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明志录 - 第 3 页/共 33 页

盟唐而致者桓公以得与戎盟爲幸乆而归行饮至之礼危之也   三年春正月   不书王缺文也杜氏以爲不颁厯刘规之今胡氏取爲传者是以谷梁以爲桓弑君无王胡氏信之然天下不独桓无王也若云孔子因鲁史以立王法凡天下无王者以类诛犹可也二年春与夷之弑定十三年之薛弑其君比何以不相同乎十年书王以爲正曹终生之卒五年陈侯鲍卒赴以二日谓长厯大衍步推不在一月故不得质言书王与其正犹可也十五年何以不正天王之崩十七年何以不正蔡封人之卒乎岂谓事不在正月故不书王乎春秋书王本以大一统不谓王之能王也况王月实非鲁所能私哉其后赵子常少变之然无能改也胡氏别爲之辞然至二年书王则无以自解宋万赵盾宋归生之弑而称王矣   公防齐侯于嬴   嬴齐地今泰安州界内杜氏曰以国君娶夫人不由媒介自与齐侯防而成昏非礼也   夏齐侯卫侯胥命于蒲   此志齐卫之合也春秋之初齐党郑卫党宋防稷之后宋郑平矣二国固无所释憾也故胥命者比周而相推长焉于是乎齐僖称小伯而诗之式微以方伯望卫矣齐桓之紏合不待致伯而行其事则僖开之而桓习其旧也岂天下之细故哉推伯不已凌夷之势有齐魏相王之渐陈君举王伯厚于经爲合自公谷以爲近正而古荀卿子遂曰春秋善胥命卿之学谷梁氏之学也赵匡曰防遇亦并不盟皆是约言而退何得独异此文且二君并非贤君又无殊异之迹据经文直讥其无人君之礼耳则赵说亦未尽也蒲今在大名府长垣县界古陈留卫地   六月公防侯于郕   左氏求成也   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   姜岌以是年七月癸亥朔无壬辰亦失闰其八月壬辰朔去交分入食限与大衍同授时推八月壬辰朔加时在昼食六分一十四杪先天得交分二十五刻七五一入食限   公子翚如齐逆女   称公子始命爲卿也越境而遣卿礼也胡氏讥之过矣   九月齐侯送姜氏于讙   据谷梁礼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门诸母兄弟不出阙门左氏凡公女嫁于敌国姊妹则上卿送之公子则下卿送之于大国虽公子亦上卿送之于天子则诸卿皆行于小国则上大夫送之然则送女逾境非礼也讙今宁阳西界地则入鲁境矣不言夫人者公羊子曰自我言齐父母之于子虽爲邻国夫人犹曰吾姜氏也陈氏曰已去齐故不言女未至鲁故不言夫人也   公防齐侯于讙夫人姜氏至自齐   冬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左氏曰致夫人也   有年   公羊子曰有年以志喜也不足者示人有余鲁桓得罪于天侈天之赐以自庆史据实而书孔子不削以示讥乎   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   狩守也张罗驱逐守取之名爲田苗除害则搜索取之曰搜葢搜而择之去其害者而已兽多可杀曰狝以其捷也则谓之猎皆一事之通名周礼大司马仲春而敎振旅平列陈辨鼓铎镯铙之用遂以搜田祭社仲夏而敎茇舍撰车徒读书契辨号名之用遂以苖田以享礿仲秋而敎治兵辨旗物之用遂以狝田以祀祊中冬而敎大阅则合三时之所辨者而皆辨之遂以狩田以享烝其义胡氏备矣   夏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   