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圣大训 - 第 12 页/共 18 页
知者心有知也公虽闻四代政刑而未尝深入其心则安能行故愿先立知而以观所闻
四代之政刑君若用之则缓急将有所不节不节君将约之约之卒将弃法弃法是无以为国家也
今未立知而遽用之则缓急将不能节节遵其法不能节则将约之约少也略行之不能多行之也不能多行之则卒于将弃其法此葢由不深入其心
公曰巧匠辅绳而斵胡为其弃法也【公犹自谓巧匠也】子曰心之未度习之未狎此以数逾而弃法也【狎熟】夫规矩准绳钧衡此昔者先王之所以为天下也小以及大近以知逺今日行之可以知古可以察今其此耶水火金木土谷此谓六府废一不可进一不可民并用之今日行之可以知古可以察今其此耶昔夏商之未兴也伯夷谓此三帝之眇
大抵人之常情泛闻不如心知而况公生长深宫汨汨衮衮虽习闻四代政刑如水沃石尔心实未知今公欲行之故孔子欲公先立知自其眇少甚易知之事使公心亲之心知之规矩准绳钧衡先王所以为天下也故书曰同律度量衡语曰谨权量小者用此大者亦用此不惟在近有此虽甚逺必知其有此此甚易知者今日行规矩准绳钧衡可以知古必如此可以知今必如此此四代之政耶六府废一进一不可民并用之此亦四代之政今日行之可以知古如此知今亦如此此有虞氏之政伯夷尝言此眇少之政乃三帝之政三帝其尧舜及古帝欤谓者言论也虽三帝犹谨此眇少之政此虽甚易之甚眇少孔子知公实未之知
公曰长国治民恒干论政之大体以敎民辨歴大道以时地性兴民之阳徳以敎民事上服周室之典以顺事天子脩政勤礼以交诸侯大节无废小眇其后乎子曰否不可后也
长国君国也恒常也公谓君国治民者常干治辨论政之大体以敎民歴歴辨明其大道又以时治其地性稼穑作民之阳徳五谷益气气属阳血属隂故大宗伯以天产作隂徳以地产作阳徳民事农事也孟子谓播百谷为民事公曰吾又上服周室之典以顺事天子脩政勤礼以交诸侯大节无废小眇者其可后乎夫公言似有理而孔子确然以为不可何也徳必务实必切乎心实知实行乃克有成徒务大体而无实徳实心何以立政今欲使公切实切心以自其眇少至易者啓之则公心始乐从而实徳兴矣
诗云东有啓明【大东毛诗东有啓明西有长庚谓天欲明时东方有大星】于时鸡三号以兴庶虞动蜚征【庶虞众虫也释见千乗篇】作啬民执功百草咸淳地倾水流之
鸡鸣而众虫兴动啬民咸作而执功事百草咸淳百谷长育淳和稂莠不害稼地倾水流之脩治沟洫也孔子此言蚤作之事则足以感公不怠惰之心言农事则使公知稼穑之艰难不怠惰知稼穑之艰难皆善心也善心即道心孔子知道故自其甚易者啓之
是以天子盛服朝日于东堂以敎敬示威于天下也【威严也】是以祭祀昭有神明燕食昭有慈爱宗庙之事昭有义率礼朝廷昭有五官无废甲胄之戒昭果毅以听天子曰崩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禄庻人曰死昭哀哀爱无失节是以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此昔先王之所先施于民也君而后此则为国家失本矣
凡孔子自上所言皆甚易知甚易行皆公已行时公心未深知其为四代之政也公心实忽之以为眇小而别图其大者似大而实虚未有实徳唯圣人知道甚明明知事有大小道无大小故即公所己知己行者发明之惟欲切公心言天子盛服朝日于东堂以教敬公之敬心兴矣祭祀昭明其有神明也甚易知也燕礼昭慈爱公所自知也宗庙之事明其义当如是也朝廷之上有五官焉甚昭明也甚易知也甲胄武备公亦已自知其不可废其戒备所以明果毅戒有司谨备以听命已上皆公之所己知己行忽继之以崩薨卒死亦以警公消公之意欲放恣死者人之所哀天属人之所爱生则爱之死则哀之哀爱无失节则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此先王所先施于民者而公之所务者皆不及此以为眇小而后之故孔子谓之失本呜呼即公所己知己行者啓之非孔子孰能灼知其道在此
