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事义全考 - 第 32 页/共 36 页

胡传书新作者讥僣王制而不能革也雉门象魏之门其外为库门而臯门在库门之外其内为应门而路门在应门之内是天子之五门也子家驹以设两观为僣天子是非诸侯之制明矣夫拨乱反正者必本诸身身正者物必正春秋于僣君必书者必正之意也使定公遇灾而惧革其僣礼三家陪臣虽欲僣诸侯执国命其敢乎习旧而不知以为非何以禁季氏之胁其主矣故特书新作以讥之也 王氏经世书新作侈而大之也灾自雉门延及两观鲁人修之理合先门门者出入处也乃及两观门饰各防实而书公谷强生义以为主灾者两观以为灾自两观始殊妄矣   三年春王正月公如晋至河乃复   意如以公初立使事晋晋为来者薄而往者厚也故尝辞公公以晋人辞之故明年因防而请盟于臯鼬   二月辛夘邾子穿卒【庄公卒子隠公益立】   夏四月秋葬邾庄公   冬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防   邾子益新立求好于鲁故何忌与之盟邾以先君时尝与何忌同城成周今求盟盖亦将有托焉   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陈侯吴卒【惠公卒子懐公栁立】   三月公防刘子晋侯宋公蔡侯衞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伯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   胡传按左氏书伐而经书侵楚者楚为无道慿陵诸夏为一裘一马拘唐蔡二君三年而后遣蔡侯既归请师于晋晋人请命于周大合诸侯天子之元老在焉若能暴明其罪恭行天讨庶防哉王者之师齐桓晋文之功褊矣有荀寅者求货于蔡侯弗得遂辞蔡人晋由是失诸侯无功而还书曰侵楚陋之也 永嘉吕氏曰召陵之防晋可以复伯而失其机也夫蔡陈郑许顿胡盖服役于楚者也而皆与于防则病楚而归晋也晋自平丘以来不能防诸侯者二十四年今而上致刘子下合十七国之君以为此防齐桓之师不如是之盛也然齐桓之师书曰伐楚盟于召陵晋定之师书曰防于召陵侵楚侵浅事也晋合十七国之君以防于召陵徒能侵楚而已是不足与有为也晋自是无复宗诸侯之望矣 王氏经世陈氏曰是役刘子为之也刘子定内难复辟于周而楚纳子朝故合诸侯以侵楚也明年王人杀子朝于楚不可谓之无功然而书侵者侵浅事也不敢深犯纪实耳   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姓帅师灭沈以沈子嘉归杀之胡传蔡侯视楚犹沈视蔡也昭公拘于郢三年而后反非以国小而弱乎沈虽不防召陵未有大罪恶也而恃强杀之能无公孙翩之及哉故书灭沈书杀之以着蔡罪 王氏经世按沈不防于召陵者与楚故也与楚故不受晋令而晋使蔡逞忿焉夫求货于蔡而蔡假羽旄于郑而郑贰大合诸侯以伐楚不能损楚之毫毛而潜踪略境事既陋矣又肆虐于逺弱之小国蔡屡为楚所灭不思己之视楚犹沈视蔡也而借晋威以肆为不道又如此故书灭书杀以着其罪也   五月公及诸侯盟于臯鼬【今襄城县东南有成臯城即此非汜水县之成臯也】胡传定公之立上不请于天王下不告于方伯而受国于季孙意如故三年朝晋至河而复今防诸侯求为此盟书公及者内为志也召陵之防必序不序十有八国之诸侯则无以见侵楚之陋臯鼬之盟序与不序非义所系则以凡举可也 程子曰公受国于季氏因不获见于晋而惧则此盟公意也故书公及   伯成卒于防   臯鼬之诸侯即防伐楚之诸侯召陵为伐楚而盟而不言卒于师者不成乎伐楚也   六月葬陈惠公   许迁于容城   此与叶夷白羽凡四迁畏郑逼也   秋七月公至自防   不致侵楚讥无功而还也   刘卷卒【刘卷即刘蚠】   属词刘文公防诸侯于召陵故来赴往吊盖其身佩周室安危系诸侯之合散与王子虎同其报送之礼有不容己者不可以常礼论也   葬悼公   楚人围蔡   召陵侵楚由蔡昭公所为而又灭沈以剪楚与故楚人围蔡   晋士鞅衞孔圉帅师伐鲜虞【孔圉即孔文子仲叔圉也】   王氏经世召陵之役荀寅谓无损于楚而失中山故兹蔡围不救而伐鲜虞   葬刘文公   