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崖漫录 - 第 3 页/共 7 页

在鄮峰。时佛照开室。举。风动.幡动。者僧如何。答曰。物见主。眼卓竖。照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甚处见祖师。答曰。揭翻脑盖。印空叟随后入室。照复举前话。叟答曰。贪观白浪。失却手中桡。照曰。老老大大。作者个语话。你看适来后生子下此一转语。天目在佛照会中依止三年。因不受书状职。过灵嵓时。痴钝亦举前话。答亦如前。钝曰。此语只育王会中用得。我者里饭水也未到你吃在。乌虖。二大老接人如此。宜为万世师也。   少室睦禅师   在瑞嵓。偶凤山砺老持松源像请赞。赞曰。开口不在舌头上。话堕也。大力量人抬脚不起。未为分外。平生用者些儿。却被凤山捉败。瑞嵓与么赞扬。也是送贼入界。少室宗眼。端正类此。示人非徒从事於语言之末也。   本真书记   福唐朱氏子。弃儒。依资福山主祝发。出岭遍参丛席。有特立操行。晚得天童慈航印记。即归里之杉溪卓庵居焉。奉己甚约。食仅足而已。嵓谷幽远。水木清华。眇然绝俗离世。若将终身。有偈曰。茆庵卜筑向溪南。踪迹惟饶野鹿参。昨夜蒲檐霜月白。最怜松叶落鬖鬖。又曰。高悬棕拂与筇枝。觌面相呈早费辞。此外更无亲切句。不知若个解寻思。岂非高尚其志者欤。或议其不得激发后学为不幸。予谓以棕拂筇枝示人。止此足矣。又何必别求语言哉。   秀嵓瑞禅师   曰。大慧和尚举。赵州一日在佛殿上见文远礼佛。以拄杖打一下。远云。礼佛也是好事。州云。好事不如无。颂曰。文远修行不着空。时时瞻礼紫金容。赵州拄杖虽然短。脑后圆光又一重。大圆见曰。妙喜作用不减嵓头.死心。肯来商确。可谓光前绝后。今为改末句必来。但恐不得相见矣。改云。划破华山千万重。大慧闻之。果欲诣见。而大圆已迁化。只题其录云。七佛命脉。诸祖眼睛。但看此录。一切现成。二老相敬如此。今无复见其人。气焰犹迫人。乌虖。二大老故无复见。秀岩亦已矣。因缘而识之。有能於笔语外着得只眼。庶免三人证龟也。   枯崖和尚漫录卷上   枯崖和尚漫录卷中   祖贤首座   抚之金溪人。人品高妙。得法於痴钝。久留闽南。欲归乡。至义江有感而反。焚绫牒。与归竟嘉编茅。隐於莆之土囊山。嘉既赴福师长生之招。即迁于黄山筱塘。自杇土室仅容膝。扁曰乐此。远近者闻之。始供以粟焉。居二十年如一日。郡侯曾公用虎高其风。以囊山慈寿虚席礼请。不赴。尝撰十不去以见意。末章云。十不去。止此便为诸佛土。假饶天子诏书来。向道不须生事故。复斋陈公宓。与论持敬二字。答云。敬足矣。何用持为。迁化后。玉堂林公希逸祭以文。略曰。六经之外。得此良友。余近与方.刘诸公游石室。晚造其故庐。月色清朗。松声萧骚。慨然想见其高标逸致也。   铁鞭韶禅师   直谅不窥密。福州绵亭人也。赴温陵光孝请。开堂祝圣。拈香罢。乃云。唤什么作第一义。莫有旁不甘者么。出来道看。时有僧出问。顶[宁*页]摩酰眼卓竖。拈拄杖。卓一下。云。住。住。今日开堂。不比寻常佛事。设问答到弥勒下生。钩锁连环。盛水不漏。也只是鼓粥饭气。於自己了没交涉。所以道。问不在答处。答不在问处。问答交驰。如青天轰霹雳。