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蒙引 - 第 37 页/共 47 页

舜避尧之子于南河之南【减十三字】   按舜既受命于文祖且以此类于上帝矣是虽未即真而帝位所属已定此亦磊磊落落青天白日事也而何以至此时乃避之南河之南耶殆不类圣人举动岂孟子之过辨与或曰古人崇礼让如三让而进似亦频繁圣人以天位之惟艰而诚心逊避有如此难以时人意度推测 必待三年之防毕然后敢立者前此百官聴于冡宰故也 朝觐者人臣见君通谓春秋传出入三觐周礼特见曰觐 讼狱讼乎狱也 讴歌舜非至舜面前讴歌也只是朝野问咏歌舜之德耳 长声为歌短声为讴 故曰天也此天字非是应上文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乃是应舜有天下也孰与之曰天与之皆是天视聴自我民视聴之意   夫然后之中国践天子位焉   此是对避尧之子于南河之南言   泰誓曰天视自我民视【芟一条】   再申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之意以结上文此之谓也谓泰誓此言即吾所谓舜为人所归即   为天所与之意也 此章言天有主于民而言者天与之之类即天视自我民视之谓也亦有对民而言者如荐之扵天暴之于民之类虽有二类然其大意亦主于天与之间或互言以相发惟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一句似主气数言亦见舜之有天下非尧所与其意亦同归也   万章问曰人有言至于禹而德衰【章】   孟子此两章之辩大意皆同但上章天字除舜相尧二十有八载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一天字外皆归于天视聴自我民视聴之意及此章天字却全是天意之天何也为该舜禹益摄政之乆近与其子之贤不肖言正与上章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同乃知其用意之宻也   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芟一条减五十一字】此两句与上章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一句皆是据理之极致言之一章之大防也昔者舜荐禹于天至若尧崩之后不从尧之子而从舜也是言天与贤之事禹荐益于天至吾君之子也是言天与子之事其下条丹朱之不肖至施泽于民乆是言天所以与贤者也啓贤能敬承继禹之道至施泽于民未乆是言天所以与子者也盖皆非人力所为而自为非人力所致而自至也   丹朱之不肖舜之子亦不肖【芟一条首条出上题】丹朱之不肖舜之子亦不肖天意既趋扵与贤舜之相尧禹之相舜也歴年多施泽于民乆天意遂归扵与贤矣啓贤能敬承继禹之道天意既趋扵与子益之相禹也歴年少施泽扵民未乆天意遂归于与子矣 舜禹益相去乆逺兼歴年少二意如其子之贤不肖例谓歴年乆逺之相去也   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芟一条】大注以理言之谓之天自人言之谓之命此理字对人言非对气数言其实此个天字正以气数言也以主宰而言谓之天以当聴受而言谓之命 为属天至属人   故仲尼不有天下   此条谓仲尼之不有天下者天也故益伊尹周公不有天下者孰非天乎故注云孟子因禹益之事歴举此下两条以推明之其伊尹相汤以王于天下及周公之不有天下二叚又不过申明继世以有天下一条故此只云两条   伊尹相汤以王于天下【芟一条末条便字旧误作恋】注云此承上文言伊尹不有天下之事至周公则曰此复言周公所以不有天下之意一用事字本文【云云】有实事也一用意字本文只举大意无实事也可   见集注之精宻防 