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集义 - 第 12 页/共 46 页

谢湜曰宋有大难陈容逆贼而齐桓弗能治荆蹂践蔡国而齐桓弗能救其无逺业可知也   冬单伯会齐侯宋公卫侯郑伯于鄄   谢湜曰齐桓既服宋故防诸侯于鄄   十有五年春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防于鄄   谢湜曰柯之盟桓公假信以服鲁而示天下者也鄄之防桓公假义以服宋而示天下者也灭谭灭遂以威天下而又以二国信义继之讨叛服贰出于一时好恶而不纯乎义故荆一执蔡侯一入蔡一伐郑吕祖谦曰齐始霸齐桓图霸之条理自宋起盖二国近齐故也   夏夫人姜氏如齐秋宋人齐人邾人伐郳   胡安国曰霸者之先诸侯专征也非霸者而先诸侯主兵也此齐桓之师何以序宋下犹未成乎霸也二十七年同盟于幽天下与之然后成乎霸矣   郑人侵宋   胡安国曰侵宋之义三传不同左氏曰有钟鼓曰伐无钟鼓曰侵先儒或易其説以为声罪致讨曰伐无名行师曰侵未有以易之也然考诸五经皆称侵伐在易谦之六五曰利用侵伐征不服也书之太誓曰我武惟侵于之疆诗之皇矣曰依其在京侵自阮疆周官大司马以九伐之法正邦国而曰贼贤害民则伐之负固不服则侵之而以为无名行师可乎然则或曰侵或曰伐何也声罪致讨曰伐潜师掠境曰侵声罪者鸣钟击鼓整众而行兵法所谓正也潜师者衔枚卧鼓出人不意兵法所谓竒也   吕祖谦曰齐既霸了郑何故敢间之而侵宋此只是齐桓初霸所以如此   冬十月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夏宋人齐人卫人伐郑秋荆伐郑冬十有二月防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滑伯滕子同盟于幽   程颐曰齐桓始霸仗义以盟而鲁首畔盟故讳不称公上无明王下无方伯诸侯交争齐桓始霸天下与之故书同   谢湜曰齐桓大合诸侯诸侯毕防公羊书公防齐侯是也幽之盟列国皆欲听于齐故书同盟周衰诸侯无所统一小大弗率相攻相争久矣桓公特起衰乱之中乃能凭信义修政行令振举邦法防九国同盟于幽使诸侯有所遵守忌惮不敢自肆以至天下争鬬少衰兵革少息而黔黎得遂其生济世之功大矣以此尊周室一天下以复文武之业又岂难于力哉惟桓公有勤王之名无勤王之实此功业所以不究也春秋之法王臣与防与伐书同盟以明王臣亦与盟也众国防盟书同盟以明小国与大国同欲也幽之盟非齐以力胁小国而为之也非独郑以荆难服齐而从之也其盟出于同欲谓之同盟以此而已胡安国曰防者公也不书公讳也其讳公何也程氏曰齐桓始霸仗义以盟而鲁首叛盟故讳不称公恶失信也其曰同盟何也程氏曰上无明王下无方伯列国交事桓公始霸天下与之故书同盟志同欲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故圣人以信易食答子贡之问君子以信易生重桓王之失春秋之讳公与是盟也岂不以信之重于生与食乎先儒或以不书公者讳与讐盟误矣果以桓为讐而讳与盟者曷不于柯之盟讳之也又曰有生不可无信圣人以信急于食君子以信重于生按春秋庄公十六年幽之盟鲁公