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 第 40 页/共 87 页

左传【二年春秦孟明视帅师伐晋以报殽之役二月晋侯御之先且居将中军赵衰佐之王官无地御戎狐鞫居爲右甲子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晋人谓秦拜赐之师战于殽也晋梁御戎莱驹爲右战之明日晋襄公缚秦囚使莱驹以戈斩之囚呼莱驹失戈狼瞫取戈以斩囚禽之以从公乘遂以爲右箕之役先轸黜之而立续简伯狼瞫怒其友曰盍死之瞫曰吾未获死所其友曰吾与女爲难瞫曰周志有之勇则害上不登于明堂死而不义非勇也共用之谓勇吾以勇求右无勇而黜亦其所也谓上不我知黜而宜乃知我矣子姑待之及彭衙既陈以其属驰秦师死焉晋师从之大败秦师君子谓狼瞫于是乎君子诗曰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又曰王赫斯怒爰整其旅怒不作乱而以从师可谓君子矣秦伯犹用孟明孟明増修国政重施于民赵成子言于诸大夫曰秦师又至将必辟之惧而增徳不可当也诗曰毋念尔祖聿修厥徳孟明念之矣念徳不怠其可敌乎】   集说【何氏休曰称秦师者愍其众恶其将前以不用贤者之言匹马只轮无反者今复重师败绩师敌君不正者贱之不嫌得敌君 刘氏敞曰战而言及者主之者也犹曰晋侯为志乎爲此战也 程子曰越国袭人秦罪也忘亲背恵晋恶也秦经人之国以袭人虽忿无以为辞矣故其来不称伐晋不谕秦而与战故书晋及忿以取败故书败绩 黄氏仲炎曰秦穆公反自殽陵悔过自誓未几寻怨再致彭衙之衂是虽悔其非而未尝改也悔而不改何取于悔哉晋襄得志于殽可以已矣当秦兵再至则修文告以郤之若展禽所以犒齐师者秦必愧而反矣不此之圗而逞志于再战是则晋襄之罪也盖秦穆愤于败而不能平晋襄狃于胜而不能屈血气用事而无理义以养其心终于稔怨结雠黩武残民而已春秋书秦晋之战所以爲世之不能惩忿窒欲者之戒严矣哉 赵氏鹏飞曰前日殽之役兵端实起于秦秦不入滑则晋不败秦也殽之败穆公归而悔过自咎可谓贤矣然悔其败而治戎练卒以圗再举则是祸方深矣何悔之有其后三十年秦晋之战无虚歳兵连祸结荼毒生民皆起于秦穆之悔不悔于徳而悔于力其所以悔者非其道也 程氏端学曰秦穆邀利以取败不自悔责而事报复又取败绩其罪着矣晋襄公忘防而主乎此战虽胜无足道矣 汪氏克寛曰王氏云彭衙秦地而晋师在焉亦知晋之欲战矣案胡传谓敌加于己己有罪焉则引咎责躬己无罪而不义见加则谕之以辞命犹不得免焉亦告之天子方伯若遽然兴师与战是谓以桀攻桀斯言也可谓濶于事情矣当时周室衰防虽告于天子岂能止侵伐之暴胡氏固尝有言天子能治诸侯则春秋不复作矣若谓告于方伯则晋固霸主也自襄王彤弓之赐文固始霸襄实继霸邻国有相侵伐者晋犹当起而问之况敌加于己乎敌加于己必待告于天子方伯而后应焉则敌已造其国都而宗社墟矣胡氏之说今无取焉】   丁丑作僖公主   左传【丁丑作僖公主书不时也】   公羊【作僖公主者何爲僖公作主也主者曷用虞主用桑练主用栗用栗者蔵主也作僖公主何以书讥何讥尔不时也】   谷梁【作爲也爲僖公主也立主防主于虞吉主于练作僖公主讥其后也作主坏庙有时日于练焉坏庙坏庙之道易檐可也改涂可也】   胡传【作主者造木主也既葬而反虞虞主用桑期年而练祭练主用栗用栗者蔵主也何以书僖公薨至是十有五月然后作主慢而不敬甚矣夫慢而不敬积恶之原也以为无伤而不去至于恶积而不可揜所以谨之也】   集说【何氏休曰礼平明而葬日中而反虞以阳求隂谓之虞者亲防已下圹皇皇无所亲求而虞事之虞犹安神也用桑者取其名所以副孝子之心期年练祭埋虞主于两阶之间易用栗也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礼士虞记桑主不文吉主皆刻而諡之藏于庙室中常所当奉事也礼作练主当以十三月 刘氏敞曰讥不时也其不时奈何古者盖葬而虞期而练防事即逺天下之达礼也过之者犹不及也又曰公羊曰刺欲久防而后不能非也公自惰缓不作主尔何以知其欲久防 杜氏谔曰十二公作主祔庙未尝书之今书作僖公主必有所讥也高氏闶曰周人卒哭而祔祔而易主是谓虞主既期而练练而易主是谓练主僖公薨十有五月非虞练之时而方作主犹未祔庙也犹未祔庙者欲跻之故也 张氏洽曰事亡如事存故作主以象神而祭之礼既葬作主于墓不终日而虞祭不忍一日忘亲也僖公元年四月葬今乃作主慢而违礼甚矣 家氏翁曰逆祀有萌议论未定缓于作主以是故也汪氏克寛曰左氏云卒哭而祔服氏云造木主立几筵焉特祀在寝三年丧毕遭烝尝乃于庙郑氏又】   【云惟祔与练祭在庙祭讫主反于寝其大祥与禫祭其主自然在寝祭之谷梁谓吉主于练于练焉坏庙则待练而始祔今考檀弓云殷旣练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窃谓祔庙则当吉祭苟卒哭而迁庙遽用吉祭不近人情故文定取谷梁言练祭易栗主而后祔庙也】   三月乙巳及晋处父盟【因朝而盟始此】   左传【晋人以公不朝来讨公如晋夏四月己巳晋人使阳处父盟公以耻之书曰及晋处父盟以厌之也适晋不书讳之也】   公羊【此晋阳处父也何以不氏讳与大夫盟也】   谷梁【不言公处父伉也爲公讳也何以不言公之如晋所耻也出不书反不致也】   胡传【及处父盟者公也其不北于晋也讳不书公者抑大夫之伉不使与公爲敌正君臣之分也适晋不书反国不致爲公讳耻存臣子之礼也凡此类笔削鲁史之旧文众矣】   集说【杜氏预曰处父爲晋正卿不能匡君以礼而亲与公盟故贬其族族去则非卿故以微人常称爲耦以直厌不直不地者盟晋都 