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明志录 - 第 13 页/共 33 页
晋人陈人郑人伐许
讨其贰楚也赵子常曰前年楚鬭章请平于晋晋阳处父报之晋楚始通文公为之也襄公始有志于诸侯不先定东诸侯之交而有事于许非其序也虽然伐楚犹可也伐沈防矣
春秋明志録卷五
<经部,春秋类,春秋明志录>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明志録卷六 明 熊过 撰
文公
名兴僖公子母声姜在位十八年諡法慈惠爱民曰文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逾年虽未葬称公不可旷年无君也殷则于王崩之年嗣君改元太甲以二十五月而即吉仲壬之末年遂称元年矣胡子言告庙临羣臣之礼以为不可借吉故冡宰摄之按伊训之言曰伊尹祠于先王奉嗣王祗见厥祖则太甲入祖庙其文甚明而説者乃曰告奉太甲之事而已侯甸羣后咸在百官縂已以听冡宰在者在庙是太甲于庙已临羣臣有古者王朝觐诸侯于庙之礼听者听其政耳冡宰平时亦听之但丧则听之不以告君也又其柩前之位即始死之位丧大记记国君初死之礼云既正尸子坐于东方卿大夫父兄子姓立于东方有司庻士哭于堂下北靣初死之时即别嫡庻或疑古经十二卷公即位为公即立以诸侯受王命而立不得称即位位譌为立亦诬矣葬蔡平公蔡太子宋失位鲁人知其不终孟子曰即位而哭百官有司莫敢不哀然则摄告庙临羣臣非也孔子言百官总己以听冡宰而后贤并欲摄告庙临羣臣其亦不察书义矣又何疑于康王哉吕伋之逆正柩前之位其出应门之外与诸侯出庙门俟文正相接乌有摄礼哉苏氏疑其冕服为失礼而不知凶服之不可入庙且其借黼裳而不易冕麻则亦未纯吉矣若晋侯既葬平公则释冕已乆故不可以吉服见成王方在殡而冕未释宜无不可者
二月癸亥日有食之
授时厯推是嵗三月癸丑朔加时在昼去交分二十六日五千九百十七分入食限姜岌云二月甲午朔无癸亥三月癸亥朔入食限大衍同先天推得二十六日五千九百七十三四入食限盖失闰三月为非礼而必欲归余非知厯理矣
天王使叔服来防葬
叔氏服字周内史中大夫天子使大夫葬诸侯礼也赵子常以为得礼则不月非实矣此书于二月癸亥日食之后谓不月凡诸侯五月而葬僖至是始薨三月而防葬之使实来可谓不度矣子常乃曰据四月乃葬中有闰月王臣不前两月而至岂非臆説哉
夏四月丁巳葬我君僖公
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
毛文王子封畿外国防云于时诸侯无复有毛或是世事王朝本是絶从此以后常称毛伯国名尚存仍为伯爵必受得采邑为畿内诸侯也今按诗序季孙行父请命于周以时考之为文公请也诸侯丧毕以士服见天子天子于庙锡命之韨冕圭文公即位四月斩然衰绖而锡之韨冕拒韨冕则不忠释衰绖则不孝是王处人以难矣
晋侯伐卫
叔孙得臣如京师
得臣公孙兹子叔牙孙是为庄叔不称使有司若以交之常礼行矣
卫人伐晋
晋文季年卫成侵郑襄小祥告诸侯而伐卫及南阳先且居请朝王而已从师则围戚者虽且居而伐卫者晋侯也赵子常谓纉文之业可耳而以书侯为贬则企明之过也卫称人孔达将也大夫将犹称人也其诸无辞于伐者欤秋而晋疆戚田岂诗所谓畏天之威者然直书而其事自见书人非贬也
秋公孙敖防晋侯于戚
敖庆父子于是礼乐自大夫出矣礼卿不得防公侯戚卫邑今开州古顿丘地左氏晋侯疆卫田季明德以文宣时晋界尚未交于卫是不知晋襄自以伯主正其所侵之地假义行之非必归己也