在防讳而不书者齐侯始霸仗义以盟鲁首叛之恶失信也仲尼以此为大恶故讳不书公以为后戒朱熹语录或问鲁桓公为齐襄公所杀其子庄公与齐桓公防盟春秋何不讥曰凡事贵谋始及要早乘势做放冷了便做不得如鲁庄公之事见讐在面前不曾报得更欲报之于其子非惟事有所不可也自做得无意思了又况齐桓公率诸侯尊周室以义而举庄公虽欲不赴其盟防岂可得哉事又当权个时势义理轻重若桓公不是尊王室无事自来召诸侯如此则鲁庄不赴可也今桓公名为尊王室若庄公不赴非是叛齐乃叛周也若欲复讐则当襄公杀其父之时庄公当以不共戴天之故告之周天子方伯连帅必以复讐为事杀得襄公而后已如此方快人况桓公自是襄公被杀之后方入国自无个干涉了曰若庄公能杀襄公复与桓公为会可否曰既杀襄公则自家事已了与桓公为防亦何妨但庄公若能杀襄公则九合诸侯一正天下之功将在庄公而不在齐桓矣惟其不能所以只得屈服人也   又问鲁桓公为齐襄公所杀其子庄公与桓公防而不复讐先儒谓春秋不讥是否曰当初只是据事如此写在如何见讥与不讥当桓公被杀之初便合与理防使上有明天子下有贤方伯当上告天子下告方伯兴复讐之师只缘周家衰弱无告愬处庄公又无理防使自与之主婚以王姬嫁齐及到桓公时又自隔一重了况到此事体又别桓公率诸侯以尊周室庄公安得不去若是不去却不是叛齐乃是叛周或曰使庄公当初自能举兵杀了襄公还可更赴桓公之防否曰他若自能杀襄公他却自防做霸主不用去随桓公若是如此便是这事结絶了   邾子克卒   谢湜曰邾以王命进为诸侯故书爵   十有七年春齐人执郑詹   谢湜曰詹郑执政大臣郑伯听命于齐与齐同盟矣同盟之后齐侯疑郑而执詹齐侯食幽之盟也齐侯不以至信待邦国也霸者不足以服人之心于此见矣拘而不杀曰执执之将以服之也春秋之乱诸侯擅作刑威以强陵弱而执人之君者有之以上虐下而执人之臣者有之凡执春秋皆夺爵称人以王法治之也惟晋执曹伯归京师执得其罪故书晋侯胡安国曰书齐人执郑詹恶齐之词也郑既侵宋又不朝齐詹为执政盖用事之臣也其见执宜矣而以恶齐何也以责人之心责已则尽道以爱已之心爱人则尽仁此春秋待齐之意也   吕祖谦曰齐执郑詹前年郑既服齐今何故不朝盖缘郑介于齐楚之间才朝齐恐楚又来伐所以不敢来朝齐   夏齐人殱于遂   谢湜曰齐人被杀无遗故曰殱齐人戍遂遂之四族怨齐者深于是飨戍以酒而尽杀之春秋不以责遂而归咎于齐者以其祸由齐发也书曰齐人殱于遂罪其自取也纪侯去其国自去也郑弃其师自弃也梁亡自亡也齐人殱于遂自殱也其祸皆自为也凡祸出于自为者春秋上不以委命下不以责人胡安国曰殱尽也齐灭遂使人戍之遂之余民饮戍者酒而杀之齐人殱焉春秋书此者见齐人灭遂恃强陵弱非伐罪吊民之师遂人书灭乃亡国之善词上下之同力也夫以亡国余民能殱强齐之戍则申胥一身可以存楚楚虽三户可以亡秦固有是理足为强而不义之戒而弱者亦可省身而自立矣   秋郑詹自齐逃来   程氏学曰郑詹自齐逃来詹为郑卿见执于齐不能自辨以理取直而归反如匹夫之逃越来他国斯可贱也齐国强大鲁与为邻而受其逋逃是亦取祸之道   谢湜曰詹以国卿见执不能辩是非明曲直以解国忧乃若匹夫避难奔逃臣子事君不可夺之节扫地尽矣春秋以逋窃待之而谓之逃贱之也谷梁谓逃义曰逃以詹义当死节而窃去也力不足以胜人久矣以力刼人者可以暂安不可以久固可以暂得不可以久屈故桓公威势非不盛也其灭遂也遂复殱齐其执詹也詹复逃鲁   