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事义全考 - 第 30 页/共 36 页
临川吴氏曰卿供塟事畏晋也
冬十月葬晋昭公
十有七年春小邾子来朝
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秋郯子来朝
季氏私考郯自襄七年朝鲁乆不来矣今以鲁结婚于呉而娶孟子焉郯畏呉故来求庇也
八月晋荀吴帅师灭陆浑之戎
陆浑本居秦晋之西北在荒服之外自僖之二十二年晋乃与秦迁之于伊川侵逼王畿则是晋人始谋不臧之过也今也与楚争强掩其不备而灭之盖不足以赎前过矣又何褒之有哉 王氏经世晋非为王室除患乃因其贰楚而隂袭之使非苌先见戎备素警则为王室之震惊也大矣书晋荀吴帅师灭陆浑之戎罪之也无王命动大众掩戎狄之不备不顾郊甸之震惊言灭则是利而取之非攘之也凡此数者皆不待贬絶而见矣
冬有星孛于大辰
胡传大辰心也心为明堂天子之象其前星太子后星庶子孛星加心象天子适庶将分争也后五年景王崩王室乱刘子单子立王猛尹氏召伯立子朝歴数载而后定天之示人显矣史之有占明矣
楚人及呉战于长岸
胡传言战不言败胜负敌也楚地五千里带甲数十万战胜诸侯威服天下本非呉敌也惟不能去防贱货使费无极以防胜囊瓦以货行而防士竒才为敌国用故日以侵削至鸡父之师七国皆败栢举之战国破君奔防于亡灭呉日益强而楚削矣是故为国必以得贤为本劝贤必以去防贱货为先不然虽广土众民不足恃也考其所书本末强弱之由其为后世戒明矣 季氏私考长岸杜元凯以为楚地盖呉兵至楚境而楚御之水战也言战不言败胜负敌也赵鹏飞氏曰呉屡受楚兵襄二十五年呉虽伐楚
门于巢卒兵亦未及楚也今王僚始为长岸之战其后楚日削而呉日张矣
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曹伯须卒【平公卒子悼公午立】
夏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
季氏私考公羊传曰何以书记异也异其同日而俱灾也刘原父曰四国同日而灾非人所能为也
六月邾人入鄅【鄅小国姒姓禹之后也今沂州北有鄅城】
秋葬曹平公
冬许迁于白羽【今内乡县季氏私考白羽即析本楚西北鄙地今南阳府邓州内乡县也】十五年楚平王复迁邑许自夷还居叶此自叶迁也夷本闲旷无人之地许人迁焉及垦治可居则楚人于此城章华台而有之故又为之迁白羽
十有九年春宋公伐邾
胡传按左氏宋公伐邾围虫取之而经不书围与取何也初鄅人借稻邾人袭鄅尽俘之鄅子曰余无归矣从帑于邾邾子反其夫人而舍其女夫人宋向戍之女也故向宁请师围虫取之尽归鄅俘此所谓声罪执言之兵归鄅之俘其善意也故书伐邾而释其取邑之罪此善善长恶恶短之义
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
王氏经世张洽问于朱子左氏曰许悼公疟饮世子之药公羊曰止进药而药杀也此可以见悼公之死于药矣当时之事虽未有明文洽尝观近世治疟者以砒霜锻而饵之多愈然不得法不愈而反杀人者亦多矣悼公之死必此类也不然当时所进非必死之药止偶不尝而已则公羊何以谓之药杀进药而药杀可不谓之弑哉朱子曰胡文定通防中引曾吉父説如律中合御药误不如本方造御舟误不坚固之类已有此类矣止所以称弑以此 西亭辨疑许悼公疾饮世子止之药而卒盖以药弑之也不然止何奔晋也奔者惧罪而逃亦犹鲁闵公薨而夫人孙于邾之类是也按三传皆谓世子止以不尝药而书弑且为之辞皆妄也欧阳子之辨详矣
