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 第 42 页/共 87 页
集说【高氏闶曰衡雍晋文公会诸侯朝王之处也夫天王崩诸侯不奔丧而盾遂皆国之正卿乃自相会盟于王畿之内恶莫大焉 任氏公辅曰晋鲁之用事者会盟政在大夫矣 张氏洽曰后汉河南卷县有垣城古衡雍也与扈相近自晋文翟泉之盟付之诸大夫文公复以国事付之公子遂而不知一国之礼乐征伐皆自公子遂出此敬嬴所以得窥伺间隙私事之以胚胎杀适立庶之祸也 汪氏克寛曰大夫専盟始此前此盟翟泉犹有僖公在会也自是而有袁娄之盟鸡泽湨梁诸侯皆在而大夫自盟矣于宋于虢则晋楚大夫狎主齐盟而诸侯不复在矣其事自衡雍之盟始也况当是时仲遂已有无君之心而晋讨文公之盟扈必要仲遂防血而后信亦犹成公之沙随不得见而季孙行父防晋郤犨盟于扈昭公吊少姜不见纳而季孙宿如晋驯致干侯之次晋不能修方伯之职而意如会荀跞于适歴矣三桓専鲁六卿分晋岂一朝一夕之故哉】
乙酉公子遂会雒戎盟于暴【雒音洛雒戎公作伊雒戎暴杜注郑地路史曰暴辛公采地一曰暴隧】
左传【遂防伊雒之戎】
胡传【春秋记约而志详其书公子遂盟赵盾及雒戎何辞之赘乎曰圣人所以别内外也】集说【刘氏敞曰左氏曰珍之也言遂权与戎盟得事之宜故襃称公子非也若两称公子爲襃者僖三十年公子遂如京师遂如晋则贬矣彼不谓贬何邪 孙氏觉曰盟于衡雍盟于暴一公子遂耳壬午乙酉四日耳公子遂一人相去四日之间而行二事于经可以言遂也然不曰遂者衡雍之盟与暴之盟皆受命于其君而后行事非继事之谓是以不曰遂也 苏氏辙曰公子遂旣盟赵盾四日而盟雒戎皆公命也何以知其皆公命也以其书雒戎之盟与书赵盾之盟一也 张氏洽曰盟盾未几而遂会雒戎不以遂事言之所以辨内外也 李氏亷曰内大夫特盟外大夫二公子遂防晋赵盾盟衡雍季孙行父及晋郤犨盟于扈是也此皆权臣専行之事而此为造端春秋于翟泉歴贬诸国大夫而此无讥焉盖不胜讥矣】
公孙敖如京师不至而复丙戌奔莒【公无而字】
左传【穆伯如周吊丧不至以币奔莒从已氏焉】
胡传【案左氏公孙敖奔莒从已氏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寡欲者养心之要欲而不行可以爲难矣敖如京师其书不至而复者言敖无入使于周之意惟己氏之欲从也】
集说【陆氏淳曰还者事毕复者未毕师还公还自晋归父还自晋士匄闻齐侯卒乃还皆不当更徃又竝合礼故曰还事毕也公如晋至河乃复公孙敖如京师不至而复仲遂至黄乃复皆事未毕而复也孙氏复曰公孙敖如京师吊丧也不至而复丙戌奔莒文公不能诛敖得以自恣文公之恶亦可见矣】
【不言所至者举京师爲重也 刘氏敞曰何以不言出受命矣自外出也大夫受命而出君言不宿于家臣子大受命则何以不言其至近也曷为或言而复或言乃复乃难乎而也 朱子曰丈定云色出于性淫出于气其説原于上蔡此殊分得不是大凡出于人身上道理固皆是性色固性也然不能节之以礼制之以义便是恶孟子云君子不谓性其语便无病又曰只不至而复便是大不恭鲁亦不再使人徃皆罪也文定只贬他从已氏之过经文原不及此事张氏洽曰国君为天子斩衰敖受命以赴天王之丧废君命而徒返已为不赦之罪况懐桑中之行而淫奔乎文公容其复而奔鲁之无政刑也 宋氏宜春曰公不奔防而卿行是诸侯不有天子也敖如京师不至复是大夫不有诸侯也 黄氏仲炎曰观遂之専敖之恣则文公之不能制其臣可知矣 汪氏克寛曰敖岂惟无王实以无君文公既不加壅命之谴于敖又不遣他卿如京师况天王之防赴告及鲁已三越月仲遂盟戎近在王都之侧若防闻知徐徐遣敖方共吊事又且敖不至而亟还以防考妣之戚而恝然忘情不啻秦越亦不思僖公母子之防王臣将命者至再而至三也经书乙酉公子遂会雒戎公孙敖如京师不至而复丙戌奔莒非独着敖之罪举鲁国君臣之罪皆不逃圣笔之诛矣】
【案不至而复经文甚眀孙氏以为中道而返者得之诸家谓受命不行者非也若果不行圣人何难防实以书之乎】