胡安国曰谷梁子曰逃义曰逃逃者匹夫之事詹之见执若其有罪虽死可也傥曰无罪苟见免焉请从恵于防使诸侯闻之则不辱君命矣不能以理自明也而反効匹夫之行遁逃苟免越在他国不亦可贱乎特书逃以着其幸免而不知命之罪也齐桓始霸同盟于幽而鲁首叛盟受其逋逃亏信义矣书自齐逃来又以非鲁也   冬多麋   谢湜曰麋沴气所生多则为害凡沴气所生之物皆害物故和气致祥乖气致异   胡安国曰麋鲁所有也多则为异以其又害稼也故书此亦禹放龙蛇周公逺犀象之意也害稼则及人矣   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日有食之夏公追戎于济西程颐曰备预不虞武之善经也戎来侵鲁不书者不知戎来既去而公追于济西其无武备甚矣是危道也   谢湜曰冦去而逐之曰追不书戎来侵不知也戎潜兵入冦其去也觉而追之备守不严甚矣危国之道也故子于既济思患预防于萃除戎器戒不虞胡安国曰此未有言侵伐者而书追戎是不觉其来已去而追之也为国无武备启戎心而不知警危道也春秋之意其必未雨而彻桑土闲暇而明政刑   秋有冬十月   谢湜曰蜮兽之为人害者也蜮不宜有有则为灾冬多麋夏戎至秋有蜮皆政事荒弛所致故书   胡安国曰鲁所无也故以有书夫以含沙射人其为物至微矣鲁人察之以闻于朝鲁史异之以书于防何也山隂陆佃曰隂物也是时庄公上不能防闲其母下不能正其身阳淑消而隂慝长矣此恶气之应其説是也然则箫韶作而鳯凰来仪春秋成而麟出于野何足怪乎春秋书物象之应欲人主之慎所感也世衰道微邪説作正论消小人长善类退天变动于上地变动于下禽兽将食人而不知惧也亦昧于仲尼之意也   吕祖谦曰凡春秋书有皆是本地素无忽有焉则书如有蜚有鸜鹆之类是也   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夏四月秋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遂及齐侯宋公盟   程颐曰鄄之防嫁女于陈人结以其庶女媵之因与齐宋盟挈之以往结好大国所以安国息民乃以私事取怒大国故深罪之书其为媵而往盟为遂事又曰此本为媵妇却遂及诸侯盟圣人罪之之意在遂事也   谢湜曰公子结非卿为遂事故书名以宗族之亲得用故书公子鄄卫地盟于鄄三国相期也先书于鄄以见结本适陈至鄄乃盟陈人之妇鲁女嫁为卿大夫妻者古者卿大夫亦相媵故也与齐侯宋公盟国事也媵于陈结之事也公子结专以君命出盟其出也因以私事媵妇于陈然则结之出以私事为重以国事为轻以媵陈人妇为重以盟三国为轻其忧国不若忧家之急也故春秋首书结媵陈人而继书鄄盟为遂事罪其不敬也结于鄄遂及三国盟与祭公遂逆王后同意   胡安国曰媵贱事陈人微者公子往焉是以所重临乎礼之轻者也齐侯伯主宋公王者之后盟国之大事者也大夫辄与焉是以所轻当乎礼之重者也礼者不失已亦不失人失已与人冦之招也是故结书公子而曰媵陈人之妇讥其重以失已也齐宋书爵而曰遂讥其轻以失人也遂者专事之词聘礼大夫受命不受辞出境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则专之可也谓本有此命得以便宜从事特不受专对之辞耳若违命行私虽有利国家安社稷之功使者当以矫制请罪有司当以擅命论刑何者终不可以一时之利乱万世之法是春秋之防也   