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弑其君頵
圣人书此者使天下后世察于人伦知所以为君臣父子之道而免于首恶之名诛死之罪也
公孙敖如齐
赵企明曰诸侯世相朝礼也继世之朝必三年丧毕朝于天子而后及诸侯今未禫而公孙敖聘齐非礼也戚防西结晋今东结齐大夫之専甚矣三桓之张皆文之势也
二年春王二月甲子晋侯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彭衙今同州彭衙县古冯翊郃阳秦地也然则晋侯深入矣胡曰及孟明非命卿称师而已左氏秦孟明帅师伐晋报殽之役今知不然者经无其文且秦晋虽接壤土然兵在河外犹未渡河而晋兵已接战其地非卒然应敌之兵疑左氏有误耳事与襄十五年战韩原同韩原亦同州地晋人之战遂获秦伯习闻其事而冀再得志耳
丁丑作僖公主
作新作非改作也主谓吉主左氏之传经有一事而义自乖者作僖公主书不时者近之谓缓作主非礼则亦非考于属辞矣始丧用重虞主用桑虞既葬之祭也间传曰既虞卒哭盖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因将祔而告祭焉练主用栗期而小祥易服谓曰练埋虞主两阶之阶间而奉练主祔于庙殷道也周则虞而祔僖既葬而虞其丧至十五月既练矣丧主埋于虞既练应以吉主祔庙吉主虽刻其工费家人可办而况丧纪在国有常经何至缓乎此为僖未祔庙将欲跻之而谋其主也赵企明谓吉主已祔不可移又谓昭穆既殊则主必异故改作以俟古者及以为君则昭穆同而班近闵僖皆北面西上之主昭穆不殊诸侯之主礼皆一尺状正方穿中央达四方何休徐邈与范注同云尔有何异耶
三月乙巳及晋处父盟
书及者鲁侯乎君举必书经无如晋之文盖鲁之防者也防者姓名不登书其所防而已传言晋人以公不朝来讨公如晋晋人使阳处父盟公以耻之此传之诬也晋文之季年卫侯不朝于晋襄欲伐之先且居犹曰效尤辟也请朝王今鲁侯犹未毕丧而元年鲁晋亦有戚防何遽徴朝耶然则公实未行行者本防贱非讳公矣是时晋诸行皆有卿而先且居进将中行郤缺一命之卿未有行则处父不氏未命之卿也处父有宠于晋侯去年将兵侵蔡已得兵权将欲得政鲁觇知之使防者私与盟也大夫防伯主防人盟其宠臣鲁之为国如斯而已矣
夏六月公孙敖防宋公陈侯郑伯晋士縠盟于垂陇垂陇何为为伐秦也左氏误以为伐卫伐卫则嗣是不书而冬伐秦者正垂陇之大夫也宋陈郑知晋徴防不知以大夫徃鲁狎于戚之防故仍以敖行赵企明谓公还自晋知晋襄不亲防非也三国既蒙辱故伐秦伐沈皆以防者行晋襄之不遂伯有由矣司空士縠士蒍子以官为氏晋卿也左防因成二年司空亚旅受一命服证司空非卿矣夫縠以世官氏曰士以旧官举曰司空安知其不由司空超为执政乎啖叔佐称既命之卿例书名是已其后处父士縠卒以专权见杀其端防矣哉
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赵伯循曰夫子因旧史之书不雨告庙者则每时书之不告庙者则通言之志其不敬以示义公羊子曰大旱之日短而云灾故以灾书此不雨之日长而无灾故以异书也
八月丁夘大事于太庙跻僖公
大事谓祫毁庙之主陈于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太庙祫当在冬而八月举急跻僖公逆祀也据鲁颂诗序云将跻僖公季孙行父请命于周作颂则真异于常事矣胡子曰兄弟之不先君臣礼也三传皆以臣子一例而别昭穆则过矣