螽【螽公作】
集说【何氏休曰先是公如晋公子遂公孙敖比出不可使势夺于大夫烦扰之应 杜氏预曰为灾故书】
宋人杀其大夫司马宋司城来奔
左传【宋襄夫人襄王之姊也昭公不礼焉夫人因戴氏之族以杀襄公之孙孔叔公孙钟离及大司马公子卬皆昭公之党也司马握节以死司城荡意诸来奔效节于府人而出公以其官逆之皆复之】胡传【初宋昭公将去羣公子乐豫以为不可遂舎司马以让公子卬则卬固昭公之党欲専宋政而昭公固欲以其弟卬自卫也夫司马掌兵之官不选众举贤以素有威望为国人所畏服者使居其任乃欲宠其私昵鲜有不亡者矣公子卭荡意诸皆以官举者见主兵者不能其官至于见杀守土者不能其官至于出奔而其君不免失身见弑之祸宜矣】
集说【刘氏敞曰司马者何司城者何皆官举也曷为皆官举言不能其官也不能其官者何君弱政乱彊臣擅命然则何以不名非国讨也非国讨则孰讨之华孙杀之华孙逐之曰宋人杀其大夫司马宋司城来奔何曰是卿也不能其官者非他人之罪也又曰左氏云司马握节以死司城效节以出公以其官逆之故皆书官非也计司马握节未如仇牧司城奉身以退不及荀息而左氏推彼二人为贬申此两人为贤轻重贸易莫甚于此且身居乱兵之中苟弃节偷生则为大罪握节而死人臣之常耳既无智力以御乱又欲负节而私逃亦大罪也效节而出自求免罪而已未见可贵之羙也鲁公庸人不识大义则妄以其官逆之春秋亦何为珍之又曰公羊曰宋三世无大夫非也僖二十五年宋杀其大夫不举名氏以谓宋无大夫也今此举官亦云无大夫若实内娶无大夫者都无所举是矣或官举或不举何哉又曰谷梁曰以其官称无君之辞也郑康成解云谓无人君之徳皆非也既有大夫矣何谓无君又晋杀其大夫郤锜郤犨郤至并尸三卿亦可谓无君徳者则曷为不以官称之 黎氏錞曰司马典兵之官而杀之司城扞御之任而来奔则主势孤矣宜昭公卒死于弑 胡氏宁曰列国大夫未有书官者宋卿何以书程氏云宋王者之后得自命官故独书尔不备书省词也因公子卬荡意诸不任二官之职华孙以逆族而主兵权所谓因事之变者而书之亦犹鲁之郊禘云尔 陈氏傅良曰未有书官者于是官从其官司马司城是也未有书字者于是字从其字子哀是也 张氏洽曰司城司空也宋以武公名司空讳之故曰司城 黄氏仲炎曰纪纲不立政权纷乱则君臣不能相保且仕于乱邦滥婴戮辱非君子见几之道也垂戒之义明矣 家氏翁曰司马司城皆国之柄臣穆襄之族连歳怙乱固昭公有以致之然爲司马司城者当思所以防患之计乃置之弗戒至于乗衅再作司马死而司城奔由昭公信任非人以私昵宠臣而在列位既不虑患于平日复不制变于临时也 吴氏曰宋人者戴氏之族非一人也见昭公无政而臣庶得以擅杀大夫也 贺氏仲轼曰杀其大夫所以志乱也而此则専举二人华督之事则书及其大夫仇牧所以志节也而此不称名氏特变文以官书之者盖以其官责之也且见司马非人所得杀之官而司城亦非意诸所得奔之官也】
【案大夫者阶也司马司城者官也宋杀大夫司马宋司城来奔犹云杀其大夫中之司马而大夫中之司城来奔耳大夫贯下司马司城言攷之周官卿非一人有大宰大司空大宗伯等大夫亦非一人有小宰小司徒小宗伯等可以知矣】
附录左传【夷之搜晋侯将登箕郑父先都而使士縠梁益耳将中军先克曰狐赵之勲不可废也从之先克夺蒯得田于堇阴故箕郑父先都士縠梁益耳蒯得作乱】
钦定春秋传说彚纂卷十七
<经部,春秋类,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春秋传说彚纂卷十八
【癸顷王夘元年】九年【晋灵三年齐昭十五年卫成十七年蔡庄二十八年郑穆十年曹共三十五年陈共十四年杞桓十九年宋昭二年秦康三年楚穆八年】
春毛伯来求金【来求止此】
左传【九年春毛伯衞来求金非礼也不书王命未葬也】
公羊【毛伯者何天子之大夫也毛伯来求金何以书讥何讥尔王者无求无求而求故讥之也】谷梁【求车犹可求金甚矣】