看者不容眨眼。那堪更向言中定旨。句下明宗。大似缘木求鱼。守株待兔。殊不知我宗无语句。亦无一法与人。这里彻去。皇恩佛恩一时报毕。其或未然。更为锦上添花。复卓拄杖。下座。有八会录行世。审声以知音。审音以知乐。   觉庵赵赞府   看释书有省。休官依翠微。乞名惟觉。裂冠剃发。具毗尼。后居山。有偈曰。气衰力惫不堪言。得意浓时便息肩。弃俗弃官兼弃欲。由人由命更由天。饥来烂煮黄粮饭。困后和衣白日眠。山鸟一声惊梦觉。不知今夕是何年。可谓幽人贞吉。中不自乱也。   破庵先禅师   尝曰。今时兄弟。做工夫不索性。所以不见效验。我行脚时。密庵住衢州乌巨山。我在彼中充知客。解职了。往见水庵于双林。两廊长。我每夜不睡。从东廊行到西廊。提起话头做工夫。行三两匝了。归堂中打一着。上下间兄弟。一似烂冬瓜相似。觑了自思量道。我若不着便。也似者一堂烂冬瓜。讨什么椀子。我在那时。做得些工夫。室中也开得口。只是命根未断。心下毕竟不稳。遂起单。至平江万寿僧堂前歇。那时是灯止庵住万寿。是无鼻孔长老。粥罢打鼓入室。我心里欺他不去。有同行去入室了。却来问我。你去入室也未。我谩同行云。我去入室了。又却自思量道。他是我同行。我谩他。心下未稳当。渐要归川去。却是如何。如此思量。心中躁闷。遂行入僧堂后去。忽然举头见照堂二字。从前疑情顿释。迤逦上蒋山。再见密庵。室中无不契合。破庵参禅如韩信军孤在水上。必死无二志。所以胜也。   秀岩瑞禅师   上堂。举马祖日面月面。后来水庵颂云。日面月面。胡来汉现。胡汉不来。清光一片。拈云。见马大师未可。秀岩也有颂。日面月面。砖头瓦片。踢倒净缾。撼动门扇。举老宿一夏不与僧说话语。拈云。者僧正是饭萝里饿死汉。老宿着甚死急。恁么见解。唤来痛打一顿。趂出三门。为甚如此。为人须为彻。杀人须见血。乌虖。为拙庵拈出底。木庵处得来。语在丛林。话在人口。虽然。要见秀嵓。犹隔海在。   江西云卧莹庵主   曰。径山谦首座。归建阳。结茅于仙洲山。闻其风者。悦而归之。如曾侍郎天游.吕舍人居仁.刘宝学彦修。朱提刑元晦以书牍问道。时至山中。有答元晦。其略曰。十二时中。有事时随事应变。无事时便回头。向这一念子上提撕。狗子还有佛性也无。赵州云。无。将这话头只管提撕。不要思量。不要穿凿。不要生知见。不要强承当。如合眼跳黄河。莫问跳得过跳不过。尽十二分气力打一跳。若真个跳得。这一跳便百了千当也。若跳未过。但管跳。莫论得失。莫顾危亡。勇猛向前。更休拟议。若迟疑动念。便没交涉也。谦尝从刘宝学请。住建之开善。向与云卧同侍大慧最久。刘朔斋云。文公朱夫子。初问道延平。箧中所携惟孟子一册.大慧语录一部耳。   临安府净慈北磵简禅师   赞茶陵郁云。进步竿头颠断桥。太虚凸处水天凹。古今吃颠人多少。不似阇梨这一交。赞灵照女云。屋里横机抗老爷。门前敛手揖丹霞。娘生爷养好儿女。也有许多无赖查。丛林多诵之。淳佑丙午三月晦日。书偈云。平生无伎俩。赤脚走须弥。一步阔一步。三更过铁围。且曰。翌日可行矣。至期。趺坐而灭。中舍程公公许奠以文。略曰。踞南山顶。垂纶千尺。湖水渺弥。鱼寒不食。示病及期。体癯神逸。维莫之春。参徒云集。师顾而笑。吾归有日。题四句偈。兹为绝笔。及孟夏朔。泊然入寂。师昔所证。本自绵密。末后一着。乃见真实。是为实录。