庐陵李氏曰天子三公称公曾为三公而有土为畿内诸侯者亦曰公皆以其地配公字言之若祭公周公州公之类是也天子卿大夫有封为畿内诸侯者皆曰子温子刘子单子尹子之类是也然周末畿内诸侯卒皆諡公如成肃公单平公皆然春秋因刘文公之葬特书以志其僣耳生称刘子卒称刘卷葬称刘文公皆圣人谨严之笔也而何氏注公羊乃以其称公之故而谓刘子本外诸侯入为天子大夫故上系采邑下繋本爵其説无据不可从   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楚囊瓦出奔郑   季氏私考楚人者围蔡之楚人也蔡围已解故蔡侯得去国而以吴子遇于柏举战不在蔡矣故不言救蔡战言楚人而败言楚师盖楚闻吴兵将至而使嚢瓦帅师出御及见围兵先败而大众遂奔嚢瓦因惧诛而奔郑左氏序此以唐侯为预伐嚢瓦为预战则与经文不合何足信哉嚢瓦即子常时为令尹公子贞之孙也贞字子嚢故瓦以王父字为字 按吴书爵见吴子亲行书以吴子见请于吴之易以形请于晋之难胡传此意是但谓称子为善伐楚解蔡围成伯讨之功则过矣不称救以战于楚地非为救蔡而战故不言救亦非为救大矣而不以予吴也   庚辰吴入郢【郢是都今荆州文王所迁】   属词凡入国曰国入邑曰邑未有入国而言邑者此入国矣而言邑何也中国诸侯皆王者所封无自号其国者自号其国者必外域也是故赤狄尝自号其国曰潞以归称潞子得从其自号以配爵灭称赤狄潞氏不得从其自号以名国故灭不言潞言灭潞则与三代建国无辨矣此史氏之法也战称楚人败称楚师入称郢特笔之义盖取诸此楚之先熊绎事周至成王始以子男之田封诸荆山入春秋至庄公末年犹称荆僖元年伐郑始称楚盖荆其本号楚乃僣王后所自改之号也春秋书楚事凡所以谨华夷之辨者无不致其严矣惟始终称楚无异词盖非入灭皆得以号举也于是蔡侯以呉子战败楚师书入郢而不言入楚以其叛周自立僣天子大号以争诸侯不得与三代建国无辜见入者同文也是故吴子得称子楚嚢瓦书人而入书日许蔡侯以复世讐而吴之入郢亦不与陵弱暴寡之师例论也春秋别内外至是无遗法矣 属词楚为中国患有自来矣而始终受其荼毒者唯蔡为甚自齐桓晋文之盛而不能加兵于其国都虽刘文公合十八国之师于召陵而不能一问其罪卒之摅中国神人之积忿者吴也是以圣人特详焉战言吴子而入举号者一役再有事则从其恒称也虽然此一役也如所谓汉阳诸姬灭国可兴惜乎吴无君臣不足以居其功而晋衰已甚刘卷既卒无能起而收之者春秋徒致意焉而已尔按此説是也胡氏顺天命奉天讨之説似未妥盖   一事而两有予夺若自相矛盾然恐非春秋之防也   五年春王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夏归粟于蔡   蔡侯与诸侯同盟于臯鼬而能以吴子败楚师入郢时吴尚在楚鲁以同盟故归粟于蔡将以悦于吴也   于越入吴   季氏私考越与楚通故昭三十二年吴伐越以治楚党至是吴入楚而越亦乗虚入吴髙闶氏曰吴伐楚越乃乗其士卒罢敝掩入其国至十四年又败吴哀十三年再入吴若为楚复讐者是以君子恶之   六月丙申季孙意如卒   胡传内大夫有罪见讨则不书卒意如何以书卒见定公不讨逐君之贼以为大夫全始终之礼也定虽受国于季氏苟有叔孙婼之见不赏私劳致辟意如以明君臣之义则三纲可正公室强矣今苟于利而忘其讐三纲灭公室侵陪臣执命宜矣故意如书卒主人习其读而问其传则未知己之有罪焉耳   秋七月壬子叔孙不敢卒【不敢婼之子即成子也子州仇嗣是为武叔】冬晋士鞅帅师围鲜虞   以前此伐而不服故今又围之   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郑防速【子太叔吉之子】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斯执元公成立】   属词晋之世伯而许服于楚至是吴入郢郑人因楚败而灭许哀元年许男从楚围蔡盖楚复封之也   二月公侵郑公至自侵郑   自宣之季年凡伐不言公鲁无君将者八十年矣至是书公侵郑则以公山不狃侯犯阳虎之専也盖陪臣方以三桓之専兵为口实而亦欲窃取兵权尔故诸卿不复帅师而自是恒以公将本非公室能张以陪臣专恣故每托公以出师也   夏季孙斯仲孙何忌如晋   季桓子为献郑俘阳虎强使孟懿子往报夫人之聘晋人兼享之   秋晋人执宋行人乐祁犂   晋为宋人不来聘而执宋使其实以晋政多门而货贿防慝汩昬于其间故也 胡传称人以执非伯讨也祁犂聘于晋主赵简子饮酒焉献杨楯六十执非无名何以非伯讨也使范赵方睦皆有献焉则弗执之矣执异国行人出于列卿私意威福之柄移矣三家分晋而靖公废为家人岂一朝一夕之故哉   