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传辨疑 - 第 10 页/共 48 页

左氏曰文姜防齐侯于防齐志也   滛乱之人谁为辨齐志乎鲁志乎左氏葢执防及二字之例以求经故为此言使此防为鲁志经可书夫人姜氏及齐侯于防乎   谷梁曰妇人不防防非正也   齐侯姜氏之恶极罪大不待谷梁之説然后知其非正也   夏四月辛夘夜恒星不见夜中星陨如雨   左氏曰恒星不见夜明也星陨如雨与雨偕也啖氏曰星陨如雨奔流如雨之多诗曰有女如云李陵曰谋臣如雨皆言多耳三传不达此理故悉穿凿陈岳氏曰苟有云雨则晦防曷以辨其星欤雨欤是状如雨非雨明矣   公羊曰列星不见则何以知夜之中星反也如雨者何如雨者非雨也非雨则曷为谓之如雨不修春秋曰雨星不及地尺而复君子修之曰星霣如雨何以书记异也   刘氏曰公羊説不修春秋曰雨星不及地尺而复君子修之曰星陨如雨此妄语也若令不修春秋其文如此仲尼何得改之乎若言雨星非必众星也今言如雨则众星必也是仲尼横设不实之事以迷防后人也又仲尼不书尺而复若实尺而复无为不书若尺而复不足书如雨亦不足书何者如何休之言以陨则为异耳   谷梁曰恒星者经星也日入至于星出谓之昔不见者可以见也其陨也如雨是夜中与春秋着以传着疑以传疑中之防也而曰夜中着焉尔何用见其中也失变而録其时则夜中矣其不曰恒星之陨何也我知恒星之不见而不知其陨也我见其陨而接于地者则是雨説也着于上见于下谓之雨着于下不见于上谓之陨岂雨説哉   刘氏曰谷梁以如犹而也言星陨且雨也非也春秋记星陨为异耳夜中而雨何足记乎又曰着于上见于下谓之雨以言雨螽则可也以言雨説则何着于上之有又曰着于下不见于上谓之陨以言陨石可也以言星陨则何不见于上之有   秋大水无麦苗   左氏曰秋无麦苗不害嘉谷也   刘氏曰大水无麦苗此圣人为记灾而书耳言其不害嘉谷何益于世教乎且隠元年例曰凡物不为灾不书今不害嘉谷是水不为灾也水不为灾不应书大水也大水矣无麦苗矣而犹谓不害嘉谷妄也贯道王氏曰麦者五谷之一诗曰贻我来牟谓之非嘉谷可乎   公羊曰无苗则曷为先言无麦而后言无苗一灾不书待无麦然后书无苗何以书记灾也   孙氏曰案伤一谷亦书定元年陨霜杀菽是也刘氏曰若春秋一灾不书岂爱民之谓乎计公羊之意谓当是时麦强而苗弱苗当先败麦当后败不当先书无麦也审如公羊之言一灾不书待无麦乃书无苗则何不曰无苗麦乎   谷梁曰髙下有水灾曰大水无麦苗麦苗同时也如谷梁言麦苗同时当在春末夏初是为三四月谷梁常以夏正言之春秋不应指春末夏初为秋也设如杜预辈称秋七月为夏五月又未知春秋所书之秋定为七月否也若秋为八月九月则当为六七月而麦苗同时之説又有所不通矣况七月为七月八月为八月其数月未尝改乎麦苗本一物乎高下有水辨见桓元年   八年春王正月师次于郎以俟陈人蔡人   公羊曰次不言俟此其言俟何托不得已也   赵氏曰此直书其事有何托乎刘氏曰仲尼岂为不实无状以迷人哉观圣人讳国恶者有之矣亦不从而为之辞而已夫从而为之辞者小人之事也何以辱春秋   甲午治兵   左氏曰治兵于庙礼也   