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蒙引 - 第 35 页/共 47 页
孟子曰言无实不祥【章】
大注或曰天下之言无有实不祥者惟蔽贤为不祥之实盖蔽贤便是言也 愚按此説固通然蔽贤固不祥矣弑父与君不尤为不祥乎而谓惟蔽贤为不祥之实何耶 又或曰言而无实者不祥故蔽贤为不祥之实 愚按蔽贤之奸心防舌何不至于无中求有于直中索枉于无过中求有过如赵使者谓亷颇食顷三遗屎如章惇谓司马光奸邪当先辨如攻道学者谓朱子如鬼如蜮所谓恶利口之覆邦家者真不祥哉 不祥就祸人防説防来此説较长但两实字不相类差不如前説耳论理其实后説长新安曰前説二实字归一意然皆无意味不如缺之 南轩张氏説得蔽贤好谓蔽贤出于媢嫉之私方其欲蔽贤也不祥之气固己充溢于中矣天生斯贤以为人也蔽贤之人妨贤病国不祥孰甚焉
徐子曰仲尼亟称于水曰水哉水哉【章】
注水哉水哉叹美之辞又邹氏曰孔子之称水其防防矣愚按孔子称水本防盖即川上之叹其集注备
原泉混混不舎昼夜盈科而后进【条芟一条】
必是原泉然后能不已以至于海必有实徳然后能不已以至其极行之无实者犹无原之水也暴得虚誉犹七八月之沟浍皆盈也虚誉终不能乆犹其涸之可立待也实行诚之也不已而至其极则至诚矣新安陈氏曰有本指原泉如是指混混至放乎四
海是之取尔答徐子何取于水也之问又曰本文只是説水如人有实行以下因结语故声闻过情君子耻之二句推出孟子借水以箴规徐子之意而与下一莭集注如人无实行而暴得虚誉不能长乆也相对言之 原泉混混原泉固是有本者然且放轻读慢露出此意下至末句有本者如是方好叮咛着实説至下文苟为无本便即承此有本者説去
故声闻过情君子耻之
注情实也新安陈曰集注所谓有实行无实行全从此情实之情字上发挥出来朱子曰如为善无真实恳恻之意为学而勉强苟且狥人皆是不实就此反躬思量方得 孔子言水之不舎昼夜明道体之不已孟子言水之不舎昼夜喻人为之不已孔子之言发天理之本然孟子之言指人事之当然孔子言天理之本然而人事之当然者自见于言外孟子为徐子言未及于语上也
孟子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章芟六条减三十字】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耳夫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则即此几希防正人所当存而不可去者也然庻民不知而去之君子方能存之而不去然君子犹有待于操之而后存惟舜也明于庶物察于人伦由仁义行非行仁义则不待存之而自无不存矣然舜亦不过尽此所以异于禽兽者耳非有加也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言其小异也今欲究其所以小异防必先言其无异然后就其中别其异乃见其小异也故曰人物之生同得天地之理以为性同得天地之气以为形此其无异者也然虽同得天地之气以为形而人乃独得其形气之正而有以全其性是无异中之一异也如此解庶得所谓几希者之来歴分明但虽得其来歴分明而孟子所谓几希之本防则不尽然者故随足之曰虽曰小异然人物之所以分实在于此则知孟子所谓几希者其指甚重而非轻之曰几希也 究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全是心上不同心之不同虚灵知觉也心之虚灵知觉所以不同者形气之正也朱子形气之正故该得心但读者或不察耳 注众人不知此而去之谓不知其所以异于禽兽者在此几希问也 注君子知此而存之是以战兢惕厉【云 云】正是存之之功不是存之了方战兢惕厉
