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事义全考 - 第 27 页/共 36 页
邾自晋执其君鲁取其田益微弱矣至是悼公来朝
秋八月大雩
仲孙羯如晋【仲孙羯即孟孝伯】
告将为宋之盟故如楚也
冬齐庆封来奔
家氏曰卢蒲癸王何庄公之幸臣也杀庆舍逐庆封而戮崔杼庄之弑也幸臣与之俱死者十人今为之讨贼亦幸臣也身为国君以幸臣为羽翼庄固可鄙矣而卿大夫无能为君讨贼复讐者而幸臣乃能之亦卿大夫之耻也 季氏私考是时崔氏亡矣崔杼何以不书死自缢也其子崔明何以不书奔未为大夫也庆封者崔杼之党崔氏亡则庆宗无所恃矣然非庆则不能亡崔故欲亡崔者必先间庆庆封荒淫嗜酒刚愎寡谋为蒲卢嫳所愚而不知寻自及也夫蒲卢嫳者蒲卢癸之族而癸则庄公之党不忘报讐者也嫳宠于庆而癸得行其谋矣故因其家乱以庆攻崔崔氏安得不亡乎嫳谓杼为君讐天弃则封必不肯以君讐自居而癸复得归为庆所用此嫳谋所以为出于癸也癸既事庆因嬖报讐于是庆氏亦继崔氏而亡矣夫癸本庄公私昵小人特假此以为名尔而癸之谋晏婴亦似与闻焉不然其事近于国乱无政当景公之世何恃而敢为乎故嫳伐崔而国人助之癸伐庆而陈鲍助之则以晏婴有足恃焉故也乗乱去奸不劳已力期年之内二族皆亡可谓善于谋国矣但杼封二逆未尝明正典刑则亦不得为讨贼耳然封至鲁不久畏齐奔吴非晏婴以正治国则亦安能杜其复入之望哉
十有一月公如楚
诸夏之君旅见于楚始于此 属词是时晋楚合成盟于宋请晋楚之从诸侯交相见公遂朝楚而及陈郑许送楚康之葬于西门之外自是晋覇日衰而华夷相乱矣
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
灵王崩景王立
乙未楚子昭卒【康王卒子熊麇立是为郏敖】
胡传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相距四十二日则闰月之騐也然不以闰书见防服之不数闰也齐景公葬书闰月明杀恩之非礼也
二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
胡传外为夷狄所制以俟其葬而不得归内为强臣所逼欲擅其国而不敢入故特书所在以存君也属词谷梁谓吴楚之君不书葬避其僣号也盖以为笔削之防今知不然者当时诸侯虽屈于楚亦以小事大而已鲁号秉周礼何至书其僣号韩宣子观于太史氏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使书吴楚僣号谓之周礼可乎由此知胡文定所谓恐民之惑而避其号是圣人削之者非也 按左氏楚人使公亲襚説恐非先是公行及汉闻楚防欲还则康王卒在公未至前公至当已殡禭所以衣尸既殡岂容又使公亲禭乎要是止公送葬则有之左氏又载公亲襚时使巫以桃茢先祓殡此以君临臣防之礼鲁亦岂敢行此故知左氏之説皆非也 属词古者诸侯嵗正月朔日以礼祭于宗庙谓之朝正其或公在外不得行礼而大臣摄行必以公在外告于庙而史书于防故今公在楚传曰释不朝正于庙此鲁史之法也鲁君屡以正月在晋而经不书者鲁君朝伯主而在中国犹云可也襄公正月在楚以诸夏之君而朝夷狄昭公正月在干侯以国君而见屈于强臣皆人道之变故特书之此笔削之义所谓略常以明变也