己夘地震
秋齐髙发帅师伐莒
季氏私考髙发偃之子也莒与齐宻迩而不事齐庚舆又以郊公在齐之故尤不相能齐欲服诸侯当自莒始盖欲逐庚舆而归郊公以为利故伐之此齐景窥晋衰而为鄟陵争覇之端也 王氏曰齐景争覇之心不下于僖桓而徒计近功汲汲焉有事于徐莒以晏子之贤为之辅佐而亦不能有所匡正则所谓以其君显者何足称哉
冬葬许悼公
季氏私考蔡般许止以子弑父事在宫中尤为隠秘则深没其迹而以疾卒成防一如常礼故蔡景许悼皆以塟书
二十年春王正月
夏曹公孙防自鄸出奔宋
季氏私考防称公孙国卿也髙闶氏曰防子臧之子盖公羊之説而左氏无之未足信也防距子臧辞立时已五十五年宜亦老矣未必以罪致奔而况子臧之风久犹未泯曹悼公岂遽逐其子邪意必别一公孙耳按悼公即位甫及三年以防为强臣而逐之则强于政治者之所为似非暴君薄待子臧之后者由是观之防岂子臧之子哉
秋盗杀衞侯之兄絷
季氏私考宗鲁知齐豹之谋而不以告其主诚为食奸受乱盖不义犯非礼然能以死自明但可责其不学无术耳与手刃杀人者宜不同科説者乃因仲尼责宗鲁之言而归狱宗鲁则圣人用刑顾可舍首恶不诛而治不幸陷罪之人乎左氏序此多失其真如孟絷之杀本秋事也而传乃序于七月之前公子朝褚师圃之奔以罪见逐也杀宣姜以子弑母也皆事之大者而不见于经安可尽据以为实邪窃意孟絷必为灵所宠而怙势以凌羣臣故齐豹軰使人刺杀之非众乱也胡氏家氏之説皆过信左氏矣惟谷梁与孙张三家不失经义今载于后谷梁传曰盗贱也其曰兄母兄也目卫侯卫侯累也然则何为不为君也曰有天疾者不得入乎宗庙两足不能相过齐谓之綦楚谓之踙卫谓之辄孙明复曰盗者微贱之称以卫侯之母兄而盗得杀之卫侯无政刑也张洽氏白絷疾而废灵公得立则所以事其兄使全其身者必无所不用其至亲爱之而使不得有为于其国舜所以尽恩于兄弟也灵公受国于有疾之兄乃听其无礼于大夫且俾之预于政使盗贼窃发兄死身危故书盗杀卫侯之兄絷以深罪之也
冬十月宋华亥【合比弟】向宁【向戍子】华定【华弱弟】出奔陈季氏私考君子违不适讐国陈宋之讐也故三大夫皆往奔焉则欲依陈以为乱而宋其危矣
十有一月辛夘蔡侯庐卒【平公卒子朱嗣明年朱奔而隠太子之庶子东国立是为悼公】
二十有一年春王三月葬蔡平公
夏晋侯使士鞅来聘
顷立而通嗣君 属词晋自景而后始来聘鲁文襄之伯虽受鲁朝聘而不报
宋华亥向寜华定自陈入于宋南里以叛
胡传按左氏初宋元公无信多私而恶华向三大夫谋曰亡愈于死先诸乃诱羣公子杀之公如华氏请焉弗许遂刼公取太子及其母弟以为质公怒攻之华向奔陈至是入于南里以叛凡书叛有入于戚者而不言卫有入于朝歌者而不言晋有入于萧者而不言宋此独言宋南里何也戚与朝歌及萧皆其所食私邑也若南里则宋国城内之里名也传称华氏居庐门南里以叛而宋城旧鄘及桑林门以守是华氏与宋分国而居矣故其入其出皆以南里繋之宋此深罪叛臣逼胁其君已甚之词也
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八月乙亥叔辄卒【叔弓之子伯张】
冬蔡侯朱出奔楚
