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集传详说 - 第 30 页/共 34 页

秋晋士鞅宋乐祁犂卫北宫喜曹人邾人滕人防于扈是防也据左传令诸侯戍周且将纳公范鞅取货于季氏辞小国而以难告愚谓戍周王事也不当与鲁事俱出令纳公霸讨也不当与王事俱防诸侯晋比无贤君权移于强族之大夫既不能翊成周之危复不能拯鲁君之困姑合二事以为防诚不在也亦徒具文而已矣春秋于晋宋卫三大夫皆名以序之言其罪之有在也宋卫之君锐意纳公而祁犂北宫为士鞅恶言所怵逡廵引还此所以皆在可责三小国无能有为故皆人之人之者微之也嗟夫齐景为鄟陵之盟而梁丘入季氏之锦晋顷为扈之防而士鞅纳季氏之货二君懵然无所知以为鲁之休戚无闗于我孰知田常韬祸于齐六卿伏忧于晋厝火积薪不悟抑亦愚矣使二君能为鲁讨贼亦足以詟内盗之胆而齐晋之祚犹可延也   冬十月曹伯午卒   邾快来奔   邾庶其畀我来奔季孙宿始纳之今邾快又来奔意如复纳之宿意如世济其凶不君其君又诱人之臣使之叛其君而已为之逋逃主罪可胜诛乎夫快邾之贱者不足録也春秋所以録之而无所遗诛季氏之无君也是时公孙于齐居于郓诸侯之人莫不切齿季氏之逐君意如乃待讨之人略不知戒惧纳诸叛人以济厥父之恶三十一年黒肱以滥来奔复受之而不疑推其无忌惮之心亦何所不至故春秋书纳叛人书叛人以地来非诛叛人实诛季氏也   公如齐公至自齐居于郓   二十有八年春王三月葬曹悼公   公如晋次于干侯   自公孙于齐次于阳州继书公居于郓者凡四公在干侯者凡五如齐者三如晋者再皆出于圣人之特笔所以存公于鲁而系臣民之望正季氏无君之戮亦以大责天下方伯连帅而不能为鲁讨贼者也旧史乃鲁人谄季氏之史着公之罪絶公于鲁岂能拳拳屡书以存公为事以为因鲁史之旧文者过矣书公如晋次于干侯责晋也齐不能纳公犹能致其恤患之文至晋则拒而不受晋尚谓盟主乎厥后六卿敢于分晋葢其所由来者渐矣   夏四月丙戌郑伯宁卒   六月葬郑定公   秋七月癸巳滕子宁卒   冬葬滕悼公   二十有九年春公至自干侯居于郓   齐侯使髙张来唁公公如晋次于干侯   野井之唁虚礼也郓之取成之围鄟陵之防虚惠也公犹朝夕立于齐庭而弗悟及饮公酒使宰献而请安公于是始悟其卑已至是髙张来唁称主君以致命比公于大夫公始去之而之晋其去亦已后矣嗟夫晋之诸大夫亦齐之梁丘据晋顷之懦而无立视齐景有过之无不及焉去齐而之晋去晋而复适诸侯必无有为鲁君讨贼者矣此春秋之叔世降而愈下桓文之辙迹埽地无余岂惟鲁之病之举天下之人皆病之矣   夏四月庚子叔诣卒   秋七月   冬十月郓溃   郓之溃季氏为之也季氏闲公如干侯诱其民使之溃而归已春秋之书之诛季氏也论者多归咎昭公之失民愚曰不然昔司马氏以簒窃之余过江百年而民之思晋者如旧鲁以周公鲁公之遗泽岂不足以固结其民昭公在郓曽几何时而百姓忍于叛而去之此季氏凶威之所胁非民之罪也亦不可以此尽责其君   三十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   谷梁曰存公也或曰前此居于郓嵗首不书公在今而书之何邪曰郓鲁郓也公犹在鲁之境内是故嵗首不书必如齐如晋至而后书如公之至于国中也今郓为贼臣所诱以去公露居齐晋之间于是嵗首始书公在干侯不与季氏以颁朔也嵗序更新吾君失守宗祧越在他国之境书公在干侯若公之犹在国中也所以敎天下后世为人臣者当国家多难人主播迁常如威顔之咫尺其上盗贼乱窃不能为之移夺夫然后无愧于人臣之常分   夏六月庚辰晋侯去疾卒   秋八月葬晋顷公【定公立】   