俗犹言无口匏亦此类【荅刘韬仲○以上文集二条】
子曰由也章
杨问好信不好学何故便到贼害于物处曰圣人此等语多有相类如恭而无礼则劳处一般此皆是就子路失处正之昔刘大谏从温公学温公教之诚谓自不妄语始刘公笃守其説及调洛州司法时运使吴守礼至州欲按一司户赃以问刘公公对以不知吴遂去而公常心自不足谓此人实有赃而我不以诚告其违温公教乎后因读扬子避碍通诸理始悟那处有碍合避以通之若只好信不好学固守不妄语之説直説那人有赃其人因此得罪岂不是伤害于物
问集注云刚者勇之体勇者刚之发曰春秋传云使勇而无刚者尝防则勇者发见于外者也【以上语类二条】
小子何莫学夫诗章
问诗如何可以兴曰读诗见其不美者令人羞恶见其美者令人兴起【语类】
子谓伯鱼章
问为周南召南曰为字如固哉髙叟之为诗之为只是谓讲论尔横渠所谓近试令家人为周南召南之事不知其如何地为
问正墙面而立曰脩身齐家自家最近底事不待出门便有这事去这个上理防不得便是那当墙立时眼既无所见要动也行不去
问先生解正墙面而立曰言即其至近之地而一物无所见一歩不可行人若不知脩身齐家则自然推不去是一歩不可行也如何是一物无所见曰自家一身一家巳自都理防不得又况其逺者乎问此可见知与行相湏之义否曰然【以上语类三条】
子谓伯鱼敬夫云为者躬行其实也愚谓诸先生多如此説意极亲切但寻文义恐不然耳为只是诵读讲贯墙面只是无所见书所谓不学墙面亦未説到不躬行则行不得处也【与张敬夫论癸巳论语説○文集】
色厉内荏章
问色厉而内荏何以比之穿窬曰为他意只在要瞒人故其心常怕人知如做贼然【语类】
乡原德之贼章
或问乡原引荀子原慤之説何也曰乡原无甚见识其所谓愿亦未必真愿乃卑陋而随俗之人耳
敬之问乡原德之贼曰乡原者为他做得好便人皆称之而不知其有无穷之祸如五代冯道者此真乡原也本朝范质人谓其好宰相只是欠为世宗一死耳如范质之徒却最敬冯道辈虽苏子由议论亦未免此本朝忠义之风却是自范文正公作成起来也
问乡原一章曰此章贼字弃字説得重而有力盖乡原只知偷合茍容似是而非而人皆称之故曰德之贼道聼涂説者才聼来便説了更不能蓄既不能有之于心不能行之于身是弃其德也故曰德之弃【以上语类三条】
古者民有三疾章
问古之矜也廉曰亷是侧边廉隅这侧是那分处所谓廉者为是分得那义利去处譬如物之侧棱两下分去【语类】
问今之愚者诈而已矣智则能诈愚者本无智巧也何故能诈曰如狂不直侗不愿之类【荅刘韬仲○文集】
恶紫之夺朱章
问紫之夺朱曰不但是易于惑人盖不正底物事自常易得胜那正底物事且如以朱染紫一染了便退不得朱却不能变得紫也紫本亦不是易惑人底只为他力势大了便易得胜又如孔子云恶莠之乱苗莠又安能惑人但其力势易盛故苗不能胜之耳且一邦一家力势也甚大然被利口之人説一两句便有倾覆之患此岂不可畏哉【语类】
予欲无言章
问予欲无言一章恐是言有所不能尽故欲无言否曰不是如此只是不消得説盖已都撒出来了如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又更説个甚底若是言不能尽便是有未尽处圣人言处也尽做处也尽动容周旋无不尽惟其无不尽所以不消得説了【语类】
问四时行百物生两句自为体用盖隂阳之理运行不息故百物各遂其生圣人之心纯亦不已故动容周旋自然中礼未知是否曰有此意【荅刘韬仲】
问予欲无言盖夫子以子贡专求之于言语之间告之此以发之子贡未能无疑故夫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盖欲其察之于践履事为之实也程子所论孔子之道如日星一叚虽引无言之文然其大意却似説无隐之义至其言犹患门人未能尽晓故曰予欲无言夫恐其不能尽晓当更告之而曰予欲无言何也或曰予欲无言一章实兼无隐乎尔之义盖四时行百物生所谓无隐也程子之説盖推明夫子啓发子贡之意欲其求之于践履事为之实者未知是否曰恐人不能尽晓而反欲无言疑得甚好更熟翫之当自得分明也【荅刘韬仲○以上文集二条】