舜明于庶物【条芟四条减一字】
明于庶物物事物也在一身则有视聴言动之则在一家则有闺门内外之职其在郷则田里之耕桑公上之赋役皆事也其在官则或钱谷甲兵或刑名度数皆事也 大注云仁义已根于心而所行皆从此出犹所谓以徳行仁语意由仁义行仁义以在心者言由此而行出来也 仁义之理根于心而行于庶物人伦之间所谓心虽主乎一身而其体之虚灵亦足以管乎天下之理理虽防于万事而其用之微妙实不外乎吾之一心则知所谓几希者即是仁义而所谓庶物人伦者亦非仁义外物也 明庶物察人伦由仁义行当分知行不可分先后盖圣人生知安行无先知后行之理
孟子曰禹恶防酒【章芟一条畧更次序】
恶防酒则凡人情所欲者皆不能动矣好善言则凡天理之正者皆其所嗜矣此虽二事所该甚广在善读者意防不然是为数其事而称之矣 于防酒而恶之惴惴然惟恐欲心之或炽所以遏人欲也于善言则好之汲汲焉惟恐善道之或遗所以扩天理也此禹之忧勤惕虑防即存其所以异于禽兽者也遂防仪狄【注】战国防曰仪狄作酒【云 云】本草后卷谓仪狄帝女也大学衍义则云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是仪狄必又是一人非帝女矣
汤执中立贤无方【减三字】
执谓守而不失事事惟执其所谓中者而不失焉不敢过也不敢不及也必欲其恰好而后已其忧勤惕厉之心何如也立贤无方惟贤则立之于位不问其类是心何心也盖念天位之惟艰欲与天下之贤共理之惴惴焉惟恐失天下贤人之心也所谓帝臣不蔽简在帝心忧勤惕厉又何如 执中以防事言立贤以用人言二句闗渉亦甚广大
文王视民如伤望道而未之见【芟一条减一字】
视民如伤以治人言望道而未之见以脩己言此二句忧勤惕厉意自明故注云圣人爱民深而求道切如此不自满足终日干干之心也 耕者九一至必先斯四者是文王视民如伤防不显亦临无射亦保是文王望道未见防 小注问以而为如亦有防乎朱子曰诗云垂带而厉郑笺而亦如也此以而为如也春秋星陨如雨左氏曰与雨偕也此以如为而也则其混读而互用之乆矣且防朱子读书如此是甚麽様工夫
武王不泄迩不忘逺【芟一条减二十五字】
朱子曰泄迩忘逺通人与事而言 迩者人所易狎而不泄何也敬之常存也逺者人所易忘而不忘何也虑之周详也此亦可见其忧勤惕厉之意然以徳之盛言不泄迩盖以其敬之常存即德之所存也又以仁之至言不忘逺盖以其不弃置逺者于度外也
周公思兼三王【条芟八条减四百二十四字】
注三王禹也汤也文武也四圣如何只唤做三王以代论也 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无有不合者也然时异世殊此外或有不合者则仰而思之夜以继日幸而得之坐以待旦盖上四事则因之而无所改于他事则或随时有所损益此亦百世之通道也四事之外有不合者如忠质文之异尚子丑寅之异建贡助彻之异赋之类 周公于上四事则须兼而行之其所不合者则勤于思而急于行此皆可以见其有忧勤惕厉之心也不可专重下叚而于兼行防或畧之 注云思而得之则其理初不异矣此句不可苟且防过此是异中之同防 周公思兼三王不可依小注谓是孔子集大成意如此则三王各居其一莭周公独防其全体髙了周公固无害卑了三王柰何要当思其时何如耳 此章五条事都是举其切于忧勤惕厉之意者言故曰人谓各举其盛亦非也圣人亦无不盛 云峯曰圣人之所以为圣人者只是忧勤惕厉湏臾毫髪不敢自逸理无常在惟勤则常存心本活物惟勤则不死 此天理之所以常存而人心之所以不死也【注】心活物也心而放逸罔念则死矣心之所以长活者以其天理之存也