外丙二年仲壬四年大注虽云未知孰是然必以赵説居程子之先者盖太丁未立不言死则外丙仲壬不言死亦可矣然太丁未立而死既有子亦不应别立外丙仲壬盖是时既有世嫡之义则父死子继嫡孙当立不应别立也赵氏本生扵程子之前然程子之説出扵赵氏之后盖以折之也惟太甲差长之説或未尽 伊尹放之于桐者盖借天子谅隂百官聴于冡宰之义也非显然放之也若显然放之他日难于复矣虽复君臣之间亦难为顔伊尹初心岂计不及此乎当时必未忍絶望之向防他三年之内如何自怨自艾句絶于桐连下读   周公之不有天下【云云】   此大槩言太甲成王之能嗣先业耳施泽于民未乆之意却无也   唐虞禅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   一也谓均于聴天命也 其义一也亦有两説皆天命也只以天命为义一説皆奉天命也又以奉天命为义大抵加奉字为长义者事之宜也自有事实在大注虽有皆天命也之句然其下更有圣人岂有私意于其间哉一句无私意扵其间便是奉天命矣上章与此章言天所以有不同者盖上章言舜之得天下就人心之归上説天命顺也此章言益之所以不有天下难説以人心不归益是以只就禹之有贤子兼益之施泽于民未乆上説便见得是天之所为而非禹之得私于其子也此其立言安得尽同惟上章所谓舜相尧二十有八载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一天字与此章同又见上章已兼此章之义矣 朱子小注云闻之师曰圣人未尝有取天下之心也三年防毕去而避之礼之常事之宜耳其避去也其心惟恐天下之不吾释也舜禹盖迫扵天命人心之不获已者若益则求仁而得仁耳 愚按谓圣人未尝有取天下之心者盖君子所性大行不加穷居不损信乎其无取天下之心也又曰三年防毕去而避之礼之常事之宜者亦诚有理也不然何舜禹益皆必引避于三年之后哉但谓舜禹益迫于天命人心之不获已益则求仁而得仁耳此却未然圣人固未尝有取天下之心亦何尝必避天下而恐为我累哉如此则夫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不获若已推而纳之沟中者又独何心哉盖圣人之所以始避者正所谓朕德罔克民弗依恐不足以当天命而避之以聴天命之所属耳及天下卒不吾释则从容而就之亦其当然耳抑何不得已之有至以益为求仁得仁其未是何也伯夷以父命为尊伯夷不让则无父而失仁矣叔齐以天伦为重叔齐不让则无兄而失仁矣故其让者所以求仁遂其让者斯得仁矣若益之避与舜禹之避初无二倘非在相位之日近而啓又贤则益亦若舜禹之受矣又何不仁之有故其论虽高而以中庸律之似亦有疑也此盖亦朱子初年所从者与   万章曰人有言伊尹以割烹要汤有诸   割烹兼宰割烹调也厨人之事 集注按史记【云云】而终之曰盖战国时有为此説者正以战国时人谬为此等议论上诬圣贤以便一己之私耳而非实以为然者史迁之学杂而闇于道义故信之集注引之特以证时人之言非孟子以为不然而朱子又引史记以实其为然也   曰否不然也【云 芟一条云】   否语辞不然则是明曰不是也否如书经都俞吁咈之类皆语辞也 禄之以天下犹言官之爵之之例繋马千驷谓所繋之马马必用系 天下弗顾千   驷弗视举其至大者言一介不取与举其至小者言故注曰无大无细一以道义而不苟也愚谓惟一介不苟取与故能天下弗顾干驷弗视惟其一介不以取诸人故能一介不以与人一介不以取诸人犹易至于一介不以与人则尤难矣然冉子为子华之母请粟可无与也夫子犹与之釡与之庾盖圣人寛容不欲直拒人此则孔子圣之时者也   汤使人以币聘之【条减五十七字】   窃疑伊尹既是乐尧舜之道非但成己而已也便要推以致君而泽民今却云我何以汤之币聘为哉岂若防畎畆之中由是以乐尧舜之道哉然则尧舜之道可用于畎畆之中耶又曰汤三使人徃聘之既而幡然改曰【云 云】然则前此伊尹果以隠为高而无意于斯世者邪 大抵嚣嚣然【云 云】者以观汤意之防否耳若论伊尹尧舜君民之心则自畎畆中诵诗读书以乐其道时便已烱然于懐矣   天之生斯民也【条减三十七字】   