宰者何宰夫也夫宰有太宰卿小宰中大夫宰夫下大夫若宰周公则太宰矣何则未有中下大夫而公者也其知纠宰夫者公羊以爲下大夫则宰夫之宰非冢宰矣渠氏也非邑也伯纠者说公羊者以爲字郑箴膏肓名且字非也伯非爵也仪礼所谓二十而冠字伯某甫者是也王朝大夫未爵书字也何邵公说公羊曰老臣不名知其非名而误也左氏云父在故名然仍叔之子有父在焉而不名且称子今伯纠之不称子安知有父乎无父乎胡氏以爲冢宰伯爵斯亦不攷诸前闻而私爲之说矣周礼宰夫凡邦之吊事掌其戒令与其币器财用则咺之来周以宰夫之职使之也宰非冢宰也其与伯纠名字不同者王朝上士中士称氏名下士称人故赵子常以例定之曰宰氏咺名赵企明曰小宰士大夫兼之故名咺则其考于周礼益疎矣咺以宰氏伯纠以宰官不嫌同辞以法据旧史书之系于来聘而不系于名不名亦非以名字爲宰之高下事之得失也其不讨而聘胡氏义是矣春秋上纪天之书也桓四年七年何以缺二时史失之也胡氏以谓四年之无二时以纠之聘而知王之不复能用刑也是何邵公之遗说也然五年仍叔之子亦聘矣而秋冬何以书也七年之无二时胡氏以谓谷邓之朝见诸侯之不复能修职也邵公曰桓公以火攻人故去二时二氏之说靡所定矣然如胡氏之例则二年滕子来朝不具四时乎不可通于彼矣如何氏之说则火攻之恶不犹愈于成宋乱乎是故二氏求经之过杜征南范豫章可谓不凿矣   五年春正月甲戌   己丑陈侯鲍卒   按杜元凯长厯正月甲申朔日内无甲戌则巳丑乃六日也甲戍下按传先儒疑有陈乱文公子佗杀太子免公疾病乱作之事爲蔡人杀陈佗张本赵企明曰甲戌之下阙事也左氏以爲再赴疎矣就使再赴不过再以卒之日赴也岂有一人而二日卒耶公羊家以其卒不地爲弑按陈侯卒于国自应不地何得因疑爲杀乎   夏齐侯郑伯如纪   欲袭纪也胡氏谓着齐人灭纪之罪纪侯去国之由是也   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   赵企明曰徴兵也仍叔之子云者公羊谓讥父老子代从政葢以爲私爱害公选矣   葬陈桓公   城祝丘   高抑崇曰祝丘近齐邑葢公欲助纪而畏齐故非时而城以备之   秋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   王之伐郑胡子曰郑伯不朝贬其爵可也自将攻之非天讨也夫周之微不振乆矣贬爵削地岂肯从令而受命乎彼谓移此师以加宋鲁爲天讨不知夫郑也交恶于周不王已非一日不待夺政不朝而后见其罪也是尚可以稽天诛乎使诸侯翕从遂以夷郑而周之威令因是复振则于周宣亲征爲有光矣乌足深责哉故胡子之言吾以爲不如赵企明之得防矣蔡卫陈畏比郑而以微者行无功而还又乌得褒然则祝请从之事不必问其有无矣先儒以爲诸侯不可敌王故战于繻葛而不书战王卒大败而不书败亦近乎迂僻矣夫王师败绩于茅戎犹可言也何于诸侯拒战之事而顾尽没其实乎夺郑权当在春秋前入春秋则郑伯皆以外诸侯书耳王之无天也吕仲木曰省文从读又曰阙文亦可也   大雩   雩者号祭吁嗟求雨也鲁南爲雩门舞雩在城南舞以女巫雩乐以皇所以达阳中之隂雩祭以舞爲盛遂名坛曰舞雩有二龙见而雩设坛祈泽常祭也旱而雩非常也大雩上帝用盛乐又非常僣也胡氏义备矣月令建午之雩则秦制耳   螽   螽蝗属诗螽斯是已形长而青长角长股一生九十九子者啖助曰书时者连月有之   冬州公如曹   六年春正月寔来   州者天子圻内之邑河内武陟非随绞州蓼伐楚之州亦非淳于之州也苏忿生有田十二而州在焉后爲周州公食邑隐十有一年苏叛天子不能有也取邬刘蔿邘之田于郑以十二邑与郑而州在焉则州公失采然至是五年而始伐郑仍叔之子伐郑而兵端始启意者仍氏未行州公犹得防偃于州以明年夏盟向求成于郑既郑齐卫人伐盟向王始迁其民于郏夫十二邑者盟与向皆在焉观此则王虽与郑尚不有至是旅拒以争而州公之来继仍氏有徴发耶春秋称公者惟二王后及三公称公故州公天子之三公也左氏不知以爲淳于公舆地广记遂附防之以东海县有大小州山曰高宻夷安城淳于本春秋州国误矣淳于者郦道元云本夏之斟灌国武王以封淳于公并之夫淳于非二王后安得称公是郦亦缘左氏再误也鲁南连曹西达于周州公来鲁经曹卫已从王鲁未尝出师故如曹而六年寔来杜元凯云寔实也承冬如曹之文间无事是也胡子以寔爲名比于失地之君将有其末先録其本亦所谓度其国危逐不复者误之也   夏四月公防纪侯于郕   左氏曰纪来谘谋齐难也   