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明志录 - 第 8 页/共 33 页

春新延廐   礼防年嵗不登马不食谷荘公好武欲养马焉而新延廐传谓用民力爲已悉是矣左氏凢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谓当秋治之祗得其一耳   夏郑人侵许   赵子常以爲伯令按许前幽与盟与滕同以小国不烦于防非背齐也彊埸之故兴师相侵岂关伯令哉后六年楚伐郑则失许援故也谋国之道要在修徳睦邻哉   秋有蜚   罗氏玉露曰负蠜今蜚盘蛊清旦集食稻花田家早作掇拾日出则散去其气臭恶能熯稻使不繁春秋当由此书之按尔雅通志本草説皆如罗氏蜚字从虫从非盖古飞虫能飞者汪仲裕指爲山海经兽者非也   冬十有二月纪叔姬卒   赵子常曰内女卒日此何以不日降于夫人也非夫人何以书以恩録也国亡君死叔姬待尽于□正也鲁人吊其防防之防礼也明臣妾之道叔姬不以国亡而妇行推亲亲之义鲁人不以纪灭而薄姑姊妹之恩见人道始终之爲也防书之体存而得失着矣   城诸及防   诸今青州诸城县在莒北二百里而近莒西距五百里而遥通计之得七百里故季氏定爲齐所并邑或然也近齐叔姬卒无主守者齐人欲之诸近莒齐以逺难控制齐先使鲁受诸以资纪防其实以诸相易也故以城诸属辞姬卒之下以爲伯者假仁矣不称齐归鲁徃受之鲁不称取非以力得也防鲁故邑在郓西邑亦近于莒乗齐善意因旧制新而诸不敢叛矣及者谷梁曰以大及小何休遂言诸君邑防臣邑非也别先后辞别新旧辞云尔   三十年   春王正月   夏次于成   齐令也齐将降鄣使为声援成今宁阳境在兖州府北五十里去鄣逾百里其爲声援逺矣   秋七月齐人降鄣   鄣纪遗邑古者四丘爲邑公谷皆曰纪遗邑受齐迁郱鄑郚之民于此其后纪去国遂依之无盐鄣城者汉志以爲齐所降鄣杜氏因称纪附庸谓遗邑可谓附庸不可罗氏不知误以东郓爲西郓名记遂言本故谷城今东平东阿县地季明徳縁唐孔氏以故纪相去爲疑又言纪不应尚有附庸皆非也纪侯卒叔归鄣无成主然非威胁尚不降此亦稍知义矣以强临弱则胡义是也   八月癸亥纪叔姬   九月而后克非夫人而日传所谓贤而得书也   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鼔用牲于社   大衍推是嵗十月庚午朔九月无庚午授时十月庚午朔加时在昼去交分十四日四千六百九十六入食限先天得十四日四十六刻九六二三入食限此逆推法则是失于庚午而盈于辛未日固有夜食者而今复书之法比十八年异矣   冬公及齐侯遇于鲁济   鲁济今爲济寜州钜野县之地鲁济之西谓之济西而在东阿以北者即齐济季氏言鲁济之西地近徐戎而三台备戎议定于此或然也然则谋山戎非如左氏传矣   齐人伐山戎   山戎东距辽北距燕今蓟遵化至永平古孤竹国汉志古北平无终之地舜营州也山戎之役公羊子述司马之言曰操之爲已蹙矣以是贬桓公云尔胡子之言曰桓不修徳而务勤兵是所爲书人以志贬也二氏之以爲贬也皆以爲是齐桓而书人胡子且援献俘而证矣夫将卑师少例称人安知夫伐山戎者自齐人而命献俘者自齐侯乎献俘之失伐戎之功自不相掩也孔子尝有微管之叹而今乃责其伐山戎也是不过矣乎夫召公之后周之分子也纵其戕贼以失王贡此何异出其爱子与贼而曰吾姑修徳云尔斯亦不近人情哉狄尝伐邢矣桓公救邢胡子美之夫狄戎丑徳而燕邢并国也戎之害燕胡子乃责其勤兵乎或曰史齐世家桓公救燕遂伐山戎至于孤竹则实桓公矣奈何曰史举齐事出桓公之年则曰桓公犹言周宣之北伐非亲行也   