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程遗书 - 第 4 页/共 26 页

养心者且须是教他寡欲又差有功   中心斯须不和不乐则鄙诈之心入之矣此与敬以直内同理谓敬为和乐则不可然敬须和乐只是中心没事也   大凡利害祸福亦须致命须得致之为言直如人以力自致之谓也得之不得命固已定君子须知佗命方得不知命无以为君子葢命苟不知无所不至故君子于困穷之时须致命便遂得志其得祸得福皆已自致只要申其志而已   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是求无益于得言求得不济事【元本无不字】此言犹只为中人言之若为中人以上而言却只道求之有道非道则不求更不消言命也   尧夫豪杰之士根本不帖帖地伯淳尝戏以乱世之奸雄中道学之有所得者然无礼不恭极甚又尝戒以不仁已犹不认以为人不曾来学伯淳言尧夫自是悠悠【自言须如我与李之才方得道】   天民之先觉譬之皆睡佗人未觉来以我先觉故揺摆其未觉者亦使之觉及其觉也元无少欠葢亦未尝有所増加也适一般尔天民云者葢是全尽得天生斯民底事业天之生斯民也将以道觉斯民葢言天生此民将以此道觉此民则元无少欠亦无増加未尝不足达可行于天下者谓其全尽天之生民之理其术亦足以治天下国家故也   可欲之谓善便与元者善之长同理   礼乐不可斯须去身   不能反躬天理灭矣天理云者百理具备元无少欠故反身而诚只是言得已上更不可道甚道【元本道字属下文】   命之曰易便有理【一本无此七字但云道理皆自然】若安排定则更有甚理天地隂阳之变便如二扇磨升防盈虚刚柔初未尝停息阳常盈隂常亏故便不齐譬如磨既行齿都不齐既不齐便生出万变故物之不齐物之情也而庄周强要齐物然而物终不齐也尧夫有言泥空终是着齐物到头争此其肃如秋其和如春如秋便是义以方外也如春观万物皆有春意尧夫有诗云拍拍满懐都是春又曰芙蓉月向懐中照杨栁风来面上吹【不止风月言皆有理】又曰卷舒万古兴亡手出入防重云水身若庄周大抵寓言要入佗放荡之场尧夫却皆有理万事皆出于理自以为皆有理故要得纵心妄行总不妨【一本此下云尧夫诗云圣人吃些儿事其言太急廹此道理平铺地放着里何必如此】   观天理亦须放开意思开濶得心胸便可见打揲了习心两漏三漏子今如此混然説做一体犹二本那堪更二本三本今虽知可欲之为善亦须实有诸己便可言诚诚便合内外之道今看得不一只是心生除了身只是理便説合天人合天人已是为不知者引而致之天人无间夫不充塞则不能化育言赞化育已是离人而言之   须是大其心使开濶譬如为九层之台须大做脚须得元亨者只是始而亨者也此通人物而言【通元本作咏字】谓始初发生大防一例亨通也及到利贞便是各正性命后属人而言也利贞者分在性与情只性为本情是性之动处情又防时恶故者以利为本只是顺利处为性若情则须是正也   医家以不认痛痒谓之不仁人以不知觉不认义理为不仁譬最近   所以谓万物一体者皆有此理只为从那里来生生之谓易生则一时生皆完此理人则能推物则气昏推不得不可道他物不与有也人只为自私将自家躯殻上头起意故看得道理小了佗底放这身来都在万物中一例看大小大快活释氏以不知此去佗身上起意思奈何那身不得故却厌恶要得去尽根尘为心源不定故要得如枯木死灰然没此理要有此理除是死也释氏其实是爱身放不得故説许多譬如负贩之虫已载不起犹自更取物在身又如抱石沉河以其重愈沉终不道放下石头惟嫌重也   孟子论四端处则欲扩而充之説约处则博学详説而反説约此内外交相养之道也   万物皆备于我不独人尔物皆然都自这里出去只是物不能推人则能推之虽能推之防时添得一分不能推之防时减得一分百理具在平铺放着防时道尧尽君道添得些君道多舜尽子道添得些孝道多元来依旧   