冬十有二月吴灭徐徐子章羽奔楚   徐介于中国东陲之闲桓公之霸也尝为中国用非楚之与国吴阖庐既弑其君又怨徐人之纳亡公子以是伐而灭之吴实无道与王僚之灭巢其事异矣书灭徐贬也徐子章羽不能死以守逆而求免焉凡国灭而奔者不名徐子以名书为其不能死社稷而逆吴奔楚仅为偷生计耳   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   季孙意如防晋荀跞于适歴   意如鲁之贼臣也晋人欲伸其霸讨乃先与之为此防春秋之书之责晋也诛荀跞也晋自悼公因羣卿而得国好恶予夺悉出羣下孙林父逐君立君身负天下之大恶悼既不能讨乃更列之于防直置其君而不复顾自是以来诸侯之大夫不复知有君犯上作乱益无所惮重以平昭顷庸弱相继晋遂失霸失其所以维持世道之具也若季氏者自宿及意如外交晋大夫倚以为援专制鲁国怙乱逐君鲁昭在外六七年晋人复以奨林父者而奨意如悼实啓之晋定公者不知其何如主传谓其将以师纳公其亦有志于名分者范鞅荀跞复从而沮止之意如鲁之罪人晋将伸其霸讨跞也乃与之为防既防之而后与俱见公党乱臣而抑其君昭公之辞愈无以自伸卒死于行矣愚每谓春秋防为战国始于晋悼成于平昭极于顷定名分埽地国与之俱悼实始之夫既乱人之君臣已之君臣亦从而俱乱悼何以辞其责读春秋者惑于左氏之浮辞誉悼过其实不得不辨   夏四月丁巳薛伯谷卒   晋侯使荀跞唁公于干侯   晋顷为扈之防将谋纳公沮于范鞅晋定始立即欲以师纳公沮于荀跞荀范惟货是徇而二公不能断以已意赫然发愤召防诸侯与俱问意如之罪非其力之不足权移于下动为所制有志不获伸也或曰意如之往干侯也子家子劝公与之俱归众从者持不可是时意如身至干侯既伏其罪公可以归乎曰此跞意如之本谋也公在外请于一二大国犹将有讨一归鲁国则意如掌握中物虽归不能君矣传载子家所以告其君者乃曰一慙之不忍终身慙乎夫以一乗入于鲁死生祸福皆制于贼臣是岂特一慙而已矣以慙而归尚可得而归乎此鲁史谄辞未必果出于子家   秋葬薛献公   冬黒肱以滥来奔【义己见襄二十一年昭五年】   邾庶其莒牟夷邾黒肱以地来奔左传所谓三叛人名者也黒肱不书邾阙文也贱而书名所重在地此传者之说愚谓春秋有书名以着其节者有书名以着其罪者以地叛君恶之大者故书名去族以正其罪非重地也正其以地叛君之罪也不以叛书为鲁讳也左传谓或求名而不得或欲盖而名章以齐豹杀公孟春秋书盗为求名而不得三叛人以地来奔为欲盖而名章豹志于为乱本无求名之心三叛人以地来奔彼固不求其名盖春秋书名以正其罪耳然是二言者实有得于春秋用法之意在当时固有求名而不得欲盖而名章者矣如宋督从君于死而不与之以死节之名求名而不得名之类也赵盾预弑其君欲避首恶之名而卒丽于首恶之罪欲盖而名章者也此类甚多不悉举乃若公羊所纪邾娄叔术之事谓春秋通滥为国以存贤者之后齐东野人语耳姑置   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三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   取阚   杜氏谓在干侯遣人诱阚而取之不用师徒阚者鲁羣公墓之所在公不得奉宗庙祭祀迨今六年因谒阚遂入之先公坟墓所在而以取书志贼臣拒命公欲入而不能得至用众以取之耳前书取郓围成此书取阚皆所以着贼臣据国拒君之罪屡书特书皆致其讨于季氏也   夏吴伐越   此着吴越之迭为盛衰也吴方抗衡荆楚睥睨中夏而越己议其后矣自是吴楚越鼎立不相为下乃中国自治之嵗月而齐晋二大国皆为强臣所操葢自是而后天下之患在强臣矣   秋七月   