集说【杜氏预曰求金以共葬事虽逾年而未故不称王使 范氏甯曰凯曰求俱不可在丧尤甚陆氏淳曰公羊云何以不称使三年然后称王案前后例逾年即成君言三年非也 髙氏闶曰公孙】
【敖既不至京师鲁遂不共天子之丧故毛伯于是来求金也冢宰秉国之均岂可以用度之阙而下求于诸侯乎 陈氏傅良曰自是鲁虽不脩贡周无求矣周室益衰而顷王之崩不见于经 赵氏鹏飞曰春秋书天王来求者三求赙求金不称使皆天王谅隂冢宰摄政故不书使若家父求车则书使矣襃贬不在是所书者责诸侯不贡而致天子下求也禹贡贡金惟扬州荆州及春秋时扬在吴而荆在楚宜三品之金不复登于王府也王府不足而下求焉其微甚矣然则责鲁欤曰非独责鲁也徧责天下之诸侯不能供王之职贡也鲁以兖州之贡漆丝而已金非所以责鲁也然王有阙则诸侯均所当供岂必责金】
【于呉楚哉春秋诸侯其于周室如秦越矣其肥瘠不加喜戚也至其求而后贡犹为有馈乏之助况求之得否殆未可知乎叔孙得臣如京师盖以求金而往也虽求而往不若未求而贡然愈于求而不往如求赙求车者矣圣人书此盖伤周道也】
【案公羊谓三年凉闇不称王陆氏淳引逾年成君例驳之是已然公羊以不称使为当丧未君胡传亦用之岂凉闇之礼逾年得称王犹不闗渉政事亲遣其卿大夫耶僖九年葵丘之防襄王赐桓公胙宰孔之致命也一则曰天子使孔再则曰天子使孔何耶胡氏谓春秋不称使者不欲冢宰托王命以号令天下今考顾命及康王之诰其以冢宰命行事者惟未受册命之时耳旣受册命则羣臣陈戒即称天子而王亦即自称予一人是即位以后冢宰虽摄政未有不奉王命而行者也故删节公羊而胡氏不録】
夫人姜氏如齐
集说【范氏甯曰归宁 赵氏鹏飞曰父母存夫人归宁常事耳何以书盖于常之中有其故焉不可不志也文公竝妃匹嫡齐女出姜生恶及视又嬖于共嬴生倭嬴宠而倭将贵故出姜如齐谋于父母也其归宁盖有其故存焉是以圣人书之以着十八年归齐之张本 呉氏澂曰出姜当是齐昭公女盖有所不安而归宁以愬于父母云耳赵氏以为无父母盖谓归宁合礼者经不书故疑其非昭公女也 汪氏克寛曰齐昭公乃桓公之子距文之立已十有八年则出姜为昭公之女无疑矣】
二月叔孙得臣如京师
谷梁【京大也师众也言周必以众与大言之也】
辛丑葬襄王
左传【二月庄叔如周葬襄王】
公羊【王者不书葬此何以书不及时书过时书我有往者则书】
谷梁【天子志崩不志葬举天下而葬一人其道不疑也志葬危不得葬也】
集说【何氏休曰恶文公不自往僖公成风之丧襄王比加礼故録之以责内 杨氏士勋曰鲁卿往防始书若不防则不当书也故春秋之世有十二王志崩者有九书葬者唯五耳良由王室不赴诸侯不会故也 刘氏敞曰杜云卿共葬事礼也非也使卿共葬周末之淩替也非典之正也又曰谷梁云日之甚矣其不葬之辞也非也上云得臣如京师者即防葬之人矣何谓不葬乎 王氏葆曰此虽非礼犹为可道若夫以微者往防而不登于防不吊不葬而见略于经则又甚矣 陈氏傅良曰前年公子遂如晋葬襄公今年得臣如京师葬襄王是夷周于晋也赵氏鹏飞曰天王书葬者五而鲁以大夫会葬者二此年得臣之行与昭二十二年叔鞅如京师葬景王而已其三则不书大夫如京师不书如京师微者也然犹愈夫不防葬者矣书崩而不书葬者四鲁不防也 家氏翁曰鲁尚奔齐晋楚之丧且防其葬岂有王丧不躬防之礼是则重可责耳 汪氏克寛曰春秋书葬天王者五惟襄王景王之葬使卿徃防然视襄王之于成风含赗而又防葬则得臣之遣不足以荅天子之宠光矣】
晋人杀其大夫先都
左传【九年春王正月己酉使贼杀先克乙丑晋人杀先都梁益耳】
集说【刘氏敞曰称人以杀大夫者杀有罪也先都之罪何乱也其乱奈何先都士縠者皆晋之彊家也求専晋而不得怒而作乱盖杀其大夫先克也】
三月夫人姜氏至自齐
胡传【夫人与君敌体同主宗庙之事出必告行反必告至则书于防然适他国者或曰享或曰防或曰如众矣未有致之者则其行非礼以不致见其罪也出姜如齐以宁父母于礼得行矣其致者非特以告庙书耳夫人初归岂其不吿为文公越礼故削而不书示诛意之法矣今此书至者又以见小君之重也夫承祭祀以为宗庙主一国之母仪而可以摇动乎出姜至是盖不安于鲁故至而特书以示防防杜渐之意其为世虑深矣】