公曰善哉
已上皆公己知行虽有未尽亦甚易知易行故曰善
子察敎我也
公既喜其易知易行故又欲孔子察敎我察详切也
子曰乡也君之言善就国之节也【就或作执】君先眇而后善中备以君之言可以知古可以察今奂然而兴民壹始善啓导人主者率因人主之所己知己行者道之则易故孔子曰乡也君之所言自善乃成就其国之事节也但君今先自眇小者行之而后善也其中却备用君之言可以知古者亦如此察今亦当如此公切心立知其自眇小实履而行之然后备行君乡之言由实心实徳而发则奂然兴民道心一由此以始奂然油然也诗云泮奂尔游矣音换一者齐也皆也
公曰是非吾言也吾一闻于师也子吁焉其色曰嘻君行道矣公曰道耶子曰道也
公闻夫子称美乡所言之善乃曰是非吾言也乃一闻之于师者孔子于是吁焉有吁叹之状其色动焉卒作嘻音盖敬叹之至也曰君今行道矣公骇焉不自知其为道也问孔子曰此为道耶孔子对曰此道也呜呼至哉非孔子孰能发明人主之道心如此耶自有载籍以来未见有发明大道如此之平易明白者他书载圣人之言多矣道虽无二而言因事发唯此明白简易为甚此篇载书大戴记以所记不精择久不行于世简编散亡讹承误滋甚遂使大圣人之言明道之深切平易者不行于世无以开万世之明道岂心外之物哉人心即道故舜曰道心孔子曰心之精神是谓圣心无体质清明无际畔变化云为无非大道唯因物迁动起而为意始昏始乱始失本有之道道无实体意起而为不善始失之然则举天下之人心无非道者唯人不自知不自信且人不敢自矜推善于师亦多有之而人自不以为道也何独此凡人茍不为不善则人人心皆道也人人皆能事亲事上皆有敬有爱茍不以私意乱之则道心人人所同也人人皆可以为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而人不自信也呜呼安得孔子斯言行于世哉
公曰吾未能知人未能取人子曰君何为不观器视才公曰视可明乎【言视其才疑于难明】子曰可以表仪【可以即其表仪观之】公曰愿学之子曰平原大薮瞻其草之高丰茂者必有怪鸟兽居之且草可财也如艾而夷之其地必宜五谷高山多林必有怪虎豹蕃孕焉深渊大川必有蛟龙焉民亦如之君察之此可以见器见才矣公曰吾犹未也【犹未解】子曰羣然威然頥然睾然踖然柱然柚然首然佥然湛然渊渊然淑淑然齐齐然节节然穆穆然皇皇然见才色脩声不视闻怪物怪命不改志舌不更气君见之举也得之取也有事事也事必与食食必与位无相越逾昔虞舜天徳嗣尧取相十有六人如此公曰嘻美哉子道广矣曰由径径吾恐惽而不能用也何以哉表外也即其外之仪状可以知其中矣且平原大薮见其草之高丰茂则知其中必有怪鸟兽焉怪异也喻人之大才必有异于众也且草高茂可取之为财用如芟艾而夷之则其地必宜五谷此皆即其外仪之异知其财之美即其高山多林知其中必有怪物虎豹蕃孕焉怪物虎豹亦喻人之大才观其渊之深川之大知其中必有蛟龙民人也人才如之可以即外而知中孔子告公以观器视才之法可谓甚要亦易晓而公犹未晓解故孔子又详言人才之状曰羣然者众人羣然从逐随之也威然者道徳之威人自尊惮之也頥养雍容和缓睾然如目视之精明有光也英华之发于外者自光明也踖然敬之至也如柱然安止不动也柚然者应万变如轮轴之圆转不穷也如首然自是与羣众不同有颖异之状也佥然者众论皆与之归之也如水之澄湛不动渊深难窥见淑淑者善美之至也齐齐然有道之容自有此整整之妙也节节者众善变化之不一而一一中节也不乱也穆穆然和