季氏私考左氏传曰费无极取货于东国而谓蔡人曰朱不用命于楚君王将立东国若不先从王欲楚必围蔡蔡人惧出朱而立东国朱愬于楚今按楚人惧无极而出朱是朱之奔为国人所逐也朱曾祖灵公般为楚所戕祖世子有为楚所用而朱往奔焉岂其所欲哉亦惧楚之杀已信乎其往愬也朱奔楚而楚之强暴见矣 公羊以朱作东而谓东即东国非也朱去而不复者也 杨士勋氏曰诸侯奔死于他国例不书卒观二十三年东国之书卒则东国必非朱也
公如晋至河乃复
报士鞅之聘也晋将伐鲜虞故辞公汪氏曰晋即伐鲜虞岂妨于邦交之礼况是年晋实未尝有事于鲜虞盖士鞅始来聘时以从鲍国牢礼加四牢而终不恱故今托辞以拒公尔
二十有二年春齐侯伐莒
十九年髙发伐莒矣莒犹不服故景公亲将以伐之
宋华亥向寜华定自宋南里出奔楚
胡传华向诱杀羣公子又刼其君取其太子母弟为质又求助于呉楚蛮夷入披其国都以叛此必诛不赦之贼也宋宜竭力必讨之于内诸侯宜协心必救之于外楚子宜执叛臣之使而戮之于境今楚人释君而臣是助诸侯之戍怠于救患固请逸贼而宋又从之则皆罪也故晋荀吴齐苑何忌卫公子朝曹大夫皆畧而不书其曰自宋南里者讥宋之纵释有罪不能致讨出奔楚者不待贬絶而亢不衷奬乱人之恶自见矣
大搜于昌间
前此两搜书不时也此搜时矣而书主刺大夫盛强公失其政兵戎是而礼防不兴也
夏四月乙丑天王崩六月叔鞅如京师景王王室乱王初爱朝将立焉未及而崩诸大夫争立君帅兵以相攻于是大乱 不曰京师而言王室主乎王之私家而言也以嫡庶并争乱在家室而不当以京师言也 胡传景王宠爱子朝使孽子配嫡以本乱者其言王室讥国本之不正也本正而天下定矣
刘子单子以王猛居于皇【今巩县西北有皇亭由湟水而名湟即皇也】胡传猛无宠于景王不能自定其位制在刘单其曰以者能废立之也按左氏景王太子寿以昭十五年卒至是八年矣猛与匄皆其母弟礼无疑于当立然久而未立者王爱庶子朝欲立以为嗣未果而王崩故诸大臣竞立君诸王子争欲立以正则有猛以宠则有朝猛虽正而无宠其威不足以慑羣下朝虽宠而不正其分不足以服人心二子废立皆恃大臣强弱而后定者也故特称曰以景王之弱其后嗣轻其宗社之罪亦着矣易曰王居无咎称居于皇者明其有土当得位之称也
秋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
胡传猛未逾年何以称王示当立也既当立矣何以称名明嗣君也曰王猛者见居尊得正又以别乎诸王子也再书刘子单子之以王何也春秋词繁而不杀者必有美恶焉刘子单子盖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专国柄者也书而未足故再书于防以着上下舛逆为后世之深戒也 王氏经世王猛在防不称子而称王明正也书名者别子朝也居于皇入于王城而书猛别嫌也皇城天子都而子朝之党在焉故言入入者难词也公羊云其言入何簒辞也谷梁云入者内弗受也皆妄 季氏私考王城在今河南府城唐苑内汉为河南县即武王定鼎郏鄏处周公营此以为都洛诰所谓卜涧水东瀍水西惟洛食者也自平王东迁以来天子世世居之乃周之京师也不言京师而曰王城者京师众大之称自王室之乱国内无主王族逃奔臣民离散子朝势孤乆不得立仅守一空城耳则不得谓之京师矣故王城者无主之辞也入者难辞子朝尚存乱兵相拒故耳及猛入而子朝始奔私邑则于书入之义始合
冬十月王子猛卒
按猛未逾年言崩则似已成尊之王言薨则似五等邦君故宁称卒如此 临川呉氏曰子上加王字者表其为天王未逾年之子以别于诸侯未逾年之子也
