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集传详说 - 第 24 页/共 34 页
己未衞侯出奔齐【衞侯衎献公也】
此孙林父甯殖作乱而逐其君杜氏注左传云诸侯之防皆书孙林父甯殖逐君春秋以其自取奔亡故不名逐君之贼先儒或有取焉愚窃疑之盖君虽不君而臣不可以不臣林父以其私怒作乱逐君乃谓春秋归过其君置贼于不讨是岂圣人意乎盖春秋于弑君贼则明着其诛死之罪于逐君贼则每垂人君失驭之戒故多以自奔爲文只以衞事而言林父者自衞定公时以罪奔晋挟盟主之令而返其国跋扈之萌已兆于此时衞献继世不深思按御之道防患于未萌乃又从而激之方其命师曹歌巧言卒章吾谓其必有以爲先事之备及林父称兵犯上一朝杀四公子衞献请盟不从遂委宗社以出其不能君甚矣春秋以自奔爲文者着人君失驭之戒非谓林父所爲爲是归过其君略贼氏名而不书也春秋自林父归衞至入戚以叛具书不遗皆所以讨也此虽书衞侯奔而不以名书见君之过微贼之罪大非谓林父犹有可原之情也若夫师旷所以告晋侯者彼爲其君讽耳安可以此律春秋之法胡氏责君太过恐非圣人垂训之本旨
莒人侵我东鄙
秋楚公子贞帅师伐呉
冬季孙宿会晋士匄宋华阅衞孙林父郑公孙虿莒人邾人于戚
愚观春秋经而知晋悼心术之微矣邢丘之会国君在而奬其臣彼谓诸国之权皆在大夫是故以谄其大夫而陵替之渐遂徧于中国至戚之会而其心术之微者着于事矣孙林父逐君贼也乃使之得预于会是奬其逐君而敎诸侯之大夫俾胥而爲逆吁其险哉自悼用师于郑衞衎无会不在无战不从今爲其臣所逐晋当防诸侯纳衞君诛孙甯以伸霸讨乃盟主职分之所宜爲既不能然反听贼臣立君已爲会以定其位前既置郑贼而不讨此复奬衞盗以成其簒此岂特桓文之所甚恶楚虽无道犹未至隳坏名检苟以恱人若晋悼君臣之所爲也说经者惑于左传之浮辞过爲称誉愚稽之于事质之于经可襃者不二三可贬者十六七而其罪之最大者奬郑驷扶衞林父尊鲁季氏乱人君臣之分苟焉以盟主自居左传与之而春秋实不与也或曰自入春秋诸侯之辅簒党逆者多矣子何独责一悼公乎曰桓文之未兴也固多辅簒之人逮齐晋继霸此风顿息今悼身爲盟主威不足以震强暴德不足以怀小弱惟党簒辅逆以媚道结诸侯之强大夫霸政自是始坏犹得谓之贤君乎【义又见襄二十六年澶渊之会】
十有五年春宋公使向戍来聘
二月己亥及向戌盟于刘【聘而爲盟义见七年】
诸侯之大夫聘而爲盟者有矣今向戌来聘公及盟于刘出国都而与之盟于礼爲伉然臧孙尝及晋侯盟于赤棘晋欲怀鲁不嫌其伉也
刘夏逆王后于齐
公羊曰刘夏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刘者邑也其称刘以邑氏也外逆女不书此何以书过我也左传曰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卿不行非礼也注官师刘夏也天子官师非卿也刘夏独过鲁告昬故书刘不及单礼天子不亲昬使上卿逆而公监之故以卿不行爲非礼愚案桓八年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谋之于鲁也今刘夏逆王后与单公俱行而夏独至鲁其亦询度而后往欤周天子每有昬姻之事多以命鲁单公爲逆王后而出不当更适他国故使其属来有所咨访春秋非讥其来讥其以官师而行卿事言王使之不当夏以官师而尸卿事夏亦有罪焉耳是故以名书春秋厯十有三王书逆后凡再祭公讥遂事刘夏讥非卿其合礼者不书