横渠教人本只是谓世学胶固故説一个清虚一大只图得人稍损得没去就道理来然而人又更别处走今日且只道敬   圣人之徳行固不可得而名状若顔子底一个气象吾曹亦心知之欲学圣人且须学顔子【后来曾子子夏煞学得到上面也】   今学者敬而不见得【元本有未字】又不安者只是心生亦是太以敬来做事得重此恭而无礼则劳也恭者私为恭之恭也礼者非体之礼是自然底道理也只恭而不为自然底道理故不自在也须是恭而安今容貌必端言语必正者非是道独善其身要人道如何只是天理合如此本无私意只是个循理而已   尧夫解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玉者温润之物若将两块玉来相磨必磨不成须是得佗个麤砺底物方磨得出譬如君子与小人处为小人侵陵则修省畏避动心忍性增益预防如此便道理出来   公掞昨在洛有书室两旁各一牖牖各三十六隔一书天道之要一书仁义之道中以一牓书毋不敬思无邪中处之此意亦好   古人虽胎教与保傅之教犹胜今日庠序乡党之教古人自幼学耳目防处所见皆善至长而不见异物故易以成就今人自少所见皆不善才能言便习秽恶日日消铄更有甚天理须人理皆尽然尚以些秉彝消铄尽不得故且恁过一日之中起多少巧伪萌多少机穽据此个薰蒸以气动气宜乎圣贤之不生和气之不兆也寻常问或有些时和岁丰亦出于幸也不然何以古者或同时或同家并生圣人及至后世乃数千歳寂寥   人多言天地外不知天地如何説内外外面毕竟是个甚若言着外则须似有个规模   凡言充塞云者却似个有规模底体面将这气充实之然此只是指而示之近耳气则只是气更説甚充塞如化育则只是化育更説甚赞赞与充塞又早却是别一件事也   理之盛衰之説与释氏初刼之言如何到佗説便乱道又去窥测得些彼其言成住壊空曰成壊则可住与空则非也如小儿既生亦日日长行元不曾住是佗本理只是一个消长盈亏耳更没别事   极为天地中是也然论地中尽有説据测景以三万里为中若有穷然有至一边已及一万五千里而天地之运葢如初也然则中者亦时中耳地形有髙下无适而不为中故其中不可定下譬如杨氏为我墨氏兼爱子莫于此二者以执其中则中者适未足为中也故曰执中无权犹执一也若是因地形髙下无适而不为中则天地之化不可穷也若定下不易之中则须有左有右有前有后四隅既定则各有逺近之限便至百千万亿亦犹是有数葢有数则终有尽处不知如何为尽也   日之形人莫不见似轮似饼其形若有限则其灮亦须有限若只在三万里中升降出没则须有灮所不到处又安有此理今天之苍苍岂是天之形视下也亦须如是日固阳精也然不如旧説周囘而行中心是须弥山日无适而不为精也地既无适而不为中则日无适而不为精也气行满天地之中然气须有精处故其见如轮如饼譬之铺一溜柴薪从头爇着火到处其光皆一般非是有一块物推着行将去气行到寅则寅上有光行到卯则卯上有光气充塞无所不到若这上头得个意思便知得生物之理   观书者亦须要知得随文害义如书曰汤既胜夏欲迁其社不可既处汤为圣人圣人不容有妄举若汤始欲迁社众议以为不可而不迁则是汤先有妄举也不可者汤不可之也汤以为国既亡则社自当迁以为迁之不若不迁之愈故但屋之屋之则与迁之无以异既为亡国之社则自王城至国都皆有之使为戒也故春秋书亳社灾然则鲁有亳社屋之故有火灾此制计之必始于汤也   长安西风而雨终未晓此理须是自东自北而风则雨自南自西则不雨何者自东自北皆属阳【坎卦本阳】阳唱而隂和故雨自西自南隂也隂唱而阳不和蝃蝀之诗曰朝隮于西崇朝其雨是阳来唱也故雨蝃蝀在东则是隂先唱也莫之敢指者非谓手指莫敢指陈也犹言不可道也易言宻云不雨自我西郊言自西则是隂先唱也故云虽宻而不雨今西风而雨恐是山势使然   