刘氏曰非也治兵非其时何谓礼乎且若中礼则是常事亦何足书乎又言于庙夫庙中严矣非治兵之地若师之出先谋于庙是则可尔于是习号令钟皷丁宁旌旗不乃太渎乎又郎者鲁邑师次于邑则其无庙明矣是为己次于郎又复入城治兵于庙者乎   公羊曰祠兵者何出曰祠兵入曰振旅其礼一也皆习战也何言乎祠兵为久也曷为为久吾将以甲午之日然后祠兵于是   刘氏曰非也鲁欲以夏月与邻国之齐共伐郕何至正月出师自取淹留乎   谷梁曰出曰治兵习战也入曰振旅习战也治兵而陈蔡不至矣兵事以严终故曰善陈者不战此之谓也善为国者不师善师者不陈善陈者不战善战者不死善死者不亡   刘氏曰谷梁曰治兵而陈蔡不至矣兵事以严终其意谓春秋多之非也军出必治兵自有常地矣鲁人先出兵而后治治又非其常地故春秋记其非常耳春秋非教战之书贵其善陈不战也愚案经文本鲁出师俟陈蔡与共伐他国耳今谷梁乃曰治兵而蔡不至又谓善陈者不战则是治兵所以拒陈蔡也违经逺矣此葢不顾下文有围郕之事耳   夏师及齐师围郕郕降于齐师   左氏曰夏师及齐师围郕郕降于齐师仲庆父请伐齐师公曰不可我实不徳齐师何罪罪我之由夏书曰臯陶迈种徳徳乃降姑务脩徳以待时乎秋师还君子是以善鲁庄公   东莱吕氏曰齐鲁同伐郕而齐专有其功人情之所必较也庄公敛兵不较罪已而不罪齐鲁庄之视齐襄乃君父不戴天之讐义所必较者也反弱懦畏怯俛首为讐人之役坐视其取郕而不较者特畏其强而不较耳姑托罪已脩徳之辞以自解于众岂其本心哉赵氏曰劳师防讐何善之有且齐强鲁弱自当不敢争也愚谓此举师也非公也左氏谓仲庆父请伐齐师而公不可皆妄也   公羊曰成者何盛也盛则曷为谓之成讳灭同姓也曷为不言降吾师辟之也   啖氏曰案郕师实降于齐耳何讳灭乎迂僻甚矣陈岳氏曰苟曰灭同姓改盛为成则春秋内讳多矣焉有易其地名而为讳邪刘氏曰实共围盛改谓之成实灭其国改谓之降实降于鲁又独言齐皆非圣人之文也凡讳国恶亦在可讳之域不在不可讳之域如改白为黑以已为人岂独非道亦不可传世矣春秋之书要在无传而自通非曲经以合传也且所贵圣人之文者不贵其革易名字以惑人也如必革易名字而后可见褒贬讳避者谁不能为春秋哉   谷梁曰其曰降于齐师何不使齐师加威于郕也刘氏曰谷梁曰不使齐师加威于郕故使若齐无武功而郕自降审如此春秋为纵失齐师之恶也   秋师还   公羊曰还者何善辞也此灭同姓何善尔病之也曰师病矣曷为病之非师之罪也   刘氏曰凡春秋所讥茍灭国伐邑谁则非君之罪乎既曰君罪师则无罪何至于此独以为非师之罪乎则彼不记师还者皆非君罪而师罪乎愚谓公羊不识圣人书师还之防遂以师还为善辞岂知言哉   谷梁曰还者事未毕也遯也   刘氏曰谷梁曰还者事未毕也遯也云欲避灭同姓之国示不卒事非也郕虽降齐国实未灭又谷梁曰云不使齐加威郕然则加威于郕者独齐师耳鲁故无罪岂可谓灭同姓哉愚谓郕降于齐矣何为事未毕邪无功而还何谓遯邪   冬十有一月癸未齐无知弑其君诸儿   谷梁曰大夫弑其君以国氏者嫌也弑而代之也赵氏曰未命之卿例不书氏既不书氏自然以名连国强説嫌理迂僻刘氏曰宋万亦岂弑而代之者乎公子商人亦岂非弑而代之者乎   九年春齐人杀无知   左氏曰初公孙无知虐于雍廪春雍廪杀无知案经书齐人杀无知讨贼之辞也弑君之贼人人欲杀之其幸而免者人力不足耳若但曰无知虐于雍廪雍廪杀无知则恶之者独雍廪之人乎岂足以训   