孔氏颖达曰春秋卿则书名氏贱者则称人外卿之贬例皆称人鲁卿之贬乃去其族去族与称人相类即是不爲卿也处父爲晋正卿不能匡君以礼君使盟鲁即从君命亲与公盟故贬去其族然则不贬处父称人者贬之称人则恶名不见贬其族留其名所以恶处父也释例曰随此称人则所罪之名不章故特书处父也翟泉澶渊亦会公侯所以称人者以其众卿非一依例总贬 陆氏淳曰淳闻于师曰凡大夫与公盟若非彼彊逼我而盟例但书人言非大夫之罪也今晋逼公令与大夫盟故特书其名以见其罪 刘氏敞曰谷梁曰何以知其与公盟以其日也非也公盟不日者多矣何以能必之 杜氏谔曰髙傒之盟主在于公而此主在处父也 髙氏闶曰凡盟必书地惟他国大夫来鲁盟及鲁大夫往他国盟不地盖各于国中故也 陈氏傅良曰朝而遂盟之于是始凡讳国恶耻在公则但书其事不书公者恒辞也讳在其事则但书公不书其事公防晋侯于黒壤爲公不与盟故不书盟公如晋爲止公送葬故不书葬甚讳之也张氏洽曰盟于晋之都而君不出耻甚矣故讳之赵氏孟何曰齐晋伯业盛时未尝使诸侯受盟于其国鲁闵公襄公童子侯也桓公出盟闵于落姑悼】   【公出盟襄于长樗不敢以非礼加于列国也鲁君如伯国受盟自文公始而晋襄怒其不朝使其大夫盟公以耻之晋卑诸侯甚矣 家氏翁曰鲁防未除晋责之以朝鲁当以礼拒之而冒防而朝所以愈受欺于彊国春秋去处父族非特爲鲁讳亦责晋也李氏亷曰处父之伉与髙傒之伉一也处父去氏而髙傒存族者彼于防而此于晋也何氏曰亲就其国耻不得其君故使若得其君也又曰处父系国而去氏荀庚良夫等系氏而去国者此兼罪晋侯之失彼止罪大夫之専也 汪氏克寛曰抑大夫之伉与及髙傒荀庚孙良夫郤犨孙林父向戌同晋时以处父辱公故又去氏】   夏六月公孙敖会宋公陈侯郑伯晋士縠盟于垂陇【縠户木反谷作谷垂陇公谷作垂敛 垂陇杜注郑地荥阳县东有陇城京相璠曰荥阳东二十里今在河南开封府荥泽县东北】   左传【公未至六月穆伯防诸侯及晋司空士谷盟于垂陇晋讨卫故也陈侯爲卫请成于晋执孔逹以说】   谷梁【内大夫可以会外诸侯】   集说【杜氏谔曰春秋盟防未有外大夫别防于诸侯者垂陇之防讥政在于大夫也桓文之霸或盟王人或致天子是天子受制于诸侯也春秋不与之故书王人以先诸侯晋襄绍霸致诸侯而大夫防之是诸侯受制于大夫也春秋亦不与之故序诸侯以先士縠 许氏翰曰明年卫人会晋伐沈则知卫服于垂陇之防矣 陈氏傅良曰大夫而敌诸侯于是始晋遂以大夫主诸侯也然士縠主盟曷爲序诸侯之下春秋不以大夫主盟也故讫于宋不以大夫主盟翟泉贬此何以不贬贬不于甚则于其事端余实録而已矣故书士縠自书士縠而后凡役书大夫桓文之伯会盟有大夫则但称人会柽称邾人会温称秦人必世子也则得次小国之君自垂陇主士縠新城主赵盾而后大夫与诸侯序戚之盟书齐国佐沙随之防书宋华元甚者无伯而安甫之防君与大夫竝列矣 薛氏季宣曰垂陇之防士縠始専晋国之事也桓文没大夫擅専诸侯之会盟自公孙敖士縠始也其臣固有罪也使之者亦非也 黄氏仲炎曰晋士縠防盟诸侯晋政在大夫也 家氏翁曰天子命上公董诸侯之成此东迁以后之变礼非盛时所行晋襄使其臣盟公侯自是爲例春秋书其僭吴氏曰晋以士縠主盟鲁以公孙敖伉三国之君皆非礼也故书以讥之卫敢于伐盟主者孔达之罪也今陈侯爲请而执孔逹卫服其罪故免于晋之伐也 程氏端学曰士縠以襄公之命盟诸侯则是大夫主盟也礼乐征伐自大夫出矣又曰案伯者之大夫盟自僖二十九年翟泉之盟始至此则士縠主诸侯矣 李氏亷曰内大夫出盟诸侯自柔始继而公子结及齐宋又继而公孙敖会三国矣 王氏锡爵曰既命之卿例皆书名奚堪与不堪之论哉 陈氏际泰曰翟泉以列国之大夫盟王臣大夫张也见诸侯之轻天子也垂陇以伯主之大夫盟诸侯大夫张也见伯主之轻诸侯也】   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谷梁【歴时而言不雨文不忧雨也不忧雨者无志乎民也】   胡传【书不雨至于秋七月而不曰至于秋七月不雨者盖后言不雨则是冀雨之辞非文公之意也夫书不雨至于秋七月而止即八月尝雨矣然而不书八月雨者见文公之无意于雨不以民事系忧乐也其怠于政事可知而鲁衰自此始矣】   集说【赵氏鹏飞曰不雨者数月而文公不一念及其志荒矣僖公一月不雨必书见其有爱民之心也六月雨亦书知其有喜雨之志也今自十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文公盖以爲旱无与乎已也不雨至于秋七月则八月雨矣雨亦不书以见文无复喜雨爲无益于我也以此观之僖文父子之贤否抑亦判矣 家氏翁曰谷梁谓文不忧雨深得春秋垂训之旨 汪氏克寛曰礼称至于八月不雨则君不举今文公自十二月不雨至七月则阴阳之气不和而恒爲灾者八越月矣文公漫不之省虽禫制未终而屡行朝聘会盟祭祀之事其无恤民之心若是岂可以居民上乎公羊谓不书旱不雨之日长而无灾范注亦云未爲灾误矣盖旱爲灾而不乆则书旱旱爲灾而久则书某月不雨至某月纲目于汉献之世书四月不雨至七月而分注人相食则爲灾可知矣】   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庙跻僖公   左传【秋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庙跻僖公逆祀也于是夏父弗忌爲宗伯尊僖公且明见曰吾见新鬼大故鬼小先大后小顺也跻圣贤明也明顺礼也君子以爲失礼礼无不顺祀国之大事也而逆之可谓礼乎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久矣故禹不先鲧汤不先契文武不先不窋宋祖帝乙郑祖厉王犹上祖也是以鲁颂曰春秋匪解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君子曰礼谓其后稷亲而先帝也诗曰问我诸姑遂及伯姊君子曰礼谓其姊亲而先姑也仲尼曰臧文仲其不仁者三不知者三下展禽废六关妾织蒲三不仁也作虚器纵逆祀祀爰居三不知也】   