静也皇皇然有高大之徳容而非子张之堂堂也呜呼道心中虚何思何虑而光华外着自有若是累言难尽之妙然公道心终未明孔子又虑其或未解又指事实告之曰见才美之色与声音之脩长者皆声色之异者众人皆视而此人不视怪物怪命众无不震骇者而此人不动不改其志人惊骇甚者舌气为之变更今舌气亦畧不更改如上所陈详矣备矣君见此人即举之得之即取用之若有事使任其事既任以事必与之食以公有重以食与人之失故云也既与之食必与之位以公任焉有疑贰不决之失也又谓无令他人与越之欲其任之専也简详观此视才之才唯孔子足以当之孔子虽不敢谓天下无人然孔子亦自知罕出己右矣而孔子言之者亦天下后世之公言也亦羣才皆可以此法参验之全者大才不全者亦中才公闻孔子之言详明渐解其防叹曰美哉子道广矣又曰由此路以观人颇觉有其径路可由而终疑也故曰径径又曰恐不能用何以哉
公曰请问图徳何尚子曰圣知之华也
圣者无所不通之谓谓之知之华
知仁之实也
知至于仁而后为实孔子曰知及之仁不能守之虽得之必失之
仁信之器也
仁之为徳大矣然不过忠信而已矣当时葢曰所谓仁者即不欺罔之信是也即此物也非有高竒也记者其文辞微失真尔呜呼非圣人孰能发明仁道平易如此
信义之重也
此诚信之中义为重公舍义从利者多矣故云
义利之本也委利生孽
人之所以弃义而从利者谓义无利也不知义乃利之本也初虽似未利而利实由义而生故曰本人之义者人心皆与之鬼神与之天与之而人之弃义从利者人心皆不与之鬼神不与之多生灾孽然则弃义者是委弃其利而生灾孽
公曰嘻言之至也
孔子言之明白利害甚着故公喜而叹
道天地以民辅之圣人何尚子曰有天徳有地徳有人徳此谓三徳三徳率行乃有隂阳阳曰徳隂曰刑孔子信义之论其明道也着矣公犹未觉虽叹服其言之至而实不得于心故又别问呜呼夫道即信义而已矣天地亦即信义之道矣公既未达而又问道天地以民辅之孔子亦随顺答之公谓道者天地也又治民事以辅之圣人于此三者何尚孔子灼知公未知三才一贯之道姑随公心而曰三徳以事迹观之诚可言三而孔子不敢有所取舍而勉公率行公诚躬行则入道矣既导公以行又致隂阳之説庶公渐知天地之隂阳乃在公躬行中矣圣人之循循善诱如此
公曰善哉再闻此矣
曰再闻则知公未达达则通矣
阳徳何出子曰阳徳出礼礼出刑刑出虑虑则节事于近而扬声于逺
礼者徳性之节文违礼则入刑刑者所以约人归诸礼于是渐啓公一贯之道刑不可以不慎故出虑虑刑则事有节而不妄仁声逺闻公之所大阙者思虑也前言立知其防同故此因言刑又及于虑又详言之善且有声闻
公曰善哉载事何以
公知思虑之为要矣又问欲载之于事则何以
子曰徳以监位
当以徳监察在位之臣必曰徳者明不可他求也
位以充以观功功以养民民于此乎上
事各有设官不一充足其事各有事功事功虽各不同同于飬民夫君臣同心悉力皆注乎养民则民之所以感其上也当如何上尚通犹君之也记是篇者不善属辞
公曰禄不可后乎
公本重于与士禄食因圣言啓导故本心渐明
子曰食为味味为气气为志
言味养气气养志明羣臣之志所以成事功禄不可后也
发志为言发言定名名以出信信载义而行之禄不可后也
言公发志为言命某人居是位职位职有名名于是乎定矣既命以是位而不与之禄是不信是非义故总结曰禄不可后
公曰所谓民与天地相参者何谓也
古多有是言孔子前言三徳亦不异之
子曰天道以视地道以履人道以稽废一曰失统恐不长飨国公愀然其色