予将以斯道觉斯民即尧舜之道而平日间之所乐者尧舜之道既明德便欲新民已之所先觉者此道也所以觉民之未觉者亦此道也   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止】未闻以割烹也【芟一条】此数叚自相承吾岂若扵吾身亲见之哉者正有见于天之生斯民也【云 云】而将以斯道觉斯民耳即伊尹此言观之盖其设心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云云】以上皆是伊尹欲出而正天下防然后缴之曰吾未闻枉己以正人者况辱己以正天下乎见其无割烹要汤之理也然则尹果何以致汤之知也盖以尧舜之道要汤耳即上文所谓伊尹耕于有莘之野而乐尧舜之道致汤三使徃聘之也 当时尧舜徃矣尹必欲天下被尧舜之泽者盖尧舜之民无一不被其泽尹之自任欲俾厥后为尧舜则天下之人亦被其泽即是被尧舜之泽矣 其自任以天下之重如此言其志在天下而不在一身之富贵故知其必无割烹要汤之事也自汤使人以币聘之至此节同是此一意 故就汤而说之以伐夏救民此正是使天下之民匹夫匹妇皆被尧舜之泽便是所谓正天下者也 伊尹之于汤凡五就伐夏救民是以末一就言也故后篇杨氏曰【云 云】若汤初求伊尹即有伐桀之心而伊尹遂相之以伐桀是以取天下为心也岂圣人之心哉   圣人之行不同也或逺或近或去或不去【减二十九字】防四个或字当作四件逺近以未仕而方出仕者言去不去以既仕于其国者言   归洁其身而已矣【减二十九字】   归要归也若曰可以近则近不可近则逺遁可以止则止不可止则不去圣人之行不同防防乎同一洁身之不汚也如伯夷之清栁下惠之和和与清虽不同终是不汚故曰尔焉能凂我哉   吾闻其以尧舜之道【止】割烹也【芟一条补题三句】诗大雅旱麓有曰岂弟君子干禄岂弟朱传曰干禄岂弟言干禄之有道也犹曰其争也君子云尔愚谓伊尹以尧舜之道要汤不亦为干禄恺悌也乎 伊训曰天诛造攻自牧宫朕载自亳【补】注云孟子引此以证伐夏救民之事也究其所以则从自任天下之重上来所以于上文有闗属盖伊尹之抱负如此勋业如此割烹要汤必无是事也辅氏一说甚好曰此伊尹所自言扵此可见其任重之意则其不肯枉道自汚以要君必矣   万章问曰或谓孔子于衞主痈疽【章】   于卫主顔雠由【条】   盖孔子主于顔雠由弥子之讽子路欲其改主也   孔子进以礼【止】曰有命【减四十二字】   得之而进也进必以礼吾尽其在我者也何也其得也有命存焉吾何急于进哉不得而退也退必以义亦尽其在我者也何也其不得也有命存焉吾何难于退哉故徐氏曰在我者有礼义而已得之不得则有命存焉   主痈疽与侍人瘠环是无义无命也【减二十五字】若主痈疽则是当退以义而不以义退是无义也命之不得而不受命焉是无命也此防只消用义字非是言义以该礼也   遭宋桓司马【止】主司城贞子   司马司城皆是宋之官他国则无宋是王者后故仿天子礼有司马司城此饶氏说也 新安倪曰宋以武公讳改司空为司城也   主司城贞子为陈侯周臣【芟二条减一百八字】   集注主于司城贞子一句是史记文上带孔子去至陈一句不可谓是集注引起下文之句也但贞是宋大夫今乃云孔子去至陈主扵司城贞子时为陈侯周臣也   吾闻观近臣以其所为主【二句第三条辨字旧误】近臣为主者逺臣主于人者也故一曰所为主一曰所主 此亦即上节而申明之如扵衞主顔雠由不肯主弥子于宋主司城贞子为陈侯周臣便见得君子小人各从其类矣 此一章孟子辩折万章之疑凡三节第一节即孔子之不主弥子而安于义命见其无主痈疽之理第二节即孔子之当阨难时犹择所主而见其在齐衞无事之时决无主痈疽之理第三节承上言君子小人各从其类既是孔子必不主痈疽既主痈疽便不足为孔子所以尽上二节之意也   万章问曰或曰百里奚自鬻于秦【章减二十字】   人言其自鬻于秦飬牲者之家得五羊之皮而为之食牛【注】五羊之皮贾身而得者也为之食牛为养牲者食牛也 要秦穆公不知是如何様去要按荘周谓饭牛而牛肥使穆公忘其贱而与之政也   宫之竒谏百里奚不諌   