公羊【大事者何大祫也大祫者何合祭也其合祭奈何毁庙之主陈于大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大祖五年而再殷祭跻者何升也何言乎升僖公讥何讥尔逆祀也】   谷梁【大事者何大是事也着祫尝祫祭者毁庙之主陈于大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祭于大祖跻升也先亲而后祖也逆祀也君子不以亲亲害尊尊此春秋之义也】   胡传【有事者时祭大事祫也合羣庙之主食于大庙升僖于闵之上也闵僖二公亲则兄弟分则君臣以爲逆祀者兄弟之不先君臣礼也】   集说【何氏休曰以言大与有事异又从僖八年禘数之知爲大祫大祖周公之庙陈者陈列大祖前大祖东乡昭南乡穆北乡其余孙从王父父曰昭子曰穆昭取其乡明穆取其北靣自外来曰升殷盛也谓三年祫五年禘禘所以异于祫者功臣皆祭也祫犹合也文公缘僖公于闵公爲庶兄置僖公于闵公上失先后之义故讥之 范氏甯曰僖公虽长已爲臣矣闵公虽小已爲君矣臣不可以先君犹子不可以先父故以昭穆父祖爲喻 赵氏匡曰凡祭而失礼则书祭名祭非失礼爲下事张本则称事 刘氏敞曰大事于大庙春秋记尝记烝记禘记郊未有曰大事者此其曰大事何也曰是乃诸侯之大事也诸侯之事无大于此者矣祫之谓也奚以言之王者禘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诸侯祫毁庙之主陈乎大祖大夫士享或四庙或三庙或二庙庶人荐于寝故曰徳厚者流光徳薄者流卑时祭称有事祫祭称大事大之外无加者矣 孙氏觉曰闵僖之爲君臣较然于人一旦以臣而上君乱法之甚 孙氏抃曰世与昭穆云者据父子之正而言也若兄弟则昭穆同不得以世数之矣 赵氏鹏飞曰兄弟一家之私防世綂天下之大义僖之继闵世统之正也安可以私防而乱世统哉圣人谨而志之以着其失垂万世之法也此柳下惠所以称夏父弗忌爲不祥而仲尼又以罪臧文仲爲不知礼欤 家氏翁曰三传明逆祀皆已得之但谓闵僖昭穆各自爲世不可不辨左传曰子虽齐圣不先父食此言君臣犹父子非谓闵为文祖也公羊乃云先祢后祖谷梁云无昭穆则无祖也社预曰闵僖不得爲父子尝爲臣位应下今居闵上逆也孔颖逹发明杜意颇详若兄弟各爲世紊昭穆之序断不可行矣 吴氏曰四时之祭称祭名而曰烝曰尝者五庙各祭也曰有事于大庙者四庙之主迁于大庙而合祭也是爲祫曰大事于大庙者毁庙之主亦与祭自伯禽以下祢庙以上之主皆合祭于大庙也是爲大祫 程氏端学曰文公居防未大祥而吉祭于大庙非礼一也僖公之主未尝入宫非礼二也跻僖公于闵公之上非礼三也李氏廉曰古者戎祀皆国之大事季氏将有事于颛臾以兵事爲有事也天子有事于文武以祭祀爲有事也故春秋书大祫爲大事书禴祠烝尝爲有事此年大事祫也宣八年有事禴也昭十五年有事烝也此皆于祭无讥故不书祭名其郊禘大雩皆书祭名者祭之僭也烝尝有书祭名者祭之失也此年大事之爲祫公谷皆同杜氏以爲禘者非也又案僖闵逆祀杜氏只以爲位次之逆不以爲昭穆之异胡氏辨世指父子之义恐未至 汪氏克寛曰谷梁谓逆祀是无昭穆范甯曰以昭穆父祖为喻何休谓惠公与庄公当同南面西上隐桓与闵僖亦当同北面西上孔颖达正义曰闵僖不得爲父子同爲穆尔今升僖先闵此二公位次之逆非昭穆乱也若兄弟相代即异昭穆设令兄弟四人皆立则祖父之庙即已从毁礼必不然今考文定此传用韦昭说父爲昭子爲穆僖爲闵臣臣子一例而以闵僖各爲一世襄公三年谓哀公以襄公爲皇考亦以昭定各爲一世则是异昭穆矣然于仲婴齐后归父则引何休以爲乱昭穆之序窃疑古者一君各爲一庙则兄弟同昭穆共爲一世祫祭大庙则鲁当以僖公特设位于闵公之下后世同堂异室不可以二先君共祭于一室必至于异昭穆而仍以兄弟共爲一世数之也然曾子问云七庙五庙无虚主诸侯祫祭则祝逆四庙之主是诸侯之昭穆无过四庙天子之昭穆无过六庙考之春秋哀公之世桓宫犹在则是祭十君而八世定公立宫则是祭二十一传之祖后世天子之庙有十余世歴十四五君而其庙皆不毁说礼者反引春秋以爲证而圣王经世之制不可复见矣】   【案兄弟昭穆庙制与五年再殷祭之说诸家之说纷然不一皆不可以不辨祭綂曰昭穆者所以别父子逺近长防亲疎之序而无乱也周礼小宗伯辨庙祧之昭穆郑注曰自始祖之后父爲昭子爲穆贾疏曰周以后稷庙爲始祖不窋父爲昭鞠子爲穆从此以后皆父爲昭子为穆是故父子异昭穆兄弟昭穆同弟必不可爲兄后子必不可爲父孙也小宗伯所爲辨之者恐其父子兄弟之序之有乱而辨之也如三传及胡传皆以闵僖爲父子则是以兄爲弟后以子爲父孙其乱昭穆之序也甚矣郑氏谓商六庙自契至汤二昭二穆考之殷本纪阳甲盘庚小卒小乙兄弟四王如果兄弟异昭穆各爲一代则武丁之祭将不能上及祖乎晋贺循谓礼兄弟不相爲后不得以承代爲世又谓兄弟相代则共是一代昭穆位同不得兼毁二庙礼之常例也殷之盘庚不继阳甲而上继先君以弟不继兄故也华恒谓兄弟防及礼之变也宜爲神主立室不当以室限神主又谓庙当以容主爲限无拘常数又谓以七爲正不限之七室虽有兄弟旁及不越昭穆温峤谓兄弟同代于防既顺于义无否唐礼官谓兄弟不相爲后不得爲昭穆晋武帝时景文同庙庙虽六代其实七主至元帝明帝庙皆十室宋礼官亦谓兄弟继綂同爲一代鲁隐桓继及皆当穆位殷阳甲至小乙兄弟四人相承故不称嗣子而称及王明不继兄之綂也唐中睿皆处昭位敬文武昭穆同爲一世伏请毎大祭太祖太宗昭穆同位祝文竝称孝子又谓兄弟一体无父子之道父爲昭子爲穆不刋之典也防此歴代礼官之议合之何氏孔氏之言可以知四传之爲谬矣汪氏克寛斟酌情理可谓尽善故特録之至所谓五年再殷祭者汉儒毎援此爲禘祫相因之说何氏郑氏谓三年祫五年禘徐邈谓相去各三十月三十月而祫三十月而禘唐自睿宗而后五年一禘三年一祫各自计年不相通数开元二十七年乃至禘祫竝在一歳宋熈宁八年亦至既禘又祫竟无一定之论善哉乎杨氏复之说曰夫殷祭乃大祫之祭也五年而再殷祭谓三年一祫五年再祫也于禘祭乎何与可以一扫诸家之纷纷多端矣】   