集说【孔氏颖达曰苏氏云夫人归宁书至唯有此耳余不书者或礼仪不备或淫纵不告庙也 赵氏匡曰谷梁云卑以尊至病文公也案反而吿庙是得礼也何谓病公乎 刘氏敞曰夫人曷为或致或不致或可以致或不可以致曷为或可以致或不可以致出入以礼则可以致出入不以礼则不可以致此其为有礼奈何父母在而归宁也 苏氏辙曰春秋夫人适他国未有至之者皆非礼不告庙故也惟以此归宁告庙故书 叶氏梦得曰内夫人出十有四皆不书至非不致也讳而没之也父母在而归宁惟出姜得其节故书其正以见其不正焉泉水载驰之诗妇人内不忘其宗国而外能止于礼义是以嫌疑之隙无自而萌而廉耻之心油然常存而不亡鲁之乱始于不能正家家道不正常自归宁始春秋书变事不书常事夫人归宁常事也宜所不书而不一书则终无以着其正故以出姜一见法焉 赵氏鹏飞曰文姜哀姜之出托曰享曰防其实淫奔焉则反也何辞以告庙宜其不至焉今出姜之如齐虽曰不安于鲁而归谋于父母其实归宁而已出而归宁反而告庙于义无愆故告至而书于防春秋因而书之以见出之有善恶而至有告不告也 家氏翁曰姜氏始归于鲁不氏不书夫人至贬也今归宁于齐书夫人姜氏如齐书夫人姜氏至自齐始正其夫人之体旣贬之于前复正之于后皆所以垂法也夫人与国君俪体其出其至皆书辨上下之分示众妾不与夫人等因归宁而见义非为归寜而得书也文公无正家之法彊臣僭妾比而为奸庶子夺嫡有萌而不悟春秋特书以正之 吴氏澂曰妇人无外事礼合归宁不得已而出亦以其得至国为喜也未至以前讵敢以为安乎彼非礼而行者固奚恤其危哉故不书至也 汪氏克寛曰文姜享齐侯者一防者五如齐者三如齐师者一如莒者二皆淫姣之行不书至者天伦泯灭人欲肆行不可以言至也】
晋人杀其大夫士縠及箕郑父
左传【三月甲戌晋人杀箕郑父士縠蒯得】
谷梁【称人以杀诛有罪也郑父累也】
集说【杜氏预曰梁益耳蒯得不书皆非卿 刘氏敞曰其言及箕郑父何以罪及之也箕郑父士縠之厚也凡及之志皆讥也 孙氏觉曰春秋杀大夫例有杀两大夫三大夫而不相及者盖其罪无所累而见杀之迹同不可以及言也杀两大夫而言及者惟三例耳公子瑕见立于元咺咺死则公子瑕死瑕见杀于元咺故曰及公子瑕也晋之士縠箕郑父陈之庆虎庆寅传载之不详然考之经意盖皆累而及之者也】
【案夷之搜在襄公末年而阳处父先克之杀在灵公初立之际阳处父举赵而抑射姑则射姑杀处父先克举狐赵而抑先都等则先都等杀先克主少国疑彊臣専横未有甚于此时者也人臣持公论进贤退不肖而不肖者輙敢以刅加之国家之乱孰大于此故经于处父则称国以杀而蒙以累上之辞于先都士縠箕郑父则称人以杀而列在讨罪之例书法甚明而胡谓称人以杀为国乱无政而众人擅杀则非也经书他国杀大夫者皆称国而惟此三人称人其为讨罪之辞无疑矣若以为国乱无政则见杀者亦当不书名如宋之大夫司马矣胡氏又以箕郑父书及为罪当末减此亦不然盖及者原其事之本末非论其罪之轻重也今故不録胡传】
楚人伐郑公子遂会晋人宋人卫人许人救郑
左传【范山言于楚子曰晋君少不在诸侯北方可图也楚子师于狼渊以伐郑囚公子坚公子尨及乐耳郑及楚平公子遂防晋赵盾宋华耦卫孔逹许大夫救郑不及楚师卿不书缓也以惩不恪狼渊杜注颍川颍隂县有狼陂寰宇记谓之狼沟颍隂即今河南开封府许州】
胡传【案左氏范山言于楚子曰晋君少不在诸侯北方可图也楚子师于狼渊以伐郑则是贪得无故凭陵列国之兵也故楚子亲将贬而称人晋宋卫则赵盾华孔皆国卿也何以贬而称人救而不及楚师欲以惩不恪也晋主夏盟不在诸侯以启戎心谁之过乎故书救而称人以罪赵盾之不能折冲消患也】