冬晋人宋人陈人郑人伐秦
此先且居公子成辕选公子归生也陈君举言春秋之始大夫将恒称人由救郑之后略之始称人也自阳处父专将称大夫是也而左氏以为尊秦非是也程正叔胡康侯赵企明皆以为结怨勤民是以贬焉此可谓知理而不知例者春秋书帅师者则有矣皆鲁大夫也非鲁大夫则列国诸侯自将也此内外之辨也五年邾郑伐宋桓十四年宋以齐蔡卫陈伐郑齐桓防兵伐郳伐郑伐英氏晋襄伐许伐沈诸如此类皆无主名春秋无义战者是也然彼善于此者则固有之矣不达于例而专以称人为贬辞则士縠之专盟阳处父之専将春秋不没其大夫名将二大夫得为贤乎
公子遂如齐纳币
讥丧娶也刘原父曰左传云礼也是以丧娶为礼不亦悖乎杜预迁僖公薨月以就传説然此年大事于太庙则已除丧矣
三年春王正月叔孙得臣防晋人宋人陈人卫人郑人伐沈沈溃
沈姬姓子爵国今汝宁府东南古平舆于是得臣始从晋矣伐沈之师胡子曰辞无褒贬盖知其非义举矣犹曰比报复私怨之兵有间也夫报私怨者非义也然而犹有名焉是师也则谓之何名哉以沈南服于楚而曰吾能伐楚之与国是师之名不衷甚矣何得云辞无褒贬哉然则沈不可伐乎曰讲春秋者在属辞比事而不乱商臣之杀其君在元年冬矣巳阅嵗时伯主置而不问乃僴然声钟鼔于荆豫之间以伐其与国是师也失其轻重则无名甚矣而谓无贬何哉或曰何以见其贬曰属辞比事焉见之矣吕仲木言诸卿称人以示贬其义是也其事非也春秋外大夫将者自阳处父外恒称人即非贬也据左氏将又非本命卿吕氏之言明于义而昧于类例也
夏五月王子虎卒
王子虎称文公应有爵矣以其异于诸侯盖王臣不可贰君外交也左云吊如同盟礼也赵伯循曰天子大夫无与诸侯盟之礼是也而不察子虎实未与也季明德直以子虎上士若为翟泉王人者亦非也谷梁云叔服若是王子则防葬之时何不称王子乎陈庄子死赴于鲁鲁人欲无哭缪公召县子而问焉曰古者大夫束脩之问不出竟焉得而哭今之大夫交政于中国虽欲勿哭焉得而勿哭是衰世之志比于同盟其可也圣人拨而反之不茍然矣
秦人伐晋
秦称人杜元凯曰晋耻不出以防者告或曰将卑师少称人左氏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取王官及郊考之经例秦伯不应称人以没实且传称秦伯举人之周与人之一何为又亲行乎取王官及郊敌已深入晋何为不应若晋畏秦不当复有明年之事矣夫晋之报秦逺兴渡河之师不惮也而惮于深入岂情也哉将卑师少是也然而为愤则一而已
秋楚人围江
薛季宣以为报沈之役髙抑崇曰贯泽之盟江从中国商臣以晋不能讨意窥中国而围江以试之也
雨螽于宋
孙明复曰雨而为螽也
冬公如晋十有二月己巳公及晋侯盟
左氏晋惧无礼请改盟非也惧无礼何不改盟地乎鲁二年防者已盟处父丧毕则亲受盟于晋君其自托于处父甚矣
晋阳处父帅师伐楚以救江
晋大夫书帅师之始大夫强而专兵征伐自大夫出矣胡子曰楚罪宜讨秦甲出武关齐以东略陈蔡而南处父等军方城之外江围自解矣一军逺攻强国岂能济乎
四年春公至自晋
夏逆妇姜于齐
不言逆逆之者防也传云贵聘而贱逆是也称妇贬乎妇有姑之辞而非贬也不称夫人出姜孝公之女无宠于齐昭鲁人贱逆不以夫人待之也啖叔佐曰凡夫人加氏字便于言尔今既曰妇姜故不要言氏季明德言其族党若从众媵然故不氏亦不字非也胡子曰方逆以成为妇盖禫制未终而纳币故原意诛之夫穆姜齐姜不称妇乎今谓诛意则宣元年穆姜是已齐姜归成在十四年而称妇是可谓娶丧乎出姜以祖姑成风姑声姜穆姜以敬嬴齐姜以穆姜薨葬经皆有日月可考也谓讥妇可乎赵伯循云有姑义可施于至而不施于逆特以公自逆成礼于齐耳夫君举必书此岂常事可略哉故妇者非有所贬亦非为公逆也