天道所视者是也地道所履者是也人道皆可稽观也是三者废一则曰失统失其大体也失其大体而国有不亡者幸也夫孔子前之所言于公者皆甚平易而此忽致其严使公愀然者何也非严也以实告公亦欲切公心切于心庶乎恐惧而思所以入道公之所蔽在循循汨汨无所思虑故不知道也然所谓视者何也履者何也稽者又何也夫道一而已矣而三言者随人之常情而言也有一不尽焉虽谓之不知道可也故曰失统此言通彻上下知道虽有浅深茍未至于全有一之废其失统则均孔子之言何独啓公所以啓天下后世之心也公昬愚疑未足语此然道无浅深虽自开辟以来千无一万无一倍万无一至于知全者又何止于万万无一也且自孔子以来知道之全者有几然而不离乎所视也不离乎所履也不离乎所稽也不离乎前所谓信所谓义也天之所以覆者在是地之所以载者在是人之所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者在是礼乐刑政皆在是而不离乎所视所履所稽则甚近矣唯知道者乃知
子曰君藏玉惟慎用之
孔子见公愀然切心矣故又顺导之谓此统乃自在君胸中喻以藏玉特未自知未自信尔君既自有玉今惟当慎用其玉人心即道故舜曰道心孔子曰心之精神是谓圣人心自神自明唯放逸而昏故入于不善若信此心之即道而纵欲亦非道
虽敬慎而勿爱
至哉圣言孔子之啓告鲁君尽言无余至于此曰公之庸愚而即告之以圣人之大道者以人皆有道心初无浅深唯当去人之蔽不可増人之蔽使公敬慎则足以防公放逸然因是有寳爱其玉人心则又失之葢寳爱则心有所留止之意孔子每每止絶学者之固每每止絶学者之我记者总书曰絶四者此也
民亦如之执事无贷五官有差喜无并爱卑无加尊浅无测深小无招大此谓楣机楣机賔荐不蒙昔舜征荐此道于尧尧亲用之不乱上下
民亦如之者民亦虽当敬而不可私爱也孔子非谓民不可爱也以公有姑息爱之不以其道故也言无定法唯以啓蔽执事无贷虞戴徳篇曰民亦无贷以公尝有过于爱而贷其所不可贷者故救其蔽也道无精粗事理无二也所以继言于藏玉之次者此也五官才徳有等差而公待之一无等差则国何由治故戒以喜无并爱公又以卑而加尊爱其肤浅之才而使谋测其深以小而使招致其大机者枅音之讹而字亦讹欤楣大枅小喻大才居大任小才居小任荐进也若如賔客之并进无择无别顾不昏蒙乎征证也言而证验于往事也征荐此道于尧尧亲用之不乱上下其谓诛四凶欤
公曰请问民征
前言羣臣征验之事故公于此因问民征
子曰无以为也难行
夫公己徳未明尚未能知人而欲遽求民之治甚难矣
公曰愿学之几必能子曰贪于味不让妨于政愿富不久妨于政慕宠假贵妨于政治民恶众妨于政为父不慈妨于政为子不孝妨于政大纵耳目妨于政好色失志妨于政好见小利妨于政变从无节挠弱不立妨于政刚毅犯神妨于政鬼神过节妨于政幼勿与众克勿与比依勿与谋放勿与逰徼勿与事臣闻之弗荐非事君也君闻之弗用以乱厥徳
右所条皆公之过也愿富而不久者无固志也慕大者之宠己欲假贵大之势而不能自求多福既曰治民而又恶众往往于民众聚之时辄不乐不孝于其考庙墓见之欤或于言笑间见之欤失志者荒淫而昏乱欤多变以从人而无节守舍己从人何害公则昏愚有所闻即变以从后有闻又变以从而不复审详轻变而无撙节大抵挠弱不立既刚毅犯鬼神又有过节以奉鬼神之事任意妄作之状可观矣幼弱者勿与以众以公尝使幼弱临众也公又尝亲比小人之好胜克者所与谋者皆依从公意之人所与游者多放逸之徒君闻之而弗用则君自乱厥徳
臣将荐其简者葢人有可知者焉貎色声众有美焉必有美质在其中者矣貎色声众有恶焉必有恶质在其中者矣此者伯夷之所以后出也
孔子前言知人之道甚详公既未深解故此又进其简要之説观其貎色声于众人中觉其独有美焉则知其中必有美质于众人中觉其有恶焉则知其中必有恶质伯夷前言三帝之眇后亦言此观人之法
子曰伯夷曰建国建政脩国脩政
此亦引伯夷之言为献谓欲建国则必建政欲脩国则必脩政言必用心建脩不可无为而止伯夷以此进之于舜孔子今乃进之于公虽圣愚不同而伯夷之言亦正中公之病公之所蔽在乎未立乎知未切乎心未亲用心脩为孔子前既累言此复中其意意谓不可泛泛悠悠即当用心脩建
公曰善哉