集说【孙氏复曰楚复彊也楚自城濮之败不敢加兵于郑今伐郑者晋文既死覇国不振故也 杜氏谔曰独称公子遂之名者俾后世知称人皆大夫矣诸国称人亦所以人公子遂也 陈氏傅良曰大夫贬而称人晋遂不竞而楚庄伯也 张氏洽曰楚自城濮以来不得志于天下其君臣之心实未尝一日忘也赵盾为政欲攘楚而大芘列国正当力攘其始以振覇国之威乃视为常役而缓不及事师及郑而楚已囚郑公子而去岂奉天讨拯焚溺之举哉李氏廉曰列国之救郑凡四齐桓救于庄之二十八年晋景救于成之六年七年及此年之救皆以楚故也楚自城濮以来十五年不敢窥诸国者以文襄之烈尚存也今狼渊之师正其尝试之时而赵盾不能防微杜渐故使之得志于郑得志于陈明年而有厥貉之次矣陈氏云晋遂不竞而楚庄伯也春秋重贬之志楚庄伯事之权舆欤】
夏狄侵齐
集说【髙氏闶曰晋宗诸侯而兵不御楚齐仅自保而力不支狄夫狄不侵齐五年矣今复肆其彊则桓文之绪可谓衰矣 张氏洽曰楚得气去而狄交侵矣故书以病晋也】
附録左传【夏楚侵陈克壶丘以其服于晋也 秋楚公子朱自东夷伐陈陈人败之获公子茷陈惧乃及楚平】
【壶丘陈邑当在今开封府陈州南境】
秋八月曹伯襄卒
九月癸酉地震
公羊【地震者何动地也何以书记异也】
谷梁【震动也】
集说【何氏休曰天动地静者常也地动者象隂为阳行是时鲁文公制于公子遂齐晋失道四方叛徳星孛之萌自此而作故下与北斗之变所感同也孔氏颖逹曰谷梁曰震动也公羊曰震者何动地也何休云先言动者喻若物之动地以晓人也孔晁云阳气伏于隂下见廹于隂故不能升以至于地动 孙氏觉曰后世之为史者其记地震之异必曰地震于某然春秋曰地震焉不曰于某也盖圣人之意曰地当静而反动则天下之静者必有反其常者矣地一震动则其异应于天下不止于一方安得曰于某也春秋记地震者五未尝曰于某盖圣人之意欲表其异于天下也明矣 王氏葆曰春秋五书地震惟于文襄昭哀见之皆阳防隂盛君弱臣强之所致文公怠惰政在大夫襄公外役于彊楚内胁于彊臣至反国而不敢入若昭哀则遂失国矣 任氏公辅曰前此百余年未有书地震者而自此至哀公书地震者五地道以静为体安以承天者也逆其常理而不得节焉则震而不安其所承矣于此见诸侯变而不承天子大夫变而不承诸侯之象也 黄氏仲炎曰震动也或谓震者战而非动如汉天鳯三年诏云地有动有震震者有害动者不害是震与动异也曰非也动甚为战战生于动尔岂可岐而二之哉 李氏亷曰周语伯阳父曰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过其序民之乱也阳伏而不能出隂遁而不能烝于是有地震张氏曰隂盛阳防之异也胡氏独阙此条解不知通何例】
冬楚子使椒来聘【椒谷作萩 楚君臣始竝见经】
左传【冬楚子越椒来聘执币傲叔仲恵伯曰是必灭若敖氏之宗傲其先君神弗福也】胡传【楚僭称王春秋之始独以号举中间来聘改而书人渐进之矣至是其君书爵其臣书名而称使遂与诸侯比者义安在乎春秋立法谨严而宅心忠恕严于立法故僣号称王则深加贬黜恕以宅心故思善悔过则进之而不拒此慎用刑重絶人之意也噫春秋之为春秋非圣人莫能修之者乎】集说【陆氏淳曰公羊云椒者何楚大夫也楚无大夫此何以书始有大夫也案例凡未命之卿来鲁皆书名无他义又曰谷梁云楚无大夫其曰萩何也以其来我襃之也圣人设敎岂以来我则襃之 孙氏复曰楚子执宋公伐宋复贬称人者二十年至此称爵者以其慕义使椒再来修聘进之也椒楚大夫未命故不氏 苏氏辙曰楚自僖公以来虽交通诸侯而朝聘不常盟防不继故书其君臣皆曰人而已至是齐晋日衰楚人接迹于列国于是书其君臣与诸侯比然椒犹不氏盖渐进之也 张氏洽曰伐郑而聘鲁亦逺交近攻之意也 李氏廉曰晋文襄之盛秦楚未尝得以爵通也至是椒聘书子术聘书伯虽曰能聘而列国之无伯亦可见矣 汪氏克寛曰熊恽商臣负覆载不容之恶而春秋予其慕义盖録其一节之善所谓与其洁也不保其往也或谓春秋书荆楚来聘始书人次书君臣继书大夫之名氏非渐进之也实以着其浸彊耳今考庄二十三年荆人来聘之先败蔡虏蔡侯入蔡伐郑来聘之后终庄公之世仅一伐郑椒聘之先灭江灭六椒聘之后虽次厥貉而伐麇围巢终文公之世其患未及于列国则非因来聘而浸彊矣然则经书人书君大夫亦与其能以礼义自通而进之耳防罢之聘则鲁既朝楚楚遂报聘全用诸侯之礼然书名书氏则自婴齐会蜀而已然矣】