冬晋人宋人陈人郑人伐秦   左传【冬晋先且居宋公子成陈辕选郑公子归生伐秦取汪及彭衙而还以报彭衙之役】胡传【案左氏四国伐秦报彭衙之役则皆国卿也其贬而称人者晋人再胜秦师在常情亦可以已矣而复兴此役结怨勤民是全不务徳专欲力争而报复之无已也以致济河焚舟之师故特贬而称人】集说【刘氏敞曰晋人宋人陈人郑人伐秦左氏曰卿不书爲穆公故尊秦也非也于经何以知其非微者称人乎 程子曰秦以愤取败晋可以已矣而复伐秦报复无已残民结怨故贬称人 髙氏闶曰三国以伐秦再举兵而过京师尤其恶之大者 陈氏傅良曰曷爲不序大夫将犹称人也自士縠専盟书大夫自阳处父専将书大夫是故春秋之始大夫将恒称人由救郑之后大夫始贬称人矣 李氏亷曰此条左氏尊秦之义非经意其说如襄八年邢丘贬诸侯以尊晋相类胡氏说本程子其贬晋固是但自入春秋以来至此除鲁大夫帅师外外兵非君将者皆称人如隐五年邾郑伐宋桓十四年宋以四国伐郑齐桓之霸伐宋伐郳伐郑伐英氏晋襄以三国伐许与明年五国之伐沈皆未有书大夫名氏者则陈氏之考据不爲无见】   公子遂如齐纳币   左传【襄仲如齐纳币】   公羊【纳币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讥防娶也娶在三年之外则何讥乎防娶三年之内不圗婚吉禘于庄公讥然则曷爲不于祭焉讥三年之防疾矣非虚加之也以人心爲皆有之以人心爲皆有之则曷爲独于娶焉讥娶者大吉也非常吉也其爲吉者主于己以爲有人心焉者则宜于此焉变矣】胡传【昏姻常事不书其书纳币者防未终而圗昏也夫娶在三年之外矣则何讥乎春秋论事莫重乎志志敬而节具与之知礼志和而音雅与之知乐志哀而居约与之知丧非虚加之也重志之谓也此皆使人私欲不行闲邪复礼之意】   集説【董氏仲舒曰春秋讥文公以丧娶难者曰丧不过三年三年之丧二十五月文公四十一月乃娶何以爲丧娶曰事莫重乎志纳币之月在丧内故曰丧娶也且文公以秋祫祭以冬纳币皆失于太早三年之丧肌肤之情也反在思念娶事春秋之所甚疾也 何氏休曰僖以十二月薨至此未满二十五月又礼先纳采问名纳吉乃纳币四者皆在三年之内 范氏寗曰丧制未毕而纳币书非礼 刘氏敞曰左氏曰礼也则是以丧娶爲礼不亦悖乎杜预迁僖公薨月以就说然文公此年大事于大庙则已自除防矣彼尚能逆祀何故不能于此娶乎明此传误无爲归过于经而疑之也 孙氏觉曰纳币之礼婚姻之将成也文公于纳币之时而犹在丧制之月春秋以其丧而谋婚故书以罪之也左氏之説范甯非之当矣 高氏闶曰婚礼有六曰纳采曰问名曰请吉曰纳徴曰请期曰亲迎自有次第纳币者即纳徴也公始祥而纳币则纳采问名皆在三年之内矣夫三年之内不圗婚圣人于此讥之所以阐幽也汪氏克寛曰据春秋十二公皆不书纳币惟此年及庄公亲往则书之又曰防虽二十五月大祥然中月而禫必二十七月始爲终制况春秋凡书四时皆指首月此书冬则纳币在十月是僖公之薨甫及二十三月杀哀而圗婚失礼甚矣宣公元年逆女其蔑礼视此尤甚然其簒立之罪已极于丧娶乎何诛 陈氏际泰曰庄公不胜其母逾期纳币焉君子以爲己缓矣文公不丧其父不及期纳币焉君子以爲己亟矣】   【案左谓襄仲如齐纳币礼也凡君即位好舅甥修昏姻娶元妃以奉粢盛孝也孝礼之始也此不待辨而知谬者也人君即位自非始封皆有三年之服丧而圗婚何礼之有杜注孔疏以长厯衍之谓丧服已终又以纳币之前尚有纳采问名纳吉不能并行于一月之内因谓公爲太子时已行昏礼皆曲附左氏而迁就其说也】   【丁襄王二酉十八年】三年【晋襄四年齐昭九年卫成十一年蔡庄二十二年郑穆四年曹共二十九年陈共八年桓十三年宋成十三年秦穆三十六年楚穆二年】   春王正月叔孙得臣会晋人宋人陈人衞人郑人伐沈沈溃【霸国大夫会诸夫夫伐国自此始 沈杜注国名也汝南平舆县北有沈亭今河南汝宁府汝阳县东南六十里有平舆故城沈亭在其地】   左传【三年春庄叔防诸侯之师伐沈以其服于楚也沈溃凡民逃其上曰溃在上曰逃】集说【孙氏觉曰沈者楚所与之国也诸侯不忍楚之暴于是伐其所与之国将以惧之沈小国不胜而溃沈何罪乎春秋书之以诸侯爲失所伐矣 刘氏绚曰一被侵伐而民散君之不能可知矣蔡溃沈溃许溃是也 王氏葆曰霸国大夫会诸大夫伐国自伐沈始会诸大夫救患自救郑始春秋皆贬人之不与大夫之专政也盖举兵伐人使之畏服所谓威也率众救人使免于难所谓福也威福人主之利器诸侯擅之则有害于天下大夫擅之则有害于国圣人见微知著故于此二役皆贬之所以戒威福之不可下移也 髙氏闶曰鲁使卿徃则诸国必非微者独得臣书名氏者详内且明诸国皆卿行书人以贬之也文公三年之间遂敖得臣累见于经则知鲁政尽在诸臣矣汉五行志文公时大夫始専政信夫胡氏铨曰春秋侵伐之柄下移于诸侯自是遂移于大夫矣 赵氏鹏飞曰内书得臣则外亦大夫矣外书人则亦人内矣晋襄绍霸未尝一出与诸侯为衣裳之防而区区以大夫主之吾于此知晋襄之不足与有爲矣襄公之霸易于桓文桓制楚于方张文败楚于既炽难乎爲力而襄公之世商臣有滔天之恶楚人弃之此襄公之霸资也而襄不能就乃竭力于无事之秦而以大夫主会卒之大夫横于内诸侯受其弊区区溃蕞尔之沈以爲能伐楚之与国也呜呼隘矣宜圣人人之以示贬也 家氏翁曰楚商臣负滔天之罪于今二年使晋襄仗义而前天下诸侯孰不鼔勇而从者晋之霸业有光于前矣乃舍其大而务其细以诸侯之兵伐沈而溃之避豺虎而猎狐兎虽溃百沈何益乎故春秋贬人之】   