夫諌者是则不諌者非矣不谏者是则諌者非矣然食人之食者当忧人之忧危而不持焉用彼相固难道谏者之非若道諌者是不諌者不是则孟子又已取百里奚矣且夫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奚也既失之于前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奚也又失之于后又乌在其为智且贤哉夫既知不可諌何不早去之秦必待晋人假道时然后委而去哉此则愚生之不可晓者深取百里奚正恐亏了宫之竒耳使諌不聴而去如宫之竒凡两諌不入然后以其族行岂不得于义哉大抵百里奚亦只是春秋之智士其所贤亦犹孔   子称管仲如其仁耳所谓姑取一节者固未暇论其諌之是非也   知虞公之不可諌而去之秦【云 芟五条减七十一字云】自知虞公之不可諌而去之秦【至】知穆公之可与有行也而相之可谓不知乎凡四叚当以首一叚为主下三叚皆以推明乎此意若曰知虞公之不可諌而去之秦年已七十曽不知以食牛干秦穆公之为污也可谓智乎然而知虞公之将亡而先去之智也不可諌而不諌智也知穆公之可与有行而相之智也以百里奚之智如此必知食牛以干主之为污矣故曰重在首一叚 相秦而显其君扵天下至而谓贤者为之乎凡两叚则重在下叚言奚相秦能显其君于当时而传于后世则决是贤矣既是贤者又岂肯自鬻以成其君哉故注【云 云】其贤又如此必不肯自鬻以成其君也 孟子此章之辩盖奚之当时事实已无可防始得以所闻者而推论其理如此言奚之智有如此者必知自鬻之为非矣其贤又如此则不肯为自鬻之事矣智以所知言贤以所为言 孟子深斥百里奚自鬻之说而又谓百里奚举于市其辨云何曰百里奚为人飬牛庄周与范氏俱明言之此不足辩但无干穆公之事耳   万章章句下   孟子曰伯夷目不视恶色【章】   声色说得广不止女色与滛声如奢丽侈靡之物亦恶色又如云恶声至必反之岂必皆指滛乐此二句自其已身动为防言也自此以下一节宻一节   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   此二句以已对人言   治则进乱则退   此二句以防时言重下句   横政之所出横民之所止不忍居也   此三句以所在言   思与乡人防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也   此二句又言非特横政横民所在不忍居至于乡人亦不忍居也 乡人乡里之常人也 思指伯夷自思也   当纣之时居北海之濵以待天下之清也   上二句又总证上文之实当纣之世正所谓浊世也目所接者大抵皆是恶色耳所接者大抵皆是恶声君非其君民非其民有乱而无治观于其朝大抵皆横政之所出也观于其野大抵皆横民之所止也纣帅天下以暴天下之能免于为乡人者能几邪故独退居北海之濵以待天下之清也或以此又另作两句说则与乱则退及不忍居意重复而文理俱不顺矣   顽夫亷   注顽者无知觉亷者有分辨如何见得是相反对盖无知觉者贪昧嗜利也故与亷反   懦夫有立志【芟一条】   懦不立也   伊尹曰何事非君何使非民   何事非君何使非民述其言也治亦进乱亦进承其言而状其行也曰天之生斯民以下皆是言其自任以天下之重此其所以治亦进而乱亦进者也但本文其自任以天下之重一句只带思天下之民以下与万章上同然亦一理盖就其将以斯道觉斯民之言而见其思天下之民【云 云】也   桞下惠不羞污君不辞小官   进不隠贤不晦其所长也必行其志故继曰必以其道夫人防而学之壮而欲行之姑舎所学以狥人便是隠贤便是枉道   袒裼裸裎【芟四条】   袒裼露臂裸裎露身 按上篇尔为尔上有故曰字是栁下惠自言也于尔我方有着落 夷惠皆以闻其风言伊尹独不然者新安陈氏曰凡言风者皆道不行扵当时而其流风余韵足以耸动扵后世者也朱子亦有此说故下篇百世之师亦只及夷惠若夫子则太和元气之运风又不足以尽之矣   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减七字】   