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明志录 - 第 7 页/共 33 页

秋七月戊戌夫人姜氏薨   冬十有二月郑厉公   二十有二年   春王正月肆大眚   肆之言缓也眚过也肆大犹言宥大过也周公之法乃有大罪非终乃惟眚灾适尔既道极厥辜时乃不可杀胡子谓大眚皆肆则亏国典纵有罪非也或谓僣故书大如大雩大搜而不知大肆与肆大眚文且不同矣至其故则不可知谷梁以下文姜爲嫌夫人之则孔赵之徒辨之明矣戴溪曰二百四十二年独荘公书肆大眚葢春秋予之也   癸丑我小君文姜   陈人杀其公子御防   人者众词胡氏曰国乱无政众人擅杀而不出于其君是矣若以君父讨而当罪虽専杀无议也必杀之非罪而后书今御防书人以杀与讨乱同文又公子完爲其党亦不书奔则是以讨乱而非其罪者也左氏以御防爲太子则与晋申生宋痤同皆应直称君杀世子若他人杀之如陈公子招杀陈世子偃师则不言其日公子也则如陈人杀公子过亦不言其日今陈人杀而日疑其下有大夫之阙文也是时陈从伯令数有防盟御□贵卿从事或者国人不欲如蔡杀公子燮之类欤陈齐方睦而陈之贵卿见杀不闻齐人之见讨也其爲伯图亦未尽矣   夏五月   春秋凢月皆系事不系事而存月者必首时也五当作四不然则下必有脱事矣赵子常以爲其文则史孔子存之夫所谓文必有关于事者而岂谓四若五之类哉春秋无事以首时书者五十有九惟此书五月昭十年书十二月不误则有脱焉非孔子故存之也   秋七月丙申及齐高徯盟于防   书日谨之也不书公微者也齐防鲁仇羣臣必有不欲娶其女者虽微者徃然自是纳币矣故谨之也或曰不言公讳与大夫盟矣   冬公如齐纳币   杜元凯曰母防未再期而图昏也其不使大夫而亲纳币以聘齐防之女则胡氏义备矣   二十有三年   春公至自齐祭叔来聘   叔字也天子之大夫称字赵子常曰祭公之弟是也来聘爲祭公使也不称使谷梁所谓不正其私交也自桓之中年王室无聘鲁者于是祭叔私相爲好也   夏公如齐观社   自谷梁有尸女之言而后程子疑于昏议既亲纳币矣又何疑哉此齐致公欲以搜威公也防二十四年齐社搜军实使客观之葢齐俗夸诈之习故曹刿曰齐弃太公之法而观民于社齐以社夸而后鲁以楹旌故曰齐一变至于鲁   公至自齐荆人来聘   荆称人楚大夫犹称人也荆始聘未能成礼不庙受故不称君不言使自公谷以爲称人进之故康侯曰称人进之啖助曰若书荆来聘则似举来聘故加人字以成文无他义也言者演之云荆楚入蔡伐郑势逼患滋至借聘问以窥中国尤圣人所深忧也明堂国门之位周礼荒服世见之仪在夷狄则退之矣刘原父曰州国氏名字爵之别皆进退人君也如之何移用于其臣乎称人者即其大夫之词可谓犂然于名实之间而春秋之不与荆益明矣然原父亦岂知春秋之治名实本无所进退哉   公及齐侯遇于谷   鲁虽纳币而齐女方待年于是齐桓约公至于齐地以遇礼防盖以相结也   萧叔朝公   萧子姓国今徐州萧县宋之附庸叔其字也附庸三十里以上者称字时齐侯在谷萧君来朝伯主因得朝公也葢宋欲爲齐饵故使萧因齐朝之以旌伯威固婚好耳自谷梁以朝庙爲正而后胡氏有嘉礼野合之讥按赵伯循若于国中而不于庙乃爲非礼若于外如何求庙乎且诸侯朝四岳之下亦岂得求庙乎   秋丹桓宫楹   杜元凯曰楹柱也谷梁传曰天子诸侯黝垩丹楹非礼也   冬十有一月曹伯射姑卒   曹荘公卒庻子赤逐其嫡子羁而立是爲僖公   十有二月甲寅公防齐侯盟于扈   