【案楚君书爵楚臣书名先儒皆谓春秋予其慕义而谷梁襃之之说陆氏淳不以为然者盖楚能以礼交诸侯则进之乃乐与人为善之意非因其来鲁而襃之也故当从陆氏】
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襚音遂】
左传【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礼也诸侯相吊贺也虽不当事苟有礼焉书也以无忘旧好】谷梁【秦人弗夫人也即外之弗夫人而见正焉】
胡传【秦人归襚而曰僖公成风者非兼襚也亦犹平王来赗仲子而谓之恵公仲子尔仲子恵公之妾也然则风氏亦庄公之妾曷不书曰来归庄公成风之襚乎曰宠爱仲子以妾为妻者恵公也故书恵公仲子所以正后世为人夫者当明夫道不可乱嫡妾之分以卑其身尊崇风氏立为夫人者僖公也故书僖公成风所以正后世之为人子者当明子道不可行僭乱之礼以贱其父圣人垂戒之义明矣】集说【杜氏预曰衣服曰襚秦辟陋故不称使 孙氏复曰秦人来归禧公成风之襚正也书者以见周室陵迟典礼错乱秦人之不若也案四年十有一月壬寅夫人风氏薨五年春王正月王使荣叔归含且赗三月辛亥葬我小君成风王使召伯来防葬此年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不及事也其言正者妾母称夫人非正也妾母称夫人自僖公始天子不能正而秦人能之故曰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 刘氏敞曰其言僖公成风何母以子贵母以子贵则何以不称夫人不与得称夫人也曷为不与得称夫人为父后者为妾母无服以尊者为一体不得遂也又曰杜云追赠僖公并及成风非也僖公成风即妾母系子而言耳诸侯无二嫡故妾母繋子为重所谓母以子贵者也又曰公羊曰兼之非礼也非也僖公成风犹惠公仲子耳若以谓两人者岂可叙母于子下哉礼曰妇人三从是谓妇人无専行耳如遂令母在子下不可谓知礼 孙氏觉曰成风以妾母僭称夫人书薨书葬皆用夫人之礼于是秦人归襚圣人正其法曰僖公成风犹曰成风之所以为夫人以僖公之失礼也 程子曰过时始至故曰来归虽子母先君后夫人体当然也 苏氏辙曰鲁之丧诸侯盖有来襚者矣而独书秦始通也秦人秦之防者也襚衣服也僖公成风之丧久矣而不以缓为讥者亦以其始通録之也成风之不称夫人何也非薨非名有所不必尽也 髙氏闶曰秦晋方不睦而鲁数与晋通故秦人归襚以观鲁之情也 朱子曰恵公仲子想是恵公之妾僖公成风却是僖公之母不可一例论 张氏洽曰是时秦楚交病列国秦欲伐晋而归襚于鲁犹楚欲图北方而来聘也 郑氏玉曰成风薨葬圣人以鲁之臣子不敢违其国制皆以夫人书之此因史之旧及秦人归襚始书曰僖公成风所以正嫡妾之分眀其夫人之非也此修春秋之文也圣人笔削可见矣 李氏亷曰秦称人而不称使书法与荆人来聘同 季氏本曰秦与晋为雠知鲁善于晋恐为之合诸侯故寻防温旧好以结鲁耳眀年伐晋非逺交近攻之计欤十二年使术来聘而寻有河曲之战亦此意也】
葬曹共公
【甲顷王辰二年】十年【晋灵四年齐昭十六年卫成十八年蔡庄二十九年郑穆十一年曹文公夀元年陈共十五年桓二十年宋昭三年秦康四年楚穆九年】
春王三月辛卯臧孙辰卒
集说【张氏洽曰文仲鲁之名大夫也知柳下恵之贤而不与立自庄公末已与闻国政而四十余年间鲁政多疵文公尤甚 汪氏克寛曰哀伯之孙文仲也其子许嗣为大夫是为宣叔】
夏秦伐晋
左传【春晋人伐秦取少梁夏秦伯伐晋取北征】
【少梁杜注冯翊夏阳县今陜西西安府韩城县南二十里有少梁城 北征路史北徴古□国汉置征县今陜西西安府澄城县西南二十一里有北征古城】
胡传【説者谓秦伐晋盖阙文者据左氏少梁北征之师两国相攻无他得失言之也然晋取少梁事不经见固未可据程氏以谓晋舍适嗣而外求君罪也旣而悔之正矣秦不顾义理是非惟以报复为事以此黜秦义固然矣或者犹有深许晋人悔过能改终不遂非之意故重贬秦伯以见乎】