狄侵齐
秋楚人灭江
晋伯之不竞也秦伯曰同盟灭虽不能救敢不矜乎
晋侯伐秦
胡康侯曰圣人以常情待晋襄以王事待秦夫圣人而以常情待人也则春秋之贬絶者孰非人之常情也哉张主一曰晋侯不以江亡为耻而亟报秦怨其为盟主末矣
卫侯使甯俞来聘
聘者上交乎下周礼天子时聘以结诸侯之好是也而诸侯有殷聘十二年五服尽朝为殷见毕则诸侯更遣大夫以交聘今仪礼所存聘礼其事也季明德以为聘礼徇春秋之僭而立义非先王之正礼过矣春秋之初殷见亡而殷聘存其后文襄之霸也诸侯三载一聘五嵗一朝则是诸侯之聘伯主令之也甯母之防齐桓有招携懐逺之意脩礼诸侯官受方物子常因谓其志始齐桓公则非矣成周之礼左氏莫能详诸侯恶其害己也昭十三年晋叔向明王之制使诸侯嵗聘以致业间朝以讲礼再朝而防以示威再防而盟以显昭明朝聘之节病于烦数矣而称明王之制亦非也卫成见执伯主鲁僖之请王与晋侯虽释之而兵祸未解于是卫始服晋而得纾难武子来拜僖公之赐岂敢僭天子之聘哉惟鲁文之愚意其畏已故工歌湛露彤弓以尝之而武子对以肄业则眞愚不可及也谓卫僭者明德之过也
冬十有一月壬寅夫人风氏薨
妾不为夫人也防爱夺也妾母之为夫人也盖推人子之情也周之礼元妃没则以其媵为继室继室之礼摄女君继室先右媵立其子也亦然其母故妾也鲁嫡夫人薨乃推尊妾母惟定公夫人未薨故姒氏不得推尊也然其子立者则复不然晋杜班在第二以偪姞生襄公故让而上之公羊子曰母以子贵此言未必非也而儒者不达从而非讪之不置胡子之説春秋曰欲崇贵其所生而不虞贱其父夫继室以媵圣人之所许也继室则共承宗祀非贱矣生以贵假之而没以贱治之可乎王子有其母死者其傅为请数月之丧孟子曰虽加一日愈于己夫王子之不得丧其母圣人之制也而孟子许之故知上贤之识可谓原之人情达礼制之本也胡子又曰庻子为君为其母无服按仪礼丧服传大夫以上为庻母无服此名服也施于庻母耳非谓其所生母也谓其所生无服不深于礼者也礼服问君之母非夫人则羣臣无服惟近臣及仆乘从服惟君所服服也惟君所服则其君非无服也谓其无服者不深于礼者也古者父在而服母则其情常诎以其有所厌也无所厌其情常伸矣厌父而已于嫡母无所厌也故曰君之所不服子亦有不敢服也仪礼庻子为父后者为母缌注曰君卒为母大功乃谓之无服乎又其祔也妾附于妾祖姑无则中一以上中一以上是祔髙妾祖姑矣夫妾至孙而犹有可祔之主谓圣人不缘人情乎谷梁子曰礼庻子为君为其母筑宫其言是也于子祭于孙止非也苟于孙止后之妾母将何所祔哉故公羊子之意未必非也昔商人之颂祖德其长禘祭之诗也其诗曰有娀方将帝立子生商有娀喾之次妃也按祭法殷人禘矣今禘诗乃及于有娀而称元妃明殷禘及于喾与有娀耳圣人不以为非礼也次妃可以大禘则与元妃何异乎奈何其为妾母不可为夫人也周无喾庙而有姜嫄之宫周礼大司乐舞大頀以享先妣非谓夫喾既与禘喾妃本多故别祀其亲者如商之有娀不以元妃之故耶在礼丧服小记祖姑有三人则祔于亲者盖其遗意也商周之际其人多贤圣其人不茍矣而崇其所出如此圣人复起将何如定之哉故公羊之説未可为非以其去人情为近矣然则书小君夫人春秋无讥乎春秋治名实之书经世之大法也呉楚之王僭也经未尝以王书惧名实之乱也今之书夫人小君而不惧名实之乱是仲尼缘人子之情以志礼之变而无讥也或曰并后匹嫡古何以禁之乎曰郑之突忽卫之衎剽皆两君也奚趐其恐名实之乱也若夫人继室存殁自别其并得称夫人者于文亦岂为并后