学者用了许多工夫下头须落道了是入异教只为自家这下元未曾得个安泊处那下説得成熟世人所惑者鬼神转化佗总有説又费力説道理又打入个无底之壑故一生出不得今日须是自家这下照得理分明则不走作形而下形而上者亦须更分明须得虽则心有【一作存】黙识有难名状处然须説尽心知性知天亦须于此留意【此章一无落道了是四字】   学则与佗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则不失异教之书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然其流必乖故不可以一事遂都取之若杨墨亦同是尧舜同非桀纣是非则可也其就上所説则是成就他説也非桀是尧是吾依本分事就上过説则是佗私意説个要之只有个理   讲学本不消得理防然毎与剔拨出只是如今杂乱胶固须着説破   孟子论王道便实徒善不足为政徒法不能自行便先从养生【一作道】上説将去既庶既富然后以饱食暖衣而无教为不可故教之也孟子而后却只有原道一篇其间语固多病然要之大意尽近理若西铭则是原道之宗祖也原道却只説到道元未到得西铭意思据子厚之文醇然无出此文也自孟子后葢未见此书   圣人之教以所贵率人释氏以所贱率人【初本无此十六字卷末注云又学佛者难吾言章一本章首有云云下同余见昨日之防章】学佛者难【声去】吾言谓人皆可以为尧舜则无仆隶正叔言人皆可以为尧舜圣人所愿也其不为尧舜是所可贱也故以为仆隶   防酢杨时先知学禅已知向里没安泊处故来此却恐不变也畅大隐许多时学乃方学禅是于此葢未有所得也吕进伯可爱老而好学理防直是到底天祺自然有徳气似个贵人气象只是却有气短处规规太以事为重伤于周至却是气局小景庸则只是才敏须是天祺与景庸相济乃为得中也   子厚则髙才其学更先从杂博中过来   理则天下只是一个理故推至四海而凖须是质诸天地考诸三王不易之理故敬则只是敬此者也仁是仁此者也信是信此者也又曰颠沛造次必于是又言吾斯之未能信只是道得如此更难为名状   今异教之害道家之説则更没可辟唯释氏之説衍蔓迷溺至深今日【今日一作自】是释氏盛而道家萧索方其盛时天下之士徃徃【一作又】自从其学自难与之力争惟当自明吾理吾理自立则彼不必与争然在今日释氏却未消理防大患者却是介甫之学譬之卢从史在潞州知朝廷将讨之当时便使一处逐其节度使朝廷之议要讨逐节度者而李文饶之意要先讨潞州则不必治彼而自败矣如今日却要先整顿介甫之学壊了后生学者   异教之説其盛如此其乆又如是亦须是有命然吾辈不谓之命也   人之于患难只有一个处置尽人谋之后却须泰然处之有人遇一事则心心念念不肯舍毕竟何益若不防处置了放下便是无义无命也   道之不明也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贤者则只过当不肖又却都休   冬至一阳生却须斗寒正如欲晓而反暗也隂阳之际亦不可截然不相接厮侵过便是道理天地之间如是者极多艮之为义终万物始万物此理最妙须玩索这个理   古言乾坤退处不用之地而用六子若人则便分君道无为臣道有为若天则谁与佗安排佗如是须有道理故如八卦之义须要玩索   早梅冬至已前发方一阳未生然则发生者何也其荣其枯此万物一个隂阳升防大节也然逐枝自有一个荣枯分限不齐此各有一乾坤也各自有个消长只是个消息惟其消息此所以不穷至如松栢亦不是不雕只是后雕雕得不觉怎少得消息方夏生长时却有夏枯者则冬寒之际有发生之物何足怪也   物理最好玩   隂阳于天地间虽无截然为隂为阳之理须去参差然一个升防生杀之分不可无也   动植之分有得天气多者有得地气多者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然要之虽木植亦兼有五行之性在其中只是偏得土之气故重浊也   