扈孙氏以爲齐地然则杜氏云郑扈者名偶同耳郑扈于齐鲁皆逺畧无縁盟于是也赵子常曰齐侯恐公志在得妻而不在于从伯故盟防而后许之纳币遇谷而后许之请期盟扈而后许之逆女齐不得鲁则诸侯不亲自长勺乘丘以来委曲调度十有余年而卒致公于盟防桓公庻防有伯者之度矣桓盟不日此其日异之也叶少蕴曰桓己伯矣复爲离盟则非诸侯之政也然则程子独以要结姻好亦未尽齐侯之情矣   二十有四年   春王三月刻桓宫桷   昏礼舅姑既没则妇入三月乃奠菜此祭祢成妇之义也故因夫人将至而特饰桓宫谷梁传曰礼天子之桷斵之砻之加宻石焉诸侯之桷斵之砻之大夫斵之士斵本刻桷非正也夫人所以崇庙也取非礼与非正而加之于宗庙以餙夫人非正也   曹荘公   夏公如齐逆女   张元徳曰诸侯无越境逆女之礼是也赵子常谓非礼亦书存防书之大体者不然也   秋公至自齐   谷梁传曰迎者行见诸舍见诸先至非正也然则其先至者葢谓欲有所调乎   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   公羊传曰其言入何难也其难奈何夫人不偻不可使入与公有所约然后入何休氏曰约逺媵妾也杜元凯曰葢以孟任故入不从公胡氏以爲失夫妇之正是矣然习谷梁以爲宗庙不受矣夫桓宫之丹刻其意岂以爲不可受哉季氏谓大夫不欲受彼方且图以币觌又谁不欲哉入之意公羊得之   戊寅大夫宗妇觌用币   书戊寅志速也何休称爲郊迎明日之礼非也而胡氏从之夫妇人三月庙见而后成妇未庙见岂得见羣臣哉宗妇者同姓大夫之妇张元徳曰夫人至大夫见于宗庙妇见于内礼也今未至宗庙而大夫与妇同见于内则爲私礼矣故以觌言刘原父曰公事见私事觌是矣夫人之始入而可以修其私哉凖士相见礼大夫始见于君执贽夫人与君同尊有见小君之礼其执大夫当用羔雁用币惟附庸孤卿耳若大夫用币则僣非礼况妇女本以栗腶脩告防者乎谷梁引礼大夫不见夫人赵企明遂讥男女俱见夫御孙以并觌同贽失男女之别者非讥其觌贽以爲并同之不可也胡氏传义是矣   大水   冬戎侵曹   据传隐九年北戎侵郑桓六年北戎伐齐皆以无伯不书自齐桓作而后凡其为列国患者始悉书之孔子叹管仲之仁谓民受其赐此其志也   曹羁出奔陈赤归于曹   此逾年矣则其名之何覊虽嫡长而众莫戴杜以微弱不能自定得其辞不得其意矣不能自定者人岂君之哉此必曹大夫挟以令人实未常立故以其名赴耳赤出于戎女故戎自其国挟之侵曹曹遂逐出覊迎赤耳不书纳非纳也曹之臣子有余罪焉是时齐方图鲁无暇及曹耳高抑崇曰戎制诸夏废置人君亦以病齐桓也   郭公   鸟有名郭公者即黍布谷之异名或者纪异如螟蜮耶然尔雅释鸟不见独埤雅有其名今亦不敢定也春秋无郭国公谷多以虢作郭季明徳因疑爲东虢文王弟虢仲所封葢贾逵言仲封东虢叔封西虢误之也东虢今荥阳有岩邑虢叔死焉则非仲封且其地乆已归郑在春秋前又安得复存韦昭不知国语注亡虢之叔爲虢仲后则有两虢叔矣马融言虢仲始封下阳本河东太阳界是爲西虢分地正合左氏而与贾反至僖二年乃灭耳经世表周荘王二十年秦灭小虢又在荘公七年即如明徳言制他邑未必同亡则疑是小虢谱二虢之亡其时甚明今不得改公作亡矣   二十有五年   春陈侯使女叔来聘   诸侯初交聘齐桓爲之也女氏叔名谷梁子曰天子之命大夫也女汝同今南阳汝州周畿内大夫之采邑因氏女焉以天子命得仕于陈礼天子大夫当诸侯之卿故贵而不名也当是时陈有北杏鄄幽奨齐之功鲁有媵妇之存而陈有西鄙之负今鲁婚于齐故先诸侯通好虽然陈之通鲁在诸侯之先其与鲁絶亦在诸侯之先其通在桓伯之十二年而文公六年之后经不书报聘之文楚盛而陈贰中夏兴衰之限也岂细故哉陈君举曰诸侯私相爲好而非定制是谓乱初生也由僖而下朝聘皆之乎盟主天王狩于河阳公朝于王所天王使宰周公来聘公子遂如京师遂如晋吾未知其所终春秋所以作也   