孟子曰王者之迹熄【章芟四条减九十六字末条凑合】以政教号令为王者之迹者以其见于行事故谓之迹也熄者止而不能复行也 诗亡谓雅诗亡也黍离降为国风天下无复有雅也不然鄘诸诗春秋时多何以谓之亡 夫二雅之诗槩是朝廷礼乐征伐命徳讨罪之举君君臣臣亲亲贤贤之事虽雅之变者亦皆是刺其非以追于正悼其流而反其源其意度终与黍离之气象薾然萋然无复起废兴衰之望者不同此所谓诗亡也使春秋不作则王法扫地尽矣孔子是以不容己也 诗亡谓黍离降为国风而雅亡也【注】盖王者之诗谓之雅列国之诗谓之风黍离本周大夫之诗当在雅然为东迁以后之诗今降居王风夫王者无风今曰王风则与齐风郑风者类矣故曰黍离降为国风而雅亡也 黍离降为国风者非夫子降之也因其自降从而降之也盖东迁以后周王之名存焉而实与列国无异今试取黍离三章读之则向日朝觐燕享及规諌献纳之事索然尽矣虽周大夫所作也亦安得不降而为风但谓之王风则可伤矣王朝之诗而谓之风何也彼二南自是周未有天下时之言故为风
晋之乘楚之梼杌【二条芟五条减一字】
晋之乗楚之梼杌鲁之春秋一也此一莭言春秋本是鲁国记事之书也故遂承言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而其义则孔子自取之矣自孔子一取其义则所以定天下之邪正者在是所以为百王之大法者在是此春秋所以为诗亡而作也然则孔子致治之功虽不得被于当时而致治之法则垂于万世矣晋之乘一条言其与列国之史同其事则齐桓晋
文一条言其与列国之史异盖未经圣笔之前同为列国记事之书也已经圣笔之后遂为王者经世之书也 春秋列国诸侯之事皆在乃独曰五伯又只曰齐桓晋文盖桓文举其盛者也诸侯之事虽在然王迹既熄之后所以纲纪天下者全是伯也故皇极经世以皇帝王伯言之
其义则丘窃取之矣【芟四条更定次序移末条入上题】取裁定也 大注窃取者谦辞也不必依蔡氏谓夫子有徳无位故自以为窃取若公羊传作其辞则丘有罪焉却是此意所谓罪我者其惟春秋乎然大注下文云意亦如此则又以为同者何也盖言防之在己意同也若窃取是有徳无位意则是本分之辞非谦辞也 孔子曰其义则丘窃取之矣是王者之迹虽熄而王者之法独頼以存所以谓孔子之事莫大于春秋也此意最重 或曰朱子论春秋孔子只是防事直书非是有意立某字含某意及至作纲目却又全是以一字藏褒贬何也曰如子杀父则为弑无罪而杀其臣则为杀有罪则为诛如此之类正是防事直书也若全无此义则夫子又何用笔削鲁史为盖正縁鲁史旧文不足以为褒贬劝戒故取而脩之耳必如愚此説然后二説不相反而且自相发明也
孟子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章芟四条减七十二字】泽本水之余润也故曰犹言流风余韵也盖物皆有迹惟风与韵无迹此言迹已逝而风韵犹在也故风曰流风韵曰余韵 问泽毕竟是甚麽曰以德业之遗于后者言只以孔子之余泽来照防余可类推父子相继为一世三十年亦为一世【注】此盖以父子相继者言然三十年亦为一世者大约世数人到三十便有子 大注引杨氏曰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五世袒免杀同姓也六世亲属竭矣此非是正解五世而斩之义乃是以服制亦至五世而絶以证君子小人之泽五世而斩也 五世袒免杀同姓也【注】一世亲兄弟期二世初从兄弟大功三世再从兄弟小功四世则三从兄弟缌麻至五世则但袒免而无正服同姓之亲至此而杀减也袒当衣免当冠不为防衣只袒而已不为防冠只免而已 服穷则遗泽寖微故五世而斩【注】服穷则五世矣遗泽至此时亦当斩也 君子小人盖以位言孔子则在君子之数 问孔子之泽虽万世不斩何为槩以五世曰孟子此语在主去圣人之世若此其未逺上説故槩以五世而斩之义见于孔子犹在五世之内也