【案伐沈之役五国皆称人先儒之说以爲威福下移而政在大夫者高氏闶胡氏铨也以爲诸侯失所伐而晋襄舍大务细不足有爲者孙氏觉家氏翁赵氏鹏飞也葢皆以书人爲贬也胡传谓虽非义举而与报复私怨者有间故其辞无襃贬恐非经旨今故不録】   附录左传【衞侯如陈拜晋成也】   夏五月王子虎卒   左传【夏四月乙亥王叔文公卒来赴吊如同盟】   胡传【王子虎不书爵讥之也天子内臣无外交】   集说【杜氏预曰不书爵者天王赴也翟泉之盟虽輙假王命周王因以同盟之例爲赴 孔氏颖逹曰王子虎即王叔文公也諡之爲文必当有爵不书爵者畿内之国不得外交诸侯其臣不敢赴鲁必天子爲之赴赴以王子爲亲不复言其爵也 啖氏助曰谷梁云叔服也叔服若是王子则会塟之时何不书王子乎 赵氏匡曰臣无外交之礼今死而赴故书以讥又曰左氏云吊如同盟礼也案天子大夫无与诸侯盟之礼而曰礼也岂春秋之意乎 孙氏复曰外大夫来赴非礼也 刘氏敞曰王子虎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或曰爲其尝临诸侯之盟也 髙氏闶曰赴于诸侯而书其卒盖着其交政于诸侯也 陈氏傅良曰公谷以爲叔服非是 李氏亷曰左氏注王子虎太宰文公王卿士也内史叔服王之大夫也后十四年星孛之变又载叔服之言则分明两人矣啖子陈氏亦以公谷爲非不知胡氏何据且胡氏于星孛之下又引叔服之言则亦不以左氏爲非矣不知何不照应如此 汪氏克寛曰或者谓虎与卷皆夹辅天子于艰难危困之中故春秋贤而卒之然单穆公旗与刘文公翼赞敬王以安周室亦不书卒窃疑王子虎盟诸侯于王庭刘文公爲王官伯尹氏世执朝权皆王室之秉政者故特赴于诸侯而鲁史记其卒春秋存而弗削以示王臣不当赴防于列国耳】   秦人伐晋   左传【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晋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殽尸而还遂霸西戎用孟明也君子是以知秦穆公之爲君也举人之周也与人之壹也孟明之臣也其不解也能惧思也子桑之忠也其知人也能举善也诗曰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秦穆有焉夙夜匪解以事一人孟明有焉诒厥孙谋以燕翼子子桑有焉】   【王官杜注晋地今山西平阳府临晋县东南七十里王官谷有废垒即王官城也 郊杜注晋地史记取王官及鄗正义曰鄗音郊当爲临晋平阳间小邑 茅津杜注在河东大阳县西今山西平阳府平陆县南有大阳渡即春秋茅津也有古茅城南对陜州】   胡传【案左氏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封殽尸而还其称人何也圣人作易以惩忿室欲爲损卦之象其辞曰损徳之修也春秋诸侯之知徳者鲜矣穆公初听子之请违蹇叔之言其名爲贪兵是欲而不能窒也及败于殽归作秦誓庶几能改将窒其欲矣复起彭衙之师报殽函之役其名爲忿兵是忿而不能惩也今又济河取郊人之称斯师也何义哉晋人畏秦而不出穆公逞其忿而后悔自是见伐不报始能践自誓之言矣是故于此贬而称人备责之也】   集说【程子曰搆怨连祸残民以逞晋人畏之而不敢出秦人极其忿而后悔过圣人取其终能悔耳陈氏傅良曰此秦伯也曷爲贬称人殽之誓孔子有取焉而秦穆之连兵无虚歳故自韩原秦不以爵】   【见于经 张氏洽曰穆公既归自殽而作秦誓矣然彭衙及此役犹以报复爲事岂非悔过之心不能胜其耻败之心而至此乎 赵氏鹏飞曰秦穆公伐晋以报前日三败之辱也而説者以穆公之霸在此齐桓晋文之霸圣人必有襃大之辞虽宋襄之无成春秋于曹南之盟亦必书爵以揭于诸侯之上今秦于殽之战彭衙之役皆书师而于此乃书人岂谓其霸而反人之即孟子之所谓五霸者其实桓文而已宋襄之败固所不録而秦穆楚庄皆无予辞鄙秦楚也今秦人伐晋实忿兵矣前日之败兵端皆启于秦彼君子欤固亦惩忿窒欲尔且三败岂晋败之秦实伐人实自败尔论者徒见其殽之败有悔咎之誓孔子列于周书遂以爲圣人予秦穆今自殽之败兵连祸结以戕其民安在其爲悔也圣人特取誓之文而已非谓进秦穆也今焚舟之胜虽霸西戎春秋书曰人其贬可知矣 郑氏玉曰夫子于秦穆録其悔过之辞于书以爲法着其穷兵之祸于春秋以爲戒犹化工之于物生杀并行而不相悖也 李氏亷曰左氏以此役爲秦伯西戎之始且称其举人之周与人之壹孟明之不解子桑之知人而胡氏诸说皆以爲贬者左氏得其事胡氏论其义也 汪氏克寛曰穆公自誓之言追咎既徃之失冀将来之善不贵勇夫而贵良士恶媦疾而思彦圣期以保邦爲念谆谆恳恻诚可爲有天下国家者之法则夫子取之以继四代之书而门人引之以释大学平夫下章亦可谓善言矣胡乃不践其言终用孟明报复至再必以胜晋而后已故书取其言而春秋责其事也説春秋者因左传有霸西戎之一语而史记谬穪穆公益国十二开地千里天子使召公贺以金鼓然考传之所记则逾二年而穆公卒其谓焚舟伐晋而遂霸者己非事实况证以经之书法自战韩称爵其后终穆公之身并以人书殽之役且以号举反不若楚庄之见于经并纪其爵则许穆公以霸者妄矣】   秋楚人围江   左传【楚师围江晋先仆伐楚以救江】   集说【高氏闶曰江近楚自贯泽之盟已服从于齐桓而楚自城濮之后亦不敢侵伐今复围者盖晋文既没襄公不能讨楚人弑逆之恶故楚复有窥诸侯之意而先围江以试之也 吴氏曰自齐桓之霸江黄以近楚之国而从齐故楚憾之之深前既灭黄矣而未加兵于江者盖江犹能守其国也故至今年有围江之师 李氏亷曰经书人以围国者十一围非将卑师少所能办皆贬辞也 黄氏正宪曰晋襄嗣位霸业始衰楚人已有侮心矣近又与秦爲敌无暇圗楚商臣遂发兵围江以威江淮间小国非専报伐沈之役也】   雨螽于宋   