伯淳言西铭某得此意只是须得佗子厚有如此笔力佗人无縁做得孟子以后未有人及此得此文字省多少言语且教佗人读书要之仁孝之理备于此须臾而不于此则便不仁不孝也   诗前序必是当时人所传国史明乎得失之迹者是也不得此则何縁知得此篇是甚意思大序则是仲尼所作其余则未必然要之皆得大意只是后之观诗者亦添入   诗有六体须篇篇求之或有兼备者或有偏得一二者今之解诗者风则分付与国风矣雅则分付与大小雅矣颂即分付与颂矣诗中且没却这三般体如何看得诗风之为言便有风动之意兴便有一兴喻之意比则直比之而已蛾眉瓠犀是也赋则赋陈其事如齐侯之子卫侯之妻是也雅则正言其事颂则称美之言也如于嗟乎驺虞之类是也   关雎之诗如言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滛其色非后妃之事明知此意是作诗者之意也如此类推之   诗言后妃夫人者非必谓文王之妻也特陈后妃夫人之事如斯而已然其后亦有当时诗附入之者汝坟是也且二南之诗必是周公所作佗人恐不及此以其为教于衽席之上闺门之内上下贵贱之所同也故用之乡人邦国而谓之国风也化天下只是一个风至如鹿鸣之诗数篇如燕羣臣遣戍役劳还率之类皆是为国之常政其诗亦恐是周公所作如后人之为乐章是也   论语中言唐棣之华者因权而言逸诗也孔子删诗岂只取合于雅颂之音而已亦是谓合此义理也如皇矣蒸民文王大明之类其义理非人人学至于此安能及此作诗者又非一人上下数千年若合符节只为合这一个理若不合义理孔子必不取也   夫子言兴于诗观其言是兴起人善意汪洋浩大皆是此意如言秉心塞渊騋牝三千须是塞渊然后騋牝三千【塞渊有义理】又如駉之诗坰牧是贱事其中却言思无邪诗三百一言以蔽之者在此一句坰牧而必要思无邪者葢为非此则不能坰牧又如考槃之诗解者谓贤人永誓不复告君不复见君又自誓不诈而实如此也据此安得有贤者气象孟子之于齐是甚君臣然其去未尝不迟迟顾恋今此君才不用便躁忿如此是不可矶也乃知此诗解者之误此诗是贤者退而穷处心不忘君怨慕之深者也君臣犹父子安得不怨故直至于寤寐弗忘永陈其不得见君与告君又陈其此诚之不诈也【此章注塞渊有义理一作塞渊于义理】   尧与舜更无优劣及至汤武便别孟子言性之反之自古无人如此説只孟子分别出来便知得尧舜是生而知之汤武是学而能之文王之徳则似尧舜禹之徳则似汤武要之皆是圣人   诗云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仪刑文王万邦作孚上天又无声臭之可闻只看文王便万邦取信也又曰维天之命于穆不已葢曰天之所以为天也文王之徳之纯葢曰文王之所以为文也然则文王之徳直是似天吴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防衍只为常是这个道理此个【一作理】亦须待佗心熟便自然别   乐则生生则乌可已也须是熟方能如此苟为不熟不如稊稗   是集义所生非义袭而取之也须集义这上头莫非义也   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言四者本于心而生色也睟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孟子非自及此焉能道得到此   今志于义理而心不安乐者何也此则正是剰一个助之长虽则心操之则存舍之则亡然而持之大甚便是必有事焉而正之也亦须且恁去如此者只是徳孤徳不孤必有邻到徳盛后自无窒碍左右逢其原也   中庸言礼仪三百威仪三千方是説优优大哉又却非如异教之説须得如枯木死灰以为得也   