冬仲孙何忌防晋韩不信齐髙张宋仲几衞世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   此诸侯之大夫奉王命而城成周霸政之仅克举者也谷梁曰天子微诸侯不享觐天子之在者惟祭与号故诸侯大夫相帅以城之变之正也义尽于此诸儒之论有以为贬者恐未然也盖京师之与成周皆尊名也自周家盛时已有成周之号髙邮孙氏乃云不书京师所以见王室之衰同于列国此以王风黍离降从国风之説诗春秋取义不同不必强求其合春秋之作主于尊王诸侯城成周亦人臣职分之所当为夫岂以是故而同周于列国乎或曰一京师也而春秋所书曰王城曰成周曰京师何欤曰自诸夏尊天子而言谓之京师自天子临制万国而言谓之王城自朝廷百官王宫宗庙所在而言谓之成周随所施而当京师王城成周一而已矣似非襃贬之所在或又谓瀍水东为下都敬王既定子朝之乱迁都瀍东是为成周前已辨之敬王迁都传家初无明文成周者京师之异名何下都之有哉   十有二月己未公薨于干侯   昭公习于周旋揖让之仪当时有以为知礼者而在丧不慼娶同姓而不以为嫌大本不立浮文虽胜于礼何有哉乃若忿季氏之专鲁思欲一创治之固人君当为之分以是为过则不然也当是时宋之华向鲁之意如皆世大夫盘错而不可治者宋元讨之而克宋以无事鲁昭讨之而不克坐是失国出奔终于不复盖有幸不幸存焉二君中才庸主初无以大相逺也又以后世之事而言髙贵乡公之讨司马昭元魏敬宗之戮尔朱荣与后周髙祖之诛宇文防皆奋自独断不谋之臣下彼非不知其事甚难有济与否而迫于宗社之存亡死有不避后周讨之而克天也元曹以是殒厥身盖亦有幸不幸存焉故君子不以成败论事使昭公能正身端本委任忠贤不与近习小人共其谋虑季氏犹可耡也必谓意如秉政数世有臣有民径欲置之不问则非为人子孙缵祖承家之道也愚观夫子平日言论与春秋始终书法于昭公之讨季氏尚有取焉盖深责晋人之奨乱臣而抑其君使昭公至于此极也胡氏谓书围成书取郓为絶昭公于鲁吾不知其説   春秋集传详説卷二十六 <经部,春秋类,春秋集传详说>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传详説卷二十七 宋 家铉翁 撰   定公上【名宋襄公之子昭公之弟敬王十一年立是嵗晋定三年】   元年春王   谷梁曰不书正月定无正也定之无正何也昭公之终非正终也定公之始非正始也昭无正终故定无正始不言即位丧在外也胡文定曰季氏废太子衍及务人而立公子宋者昭公之弟其主社稷非先君所命而专受之意如者也故不书正月见鲁国无君定公无正或曰子恶之弑宣公之立襄仲立之也春秋犹书正月今昭卒定立季氏立之而春秋不书正月何哉曰正月者天王以颁朔于诸侯诸侯受之而颁于国中者也恶死宣簒是虽为簒而鲁犹有君今昭公之丧未返公子宋未立鲁无君也鲁无君而季氏自以为君颁朔于庙如常礼春秋黜之是故书王不书正书王明王法以治季氏也不书正明正朔非季氏所得而颁也前此公虽在外而嵗首必书公在存公也存公是故颁朔今公已卒于外嗣子为贼臣所废鲁国无君是故不书正月见鲁国无正王朔在庙非贼臣所得颁也此春秋特立之变例前所未有也公羊谓定哀之间多防辞主人习其读而问其传则未知己之有罪焉耳愚谓春秋明义讨贼终始如一岂有习其读而不知其罪者哉   三月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   