三十有一年   春筑台于郎   季氏曰戎在鲁南界其南爲宋其西爲曹其东则逺合于徐之道也郎近宋齐在西近曹薛在东近徐皆相属于鲁之南鄙者也三台筑而可以察戎之出没矣此防必自鲁济受于齐桓者然徒恃崇侈以防虞而不修德政此岂爲国之本哉   夏四月薛伯卒筑台于薛   薛于是降侯称伯矣伯何以不日卒不赴也不同盟不可求其名也而书之鲁徃吊者将有末故先至其本薛附宋乆鲁重其防将筑其台也其爲吊或诸示恩乎或诸以爲觇乎春秋谨而志之观属辞者可以知义矣   六月齐侯来献戎防   桓公所頼以服诸侯而成伯功者莫亲于鲁亲来献防与鲁爲好也防春秋来奔防防不月献防月异其事也左氏传曰非礼也凡诸侯有四夷之功则献于王王以警于夷中国则否诸侯不相遗俘   秋筑台于秦   杜元凯东平范县西北有秦亭在鲁西境葢济西地也   冬不雨   三十有二年   春城小谷   説左氏者爲管仲城小谷齐邑也济北谷城县中有管仲井因曰大都以名通者不系国于是取申无宇城谷寘管仲以实之春秋有城外邑而书者乎谷城别是齐之谷邑鲁与齐防曽防其地而萧叔就朝焉不名小谷又可改小谷爲谷城乎尊王发微谓曲阜西北有小谷则小谷鲁地也元吴立夫曰明复鲁人考此当矣岂有伯主自城其邑而可出令役诸侯者哉孙氏前范已谓鲁邑是明徴也   夏宋公齐侯遇于梁丘   于是齐请防于诸侯谋爲郑报楚宋公请先见于齐侯夏遇于梁丘梁丘宋地谷梁传曰梁丘在鲁邾之间去齐八百里今兖州金乡县界内古昌邑西南即宋緍邑之西界也张主一曰齐侯不以伯主自居梁丘近宋而先之也   秋七月癸巳公子牙卒   牙庆父同母弟荘公庻弟也爲卿故称公子曰卒其以恤典也左氏公羊谓季子杀之或谓汪仲裕曰牙乃叔孙氏之祖距公薨时尚一月茍以是诛牙则庆父何爲尚执国柄且书法全不寓微意牙实自卒按成公刺公子偃以国法杀有罪也今曰爲季子讳杀不从其例可也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仗义杀之可以立例今若杀而书卒没其实矣何以见友之善处牙耶且庆父掌兵三十余年牙将党而立焉是其同恶相济友亦讵得而杀之持酖而饮之恐以无后去人情逺矣牙果以酖死庆父之变亦岂待与子般而后着哉   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寝   谷梁传曰路寝正寝也寝疾居正寝正也男子不絶于妇人之手以齐终也赵伯循曰公必薨于正寝以就公卿也大位奸之窥也危病邪之伺也若蔽于隠是使小人女子得行其志也   冬十月己未子般卒   杜氏谓子般荘公太子也唐孔氏曰传称公疾问后于叔牙若已有太子则不应须问当问之时似未有太子也季友以死奉般酖杀叔牙葢于尔时始命爲太子左氏又以子般爲孟任所生亦非古者诸侯夫人无子则先立右媵子又无子乃立左媵子以次而降若孟任生子般则不得比于诸媵尚未知与僖公等否焉得先闵公乎超闵僖而立何以服庆父之心哉子般虽非庆父所欲立然于次不敢輙乱之故季友欲以死奉般耳鲁杀未逾年之君者卒辄不日在文公时子卒其例也子般与子野同日何以明其杀顷季明徳亦同疑此但不信公羊既不名之説主齐履谦子卒不名者爲阙文以文防即位在僖成未时而不名不知卒可书子某即位不可称子某也而经无微文哉然则庆父使圉人荦贼子般考经亦不足信矣   