夏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公救成至遇
齐于鲁本无憾忽以兵加鲁自是四年之间北鄙再被其虐左传以爲齐欲叛晋故侵鲁以致晋师其说是矣愚谓鲁本非弱国所以不能强于自治无臣也无民也四邻交侵莫知所以爲计也自季氏专政务丰植其私门城费矣又取鲁国之丘甸卒乗自归其私于是鲁君拱手于上邾莒交侵齐亦见间而起譬之百金之家犹足自植而盗起于内莫知所以制之则外宼之来亦付之无可柰何而已书救成至遇讥可进而不能进也
季孙宿叔孙豹帅师城成郛
前书齐侯围成公救成至遇言救之之缓而成爲齐所毁也此书二大夫帅师城成郛城之于既毁之后也宼之未至也无先事之备及其见围救之又缓逮其亡去乃帅师而城之鲁之所以自治其国者于此可见矣
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
邾人伐我南鄙
冬十有一月癸亥晋侯周卒【悼公也平公立】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晋悼公
晋厉以刚愎而殒其身考之于经犹有可书之事晋悼以和谨而得终誉考之于经实多可指之疵诸儒或未之察也郑人弑君于会而不能爲之讨贼惟黩于用师责以必从衞孙林父甯殖逐其君而立剽不能爲之明正典刑反列林父于防而爲之定新君之位奬弑君贼春秋所贬也辅逐君贼又春秋所诛也至于隆诸侯之大夫俾伉其君于会自祸其国又祸人之国皆晋悼之爲也桓文以尊王而植霸业悼自得国曽不见其以尊王爲事何霸之足言最后萧鱼之会受郑人工师女乐之赂而左传更以爲美谈良可怪也夫诸侯以伐郑之故辙不及息者十余年今受郑赂分以赐其臣曰子敎我和诸戎以正诸华今享其成愿与子分之郑之服楚之屈于和戎果何关乎不曰诸侯之功而曰和戎之效其谓诸侯何吁晋悼而不死吾不知其所以终
三月公会晋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伯小邾子于溴梁戊寅大夫盟【溴古字】
公羊曰诸侯皆在是而书大夫盟信在大夫也何书乎信在大夫徧刺天下之大夫也君若赘旒然谷梁曰溴梁之会诸侯失政也诸侯会而大夫盟政在大夫也大夫不臣也公谷之义尽矣夫信在大夫由权在大夫也权在大夫始不过用于其国中既而预于盟会伉其君则霸主实许之以伉也鸡泽之会大夫始盟袁侨犹曰君盟其君臣盟其臣未甚失也邢丘之会国君在而与其大夫爲盟奬臣以伉君也至是会则君不盟而大夫自爲盟彼谓权在大夫则信在大夫矣大夫既盟则国君可无盟崇大夫而卑其君甚哉晋君臣之任术而不诚也平公孱君岂知爲此此皆厥考悼公与知范诸人之所爲岂惟诸侯病之三家所以分晋实造端于悼平之世或曰孙甯逐衎而立剽衎君也剽簒国贼也自是剽以爵而预于会春秋其与簒贼以爲君乎曰此以着其簒国之罪耳衞侯郑之奔也叔武摄位不敢以君位自居故春秋如其志而书衞子今剽也受国于贼臣即以君位自居而预于盟防故春秋亦如其志而书衞侯以着其簒窃之罪爲异日见杀之张本【余义见二十五年衞侯入于夷仪】
晋人执莒子邾子以归
邾莒数侵鲁疆鲁诉之于晋晋人爲之执之邾莒信有罪矣而鲁之灭邿何独无讨乎岂惟灭邿当讨而晋之灭偪阳不当自反乎但知责小国之相侵而不知自反于义愚以爲邾莒力虽屈而心未必服也况执诸侯不以归京师而执以自归是无王也春秋书以贬晋
齐侯伐我北鄙【义并见明年秋齐帅师两伐】
夏公至自会
五月甲子地震
叔老会郑伯晋荀偃衞甯殖宋人伐许
