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礼记集说补正 - 第 16 页/共 18 页

钦定四库全书   陈氏礼记集说补正卷三十二   头等侍卫纳喇性徳撰   表记   子曰裼袭之不相因也集说应氏曰裼袭以示文质各有异宜所谓不相因者恐一时或有异事必易服从事各存其敬不以袭衣而因为裼不以裼衣而因为袭盖质文既辨而又不惮其劳则无相防之患   窃案从来言裼袭者惟京山郝氏为长今从之郝氏曰裼袒裼露体曰袒单衣曰裼重掩曰袭裼裘袭裘详见玉藻裘以皮为之皮上有单衣为表曰裼不裼露皮为表裘皮不用裼则野不可入公门凡裘皮里布帛表表即裼衣古裼衣即是冬月之礼服若外又衣掩袭是有事示变者不可以入公门诗云袒裼暴虎又云载衣之裼皆言衣也执玉帛亦有裼袭单借曰裼重裹曰袭不相因如子防裼裘而吊主人小敛毕袭裘入凡袒踊毕袭衣袒割牲袒免拜宾毕袒执弓射毕皆袭衣执玉帛如聘礼上介不袭执圭屈缫授賔宾袭执圭又公侧授宰玉裼降摈者出请宾裼奉帛加璧享之类皆所谓裼袭不相因也蓝田吕氏防聘礼注防以言裼袭之不相因不知聘礼之言裼袭乃玉帛之裼袭而非言裘之裼袭也不然聘礼岂必冬行之乎抑夏而行聘礼者必衣裘而后行之乎此可以悟其失矣   是故君子议道自己而置法以民集说吕氏曰安仁者天下一人而已则非圣人不足以性仁苟志于仁矣无恶也则众人皆可以为仁以圣人所性而议道则道无不尽以众人可为而制法则法无不行   窃案吕氏所言是矣然未尽也不如孔氏曰好仁之法须恩恵及人当恕己而行故君子谋议道理先自己而始已所能行乃施于人故云置法以民言从已而始乃可施置法度于他人郝氏亦曰中心安仁者常少故无欲无畏者上智以之自待勉强行仁者常多故赏劝惩罚者置法所以为民此是记之本指也   仁者右也道者左也仁者人也道者义也厚于仁者薄于义亲而不尊厚于义者薄于仁尊而不亲集说道非仁不立义非人不行凡人之举动必右先而后左随之故曰仁右道左   窃案集说仁道二字未明而尊亲二句又无觧何也临川吴氏曰人身日用动作之便右优而左稍劣仁右道左犹言礼先乐后志至气次云尔葢仁者中心所具之徳体也道者事物所由之路用也体先用后体至用次故借左右二字以喻其有分非谓一尊一卑相去悬絶也仁之为体以此心之在人者言故曰人也道之为用以事物之义理而言故曰义也人之气禀得生物之气多者仁厚而义薄得成物之气多者义厚而仁薄仁者温然之慈惠故人亲爱之义者截然之裁制故人尊敬之也   子言之仁有数义有长短小大集说仁有数言行仁之道非止一端盖为器重为道逺随其所举之多寡所至之逺近皆可谓之仁也义有长短小大言义无定体在随事而制其宜也   窃案此论仁而及义者也盖仁之数是亦义也沈氏曰仁所以有等级者为义有长短小大也礼运曰义者艺之分仁之节也集说以仁义分言殆非也   子曰夏道尊命事鬼敬神而逺之近人而忠焉集说无觧   窃案孔氏曰夏道尊命言夏之为政之道尊重四时政教之命使人乐事劝功也郑氏曰逺鬼神近人谓外宗庙内朝廷先鬼后礼谓内宗庙外朝廷也礼者君臣朝防凡以挚交接相施予此则近人先鬼之实也皆不可阙略   辞欲巧集说巧当作考即曲礼则古昔称先王之谓也否则为无稽之言矣石梁王氏曰决非孔子之言巧言令色鲜矣仁   窃案巧言有二令色亦有二巧言如簧不善之巧也情信辞巧中理之巧也孟子曰智譬则巧巧固不必皆不善矣犹之令色鲜仁为伪饰之令令仪令色则为小心之令言岂一端而已乎   