夏五月公至自楚
庚午卫侯衎卒【献公卒子襄公恶立】
阍弑吴子余祭【余祭卒弟夷昧立改名余昧】
胡传左氏以为伐越获俘焉以为阍使守舟吴子观舟阍以刀弑之亦迩怨之失也 家氏曰春秋所以书言祸生于所忽也吴之诸君往往轻以蹈祸遏卒于巢余祭死于阍僚死于专诸春秋之书良以垂戒示后焉耳
仲孙羯防晋荀盈【防次子】齐髙止【厚之子】宋华定【弱之弟】卫世叔仪【子太叔之后】郑公孙段【子丰之子】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
晋平公为其母悼夫人故也 胡传晋平公出也故合诸侯之大夫以城古之建国立家者必亲九族然有父族而后及母族有母族而后及妻族此葛藟之诗所为次也晋主夏盟令行中国平公不能修文襄悼公之业尊奬王室恤宗周之阙而夏肄是屏轻弃诸姬可谓知本乎平王惟不抚其民而逺屯戍于母家周人怨思焉之水所以降为国风不得列于雅也城之役亦不待贬絶而可见矣 季氏私考在雍丘即今开封府县也其地东近于宋西近于郑西南近于陈许今陈许以南既皆服楚而宋郑之地则楚之所争也在二国之间足以通往来之路苟为楚得则南连陈许楚可长驱北方矣夫国小城恶城未繋于必争故楚之所急常在宋郑而又以王者之后于宋尤亲宋犹自强足以交楚而亦依以为安焉盟宋之后宋既事楚则无所庇不可不虑矣晋平因而城之则得恃以固终春秋后乃始与宋俱亡得非有頼于兹城欤故之城本为中国计或者念母私情亦属其间尔然晋平公不能修徳睦隣攘夷安夏使楚人畏惧不敢北辕而区区以城为务则亦末矣
晋侯使士鞅来聘【士鞅即范献子】
拜仲孙羯之如且拜城也
子来盟
季氏私考子来盟又欲降而称子也左氏以为晋使司马女叔侯来治田非也是时晋平公合诸侯城而人因欲降从子爵仍附鲁贡故来请盟鲁襄公既许之矣然明年澶渊之防犹使自列于诸侯则以鲁责赋之厚故也故昭六年益姑之卒犹称伯至十三年平丘之防晋昭公亦不听其称子而自是终春秋之世复称伯矣书此见之不能自强也而鲁人不能庇以防所无使困于供贡焉徒盟亦何益哉
吴子使札来聘
属词吴子余祭欲窥上国故来聘未至鲁而吴子弑于阍鲁后虽服于吴然有职贡而无聘 季氏私考自夀梦之卒至王僚之弑凡四十七年皆季札所厯之嵗也则札当夀梦时尚甚年少而诸樊余祭皆轻死为勇者也故一则取死于伐一则见弑于阍而国威不振者终二君之世要其行事似非知礼义者所为未必肯让札也况又不能正终必非先有遗命其次传及弟盖由国家多难羣臣议立长君尔及夷末初季札始用犹未为卿未能有劳于国惟导其君以通好上国言辞有文故季札以知礼称而溢美归之矣夫夷末之死札辞为君亦或有之但久居臣位事僚终身则未见其有强立固避之状而诸樊子光亦未见其有争心也故王僚代父夷末以立而得遂成为君者十有二年观弑僚称国则大臣不服而与国人共废之之辞也其时人心欲推立札札必不肯自污而延陵之逃实在于此是札之辞国以此而得名矣札既不立则位必之光此羣臣之所为也而光何预于弑乎若札者即其防身独善亦一清修之士也然以贵戚旧臣人望所属国乱而不能定人君弑而不能讨贼徒知守节竟废大伦非所谓轻千乗之国而蹈道则未者邪此固春秋之所不与也但来聘不称公子者未为卿也其称名者大夫之恒辞尔胡康侯乃谓因其辞国生乱而贬之则过矣夫札之辞国在聘鲁二十九年之后而贬之于二十九年之前无乃加非其罪而轻于絶人与 西亭辨疑春秋之法中国事常详外夷事常略其不称公子者略也传以为贬过矣按札之让国繋一事之可否吴之入聘关夷夏之盛衰春秋之志谨其大者而已程氏端学曰季札让国在聘鲁三十年后孔子安得预去公子而贬之邪春秋即此事而论此事之义未尝因此事而论他事之善恶也