左传【秋雨螽于宋】   公羊【何以书记异也外异不书此何以书爲王者之后记异也】   谷梁【外灾不志此何以志也曰灾甚也其甚奈何茅茨尽矣着于上见于下谓之雨】   集说【杜氏预曰自上而堕有似于雨来告故书 孙氏觉曰雨自上而下者也螽不见其所从来自上而下众多如雨而在宋之四境故曰雨螽于宋也黄氏仲炎曰春秋书外国之灾有因吊问而知之者有闻而知之者宋大水公使吊焉是因吊问而知之者也六鹢退飞陨石雨螽之类非吊问也特闻而知之尔 赵氏鹏飞曰螽生于下今雨于上异之大者也此所谓天降之灾外灾不书此何以书赴于我也或以爲死而坠安知其爲死吾欲闻之 程氏端学曰螽生则害五谷况如雨之多害物甚矣灾异极矣 王氏樵曰螽非上队之物来多而队故书雨见灾甚耳既爲灾则非队而死也左氏因雨字而生说耳徐邈云禾稼既尽又食屋之茅茨验尝有之】   冬公如晋十有二月己巳公及晋侯盟【此书公如晋之始】左传【晋人惧其无礼于公也请改盟公如晋及晋侯盟晋侯飨公赋菁菁者莪庄叔以公降拜曰小国受命于大国敢不愼仪君贶之以大礼何乐如之抑小国之乐大国之惠也晋侯降辞登成拜公赋嘉乐】   集说【高氏闶曰公之如晋盖朝也非爲盟也晋人于是请改盟夫盟已定矣又何改爲公宜固辞乃复与盟皆非礼也 张氏洽曰不书地盟于晋都也赵氏鹏飞曰鲁能屈而事大国不惮于亲朝以雪敖之抗晋能有忍不遽以干戈相向一盟而释忿犹爲知自反者也故圣人直文无讳非若二年及处父盟没公以见耻处父去族以示贬者矣 李氏廉曰文公再如晋矣二年以见辱不书故此爲书公如晋之始 汪氏克寛曰前此未有因朝聘而盟于国都者诸侯有不协之故则期会于某地而牲防以示信己非盛世之事况因其朝聘而要之哉前年朝晋晋旣以处父盟公于其国此年虽云改盟而犹要公之朝以约誓于国都甚矣文公之屈辱也晋襄苟惧其无礼曷不爲防于晋鲁之间以相盟乎厥后荀庚孙良夫郤犨孙林父向戌且因聘鲁而要盟矣又其甚则子以三恪之君亦即鲁而歃盟焉始也鲁君盟于霸国终也诸侯盟于鲁世变可知矣】   晋阳处父帅师伐楚以救江【公谷无以字】   左传【冬晋以江故告于周王叔桓公晋阳处父伐楚以救江门于方城遇息公子朱而还】公羊【此伐楚也其言救江何爲谖也其爲谖奈何伐楚爲救江也】   谷梁【此伐楚其言救江何也江逺楚近伐楚所以救江也】   胡传【以者不以者也救江善矣其书以何楚尝伐郑矣齐桓公逺结江黄合九国之师于召陵然后伐郑之谋罢又尝围宋矣晋文公许复曹卫会四国之师于城濮然后围宋之役解今江国小而弱非能与宋郑比楚人围之必不待彻四境屯戍守御之众与宿衞尽行也当是时楚有覆载不容之罪晋主夏盟宜合诸侯声罪致讨乃独遣一军逺攻强国岂能济乎故书伐楚以救江言救江虽善而所以救之者非其道矣此春秋纪用兵之法也】   集説【孙氏复曰先言伐楚而后言以救江者恶不能救江也楚人围江阳处父帅师不急赴之乃先伐楚欲其引兵自救而江围解非救患之师也故明年秋楚人灭江 陈氏傅良曰晋大夫书帅师于是始大夫强也 张氏洽曰楚商臣无父无君乃致患于江是禽兽逼人之甚晋襄不能率诸侯乗此时诛之此春秋特书以正其不能奉天讨之罪也 吕氏大圭曰春秋之初有以大夫帅师者矣未有若阳处父之専伐也内大夫帅师而不氏者则无骇帅师入极溺会齐师伐衞是也内大夫帅师而氏者公子庆父帅师伐于余丘公孙兹帅师会侵陈是也而外大夫则未有帅师而出主名者若阳处父则帅师而出主名矣以见征伐之自大夫出也 吴氏曰江受楚之伐霸者所当救也处父畏楚兵之强不敢径趋江之城下乃扬言伐楚以救江门于方城一见息公之来即避之而返既不能救江又不能伐楚其畏怯也明矣 汪氏克寛曰春秋书侵伐多不言所事而此书伐以救实爲特笔考于传之所録非惟楚侵陈以救郑伐郑以救齐不书虽齐桓伐厉以救徐亦止书伐厉而不书以救也岂非责处父既不能伐楚又不能救江而特起伐以救之文以罪之欤经书加兵于楚者三惟齐桓声包茅不贡之罪而得屈完之服处父有伐楚之名而无讨楚之实晋定公会十八国于召陵有伐楚之势而仅爲侵楚之陋春秋盖惜之也 王氏樵曰襄公实无制楚忧诸夏之诚心故仅遣偏师以塞责胡传乃议其宜合诸侯以秦甲出武关以齐兵略陈蔡而南是时秦方爲怨耦岂所能合然使襄公有真志而务其实则亦无頼于秦也案楚灭灭黄齐未尝遣一旅之师至是围江而晋人勤之既遣先仆于前又请王师于后命上卿动大众声罪而致讨焉非徒以孤军塞责也且传称门于方城遇息公子朱而还注谓子朱爲楚伐江之师闻晋师起而江兵解故晋亦还是处父亦未尝无功矣三年秋书圉四年秋书灭盖江近于楚晋师既还楚师复出遂致灭耳故晋之罪在于不能存江而伐楚以救江则未见其罪也胡行世已乆先儒多从之今仍其说而附见此义云】   【戊襄王二戌十九年】四年【晋襄五年齐昭十年衞成十二年蔡庄二十三年郑穆五年曹共三十年陈共九年杞桓十四年宋成十四年秦穆三十七年楚穆三年】   春公至自晋   集説【孙氏复曰自是公朝彊国皆至者恶其轻去宗庙逺朝彊国也 孙氏觉曰文公之出六致之者四危之也不致者二安之也 汪氏克寛曰自是公如皆致如晋者凡二十书至者十有三皆所以着其去国逾时之乆或执或辱故危之也始也文公如晋则有处父要盟之耻而不书至迄其终也昭定六如晋而不见纳书至河乃复焉又不若书至之爲愈矣人君举动之得失可不慎哉据事直书而义自见谓此类也】   附录左传【四年春晋人归孔逹于卫以爲衞之良也故免之 夏卫侯如晋拜 曹伯如晋会正】   夏逆妇姜于齐   谷梁【其曰妇姜爲其礼成乎齐也其逆者谁也亲逆而称妇或者公与何其速妇之也曰公也其不言公何也非成礼于齐也曰妇有姑之辞也其不言氏何也贬之也何爲贬之也夫人与有贬也】胡传【逆皆称女以未成妇而女者在父母家之所称也徃逆而称妇入国不书至何哉此春秋诛意之效也礼制未终思念娶事是不志哀而居约矣方逆也而已成爲妇未至也而如在国中原其意而诛之也不称夫人姜氏者亦与有贬焉妇人不専行何以与有贬父母与有罪也文公不知敬其伉俪违礼而行使国乱子弑齐人不能鉴微知著冒礼而往使其女不允于鲁皆失于不正其始之过也夫妇之际人伦之首礼不可不谨也故交贬之以爲后鍳】   