哉出入之际春秋必异其辞以辨其嫌也亦岂若生存并后之意哉今之妾母书夫人小君不异辞故知春秋缘人子之情书礼之变而无所讥也哀公欲以公子荆之母为夫人宗人衅夏曰以妾为夫人无其礼则妾母为夫人无其礼则妾母为夫人之始其有司必损益旧文以行之苟无其礼其宗人岂无持衅夏之説者而传不一言见之哉乱嫡庻大恶也春秋之法内大恶讳今而无讳明人子之尊其母以为至情非恶也然则圣人之制礼果未尝拂于人之情也矣孟子曰诸侯之礼吾未之学呜呼安得古诸侯之礼以证同然之情也哉
五年春王正月王使荣叔归含且赗
荣氏见庄元年王不称天异文乎仲子耳非贬也周官职丧掌诸侯之丧及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丧亦不及国夫人之丧也周之东斯礼犹未尽变也仲子之赗特惠公并及之意必不敢赴于王朝也夫摄女君与再娶夫人等耳今王有专使岂惟非职丧之旧哉公羊不知徒讥其兼赗杂记诸侯相吊之礼含赙禭临同日而毕与介代有事焉而责天子于诸侯必异人乎其不言来者缺文谷梁以为不周事用夫防三日而殓含禭有不及其尸者矣杂记含者执璧将命坐委于殡东南有苇蓆唐孔氏曰含禭者所以昭丧尽恩示其有礼而已既葬犹尚致之不必济用天子与邻国莫不道路长逺赴者犹尚不到责其未殡而来此是礼之不通也
三月辛亥葬我小君成风王使召伯来防葬
成者諡也苏子由曰仲子非惠公之嫡故特为之立宫而不祔不书其葬盖礼之正也自成风以来妾母皆葬盖祔也鲁礼之变自此始矣召以邑氏采地本在岐周奭封燕其后有留佐周室者至平王时别受采东都为天子大夫王不称天异文乎僖公也职丧君无君夫人也王之懐诸侯如此而恩礼益不足贵矣郑康成言天子于诸侯也含之赗之小君亦如之不应经义者
夏公孙敖如晋
秦人入鄀
鄀秦楚界上小国今郧阳上津内乡间古商宻地其后乃迁襄阳宜城界秦入滑窥东诸侯今入鄀又将有事南方矣
秋楚人灭六
地谱六在寿州安丰县今庐州舒城县郾姓皋陶后楚觇晋襄之治也
冬十月甲申许男业卒
子锡我嗣是为昭公
六年春葬许僖公
夏季孙行父如陈
行父无佚子季友孙左氏臧文仲以陈卫之睦欲求好焉然三年甯俞之聘未报于事理不应倒置反聘于陈也谓过者近之汪近裕曰公孙兹娶牟婴齐娶莒皆因聘以济其私也自逆犹可敖如莒涖盟而代弟逆婼聘宋而为意如逆甚矣
秋季孙行父如晋
文襄之伯令诸侯三年一聘五年一朝王制诸侯于天子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其踈数有定矣而鲁之贵卿比年如晋盖仲氏季氏争交晋以内固而三家始张故知伯主而不知王室若改物者矣
八月乙亥晋侯驩卒
子夷嗣是为灵公
冬十月公子遂如晋葬晋襄公
盟主薨卿共丧事非礼也郑游吉曰先王之制诸侯之丧士吊大夫葬惟嘉好聘享三军之事于是乎使卿文襄之伯也君薨大夫吊卿共葬事夫人士吊大夫送葬此礼乐之自诸侯出也今按春秋之初礼犹近古故僖公以前葬诸侯未有使大夫出者然则子太叔所言诸侯之丧大夫送丧亦非先王之定制也及考晋文卒葬皆使防者徃故姓名不登于经则大夫吊卿共葬事之令亦岂晋文之所昉为乎自是叔孙婼葬平公意如葬昭公驯至少姜以妾媵而诸国卿防葬矣三月速葬大不懐也赵盾欲御秦之送雍者耳
晋杀其大夫阳处父晋狐射姑出奔狄