秋七月葬卫献公
齐髙止出奔北燕【髙止髙厚子也北燕姬姓之国召公奭之后今燕国蓟县是也北燕始见经即今顺天府】
季氏私考崔杼死而止始与政事使从城之役必其人贪欲专功故因其归而去之左氏传曰髙止好以事自为功且专故难及之是已盖晏婴为政明于用舍能去不肖而立贤也止去而立敬仲之曾孙偃传曰良敬仲也敬仲即髙徯则用贤之效可知矣
冬仲孙羯如晋
报士鞅之聘也
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防罢来聘
楚知吴已聘鲁其报公之朝而来聘惧失鲁也 因公如楚楚康卒郏敖立今防罢来聘以聘报朝也
夏四月蔡世子般弑其君固【景公弑灵公般立】
季氏私考蔡般弑父遂立为君矣讣以疾卒故鲁人防葬如常左氏所载景公淫而不父之事无以考其必然但般本意实欲急于得国尔春秋时凡臣弑君子弑父必关利害乃动邪心或以夺位或以专权或以见疑或以被逼皆非有权力者不敢为也及其弑也非遇忠臣死节亦未有不讳其事者如其事情隠微形迹稍宻则遂以疾讣不使人知或稍彰闻不能自掩则或加以淫或加以虐或云遇贼窃杀或云遇急自缢皆以邪説文奸若谓其君当死然者诸侯苟闻其事则亦以文奸之説归恶于君而人亦不以为非矣
五月甲午宋灾宋伯姬卒
按伯姬归宋在成九年至是已四十年并其未嫁之年而数之计已不下六十宜亦知所轻重矣当夫火势剥肤以生为重奚必听于傅姆而后避哉宵虽下堂于义亦无害也况经文书宋灾而曰宋伯姬卒则灾乃在其国中而非后宫迫切之地如僖二十四年之西宫灾也何以必其为逮火而死乎当时盖以伯姬为贤因附防其説而后儒遂妄传其事尔故程端学氏曰死适与灾同日谷梁之説妄意之也此论得之矣
天王杀其弟佞夫【佞夫灵王子景王弟】
庄二十二年杀王子頺僖二十五年杀王子带皆不书二王子之乱其杀之必告诸侯史无不书之理而孔子削之以天子讨乱臣而罪人斯得矣不书可也灵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不知也景王立
而杀侫夫失亲亲之义矣故特书之 王氏经世云灵王崩儋括欲立佞夫佞夫不知景王立儋括围蒍佞夫不预则佞夫无罪也王之恩素笃罚有章而尹刘诸人敢以无罪杀其介弟乎且括乱而免则是所忌在佞夫尔故书王杀以见忍亲失刑虽天子不免焉而况其下乎
王子瑕奔晋
属词桓十八年周公黑肩欲弑庄王而立王子克王杀黑肩王子克奔燕既以天子讨有罪不书则子仪出奔以非其罪也儋括欲立佞夫佞夫不知而景王杀之瑕括廖奔晋瑕廖盖与括同谋者故杀佞夫既以非其罪书则瑕书奔者以佚贼也景王之讨罪有愧于庄王矣季氏私考灵王之崩王子瑕之徒多附佞夫者至是景王疑佞夫之植党而杀之书杀其弟见其无亲亲之恩也王子瑕者盖必灵王之弟儋括之叔先儒以为景王子非也若谓瑕为景王之子岂有儋括欲立佞夫而瑕反背父以党逆之理乎儋括既为罪首与瑕同时奔晋何为经舍首恶而独録瑕也果为儋括欲立佞夫则杀佞夫不当迟至二年之久而括亦不得免于戮矣求之于经理有不可通者故传注之説不可尽信而直以王子瑕为佞夫之党可也奔不书出者盖失职之臣非居禄位而奔也而瑕觊觎非望以陷佞夫于死罪亦着矣
