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纂朱子全书 - 第 22 页/共 96 页
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只是这一事上既喜其寿只这寿上又惧其来日之无多注中引既喜其寿又惧其衰防差些如此却是两事矣【语类】
古者言之不出章
人之所以易其言者以其不知空言无实之可耻也若耻则自是力于行而言之出也不敢易矣这个只在耻上【语类】
以约尖之章
问以约失之者鲜凡人须要检束令入规矩凖绳便有所据守方少过失或是侈然自肆未有不差错曰説得分明【语类】
约有收敛近里着实之意非徒简而已上蔡説得好【荅曽择之○文集】
君子欲讷于言章
问言惧其易故欲讷讷者言之难出诸口也行惧其难故欲敏敏者力行而不惰也曰然【语类】
徳不孤章
问徳不孤必有邻邻是朋类否曰然非惟君子之徳有类小人之徳亦自有类
论语中徳不孤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吉人为善便自有吉人相伴凶徳者亦有凶人同之是徳不孤必有邻也易中徳不孤谓不只一个徳盖内直而外方内外皆是徳故不孤是训爻辞中大字若有敬而无义有义而无敬即孤矣【以上语类二条】
事君数章
问集注引胡氏一段似专主谏而言恐交际之间如谄媚之类亦是数不止是谏曰若説交际处烦数自是求媚于人则索性是不好底事了是不消説以谏而数者却是意善而事未善耳故圣人特言之以警学者【语类】
问事君数斯辱矣胡氏曰事君谏不行【云云】某窃以为事君而纳忠交友而责善职所当然而心之不能已者本非有求荣求亲之心恐胡氏之説不能无过未知如何曰胡氏説尽人情未有不是处【荅潘子善○文集】
御纂朱子全书卷十二
<子部,儒家类,御纂朱子全书>
钦定四库全书
御纂朱子全书卷十三
论语四
公冶长第五
子谓公冶长章
问公冶长可妻伊川以避嫌之事贤者不为况圣人乎自今人观之闺门中安知无合着避嫌处曰圣人正大道理合做处便做何用避嫌问古人门内之治恩掩义门外之治义断恩防恐闺门中主恩怕亦有避嫌处曰固是主恩亦须是当理方可某看公浙人多要避嫌程子所谓年之长防时之先后正是解或人之説未必当时如此大抵二人都是好人可托或先是见公冶长遂将女妻他后来见南容亦是个好人又把兄之女妻之看来文势恐是孔子之女年长先嫁兄之女少在后嫁亦未可知程子所谓凡人避嫌者皆内不足实是如此
问子谓南容章集注云以其谨于言行如其三复白圭固见其谨于言矣谨于行处虽未见然言行实相表里能谨于言必能谨于行矣曰然【以上语类二条】
问子谓公冶长可妻也长之可妻以其平昔之行也非以无罪陷于缧絏为可妻也曰虽尝陷于缧絏而非其罪则其平昔之行可知【荅程允夫○文集】
子谓子贱章
问鲁无君子斯焉取斯曰居乡而多贤其老者吾当尊敬师事以求其益其行辈与吾相若者则纳交取友亲炙渐磨以涵养德性薰陶气质
问子谓子贱章曰看来圣人以子贱为君子哉若人此君子亦是大槩説如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一般大抵论语中有説得最高者有大槩説如言贤者之类若言子贱为君子而子贡未至于不器恐子贱未能强似子贡又子贱因鲁多君子而后有所成就不应鲁人强似子贡者如此之多【以上语类二条】
子贡问赐也何如章
叔蒙问子贡通博明逹若非止于一能者如何却以器目之莫是亦有穷否曰毕竟未全备【语类】
或曰雍也章
林一之问孔子于仲弓不知其仁如何曰孔子既不保他必是也有病痛然这一章是不佞要紧佞不是谄佞是个口快底人事未问是不是一时言语便抵当得去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夫佞者子路未问是与不是临时撰得话来也好可见是佞