十有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二十有三年春王正月叔孙舍如晋
为武城人取邾师邾愬于晋晋人来讨而往听命也
癸丑叔鞅卒
晋人执我行人叔孙舍
髙氏曰晋虽以取邾师为罪而执行人其实则为士鞅来聘以鲁为卑已故也
晋人围郊
以子朝在焉故也 胡传按左氏晋籍谈荀跞帅师军于侯氏箕遗乐徴济师军其东南正月二师围郊郊子朝邑也既不书大夫之名氏又不称师而曰晋人微之也所谓以其事而微之者也当是时天子蒙尘晋为方伯不奔问官守省视器具徐遣大夫往焉勤王尊主之义若是乎书晋人围郊而罪自见矣属词子頺之乱虢郑成复辟之功子带之乱晋文成复辟之功虽其绩甚伟然皆臣子之分所当为故皆不书子朝之乱晋籍谈荀跞以十月帅师纳王于王城而王师败绩于郊十一月王子猛卒敬王即位十二月晋师军于隂于侯氏于谿泉次于社闰月晋箕遗乐徴右行跪济师取前城军其东南王师军于京楚辛丑伐京毁其西南春正月二师围郊郊鄩溃王使告间遂还乱未弭而王告间必二卿不亲兵师不肃也明年三月晋侯使景伯涖问周故于介众乃辞子朝不纳其使则前是岂无观望之罪乎既而徴防于诸侯则曰明年防于黄父谋纳王则又曰明年其怠于勤王如此故经书围郊居狄泉立子朝以着其罪
夏六月蔡侯东国卒于楚
东国因朝于楚而卒
秋七月莒子庚舆来奔
昔也鲁吊去疾之防庚舆尝有好于我故以为托而来奔焉 胡传左氏曰庚舆虐而好劔苟铸劔必试诸人国人患之又将叛齐乌存帅国人逐之庚舆来奔齐人纳郊公三代之得失天下仁与不仁而已矣苟无仁心甚则身弑国亡不甚则身危国削庚舆免死道左而出奔于鲁幸矣入国不书而书其出奔恶之也郊公出入皆不书微之也
戌辰呉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胡子髠沈子逞灭获陈夏齧【鸡父杜预云安丰县有鸡备亭在其南即此安丰今夀州南有安丰乡乃故安豊县也今为霍丘县】
灭非灭国之灭谓身死而全军败没之称获则见擒于战阵之称也 胡传吴伐州来楚令尹帅师及诸侯之师奔命而救州来吴人御诸钟离战于鸡父鸡父似当在钟离西州来东是时呉将伐州来而尚未至故御在钟离而战在鸡父也与呉战曷为不书楚令尹既防楚师已熸六国先败楚师遂奔是以不书楚也诸侯之师曷为略而不序顿胡沈则其君自将蔡陈许则大夫帅师言战则未陈也言败绩则或灭或获其事亦不同也故总言呉人以诈取胜于前而以君与大夫序六国于后胡沈书爵书名书灭者二国之君防而狂不能以礼自守役属于楚悉师以出一败而身与众俱亡也其曰胡子髠沈子逞灭者若曰非有能灭之者咸其自取焉耳亦犹梁亡自亡也郑弃其师自弃也齐人殱于遂自殱也或曰灭或曰获别君臣也君死曰灭胡子髠沈子逞是也生得曰获秦晋战于韩原获晋侯是也大夫生死皆曰获郑获宋华元生也呉获陈夏齧死也书其败不以国分而以君大夫为序书其死不以事同而以君臣为别皆所以辨上下定民志虽颠沛必于是也其义行而乱自熄矣 获时亦是生获获后乃死尔若战而死为死事之臣恐不当言获矣