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宋共姬
郑良霄出奔许自许入于郑郑人杀良霄
季氏私考良霄汰侈嗜酒则害于国政宜去者也虽与公孙黑有争为其所恶然必亦当国者主之而后能逐公孙黑必不敢因其醉而攻之也故子皮推亡固存之语当在伯有未奔之前非因既奔乃始聚谋也盖奔者有罪见逐之名则出于当国者所主可知许者郑之讐适讐国将以因其力也自许者许有奉焉不言复者未絶其位也不言叛者但与同列争权求复其位未至于叛君也良霄见逐于国本无大诃而田里未收义犹可复今乃借讐兵以复国不既为乱乎此则国有常刑矣故其杀也不称大夫盖先絶于仕籍以罪讨尔称人以杀者驷氏乗良霄之乱即率国人急攻而杀之不待归狱于国也此与晋人杀栾盈义同是时子皮当国故其政事如此此子产所以不主彊直也欤子皮即罕虎左氏序此抑亦或太过以经正传斯可矣 当时良霄因争而去位尚未絶求复当自有道今结许而来用兵以入焉则非矣故直书郑人杀良霄见其为众所欲杀亦所当杀也胡氏谓将以灭国则断之过矣季氏説近是
冬十月葬蔡景公
蔡君前此如哀如穆如庄多不葬而蔡景弑于子昭十一年灵公般戕于楚哀四年昭公申杀于盗彼能礼葬其君则鲁皆防其葬而不敢忽时蔡方从楚畏楚故重其与国如此也 西亭辩疑三十年夏蔡世子般弑其君固至是始葬诸侯见弑而不书葬者或因其国乱或不以葬期来告或告而不往防也是时蔡属楚鲁方事楚因往防葬而史书之以此知公羊传谓贼不讨不书葬者非矣
晋人齐人宋人卫人郑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人小邾人防于澶渊宋灾故
既而皆无归于宋 胡传蔡世子般弑其君天下之大变人理所不容也则防其葬而不讨宋国有灾小事也则合十二国之大夫更宋之所防而归其财则可谓知务乎叔孙豹晋赵武而下皆诸侯上卿执国之政者也三纲国政之本至于沦絶无父与君是禽兽也禽兽逼人虽得天下弗能一朝处矣今世子弑君三纲沦絶禽兽逼人则与之同羣而不恤有国者不戒于火自亡其财苟其来告吊之可也则合十二国之大夫驻于澶渊而谋更其所防尚为知类也乎以为未之察也可谓不智苟察此而不谋则亦不仁矣是故诸国之大夫贬而称人鲁卿讳而不书又特言防之所为以垂戒后世其欲人之自别于禽兽之害也可谓深切着明矣或曰夫穆叔赵孟向戍子皮皆诸侯之良也而所谋若是何也世衰道微邪説交作以利害谋国家而不知本于仁义也久矣是以至此极孔子所为惧春秋所以作乎 季氏私考澶渊之防城之诸国也因宋灾而谋更所防尔鲁不与者叔弓已往吊也前此隣国有灾皆未尝谋而于宋灾独谋者以宋起弭兵之议而中国頼焉故也吊灾防隣诸侯常礼遣一使往焉足矣而大合十二国谋之不亦过乎当时蔡般弑君未尝谋讨而独谋宋灾先儒以为不知类者此也赵武方执晋政而所谋于诸侯者如此意其为人必仁厚有余而才智不足者也覇业自此而益衰其有以夫
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