冬城中城   汪氏曰是时盖阳虎欲去三家故托于惧齐郑将挟公以自固耳   季孙斯仲孙忌帅师围郓【何忌不言何阙文也】   髙氏曰昭公三十年郓溃遂贰于齐至是二卿围而欲复取之盖阳虎欲倾季氏以谋政也季仲围而曰阳虎者虎专季氏季氏专鲁也仲何为哉   七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齐侯郑伯盟于咸   季氏私考是时齐郑皆与鲁为讐齐郑盟咸将致卫以危鲁也而卫人不至则两君特相盟而已见诸侯散而不能为主也   齐人执衞行人北宫结以侵衞   季氏私考齐郑盟于咸徴防于卫而卫不至盖齐人让之而卫使行人北宫结往谢齐遂执之是时景公耄而妄动亦晏婴已去位而用事非其人尔不然岂得谓以其君显耶   齐侯衞侯盟于沙【今元城县有沙城地近水者曰泽逺水者曰沙】   大雩   齐国夏【惠子】帅师伐我西鄙   髙氏曰齐叛晋与郑盟故为郑伐我且报二卿之围郓   九月大雩   冬十月   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   公至自侵齐   赵鹏飞氏曰非苟报西鄙之伐亦以郓之在齐也   二月公侵齐   三月公至自侵齐   再侵以为未得志故也   曹伯露卒【靖公卒子伯阳立】   夏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   此报公春之再侵也   公防晋师于瓦【今卫辉府胙城县东北有瓦亭】   胡传按左氏晋士鞅荀寅救鲁则其书公防晋师何也春秋大法虽师次于君而与大夫敌至用大众则君与大夫皆以师为重而不敢轻也故棐林之防不言赵盾而言晋师瓦之防言晋师而不书士鞅于以见人臣不可取民有众专主兵权之意陈氏厚施于齐以移其国季孙尽征于鲁以夺其民皆王法所禁也春秋之义行则不得为尔矣 季氏私考定公因齐伐西鄙亲至于瓦以待晋师之救比其至也则齐兵已退故晋救不书夫鲁大国也三家合力岂不足以御齐特以此时政在陪臣制于阳虎故门庭之冦不能即却而使公逺出境外求晋出师已非谋国之道矣况晋方好贿覇业已隳师出后期无济于事又何足恃以为安乎则不若与齐平之为善矣 按晋卿来救鲁公逆而防之于瓦救不书齐师已去也   公至自瓦   秋七月戊辰陈侯栁卒【懐公卒子闵公越立】   晋士鞅帅师侵郑遂侵衞   去年郑始叛晋盟齐于咸卫始叛晋盟齐于沙于是侵郑卫又明年及齐平虽鲁亦叛晋矣   葬曹靖公   九月葬陈懐公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侵衞   晋故也   冬卫侯郑伯盟于曲濮   二君欲叛晋故同为此盟以固其谋   从祀先公盗窃寳玉大弓   不言从祀为谁见事由阳虎而不可详若曰于从祀先公之时而盗遂窃取分器云尔 按此举杜氏以为正闵僖之位次冯氏以为昭公始得从祀于太庙又有谓桓公以隠为摄皆当有以正之谓从为顺而季氏私考至谓孔子仕鲁诚足以感季桓子得礼正先公之祀皆非也此説惟西亭辨疑得之谓宗庙之祭卿大夫从先公非一公也鲁自昭公去国意如实摄行庙祭其家臣阳虎軰得从祀焉因从祀时见有先世所藏寳玉大弓遂窃取之后知不可且无益而复还于公所谓得之于堤下是也按从祀即今制五品以上得陪祭之谓阳虎虽陪臣而久以大夫自处其得从祀者此也因从祀而窃寳玉大弓既而还于公故又得寳玉大弓三句实一串事诸説纷纷皆支离之论也谓之盗谓之窃圣人盖难于明言而既有以指斥之卑鄙之矣   九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戊申郑伯虿卒【献公卒子声公胜立】   得寳玉大弓   六月葬郑献公   秋齐侯衞侯次于五氏【晋地在今广平府邯郸县】   季氏私考白盟沙以来卫人叛晋晋志不忘讨卫而卫与齐合将欲备之此所以有五氏之次欤 任氏曰此伐晋也不书伐而书次者晋实大国未敢轻伐始盟于沙中次于五氏又次于垂葭又次于蕖蒢至哀元年而后伐其欲有所逞也久矣   秦伯卒【哀公卒子惠公立】   冬葬秦哀公   十年春王三月及齐平   平前再侵之怨我志也   夏公防齐侯于夹谷公至自夹谷【夹谷山在今济南府淄川县西南三十里山阳即齐鲁防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