夫人姜氏如莒   谢湜曰如齐已非礼如莒又甚矣心不能安其室故也   冬齐人宋人陈人伐我西鄙   谢湜曰公子结将命出盟犹不足以解齐难故三国伐我西鄙孙氏谓齐帅二国讨郑詹然则鲁之所以得过于齐以其受郑詹也鲁与齐邻国而受其逋逃取祸之道也凡诸侯来伐至国书伐我不至国书伐鄙过辱之事圣人于鲁常婉其辞父母之国故也胡安国曰奉词曰伐其称人将卑师少也结方与二国盟则其来伐我何也齐桓始霸责鲁不恭所谓失已与人以招冦也或以结能为鲁设免难之防为齐宋画讲好之计身在境外而权其国家为春秋子之故称公子非矣   春秋集义卷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义卷十五   宋 李明复 撰   庄公   二十年春王二月夫人姜氏如莒   谢湜曰比年如莒甚之也   胡安国曰十五年夫人姜氏如齐至是再如莒而春秋书者礼义天下之大防也其禁乱之所由生犹防止水之所自来也卫女嫁于诸侯父母终思归而不得故泉水赋许穆夫人闵卫之亡思归唁其兄而阻于义故载驰作圣人録于国风以训后世使知男女之别自逺于禽兽也今夫人如齐以宁其父母而父母已终以宁其兄弟又义不得宗国犹尔而况如莒乎妇人从人者也夫死从子而庄公失子之道不能防闲其母禁乱之所由生故初防于禚次享于祝丘又次如齐师又次防于防于谷又次如齐又再如莒此以旧坊爲无所用而废之者也是以至此极观春秋所书之法则知防闲之道矣   夏齐大灾   程氏学曰人火曰火天火曰灾爲害者亦曰灾谢湜曰火出爲害乃天降灾于人故火焚宫廪皆曰灾其爲灾大故书大灾   秋七月冬齐人伐戎   谢湜曰戎为中国患久矣合诸侯攘戎狄使犬羊顺服而中国安强方伯之事也桓公务广土地服诸侯以强齐国而已故灭谭灭遂以益封疆伐宋伐郳伐郑伐鲁以振威力至于荆入蔡戎侵鲁未尝以救难之师一过而问焉乃至十年之久然后起而伐戎将何以服四夷强中国哉春秋书齐人伐戎而桓公讨戎之不力由此见矣   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夏五月辛酉郑伯突卒   胡安国曰杜预称庄公四年郑伯遇于垂者乃子仪也按春秋突归于郑之后出奔蔡入于栎皆以名书犹系于爵虽簒而实君虽君而实簒不没其实也忽虽世子其出奔犹不得称伯以其实不能君也况子仪虽间得立其爲君微矣岂敢轻去国都与诸侯防于外乎故知遇于垂者乃厉公也其始终书爵不没其实也亦可以为居正而不能保者之戒矣   秋七月戊戌夫人姜氏薨冬十有二月葬郑厉公二十有二年春王正月肆大眚   程頥语録或问肆大眚如何曰大眚而肆之其失可知书言眚灾肆赦者言眚则肆之眚是自作之罪故灾则赦之灾是过失之事故也凡赦何尝及得善人诸葛亮在蜀十年不赦审此尔又曰舜典曰眚灾肆赦臯陶曰宥过无大易曰君子以赦过宥罪吕刑曰五刑之疑有赦五罚之疑有赦斯先王肆赦之道即未闻大眚也肆大眚者元恶大憝俱肆之辞也上废天讨下亏国典纵释有罪贼虐无辜莫斯爲甚天子尚不可况鲁国诸侯而敢专肆哉后世惠奸宄贼良民其泥于此乎殊失春秋之防也   