庐陵李氏曰襄公在位三十一年当其初立外则晋悼之伯方务绥睦亲隣内则季孙行父仲孙蔑叔孙豹皆贤大夫故鲁国自事伯外皆无他虞奈何自五年季文子卒后武子继之专权肆欲城费而私邑张作三军而公室卑入郓而君命不行于是诸大夫则而象之城成郛而孟氏强矣城防而臧氏亦强矣悼公既没齐邾交伐鲁之不振益甚盖以兵权分于三家故也至其末年乃俯首南面而朝于楚虽晋伯之失使然而鲁之人望亦末矣孔子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政逮于大夫四世矣盖宣成以来已然而实甚于襄公也先儒李氏曰仲孙之用事者五叔孙之用事者四季孙之用事者十则三卿专政之形成齐人伐我者七邾人伐我者二莒人侵我者四则隣国交争之祸起虽享国长久倚晋为重已阶削弱之端此襄公生乱而不悟其变也斯言得之矣 王氏经世何休曰公朝楚好其宫归而作之故名之云尔按左氏言公作楚宫穆叔曰君欲楚也夫故作其宫若不复适楚必死是宫也此非人臣之言且公淹恤于楚岂得已哉何欲楚之有作其宫不过慕其制而效之尔然楚宫必诡异非所当作也
秋九月癸巳子野卒
西亭辩疑左绵赵氏曰公薨而子野卒此与庄公薨而子般卒文公薨而子赤卒何异均未成君均不书地均不书葬而子般子赤俱以为弑而子野独以为毁何也于时季氏之专尤非庆父公子遂之比此必子野贤季氏忌之弑野而立昭以毁言于朝而世不察尔不然不地不葬文与般赤同文同则其义不应异也
己亥仲孙羯卒
冬十月滕子来防葬
癸酉葬我君襄公
十有一月莒人弑其君宻州
此传赵匡以为之字误作以字展舆因国人之攻莒子弑之乃立而左氏则谓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之作以左氏误矣昭元年展舆出奔传胡氏以为为弑君者所立立乎位而不能讨贼故展舆不称爵今但言莒人弑皆实録也传不可信直当考防经文为是
春秋事义全考卷十二
<经部,春秋类,春秋事义全考>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事义全考卷十三 明 姜寳 撰
昭公上【名稠襄公子母齐归在位二十五年孙于齐在外八年凡三十二年薨于干侯 威
仪恭曰昭】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叔孙豹防晋赵武楚公子围【共王子康王弟】齐国弱【佐子】宋向戍衞齐恶陈公子招蔡公孙归生郑罕虎【子皮子罕孙】许人曹人于虢【虢今灵寳县】
虢郑地按荥阳虢都也此云郑地则荥阳为近之公子一段分明为辨公羊贬招之説而发録疑云春秋以诸侯之弟称公子者多矣何待至此而后发不得以属通之例耶故知胡氏不称弟之説尤无谓不足信据也 季氏私考虢之防郑为地主也是时楚公子围执政而晋与通好也同主诸夏而交见其从皆循防宋故事但各守旧约而不盟耳赵武所谓以信为本者力不能敌而甘为人下之辞也岂真仁人之心哉自是楚益横而莫能制赵武不能辞其责矣按先晋自是记事之体当然此等处皆直书而义
自见防虢之是非与防宋同所谓寻宋之盟而请读旧书加于牲上可见未尝盟也赵武能以信为本而先之之説恐非
三月取郓【郓莒邑在青州府沂水县是为东郓】
王氏经世云书伐莒是以讨贼予鲁也不书伐而书取则收夺而已矣 按取郓出自季孙所为故不书伐而书取自是罪之之词非讳也
夏秦伯之弟鍼出奔晋