噫。老磵神情秀特。博学强记。而喜为文。得法於东庵佛照。昔甘露灭.莹仲温皆见地明白。其可以文字多之。老磵委顺时。尤殊特若此。   参预真文忠公德秀   与双径嵩少林同里闬。相与讲道。翰帖往来。无岁无之。一帖云。甲子乙丑年间。在延平。尝梦至一所。十六罗汉在焉。其中相好端严者。忽开目相视。微笑曰。得大坚固力。俄而天乐浮空而至。音节之妙。绝异世间。遂寤。今将三十载。佩服不忘。近於梦笔得闲山一片。筑小庵其上。欲以大坚固力为铭。拟得吾师一偈。以开发蒙滞。等觉亦旧游也。其能忘情乎。余见此帖於径山三塔庵。乌虖。西山可谓三十年一梦而觉矣。欲铭大坚固力寐语作么。何必佛行重说偈言。   庆元府小灵隐栢岩凝禅师   性简亢。无所交接。乃息庵法嗣。住金文日。提纲云。尽大地是个住处。不用强安排。尽大地是个当人。何须求影迹。东边住唤作东边长老。西边住唤作西边长老。翻来覆去。横倒竖直。一月之间。做出许多不唧[口*留]。虽然。你要见凝上座。又却在那边更那边。你不要见。又却在你诸人眉毛眼睫上。如是而住。如是而说。一个舌头分作两橛。且道那个舌头。顾左右云。了。大抵步骤熟。如籋云汗血。无蹇态也。   秀岩瑞禅师   与无用.松源入闽。见乾元木庵。问。近离甚处。曰。鼓山。曰。恰欲得鼓山信。将得来么。岩展两手。庵曰。参堂去。俾其执库务。亦不惮劳。庵阴奇之。洗衣次。庵曰。作什么。岩提起衣。庵曰。答话也不会。岩拟议。庵便掌。忽省发。后住明之育主。为佛照嗣。庵闻之。寄以偈曰。妈妈年来齿发踈。心心只是念奴奴。一从嫁与潘郎后。记得从前梳洗无。余昔预石门会和尚法席於九峰。闻其言如此。   铁鞭韶禅师   刚正孤硬。以大法为重任。住吴门承天。广架僧堂。以延衲子。室中举狗子佛性话验之。少有契者。元双杉时在会中。投偈云。狗子无佛性。一正一切正。寰中天子勑。塞外将军令。铁鞭领之。   笑庵悟禅师   周氏。居苏之常熟。久侍才无等。复与松源同扣密庵。密庵曰。尔平生见处。试语我来。随通所见。曰。未在。参堂去。笑庵后於僧堂中见剔灯省悟。室中横机无所让。颂德山入门便棒云。倒岳倾湫与么来。小根魔子谩疑猜。神驹一跃三千界。空说门前下马台。密庵闻而喜。昔松源在众时。踈於世事。笑庵微细皆任责。及源住灵隐。庵在里之灵岩。具舟抵杭访之。到门三日。方得相见。无惭色。后源赴法华招。又以灵隐力举自代。前辈所见。异於流俗。与今人一语或讹。终身为恨者。大有径庭也。并书此为后来龟鉴。   笑翁堪禅师   门风壁立。气盖诸方。初住台之报恩。台旧无律宗。师与郡守齐公硕议合十寺为一。筑坛唱南山开遮持犯之法。风厉后学。及迁平江虎丘。闽帅王公居安。复以雪峰招之。且贻书庙堂。谓南方佛法不竞。须赖作兴。得 旨。乃行。未几。诏住杭之灵隐。忽僧持释迦出山像请赞。即书云。半夜逾城。全无肯重。端坐六年。久静思动。衲卷寒云下雪山。与人相见又何颜。   松源岳禅师   由虎丘迁灵隐。老而聩。丛林呼为老聩翁。以所传白云端和尚法衣亟欲付人。垂三转语云。开口不在舌头上。大力量人为什么抬脚不起大力量人为什么脚根下红线不断。而无契者。留衣塔下曰。三十年后。有我家子孙来住此山。以此付之。遂告寂。石溪后亦由虎丘奉 旨而至径。拈衣云。大庾岭头。黄梅夜半。争之不足。让之有余。