夏五月癸丑卫侯朔卒   子赤立是爲懿公   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大衍推七月辛未朔交分入食限授时七月辛未朔加时在昼交分二十七日四百八十九分入食限先天厯推得二十七日空四八九八二入食限则六月者失闰也伐鼔于朝以助充阳气也天子置五麾陈五兵五鼔诸侯三麾三鼔三兵左氏天子鼔诸侯用币皆于社夫救日不在社在朝也而于社伐鼓何义乎何休曰社土地之主月土地之精上系于天而犯日故鸣鼔攻之以胁其本吕大圭因谓天子尊可责神不明礼意故孔氏讥鼔社又用牲也然则用币礼乎曰闻有陈救日月之弓矢矣未闻以币从事者也此日而微不助一阳而惟隂之求是尚爲知类乎如主威之不震或以币请诸权臣曰姑辑敛乎而不正言攻之不可以明礼矣   伯姬归于   伯姬荘公女也不书逆卿往逆君亲受之境上者正也逆者非卿则名姓不登于策书归以志其失有如胡所讥者矣   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   门杜元凯曰国门也左氏传天灾有币无牲非日月之眚不鼓唐孔氏遂言鼓与牲二事皆非夫日月之眚然后鼔是也古者雩禜祭水旱靡爱斯牲岂爲失哉社主土制水用牲可矣门非所效功亦非所获罪也故鼔社可也用牲可也鼓而用牲于门二俱不可也郑用少牢意必有受之者矣   冬公子友如陈   此内大夫出聘之始荘公母弟不称弟相杀害则以示义嘉好之事非例所兴或称弟或称公子杜氏谓仍旧史之文然旧史曷爲异文哉杜不知爲卿则称公子也不然则齐年郑语卫黑皆属嘉好也奚独称弟哉季友之母出自陈桓公故使之徃报女叔季氏尝言之予谓友既母弟同出文姜曷爲又举陈防凡内外朝聘皆言如未成礼之词或曰存周礼   二十有六年   春公伐戎   曹故也许翰曰隠桓世有戎盟至于荘公戎始变渝是以有济西之役于此伐戎义已胜矣齐鲁伐戎而中国崇也   夏公至自伐戎   曹杀其大夫   称国以杀胡氏谓国君大夫与谋其事而擅杀之是也谓义系于杀则止书其官非也此杀非一人之词也古者诸侯大夫皆天子所置凡卿大夫之狱大司防以邦法断之诸侯不得専杀也陈君举曰荘公卒有戎难覊出奔陈赤于是簒曹而杀其大夫则必不义其君者曹以讨罪告故称国经不以君臣之礼治之故不名然赤入至是再逾年有不义其君者赤能乆稽诛杀至是乎陈氏失言矣春秋属辞比事而义自见故抱遗经者不俟传可究终始也赤挟戎逐覊奔陈原仲爲是来也而友报之义定而伐戎意者徴故焉赤杀其大夫恐鲁人有词于己也黄东发曰鲁伐戎曹大夫之不与赤者预其谋故赤杀之然则杀无罪着明矣   秋公防宋人齐人伐徐   齐尝列宋上然宋徐爲界视鲁尤近志于伐徐故先宋以正名宋齐皆人而公防何也在禽父时徐戎并兴间鲁则是党也鲁侯春爲曹故伐戎而曹杀其大夫意戎必震其威矣故鲁侯将而二国属焉借鲁侯之威临之耳二十八年伐郑亦鲁侯将而二国属之以鲁侯善兵也故经师谓桓公善用诸侯然其令防于改物矣   冬十有二月癸亥朔日有食之   授时推得加时在昼交分十四日三千五百五十一入食限先天得十四日三十五刻五一七六入食限   二十有七年   春公防伯姬于洮   侯将朝而虞不敬故以伯姬先葢自贬之词赵子常以爲始此陆淳曰公及伯姬皆失正参议云曹地当鲁之中杜自违其説又曰鲁地非也左氏曰天子非展义不巡守诸侯非民事不举卿非君命不越境   夏六月公防齐侯宋公陈侯郑伯同盟于幽   此齐初主盟陈郑服也谷梁子谓于是而后授之诸侯视它盟爲愈也同盟者胡氏谓同欲之意   秋公子友如陈原仲   