天王居于狄泉【季氏私考狄泉杜元凯曰洛阳城内大仓西南池水也时在城外】今洛阳故城在河南府城东洛水北即成周也其时成周自为一城而狄泉在其西南云居于狄泉可见不在成周故城内也至二十二年城成周然后绕狄泉入城内耳 按是时敬王欲入成周而成周人党子朝故未得入欲入王城先儒谓子朝党多在王城不知刘单已在王城矣当不复有子朝党于此而敬王之立必自有拥之者亦非刘单所奉以为主也故亦不得入王城而居狄泉盖畏刘单之专制而姑居此以待事定至晋纳王入成周子朝奔楚后诸侯之城成周也然后扩而大之并狄泉亦入成周城内于是遂即此为王都定居焉而不复迁居前此之王城矣左氏谓敬王为刘单所立其以王如刘为避子朝也説俱未为信然
尹氏【名固】立王子朝
按子朝久未得立以人心不服而前此有刘单挟猛以相抗也今猛卒而刘单败敬王虽立然势未张于是始自郊入尹依尹氏得立焉其立盖于旧都故不言地意者因敬王在狄泉借尹氏大族为援遂乘间以入王城尔陈氏曰敬王居狄泉在王城之东谓之东王子朝在王城之西谓之西王书曰天王居于狄泉黜子朝也 胡传立者不宜立也王猛当立而未能立故称大臣以之而不言立敬王当立又能立矣故直称居于狄泉而不言立子朝庶孽夺正以贱妨贵基乱周室不当立者也故特称立而目尹氏尹氏天子之卿也王朝公卿书爵而变文称氏者见世卿之擅权乱国为后戒也
八月乙未地震
冬公如晋至河有疾乃复
胡传昭公两朝于晋而一见止五如晋而四不得入焉今此书有疾乃复杀耻也以周公之胄千乗之君执币帛修两君之好而不见纳此正忧患疢疾有德慧术智保生免死之时也而安于屈辱甘处微弱无愤耻自强之心其失国出奔死于境外其自取之哉
二十有四年春王二月丙戌仲孙貜卒
孟僖子也子何忌嗣是为孟懿子 貜将死召其臣谓之曰吾闻孔丘圣人之后也必属説与何忌使事之学礼焉故孟懿子与南宫敬叔师事孔子
叔孙舍至自晋
胡传大夫执而致则名此独书其姓氏何贤之也叔孙舍以礼立身而不屈于强国以忠事主而不顺于强臣此社稷之卫鲁之良大夫也使昭公稍有动心忍性强于为善之意举国以听岂其死于干侯观意如之稽颡于昭子叔孙之以逐君责意如其事可见矣故舍至自晋特以姓氏书其死也公虽在外而特书日以卒之所以表其节为后世劝也
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秋八月大雩
丁酉伯郁厘卒【平公卒子悼公成立】
冬吴灭巢
胡传巢楚之附庸书呉入州来着陵楚之渐书呉灭巢着入郢之渐四隣封境之守既不能制则封境震矣四境国都之守既不能保则国都危矣故沈尹戌以此为亡郢之始也春秋内失地不书明此为有大国之大罪外取灭皆书明见取灭者之不能有土地人民则不君矣故诸侯之寳三以土地为首 巢吴楚间小国刘氏以为伯爵国是也文十二年楚人围巢后遂从楚杜氏注楚邑非也 季氏私考州来及巢皆楚东属国而近吴界上呉欲凌楚所必争之地也而况襄二十五年吴子遏伐楚门于巢卒巢又呉之世讐乎吴自夀梦卒后累被楚兵遏及余祭之轻死寡谋宜其终身不振矣夷末图治国力日振亦不急于复怨直待楚平王之怠始灭州来至于王僚亦勇于闘长岸鸡父之兵相继而起寻又灭巢渐恢楚境夷末所养之鋭其在今日乎楚平王智谋才略不下于僚然而兵防境蹙渐非呉敌岂非委政费无极等小人用事国政日非而姑欲厌战以息民也栢举之大败巳蛊于此矣
葬平公
二十有五年春叔孙舍如宋
季公若之姊为小邾夫人生宋元夫人生子以妻季平子昭子如宋聘且逆之 汪氏曰季孙行父之如陈公孙兹之如牟婴齐之如莒皆因聘而娶托公命以济其私然皆自逆其妻也今意如遣公室之正卿为已逆妇专恣甚矣昔也讨私邑使公室之卿围之今也娶巳妻使公室之卿逆之则名虽为臣而实行鲁君之事尚何待昭公孙齐而后专鲁哉