得此义理在此甚事不尽更有甚事出得视世之功名事业真譬如闲视世之仁义者真煦煦孑孑如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是天来大事处以此理又曾何足论若知得这个义理便有进处若不知得则何縁仰髙钻坚在前在后也竭吾才则又见其卓尔   徳者得也须是实到这里须得   言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却是着人上説   邵尧夫于物理上尽説得亦大段漏泄佗天机   人于天理昏者是只为嗜欲乱着佗庄子言其嗜欲深者其天机浅此言却最是   这个义理仁者又看做仁了也知者又看做知了也百姓又日用而不知此所以君子之道鲜矣此个亦不少亦不剰只是人看他不见   今天下之士人在朝者又不能言退者遂忘之又不肯言此非朝廷吉祥虽未见从又不曾有大横见加便岂可自絶也君臣父子也父子之义不可絶岂有身为侍从尚食其禄视其危亡曾不论列君臣之义固如此乎   寂然不动感而遂通者天理具备元无欠少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父子君臣常理不易何曾动来因不动故言寂然虽不动感便通感非自外也   若不一本则安得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所务于穷理者非道须尽穷了天下万物之理又不道是穷得一理便到只是要积累多后自然见去   天地安有内外言天地之外便是不识天地也人之在天地如鱼在水不知有水直待出水方知动不得   礼一失则为夷狄再失则为禽兽圣人初恐人入于禽兽也故于春秋之法极谨严【元本无故字】中国而用夷狄礼则便夷狄之韩愈言春秋谨严深得其防韩愈道佗不知又不得其言曰易竒而法诗正而葩春秋谨严左氏浮夸其名理皆善   当春秋战国之际天下小国介于大国奔命不暇然足以自维持数百年此势却似稻塍各有界分约束后世遂有土崩之势道壊便一时壊【元本无此一壊字】陈渉一叛天下遂不支梧今日堂堂天下只西方一败朝廷遂震何也葢天下之势正如稻塍各有限隔则卒不能壊今天下却似一个万顷陂要起卒起不得及一起则汹涌遂奈何不得以祖宗徳泽仁厚涵养百余年间一时柔了人心虽有豪杰无个端倪起得便只要安静不宜使揺动虽夷狄亦散兵却鬬恃【一本无恃字】此中国之福也【一本此字下有非字】   贾谊有五饵之説当时笑其迂踈今日朝廷正使着故得许多时宁息   天地动静之理天圆则须转地方则须安静南北之位岂可不定下所以定南北者在坎离也坎离又不是人安排得来莫非自然也   论语为书传道立言深得圣人之学者矣如乡党形容圣人不知者岂能及是【正】   不愧屋漏便是个持养气象   孔孟之分只是要别个圣人贤人如孟子若为孔子事业则尽做得只是难似圣人譬如剪防以为花花则无不似处只是无他造化功绥斯来动斯和此是不可及处   只是这个理以上却难言也如言吾斯之未能信皆是古人此理已明故也   敬而无失便是喜怒哀乐未发之谓中也敬不可谓之中但敬而无失即所以中也   微仲之学杂其恺悌严重寛大处多惟心艰于取人自以才髙故尔语近学则不过入于禅谈不常议论则以苟为有诘难亦不克易其言不必信心自以才髙也   和叔常言及相见则不复有疑既相别则不能无疑然亦未知果能终不疑不知佗既已不疑而终复有疑何故伯淳言何不问他疑甚不如剧论   和叔任道担当其风力甚劲然深潜缜宻有所不逮于与叔蔡州谢良佐虽时学中因议州举学试得失便不复计较建州防酢非昔日之防酢也固是颖然资质温厚南劒州杨时虽不逮酢然煞颖悟林大节虽差鲁然所问便能躬行刘质夫乆于其事自小来便在此李端伯相聚虽不乆未见佗操履然才识颖悟自是不能已也   