公子庆父如齐   于是庆父如齐欲谋自立也闵公哀姜之姊叔姜之子故齐人立之是时桓公主伯茍庆父而实使人弑子般焉敢如齐哉哀姜预闻子弑犹不敢奔齐卒因讨而缢况庆父乎然则子般之卒非杀也   狄伐邢   此狄入伐之始狄在今真定县以南古中山连亘顺徳府平乡县在卫之北邢又当其东北二靣之冲邢姬姓侯爵周公庻子所封国今顺徳邢台县古防国   春秋明志録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明志録卷四     明 熊过 撰   闵公   庄公庻子名启方九嵗即位二年諡法在国遭难曰闵   元年   春王正月   庆父欲伐子般哀姜疑预谋矣如齐以请鲁之大臣亦必有闻焉者闵本叔姜之子法应次立遂拥之以絶庆父之望事在先君之年故逾年正月不书即位左氏以为乱是也胡氏以周官大宗伯职丧所掌定不书即位之意非春秋据事直书之防矣   齐人救邢   据外救不悉书书救邢予伯者以救中国也狄伐邢至是逾时以疆埸相隣故兵连不觧救邢以从简书葢管仲之意也或谓齐不急邢欲道卫疆歆以能畏邻戒过矣   夏六月辛酉葬我君庄公   秋八月公及齐侯盟于落姑   公始受盟于伯主也凡受盟伯主恒称及避外辞也落姑齐地齐人既立其所出乃使鲁人以其意请复季友闵公亲至齐地受盟而后使召诸陈以庆父在也胡氏谓国人思得季子而公为落姑之盟以请于齐夫庆父主兵威行于国季子之复若非齐桓风防闵亦岂能自请于齐哉   季子来归   大夫出入非罪不书则其曰季子何称季子所以别有罪鲁人之情其文则史也以是为宜归也公羊传曰其称季子何贤也其言来归何喜之也季子欲归庆父夫人之乱未已俄而杀闵公于是以僖公适邾则国人何贤乎季子防季子则庆父夫人之簒成而庄公之统絶谓成风事季友左氏之诬也而朱先生误信之岂鲁人不名季子之义乎   冬齐仲孙来   庆父叔牙之弟也于次为仲孙去年十月如齐未归系之齐鲁人见桓公容隠竒衺不为除害在齐已乆视之若齐人不曰来归曰来恶其人惧其归也若仲孙湫则何以不称使胡子曰畧其君臣之常辞见桓公使人不以礼仲孙事君不以忠也夫春秋之使臣者于天王得十有一于列国得三十有四岂尽轨于忠礼者而何以书也赵子常曰吾君幼不以賔礼接季子以两臣相见故不言使且不名夫不以賔礼接吾事也何与于齐而遂没其使且不名乎或曰仲孙之来比于无上事者犹曰不知何故而至也则几乎窥垣之盗而不知仲孙之为庆父也其曰不去庆父鲁难未已是也左氏附为齐欲取鲁而觇之既不知桓公又不察事实之不可行也   二年   春王正月齐人迁阳   世本无阳国不知何姓杜氏族谱土地名缺不知所在赵企明谓今沂州当齐鲁之间鲁附庸也按今沂州北境沂水流其东南者汉置阳都谓古阳国东逾沂水为中丘南为费西为蒙隂北为盖在齐穆陵关南东南即鲁防邑则阳都四面皆鲁地矣唐孔氏以与宋人迁宿文同然宿介于宋鲁鲁侵宋宋疑宿附鲁故迁之今齐间鲁乱不假疆场之事迁人附庸以自封殖异乎宋之自迁附庸者矣   夏五月乙酉吉禘于庄公   