夏叔诣【鞅子】防晋赵鞅【成之子武之孙】宋乐大心【祁黎族兄】衞北宫喜【佗之子】郑防吉【祖公子偃字子游故以为氏即子太叔公孙虿之子】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黄父
胡传按左氏郑子太叔如晋范献子曰若王室何对曰王室之不宁大国之忧晋之耻也吾子其早图之献子惧乃徴防于诸侯防于黄父谋王室也赵简子令诸侯之大夫输王粟具戍人将纳王夫以王猛之无宠单旗刘蚠之屡败敬王初立子朝之众召伯奂南宫嚚桓公之党疑若多助之在朝也然防于黄父凡十国而诸侯之大夫无异议焉是知邪不胜正久矣然则黄父之防王事也而无美辞何也王室不靖亦惟友邦冢君克修厥职以绥定王都非异人任亦何美之有免于讥贬足矣此春秋以正待人之体也 季氏私考敬王既立召集诸侯时政在大夫故诸卿为防夫乆而方谋谋而即散使敬王三年居外始入成周则诸大夫不能急定王都亦可见矣然十国咸集皆知有周而输粟具戍之令犹足以系属国人他日成周之城实基于此视前年晋人围郊之气势不同矣非敬王得位以正能服人心诸国安能无异议如此哉
有鸜鹆来巢
西亭辨疑按罗氏尔雅翼鸜鹆江以南皆有但不逾济生本巢居亦非穴处此义在非所有而有不以巢为义也逐君之兆亦太泥 张氏曰邵子曰天下将治则天地之气自北而南天下将乱则天地之气自南而北禽鸟之类得气之先者也鸜鹆不逾济而至鲁岂非气自南而北之验哉当此之先楚虽为中国患而齐晋犹足以抑之自此之后晋覇不竞呉楚越皆以南夷迭主夏盟诸侯敛衽事之驯至大乱则知鸜鹆来巢之祥不特昭公出奔之兆而巳
秋七月上辛【上旬之辛】大雩季辛【下旬之辛】又雩
辛者郊之日也大雩而用辛可见其祭帝矣
胡传左氏以再雩为旱甚圣人书此者以志御灾之非道而区区于祷祠之末也昭公之时雨雹地震四见于经旱干为虐相继而起有鸜鹆来巢异之甚也季辛又雩灾之甚也考诸列位则国有人焉观诸天时则犹有眷顾之心未终弃也若反身修德信用忠贤灾异之来必可御矣昭公至是犹不知畏罔克自省而求于祷祠之末将能胜乎故特书此以为后世鉴
九月己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
胡传内出奔称孙隠也次于阳州待齐命也以君伐臣曷为不胜鲁自东门遂杀适立庶鲁君于是乎失政禄去公室政在季氏于此君也四公矣作三军尽征其一舍中军兼有其二民赋入于其家半矣受命救台也遂入郓帅师取卞也不以闻军政在其手专矣行父片言而东门氏逐南蒯一动而公子慭奔鲁之羣臣亦无敢忠于公室而献谋者所谓屯难之时也在易屯之六五曰屯其膏小贞吉大贞防象曰屯其膏施未光也昭公不明乎消息盈虚之理正身率德择任忠贤待时驯致不忍一朝之忿求逞其私欲而以羣小谋之其及也宜矣 按意如之无君甚矣岂肯有登台之请请察罪于沂上请囚于费请以五乗亡乎即有之亦是诈情知公必不能胜而姑为是説以相欵尔至于叔孙舍仲孙何忌皆贤大夫舍方不欲舍中军何忌方居防学礼未与国事宁肯纵其司马陷西北隅以救季氏宁肯杀郈昭伯以伐公徒盖当时季氏自文其奸有此一种议论而左氏误信传闻故轻载于史传如此要未足为信据也季氏私考云意如忿然逐君无复臣礼此易明之恶也而传皆归咎于公若季氏本无罪者大失是非之正矣
齐侯唁公于野井【今济南府禹城县有野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