谷梁曰无知之挈失嫌也称人以杀大夫杀有罪也刘氏曰非也无知弑君以代其位又上有齐人下有无知明无知者齐人之贼亦不烦再氏国尔非谓失嫌故挈之也而以杀大夫例解之似仍失指   公及齐大夫盟于蔇   公羊曰然则何以不名为其讳与大夫盟也使若众然   刘氏曰若讳与大夫盟没公足矣今不没公非讳与大夫盟也愚谓公羊既言齐无君自然与大夫盟矣乃曰使若众然则是齐本有君以公讳与大夫盟而书大夫使若众然不可晓也   谷梁曰公不及大夫大夫不名无君也盟纳子纠也不日其盟渝也当齐无君制在公矣当可纳而不纳故恶内也有父之讐而安其后嗣谷梁乃曰当可纳而不纳为恶内岂知言哉   夏公伐齐纳子纠齐小白入于齐   公羊曰纳者何入辞也其言伐之何伐而言纳者犹不能纳也纠者何公子纠也何以不称公子君前臣名也齐小白入于齐曷为以国氏当国也   刘氏曰公羊曰纳者入辞也非也纳者纳辞耳得入不得入未可知也非入辞也又曰伐而言纳者犹不能纳也亦非也有伐而纳者有围而纳者有未尝伐未尝围而纳者各据实书之耳又云纠不称公子君前臣名也非也纠失国在鲁本非鲁臣何故责以君前臣名乎又曰以国氏者当国也非也况言当国之説皆无通例不可条贯吾于州吁弑其君既言之矣愚谓子纠不称国者蒙上伐齐之文也小白不称子故上书国而下书名国氏当国之説果何义乎   谷梁曰当可纳而不纳齐变而后伐故干时之战不讳败恶内也大夫出奔反以好曰归以恶曰入齐公孙无知弑襄公公子纠公子小白不能存出亡齐人杀无知而迎公子纠于鲁公子小白不让公子纠先入又杀之于鲁故曰小白入于齐恶之也   案庄公忘父之讐以纳其子为徳其恶大矣乃不以为言而曰纠当可纳而不纳齐变而后伐干时之战故不讳败恶内也如谷梁之説则是圣人但责其失机防耳他无大义也岂知言哉   八月庚申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   公羊曰内不言败此其言败何伐败也曷为伐败复讐也此复讐乎大国曷为使微者公也公则曷为不言公不与公复讐也曷为不与公复讐复讐者在下也   刘氏曰非也若以复讐者在下故不言公春秋岂夺人子意哉臣有善君行之则君善也故书曰股肱良哉言一体也奈何以复讐者在下则不以其美归公哉且谋之者臣也行之者君也臣谋而君不行讥君可也臣谋而君行之又欲何嫌黄氏曰小白已入公不知退以自取败公羊反谓伐齐为复讐戴氏曰为齐主婚矣受齐送俘矣及齐围郕矣岂今一旦背好而复讐且庄公所纳者正讐人之子而名复讐可乎   九月齐人取子纠杀之   左氏曰鲍叔帅师来言曰子纠亲也请君讨之管召讐也请受而甘心焉乃杀子纠于生窦召忽死之管仲请囚鲍叔受之及堂阜而税之归而以告曰管夷吾治于高傒使相可也公从之   赵氏曰案论语云桓公杀公子纠召忽死之则知齐自杀之非鲁杀之也若鲁杀则当书云齐人使我杀子纠不应云取也   公羊曰其取之何内辞也胁我使我杀之也其称子纠何贵也其贵奈何宜为君者也   取非内辞也直书曰取之于鲁而杀之云尔于时鲁师败绩惧之不暇故取子纠而鲁与之也非胁我使我杀之也何以取证曰经文而已矣经书齐人取子纠杀之不曰使我杀子纠也赵氏之説足以破二传之误矣   