子言之昔三代眀王皆事天地之神眀无非卜筮之用不敢以其私防事上帝是以不犯日月不违卜筮卜筮不相袭也集说刘氏曰此段经文言事天地神眀无非卜筮之用而又云大事有时日吕氏以为冬至夏至祀天地四时迎气用四立他祭祀之当卜日者不可犯此素定之日非此则其他自不可违卜筮也然曲礼止云大飨不问卜周官太宰祀五帝卜日祀大神亦如之太卜大祭祀眡髙命春秋鲁礼又有卜郊之文郊特牲又有郊用辛之语是葢互相抵牾未有定礼又如卜筮不相袭大事卜小事筮而洪范有龟从筮从逆筮逆之文簭人有凡国之大事先簭而后卜太卜又凡事涖卜又如外事用刚日内事用柔日而特牲社用甲召诰丁巳郊戊午社洛诰戊辰烝祭岁凡此皆不合礼家之说未知所以一之也姑阙以俟知者   窃案礼家之说固亦不免于抵牾然刘氏所疑尝质诸知礼者合诸经文而贯通之而知其说之非有抵牾也刘氏曰经文言事天地神明无非卜筮之用而又云大事有时日是疑祀天地神眀之不用卜筮矣是自相抵牾也而不知日之不卜牲与尸之仍用卜筮也卜筮可不用乎刘氏曰曲礼云大飨不问卜周官太宰祀五帝卜日祀大神祗亦如之太卜大祭祀眡高命是疑祀五帝为大飨而曲礼云不问卜周礼云卜日是自相抵牾也不知郑注曲礼固云祭五帝于明堂莫适卜也而孔氏防之云大飨总祭五帝其神非一若卜其牲日五帝总卜而已不得每帝问卜故郑云莫适卜总一卜而已是大飨果不卜乎刘氏曰春秋鲁礼又有卜郊之文而郊特牲又有郊用辛之语是疑用辛之不必卜日也是自相抵牾也不知郊之用辛鲁礼也谷梁传云鲁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若不从则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若不从则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若不从则止是用辛之果不用卜乎刘氏曰又如卜筮不相袭大事卜小事筮而洪范有龟从筮从龟从筮逆之文簭人有凡国之大事先簭而后卜太卜又凡小事涖卜是自相抵牾也而不知此卜筮不相袭大事卜小事筮为卜祭祀言之谓大祭祀用卜小祭祀用筮也曲礼之卜筮不相袭亦为卜日言之他事固有卜筮兼用者周礼簭人凡国之大事先筮而后卜太卜凡小事涖卜要之筮逆龟从而用者有之如洪范是也未有龟逆筮从而可用者也如晋献公之卜骊姬是也卜筮岂尽不相袭乎刘氏曰又如外事用刚日内事用柔日而特牲社用甲召诰丁巳郊戊午社洛诰戊辰烝祭歳凡此皆不合礼家之说是自相抵牾也不知崔灵恩云外事指用兵之事内事指宗庙之祭故郑氏以甲午治兵为刚日之证本不以郊社为外事刚柔亦何舛乎刘氏之疑过矣   卜宅寝室集说宅居也诸侯出行则必卜其所处之地虑他故也   窃案集说以为诸侯适人之国而卜寝宅者山隂陆氏之说也馆客必有常处卜不吉而易之是何馆之多也郑氏曰诸侯受封于天子因国而国惟宫室欲改易者得卜之耳是也   陈氏礼记集説补正卷三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陈氏礼记集説补正卷三十三   头等侍卫纳喇性徳撰   缁衣   甫刑曰苗民匪用命制以刑集说应氏曰命当依书作灵善也   窃案古人引书诗多有字句小异者得其大指所在借以发明吾意而已尚书吕刑夲文匪用灵此改为命未尝不可通郑氏云命政令也髙辛氏之末诸侯有三苗者作乱其治民不用政令专御制以严刑此依记文觧义较应氏为优然以命为政令亦未允匪用命者如书言苗民逆命谓不用天子徳礼命令而专为淫虐也   诗云有梏徳行四国顺之集说梏当依诗作觉言有能觉悟人以徳行者则四国皆服从之也   