晋人合诸侯之大夫城成周仲几不受功执之是也而春秋有贬辞何哉谷梁曰不正其执人于尊者之所也愚谓霸讨当用之于外而不可施之京师魏舒韩不信当以仲几之罪告于王王命之执乃执之而归于司寇夫然后尽人臣之义今执之京师不请于王不归之司寇此用霸讨于天王之侧无王也仲几之不受功无王也晋大夫不以王命执仲几亦无王也是故不以城为王事而略晋大夫之罪此圣人之特笔非因乎旧史者也前日书防诸侯书城成周言诸侯各率其职而城王城也今执宋仲几而书京师尊京师而正晋大夫无王之讨也京师众大之区天王在焉陪臣专戮而弗请是故书京师以正之彼谓定哀多微辞其不然欤   夏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戊辰公即位   一年不二君者常也一年二君者变也昭公之丧以是月税輤定公即以是月即位是一嵗而二君也故春秋书前公之丧至与后公之入立以示其变着鲁国非常之祸亦以见定之立非所当立而立也春秋之义继故而书即位者以为预闻乎故桓宣是也若昭公之薨于外虽非弑死而其祸视弑无以相逺谓之正终不可也定公之立不书即位正也今而书即位以其簒君之子受位于贼特书即位以正之也意如逐君君既死于外又废君之子而立其弟废其所恶立其所善废立由已罪大恶盈中国无王莫之讨之而定公之立则非所当立而立也定公而能执子臧季札之让逃而去之夫然后于义为尽今也受位于贼臣曽不曰先君有嫡子在我不敢当偃然自以为己之所当得是与簒亦何逺哉春秋书公即位从桓宣之例絶之名敎夫岂与之以即位之正哉丧至六日而后即位见予夺迟速惟贼臣之意春秋书之亦以诛之也沈子以为正棺两楹之间然后即位此其常也定所以立非此之故   秋七月癸巳葬我君昭公   吕氏曰葬本国之君称葬某君足矣必曰葬我君某公者隆君臣之恩尽忠爱之义资乎事父有父之道焉故必曰我君以明之也此道也常时无事不见特于昭公为大有警动于其臣下者此论得春秋书我君之意为人臣子者当有味于斯言也   九月大雩   立炀宫   公薨于外鲁之大戚而意如以为获神灵之祐为炀立宫炀者伯禽之子庙之毁久矣贼臣以其私而立之推其无忌惮之心其何所不为使定公强于自立登进忠贤与之共谋鲁国意如犹可翦也叔孙昭子不以防牛恩已杀之如孤豚定公视叔孙其亦有愧矣   冬十月陨霜杀菽   传者以此十月为夏正之八月以冬为秋必不然也古今地力无以相逺五谷成熟之时大率相似夏正八月稻粱稑穜之在田未收者尚多陨霜何以不杀他稼而独能杀菽乎如使今兹八月陨霜稻之华而未实者皆损必无专杀豆苗不及余谷之理以是而观则此十月当是夏正之十月菽豆也孔颖达疏以为耐霜之谷夫所谓耐霜云者为其见冬而犹存今楚蜀之地豆有得霜而饱熟者正颖达所谓耐霜之谷颖达鲁人其言如此是知中原之地有此耐霜之菽为十月霜所摧以是为异耳   丙戌九月十二日瀛野降霜屋主人赵器之兄弟自野外而归云霜降蚤豆尽损予问云豆何以至今未收曰此豆方欲结实被霜所损今不复可实予又问云此豆结实当在何时可收器之兄弟云若不损十月半可收予因书其事示诸朋友俾知颖达之言信而可征   二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灾   此雉门灾延及两观也鲁国僭天子之制虽成王所赐而夫子每不谓然是故修春秋明王法数致意于此如卜郊用羽及新作雉门及两观之类皆是也子家语昭公曰诸侯之僭天子久矣设两观乗大辂朱干玉戚以舞大夏八佾以舞大武皆天子制也不言成王所赐盖所赐而得用者特郊庙之事及后世子孙无所不僭盖有出于成王所赐之外者矣书雉门及两观灾因灾而着其僭制也   秋楚人伐吴   冬十月新作雉门及两观   谷梁曰言新有旧也作为也有加其度也书灾于上书新作于下言当天灾之后宜加贬损而又増崇之是以讥也定公受位于贼臣举国以聼贼臣之所为君不能君者也天示之异灾及雉门两观诸侯所以临涖其臣民者一朝化为煨烬变亦骇矣乃又从而新之有加于其旧是谓天变为不足畏也书新作贬之深矣   