问为人君止于仁若是未仁则不能视民犹已而不足为君然夫子既许仲弓南面而又曰未知其仁如何曰言仁有粗细有只是指那慈爱而言底有就性上説底这个便较细腻若有一豪不尽不害为未仁只是这个仁但是那个是浅底这个是深底那个是疎底这个是密底【以上语类二条】
子使漆雕开仕章
陈仲卿问子使漆雕开仕章曰此章当于斯字上看斯是指个甚麽未之能信者便是于这个道理见得未甚透彻故信未及看他意思便把个仕都轻看了
或问吾斯之未能信曰知得深便信得笃理合如此者必要如此知道不如此便不得如此只此是信且如人孝亦只是大纲説孝谓有些小不孝处亦未妨又如忠亦只是大纲説忠谓便有些小不忠处亦未妨即此便是未信此是漆雕开心上事信与未信圣人何縁知得只见他其才可仕故使之仕他揆之于心有一豪未得不害其为未信仍更有志于学圣人所以説之又问谢氏谓其器不安于小成何也曰据他之才已自可仕只是他不伏如此又欲求进譬如一株树用为椽桁已自可矣他不伏作椽桁又要作柱便是不安于小成也
信者自保得过之意知与行皆然自保得知得自保得行得漆雕开只是见得分明然亦不敢自保如此故曰吾斯之未能信盖其丝豪隐微之闲自知之尔
漆雕开吾斯之未能信斯是甚底他是见得此个道理了只是信未及他眼前看得阔只是践履未纯熟他是见得个规模大不入这小底窠坐曾晳被他见得高下面许多事皆所不屑为到他説时便都恁地脱洒想见他只是天资高便见得恁地都不曾做甚工夫却与曾子相反曾子便是着实歩歩做工夫到下梢方有所得曾晳末流便防成庄老想见当时圣人亦须有言语敲防他只是论语载不全
问吾斯之未能信曰信是于这个道理上见得透全无些疑处他看得那仕与不仕全无要曾防亦然但见得那日用都是天理流行看见那作诸侯卿相不是紧要却不是高尚要恁地説是他自看得没紧要今人居乡只见居乡利害居官只见居官利害全不见道理他见得道理大小大了见那居官利害都没紧要仕与不仕何害
问曾防漆雕开已见大意如何是已见大意曰是他见得大了便小合杀不得论语中説曾防处亦自可见如漆雕开只是此一句如何便见得地已见大意处然工夫只在斯字与信字上且説斯字如何防等各以意对曰斯只是这许多道理见于日用之间君臣父子仁义忠孝之理信是虽已见得如此却自断当恐做不尽不免或有过差尚自保不过虽是知其已然未能决其将然故曰吾斯之未能信
曾防开阔漆雕开深稳
曾防漆雕开已见大意若论见处开未必如防透彻论做处防又不如开着实邵尧夫见得恁地却又只管作弄去【以上语类八条】
所论曾防大意则然但谓漆雕开有经纶天下之志则未必然正是已分上极亲切处自觉有未尽耳虽其见处不及曾防之开阔得处未至如曾防之从容然其工夫精密则恐防有所不逮也以此见二人之规模格局大槩不相上下然今日只欲想像圣贤胷襟洒落处却未有益须就自家下学致知力行处做工夫觉得极辛苦不快活便渐见好意思也【荅曾择之○文集】
道不行章
问子路资质刚毅固是个负荷容受得底人如何却有那闻之喜及终身诵之之事曰也只縁他好勇故凡事粗率不能深求细绎那道理故有此事【语类】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章
仲由可使治赋才也不知其仁以学言也
问孟武伯问三子之仁而圣人皆不之许但许其才云云曰大槩是如此又问虽全体未是仁茍于一事上能当理而无私心亦可谓之一事之仁否曰不然盖才説个仁字便用以全体言若一事上能尽仁便见他全体是仁了若全体有亏这一事上必不能尽仁才説个仁字便包尽许多事无不当理无私了所以三子当不得这个仁字圣人只称其才
子升问圣人称由也可使治赋求也可使为宰后来求乃为季氏聚敛由不得其死圣人容有不能尽知者曰大约也只称其材堪如此未论到心德处看不知其仁之语里面却煞有説话【以上语类三条】
子谓子贡曰章
问回赐孰愈一段大率比较人物亦必称量其斤两之相上下者如子贡之在孔门其德行盖在冉闵之下然圣人却以之比较颜子岂以其见识敏悟虽所行不逮而所见亦可几及与曰然圣人之道大段用敏悟晓得时方担荷得去如子贡虽所行未实然他却极是晓得所以孔子爱与他説话縁他晓得故可以担荷得去虽所行有未实使其见处更长一格则所行自然又进一歩圣门自曾颜而下便用还子贡如冉闵非无德行然终是晓不甚得担荷圣人之道不去所以孔子爱呼子贡而与之语意盖如此