窃案诗之言有觉者二斯干有觉其楹及抑之有觉徳行是也有觉其楹言楹之直而大有觉德行言徳行之直而大故毛传以觉为髙大郑又以为直也朱子取之自华谷严氏引释文觉悟之语而云犹孟子所谓先觉言有觉悟者徳行也有徳行则四国服从之欲明明德者先致其知于是陈氏本之而小变其说夫大学之致知乃明明德之初事必合诚意正心脩身乃成徳行非如禅子祗取大觉也况以有觉为觉悟则所谓有觉其楹者又将何以通之乎   于缉敬止集说引朱子云敬止无不敬而安所止又引吕氏云文王之德亦不越敬其容止而已   窃案集说觧敬止二字既引朱说又引吕说何其相矛盾也诗之防夲重在敬而止为语辞此章引之亦重在敬盖以敬证上文谨言慎行之义无所取于止也若以容止言则举行而遗言矣至于安所止之说则朱子自为释止至善而发于言行无当也宜从诗防及集传为正   行归于周集说周忠信也   窃案国语有忠信为周之说汉儒因以此觧经而集说本之然实非也书自周有终之周金仁山氏谓为篆书君字之误非忠信之谓诗周爰咨诹毛传亦以忠信为说然实使臣周徧咨访非访于忠信之人也此诗行归于周乃指镐京言朱子诗集传当矣   政之不行也教之不成也爵禄不足劝也刑罚不足耻也故上不可以亵刑而轻爵集说吕氏曰政不行教不成由上之人爵禄刑罚之失当也爵禄非其人则善人不足劝刑罚非其罪则小人不足耻此之谓防刑轻爵窃案此言政教之不行不成由于爵刑之失当而马氏及长乐陈氏则谓政教者爵刑之夲无政教而徒加爵赏故不足劝善耻恶人君不可防刑轻爵当以政教先之其说亦通并存之以广异闻   大臣不亲百姓不宁则忠敬不足而富贵已过也大臣不治而迩臣比矣集说大臣不见亲信则民不服从其令故不宁也此盖由臣之忠不足于君君之敬不足于臣徒富贵之太过而然耳由是迩臣之党相比以夺大臣之柄而使之不得治其事   窃案此言人君不可以迩臣闲大臣则忠敬不足俱当就君身而言谓大臣之所以不亲其上致百姓不宁者由人君待之忠敬之实心不足而徒以富贵之爵禄覊縻之也大臣既不治事则权归于近习而迩臣比矣故人君不可以迩臣闲太臣也今以大臣不亲为不见亲信忠敬不足为臣忠君敬不足于下文何以能合乎   执我仇仇亦不我力集说言彼小人初用事求我以为法则惟恐不得既而不合则空执留之视如仇讐然不用力于我矣仇仇者言不一仇之无往而不忤其意也窃案此严氏诗辑之觧朱子诗集传则就王身而言谓始而求之以法则惟恐其不我得也及其得之则又执我坚固如仇讐然终亦莫能用也与集说异   人而无恒不可以为卜筮古之遗言与筮犹不能知也而况于人乎集説论语言不可以作巫医是为巫为医此言为卜筮乃是求占于卜筮筮犹不能知言无常之人虽先知如防亦不能定其吉凶况于人乎窃案不可以为卜筮言不可为卜筮之人与论语不可作巫医意正同吴临川云蓍无情此以诚感彼自灵应能知其理斯可为其事无恒之人杂念不诚虽叩不騐故不可使筮无情而易知尚不能知况人有情而难知也则岂可使无恒之人为治人之事乎集说之云恐未为当也   奔丧   过国王竟哭尽哀而止集说无解   窃案孔氏曰聘礼云行至他国竟上而誓众使次介假道是国竟行礼之处去时亲在今返亲亡故哭尽哀戚感此念亲也可补集说之阙   东髽即位集说东髽髽于东序不髽于房变于在室者也   窃案此郑氏之说也东序堂上下皆有序男子袭绖于东序堂之下也妇人髽于东序堂之上也故孔氏亦云就掩映之处在堂上也今但言髽于东序而不分堂上下男女何别乎山隂陆氏曰东髽盖在殡东又少东是也   于五哭相者告事毕集说五哭者初至象始死为一哭明日象小敛为二哭又明日象大敛为三哭又明日成服之日为四哭又明日为五哭皆数朝哭不数夕哭郑云既期而至者则然故相者告事毕若未期则犹朝夕哭不五哭而毕也   