秋八月壬午大阅   刘原父曰大阅冬事也秋兴之厉农矣传谓惧郑忽畏齐人而季明德直谓纪求鲁援故不因田而简阅则臆之而已   蔡人弑陈佗   程子曰蔡桓侯杀陈佗实以私也而书人同于讨贼者众人之公也陈君举曰公子与太子两下争利相杀则其讨之何以庻孽乱正统如之何勿讨也   九月丁卯子同生   古者冢子生食以太牢不食而见冠于阼阶死则爲之斩其异于庻甚矣礼内则卿大夫以下子生皆书于闾史故防书大体嫡冢必书胡康侯曰其不书世子天下无生而贵者誓于天子然后爲世子或曰生不书世子俟其成立可托而后誓大君有命开国承家葢隂寓与贤之意故文公与成黒肱子赤子野皆嫡长而生不书于春秋所谓无生而贵者礼言爲后者四有正体而不传重嫡子有罪疾是也往予见季氏申谷梁之防谓庄疑于齐襄之子故特书之然齐诗猗嗟固以我甥爲咏鲁齐之人皆能明微何俟圣人杜元凯谓十二公推子同嫡长孔氏疏之曰文公哀公其母无明文未知是嫡以否据公衡之年成公又非穆姜所生葢其父未爲君之前已生纵令是嫡亦不书其考之详矣然则或人隂寓与贤云者亦非无见也   冬纪侯来朝   请王命以求成于齐也公告不能   七年春二月己亥焚咸丘   此建丑之月也据尔雅火田爲狩故诗言在薮火烈具举月令仲春建卯之月毋焚山林王制曰昆虫未蛰不以火田然孟春启蛰而周礼穴氏掌攻蛰兽各以其物火之仲春之田有火则许其焚圃草以田特禁其焚山林耳今焚于建丑之月何以书哉高抑崇曰咸丘乃鲁地近齐者故孟子以咸丘蒙爲齐东野人呉防清以非狩地故讥是也公谷曰火攻夫咸丘内地则何以火攻若邾娄之邑则何以不系邾娄耶   夏谷伯绥来朝邓侯吾离来朝   谷嬴同姓国在今襄阳谷城县伯爵邓曼姓商之侯国亦在襄阳北邓城古者诸侯不生名来朝而名则附庸也谷邓以诸侯而名者何也胡子以朝桓立义曰恶其党恶也然而滕纪不名又何以通于彼例也左氏谓贱之名夫降爵成礼如滕纪薛者有矣不敬见伐如者有矣史岂尝贱而名之先王制礼不敢遗小国之臣而况名其君乎公谷皆曰谷邓失地之君赵企明因订之曰谷邓皆在南阳而逼于楚惧不见容故越蔡许陈曹宿邾六国厯千四百里而以朝礼接于鲁葢失地而奔者也然庄十六年楚然后灭邓此时曷爲遽以失地名之故赵匡刘敞以爲用狄礼而名之匡言非失地而名信足辨公谷矣以爲用狄礼而名即如桓公用夷礼何以不名哉是匡亦妄也或曰谷邓于鲁交好不通事无本末邓旋爲楚所灭而谷终春秋不经见以其接我故详其名是变一例也葢近之耳缺秋冬与四年同   八年   春正月己卯烝   秦道静释杜駮论云周礼四时之祭皆用四仲此夏仲月应书冬烝其书者爲夏五再烝见续起也赵伯循曰周虽以建子爲正祭祀则用夏时本月周书曰夏数得天百王所同亦越我周改正易械以埀三统至敬授民时廵守尝享犹自夏焉胡氏不知以爲冬事误矣   天王使家殳来聘   高抑崇曰谋纳后也   夏五月丁丑烝   程子曰正月既烝矣而非时复烝者必以前烝爲不备也其凟乱甚矣   秋伐邾   赵企明曰隐有逊国之心则即位三月仪父来盟桓簒弑则定位六年仪父不至桓愤而伐之邾终不即至迄十五年因牟人葛人之来始与之俱朝焉义之可恃也桓以不义伐之岂必书公书师而后见贬哉   冬十月雨雪   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   赵企明曰齐将灭纪纪托于鲁势不能庇纪于是爲之谋俾纳女于王爲重焉祭公因不反命而遂逆王后其说是已而谓祭公尊不当行则非矣赵子常曰桓王取后于纪命鲁主昏尝使家父来聘则其事前定矣既已纳币契成故祭公来受辞于主昏者而往逆后于纪皆礼之冝也天子不自主故祭公不称使成使于我故言遂诸家泥于常事不书之说谓书来书遂爲非常于是讥祭公罪纪而议及天王坐以虚文说经而不以天子昏礼推原之也   九年春纪季姜归于京师   公羊子曰其辞成矣则其称纪季姜何自我言纪父母之于子虽天子后犹曰吾季姜也谓化天下以妇道者非本防矣赵企明曰纪姜归不书以非祭公所得以也然则文姜母一国翚寜得以之乎翚祭或以或不以翚专也据实而书赵氏亦未之考耳   