集说【孙氏复曰晋自令狐之战不出师者三年其厌战之心亦可见也而秦不顾人命见利而动又起此役故曰秦伐晋以黜之 孙氏觉曰以其易世相雠交攻不已故不称其人但曰秦以黜之 陈氏傅良曰自灭庸以后秦为楚役自晋主诸夏之盟舍秦无加兵于晋者也防于夷仪之岁秦晋成而不结又明年盟于宋而南北之势成楚子曰释齐秦他国请相见也是战国之萌也于次国风退秦于魏唐之后于序书系秦于周末于作春秋由韩原之后秦师无君大夫皆夫子所以深致意于秦也案秦伐晋以号举先儒多以为罪秦者此不易之定论也夫秦晋互相侵伐而经独罪秦何耶晋为盟主尊周攘楚天下頼焉城濮之战秦实辅之既而背盟以结郑又袭郑而灭滑是衅起自秦也殽之役则方伯之职所不容已者乃因是相雠连兵不已且结楚以为援而向之辅晋以攘楚者今且附楚以谋晋矣秦晋之衅深而晋人力疲于西陲秦楚之交合而楚人逞志于南服以致陈蔡郑许震慑相从江蓼庸萧灭亡相继晋之所以不竞而楚之所以终彊者秦为之也春秋所以独罪秦也苏氏辙家氏翁王氏樵皆主阙文之说而黄氏仲炎尤畅言之谓此年秦伐晋成三年郑伐许昭十二年晋伐鲜虞皆脱人字以夏五阙月为比似亦有理】
楚杀其大夫宜申
左传【初范巫矞似谓成王与子玉子西曰三君皆将强死城濮之役王思之故使止子玉曰毋死不及止子西子西缢而县絶王使适至遂止之使为商公沿汉泝江将入郢王在渚宫下见之惧而辞曰臣免于死又有谗言谓臣将逃臣归死于司败也王使为工尹又与子家谋弑穆王穆王闻之五月杀鬬宜申及仲归】
【商杜注楚邑上雒商县隋改商州今属陜西西安府】
胡传【案左氏宜申与仲归谋弑穆王而诛则是讨弑君之贼也曷为称国以杀又书其官而不曰楚人杀宜申乎曰穆王者即楚世子商臣也而春秋之义微矣】
集说【刘氏敞曰称国以杀大夫者罪累上也宜申之罪奈何宜申之为人臣也出则亡其众处则乱其命足以杀其身而已矣 家氏翁曰宜申谋弑穆王而称国以杀何哉盖商臣之罪楚人皆得讨之宜申于楚成为弟安知不为先君讨贼以死故春秋不以无将罪之 吴氏澂曰商臣弑君父天地所不容宜申为工尹不能与同列共谋讨贼乃北面事之越十年君臣之分已定而乃谋弑其义不足称也然其谋不遂而身见戮圣人不以其当受今将之诛而以国杀大夫为文其意深矣】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谷梁【歴时而言不雨文不闵雨也不闵雨者无志乎民也】
集说【汪氏克寛曰正月之上不系王者盖毎岁之首必书王所以着一岁十二月皆承天子之正朔故此年及十三年总书不雨但纪月数而已非若岁首正月之比也圣人书法各有微意游夏不能赞一辞谓此类也或者犹以桓公之正月不书王为阙文岂未深考耶】
及苏子盟于女栗【女栗杜注地名阙】
左传【秋七月及苏子盟于女栗顷王立故也】
集说【杜氏预曰苏子周卿士王新立故与鲁盟亲诸侯僖十年蘓子奔卫今复见盖王复之 赵氏匡曰公及之也不书公讳独与天子大夫盟 陆氏淳曰畿内诸侯皆曰子殷制已然箕子微子是也周因之王臣称子皆畿内诸侯也苏子刘子单子尹子是也 刘氏敞曰孰及之公也公则曷为不言公不与公盟也曷为不与公盟古者内诸侯不外交外诸侯不内交有至尊在不贰之也 王氏葆曰不书公讳与王臣盟也襄王丧公未尝往顷王既立公又不朝乃及王臣为不相信之盟臣子之义安在哉家氏翁曰顷王即位诸侯莫有朝京师者王命苏子盟鲁文公傥知事君之道辞不敢盟躬觐于京师而请职事焉可也今及苏子盟不恭甚矣春秋虽为鲁讳而贬鲁之意深矣或疑苏子外交夫苏子乃流离困踬之人何有于外此实王使之盟耳 金氏贤曰苏子王卿士也苏子之来王使之也春秋不书使而书及为王讳也春秋何讳乎王盖顷王初立不能修明王度以朝诸侯而乃使大夫盟辱也故讳而书及及者我所欲也若鲁及之耳然不书公及者为公讳也公不能恪共臣职朝于京师而乃盟其王臣罪也故讳之而天王之不王鲁侯之不臣槩可见矣】
冬狄侵宋