谷梁曰外不言取言取病内也取易辞也犹曰取其子纠而杀之云尔十室之邑可以逃难百室之邑可以隠死以千乘之鲁而不能存子纠以公为病矣   文当言取则曰取外不言取非义也鲁纳之而不能齐取而杀之鲁固病矣然春秋大义则不专在鲁不能存子纠也春秋上文则在于鲁忘讐而纳子纠此则在于齐桓之忍而杀子纠耳鲁之不能存子纠其一小义也   冬浚洙   公羊曰洙者何水也浚之者何深之也曷为深之畏齐也曷为畏齐辞杀子纠也   齐已取子纠杀之矣其曰辞杀子纠未解   谷梁曰浚洙者深洙也着力不足也   鲁浚洙固为力不足以拒齐然春秋书之则不为此葢治国者别有用力之地也   十年春王正月公败齐师于长勺   谷梁曰不日疑战也疑战而曰败胜内也   谷梁见经不书齐师伐我而但言败齐师故曰疑战非也辨见或问   二月公侵宋   公羊曰曷为或言侵或言伐觕者曰侵精者曰伐战不言伐围不言战入不言围灭不言入书其重者也刘氏曰围未必重于战不可详围而畧战愚谓侵与伐各有义不可分精觕也且春秋书伐而书战者有矣如桓十二年书及郑师伐宋丁未战于宋然则言战不言伐者非也   谷梁曰侵时此其月何也乃深其怨于齐又退侵宋以众其敌恶之故谨而月之   谷梁谓深其怨于齐齐退而众其敌义虽未尽然近之矣惜乎其以时月为例也   三月宋人迁宿   公羊曰迁之者何不通也以地还之也子沈子曰不通者葢因而臣之也   刘氏曰公羊曰以地还之非也直宋人以其力迁宿无説还之与不还之愚案公羊解经言以地还之不识经防矣何氏解公羊还作绕为绕取其地又不识传意矣其曰不通又代宋人释所以迁宿之由其用心亦劳   谷梁曰迁亡辞也其不地宿不复见也迁者犹未失其国家以往者也   叶氏曰有自迁者有迁之者皆未失其国家以往者也自迁者必见其地故地迁之者以迁人为辠义不在地故不地今谷梁见宿不地遂以为失其国家而不复见谓之亡辞若然乃灭也安得为迁乎愚谓谷梁既曰未失其国家以往则非亡辞矣何为自相背哉   夏六月齐师宋师次于郎公败宋师于乘丘   左氏曰公弗许自雩门窃出蒙臯比而先犯之公从之   此左氏见经书公败宋师之辞而为此诈战之説者也辨又见长勺或问   公羊曰其言次于郎何伐也伐则其言次何齐与伐而不与战故言伐也我能败之故言次也   叶氏曰左氏言之近是矣公羊谓齐与伐而不与战我能败之故言次者此亦不知鲁伐宋之实故也刘氏曰公羊曰我能败之故言次也何休云二国才止次未成于伐不知二国之师进于乘丘而我能败之邪抑又退至乘丘而我能败之邪今推传文及注意是自郎进至乘丘也然则郎非近邑桓十年来战于郎何以谓之近乎围邪彼时至郎则恐见围此时至郎则犹未成于伐郎一地也何二三乃尔乎愚谓前书公败齐师于长勺亦我能败之也曷不言次乎经意本明因传而晦此类是也   谷梁曰次止也畏我也不日疑战也疑战而曰败胜内也   齐师宋师次于郎则是欲伐我也而曰畏我非也畏我则不与师矣疑战败见败齐师于长勺   秋九月荆败蔡师于莘以蔡侯献舞归   公羊曰荆者何州名也州不若国国不若氏氏不若人人不若名名不若字字不若子蔡侯献舞何以名絶曷为絶之获也曷为不言其获不与夷狄之获中国也   