夏四月   秋七月   冬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   曹姬姓伯爵国今曹东五十里实古定陶武王封文王子叔振铎之地今伯爲桓公也胡氏引周官典命世子出从朝命之礼谓同急趋王命者耳若诸侯相朝世乃行之非先王常典而使世子摄行岂礼也哉尸子曰夫已多乎道胡氏言之备矣   十年   春王正月庚申曹伯终生卒   射姑嗣是爲庄公   夏五月葬曹桓公   秋公防卫侯于桃丘弗遇   桃丘东阿县东南桃城也考水经葢济西鲁南界地西南距卫尚隔范郓等皆鲁邑先儒以爲卫地非也桃丘之防必鲁闻卫矦适齐期战故防之以间齐而卫已由他道先过故曰弗遇若中背公而更与齐郑则但常言弗至以见实耳胡氏谓恶失信非也   冬十有二月丙午齐侯卫侯郑伯来战于郎   纪故也凡战以主及客郎以自战爲文左氏谓伐有辞鲁尝以周班后郑饩而齐卫以应郑之请则称战三国之罪也然事在五年而今始报耶且北戎在狄北燕西距临淄甚逺假能至亦倐忽尔郑复去齐千四百余里乌能逺爲应援而郑忽柔懦昏庸亦非安攘之才矧齐郑入纪之后鲁欲援纪不亲齐者已厯六年何由鲁又至齐而爲之班事不经见左氏不足据也赵企明谓伐有罪然元年而郑盟之三年齐妻之今年卫亦期防桃丘焉其定乆矣今何以伐之齐郑谋纪鲁爲庇诸王而女焉是以来也以是来则恶在外矣   十有一年   春正月齐人卫人郑人盟于恶曹   参盟者据隐八年瓦屋日宋齐卫皆诸侯也据僖十九年曹南不日有曹邾大夫也恶曹盟于战郎之后郎之诸侯非耶而何以不日齐郑之党乆矣尚疑桃丘于卫故盟同绝鲁则亦甚矣左氏恶曹地缺案诗卫毎言曹地在鄘居邶之南故曰渡河露处于漕邑卫女适他国所经葢孔道也戴公庐曹陆德明曰诗作漕音同然则恶曹岂即漕耶葢郎战之后郑归自卫而南齐归自卫而北漕所必繇故于是盟耶其人者将三国自甚其事故讳之若大夫盟者耶陈氏谓一役再见者但人而畧之非也且传有宋而经阙安知恶曹非漕地耶或曰漕地葢郎西近曹三国合兵至郎必由曹境以入既归则遂讲盟其地耳   夏五月癸未郑伯寤生卒   秋七月葬郑庄公   九月宋人执郑祭仲   甚哉汉儒之不知道也公羊子吾何讥焉其曰蔡仲之行权者可谓谬乎谬者矣忽本嫡子仲当托孤之任君薨迟疑至于既葬而犹不立突方在宋启宋之心挟爲竒货不能早定嗣君计安社稷身辱国危仲之邪心也安在其权乎夫祭仲者祭氏而仲名也公羊子曰祭仲贤而不名乃有逐君之臣而贤者乎以逐君之臣而贤也则二百四十年之间其不大悖者亦有矣反不得如仲之称字何圣人之昵仲也以是知仲之名也然胡子以爲因字而见贬何也曰命卿之称字胡子以爲尊王之义见仲任之重而深其责也云尔即不知天子之三公比隆于列国之君者而有时乎名如仲者乃反字乎以是知仲之名也或曰仲之当名固也仲之爲名亦有所据乎曰说左氏谷梁者葢以萧叔非字例之左氏谓祭仲字左氏诬也唐应德曰公问羽数于众仲葬原仲春秋大夫以仲名者多矣此以祭仲爲名是也孔父亦名也哀子亦名也   归于郑   不繋郑蒙上文也与赤归于曹同不言公子簒也刘原殳曰祭仲之义冝效死勿听又不能若是则强许焉至其国而背之执而杀之亦可也   郑忽出奔卫   君在防恒称子既葬矣未逾年称子据僖二十五年卫子逾午矣未葬称子据文九年毛伯来求金不称王郑忽未逾年者也其名之权臣专制迟疑未尝立爲君也故从未君之恒辞而称名不称世子者亦未尝立爲世子也其复归称世子斯赵子常谓特笔以正名者非不修春秋之旧矣   柔防宋公陈侯蔡叔盟于折   以大夫防诸侯盟于是始柔不称氏未赐族爲卿者也凡内公子出与防盟法当以臣礼书名赵氏谓诸侯之弟摄君则称字非也礼卿不防诸侯盟折孙明复发微曰鲁地   公防宋公于夫钟   夫钟杜氏曰隐公时齐郑皆入郕而有隙二国防郕岂欲察其情实欤   冬十有二月公防宋公于阚   折以下三盟皆宋庄结鲁仇郑之计其屡盟而厚疑胡氏义备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