居父问回也闻一知十即始见终是如何曰知十亦不是闻一件定知得十件但言知得多知得周徧又问圣人生知其与颜子不同处是如何曰圣人固生知终不成更不用理防但圣人较之顔子又知得多今且未要説圣人且只就自家地位看今只就这一件事闻得且未能理防得恰好处况于其他
颜子明睿所照子贡推测而知此两句当玩味见得优劣处颜子是眞个见得彻头彻尾子贡只是暗度想像恰似将一物来比并相似只能闻一知二颜子虽是资质纯粹亦得学力所以见得道理分明凡人有不及人处多不能自知虽知亦不肯屈服而子贡自屈于颜子可谓高明夫子所以与其弗如之説
明睿所照如个明镜在此物来毕照推测而知如将些子火光逐些子照去推寻【以上语类四条】
吾未见刚者章
吾未见刚者欲与刚正相反若耳之欲声目之欲色之类皆是欲才有些被他牵引去此中便无所主焉得刚或者以申枨为刚必是外面悻悻自好圣人观人直从里面看出见得他中无所主只是色庄要人道好便是欲了安得为刚
或问刚与悻悻何异曰刚者外面退然自守而中不诎于欲所以为刚悻悻者外面有倔强之貌便是有计较胜负之意此便是欲也【以上语类二条】
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章
问子贡欲无加诸人夫子教之勿施于人何以异曰异处在无字与勿字上伊川説仁也恕也看得精【语类】
问我不欲人之加诸我吾亦欲无加诸人伊川解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仁也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诸人恕也又语録曰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诸人正解此两句又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吾亦欲无加诸人恕也近于仁矣然未至于仁也以有欲字耳前以为仁后以为恕而未仁二义不同若以有欲字便以为未仁则我欲仁斯仁至矣亦有欲字不知如何曰二先生説经如此不同处亦多或是时有先后或是差舛当以义理隐度而取舍之如此説则当以解为正盖其义理最长而亦先生晚年所自着尤可信也欲仁之欲与欲无加诸人之欲文意不同不可以相比更推详之【荅石子重○文集】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章
子贡性与天道之叹见得圣门之教不躐等又见其言及此实有不可以耳闻而得之者
防问集注説性以人之所受而言天道以理之自然而言不知性与天道亦只是説五常人所固有者何故不可得闻莫只是圣人怕人躐等否曰这般道理自是未消得理防且就他威仪文辞处学去这处熟性天道自可晓又问子贡既得闻之后叹其不可得闻何也曰子贡亦用功至此方始得闻若未行得浅近者便知得他髙深作甚麽教圣人只管説这般话亦无意思天地造化隂阳五行之运若只管説要如何圣人于易方略説到这处子罕言利与命与仁只看这处便见得圣人罕曾説及此又举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这处却是圣人常説底后来孟子方説那话较多
叔器问谢氏文章性天道之説先生何故不取曰程先生不曾恁地説程先生説得实他説得虚安卿问先生不取谢氏説者莫是为他説只理防文章则性天道在其闲否曰也是性天道只在文章中然圣人教人也不恁地子贡当时不曽恁地説如天命之谓性便是分明指那性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便是説道理一隂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便是性与天道只是不迎头便恁地説【以上语类三条】