予未得为孔子徒也【条芟五条减八十一字】
私淑大注李氏以为方言是也小注辅氏曰孟子又言淑艾而他无所见故疑是方言 言虽不得亲受业于孔子之门然孔子去今未逺犹在五世之内其泽未斩故犹得私淑诸人 人谓子思之徒也【注】徒是徒弟按孟子受业子思之门人 君子之泽一章明其得孔氏之传也当时孔子之泽寖微矣故孟子【云 云】明其泽尚在也故曰予私淑诸人也
孟子曰可以取可以无取【章减二十八字】
不苟取之谓防彼方其礼物之未受也初见若可以取矣及再思之则可以无取焉既可以无取则执弗取可也而乃竟取之是为有取害于防矣以物与人为惠彼方其将有与也初见若可与矣及再思之则可以无与焉如是则执勿与可也而乃竟与之是谓与所不当与非惠之正也则反伤于惠能全死之为勇方其当利害之冲初见若似可以死矣及再思之则其实可以无死焉既如是则即无死可也而乃竟死焉是为死所不当死非勇之正也则亦反伤其勇此语辞虽平实重在下两叚 新安陈氏説此章是为贤者过之者发
逄防学射于羿【章】
薄乎云尔恶得无罪其意若曰方以类聚物以羣分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使羿而果善人也则必得善人而教之不至有反射之祸矣 薄乎云尔比逄防为薄也羿之罪见下文
郑人使子濯孺子侵卫【条芟一条减二十二字】
谓之侵者将以攻人也而乃承云衞使庾公之斯追之何也盖是子濯侵衞见势未利而遂遁故衞追之庾公之斯等之字犹孟施舎之施字故集注于彼
曰施语词也于此曰之语助也 乘矢四矢也【注】古人一乘用四马故谓四矢为乗 程子曰孺子事孟子只取其不背师耳若国之安危在此一举则杀之可也舎之而无害于国权轻重可也何用虚发四矢哉 许氏曰此章专为交友发羿不能取友而杀身孺子能择友而免祸此所幸孺子是追军故庾公斯得全私恩而亦不大害于公事不然庾公亦不得全私恩纵得全私恩而得罪于国亦不容诛矣程子之言已有斟酌
孟子曰西子防不防【章减六十四字】
此是设言非实事也其辞以貌言其意以行言故曰此章戒人以防善而勉人以自新也 西子美妇人【注】即西施人也春秋时越国诸暨有苎罗山若耶溪居人有东施家西施家西施女絶色越王用范蠡计献于呉王呉王遂耽扵色国事日非越竟灭之
孟子曰天下之言性也【章芟一条减一百三十八字】孟子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皆是言其故而理自明防 性无形故有迹所以如此立言 以利为本言以其自然者为主也此是自发明其所谓故者之本防如人之为恶水之在山是亦有此已然之迹但非其自然者耳 大注首曰性者人物所得以生之理也继曰言事物之理虽若无形而难知一言人物一言事物何也曰言人物则事在其中矣事只是人物的事不是人上事便是物上事其事物之物又兼人与物而言人物是解性字之义当如此后言事物是本章之防当如此説防所恶于智者一条便见 不可以言性一莭遂为智者之事盖首一莭是论理之自然下二莭方是言人能顺其自然之理乃为智也若谓言性以故利为本亦是智则下文是就防事上説智而此章智分言行矣但见牵揑 读此一章緫要见得性本自然而人当知顺其自然也
所恶于智者为其凿也
所恶于智者为其不知顺利之理而凿之也如智者若禹之行水也则无恶于智矣何则禹之行水也顺其顺利之理而行其所无事也此莭似言利然利即故之利也下莭似言故然故即其利者也决不可依新安之説强分故与利 所恶于智者与下文两个如智者皆指当时之所谓智者言毕竟是小智也故曰则无恶于智矣又曰则智亦大矣可知是指当时之小智者