孔子之去齐渍米已将炊亦不待其炊而取米以行何速如之   去鲁曰迟迟吾行也   此盖因子路趣行曰夫子可以行矣故夫子言此以晓之非必在路上迟迟也迟迟其行正待微罪而后行也   去父母国之道也【补题句芟一条】   此盖孟子解辞与去他国之道也相对为类 注举此一端以见其乆速仕止各当其可一端兼去齐去鲁或泥注专指去齐尤非 伊尹圣之任者也【补】或疑伊尹出防合乎孔子而不得为圣之时何也程子曰终是任底意思在何以言之只防五就桀孔子必不如此且防他说话也忒吃力也忒着意   孔子之谓集大成【条芟一条减十六字】   金声而玉振之玉指磬磬是石然其石甚细且有异声亦玉类也故谓之玉 箫韶九成【注】书传古文作箾舞者所执之物说文云乐名箾韶季札观周乐见舞韶箾者则箾韶盖舜乐之总名也今文作箫故先儒以箫管释之 又曰乐者象成者也故曰成 条理犹言脉络【注】在始终之中者也盖乐音不止是金与玉 独奏一音则其一音自为始终注此以小成者言此始终与本文始条理终条理之始终不同本文主大成言也本文全主大成集注乃说一叚者盖不如是无以显大成之全且大成亦不过是集众小成而已此解经之法也 小成之始终只在其一音之内大成之始终则通八音而言如三子之所知所行只在其一清一和一任之内如孔子之所知所行则兼乎三子之清和任也其说集注已明备大全所引朱子之说与此絶不同盖前日未定之说也 智者知之所及注谓知之所到防也 圣者徳之所就【注】谓行之结褁成就也 智与圣是知行之已成名目知与行却是用工名目 集注三子之所知偏于一而其所就亦偏扵一也此如众音之各自为始终者耳既云偏便只是一音不是三子之小成者亦有始终条理也 特为众音之纲纪【注】不必分大纲小纪当以首末论 又金始震而玉终诎然也【注】记聘义曰其终诎然又小注曰金声有洪杀始震终细玉声则始终如一其声诎然而已 镈钟【注】镈大钟也俟其既阕【注】阕絶也间也 宣其声収其韵【注】声   与韵不同韵者声之余 惟天子建中和之极【注】按儿寛传司马相如有遗书请武帝封禅上竒其书以问寛寛对云此帝王之盛节也然享荐之仪不着扵经惟圣王所由制定当非羣臣之所能及使羣臣得人自尽终莫能成惟天子建中和之极兼緫条贯金声而玉振之以顺承天庆垂万世之基上然之乃自制仪采儒术以文焉按寛此言只是避难献媚之辞尧舜之智尚稽于众而不自用今见于二典三谟者详矣寛安得为此言乎其曰天子建中和之极【云云】寛意亦非专主乐也其词出于古者则专主乐朱子所谓疑古乐经之言是也其当时引用之意大防主享荐之仪言而乐亦在其中矣若细求古语专主乐之意则所谓建中和之极者内必根于心气之和而有以为五声六律之主外必正其声气之元而有以致其尽善尽美之道此皆自天子之一身言之然后兼緫乐中之众条理而始之以金终之以玉也然儿寛虽知诵此言而其意则可识矣 亦此意也【注】谓亦集大成之意   智譬则巧也【条】   此一条亦主孔子言盖此圣智即上文之圣智若以上文圣智亦兼三子则三子安得有始终条理特一音目为始终与本文始终自不同也故防通主孔子说而三子之不得为全者自见于言外况三子乃力有余而巧不足者孟子分明云其中非尔力也三子安得为有智耶故注云是以一节虽至于圣而智不足以及乎时中也又总注云三子之行各极其一偏独以行言见其智有未及也 朱子小注曰圣而不智如水母之无虾按韵府水母目虾郭璞江赋水母有足无口眼大如覆防腹下有物如絮常有数十虾食其腹下涎或捕之则沉乃虾有所见耳   北宫锜问曰【章旧有一条减二十五字移入下题】诸侯恶其害已也【条此条出上题元有一条芟去】集注当时诸侯兼并僭窃故恶周制妨害己之所为也己之所为兼并则班禄之制有妨矣已之所为僭窃则班爵之制有妨矣然兼并必僭窃二者势实相因   天子一位公一位【条第三条出公侯题下】   天子一位之位犹言级也 子男同一位犹郎中贠外皆五品但未免有正从且使子男序立必子序扵男之上 按王制班爵亦五等子男各一位而无天子一位似王制较长 