据传许男请迁于晋诸侯遂迁许许大夫不可晋人以诸侯之师伐之郑子蟜闻将伐许遂相郑伯以从诸侯之师春秋之书之贬也始晋人谋迁许将以全安之也今而伐之又听郑伯以其师从郑与许爲仇晋以郑师伐许将全安之乎抑覆亡之乎春秋以郑先晋诛郑也亦责晋也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郕
大雩
冬叔孙豹如晋
齐高厚既逃溴梁之盟一岁之间再以师伐鲁欲致晋而与之战其志在于求霸而已矣齐固无状而鲁之不能亦甚矣齐大国也鲁亦望国也齐敢于伐鲁鲁岂不能御齐而豹之告晋者其辞穷迫有朝不及夕之虑国无人焉耳春秋于齐侯围成之后书叔孙豹如晋着鲁人不爲自治之计事急则求于晋以是而存亡定倾亦甚可鄙矣
春秋集传详説卷二十
<经部,春秋类,春秋集传详说>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传详説卷二十一 宋 家翁 撰
襄公三【周灵王十六年晋平二年】
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公谷作是时鲁邾交恶不以葬告不会故不书】
宋人伐陈
陈叛中国久矣晋不能治而宋忽兴师以伐之爲中国挠楚也宋虽非强国自襄公以来世与楚人爲水火楚忌之宋亦不出楚下十一年楚郑伐宋以挠晋也今宋人伐陈亦以挠楚是故春秋贵之
夏衞石买帅师伐曹【义见晋执石买】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高厚帅师伐我北鄙围防齐环三年之间五用师于鲁春秋之书之以着其不戢自焚之祸明年诸侯同围齐又明年环死矣自鞌之战齐常屈于晋无役不从而内怀不平每欲释憾于鲁以致晋师今君臣异道而进埶亦险矣鲁三家束手无能惟晋侯之拯已晋而不救鲁之宗社将爲墟乎春秋不惟责齐亦闵鲁也
九月大雩
宋华臣出奔陈
冬邾人伐我南鄙
十有八年春白狄来【义已见僖二十九年介葛卢来】
公羊曰白狄者白狄之君也何以不言朝不能朝也刘原父谓蕃服于中国世一见诸侯虽善其交际不得而通是以春秋不与其朝原父之论固爲据正但春秋之世所谓蛮夷戎者多错居九服之内又自以爲先代之后明德之裔戎有姜戎狄有姬狄莫不负恃强大有陵犯上国之心鲁之盟戎会戎苟求无事而已今白狄慕义愿朝固非周制之所许拒而絶之有不可得故春秋之义会戎盟戎则有讥介葛卢来白狄来之类则直着其事不与其朝辨分而无絶也
夏晋人执衞行人石买
刘氏曰称人以执非伯讨也衞孙蒯淫猎于曹曹人訽之孙蒯怒使石买帅师伐曹曹人诉之于晋石买以事至晋晋人执之晋知石买伐曹爲恶而不知孙蒯父子逐君爲大恶是故不与之以霸讨刘说善矣但称人以执亦有不尽讥者要当观前后事以求春秋之意此执石买是也
秋齐师伐我北鄙【谷作齐侯】
冬十月公会晋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围齐
前是霸讨或伐或侵或围或入未有以同书者此特书诸侯会而同围齐谷梁曰诸侯同疾之也或曰鞌之战晋爲鲁衞而伐齐春秋不与也今晋平爲鲁而伐齐而春秋与之何也曰事有似同而实异者两伐齐是也鞌之战虽曰爲鲁衞出师其实大夫逞其私憾春秋不与也今兹伐齐则以齐灵背盟好岁以兵加于鲁晋爲之合诸侯以问齐人凭陵与国之罪从众望而出师非爲其私也故书同围齐此出于圣人之特笔非因乎旧史者也木讷好以揣摩议古谓刘夏之逆王后也乃鲁人谄晋而卖齐告于王使薄其纳后之礼以微者逆故齐侯怒而伐之晋当并治齐鲁之罪先执鲁侯归之京师然后伐齐乃爲两尽考之传刘夏逆后乃王使之不当鲁实无所预似不必凿爲之说此近世科场春秋之大弊愚窃不谓然也
曹伯负刍卒于师