禹之行水也行其所无事也【芟四条减十二字】
行其所无事谓顺其自然之故也 东阳许氏谓此句不是比喻言禹顺水之性为智之大以例人循性皆当以利也智者应物若皆行其所无事则智亦如禹之大矣智亦之亦是亦大禹也此説好
天之髙也星辰之逺也苟求其故
求天与星辰之故也
千嵗之日至可坐而致也【芟十一条减二百一字】千嵗之日至依朱子説只是既徃者盖以天与星辰数之已然者求之循次而上遂可得千嵗之日至大注只言日至者造歴者以上古十一月甲子朔夜半冬至为歴元也 本是癸亥年但明年气候始于此故云嵗亦甲子也甲子月甲子日甲子时是也嵗月日时皆甲子亦时有但要上古甲子年月日时方为歴元耳 治歴以歴元为防自今日而顺推其己徃者既得其源头了然后遂把那源头来逆推其未来者易为筭矣初间是泝流而寻源后来却是自源而推流 千嵗之日至朱子曰夏至者日之长至此极矣冬至者日之短至此极矣非至到之至乃至极之至此説与愚所解二十四气之义不同然冬夏曰至春秋曰分以至对分则旧説尽亦有理若以千嵗之日至意义求之不如至到之説为长更以长至之説证之益信旧説为短
公行子有子之防【章】
公行行字朱子不圈音今按饶氏曰当音杭诗云殊异乎公行是主班行之官以官为氏盖如司马司冦仓氏库氏之类
入门有进而与右师言者【芟二条】
右师官名也战国时赵国有左师触龙可证 谓右师方入门而未就位便有进之而与言者进之非已进也进右师也谓以色迎而招之前也
有就右师之位而与右师言者【芟一条】
谓右师已就位又有就其位而与言者 右师徃吊当时已有先右师而在位者故右师入门未就位也则有进右师于其位而与之言者右师已就位则又有就右师之位而与之言者
孟子不与右师言
是未就位及已就位终始皆不与之言也故右师啣之 朱子曰孟子鄙王驩而不与言固是然朝礼既然虽不鄙之亦不得与之言矣此章意以朝廷之礼为重
是简驩也【减二十一字】
分明是挟其宠幸而怒孟子之不见亲顺
孟子曰礼朝廷不歴位【止】相揖也【减十八字】
阶级也即班行也位虽班同而位异 不逾阶而相揖兼言揖者与言者必与揖也揖而后言者也此两句亦礼之成文也
不亦异乎【芟一条减二十七字】
异恠也不可谓异于礼也 朱子曰圣贤之言无所苟也岂为愧众人为己甚而姑以是答之哉所以正朝廷之礼而警众人之失也 大注是时齐卿大夫以君命徃吊朱子只据本文朝廷字而言 孟子右师之位又不同阶【注】孟子于齐防賔师之位一定阶在右师之上及其出吊于滕也还是孟子为正王驩为辅则知其阶在右师之上无疑矣
孟子曰君子所以异于人者【章芟二条减七十二字】大注以仁礼存心言以是存于心而不忘也 朱子曰此个存心与存其心养其性不同只是防心与人不同耳 按此説存字亦太轻不见有不忘意大注精矣
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芟三条减二十五字】
此仁礼之施【注】孟子所谓仁礼存心正指用上説非谓以仁礼存心而施于人则爱敬也其曰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亦言其理之常也至于人之待以横逆拂于常理乃亦以常理自反
爱人者人恒爱之【二句】
此仁礼之验【注】新安陈曰我感人而人应可验我之得人不应可验我之失验字已合下文必不仁必无礼之意矣
有人于此其待我以横逆【减二十八字】
不我爱我敬也大注谓强暴不顺理也辅氏曰强暴横也不顺理逆也
我必不忠【减三十一字】
大注忠者尽己之谓盖诚也
于禽兽又何难焉【芟一条减三十九字】
此正所谓无一朝之患与君子不患者言我不复为之难也前面我必不仁我必不忠这还是为他难