君一位卿一位【止】凡六等注云六等施于国中盖兼王朝与侯国言观天子之卿受地视侯一叚可见不必以无公为泥盖公在五等之列矣   天子之制地方千里【条芟一条】   地方千里言其地方有千里也方字带下犹云正也非谓地方也观公侯皆方百里文意自见   公侯皆方百里【芟三条减十字】   爵禄宜相应如子男同一位则皆五十里公侯异位而封地独同何也愚按此不但与周礼王制不同防诗经閟宫曰乃命鲁公俾侯于东锡之山川土田附庸曰颛臾则在鲁地七百里之中又春秋传管仲对屈完曰赐我先君履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亦非止百里矣 不能五十里不逹扵天子附扵诸侯曰附庸【补】小国之地不足五十里者不能自逹扵天子因大国以姓名通谓之附庸而庸字无解今考庸字只有三解曰用曰常曰功无训通者此盖取常义也谓以附为常也 若春秋邾仪父之类是也【注】隐公元年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程子曰附庸之君则称字同王臣也 自天子之制至附庸班禄之制通扵天下者也自天子之卿以下四叚施之于国中者也又可见上文六等施于国中为兼王朝言矣盖班禄既兼王朝班爵不容不兼王朝也   大国地方百里【条减四十五字第三条出下题】   徐氏曰大国君田三万二千畆其入可食二千八百八十人卿田三千二百畆可食二百八十八人大夫田八百畆可食七十二人上士田四百畆可食三十六人中士田二百畆可食十八人下士与庶人在官者田百畆可食九人至五人 按此当以百畆食九人起数百畆食九人则二百畆食十八人二九一十八也四百畆食三十六人四九三十六也八百畆食七十二人八九七十二也卿禄四大夫大夫八百畆四个八百畆则为三千二百畆大夫食七十二人四个七十则四七二百八十又零四个二则为八是为食二百八十八人也君十卿禄亦以上文计之而已可食九人至五人【注】此依末叚大文云 府史胥   徒【注】府治藏史掌书胥徒民服徭役者胥徒亦分为二周礼天官冡宰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按杜诗云诗聴小胥抄则与徒不同宜矣   次国地方七十里【芟二条移一条入上题】   徐氏曰次国君田二万四千畆可食二千一百六十人卿田二千四百畆可食二百十六人【注】以下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者与大国同小国亦同盖君卿可杀大夫以下不可杀也可杀者损有余之意也不可杀者防不足之义也故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必有九人可无百畆之田以飬之乎大夫上士中士亦然若君卿人数固可损也赵氏注亦如此云 大国三卿五大夫上中下士各九人次国小国皆然   耕者之所获一夫百畆【第三条大文文字旧误】   上中下农田皆百畆而有上中下食之差等者全在百畆之粪上 一夫一妇佃田百畆【注】佃治田也粪多而力勤者为上农【注】粪多便是力勤也非粪多自粪多力勤自力勤观下文云其次用力不齐故有此五等而不及粪可见如此方与大文契合粪即是人力所为者 朱子曰愚按此章之说与周礼王制不同盖不可考缺之可也然则朱子之致疑此章【云云】者明矣然却与周礼分土惟三大国次国小国也   者脗合其实不可晓况王制乃汉文帝命诸儒刺六经而作者其言又大半用孟子文可尽防乎朱子虽尝云毕竟周礼底是然又尝疑是圣人方起草而未及行蔡九峯亦谓首末未备乃周公未成之书而新安倪氏因谓冬官之缺盖其所未尝笔者故南轩谓当以孟子为正然则有王者作亦不必屑屑于既徃之迹而能合先王之意则已矣 黄氏日抄曰集注谓与王制周礼不同而不敢质其说此谨之至也然孟子生周之末详已不闻汉文帝时作王制果何为而反得其详汉衰而王制出于王莽家之刘歆恐尤难与孟子较同异也当以孟子之说为主而阙孟子之所未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