谢湜曰以不明入罪谓之眚书曰眚灾肆赦肆者寛之也赦者释之也灾自外至眚出于人爲故灾则赦之眚则肆之而已谓之肆则罪有重轻取其情在可原者而肆之也故先王有肆眚无肆大眚大眚罪之大者书所谓元恶大憝是也元恶大憝皆在所肆则纵奸凶释冦暴天讨不行而善良柔弱之人由此受祸矣将以爲仁反以为害将以爲治反以爲乱岂先王肆眚之意哉春秋书肆大眚着其失也后世以惠奸宄为赦者其源葢出于此失春秋罪鲁之意矣胡安国曰肆眚者荡涤瑕垢之称也舜典曰眚灾肆赦易于解卦曰君子以赦过宥罪吕刑曰五刑之疑有赦五罚之疑有赦周官司刺掌赦宥之法一宥曰不识再宥曰过失三宥曰遗忘一赦曰幼弱再赦曰老耄三赦曰惷愚未闻肆大眚也大眚皆肆则废天讨亏国典纵有罪虐无辜恶人幸以免矣后世有姑息为政数行恩宥惠奸宄贼良民而其弊益滋葢源流于此故诸葛孔明曰治世有大徳不以小惠其为政于蜀军旅数兴而赦不妄下蜀人久而歌思犹周人之思召公也斯得春秋之防矣肆眚而曰大眚讥失刑也   朱熹语録或问伊川程氏言灾自外来眚自内作是否曰看来只一般微有不同耳灾是偶然生于彼者眚是过误致然书曰眚灾肆赦春秋曰肆大眚皆以其过误而赦之也   癸丑葬我小君文姜   谢湜曰文姜在王法虽当絶然于庄公有子母未絶之恩鲁当以夫人之礼葬之故薨葬皆书夫人之义从君为得礼宋共公夫人曰宋共姬是也列国为谥皆私谥也观文姜私谥称文而鲁国谥礼之失见矣胡安国曰文姜之行甚矣而用小君之礼其无讥乎以书夫人逊于齐不称姜氏及书哀姜薨于夷齐人以归攷之则议小君典礼当谨之于始而后可正也文姜已归为国君母臣子致送终之礼虽欲贬之不可得也   陈人杀其公子御冦   谢湜曰桓公葵丘之防四命曰无专杀大夫大夫有罪诸侯不得专杀古之制也自邦国擅威福作好恶大夫有罪无罪诸侯皆专杀之诸侯政壊则又有宗族国人起而专杀者矣凡杀称国以明国之罪也称国人以着其国乱也故陈杀御冦书陈人以示国政大壊而下人专杀也书公子以示下人专杀而君之骨肉不得保其身也御冦宣公子君之嗣也不书世子东宫未正故也国莫尊于君亲莫隆于子君之嗣子而国人以凶逆杀焉陈国上下大乱可知矣胡安国曰公子之重视大夫杀而或称君或称国或称人何也称君者独出于其君之意而大夫国人有不与焉如晋侯杀其世子申生之类是也称国者国君夫人与闻其事而不请于天子如郑杀其大夫申侯之类是也称人者有二义其一国乱无正众人擅杀而不出于其君则称人如陈人杀其公子御冦之类是也其一弑君之贼人人之所得讨背叛之臣国人之所同恶则称人如卫人杀州吁郑人杀良霄之类是也攷于传之所载以观经之所断则罪之轻重自见矣   吕祖谦曰陈人陈宣公也陈公子完是厉公跃子史记谓厉公佗之子非也当以释例爲正   夏五月秋七月丙申及齐髙傒盟于防   程頥曰髙傒上卿鲁无使微者与盟之理葢讳公盟始与仇爲婚恶之大也   谢湜曰盟于防公欲结昏于齐故也亲盟大夫以求婚耻之大也大丧未毕而谋婚恶之大也故防之盟讳不书公其始讳不书公而公之耻恶由此见矣至纳币逆女则直书其实以迹不可隐故也   胡安国曰微者名姓不登于史册髙傒之贵大夫也曷爲就吾之微者盟葢公也其不言公讳与髙傒盟也来议婚结娶仇人女大恶也娶者其为吉下主乎已上主乎宗庙以爲有人之心者宜于此焉变矣公亲如齐纳币则不待贬也   冬公如齐纳币   程頥曰齐疑婚议故公自行纳币后二年方逆齐难之也   