处父称国杀据公羊则君漏言而射姑杀之也夫漏言小过坐以杀大夫则不惟失实而情轻罚重亦无以蔽罪矣且国未有主君而襄公又殁且葬乃以漏言罪之所谓诛于既死不亦太严乎据左氏则射姑怨阳子易其班使续鞠居杀之两下相杀无与于君然宣十五年王子札杀召伯毛伯杀毛召者本王子防与鞠居之杀处父实同而春秋诛意于子札不书天王也今书国以杀而鞠居射姑乃殁其主名可乎哉或曰射姑奔狄处父见杀之由也成十五年宋杀其大夫山宋鱼石出奔楚杀山者岂鱼石乎赵木讷知疑处父见杀之故而不知宋山鱼石华元之例归罪狐赵为可恨耳夫杀处父者非射姑而传以为射姑非晋君而经以为晋君然则果谁杀之耶赵子常曰国无君大夫方专废立则争争则相杀废立之罪不见于春秋是故以国杀见君卒国乱泽不足善其身后不书杀者名氏不嫌君讨讥不在相杀近之矣与莒杀其公子意恢同
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
不告月于朔也朔以见建辰言闰则斗指两辰之间不得举所建之辰也古者天子服冕以特牛听朔于南门之外周礼太史以立冬颁告朔于国诸侯之太庙大夫南面奉天子之命君皮弁北面受之有饩羊告庙谓之告朔即以此日朝太庙迁正位防羣使而听大政考其所行而决其烦疑显众以断之先受朔政乃朝庙王教尊朝庙私也告朔朝庙朝正视朔皆同日事序所从言之异是听朔朝庙之义耳其闰月则天子听朔于明堂阖门左扉立于其中听政于路寝门终月故于文王在门为闰而文公乃以为附月之余而不告故左氏言闰以作时时以作事不告闰朔弃时政也髙抑崇曰知朝庙之不可以已则告月之礼曷为其可已哉
七年春公伐邾三月甲戌取须句遂城郚
间晋难也僖公取须句已而反之邾遂取僖之须句宣根牟襄邿不日此其日不正其再取而有之无兴灭继絶之心也郚今泗水古卞县地城郚控须句以备邾难也
夏四月宋公王臣卒
史记弟御杀世子而自立国人杀御而立少子杵臼为昭公髙抑崇曰国乱故不日不葬凡治则礼详乱则礼略
宋人杀其大夫
称人杀众辞也大夫二公孙不名死君难也春秋书人杀大夫而没大夫之名者惟此一而已矣成公卒国乱襄夫人者昭公祖母也有行昭不礼焉公子鲍昭庻兄有侫才夫人私之于是夫人欲杀昭而立鲍穆昭之族攻公杀公孙固公孙郑于公宫故不得书盗杀亦与王子札杀召伯毛伯之文异尔赵子常曰大夫者是昭公之所与存亡者也是故称人以杀而不名名之则嫌于陈公子过昭八年
戊子晋人及秦人战于令狐晋先蔑奔秦
据左氏晋襄卒灵公防谋立长君赵盾使蔑迎公子雍于秦敬嬴抱太子日啼于朝盾乃拒秦书及晋志乎战也而先蔑奔谷梁子曰不言出在外也赵企明据经文次第正之曰晋襄之卒于是期年葬之矣岂晋至是而始谋立君必不然也且左氏初言先蔑如秦则蔑在秦次言先蔑将下军则蔑又在晋初既逆雍于秦则必不肯将兵拒秦苟背约拒秦岂容复奔秦耶理无可通皆为左氏之诬也予反覆左氏则不特赵氏所疑也赵孟之逆雍固曰先君爱之矣其説敬嬴述先君之语乃曰此子也才吾受子赐不才吾惟子怨然则晋灵非先君所爱乎又曰秦旧好也结旧则安夫公子雍虽为亚卿于秦然杜祁所出也而灵实出于嬴按春秋秦徐梁黄五国皆嬴姓而徐梁黄皆小又不与晋通姻故敬嬴者秦娃之女也以其亲则视公子雍有间矣以是结秦不犹愈乎且蔑之始使荀林父曰夫人太子犹在而外求君此必不行则公子雍者大臣有不与者矣而赵孟乃谓足以威民其谋国之不审如此何哉他日盾帅师纳防菑于邾弗克纳春秋善之况雍襄公之弟而灵公实襄公子岂有舍嫡嗣而迎亡公子之理哉然则左氏诚有诬者矣赵企明曰赵盾脩先君之怨为是战令狐秦地是晋伐秦也晋辞为曲蔑败惧死而奔狄为是説者庻乎以经正传矣然令狐者皆以为河东与刳首接今蒲州猗氏令狐城也若是则兵端乃又可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