窃案奔丧入门哭尽哀括髪袒成踊拜賔成踊賔后至者又拜之成踊至出门而哭止初至固不止一哭也山隂陆氏于始入门之哭不数而数成服前两日朝暮哭成服之前又一哭凡五哭较注防之说似长也又郑谓相者告事毕者五哭而不复哭也此谓既期乃后归至者也其未期犹朝夕哭不止于五哭集说依之是事毕谓五哭也而陆氏又曰奔丧成服奔丧之事毕故曰相者告事毕较郑氏说又长矣奔丧之事虽毕其未期者犹朝夕哭既期者朔望哭无碍其为奔丧之事毕也又何必曲为之说乎   闻丧不得奔丧哭尽哀问故又哭尽哀乃为位括发袒成踊袭绖绞带即位集说篇首言若未得行则成服而后行此乃详言其节次   窃案乃为位者以君命有事不得奔不得已而为位不然者不得为位也集说未明言之也郑氏曰闻父母丧而不得奔谓以君命有事不然者不得为位位有酂列之处如于家朝夕哭位矣不于又哭乃绖者丧至此逾日节于是可也明非君事不可不奔不得为位也   三日五哭卒集说此以上言五哭者四前三节言五哭皆止计朝哭故五日乃毕独此乃言三日五哭卒者谓初闻丧一哭明日朝夕二哭又明日朝夕二哭并计夕哭者以私事可以早毕而亟谋奔丧故也   窃案三日五哭卒与前所言五哭同如陆氏所云不知注防集说何故而区别之也三日成服必除去始闻丧之一日则五哭亦除去始闻丧之哭也前两日朝夕二哭连成服为三日五哭成服未有不哭者前止计朝哭而以成服为四哭此计朝夕与成服而不几为六哭乎然则谓三日五哭卒之明日为成服亦误矣成服即五哭也   凡奔丧有大夫至袒拜之成踊而后袭于士袭而后拜之集说此言大夫士来吊此奔丧之人也尊卑礼异窃案此袒非为大夫袒也乃奔丧者自袒降哭而大夫至因拜之不敢成已礼乃礼尊者也故孔氏曰大夫来吊此奔丧之士其奔丧先袒拜之成踊之后然后袭衣尊大夫故先拜而后袭若士来吊此奔丧之人其奔丧者初亦袒袭衣之后乃始拜之士卑故先袭而后拜也集说但云尊卑礼异何其泛也   问丧   三日不举火故邻里为之糜粥以饮食之集说糜厚而粥薄薄者以饮之厚者以食之也   窃案集说是言邻里为糜粥以饮食孝子孔氏则谓旁亲以下食不可废故邻里为之糜粥以饮食之二说未知孰是   妇人不宜袒故发胷击心爵踊殷殷田田如坏墙然集説殷殷田田击之声也   窃案殷田緫承上击踊而言殷殷与诗殷其雷之殷音不同而义同田田与孟子填然鼓之之填字不同而义同皆谓墙崩倒之声而妇人击踊之声如之集说但言击之声未尽   陈氏礼记集説补正卷三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陈氏礼记集说补正卷三十四   头等侍卫纳喇性徳撰   服问   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集说母死谓继母死也其母谓出母也郑氏曰虽外亲亦无二统   窃案此条眀母出母死为继母党服不服之事郑注本不误集说以母死为继母死是混母于继母而以下三句亦为母出之服矣不知母出而不为其母之党服此尊父之故非以继母之存而然也继母死岂得即为其母之党服而不为继母之党服乎故吴氏曰母出谓己母被出而父再娶已母义絶子虽不絶母服而母党之恩则絶矣故加服继母之党与己母之党同也母死谓己母死而父再娶己母祔庙是父之初配虽有继母而子仍服死母之党其服继母之服虽同己母而继母之党则不同于己母之党故不服也其义为当   传曰罪多而刑五丧多而服五上附下附列也集说罚重者附于上刑罪轻者附于下刑此五刑之上附下附也大功以上附于亲小功以下附于防此五服之上附下附也等列相似故云列也   