楚公子午帅师伐郑
案左传郑伯从晋侯伐齐郑子孔将叛晋而起楚师使告于楚故公子午伐郑有纯门之役既而子孔谋泄楚师告还吁使子孔邪谋获逞则郑简不爲僖公者几希谷梁子前谓郑人以蛮荆之民加于中国之君者公子騑也今騑已殒而郑之卿大夫从夷之心犹未尽革子孔又将爲子驷之所爲正由晋人不能讨鄬会之贼养成其恶以至今日悼公者何以辞其责
十有九年春王正月诸侯盟于祝柯
自同围齐至此间事隔年而诸侯不再序者不与晋以盟诸侯也诸侯同怒齐而伐之邾子身预戎马驱驰之间又预于祝柯之盟纵有罪亦当少损其罚况邾鲁以疆事搆争晋既讨而执之今自齐来返当叙勤闵劳之时乃复执其君而取其地晋之用事者狂恣甚矣故继是盟书执邾子取邾田责晋也
晋人执邾子
公至自伐齐
取邾田自漷水
谷梁子谓与人共事或执其君或取其地讥晋也亦讥鲁也言邾子预于围齐之役与晋鲁同其险艰还未及境执其君而取其地春秋备书所以贬也左传谓疆我田取邾田自漷水归之于我曰疆我田复旧疆也曰取邾田自漷水言鲁人因复旧疆而挟霸国之威多取田于邾也或曰鞌之战晋命齐归我汶阳之田书取汶阳田不言取某汶阳田今书取邾田其非鲁之故疆欤曰传谓疆我田取邾田者得圣人书法之旨矣鲁因复旧疆而侵取邾田是故书以讥之耳公羊谓鲁与邾本以漷爲境因漷移入邾界鲁随而有之故坐以取田之罪其义亦明
季孙宿如晋
葬曹成公
夏衞孙林父帅师伐齐
秋七月辛夘齐侯环卒【灵公也庄公立】
齐灵废嫡于兵败国危之时齐光簒父于病笃垂死之际灵之暴光之逆所谓凶德参会萃于一时者也然迹其事之所从来正由高厚崔杼贪于得权以成此祸耳厚賛其君伐本干树疣蘖已爲之傅思久于其位也孰知崔杼隂拱其傍爲谋更深一朝辅光以簒杀厚而兼其室遂相齐而志犹未餍复杀光以自媚于晋乱臣贼子苟以患失爲心其祸至于杀身丧邦覆其族而后已也
晋士匄帅师侵齐至谷闻齐侯卒乃还
公羊曰还者何善辞也何善尔大其不伐丧也此受命乎君而侵齐则何大乎其不伐丧大夫以君命出则进退在大夫也谷梁乃曰君不尸小事臣不专大名士匄外专君命故非之宜墠帷而反命乎介二说不同公羊正矣夫伐丧春秋之所甚恶也此书士匄侵齐至谷闻齐侯卒乃还善其已入齐境而能爲之旋师也当是时诸侯无义战入人之境闻其有丧必将疾驰而往以爲逐利之计士匄之师非不强也乃能爲丧而亟返是故春秋録之墠帷反命未出疆之礼今既及谷当进则亟进退则亟退境外非俟命之地书其还善之耳何疑
八月丙辰仲孙蔑卒
齐杀其大夫高厚
厚齐之世臣也齐灵废其太子而树孽子牙爲嗣厚不能諌又从而傅之灵将死崔杼挟光以簒尽杀其父之党厚亦死焉光与杼罪固当诛而厚亦有以自取矣春秋书齐侯环卒继书齐杀其大夫高厚着光逆也厚不去官以其爲君故死欤然其死视荀息则有愧不可以死节言矣
郑杀其大夫公子嘉
案左传郑人以西宫之难公子嘉知其谋楚纯门之师亦嘉所召故杀之如传所云杀之是也而春秋以累上书嘉不去官则其事犹疑也岂非罪状未白子展子西志于分有其室诬以罪而杀之欤
冬葬齐灵公
城西郛
叔孙豹会晋士匄于柯
襄陵许氏谓晋君微弱政在大夫动则列国事之非正也愚谓诸侯之大夫所以谄事晋卿者非爲国也植党以伉其君耳晋大夫所以深结诸侯之大夫者亦非爲其国也同恶相济云耳是故春秋深着人臣外交之戒
城武城
城西郛城武城皆所以备齐也晋爲鲁大举伐齐齐虽困而未服故鲁人所以爲备者如此或曰春秋其与之乎曰不与也国不能用贤纪纲陵迟百度废弛宼有不至至则危矣虽多城何益
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孙速会莒人盟于向