而今公案现成。不免将错就错。捧起衣云。敢问此衣。白云传来。松源留下。明什么边事。恼乱春风卒未休。今佛海留於双径传衣庵。其复有所待耶。   绝照鉴禅师   初住里之乾元。佛生日上堂云。老鼠虽无三寸光。徧天徧地起灾殃。命根落在乾元手。消得当头一杓汤。由是名播丛林。后迁鼓山。学者澜趋云萃。晚年玉几论荐。惜乎命将下而寂矣。绝照。福州人。嗣讷庵。   肯庵圆悟禅师   建宁人。天姿闲暇。居武夷山余十年。因听牛歌悟道。尝有偈云。山中住。不识张三并李四。只收松栗当斋粮。静听岭猿啼古树。瑞世於福唐大目禅苑。尝授儒学於晦庵朱文公。与师辛公弃疾为同门友。因以黄檗延之。入寺。有谗其行李数十檐。辛闻之。蹶然不乐。后过都运。黄公瑰同访之。且曰。有道之士。三衣外无长物。多多益办。不为道人累乎。庵笑不答。徐而共观诸老手帖。因尽揭笼箧示之。皆古德墨迹。紫阳书翰。辛有惭色。   寒斋高士林公公遇   字养正。弃官无经世意。惟与山林负大法者讲明此道。寄竹溪林公希逸云。此事何须向人说。有耳如聋真秘诀。此事何须向人语。有口如喑真活句。盲聋喑哑是仙方。个中别有长生路。长生路。亦无朝。亦无暮。亦无今。亦无古。亦无万象与森罗。亦无山河并国土。长生路。在何许。不待丹诚自轻举。只在目前无寻处。要寻只在无寻处。寒斋所着述心鉴录。有补於吾教。后村刘公铭其墓云。猗公所立。与天壤俱。起乎画前。复于性初。以为释耶。则践乎实。以为老耶。不放乎虚。探千古之秘宝而独得。丛一世之苦淡以自娱。余所述者。迹之区区。若君之心。不可拟摹。有欲求之。于君之书。此名言也。勿问元吉。   东山源禅师   初在痴钝室中。闻举如何是大道之源。下一喝。述偈曰。大道之源立问端。老魔彻底自欺瞒。谁知家丑难遮蔽。一喝当阳雷破山。久从老佛心於径山。证彻阃域。归闽。投以偈曰。揭翻脑盖笑谈间。盘走珠兮珠走盘。一段风光拦不住。堂堂摆手出长安。时凌霄会中人物如林。清铁脚阡都寺咸在焉。皆趂韵饯之。后出世嗣佛心。东山与参与徐公清叟为方外友。公帅闽日。以雪峰招致。离苏之虎丘。至建上。顺寂于光孝。悲夫。   双杉元禅师   戒行严洁。住秀之天宁。小参。举。应庵室中问密庵。如何是正法眼。庵云。破沙盆。拈云。者些说话。如丫叉路口多年一条烂木头。风吹日炙。谁敢觑着。忽被个徤儿驮将去。上面元来有官印。且道印文在什么处。五陵公子少年时。得意春风跃马蹄。不惜黄金为弹子。海棠花下打黄鹂。熏石田特称之。双杉。生於福州福清郑氏。先有温萝庵。后有密庵。继而邃僻.双杉也。邃僻即其俗门叔父。法门落发师。清如源者。见趣操行尤卓然。郑氏所出尊宿。可谓盛哉。   枯禅镜禅师   清苦古朴。太师史卫王尤致敬之。初接见。即问曰。踈山曹家女。始末如何。枯禅厉声曰。相公与么问。失却一只眼。然则祖师垂示。可得而笺注耶。左右愕然。王笑而已。遂进席征诘论辩。至夜分方散。惜当时无人与记录耳。枯禅每见求挂塔者。则先令撤去白领。剪除阔袖。方许相看。   鳌峰定禅师   福之长溪人。尝过毗陵。时思庵依无际。值开堂。举。释迦.弥勒是他奴。他是阿谁。定曰。不会。又举似之。又曰。不会。无际揕住曰。一不会。二不会。定失声答曰。泥团土块。后於永嘉龙翔文绝象会中分坐。无际在明之大白。诒书趣归。昔佛智老师亦侍无际。故尝言之。