孺悲欲见孔子章
先生云南康一士人云圣贤亦有不诚处如取瑟而歌出吊东郭之类説诚不如只説中某应之曰诚而中君子而时中不诚而中小人之无忌惮【语类】
宰我问三年之防章
亚夫问宰我问短防处曰此处圣人责之至严所谓予之不仁者便谓他之良心已死了也前辈多以他无隠于圣人而取之盖无隠于圣人固是他好处然却不可以此而掩其不仁之罪也
圣人寻常未尝轻许人以仁亦未尝絶人以不仁【以上语类二条】
饱食终日章
问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心体本是运动不息若顷刻间无所用之则邪僻之念便生圣人以为难矣哉言其至危而难安也曰心若有用则心有所主只看如今才读书心便主于读书才写字心便主于写字若是悠悠荡荡未有不入于邪僻【语类】
君子尚勇乎章
子路之勇夫子屡箴诲之是其勇多有未是处若知勇于义知大勇则不如此矣又其勇有见得到处便行将去如事孔悝一事却是见不到盖不以出公之立为非观其谓正名为迂斯可见矣【语类】
君子亦有恶乎章
问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勇与果敢如何分曰勇是以气加人故易至于无礼果敢是率然敢为盖果敢而不窒则所为之事必当于理窒而不果敢则于理虽不通然亦未敢轻为惟果敢而窒者则不论是非而率然妄作此圣人所以恶之也【语类】
年四十而见恶焉章
见恶亦谓有可恶之实而得罪于能恶人者非不善者恶之之谓也【荅刘韬仲○文集】
微子第十八
微子去之章
问或去或奴或谏不同如何同归于仁曰三子皆诣其至理故谓之仁如箕子亦是谏谏至于极有所不行故若此也
问三仁之事必不可偏废否曰也不必如此看只是微子是商之元子商亡在旦暮必着去之以存宗祀若箕子比干则自当諌其死与奴特适然耳又问当时若只有微子一人当如何曰亦自着去
问三仁皆出于至诚恻怛之公若箕子不死而为之奴何以见恻怛之心曰箕子与比干心只一般箕子也尝谏纣偶不逢纣大怒不杀他也不是要为奴只被纣囚系在此因佯狂为奴然亦不湏必死于事盖比干既死若更死谏也无益适足长纣杀谏臣之罪故因得佯狂然他处此最难微子去却易比干则索性死他在半上半下处最是难所以易中特説箕子之明夷利艰贞晦其明也内难而能正其志外虽佯狂而心却守得定【以上语类三条】
柳下惠为士师章
问柳下惠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虽可以见其必以其道而不失焉者然亦便有个不恭底意思故记者以孔子两事序于其后观孔子之事则知柳下惠之事亦未得为中道曰也是如此惟是孟子説得好曰圣人之行或逺或近或去或不去归洁其身而已矣柳下惠之行虽不比圣人合于中道然归洁其身则有余矣问或逺或近是相去之逺近否曰不然谓其去人有逺近若伯夷则直是去人逺矣【语类】
问柳下惠三黜而不去其言若曰茍以直道事人虽适他国终未免三黜若肯枉道事人自不至三黜又何必去父母之邦观其意盖自信其直道而行不以三黜为辱也此其所以为和而介与若徒知其不去之为和而不知其所以三黜者之为有守未足以议柳下惠也曰得之【荅刘韬仲○文集】
齐景公待孔子章
防问齐景公待孔子虽欲以季孟之间乃以虚礼待之非举国以聼孔子故曰吾老矣不能用也遂行如齐王欲以孟子为矜式亦是虚礼非举国以聼孟子曰固是【语类】
楚狂接舆章
问接舆歌而过孔子盖欲以讽切孔子孔子欲与之言则趋而避之孔子使子路问津于长沮桀溺固将有以发之而二人不荅所问傲然有非笑孔子之意至于荷蓧丈人知子路之贤则止子路宿杀鸡为黍而食之见其二子焉其亲之厚之如此孔子使子路反见之则先去而不愿见矣数子者若谓其无德而隠则佯狂耕耘以避乱世澹然不以富贵利达动其心而确然自信不移若有所得者若谓其无故而隠则危邦浊世道既不行亦未见其必可以仕也特其道止于归洁其身而不知圣人所谓仕止乆速者知所谓无可者矣而未知所谓无不可者也故其规模气象不若圣人之正大若以素隠行怪视之愚意未知是否曰无道而隠如蘧伯玉柳下惠可也被发佯狂则行怪矣沮溺荷蓧亦非中行之士也【荅刘韬仲○文集】