夏六月庚申公会晋侯齐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盟于澶渊
或曰自鸡泽以来皆书同盟是盟齐人始服何以不书同盟曰着晋人之不能讨有罪也齐灵废嫡立庶世子光与崔杼内外合谋乗厥父疾革自外归杀父之党而代其位灵以悸死位固世子之所宜有迫而夺之则簒也簒而未定惧诸侯之有讨是以亟预此盟晋人有志于霸当暴白光罪执而归之京师孰曰不然今幸光之来不度于义汲汲与之爲盟曽无一语问及其父所以死彼所以得立之故又安用盟主爲哉故春秋于此不与其同盟也不与其能服齐也
秋公至自会
仲孙速帅师伐邾
此讥鲁之叛盟伐国而晋不能讨也晋人以鲁之故执邾子取邾田归之于鲁此前岁事耳今会于澶渊公甫至而仲孙遽以兵加邾襄公孱君也岂知爲此盖季氏挟晋大夫之援以陵暴小国爲逐利自丰之计耳其罪当讨晋平不能及此惜哉
蔡杀其大夫公子燮蔡公子履出奔楚
案传楚人使蔡无常公子燮欲奉文侯之遗言求成于晋不克而死燮可谓得其死矣春秋称国而不去其官録之也蔡人害燮者皆楚之同恶耳左传乃云书蔡杀其大夫公子燮言不与民同欲左氏固不明于圣人脩经之旨而刘原父乃有取焉曰非其力也而任之非其民之欲也而强之燮之智足以杀其身而已不类原父平日议论殆其舛欤公子履燮之母弟不奔中国而出奔楚不与其兄同志书所以贬
陈侯之弟黄出奔楚【母弟义初见隐元年】
据传二庆谗之于楚以爲与蔡司马同谋事晋二庆谗谄小人不足深责陈侯身爲国君生杀予夺一制于臣下有母弟而不能庇之其亦可责矣黄不奔他国而奔楚则托身非所矣书奔楚亦以贬
叔老如齐
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
季孙宿如宋
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如晋
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
此传所谓三叛人之一也虽贱必书着其地叛也或曰诸侯之臣自外归而据其邑犹以叛书如孙林父宋华亥宋辰等辈皆书某入于某邑以叛此及莒牟夷邾黒肱皆以邑叛奔异国其罪浮于据邑以叛者不书叛何也曰爲鲁讳纳叛人也虽不以叛书而去其族系之于国着其以地叛君之罪所以诛也继公如晋而书则以见季氏专辄不请责不在公也左传载庶其之来季氏以公姑姊妻之其从者皆有赐于是鲁多盗季孙谓臧武仲曰子盍诘盗曰不可诘也子召外盗而礼焉何以止吾盗夫上之所爲民之所归也上所不爲民或爲之是以加刑罚而莫敢不惩若上之所爲而民亦爲之乃其所也又可禁乎善乎臧孙之言知庶其之爲盗知季氏爲受盗之主其言有合于夫子异日所以语季康子者是可并书也嗟夫晋爲盟主执心不平邾伐鲁则执其君而取其地鲁受邾叛人土田则并置不问何以服诸侯之心晋所以失霸此其一端也【义又见昭三十一年黒肱以滥来奔】
夏公至自晋
秋晋栾盈出奔楚
栾氏之稔恶有自来矣弑晋厉覆赵宗灭三郤书皆有力焉至盈之身则未有大咎据左传盈之母士匄之女与其老州賔通惧盈之有讨愬诸其父士匄也谓盈谋不利于范氏其父信之以此贬栾氏逐盈而杀其党国中良士以盈故死者甚众士匄实爲乱首晋自是始多故矣或曰如传所言盈实无罪春秋去其爵而奔之何欤曰盈之奔也虽无可坐之罪计其平日事亲之道或有未至焉耳栾祁虽有淫行而妇人之仁未有不爱其子者也盈欲防闲其母岂无其道今使其母以淫故而覆夫氏之宗盈所以事其亲者必有未至焉耳春秋去爵而书奔旨或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