虞戴徳第三十四
公曰昔有虞戴徳何以深虑何及高举安取
公闻有虞氏之盛徳曰戴者尊其徳欤当时之常言欤抑流讹误欤公问有虞之徳何以深虑而得此高举而不可及也安取此此问知公未得
子曰君已闻之唯丘无以更也君之闻如未成也公之所蔽在乎泛闻而未切用心不在乎他故不复他言徒支离公心然亦非欺公公之未知即孔子之知即有虞之徳此唯知道者信此故曰丘亦无以更也如而也特公虽闻而未成也未成者由公未切用其心也
黄帝慕循之曰明法乎天明明施敎于民行此以上明于天化也物必起是故民命而弗改也
夫公方已为问曰安取而未知也而孔子既因而是之曰丘无以更又曰黄帝亦慕循乎此呜呼非孔子深明乎大道何思何虑疑信一致正实无余之妙则何以及此又举黄帝之言曰明法于天明明施敎于民孔子释之曰行此以上明于天化也此谓即君之所闻也即天之明也即所施之敎也黄帝所谓法于天明者甚明而无疑也施敎于民者亦甚明而无疑也所以无疑者不动乎思为融融怡怡自不见天人之有二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即此道也天之所以运化无穷者即此也孔子又谓凡物必由是而起天地万物诚无二道也是故民咸听命而弗改也所以咸听命而弗改者以民心之所同然者即此道也公虽未达孔子就以啓之人心自灵庶其或通也当时孔子对语甚明白坦夷故公即晓曰善哉以记者不善属辞故人每患其难晓
公曰善哉以天敎与民可以班乎子曰可哉虽可而弗由此以上知所以行斧钺也
公既闻以天道敎民之言问民与天可以班齐乎子曰可哉民虽可与天齐而弗由此以上知天道不循天道妄行逆施所以致有司之行斧钺也道虽一茍失之则为无道甚则获大罪言此所以防小人无忌惮之中庸也
父之于子天也君之于臣天也有子不事父有臣不事君是非反天而到行耶故有子不事父不顺有臣不事君必刅顺天作刑
孔子于此益明道之即天又明不事父不事君之反天又明反天之必刅则公之天性庶乎渐明人欲庶乎渐释矣因言作刑亦必顺天用刑而不同于天心必私必滥
地生庶物是故圣人之敎于民也率天如祖地能用民徳是以高举不过天深虑不过地质知而好仁能用民力此三帝之礼
四代篇三帝或作三常此三帝亦三常之误欤
明而名不蹇【明上疑更阙一礼字】礼失则壊名失则惛
孔子节节明人事即天道于是又言地生庶物明地亦此道也当时对语之辞必不止于此情状必甚明白记者不善属辞不能尽写之辞或忘脱致辞防不甚明白如而通用前屡见之率天而祖地非天地有二道也能用民徳即天地之道也有二道则无以为三才矣率即祖即用也高举不过天深虑不过地彼浅者好论六合之外不知道无内外逺近也故不必求诸逺外但所知质实而好仁仁非有异道即知之常不惛也如此则能用民力受命而无遗者以由道而行十一而税役不过三日故民乐之也此即古者三帝之礼礼明而名闻不蹇滞即播行于四方矣礼失则壊矣名失则惛矣惟惛故名失即其无名知其必惛
是故上古不讳正天明也天子之官四通正地事也天子御珽诸侯御荼大夫服笏正民徳也敛此三者而一举之戴天履地以顺民事
上古不讳能受羣臣之諌此正天明也言即天清明之道也天子之官四达分职虽多皆地事也地道臣道也周礼典瑞王搢大圭玉藻云天子搢珽方正于天下也诸侯荼前诎之状似之故以为名欤君子比徳于玉方正之道屈逊之道竹笏正节之道皆所以正民之徳也合此三者而一总举之曰戴天履地无他所为一以顺民事而已民事皆正徳也前唯言徳虑或又曰事公既知以天道敎民天人班齐之大畧孔子又每明三才一贯之道于是又一归诸民事者虑公求之逺也