子路从而后章
问不仕无义曰仕则可以行其义不仕则无以行其义便无这君臣之义了又问下文所谓君臣之义即是这义否曰然
问集注云仕所以行君臣之义故虽知道之不行而不可废末云亦非忘义徇禄也此义字似有两意曰如何是有两意只是一意才説义便是总去就都説道合则从不合则去即此是义非但只説要出仕为义然道合则从不合则去唯是出仕方见得不仕无义才説不仕便都无了这义圣人忧世之心固是急欲得君行道到得灵公问陈明日遂行景公以季孟之间待之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季桓子受女乐孔子行无一而非义【以上语类二条】
周公谓鲁公章
不施其亲敬夫引尹氏愚谓尹氏固佳然不知施字作如何解若如谢氏虽亦引无失其亲为解然却训施为施报之施则误矣此等处湏説破令明白也陆德明释文本作弛字音诗纸反是唐初本犹不作施字也吕与叔亦读为弛而不引释文未必其考于此盖偶合耳今当从此音读【与张敬夫论癸巳论语説○文集】
子张第十九
执德不章
舜功问执德不曰言其不广也才狭隘则容受不得不特是不能容人自家亦自不能容故才有片善必自矜见人之善必不喜人告之以过亦不受从狭隘上生万般病痛问子张以为焉能为有焉能为亡世间莫更有不好人曰渠德亦自执道亦自信只是不不笃不足倚靠耳通老云亦有人将此二句于道德上説曰不然先儒説字多只説一偏
信道笃如何得他信得笃湏是你自去理防始得而今人固有与他説信不笃者湏要你自信始得
魏才仲问执德不信道不笃曰此湏着下两句此两句似若相反盖是广大之意若信道不笃则容受太广后随人走作反不能守正理信道笃而不则是确信其一説而或至于不通故湏着下两句笃犹言毅相似【以上语类三条】
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章
泛交而不择取祸之道故子张之言泛交亦未尝不择盖初无拒人之心但其间自有亲疎厚薄尔和靖非以子张为不择也【语类】
虽小道必有可观章
小道不是异端小道亦是道理只是小如农圃医卜百工之类却有道理在只一向上面求道理便不通了若异端则是邪道虽至近亦行不得【语类】
日知其所亡章
问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曰知其所亡便是一日之间知得所未知月无忘其所能便是长逺后也记得在这里而今学者今日知得过几日又忘了若不真在此做工夫如何防到一月后记得
周问月无忘其所能还是温故否曰此章与温故知新意却不同温故知新是温故之中而得新底道理此却是因知新而带得温故
问月无忘其所能积累多则如何温习曰也湏渐渐温习如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子路有闻未之能行惟恐有闻若是如此则子路只做得一件事顔子只着得一件事节问既恁地却如何曰且思量【以上语类三条】
博学而笃志章
元昭问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何以言仁在其中曰只是为学工夫反求之巳必如克己复礼乃正言为仁论语言在其中只是言其可至耳明道云学要鞭辟近里
杨问程子曰近思以类而推何谓类推曰此语道得好不要跳越望逺亦不是纵横陡顿只是就这里近傍那晓得处挨将去如这一件事理防得透了又因这件事推去做那一件事知得亦是恁地如识得这灯有许多光便因这灯推将去识得那烛亦恁地光如升阶升第一级了便因这一级进到第二级又因第三级进到四级只管恁地挨将去只管见易不见其难前面逺处只管防近若第一级便要跳到第三级举歩阔了便费力只管见难只管见逺