子路有闻章
问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因举子路数事以明子路好学如此而仕卫之出处乃如彼曰今只当就子路有闻上考究不须如此牵二三説不知要就此处学子路未之能行唯恐有闻还只要求子路不是处如此看恐将夲意失了就此言之见得子路勇于为善处他这处直是见得如此分明到得闻其正名处却鹘突学者正要看他这处在卫又是别项説话也又曰可见古人为己之实处子路急于为善唯恐行之不彻譬如人之饮食有珍羞异馔须是吃得尽方好若吃不透亦徒然子路不急于闻而急于行今人唯恐不闻既闻得了写在册子上便了不去行处着工夫【语类】
子贡问曰孔文子章
问孔文子孔姞之事如此不好便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济得甚事而圣人取之何也曰古人諡法甚寛所谓节以一惠言只有一善亦取之节者节略而取其一善也孔文子固自不好只节此一惠则敏学下问亦是他好处
问孔文子之諡曰古人有善虽多而举一以为諡如有十事皆善只举一善可以包之如九事不善只有一善则亦可以一善为諡皆无一善而后名之曰幽厉凡二字諡非礼也如贞惠文子睿圣武公皆是饶两字了周末王亦有二字諡【以上语类二条】
此章固因论諡而发然人有一善之可称圣人亦必取之此天地之量也【荅陈安卿○文集】
子谓子产章
问子产温良慈恺莫短于才否曰孔子称子产有君子之道四安得谓短于才子产政事尽做得好不专爱人做得不是他须以法治之孟子所言惠而不知为政者偶一事如此耳
问其使民也义如都鄙有章上下有服田有沟洫庐井有伍之类谓为之裁处得是当使之得其定分也曰义字説得未是义字有刚断之意其养民则惠使民则义惠字与义字相反便见得子产之政不专在于寛就都鄙有章处看得见义字在子产上不在民上【以上语类二条】
臧文仲居蔡章
山节藻棁为藏龟之室以凟神便是不知古人卜筮之事固有之但一向靠那上去便是无意智了如祀爰居是见一鸟飞来便去祀他岂是有意智看他三不知皆是渎神之事山节藻棁不是僭若是僭时孔子当谓之不仁臧文仲在当时既没其言立人皆説是非常底人孔子直是见他不是处此篇最好看便见得圣人微显阐幽处【语类】
子张问曰令尹子文章
或问令尹子文之忠若其果无私意出于至诚恻怛便可谓之仁否曰固是然不消泥他事上説须看他三仕三已还是当否以旧政告新令尹又须看他告得是否只縁他大体既不是了故其小节有不足取如管仲之三归反坫圣人却与其仁之功者以其立义正也故管仲是天下之大义子文是一人之私行耳譬如仗节死义之人视坐亡而立化者虽未必如他之翛然然大义却是彼虽去得好却不足取也
问子文之忠文子之清圣人只是就其一节可取如仁却是全体所以不许他曰也恁地説不得如三仁圣人也只是就他一节上説毕竟一事做得是时自可以见其全体古人谓观凤一羽足以知其五色之如三子之事皆不可见圣人当时许之必是有以见得他透彻若二子之事今皆可考其病败亦可见以表证里则其里也可知矣
问子文之忠文子之清未知焉得仁曰此只就二子事上説若比干伯夷之忠清是就心上説若论心时比干伯夷已是仁人若无让国谏纣之事亦只是仁人盖二子忠清元自仁中出若子文文子夫子当时只见此两件事是清与忠不知其如何得仁也又曰夫欲论仁如何只将一两件事便识得此人破须是尽见得他表里方识得破
问五峯问南轩陈文子之清令尹子文之忠初无私意如何圣人不以仁许之枅尝思之而得其説曰仁之体大不可以一善名须是事事尽合于理方谓之仁若子文之忠虽不加喜愠于三仕三已之时然其君僭王窃号而不能正救文子之清虽弃十乘而不顾然崔氏无君其恶已着而略不能遏止之是尽于此而不尽于彼能于其小而不能于其大者安足以语仁之体乎曰读书不可不子细如公之説只是一説非圣人当日夲意夫仁者心之德使二子而果无私心则其仕已而无喜愠当不特谓之忠而谓之仁弃十乘而不居当不特谓之清而谓之仁圣人所以不许二子者正以其事虽可观而其夲心或有不然也