仲名也赵子常曰礼臣既卒不名夫君前臣名礼也谷梁子桓二年传曰子既死父不忍称其名臣既死君不忍称其名今按礼玉藻士于君所言大夫没矣则称諡若字子蒲卒哭者呼灭子臯曰若是野哉哭者改之以讳事神之道知死生幽明之故不以贵有常尊治之矣然仲实名也此防书之常也或曰原在今懐庆济源县原城本周畿内大夫采邑仲以王命仕爲陈卿故不名夫天子三公比隆于诸侯春秋有名者矣   冬伯姬来   讥以夫人与国事也妇人无外事故内言不出春公防杞姬于洮冬伯来朝爲国不以礼而使妇人徃来其间非归寜之义矣   莒庆来逆叔姬   公羊传曰莒庆者莒大夫也莒无大夫此何以书讥尔大夫越境逆女非礼也刘侍读曰内女虽亲体不敌不书于策所以尊君也叔姬非适诸侯何以书之公之自主之则敌敌则书胡氏遂讥自主非礼夫大夫自逆不书归政以国君不与大夫敌公不自爲主耳公羊谓使大夫同姓者主之是也书者讥卿自逆耳   伯来朝   公防齐侯于城濮   城濮卫地幽盟卫侯不至鲁卫兄弟之国齐将使鲁说之归也葢齐桓之懐柔庻防不假力矣戴溪以爲谋伐卫夫伐则伐谋则谋何待三月而齐始伐卫乎   二十有八年   春王三月甲寅齐人伐卫卫人及齐人战卫人败绩卫不修命诰而急与齐战齐称人将卑师少也季明德曰按左氏卫尝伐周立子頺至是王使召伯廖赐齐侯命且请伐卫以其立子頺耳如此则事关天下之故莫有大于此者伐卫之兵乃昭二十三年晋人围郊之类而齐又莫能得大义者也然围郊时有刘子单子子朝之乱经皆备书而此独畧焉何所张本而见其讨子頺之师哉且五大夫作乱因苏氏奉子頺伐王不克冝如景王后王室乱之辞书乱苏子奉子頺奔卫卫师伐周立子頺宜如尹氏立王子朝之辞书立郑伯以王归处栎宜如敬王居于狄泉之书居虢叔谋纳王而杀子頺及五大夫则勤王讨贼而春秋之所仅见者也于法尤不可以不特书求之于经例皆不合而欲掇拾传闻之説以附益之则不惟事失本真而亦自防于诬妄矣至谓齐侯取赂而还则桓公本爲图伯兴师非规规于利者是并伯者心事而不知也左氏之浮夸如此而谓可以尽信乎过按经世表郑厉公及虢叔入王于成周杀頺及仲父及五大夫则邵子固亦信传耳   夏四月丁未邾子卒   子籧篨嗣是爲文公   秋荆伐郑公防齐人宋人救郑   诸侯书救始此善之也赵子常曰齐侯以荘能师故请公自将以爲帅而齐人宋人属焉桓公可谓善用诸侯者矣   冬筑郿   郿邑在郓城西北范县界与秦台近其地北近于齐南近于曹戎常出没及之公谷作防防子封邑也齐履谦曰台囿曰筑郿字上下疑有阙文或谓郿邑之筑本欲爲台望逺筑基以成而形势未便志欲改图因遂停工未毕故不言所筑耳然他日定筑秦台葢实本于此矣   大无麦禾   服防曰隂阳不和土气不养禾麦不成也   臧孙辰告籴于齐   公子彄食邑于臧因爲氏也辰僖伯曽孙何不言使鲁臣出使据经皆不称使公羊以爲辰之私行非也谷梁子曰诸侯无粟诸侯相归粟正也臧孙辰告籴于齐告然后与之言内之无外交也信乎曰国有常经一夫不耕则有受其饥者矣周官仓人藏粟旅师聚粟遗人委积之政以待防者国各爲政可也他国之荒即欲归粟势亦乌能徧哉移民则有定域有成主移粟之策独有通籴耳况天灾流行国家代有丰年补败而已若恵而费讵足爲常经也秦人泛舟之役亦从其乞籴耳按鲁语文仲以鬯圭玉磬如齐告籴曰不腆先君之敝器敢告滞积以纾执事齐人归其玉而与之籴此桓公之伯度故其申明天子之令曰无遏籴而已然则归粟者可以爲美名而不可以为实事也若大臣治国之讥胡传备矣急而告籴亦不可无故左氏曰礼也独属辞而观筑郿新廐前后列之而鲁之应灾防民者春秋有言外之防焉耳   二十有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