集说【范氏甯曰妇礼成于齐故在齐便称妇 杨氏士勋曰公羊传曰其谓之逆妇姜于齐何娶于大夫者略之也徐邈亦以爲不书至不称夫人下娶贱略之若以诸侯下娶大夫便爲略贱则大夫亦不得上娶诸侯且天子得下婚诸侯何爲诸侯不得下娶大夫是公羊之言不可以解此也盖不称夫人不言至者以其妇礼成于齐故异于余称传曰夫人与有贬也者解不称氏之意非释不称夫人也 赵氏匡曰公自逆常事不书以成礼于齐所以变文云逆妇以讥之 孙氏复曰此公逆妇姜于齐也不言公者讳之也不言逆女者以其成礼于齐也以其成礼于齐故不言公以讳之 刘氏敞曰逆妇姜于齐正始之道也待之不以夫人之礼故夫人不以其位终国乱子弑彊臣擅命几于亡矣夫文公非不欲存妻子传世者也闇弱惰慢不能率礼而行以爲苟若而可何礼之守故卒至于祸也夫妇之际人伦之首可不愼哉故鉴末以原本因微以知著又非独文公之罪也虽夫人预有罪矣当是之时夫人冒大礼以徃遂无所据依以危其身而亡其子由本不正故也殆而呼天不亦晚乎吾以此观之礼之于人大矣是存则存是亡则亡文公之不能保其后嗣者由无以刑其妻也夫人之不能安其位者由无以谨于礼也此正始之道也又曰公羊曰娶乎大夫略之也此虽孤经无他证据然鲁初纳币乃用上卿审娶大夫者礼岂如此崇乎 程子曰纳币在防中与防昏同也称妇姜已成妇也不称夫人不可爲小君奉宗庙也张氏洽曰圣人严吉凶之辨盖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正以有父子之亲而三年之丧哀戚之至也国君爲风敎之首而纳币于丧中春秋变逆女爲逆妇姜不成其夫人之礼以见人伦之本已失何以正是国人爲后嗣之基乎 家氏翁曰三传不同谷梁之义为正公羊娶乎大夫恐未然 汪氏克寛曰春秋一经书逆夫人惟此年最略既不书逆者名氏文不书如齐不称夫人不言氏不书至岂非圣人责文公首紊通丧之礼而然欤宣公之娶尤亟而书法加详事同而既贬则从同同也 陈氏际泰曰文姜不与桓偕入抗也哀姜不可见乎宗庙仇也出姜若己成爲归怠也女壮者或弑其夫或弑其子女弱者至不保其子与不允其身】   【案纳币卿行则逆妇必非防者盖文公自行也圣人恶其成礼于齐故没公不书以示贬谷梁得之而左氏非也公羊以爲娶于大夫则失之逺矣逆妇虽在免丧之后而纳币则在丧中先儒讥丧娶亦可兼用盖图昏于忧服而成礼于妇家所谓失礼之中又失礼也】   狄侵齐   集说【王氏葆曰大国如齐狄侵者四则其他邢衞鲁郑不足怪也 赵氏鹏飞曰僖三十三年狄犯晋晋人败之故其后狄不敢干晋之怒狄侵齐而齐不讨故至是复侵齐 汪氏克寛曰狄自箕之败至是始复侵齐以晋襄无攘却之谋而齐伯不绍故也】   秋楚人灭江   左传【楚人灭江秦伯爲之降服出次不举过数大夫谏公曰同盟灭虽不能救敢不矜乎吾自惧也君子曰诗云惟彼二国其政不获惟此四国爰究爰度其秦穆之谓矣】   集说【高氏闶曰江终爲楚所灭则知楚之复彊而处父之帅师无益于救 张氏洽曰江之不祀晋襄之无远谋也 赵氏鹏飞曰江之灭晋之耻而处父之罪也晋不能服楚则何以庇江无以庇江则安保其无灭方江受楚围使处父帅师直赴于江江鬬楚于前处父掎之于后楚兵未必不败而奔也乃以区区之师伐楚欲楚兵释江以自救宜其不能撼楚而致江之灭也江君不书奔死社稷也江之围于是盖期歳矣期歳必不下则江君之贤否抑亦可见欤灭不见执不书奔则江虽灭其君之义固存也 呉氏曰三年之秋楚人围江晋人阳爲救之之名而无救之之实江之受围周一期而其国竟灭晋霸不竞而荆楚得以肆其虐于小国可哀也夫 汪氏克寛曰公羊云入不言围书其重者黄书伐而江书围着齐晋之不能救也灭者亡国之善辞上下之同力江黄之君不书奔不书以归则能固守待援而死于其位又可知矣】   晋侯伐秦   左传【秋晋侯伐秦围邧新城以报王官之役】   【邧杜注秦邑当在今澄城县境 新城杜注秦邑今陜西西安府澄城县东北二十里有古新城地名攷曰即梁国之新里也】   集说【程子曰秦逞忿以伐晋晋畏而避之其见报乃常情也秦至此能悔过矣故不复报晋圣人取其能迁善也称晋侯不复加讥见秦宜得报而自悔不复修怨乃其善也 朱子曰谓书晋侯而以常情待晋襄书秦人而以王事责秦穆恐未必如此程子所谓微辞隐义未易言也 张氏洽曰晋襄以王官之役不报爲耻未若商臣之得志于江爲耻之大也报秦而不诛商臣使乱臣贼子得以夷灭小弱逞其凶毒晋襄之爲盟主末矣比事书之深罪晋侯不以江亡爲耻而敌秦怨也 赵氏鹏飞曰三年秦人伐晋虽报三败之辱其实非义举也三败秦自败何报之有秦报之非似晋报之爲是矣虽然圣人岂欲人之兴戎交怨而不释哉实均罪人也然曲直施报之文不辨则无以寓夫襃贬故于秦书人而晋书侯其曲直是非之理判矣 李氏廉曰秦穆晋襄五年之间交兵者五止此】   【案伐秦之役经书晋侯张氏洽以爲深罪襄公者是也自战殽以来晋屡胜秦及秦伯济河焚舟而晋避不出两国胜负亦相当矣今又伐秦是日寻干戈以相雠也况救江则遣大夫伐秦则君亲之故书晋侯伐秦于灭江之下以见其急于修怨而缓于恤患也赵氏鹏飞以晋报爲是盖以秦晋交兵衅起自秦故晋无讥尔其说亦通胡氏安国谓春秋以常情待晋襄以王事责秦穆不责晋侯者正所以深善秦伯则朱子亦疑其说矣今故不録】   衞侯使甯俞来聘   左传【衞甯武子来聘公与之宴爲赋湛露及彤弓不辞又不荅赋使行人私焉对曰臣以爲肄业及之也昔诸侯朝正于王王宴乐之于是乎赋湛露则天子当阳诸侯用命也诸侯敌王所忾而献其功王于是乎赐之彤弓一彤矢百玈弓矢千以觉报宴今陪臣来继旧好君辱贶之其敢干大礼以自取戾】集说【赵氏鹏飞曰礼诸侯歳相问也殷相聘也殷众也殷见曰同十有二年五服尽朝故曰殷见殷见既毕诸侯更遣大夫以交聘于邻邦是之谓殷相聘今殷见则亡而殷聘则存所亡者在周而所存者在诸侯则知诸侯彊而周室微矣子太叔曰文襄之霸也其务不烦令诸侯三歳一聘五歳一朝则三歳之聘本于文襄今襄公未没诸侯其敢违之则甯俞之聘霸主令也霸主之令则然矣周公之典安在哉此圣人书之以伤周道也 