是故君子有终身之忧【芟一条】
终身二字要得分明以仁礼存诸心则无一息之或忘矣或待我以横逆既自反其仁礼矣犹未也又自反而忠可见此心常存念念不忘时时照管惟恐有一毫之不自尽防岂非终身之忧而何
无一朝之患也【芟二条减二十二字】
一朝卒然之意正对终身而言终身之忧在我者也故君子必自尽一朝之患不在我者也故君子不患焉 上文君子曰此亦妄人也已如此则与禽兽奚择哉于禽兽又何难焉此正所谓无一朝之患也盖虽有卒至之变而不以为患也只是心无愧也古人所谓患者如此
舜为法于天下可传于后世
不过能自尽其仁礼与忠耳如慎徽五典五典克从纳于百揆百揆时叙賔于四门四门穆穆此皆所谓仁礼之验者至于瞽瞍至顽也而允若于祗载之后象至傲也而烝乂于不格奸之时始也不胜其横逆终也卒致其感化此尤见其自反之功而真足以为人伦之至者也
忧之如何如舜而已矣
忧之必至如舜而后已此其所以为终身之忧
若夫君子所患则亡矣
必非仁无为非礼无行而后可无此一朝之患 君子存心不苟【注】赵氏曰集注不苟二字不可浅防心一不存而不自觉不自强便是苟且也
禹稷当平世【章】
禹稷当平世【云 云】孔子贤之顔子当乱世【云 云】孔子亦贤之两个出防行实不同而孔子皆以为贤孟子便从此生议论了孟子之言皆所以发孔子之意耳
三过其门而不入【芟一条】
饶氏曰禹三过其门稷是带説愚谓易地则皆然
禹稷顔回同道【芟二条】
禹稷顔回同道本文以道言而集注曰其心一而已矣者承上文圣贤之道言也心即道之所从出也心亦道也道字虚而广性情志意徳行功业都説得道此则以心言故緫注又曰圣贤心无不同事则所遭或异【云 云】前又曰圣贤之心无所偏倚随感而应各尽其道【云 云】毎提个心字言足见此章主心言
禹思天下有溺者【云 云】是以如是其急也【更定次序】禹既身任治水之职则天下之有溺者实禹之责故曰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既身任播种之事则天下有饥者实稷之责故曰稷思天下有饥者由己饥之也惟身任其责如此是以如是其急也要説得是以二字分明莫把上文就説出急于救民之意 禹稷顔子易地则皆然【补】圣贤之心无所偏倚即下条所谓圣贤心无不同者也是以其本心言小注所谓大本之中者是也随感而应各尽其道即下条所谓事则所遭或异而防之各当其理者也所谓时中之中是也 孟子本章意若曰禹稷顔回一则出而救民一则退而脩已二者若不同矣然其实禹稷顔回同道何也盖禹稷治水而思天下之溺由己溺之稷主教民稼穑而思天下之饥由己饥之所以如此其急而不暇过家门也若顔子则自无此责矣故得以萧然自在陋巷之中也此条要补此意是则使禹稷而居顔子之地则亦能乐顔子之乐矣使顔子而居禹稷之任则亦能忧禹稷之忧矣非禹稷顔回同道而何此孔子所以于禹稷贤之于顔子亦贤之正以其随所防而各尽其道也意已尽于此下文只是譬喻
被髪缨冠
大注云不暇束髪而结缨徃救小注新安陈曰遇沐不暇束髪冒冠于所被髪上结缨而徃救 此一章当以时中言
公都子曰匡章通国皆称不孝焉【章】
曰匡章又曰章子者盖匡是姓章子是字章子犹仲子之类谓之匡章犹云顔渊耳皆去了子字
世俗所谓不孝者五
新安曰五不孝之序从轻渐説至重
从耳目之欲
谓放荡于礼法之外也则其身为下流不肖而辱及其亲矣
章子有一于是乎
言五不孝之目皆章子所无然则章子所不得于其父者其不韪之实何居盖章子者子父责善而不相遇也故为父所逐也 饶氏曰先説子父责善是言子责父之善下説父子是泛言
责善朋友之道也【止】之大者【芟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