集说【髙氏闶曰狄侵诸大国独宋未尔自宋乱之后狄既侵之楚次厥貉又将来伐则国几亡矣】
楚子蔡侯次于厥貉【厥公作屈音同貉音麦 厥貉杜注地阙当在陈州项城县】左传【陈侯郑伯防楚子于息冬遂及蔡侯次于厥貉将以伐宋宋华御事曰楚欲弱我也先为之弱乎何必使诱我我实不能民何罪乃逆楚子劳且听命遂道以田孟诸宋公为右盂郑伯为左盂期思公复遂为右司马子朱及文之无畏为左司马命夙驾载燧宋公违命无畏抶其仆以徇或谓子舟曰国君不可戮也子舟曰当官而行何彊之有诗曰刚亦不吐柔亦不茹毋纵诡随以谨罔极是亦非辟彊也敢爱死以乱官乎厥貉之防麇子逃归】
【孟诸杜注宋大薮也在梁国睢阳县东北今河南归德府商丘县东北有孟诸泽虞城县北有孟诸台 期思杜注弋阳期思县案期思古蒋国楚灭之汉置县属汝南郡隋属光州兵乱后废今在固始县西北七十里】
胡传【楚灭江六平陈与郑于是乎为伐宋之举次于厥貉凡伐而次者其次为善次而伐者其次为贬齐师次陉脩文告以威敌善之也故上书伐楚以着其美楚次厥貉藏祸心以凭夏贬之也故下书伐麇以着其罪当是时陈郑宋皆从楚矣独书蔡侯何哉郑失三大夫俟救而不及陈获公子茷而惧宋方有狄难盖有不得已者非所欲也蔡无四境之虞则是得已不已志在从楚矣故削三国书蔡侯见其弃诸夏之恶也】
集说【杜氏谔曰序楚子于蔡侯之上者蔡与楚比周欲同力伐宋故序于楚下以疾其受制于楚所以示讥也既讥之又书其爵者斥言蔡侯以罪其人也旣言蔡侯则不可言楚人矣 孙氏觉曰厥貉之次遂称楚子而眀年伐麇又以爵书自是楚益强矣苏氏辙曰将伐宋而不行故书次 髙氏闶曰楚子者弑父与君之贼将求诸侯恐诸侯疑贰欲前而未敢而宋陈郑之君乃皆俛首而听命焉圣人于此不从诸侯防盟之例特书曰楚子蔡侯次于厥貉次者迟疑不前之意着楚子包藏祸心欲凭陵诸夏而未敢遽前也唯蔡侯首附楚故表而出之以均其罪厥后诸侯同盟于新城非若蔡侯之坚服楚也则此独书蔡侯其旨深矣 陈氏傅良曰外防未有言次者此其言次何以楚之图伯而未集也晋虽不竞君大夫数防而不序春秋重絶晋也防于息宋陈郑尝从楚矣已而为新城之盟则楚子犹未得志于宋陈郑也于是息防不书书及蔡次厥貉用见楚之未得志于诸侯也 家氏翁曰是役也宋郑陈蔡皆从宋郑陈预防不预次也预防胁从也预次同恶也李氏亷曰春秋书伐而次者伐楚次陉是也以例推之则晋悼之伐郑次郑亦为善之矣次而伐者次厥貉伐麇是也以例推之则齐卫之次以伐晋亦为贬之矣宋陈郑不书之说胡氏陈氏皆得之以下文沓棐之防新城之盟观之则诸侯之不忘晋可知矣故免其从楚之罪也楚自盂以来未尝以爵书今次而书爵伐而书爵盖时无伯者以为无异于宋襄之时也 黄氏正宪曰前年楚子使鬬椒来聘専为通道中原以便北侵之计故亲自浮汉江东下陈郑蔡则皆经歴之地也厥貉虽无明据意必在蔡之西北宋之东南界楚欲窥中原必至之地也越此则歴宋都而楚亦不敢深入矣】
【乙顷王巳三年】十有一年【晋灵五年齐昭十七年卫成十九年蔡庄三十年郑穆十二年曹文二年陈共十六年桓二十一年宋昭四年秦康五年楚穆十年】
春楚子伐麇【麇俱伦反公作圈楚始书君将】
左传【十一年春楚子伐麇成大心败麇师于防渚潘崇复伐麇至于锡穴】
【防渚杜注麇地阚骃曰防即防陵也今为房县属湖广郧阳府 锡穴杜注麇地汉锡县属汉中郡师古曰卽春秋锡穴也隋唐宋皆属均州明成化中始为郧阳府治今因之】
集说【许氏翰曰楚侵伐书爵始此 髙氏闶曰自防蜀之后虽其大夫帅师亦出名氏盖圣人悼列国无盟主也 张氏洽曰楚侵伐书子益彊盛也家氏翁曰麇微国也耻从孟诸之田宋郑分左右盂而不耻楚之伐麇之荣也 李氏亷曰传言麇子逃归而经不书以其逃楚也与陈郑之逃齐晋异矣季氏本曰楚不得志于天下则伐其近国而已近楚小国伐未有书者必不服而后书见麇能自守也贺氏仲轼曰厥貉之役宋陈郑以大国公侯受役于楚司马麇子何有焉然麇子逃归是知耻之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