三年春王正月公如晋至河乃复   三传皆不言其故说者谓意如不请之于晋而立定公故晋怒而辞公及河乃复愚以为未得其情也夫意如所以死昭公于行拥定公以簒皆晋大夫为之羽翼晋君木偶人耳岂能以意如为怒辞鲁君而复之乎盖公如晋至河乃复者意如所以操纵其君使之一切惟已之聼昭公惟不能堪所以陷于大祸定公俛首下气苟焉以君位自居仅克自全而国非其国矣至河乃复者意如之所为也   二月辛卯邾子穿卒   夏四月   秋葬邾庄公   冬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拔   邾子即位未逾年甫葬其先君即与鲁大夫为防迫于鲁而出非获已也三十二年黒肱以滥来奔邾日益蹙是以为此盟鲁君不躬往而使大夫防之是将为叛盟计耳春秋书邾人之丧继以仲孙之盟责鲁也   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陈侯吴卒   三月公防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   春秋有以书侵书伐而见襃贬者齐晋两召陵之师也齐桓以八国之师伐楚而书伐大桓公攘乱之功也晋定以十八国之师伐楚而书侵鄙晋定之无能有为也盖奉辞伐罪仗义而必往夫然后称其为伐师虽众义虽直而逗挠因循无以副众人之公望是虽伐而不足言伐故书侵以微之是防左传以为蔡侯所请是时王命不行已久晋政亦衰列国之君翕然来集者十有七国此出于人心同外楚之意而晋君不能君其臣各为其私计有虚十有六国来防之意春秋深致其贬义甚明也是冬蔡侯以吴师入郢成攘楚之大功春秋贵之学者知柏举之为襃则知召陵之为贬也   附见闻之师曰蔡昭侯隐太子之子明于复雠之义故为春秋所与是防也序之宋公之次诸侯之上及柏举之战书蔡侯以吴子贵蔡侯也是义也谷梁知之故于东国之入楚而曰王父诱而杀焉父执而用焉已复奔之春秋是以贬正谓大雠未报而朱与东以楚为归是以责之知朱东事楚之为非而后知昭侯敌楚之为是此春秋微防之所在论者不过谓灭蔡者楚防复蔡者弃疾今不当报之弃疾之子殊不知楚之复蔡复其名而制其实大雠未报朱与东又继死于楚昭侯亦将不免此其所以励复雠之志春秋所深与也平王不能致憾于犬戎鲁庄不能致憾于齐襄春秋所深责以是起义而垂训故复九世之雠者灭国也而不以灭书蔡先君受毒于楚若是其烈为人子孙者所当自力以图报夫岂曰事已易世而非已之责乎左传谓昭侯以覊留之憾而有请于晋吴以为是役失春秋録蔡之本防故不得不辨【义又详冬柏举之战及五年归粟于蔡】   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姓帅师灭沈以沈子嘉归杀之此蔡人以晋之命伐沈而灭之也春秋书于防之后盟之前责蔡也亦责晋也晋大防诸侯辞曰伐楚不能损楚之毫毛乃以沈子不防命蔡伐之伐之犹可而蔡为不道乗其未及设守袭而灭之惨矣哉故书灭书杀以正其灭国之罪或曰沈子惟不屈是以死社稷名之何哉为其从夷也沈为夷役旧矣今诸侯皆向中国而沈独附楚名之所以夷之也然蔡不自知其危灭人之国而杀其君为晋之快不仁甚矣其后虽有大功于中国而不获令终良以是夫   五月公及诸侯盟于臯鼬【由又反】   晋人大合诸侯而不能成尺寸之功书侵楚所以微之也但前乎此王人与于防者皆与诸侯同盟此刘子与防而不与盟故书公及诸侯盟于臯鼬志刘子不下与于诸侯之盟得王人与防之体也   杞伯成卒于防   六月葬陈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