刘氏曰公羊以谓荆者州名也非也楚之以荆号非一日也诗云挞彼殷武奋伐荆楚非孔子改之也且楚在荆州以其强大故抑而谓之荆若荆州之地复有一国强兵则楚当有两荆不亦妄乎又徐亦夷也徐在徐州又闻以州名名之则徐犹荆也可得谓徐者州之名乎又曰国不若氏亦非也甲氏潞氏同为赤狄而国殊族异故分名耳譬如汉之西域乃有三十六国总而名之谓之西域析而名之自然分别有何怪而强云进称氏乎又曰氏不若人假令赤狄治行益脩者可云晋师灭赤狄甲人乎又曰蔡侯献舞何以名絶曷为絶获也曷为不言其获不与夷狄之获中国也亦非也案公羊云秦者夷也匿嫡之名然则僖十五年秦获晋侯何故与夷狄获中国邪凡春秋有获某人者有以某人归者文自不同非一物也以理言之获葢暂得之以归葢就禽而不耻者愚谓公羊谓荆者州名是也但谓州不若国则非矣其以荆称以楚称春秋皆因其自称之非孔子抑之而以荆称之也   谷梁曰荆者楚也何为谓之荆秋之也何为狄之圣人立必后至天子弱必先叛故曰荆狄之也蔡侯何以名也絶之也何为絶之获也中国不言败此其言败何也中国不言败蔡侯其见获乎其言败何也释蔡侯之获也以归犹愈乎执也   刘氏曰蔡侯何以名絶之也何为絶之获也非也秦获晋侯何故不名又曰中国不言败此其言败何中国不言败蔡侯其见获乎亦非也但言败蔡师何足以见其是获乎设直言获蔡侯何害于义而讳获为败乎欲絶蔡侯自合言获无为讳其获以匿其恶书其名以发其获进不成讳退不成絶徒为此纷纷也又曰以归犹愈乎执也亦非也有执者有获者有以归者非一物也获不轻于执执不重于以归案文观指亦可见矣陈岳氏曰茍曰荆州名楚国名渐进之义则秦当先书曰雍吴当先书曰何以书秦吴也苟曰荆者狄也秦吴亦其类也顾不狄之而独狄楚乎矧荆乃禹贡九州之名也奚谓狄乎愚谓王师败绩于茅戎圣人犹书之岂有中国而不言败之理哉   冬十月齐师灭谭谭子奔莒   左氏曰齐侯之出也过谭谭不礼焉及其入也诸侯皆贺谭又不至冬齐师灭谭谭无礼也谭子奔莒同盟故也   齐桓灭人之国其罪大矣而左氏为之文其过曰无礼也不可以训其曰同盟故奔莒亦亿之而已然则于经何所发明乎   十有一年夏五月戊寅公败宋师于鄑   左氏曰宋师未陈而薄之败诸鄑凡师敌未陈曰败某师皆陈曰战大崩曰败绩得儁曰克覆而败之曰取某师京师败曰王师败绩于某   孙氏曰若如左氏説不惟异端滋甚则是诸侯得以自相侵伐围战取灭矣叶氏曰经书公败某师于某此内胜外之辞也传妄以未陈为辞且鲁书败某师于某无有一书战者岂皆未陈而败之乎愚谓春秋惟郑伯克段于鄢书克而已于时段出奔共曷尝得儁哉左氏既自为之例又撰其事以实之如师未陈曰败某师则曰宋师未陈而薄之如此类者甚多读左氏者详之可也辨又见十年公败齐师   谷梁曰内事不言战举其大者其曰成败之也宋万之获也   春秋书败其师者多矣何独于此以获宋万而书曰无义甚矣况左氏公羊何氏言获宋万乃在乘丘之役亦非此时也   秋宋大水   左氏曰宋大水公使吊焉曰天作淫雨害于粢盛若之何不吊对曰孤实不敬天降之灾又以为君忧拜命之辱臧文仲曰宋其兴乎禹汤罪已其兴也悖焉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且列国有凶称孤礼也言惧而名礼其庶乎既而闻之曰公子御説之辞也臧孙达曰是宜为君有恤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