窃案郑注列等比也孔防言罪之与丧其数虽多其限同五其等列相似故云列也集说本之作如字读然释文又云列徐音例注同本亦作例吴氏取以为说曰罪多如墨辟千劓辟千剕辟五百宫辟三百大辟二百之类丧多如仪礼丧服篇斩衰章为某人等齐衰章为某人等之类言罪虽多而皆不出乎墨劓剕宫大辟五者之刑丧虽多而皆不出乎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五者之服其或刑书所载不尽者以例通之由轻而加重则附于在上之例由重而减轻则附于在下之例通此二例则虽至多之罪至多之丧而刑书中之五刑礼书中之五服足以该之而无不尽者矣其说亦通   闲传   闲传集说郑氏曰名闲传者以其记丧服之闲轻重所宜   窃案闲旧读如字或曰当读为闲厠之闲闲者厠于其闲而非正也齐桓晋文为正覇秦穆楚荘非正覇而厠于二正覇之闲则谓之闲覇青赤黄白黒为正色緑红骝碧紫非正色而厠于五正色之闲则谓之闲色仪礼丧服正经自有正传分释各章经文此篇总论哀情之发见非释经之正传而厠于丧服之正传者也故名闲传云   苴恶貌也所以首其内而见诸外也集说首者标表之义葢显示其内心之哀痛于外也   窃案郑注首其内而见诸外谓内有哀情则外有此恶貌如物有头首在内则其尾末见诸外也此説为优   大功貌若止集说大功之丧虽不如齐斩之痛然其容貌亦若有所拘止而不得肆者葢亦变其常度也窃案郑注止谓不动于喜乐之事吴氏云止谓止而不动貌动者象春之生貌止者象秋之杀若止谓有惨戚而无欢欣也非若有所拘止而不得肆之谓   小功缌麻容貌可也集说无觧   窃案吴氏云容貌谓貌如平常之容小功缌麻之服虽轻然情之厚者貌亦畧变于常其或不能然而但如平常之容则情不为厚而亦未至于甚薄可也云者微不满之之意其说甚眀   大功之丧三曲而偯小功缌麻哀容可也集说三曲一举声而三折也偯余声之委曲也小功缌麻情轻虽偯声之从容亦可也   窃案集说皆本注防然郑以偯为声余从容此以偯为余声委曲小异若哀容之容乃容仪之容以从容释之恐未然吴氏云三曲而偯谓声不质直而稍文也哀容则声弥文矣其说为得   斩衰唯而不对齐衰对而不言集说唯应辞也不对不答人以言也不言不先发言于人也   窃案杂记云三年之丧对而不问皇氏以唯而不对为亲始死对而不问为在丧稍久故也愚则谓杂记所云葢兼斩衰而言所闻与闲传稍异耳且丧事有不言而事行者亦有言而事行者似未可尽以不对律之也据丧服四制郑注唯而不对云侑者为之应则闲传所记乃人君之丧礼不言而事行者杂记所云乃士大夫之丧礼言而后事行者欤   斩衰三日不食齐衰二日不食大功三不食小功缌麻再不食集说于后居处条总注云自上章唯而不对以下至此有与杂记丧大记丧服小记之文不同者记者所闻之异亦或各有义欤   窃案此条言食与孝经丧大记不无小异而集说不详其故案孔氏云三日不食谓三日之内孝经云三日而食谓三日之外乃食也二日不食谓正服齐衰丧大记云一不食再不食则再不食谓小功一不食谓缌麻也   父母之丧居倚庐寝苫枕块不税绖带齐衰之丧居垩室苄剪不纳集说于丧大记注云倚庐者于东门外东墙下倚木为庐也垩室在中门外   窃案此初丧居处之异然斩衰居倚庐齐衰居垩庐论其正尔亦有斩衰不居倚庐者杂记云大夫居庐士居垩室是士服斩衰而居垩室也齐衰亦有不居垩室者丧服小记云父不为众子次于外注云自若居寝也集说不详载防文未免漏略吴氏申其义曰士斩衰不居倚庐乃臣为君服父为众子服齐衰不居垩室者乃尊者为卑者服也   