胡传书曰弟者罪秦伯也夫后子出奔其父祸之而罪秦伯何也春秋以均爱望人父以能友责人兄父母有爱妾犹没身敬之不衰况兄弟乎兄弟翕而后父母顺矣故不曰公子而特称秦伯之弟云 季氏私考诸侯地方百里者出车千乗其正卿始得百乗尔后子尚未为卿虽富安得遽有千乗逺从且人臣见逐于君虽欲窃赀惧有追夺故士防奔秦荀伯以同僚故为之送帑及其器用财贿见其不易能也安有自雍及绛入反归取酬币者哉后子多其车乗弃国适讐几于叛矣虽有自文之辞何足以为善也而乃谓之令图天赞天岂助恶徳者欤后子兄殁始归此理所有但司马侯所以过誉后子者或其为利所没欲説其君以必纳耳然实怙奸之言也而左氏遂真以后子为贤非矣 按书弟见秦伯为兄寡恩以致其弟出奔胡氏后段説是
六月丁巳邾子华卒【悼公卒子庄公穿嗣】
晋荀吴帅师败狄于大卤
季氏私考左氏以狄为无终羣狄而杜预氏谓大卤为太原晋阳县皆非也盖无终即山戎不应称狄且在太原东北二千里许安得至此而卤者地不生物之谓不可以言原窃意大卤地当近狄狄在今广平府北境宋地理志曰地杂斥卤今其地尚有斥泽沙河之名此其所为卤也狄自僖公时势甚强悍而又有赤狄为导故虽西距晋阳五百里而敢逺至于箕为晋所败至宣公时晋灭赤狄拓地既广遂渐图狄故至狄地设伏而败之交刚交刚近沙泽之地其亦斥卤之相连者欤自是狄势渐衰而荀吴复即其地败之于大卤犹交刚之志也 胡传其过在毁车崇卒以诈诱狄人而败之非王者之师尔使后世车战法亡崇尚歩卒争以变诈相髙日趋苟简皆此等啓之矣书败狄讥之也
秋莒去疾【宻州长子】自齐入于莒
按去疾未立而书莒去疾与齐小白同见当有莒之词也其不称公子程氏曰凡义当承国者名系国而不称公子以殊于大夫胡氏不禀命之説非也
莒展舆【宻州次子】出奔吴
胡传展舆莒子也曷为不称爵为弑君者所立既立乎其位而不能讨贼则是与闻乎故也斯不可以有国矣 按展舆已立乎位而不称爵见不当为君之词曰莒展舆见其为莒之展舆而非莒之君所谓与陈佗同者是也
叔弓帅师疆郓田
季氏私考疆者正郓田之界不使莒得侵之必用师备莒也
葬邾悼公
齐景公立齐鲁之好复通邾子亦来朝故始防其葬
冬十有一月已酉楚子麇卒【葬于郏谓之郏敖】
季氏私考黄震氏曰经书卒而传称围缢杀之经传不同当以经为正今按春秋为诛乱臣讨贼子而作弑君大恶也岂以伪讣而得免乎公子围若果弑君春秋岂有讳而书卒之理且杀其二子亦事之大者安得并没其实乎 西亭辨疑据子夏传灵王防与令尹围本是两人而郏敖之卒实以疾非以弑也诸儒附防或曰以疟疾赴也春秋弑君之贼未必肯以弑父显告诸侯春秋知其弑则书弑矣何独于围而从告乎或曰以申之防故为中国讳也商臣弑父使椒聘鲁鲁人受之春秋曷不为鲁人讳而顾为列国讳乎或曰围弑君而立恐其恶闻更名防商臣弑父校之弑其兄子者其恶何如不闻商臣更名卫州吁齐无知皆不更名岂皆不畏恶之播闻者乎夫圣如孔子髙弟如子夏有经与传乃不足信而唯信左氏乎左氏载庆封之言以为围弑兄子而代之者亦非也
楚公子比出奔晋
按楚国之得立常在少者是时或有欲立之心因灵王立而不安其身也故出奔
二年春晋侯使韩起来聘
韩宣子为政而聘与国 季氏私考韩起厥之子也是为宣子晋自赵武与楚狎主夏盟诸侯由此不专事晋矣韩起代武为政欲致诸侯故亲来聘鲁惜乎人心已散而德又不足以服人卒不免于示威平丘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