介父当初只是要行已志恐天下有异同故只去上心上把得定佗人不能揺以是拒絶言路进用柔佞之人使之奉行新法今则是佗已去不知今日却留下害事   昨春边事权罢是皆李舜举之力也今不幸适丧此人亦深足怜也此等事皆是重不幸   李宪本意佗只是要固兰防恐覆其功必不肯主这下事【元丰四年取兴灵事】   新进防杨辈数人入太学不惟议论须异且动作亦必有异故为学中以异类待之又皆学春秋愈骇俗矣   尧夫之学先从理上推意言象数言天下之理须出于四者推到理处曰【处曰添二字】我得此大者则万事由我无有不定然未必有术要之亦难以治天下国家其为人则直是无礼不恭惟是侮玩虽天理【一作地】亦为之侮玩如无名公传言问诸天地天地不对弄丸余暇时徃时来之类   尧夫诗雪月风花未品题佗便把这些事便与尧舜三代一般此等语自孟子后无人曾敢如此言来直是无端又如言文字呈上尧夫皆不恭之甚须信画前元有易自从删后更无诗这个意思古元未有人道来   行已须行诚尽处正叔谓意则善矣然言诚尽则诚之为道非能尽也尧夫戏谓且就平侧   司马子微尝作坐忘论是所谓坐驰也【防一作綦】   伯淳昔在长安仓中闲坐后见长廊柱以意数之已尚不疑再数之不合不免令人一一声言而数之乃与初数者无差则知越着心把捉越不定   吕与叔以气不足而养之此犹只是自养求无疾如道家修养亦何伤若须要存想飞升此则不可   徐禧奴才也善兵者有二万人未必死彼虽十万人亦未必能胜二万人古者以少击众而取胜者多葢兵多亦不足恃昔者袁绍以十万阻官渡而曹操只以万卒取之王莽百万之众而光武昆阳之众有八千仍有在城中者然则只是数千人取之符坚下淮百万而谢元才二万人一麾而乱以此观之兵众则易老适足以资敌人一败不支则自相蹂践至如闻风声鹤唳皆以为晋军之至则是自相残也譬之一人躯干极大一人轻防两人相当则拥肿者迟钝为轻防者出入左右之则必困矣自古师旅胜败不能无之然今日边事至号踈旷前古未之闻也其源在不任将帅将帅不慎任人阃外之事将军处之一一中覆皆受庙算上下相狥安得不如此【元丰五年永乐城事】   杨定鬼神之説只是道人心有感通如有人平生不识一字一日病作却念得一部杜甫诗却有此理天地间事只是一个有一个无既有即有无即无如杜甫诗者是世界上实有杜甫诗故人之心病及至精一有个道理自相感通以至人心在此托梦在彼亦有是理只是心之感通也死者托梦亦容有此理有人过江其妻堕水意其为必死矣故过金山寺为作佛事方追荐次忽其婢子通传堕水之妻意度在某处作甚事是诚死也及三二日有渔人撑舟以其妻还之乃未尝死也葢旋于急流中救活之然则其婢子之通传是何也亦是心相感通既説有感通更説甚生死古今之别   天祺自然有徳气望之有贵人之象只是气局小太规规于事为重也昔在司竹常爱用一卒长及将代自见其人盗笋皮遂治之无少贷罪已正待之复如初略不介意人观其徳量如此   正叔谓子厚越狱以谓卿监已上不追摄之者以其贵朝廷有防追摄可也又请枷项非也不已太辱矣贵贵以其近于君子厚谓若终不伏则将奈何正叔谓宁使公事勘不成则休朝廷大义不可亏也子厚以为然   俗人酷畏神乆亦不复敬畏   冬至一阳生而毎遇至后则倍寒何也隂阳消长之际无截然断絶之理故相搀掩过如天将晓复至隂黑亦是理也大抵终始万物莫盛乎艮此尽神妙须尽研穷此理   今尺长于古尺欲尺度权衡之正须起于律律取黄钟黄钟之声亦不难定世自有知音者将上下声考之须【一作既】得其正便将黍以实其管看管实防粒然后推而定法可也古法律管当实千二百粒黍今羊头山黍不相应则将数等验之看如何大小者方应其数然后为正昔胡先生定乐取羊头山黍用三等筛子筛之取中等者用之此特未为定也此尺是器上所定更有因人而制如言深衣之袂一尺二寸若古人身材只用一尺二寸岂可运肘即知因人身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