斩衰三升齐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缌麻十五升去其半集说毎一升凡八十缕斩衰正服三升义服三升半齐衰降服四升正服五升义服六升大功降服七升正服八升义服九升小功降服十升正服十一升义服十二升缌麻降正义同用十五升布去其七升半之缕   窃案此与丧服记小异集说不言案孔氏曰此眀五服精粗之异案丧服记云齐衰四升此云四升五升六升多五升六升二等记云大功八升若九升此云七升八升九升多七升一等记云小功十升若十一升此云十升十一升十二升多十二升一等丧服之礼主于受服者而言以大功之殇无受服不列大功七升丧服父母为主欲其文相值故畧而不言丧服既畧故记者于是极列衣服之差所以多于丧服记也此言冣为明晰   斩衰三升既虞卒哭受以成布六升冠七升为母防衰四升受以成布七升冠八升集说五服惟斩衰齐衰大功有受者葬后以冠之布升数为衰服如斩衰冠六升则葬后以六升布为衰齐衰冠七升则葬后以七升布为衰也谓之成布者三升以下之布麄踈之甚若未成然六升以下则渐精细与吉服之布相近故称成也窃案集说无可疑但未明其义晋贺氏之说可以参观贺氏云斩衰既虞卒哭受以成布六升夫服縁情而制故情降则服轻旣虞哀杀是故以细代粗以齐代斩尔若犹斩之则非杀也若谓以斩衰命章便谓受犹斩者则防衰之受复可得犹用防布乎是以斩衰之名本生于始死之服以名其衰尔不谓其月日皆不变也   兼服之服重者则易轻者也集说兼服者服后麻兼服前葛也服重者即上章重者特之说也易轻者即轻者包是也   窃案集说葢本注防张子则以旧注为不可用曰此为三年之丧以上而言故作记者以斩衰及大功眀之若斩衰既练齐衰旣卒哭则首带皆葛又有大功新丧之麻则与齐衰之首绖麻葛两施之兼服之名得诸此盖既不敢易斩衰之轻以斩葛大于大功之麻也又不敢以易齐首之重轻者方敢易去则重者固当存故麻葛之绖两施于首若大功既葬则服齐首之葛不服大功之葛所谓兼服之服重者则变轻者正谓此尔若齐麻未葛则大功之麻亦止于当免则经之而已如此则丧变虽多一用此例而前后礼文不相乖戾   三年问   三年之丧何也曰称情而立文因以饰羣别亲踈贵贱之节而弗可损益也集说人不能无羣羣不可无别立文以饰之则亲踈贵贱之等眀矣弗可损益者中制不可不及亦不可过   窃案因问三年之丧并及期九月五月三月诸服轻重之差羣谓服五服之众人言丧之五服各称哀情之轻重而立隆杀之礼文也其礼文之或隆或杀因以表饰五服众人哀戚轻重之情而分别所为服者之或轻或重与夫丧服者或贵而有絶有降或贱而无降各有品等之节也其亲而服重或贱而无降者不可损之而减轻其踈而服轻或贵而有降者不可益之而加重也集说畧而未详且不言五服似只答三年之问矣   故先王焉为之立中制节壹使足以成文理则释之矣集说谓无分君子小人皆使之遵行礼节以成其饰羣之文理则先王忧世立教之心遂矣故曰释之也窃案君子小人不同或失之过或失之不及先王为之立中人之制以为年月限节服以三年君子小人皆齐一使足以成文章义理则释除其服矣释郑氏谓犹除去也集说以为先王忧世立教之心遂恐非   然则何以三年也曰加隆焉尔也焉使倍之故再期也由九月以下何也曰焉使弗及也集说焉语辞犹云所以也   窃案郑注焉犹然也山隂陆氏云焉是也春秋传晋郑焉依国语焉作是然与是相近二说可以参观檀弓穆公召县子而问然先儒作焉字解则此正宜为然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