吴氏曰案左氏所载晋文公之季年诸侯朝晋卫成公独不朝又使孔逹侵郑伐緜訾及匡晋襄公既祥使告于诸侯而伐衞围戚取之卫不服罪而孔逹敢伐伯主其明年晋会诸侯于垂陇将伐卫幸得陈侯爲之请成执孔逹以説于晋而衞遂得免于晋伐自孔逹遭执之后盖甯俞代之爲政至次年春衞从晋伐沈自此衞服伯主而无事矣至次年春晋遂归孔逹其夏卫侯朝晋至秋而来聘鲁焉事大睦邻以安社稷或者皆出甯俞之谋也夫子称其知可及者盖如此】   冬十有一月壬寅夫人风氏薨   左传【冬成风薨】   胡传【风氏僖公之母庄公妾也而称夫人自是嫡妾乱矣语曰邦君之妻邦人称之曰君夫人称诸异邦曰寡小君盖敌体之称也若夫妾媵则非敌矣其生亦以夫人之名称号之其卒亦以夫人之礼卒葬之非所以正其分也以妾媵爲夫人徒欲尊宠其所爱而不虞卑其身以妾母爲夫人徒欲崇贵其所生而不虞贱其父卑其身则失位贱其父则无本越礼至是不亦悖乎夫礼庶子爲君爲其母无服不敢贰尊者也春秋于成风记其卒葬各以实书不爲异辞者谨礼之所由变也】   集説【陆氏淳曰啖子曰自成风之后妾母皆僭用夫人之礼 程子曰自成风以后妾母称夫人嫡妾乱矣仲子始僭尚未敢同嫡也 苏氏辙曰僖公之妾母也凡鲁君之妾母其生也称夫人其没皆以夫人之礼成之而天子诸侯亦以夫人之礼礼之考之旧典则非礼也然春秋书之不爲异词者君臣之礼也 朱子曰僖公成风与晋简文帝郑太后一也皆所以着妾母之义 陈氏傅良曰夫人某氏嫡称也丧之以夫人之礼也隐公之丧桓母犹有疑焉是故别庙也祔姑称諡伉然如夫人则自文公之丧成风始 薛氏季宣曰妾母爲夫人僭也僭则何以取乎春秋不没其实也 黄氏仲炎曰惠公仲子而不称夫人是当时犹不以夫人称之也今以夫人称成风则已甚矣或曰子爲君而不得尊其母可乎曰爲人子以所当得者加于其亲而亲安之则孝在是矣苟以其所不当得者加于其亲使其亲无以安之可谓孝乎 齐氏履谦曰哀姜以罪诛死虽还其丧而葬之于谊不可以入宗庙故僖公縁此谊尊成风爲夫人以妾乱嫡非所以正名分尊君父也至其后世宣母敬嬴襄母定姒昭母齐归哀母弋氏皆援例以立失礼自成风始也春秋惟弋氏文独异说者以爲哀未逾年余并同夫人书之不没其实而已 陈氏际泰曰归仲子之赗考仲子之宫已有夫人之实特未被以夫人之名尔踵事增华变本加厉又何怪焉礼之失也自成风昉也成风之爲夫人也自仲子昉也】   【已襄王三亥十年】五年【晋襄六年齐昭十一年衞成十三年蔡庄二十四年郑穆六年曹共三十一年陈共十年桓十五年宋成十五年秦穆三十八年楚穆四年】   春王正月王使荣叔归含且赗【含户暗反】   公羊【含者何口实也其言归含且赗何兼之也】   谷梁【含一事也赗一事也其曰且志兼也】   胡传【珠玉曰含车焉曰赗归含且赗者厚礼妾母也不称天王者弗克若天也春秋系王于天以定其名号者所履则天位也所治则天职也所敇而惇之者则天之所叙也所自而庸之者则天之所祑也所赏所刑者则天之所命而天之所讨也夫妇人伦之本王法所尤谨者今成风以妾僭嫡王不能正又使大夫归含赗焉而成之爲夫人则王法废人伦乱矣是谓弗克若天而悖其道非小失尔故特不称天以谨之也】   集説【杜氏预曰珠玉曰含含口实车马曰赗成风庄公之妾天子以夫人礼赗之 范氏甯曰荣叔天子之上大夫也荣采地叔字 孔氏颖达曰公羊传曰兼之非礼也贾服云含赗当异人今一人兼两使故书且以讥之案礼杂记诸侯相吊之礼含禭赗临同日而毕与介代有事焉不言遣异使也言且者见有二礼而已宰咺言来归此不言来者谷梁传曰其不言来者不周事之用也赗以早而含以晚其意以爲含者所以实口当及未殡而至以其至晚故不言来以责王也案杂记含者执璧将命坐委于殡东南有苇席既葬蒲席然则含禭者所以助丧尽恩示其有礼而己旣葬犹尚致之不必以济其用天子之与邻国莫不道路长逺赴者犹尚不至责其未殡而来此是礼之不通也且来者自外之文非是襃贬之意宰咺言来岂周事之用者乎 赵氏匡曰公谷皆云兼之非礼也据礼含赗禭止一人兼行尔若毎事湏一人则罄王朝之臣不足以充丧礼之使也 刘氏敞曰王使荣叔归含且赗不知者乃以谓天子赗人之妾小过尔而讥之深求车杀母弟大恶也而讥之略是不及知春秋正人伦之意也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治之三纲也道莫先焉桓以臣弑君而王命之成风以妾僭嫡而王成之于三纲废矣是失人之所以爲人也王之无天不亦明乎 程子曰天子成妾母为夫人乱伦之甚失天理矣不称天义已明称叔存礼也 陈氏傅良曰赗常事不书惟赗仲子成风特书之则遂命爲夫人也春秋之初犹以爲非常事也宣之敬嬴襄之定姒昭之齐归虽命爲夫人不复书矣孟子卒不赴于京师孔子曰夫人之不命于天子自昭公始也 汪氏克寛曰礼经天子诸侯于妾无服而周官职丧掌诸侯之丧及卿大夫士凢有爵者之丧亦不及邦国夫人之防也今王臣含赗则是鲁以成风之丧赴于京师矣夫人之丧犹不当赴于王况妾母乎王之赐以含赗其责已深而鲁之往赴其罪亦不可揜春秋王礼之施于鲁者惟桓文二公爲数且盛而紊凟三纲有知此者亦可悲夫】   【案鲁弑君始桓僭嫡始成风王不能正而又成之故锡命归含赗会葬王皆不称天以谨其始僭嫡不谨之于仲子者仲子不称夫人又别立宫未全乎僭故于其归赗也名宰而已或疑王不称天爲阙文则荣叔归含赗偶一阙焉可也不应召伯会葬又阙】   三月辛亥葬我小君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