天子告朔于诸侯率天道而敬行之以示威于天下也诸侯内贡于天子率名斆地实也是以不至必诛诸侯相见卿为分以敎士毕行使仁守防朝于天子天子以嵗二月为坛于东郊建五色设五兵具五味陈六律品奏五声听明敎置离抗大侯规鹄竪物九卿佐三公三公佐天子天子践位诸侯各以其属就位乃升诸侯诸侯之敎士敎士执弓挟矢揖让而升履物以射其地心端色容正时以斆伎时有庆以地不时有让以地天下之有道也有天子存国之有道也君得其正家之不乱也有仁父存是故圣人之敎于民也以其近而见者稽其逺而明者天事曰明地事曰昌人事曰比两以庆违此三者谓之愚民愚民曰奸奸必诛是以天下平而国家治民亦无贷居小不约居大则治众则集寡则缪祀则得福以征则服此唯官民之上徳也
天子告朔于诸侯率循天道而敬行之以示威严而不可违者亦此道也诸侯内贡于天子率循名籍以斆其地实者亦此道也不至必诛亦此道也诸侯卿为分分何卿守何卿行以其所敎之士毕行使仁者守国守国至重必选仁者凡此亦皆道也其朝防于天子天子以嵗二月为坛于东郊建五色设五兵具五味陈六律品奏五声听明敎者亦此道也离偶也易曰离丽也礼曰离坐离立者谓偶坐偶立也天子六偶诸侯四偶置立离偶抗张大侯鹄为规圆之形竪立其物九卿佐三公三公佐天子天子践位诸侯各以其属就位乃升诸侯及诸侯之敎士敎士执弓挟矢揖让而升履物以射心端色容正时以斆其伎皆此道也时是也时是音近而记者或不同欤时者礼容无失中多也故有庆以地不时者不是也谓礼容失不中也故有让以地谓削之也谓诸侯不能敎士也大射所以习礼乐观徳行也废礼乐无徳行乱之道也故先王谨之严之夫天下之有道也以其有天子存故也天子有道故天下服之君之天子无道则天下叛之不以为君国之有道也以其有国君存故也君有道一国皆服之君之鲁谓之无君可也孔子为之隠唯泛言之又转其辞曰君得其政家之不乱以有仁父此三者亦皆道也逺而明者天也圣人之敎民近而可见即近而可以稽逺道无二故也在天则曰在上清明在地则曰生物而蕃昌在人则曰比两者偶也庆者礼容无失而中多有庆也前言射故因此以为言他事之正者亦犹是也天下无二正也无二道也三者一也违此三者是违道也是谓愚民愚则奸皆邪道也故必诛诛其反道者也诛奸则正矣是以天下平而国家治民亦无贷四代篇亦曰执事无贷以公纵奸贷其所不可贷者有害治道故每言之也无贷奸则正则为由道而行道无大小故无所不利故居小不约人咸归之居大则治居众则众心咸集居寡则人心辑睦缪睦也祀则受福征则服以其得道故无所往而不利也此官民之上徳也官犹君之也唯者语助欤抑即为字欤
公曰三代之相授必更制典物道乎子曰否猷徳【或作犹】保保惛乎前以小继大变民示也
公泛言道乎不切故子曰否非谓非道也道之在人曰猷又曰徳创业大政既保安斯民也又更制典物以保安之故曰保保虽曰人心咸服其间岂无异物布于天下于人心疑贰未定之时新令既布有不得不遵从者一从则定矣此定乱保民之至虑以前者之惛圣人以小国而继大统故更制典物所以变民视也示即视
公曰善哉子之察敎我也
感孔子敎我之察尽
子曰丘于君唯无言言必尽于他人则否公曰敎他人则如之何子曰否丘则不能
君父至情岂他人比子曰否者言不与君同也于他人情轻故不能尽告
昔商老彭及仲傀【此疑阙曰字傀姑回反】政之敎大夫官之敎士技之敎庶人
谓于搜田寓军政敎之武事技艺
扬则抑抑则扬缀以徳行不任以言
三者敎之虽不同而敎之以中则同扬则太过故必抑之抑则不及故必扬之皆使无失中葢中为徳行不中皆人欲缀者不断絶之谓也抑之扬之所以缀其徳行使不断絶未尝専任言以敎民
任庶人以言犹以夏后氏之祔懐袍褐也行不越境人惟可以徳敎不可専以言敎茍専以言人必不从故任庶人以言犹用夏后氏之时腐壊袍褐也服此以行不越境即破败矣喻其不可行之甚也祔者腐字之讹欤懐者壊字之讹欤
公曰善哉我则问政子事敎我
公谓我则问政子乃事事敎我公犹未知道无二也裂事与政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