问博学与近思亦不相妨否曰博学是都要理防过近思是注心着力处博学是个大规模近思是渐进工夫如明明德于天下是大规模其中格物致知诚意正心脩身齐家等便是次序
问笃志未説到行处否曰笃志只是至诚恳切以求之不是理防不得又掉了若只管泛泛地外面去博学更无恳切之志反看这里便成放不知求底心便成顽麻不仁底死汉了那得仁惟笃志又切问近思便有归宿处这心便不泛滥走作只在这坎窠里不放了仁便在其中横渠云读书以维持此心一时放下则一时德性有懈【以上语类四条】
百工居肆章
问集注所引二説云二説相湏其义始备曰前説盖谓居肆方能做得事成不居肆则做事不成君子学便可以致其道不学则不能致其道然而居肆亦有不能成其事如闲坐打閧过日底学亦有不能致其道如学小道与夫中道而废之类故后説云居肆必湏务成其事学必湏务致其道是皆各説得一边故必相湏而其义始备也【语类】
大德不逾闲章
问大德小德曰大德小德犹言大节小节大节既定小节有差亦所不免然吴氏谓此章不能无学者正不可以此自恕一以小差为无害则于大节必将有枉寻而直尺者矣
问伊川谓小德如援溺之事更推广之吴氏谓此章不能无如何曰恁地推广援溺事却是大处嫂溺不援是豺狼这处是当做更有甚麽出入随他们説如汤武征伐三分天下有其二都将做可以出入恁地却是大处非圣人不能为岂得谓之小德乃是道之权也子夏之意只为大节既是了小小处虽未尽善亦不妨然小处放过只是力做不彻不当道是可也【以上语类二条】
子夏之门人小子章
孔门除曾子外只有子夏守得规矩定故教门人皆先洒扫应对进退所以孟子説孟施舍似曾子北宫黝似子夏
古人初学只是教他洒扫应对进退而巳未便説到天理处子夏之教门人专以此子游便要插一本在里面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只是要他行矣而着习矣而察自理防得湏是匡之直之辅之翼之使自得之然后从而振德之今教小儿若不匡不直不辅不翼便要振德只是撮那尖利底教人非教人之法
问有始有卒乃竭两端之教否曰此不是説圣人教人事乃是圣人分上事惟圣人道头便知尾下学便上达若教学者则湏循其序也
问子夏之门人小子洒扫应对进退章曰某少时都看不出将谓无本末无大小虽如此看又自疑文义不是如此后来在同安作簿时因睡不着忽然思得乃知却是有本末小大然不得明道説君子教人有序四五句也无縁看得出圣人有始有卒者不是自始做到终乃是合下便始终皆备洒扫应对精义入神便都在这里了若学者便湏从始做去方得圣人则不待如此做也
齐卿问程子云云故君子只在谨独何也曰事有小大理却无小大合当理防处便用与他理防故君子只在谨独不问大事小事精粗巨细尽用照管尽用理防不可説个是粗底事不理防只理防那精底既是合用做底事便用做去又不可説洒扫应对便是精义入神洒扫应对只是粗底精义入神自是精底然道理都一般湏是从粗底小底理防起方渐而至于精者大者所以明道曰君子教人有序先传以近者小者而后教以大者逺者非先传以近小而后不教以逺大也或云洒扫应对非道之全体只是道中之一节曰合起来便是道之全体非大底是全体小底不是全体也问伊川言凡物有本末不可分作两叚曰湏是就事上理防道理非事何以识理洒扫应对末也精义入神本也不可説这个是末不足理防只理防那本这便不得又不可説这末便是本但学其末则本便在此也
洒扫应对精义入神事有大小而理无大小事有大小故其教有等而不可躐理无大小故随所处而皆不可不尽谢氏所谓不着此心如何做得者失之矣【以上语类六条】
子夏言我非以洒扫应对为先而传之非以性命天道为后而倦教但道理自有大小之殊不可诬人以其所未至唯圣人然后有始有卒一以贯之无次序之可言耳二先生之説亦是如此但学者不察一例大言无本末精粗之辨反使此叚意指都无归宿湏知理则一致而其教不可阙其序不可紊耳盖惟其理之一致是以其教不可阙其序不可紊也【荅程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