程氏学曰冬公如齐纳币二十四年夏公如齐逆女秋公至自齐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者荘公于齐义不共戴天乃娶仇讐之女以奉宗庙母丧未终复忘哀而图婚亲如齐纳币如齐逆女不孝之恶不待贬絶而自见矣夫人姜氏不书至而云入者自外而入不顺之辞也言鲁为不可受姜氏为不可入也   二十有三年春公至自齐   谢湜曰礼有亲迎无亲纳币废大防以图婚姻娶雠女以事宗庙躬币礼以黩仪法其恶不待贬絶而见矣荘公即位二十四年而后娶宫闱不正可知也纳币日事也纳币厯时然后返则公之适齐非独纳币而已   祭叔来聘   程氏学曰祭叔来聘不言使者原其来意非天子之命尔   谢湜曰祭叔天子内臣祭公也王臣外交非礼也祭公比外诸侯以聘礼至鲁故春秋夺爵书字贬之也朝聘皆私交也在祭伯则夺其朝在祭叔则夺其爵者葢夺其朝则知其不当朝夺其爵者知其在所黜胡安国曰谷梁子曰其不言使天子之内臣也不正其私交故不与使也祭伯来朝而不言朝祭叔来聘而不言使尹氏王子虎刘卷来讣而不书其爵秩皆所以正人臣之义也人君而明此不容下比之臣人臣而明此不为交私之计党锢之祸息矣   夏公如齐观社   程氏学曰庄公越境观雠国之社不待讥而恶自见也   程頥曰婚议尚疑故公以观社爲名再往请议后三年方逆葢齐难之   胡安国曰荘公将如齐观社曹刿谏曰齐弃太公之法观民于社君为是举而往观之非故业也天子祀上帝诸侯防之受命焉诸侯祀先公卿大夫佐之受事焉不闻诸侯之相防祀也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矣   吕祖谦曰观兵是也   公至自齐   谢湜曰为社稷主而越境观社于齐非法也观社日事也观社厯时然后返则公之适齐非独观社而已   荆人来聘   谢湜曰聘问之礼通于中国故荆进称人以人道齿之也   胡安国曰荆自荘公十年始见于经十四年入蔡十六年伐郑皆以州举者恶其猾夏不恭故狄之也至是来聘遂称人者嘉其慕义自通故进之也朝聘者中国诸侯之事虽蛮夷而能修中国诸侯之事则不念其猾夏不恭而遂进焉见圣人之心乐与人为善矣后世之君能以圣人之心爲心则与天地相似凡变于夷者叛则惩其不恪而威之以刑来则嘉其慕义而接之以礼迩人安逺者服矣春秋谨华夷之辨而荆呉徐越诸夏之变于夷者故书法如此   公及齐侯遇于谷萧叔朝公   谢湜曰庄公志在于齐故九月之问三渉齐国既如齐纳币又如齐观社又与齐侯遇于谷 又曰萧叔中国附庸故书字朝以修礼庄公出游境上而受小国之朝非法之甚也   胡安国曰谷齐地萧叔附庸之君也爲礼必当其物与其所而后可以言礼大夫宗妇觌而用币则非其物也萧叔朝公在齐之谷则非其所也嘉礼不野合而朝公于外是委之于野矣故礼非其所君子有不受必反之于正此亦春秋拨乱之意也   秋丹桓宫楹   程氏学曰宗庙之饰国有彝典而妄肆奢丽加于祢宫乱王制黩先君不恭莫大矣故书曰丹桓宫楹直书其事具文见意也   谢湜曰庙饰葢有常制书丹楹着其奢丽也侈宗庙以渎先君僣宫饰以干王法事亲不遵礼法由此见矣   冬十有一月曺伯射姑卒十有二月甲寅公防齐侯盟于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