书吉者非吉而以为吉也鲁人之丧庄公也既葬而绖不入库门士大夫既卒哭而麻不入则闵之元年已吉服矣以为未三年者皆是也禘者禘始祖自出之帝以东向而始祖配合食其前焉礼也禘义有二今兹之禘范杜以为新者入庙故当祧矣合祭以审禘其昭穆是矣于庄公者逸礼有禘于太庙篇名则禘必于太庙以合焉王者所自出无庙则宜于太庙追配鲁颂言皇祖后稷且有閟宫文王庙焉止应始祖周公禽父配以所出之周公也禽父封鲁周公拜乎前鲁公拜乎后故周公鲁所自出是诸侯之宗国鲁之有庙也文虽称受命而终为追王之王禽父以始封立四亲庙以诸侯而祖诸侯非若郑祖厉王也羣公合食是礼兼禘祫以之名禘固已失实不但僭也又禘于祔庙而不于太庙则以尊就卑益非道矣不称宫就祀祔主非宫庙也然则禘可乎鲁之禘非礼也诸侯祫于太庙及其无庙之主耳无所自出也非无所自出不敢宗天子也赵企明言诸侯不得郊禘而得祫禘讥诸儒不稽其义而惑其名企明盖不精于五年殷祭之説也鲁之禘非礼也盖不可胜书书其失之失者以见义耳或曰吉禘庄公者是时庆父以桓公庻子有觊觎之心焉而闵公本庄公之子子般之弟于次应立故率羣臣特举此禘以示庄公功徳足以上配文王周公宜及其子孙欲以杜庆父之奸萌也   秋八月辛丑公薨   公羊传曰公毙何以不地隠之也何隠尔弑也孰弑之庆父也   九月夫人姜氏孙于邾   不日与弑也于是季友以僖公适邾姜氏惧讨故与庆父俱出奔也   公子庆父出奔莒   不日与弑也庆父弑君本欲代立其出奔莒为鲁人所逼也讥失贼胡氏备矣   冬齐髙子来盟   髙傒称子傒城鲁鲁以为美谈曰犹望髙子鲁史不名故曰其文则史髙子不称使何也公羊子曰我无君也赵匡难之曰既与鲁盟即是致命刘氏又言庆父出奔则僖公已立髙子称来盟则僖公之盟公羊説非也谷梁子曰不以齐侯使髙子刘敞难之曰尊有功之臣不使系其君非春秋之义也而胡子尚仍公羊之陋曰权在髙子以为贤之是何以语大易无成有终之防哉然则奈何曰春秋之词防而婉则髙子嫌于专故不书使以成之主人习其读是亦髙子有罪焉髙子之罪奈何不能先决乎桓公也髙子可谓贤矣而抑之抑髙子为后世防也   十有二月狄入卫   左氏言灭按经文止书入耳若实伐而战战而后入书法虽举其重亦应少别况实未灭乎赵子常谓卫人立戴公以庐于齐侯使公子无亏戍之故不言灭非也诗载驰归唁卫侯吊其失国而已非灭也而曰言至于漕则卫侯在漕按衞女泉水之诗亦曰思须与漕漕卫邑近者在今滑之白马故诗击鼔以土国城漕并言夫避狄不逾其境安得为灭乎顾以懿公败不知其终戴公又殁兵丧相仍未能缮完城邑其曰芃芃其麦者遂歴辰夘之月尚野处耳齐桓方以攘夷为志而曰控于大邦谁因谁极者卫素不亲齐而齐又有城邢之役故虽戍之然伯度亦少隘矣经不书戍畧之也   郑弃其师   郑卫隣而界河髙克将兵备敌师乆不还亦以狄故然有逃亡溃散者春秋书弃其师谓其轻用大众也左氏以为郑恶髙克乆而不召公谷亦谓弃师为恶其将今观清人之诗亦未见其为恶克也清本近在卫南地连牧野而彭消轴皆卫邑在河北者清人因狄入卫而南避于近河之邑未见追出则狄尚未能渡河至郑也防河者更畨侦伺以候可也何必尽讨军实滨河野次使之翺翔逍遥旋抽作好逾时不召非弃师之道乎是时楚方患郑连至不忌疑得以捣虚矣然则圣人所书之意岂其为髙克哉诗序察理不精亦本左氏为説郑因之遂谓髙克之师清邑所赋而水经指为中牟清阳亭则髙克所帅乃一邑之人耳邑不过四井三十二家经文曷为以师言而属之郑耶郑师不过四百乘而轻弃之如此郑文之闇也   春秋明志録卷四 <经部,春秋类,春秋明志录>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明志録卷五    明 熊过 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