令尹子文陈文子等是就人身上説仁若识得仁之统体即此等不难晓矣或曰南轩解此谓有一豪私意皆非仁如令尹子文陈文子以终身之事求之未能无私所以不得为仁曰孔子一时荅他亦未理防到他终身事只据子张所问底事未知是出于至诚恻怛未知是未能无私孔子皆不得而知故曰未知焉得仁非是以仕已无喜愠与弃而违之为非仁也这要在心上求然以心论之子文之心胜文子之心只是心中有些小不慊快处便是不仁文蔚曰所以孔子称夷齐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曰便是要见得到此【以上语类五条】
问令尹子文之忠陈文子之清固非不仁者之所能为圣人特许其忠清而不许其仁今因夫子之不许其仁而遂疑二子之忠清未必皆出于理之所当然而犹未免于怨悔之私则圣人之所以许之者亦有不尽之意矣曰二子忠清而未尽当理故但可谓之忠清而未得为仁此是就其事上着实硏究出来若不如此看即不知忠清与仁有何分别此须作个题目入思议始得未易如此草草説过也【荅刘季章】
问或谓伊川先生令尹子文之忠陈文子之清使圣人为之是仁否先生曰不然圣人为之亦只是清忠先生解云心德全体非事为一节可论但二子之清忠使圣人为之固只是清忠莫亦是仁中之清忠与二子异孔子谓二子之清忠而未仁某谓二人既未仁则清忠亦未至似此反观之如何曰此説得之【荅郑子上○以上文集二条】
季文子三思而后行章
问季文子三思而后行章曰思之有未得者须着子细去思到思而得之这方是一思虽见得已是又须平心更着思一遍如此则无不当者矣若更过思则如秤子称物相似推来推去轻重却倒不定了
问看雍也更有何商量处贺孙曰向看公冶长一篇如微生髙季文子三思二章觉得于人情未甚安曰是如何未安如今看得如何曰向看得如乞醯事也道是着如此委曲三思事也道是着如此审细如今看来乃天理人欲相胜之机曰便是这般所在夲是平直易看只縁被人説得支蔓故学者多看不见这般所在如一件物事相似自恁地平平正正更不着得些子跷欹是公乡里人去説这般所在却都劳攘了凡事固是着审细才审一番又审一番这道理是非已自分晓少闲才去计较利害千思百算不能得了少闲多滚得一齐没理防了问这差处是初闲略有些意差后来意上生意不能得了曰天下事那里被你算得尽才计较利害莫道三思虽百思也只不济事如今人须要计较到有利无害处所以人欲只管炽义理只管灭横渠説圣人不教人避凶而趋吉只教人以正信胜之此可破世俗之论这不是他看这道理洞彻如何説得到这里若不是他坚劲峭絶如何説得到这里又云圣人于微处一一指防出来教人他人看此二章也只道是似闲【以上语类二条】
问再斯可矣再字未详如何方是一番思如何方是再番思曰事到面前便断置了是一番思断置定了更加审订是第二番思【荅陈安卿】
问语录曰为恶之人未尝知有思有思则为善矣至于再则已审三则私意起而反惑矣杨先生尹先生皆言三则惑或者谓周公仰而思之夜以继日幸而得之坐以待旦所思又不止三也曰横渠先生曰未知立心恶思多之致疑已知立心恶讲治之不精讲治之思莫非术内虽勤而何厌推此求之可见【荅都昌县学诸生○以上文集二条】
甯武子邦有道则知章
问甯武子曰此无甚可疑邦有道安分做去故无事可称邦无道则全身退听非难人皆能如此唯其不全身退听却似愚然又事事处置得去且不自表着其能此所以谓其愚不可及也
甯武子邦无道则愚曰愚有两节有一般愚而冒昧向前底少闲都做坏了事如甯武子虽冒昧向前不露圭角只猝猝做将去然少闲事又都做得了此其愚不可及也
甯武子当衞成公出奔时煞曾经营着力来愚只是沈晦不认为己功故不可及若都不管国家事以是为愚岂可以为不可及也【以上语类三条】
子在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